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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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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霍庭燎道,“只要不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不会有事。”
楚羽点点头,不置一词。
“别担心,等去了良州问过情况再说。”他圈着她纤细的腰肢,“楚儿,你可以依赖我信赖我,我不希望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一个人逞英雄。”
“我本不是英雄。”她笑着,“我只是霍夫人。”
他竟笑出声来,越发抱紧了她。
不过这厢其乐融融,隔壁却闹翻了天。
狐小步觉得很奇怪,这蛇和蜈蚣是天敌,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友好了?两个人竟然在那头盘算着,齐心协力要整一整这楚英。
想了一想,这楚英的确有些招人恨。
这不,店小二已经进进出出了好几趟。不是热水不烫,就是热水太烫,一会又让店小二去帮着找几个漂亮姑娘,店小二道这小地方没有青楼,更不可能有烟花女子,那楚英就大发脾气让人滚。
听得在渊捋了袖子,要去揍死那不要脸的。
所幸被墩子拽住,这才忍住。
两个人坐在一块商量着,要不要先把楚英毒哑了,然后再打断腿,大不了推着楚英去良州,总好过这楚英一路上寻衅滋事。
狐小步双手抱胸,看看在渊又看看墩子,这两人商量得一本认真,当他是个透明人。
“我说!”狐小步举手,“你们能别闹了吗?”
在渊翻个白眼,“不参合就别说话!”
墩子点头,“俺们商量正事嘞,木有瞧见俺们的耳朵都长茧子嘞?”
狐小步凑上前,“你们把楚英怎么怎么的我都不管,我只问一句,楚英是不是楚羽的哥哥?”
二人一愣,齐齐点头。
狐小步又道,“楚英是楚羽的哥哥,人家妹妹都还没动手,你们操什么心呢?上头还有个霍庭燎镇着,你们把小羽倒腾得心疼了。霍庭燎会放过你们吗?到时候一个扒皮炖汤,一个晒干下药,好玩吗?”
二人相顾无言,各自不服气的别过头去,不打算搭理狐小步。
见状,狐小步起身,好一番教书先生的迂腐教训,“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是妖,妖怎么可以管人间事呢?凡人虽然比较烦人,可终究是人间事,你们管好自己的修行就是。”
“就你话多!”在渊轻嗤一声,顿化小青蛇盘在桌案上睡觉。
墩子也跟着哼哼两声。变成小蜈蚣趴在桌案上。
狐小步双手一叉腰,“这就对了嘛!你说你们这些有修为的若是弄不好坏了自己的修为,多划不来!这种事,还是让我这个英俊帅气的驱魔人来做!”
他笑嘻嘻的往外走,“我给他驱驱魔!”
蛇直起了身子,蜈蚣干脆立了起来。
这小子……
狐小步左顾右盼,瞧着四下无人,便将一根小竹棍插进了楚英的窗户,对着里头轻轻吹了一口。吹完了,贼贼的笑着,悄悄溜回来。
这下,够他折腾一夜。
“你给弄了什么?”在渊问。
“没什么,成全他而已。”狐小步躺在床榻上。一脸得意。
他早就看楚英不顺眼了,这一路上横挑眉毛竖挑眼的,让他这个正义感爆棚之人很是恼火。可楚英毕竟是楚羽的兄长,凡事不能做得太过,他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个好办法。
在渊与墩子对视一眼,不语。
一觉睡到天亮,狐小步松个懒腰,将在渊和墩子放在袋子里带走。
出去的时候,楚羽和霍庭燎也正当出门。
“梓桐,你去看看我哥,怎么还不起来,别误了我们的行程。”梓桐颔首。
“等等。还是我去吧!”狐小步笑道,“梓桐一个大姑娘家的,去敲一个男子的门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梓桐冷飕飕的望着狐小步,狐小步打了个冷战,笑得有些僵硬。
楚英的房门关着,不管梓桐怎么敲,这楚英就是不开门。娇眉微蹙,梓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狐小步,当即将手摁在了门栓位置。
一用力,门栓从里头打开,梓桐赶紧进门。
一进门便闻到了浓烈的腥味,这味道……
梓桐眉心紧皱,瞧着地上那些斑斑驳驳,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楚英。下一刻,梓桐赶紧转身,“废物,这里交给你!”
狐小步撇撇嘴,“我就说嘛,不适合女儿家来的。”
这不,楚英不着片缕的躺在那里,某个地方刚刚瘫软下去。
见着梓桐红了脸出来,楚羽诧异,“你怎么了?我哥是不是调戏你了?”
梓桐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有些闪烁,“不是,他还睡着呢!”说着。她又道,“奴婢马上去看看马匹是否套好了!”
她逃一般的离开,看得楚羽是一愣一愣的。
狐小步喊了一声徐绍,听得出来气息有些紊乱。
“去吧!”霍庭燎道。
徐绍直奔楚英的房间,最后是徐绍和狐小步二人将楚英抬上马车的。楚羽看得眼睛发直,“我哥的睡性好像没那么大,这是怎么了?”
她疾步走过去,狐小步挡在跟前嘿嘿的笑着,“没什么事,就是睡得太死了,待会就没事了。我还给弄了两包子呢,到时候他睡醒了能吃两口,饿不着他。”
楚羽叉腰。“真的?”
狐小步笑道,“我还能骗你吗?比珍珠还真呢!”
“手下留点情,别下手太重。”楚羽还能不知道这帮人吗?一个个早就商量着要对付楚英,但她也肯定这些人不会杀了楚英,就是恶整一番罢了!
楚英这人顽劣成性,被收拾收拾也是活该。
但,毕竟是她兄长,一起长大的亲兄妹。
“知道知道,他是你哥,咱们不能拿他怎样。”狐小步笑得尴尬,这丫头看出来了。
轻叹一声,楚羽随霍庭燎上车,那墩子和在渊强烈要求跟狐小步一个马车。楚羽还不知道吗?这些人准备落井下石。不过若是能让楚英一路上乖乖听话,无伤大雅的作弄也就随他们去吧!
等着楚英醒来,只觉得有气无力,瞧着马车里一张张笑逐颜开的脸,只觉得身上的汗毛一下都立了起来。他快速坐起身来,瞧着眼前这三人,“怎么会有三个?”
“哦,俺是个大夫。”墩子道,“你昏迷了,是俺把你弄醒的。”这不是怕他精尽人亡嘛……
在渊翻个白眼,“我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的。”
楚英身上乏得很,无力的靠在车壁处,“我这是怎么了?”
“睡了一天一夜,你说你怎么了?”狐小步笑道,“夜里太折腾了,总归有伤身子。以后呢,还是少想点女人,多想想该怎么发愤图强为好。”
这么一提,楚英就记起来了,夜里来了好多女人,他……就放纵了。
“想起来了?”狐小步笑嘻嘻的问。
这话一出口,在渊和墩子笑得人仰马翻,再也无法遏制。
“别笑!”狐小步道,“我说正经的呢!”
“他自己对着自己上,还不让我们笑吗?”在渊笑得眼泪星子都出来了,“凡人就是蠢。是真是假都分不出来,哈哈哈哈……”
楚英两眼发直,“什么意思?”
“还啥意思嘞?你还好意思问嘞?”墩子笑得浑身肉颤,“俺们说得辣么清楚,你还不懂?道长说嘞,那天夜里就你一个人,闻了啥、啥香来着……横竖就是你一个人,自己对着空气又亲又搂又抱,还弄得满地都是,你是个人才嘞!”
楚英瞪大眼眸,“狐小步!”
狐小步笑道,“我只是让你更高兴一些,你不是挺高兴吗?哎呦妈呀。那么多漂亮女子,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总归陪了你一晚上。”
“亏得第二天小丫头还让梓桐进去敲门,你这副怂样,连梓桐看了都脸红。”在渊终于敛了笑,“以后呢,还是少张扬为好,人得低调点。”
“这下,丢脸丢大发嘞。”墩子笑道,“俺要是你啊,就刨个坑,把自己埋咯。”
楚英哼哼的别过头去,懒得搭理这三个疯子。“笑吧笑吧只管笑吧,有本事你们把自己也弄疯。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关你们屁事。”
狐小步道,“这一路上安分点,否则这只是个开始。”
“我是小羽的哥哥,你们敢!”楚英冷哼。
狐小步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羽说了,只要不出人命都没事!”
“这个死丫头!”楚英厉喝。
墩子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你再瞎嚷嚷,俺就让你变成哑巴!”
楚英愤然望着三人,一脸的闺怨模样。
“这就对了嘛!”墩子松了手,“俺们也不想对付你。是你自己太坏嘞,以后你乖一些,俺们就好好的相处,你要是不乖,俺们有的是法子治你。”
楚英切齿,“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奸?”在渊翻个白眼,“没把你先奸后杀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废话那么多,给我闭嘴,不然我一口吞了你。”
楚英一怔,真当没敢再开口。
这三人阴阳怪气的,让人瞧着就有些脊背发凉,哪敢再多说什么。只不过……楚英眼珠子一转,突然凑上去低低的问了一句,“你们方才说,梓桐姑娘脸红了?”
“瞧见你那光溜溜躺在地上,我也替你脸红。”狐小步撇撇嘴。
楚英竟不以为耻,“那她看到我什么地方了?”
“当然是你裤裆里的玩意,你全身上下……”
不待墩子说完,在渊一把推开了墩子,“瞎说什么?”转头冲着楚英道,“就你身上这二两肉,少打梓桐姑娘的主意,否则她会拿剑辟了你。”
楚英一脸坏笑,似乎另有打算。
马车渐行渐远,远处有两道身影伫立。
清柔低低的开口,“主子,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去了良州,咱们要跟着去吗?那地方,僵人很多。”
“僵人算什么,不过是个死人而已。”黑影把自己藏在斗篷里,遮去了周身一切,“良州养尸地下的好东西,那才叫好东西。盯着他们莫要轻举妄动,这良州里的几个大人物,可不是你能碰的。”
清柔一怔,“主子的意思是……”
“那几个可是有大修为的,只是为了最后的劫数罢了!”黑影消失无踪。
清柔站在那里,瞧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眸。
有大修为?
若然能将这些大修为占为己有,那她的修为岂非更上一层楼?掌心有一股黑气,她当即敛了心思,不敢再多想。
进了良州城,楚羽撩开了车窗帘,瞧着外头繁华的街道,可总觉得今儿好像有些冷冷清清的,老百姓的脸上似乎都没有什么笑意。
那么多人,总不可能一起烦恼,一起不高兴吧?
下了马车,霍庭燎进了这良州城内最好的客栈,要了三间上房。他们暂时不去太守府,而是在附近先转悠转悠,熟悉情况再说。
楚羽跟着霍庭燎走过这里的每一条街,每一条巷子。累了就坐在马车上,马车穿街走巷,带着众人熟悉地势。经过太守府的时候,楚羽抬头看去,瞧着这太守府上空的微光凛冽,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罩着太守府。
“这是怎么回事?”楚羽回头问霍庭燎。
霍庭燎笑了笑,“如你看到的那样,这良州城内,妖孽横行。”
楚羽抿唇,“那如何能找到我爹呢?”
“等等看吧!”霍庭燎道,“许是你爹就在附近,又或者……等我们准备妥当。明日就登门拜访刘敬仁,到时候问他要个说法,你再细看这府里的情况。”
“好!”楚羽点头。
当天夜里,楚羽和狐小步等人商量着,众人得多看多听多想,决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听说这太守的小儿子病了,但病得蹊跷。
外头对于小公子的病,都是一概不知。
“那俺可以给看看。”墩子道,“俺是个好大夫。”
“别整天倒腾。”在渊训斥,“你是个好大夫,可人家愿意让你看才行。我瞧着这太守府不太对劲,妖气很重。”
是的,不是阴气而是妖气。
“不知道这刘敬仁招惹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家宅不宁。”狐小步轻叹一声,“妖气很重,想来这妖应该道行不浅。”
“那会是啥东西嘞?”墩子问。
“鬼才知道!”在渊也没看出来这太守府上空的微光是什么。
这妖的道行不浅,来日若是要对付恐怕不易。
“今夜大家好好休息,明日蛇君和墩子就去府内转悠,大家小心一些。小步,你到时候见机行事。”楚羽细细的吩咐。
散了场,梓桐和徐绍一道退出来。
原本梓桐就不喜欢躺着睡,所以她便想跃上回廊里房梁,守在楚羽的房门外头。哪知一回头去看到楚英笑呵呵的盯着她,梓桐当即冷了眉目,“夜已深,你不去睡觉跑来这儿干什么?”
“来找你聊聊天!”楚英笑着上前,“上次之事多亏梓桐姑娘打开房门,救了我一命,我这厢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谢就不必了,我也没打算救你。”梓桐冷眼,“若是知道有人要你死,我一定会避退三舍。”
楚英笑得尴尬,可他还是在笑,“梓桐姑娘真爱开玩笑。”
“玩笑?”梓桐懒得理睬,“你回房睡觉去吧!”
语罢,她飞身躺在了梁上,怀中抱着冷剑,闭目养神。
楚英仰头看着她,“梓桐姑娘好武功。”
“我自己心里清楚。不必你提醒。”她道,“我数三声,你再不走我就把你吊起来,今晚你就要挂在这房梁上过夜了。你是睡自己温暖的大床,还是要吊着,自己选择。”
她语速平缓,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温度。
瞧了一眼这房梁,楚英只好退回去。这梓桐姑娘虽然生得好看,可惜是个冷性子,对着楚英更是没有半点笑脸,让人瞧着有些害怕。
回到自己的大床上,楚英想着该怎么把这女人搞到手呢?
梓桐一直在楚羽身边,如果有她帮着自己吹吹楚羽的耳旁风,说不定楚羽会把霍家的财产都给他搬出来。到时候自己就不愁吃不愁穿,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可梓桐太冷,怎么才能让她暖起来呢?
楚英想了一夜都没能想出来,所以也苦恼了一夜。等到黎明时分他沉沉睡去,楚羽等人已经开始准备行头,要去太守府了。
礼品早早的备下,只等着天一亮就去。
她有些不安,他紧握着她的手。
“如果一直没有爹的消息,该怎么办呢?”她担心。
霍庭燎道,“若是没有消息,那咱们就一直找,此处没有就去无明县。总归随你出生入死,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其他的都无所谓。”
楚羽轻笑,“为何我总有种感觉,你很怕我离开你?”
他笑而不语。
她继续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还是说以前我都离开你了?廷业,我们已经成了亲,我也承认自己是霍夫人了,你为何还要担心受怕呢?”
她顿了顿,开玩笑道,“该不是——我还有真命天子没出现吧?你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吗?”
音落,他已抱紧了她,眉目微沉,“不。”
没有解释。
她一怔,心下不解,也没敢吭声。
天亮之后,他们便启程去了太守府,临走前交代掌柜的有关于楚英的事情,楚英还在熟睡着,他们也不想带着这个不安分的人去太守府捣乱。
楚英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守府门外显得很冷清,马车停在门口,良久都没见人出来。
楚羽不解的望着霍庭燎,“这太守府连个看守的都没有,真是奇怪!”
“徐绍,去看看!”霍庭燎道。
“是!”徐绍颔首,然则刚到门口,便看到了悬在匾额下的东西,当即退了回来,“公子,有东西。”
霍庭燎凝眉,狐小步随即上前,“原来是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打开来就放出了一帮萤火虫,将这一根羽毛啃噬殆尽。
萤火虫飞回来,狐小步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真是晦气,在府门口插一根鸮羽,就不怕影响了自己的仕途前程?”
“鸮羽是什么?”楚羽不解。
狐小步收了瓷瓶,缓步朝着楚羽走来,“所谓鸮羽,乃是苍鸮之羽。用老百姓的话来说,这东西一叫就会家宅不宁,会出事。更有甚者,听说这东西叫了就会有人死。谁知道这刘太守胆子这么大,竟敢把鸮羽往门楣上挂!”
一听苍鸮,袋子里的在渊和墩子,都跟着抖了抖。
那玩意,可不好惹。
☆、第88章 保命要紧 为SUNTONGTONGXXX 马车加更
这苍鸮翱翔于天地间,算是天地间一猛禽,对于蛇和蜈蚣来说,那些会飞的猛禽都是很危险的。
正说着话,门内突然冲出不少护卫,快速将众人包围其中。
为首那人眸光狠戾,一出来便是喊打喊杀,“把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敢跑到太守府来撒野,真是不要命了!”且看着这些人面生得很,那人当即冷笑两声,“原来是外乡人,难怪这么不懂规矩。”
一招手,为首的厉喝,“带走!”
“慢着!”霍庭燎一声喊,“让刘敬仁出来。”
“放肆,太守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为首那人愤然。
楚羽拿出一封信,“这是东平郡太守给的信件,你若是做不了主,就让你家大人出来。把我爹都弄丢了还敢凶神恶煞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交代。”
那人听得云里雾里。“你说什么?”
“说什么?我们是来找你们家太守大人算账的!”楚羽愤然,“我爹是东平郡仵作楚风行,被你们借来当仵作,为何迟迟不归?别告诉我,你们觉得我爹本事好,留着我爹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我可不信这一套。今儿你们太守若是不给我个说法。别怪我不客气。”
许是懂了楚羽的意思,那人面色一僵,底下人也跟着面面相觑。
那人道,“咱们可不知道什么楚风行,这是良州不是东平郡,你少来这里胡言乱语。”
“那你要不要告诉你们太守,就说是东平郡的林太守派了人过来,问问借走的仵作什么时候归还呢?”楚羽冷然。
那人一招手,便有人快速转回了府门。
不多时,里头传来了脚步声。
里头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倒也算是眉目清朗,看得出来年少时也是极为俊俏之人。他穿着便服,底下人都朝着他行礼。
缓步走出门,他看了一眼楚羽等人。冷然开口,“林太守信函何在?”
“你便是刘太守?”楚羽问。
“给我!”他不解释。
“给你可以,我得先问一句,我爹呢?”楚羽可不是三岁的孩子,若是书信被骗走,到时候自己手里就没有半点凭证了。这是良州,里外都是刘敬仁一句话的事儿。到时候百口莫辩的就是他们这些外来之人。
刘敬仁冷眼看着楚羽,愣是不说话。
楚羽把书信收回去,“今儿见不着我爹楚风行,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风行不在府衙,也不在城里。”刘敬仁冷笑两声,“更何况,你说那是你爹,可有什么证据?”
闻言,楚羽呵笑一声,“哎呦笑死人了,难不成我从东平郡赶来,上赶着要认一个仵作当爹?我有必要认个穷公门之人吗?”
狐小步也跟着笑了,“霍家什么没有,要认这等穷亲戚?真是好笑!烦劳太守开玩笑之前,先查清楚仵作的背景。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东平郡富商霍庭燎的岳父大人吗?”
刘敬仁的面上挂不住,被两个小辈一番嘲弄,此刻脸色不是太好看,“我不管你们是谁,敢在我太守府门前作祟,就别怪我不客气。全都给我抓起来!”
梓桐和徐绍当即冷剑横前,岂能让他们这些宵小之辈靠近公子与夫人。
“你们敢跟朝廷作对!”刘敬仁眯起危险的眸子。
狐小步笑道,“不就是觉得我们弄了你府门口那一根鸮羽所以发怒吗?”他拿着降妖罗盘打量着刘敬仁,然后望着太守府的大门,“这门内妖气深重,太守大人这是护短呢?还是惧内?”
“混账!”仿佛被说中了软肋,刘敬仁勃然大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
霍庭燎没有吭声,楚羽刚要反击,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她回头看他,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他既然有意按兵不动,她自然也不做声,任凭这太守府的人把他们一网打尽,悉数关进了太守府的地牢。
楚羽和梓桐一个牢房。狐小步和徐绍、霍庭燎在一处。
“你为何不让动手?”狐小步问,“你闪一闪身子就出去了,我们可都是凡人肉身,到时候得被这该死的刘太守刮一层皮。”
“你在外头晃悠,这刘敬仁能安心吗?”霍庭燎反问,“如今落在他手里了,他又可以无所顾忌。等着蛇君和墩子的消息吧!这地方安静。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语罢,霍庭燎站起身来往外走。
“喂,你去哪?”狐小步忙问。
徐绍拦住狐小步,“公子自然是去找夫人。”
霍庭燎消失无踪,然后出现在楚羽的身边。梓桐会意的退出牢笼,继而出现在狐小步身旁,二人算是调了位置。
这妻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任霍夫人独自一人的。就算要陪着,也是他来陪着。
楚羽无奈的笑着,“男监和女监不远,有梓桐陪着也无妨。”
“我的霍夫人还是我自己陪着比较放心,旁人总不如我来得心细。”他坐在木板床上,轻轻的将她拽到自己身边坐着,“别担心,只是将计就计,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你是让刘敬仁觉得咱们都被抓起来了,所以放松警惕,让蛇君和墩子能方便行事?”楚羽道。
他点点头,“而且你爹是仵作,这狱卒们定然也知道一些事情。狱卒们长年累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接触的都是囚犯。难免会心中郁结无人倾诉。”
楚羽望着他,“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徐绍那头会知道怎么做的,霍夫人只需好好的慰劳为夫便是。”他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一双手在她的后腰处轻轻滑走。
楚羽翻个白眼,当即起身走到桌案前,“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
霍庭燎先是一愣,紧接着皱起了眉头。
算起来好像真的是个老人了。偏生得这这张脸永远都是最初的模样,所以从外表看他最多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
但楚羽知道底细,所以细算起来,他真的是她的祖宗辈了。
见着霍庭燎不说话,楚羽还以为他生气了,凑上前低低的开口,“生气了?”
他不语。
楚羽抿唇。“别那么小气,不管你多大年纪,也不管你活了多久以后还得活多久,如今我都陪着你不是吗?霍公子,我是你的霍夫人!”
他还是不说话。
楚羽干脆坐到他身边去,“廷业,真的生气了?”
下一刻,她险些叫出声来,却被他摁在了身下。
“霍庭燎!”她连名带姓的喊。
他扬唇一笑,“霍夫人只要不离开我,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只是想看看我在霍夫人的心里,是否还有一席之地,所以试试你罢了!”
她一记乱拳落在他的胸前,“坏死了。”
他轻啄一口。“坏在何处?”
她道,“都坏。”
他的手已不安的游走,最后停驻在她的柔软之上,感受到来自于她的心跳加速,“霍夫人,如果这里不是牢狱,我定然现在就办了你。”
她轻笑一声被他拽了起来。塞进怀中抱着。
明知道是她心里有所抵触,不想在这种地方,他却把责任挪开了。这人总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实在是太狡猾。
他们就这样在牢里等,等着各处的消息。
而那头刘敬仁却是有些慌了,这东平郡竟然派人过来找了,早前最多是让人来打声招呼。可想而知这林太守怕是动了真格的。
他不可能把人一直关在牢里,否则东平郡那头不好交代。
可他一时半会的真的想不出来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处置这些人,怎么才能让这件事平息下去呢?
孙师爷上前行礼,“大人,那些大牢里的人怎么办?”
刘敬仁头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这些人怎么来得这样快?还说拿着林太守的亲笔书函。我这厢算是骑虎难下了。”
“无明县那头已经给封死了,跑出来的东西也都被处置妥当,而在里头的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出来了。何况现在咱们的人也都盯着呢,出来一个杀一个。”孙师爷道,“不会有事。”
刘敬仁轻叹一声,“当初要是能把这楚风行给弄出来,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尴尬境地。人家闺女来要人,你说我上哪给她找个爹?”
孙师爷顿了顿,“大人,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的……”他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见状,刘敬仁操起案上的书卷就砸到了孙师爷的脑门上,“你脑子秀逗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杀人?杀人好玩吗?已经丢了一个爹,你还想把人家闺女给解决了,你咋不把你家祖坟都给刨了?”
孙师爷赶紧行礼,“老奴知罪!”
“别再跟我说杀人的事儿,我又不是我爹,满脑子的杀杀杀。”刘敬仁觉得烦躁,一时间也没头绪,“人都找上门来了,我该怎么才能把她爹还给她呢?”
“老爷在烦恼什么?”妾室李然端着茶水进门。
见着心肝宝贝,刘敬仁当即精神抖擞,“你怎么起来了?你照顾君玉一夜没睡,我让人别吵着你,让你多睡会,你怎么这样不听话?”
说着,赶紧搀着自家的心尖尖坐下,“别累着,这些活让底下人去做就是。”
李然笑了笑,“照顾老爷也是妾身的本分呢!”
见着她笑了,刘敬仁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只要你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孙师爷悄悄退出去,留下两人耳鬓厮磨。
这李然生得好,生如夏花的年纪,如花似玉的容貌。这一颦一笑格外动人。一双眼睛泛着流光会说话,看人的时候总觉得一副楚楚可人之态。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闺秀的仪态,不管走哪都是耀眼的明珠。
谁都知道这李然可怜,无父无母的孤身女子,流落在良州沦落青楼,机缘巧合之下被太守救下。这刘敬仁对她可谓是一见钟情。从那以后太守便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头到尾,都围着她转悠。
而这李然也够争气,给刘敬仁生了一个儿子。但是这儿子生下来的时候,身子不太好,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渐渐的好了起来。
府里人都知道,这太守格外宝贝小儿子,毕竟长房夫人的儿子其实是……
大夫人黄秋娘站在回廊底下,听得屋子里传出的笑声,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攥紧了袖口。丫鬟碧儿也看不过去了,“自从老爷纳妾,满心满肺的都是李姨娘,何曾还有过夫人呢?”
黄秋娘扯了唇,眸光利利。仍是没有说话。
碧儿继续道,“小公子病着,还有心思卿卿我我的。”
“别说了。”黄秋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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