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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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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胖子就知道吃!
  街上传来老百姓的尖叫声,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只是问一问而已,很快就散了。
  的确有两条蛇是从水牢里跑出来,蛇君交流了一番,大概的意思是,那水牢就在紫宸大帝的别院底下。这水牢有人严加看守,而且机关密布,原本一起出来的有好多条蛇,如今到这儿的只剩下两条。
  蛇君在渊冷了眉目,挥手散了蛇群,然后望着楚羽和梓桐二人,“你们的意见呢?”
  “狐步是因为我而出来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置之不理。”楚羽道,“何况我体内有你的半数元丹,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在渊撇撇嘴,又提元丹,心好痛。
  梓桐道,“进去的时候,我打前阵就是。”这人间的机关密布,对她而言最多是菜一碟罢了!
  一行人趴在紫宸大帝别院的屋顶上,迟迟没有行动,墩子眨着眼睛,“俺就不去勒,俺怕到时候给你们拖后腿,还是给你们把风就好。”
  “还是别去为好。”在渊求之不得。
  墩子趴在屋顶上道,“俺就在这里等你们,俺一定不动。”
  “记得千万别作为,免得到时候被人抓住送到药材铺,我可不管你。”楚羽警告。
  墩子点头如捣蒜。
  有两条蛇打前阵,寻找密道入口便容易多了。位置是在别院正中央的假山石后面,三人当即寻了入口悄悄进去。
  这紫宸大帝名头响亮,别院里头也是防范森严,奈何遇见了这帮异于常人之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幽暗的密道内,有水声此起彼伏,四处透着一股阴冷。
  不过这环境倒是很适合蛇类生存,阴暗、潮湿。
  楚羽缩了缩身子,只觉得有些冷,当下俯身抱起了黑猫,身子这才暖和一些。
  万箭齐发的时候,蛇君双手叉腰看热闹,梓桐冷剑出鞘,将这些暗箭悉数圻断。就这点雕虫技,对梓桐来根本是不痛不痒的存在。
  还有那些陷阱,根本不值一谈。
  “就这么点本事,那狐步还能陷进来,也真是废物。”蛇君在渊笑得凉凉的。
  梓桐轻哼,“废物!”自己喊这两个字的时候倒是挺顺口,然则听得旁人起,总觉得有些刺耳!
  前方豁然开朗,四处有廊柱支撑着,再往前头走,这水声好像更清晰了一些。狐步,他身处水牢,想来就在前方不远处。
  两条引路蛇在前方带路,众人快速跟上。
  谁知刚走到正中央,四下突然亮堂起来,顷刻间华光万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楚羽尖叫一声,抱紧了怀中的黑猫。
  “夫人!”梓桐厉喝,飞身扑向了楚羽。
  一道光网从顶上落下,四周顿显八卦之态,十二天支,十二地支,开始快速转动,有符咒不断的漂浮在半空。便是蛇君在渊也被这符咒所伤,险些现了原形,如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不狼狈。
  “这是什么东西?”在渊厉喝。
  楚羽的手背上被光网灼伤,如果不是梓桐方才现了原形,以尾卷了她一把,她一定会被光网切成两半。如今只是手上受伤,已是万幸。
  梓桐快速撕下衣角,裹住了楚羽的伤口,她的幽冥血蕴有奇香,若是教附近的鬼怪知晓,怕是要惹出灾祸的。
  黑猫跃下,拱起脊背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这光网刺得眼睛一片迷茫,梓桐身上亦不免存了灼伤的痕迹,好在她非人族,所以并无什么大碍。事到如今,她只能先护住楚羽再。
  “最好别让我出去,否则我非吞了这什么狗屁紫宸大帝。”蛇君厉喝,“岂有此理!”
  “这是什么东西?”梓桐问,气息有些紊乱。
  在这里头,他们竟然无法动用术法,好像被封印了一般,只觉得浑身乏力。尤其是这光网的温度极高,而梓桐和蛇君压根无法适应这么高的热度,他们本就是冷血动物,此刻更是使不出劲来了。
  楚羽慌了,“梓桐?”
  梓桐已经躺下,跟那蛇君是一副模样,几近瘫软。
  符咒还在转动,温度还在极具升高。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是降妖除魔的阵法?那为何还会伤人呢?
  楚羽,可是凡人肉身啊!
  猫,尖叫了一声,收妖袋里的吸血蝙蝠开始窜动,然后集体从收妖袋里跑出来,开始不断的撞击着光网。这光网如同一个罩子,隔开了内外,而且力道还在不断的增强。
  这温度让楚羽也觉得受不了,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无力的跌坐在梓桐身边,撑着最后那一口气,不想跟梓桐和蛇君一样都晕死过去。
  无力倒伏在地,她终是忍不住,渐渐的合上了眉眼。
  有一股黑气从手背上的伤处逐渐腾起,带着几分阴戾,将整个光网里的温度降了下来。吸血蝙蝠变得更加狂躁,发疯似的冲撞着光网,终于破开了一道缝隙。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楚羽一概不知。
  她只记得睡梦里有人轻吻过她的伤口,灼痛的伤口顷刻间清凉无比。那人轻轻抱着她,将她拥在怀里哄着,如雪落唇般的温柔。
  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熟悉,让人觉得无比心安。
  她听到他在轻唤自己的名字,“楚儿?楚儿?睡够了就起来,我的楚儿!”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温顺的黑猫,轻轻舔舐着她的伤口,低低的叫唤着。楚羽躺在那里没有动弹,转动着眼珠子环顾四周。
  光罩消失了,梓桐和蛇君还晕倒在那儿不省人事。
  也怪他们太大意,以为前面一路走来都那样顺遂,所以这里头必定也没什么大事。哪知道险些一失足成千古恨,把自己给埋了。
  躺了一会,身上舒缓了不少,楚羽这才勉力坐起身来。也不知睡了多久,好在大家都还活着,梓桐和蛇君都还有气,应该没什么事。
  这光罩不是很厉害吗?后来是怎么消失的?
  楚羽站起身子,徐徐环顾四周,然后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
  梓桐和蛇君总算幽幽醒转,好在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那些符咒着实惹人生疑,按理这紫宸大帝应该不具备这样高深的道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应该是高人设法,不可能是那个神棍干的。”蛇君在渊瞧着这二十四根廊柱,“这东西好生奇怪,我修炼千年也不曾逢着这般厉害的阵法。”
  梓桐凝眉,瞧着廊柱上的铭,“这上头都刻着一些特殊的符号,应该不是寻常人所为。这些符号好奇怪,我竟从未见过。”
  “别你不曾见过,就连我也不曾见过。”在渊抚过上头的铭,只觉得一股冷意快速穿透肌肤,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快速收了手,“这些东西,有魔性。”
  “魔?”梓桐愣了愣。
  在渊轻叹一声,“但愿只是我想太多。”他没有继续下去,仿佛极不愿提及此事。
  “既然大家都没事,还是赶紧去找狐步!”楚羽抱着黑猫,“也不知方才昏迷了多久,外头的情形也不知会怎样。”
  “走!”梓桐继续打头阵。
  事实上经过这么一折腾,外头已经天亮,今儿是紫宸大帝要处置妖女金燕的日子。天一亮,祭台处就围了好多百姓,早前的香饽饽如今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妖女,真是时移世易。
  墩子看着白衣少年们将浑身是伤的女子绑缚在木架处,安置在木轮车上游街而过。对于这件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此刻他有些紧张。
  身为蜈蚣精却是极为怕人的,他不敢轻易下去,免得到时候楚羽的话成真,自己真的要成了药材铺里的药材。然则一条人命就摆在跟前,你到底是救呢?还是不救?
  墩子想了想,还是远远的跟着为好,便趴在了祭坛边上的屋顶,低头往下看。楚羽等人进去救人那么久都不出来,估摸着是出事了,那自己这会还能做点什么吗?
  他本就是憨厚之人,这会完全没了主意。
  祭台之上,金燕还是口不能言。原本精致的娇人儿,此刻全然没有了最初的模样。消瘦,憔悴,面如死灰。她睁着空洞的眼眸扫过跟前众人,然后突然哼笑了一声,那一副绝望与无助,夹杂着一丝恨意。
  妖女是要被烧死的,所以祭台上已经架起了柴垛,只等着最后的圣火燎原。
  墩子有些着急,这些人怎么这样凶残呢?这都快赶上人吃人了,连这样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是人是妖,难道都是睁眼瞎,都看不出来吗?
  王寡妇腰上有伤,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祭坛前头却被白衣少年们拦住,死活不能让她靠近。当娘的怎么忍心看着孩子被烧死呢?可就算她嚎啕大哭,跪着求诸位乡邻能高抬贵手放她女儿一条生路,都没人敢帮她。
  事实上这个时候,众人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很好了。
  王寡妇哭着跪着,求那高高在上的紫宸大帝,自己的女儿不是什么妖,要烧就烧她这个当娘的。如果女儿是妖,那她这个当娘的不更是妖孽吗?
  然则紫宸大帝坐在上头,那一副仙风道骨的高傲姿态,哪肯拿正眼看她,摆摆手便有人硬生生将这可怜的老女人拖了下去。
  她喊着女儿的闺名,费了周身气力,一头撞在祭台上,顿时鲜血迸溅。
  作为一个母亲,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也唯有这样,渴望着用自己的死来博得一丝同情。若这些尚有良知,能看在她以死证明自己不是妖,女儿更不是妖的份上,能放过孩子一条活路。
  底下一片死寂,只看到那浑身是血的老女人倒伏在血泊里。
  台上的金燕哭得泪流满面,她张了张嘴,仍是发不出声音来。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如果她死了,娘必定也不会苟活,所以……可她没有办法,她根本无法动弹。
  富人的游戏,官家的游戏,她一个平头老百姓哪有选择的资格。
  大弟子莫山拿着火把走到了跟前,瞧着那张楚楚可怜的容脸,笑得有些诡谲阴冷,“想好了吗?”
  金燕狠狠的瞪着他,眼眸充血,恨不能将眼前之人食肉寝皮。
  “看样子,你这是一心求死了。”莫山轻叹一声,“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谁教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到了下面你可莫要怪我。”
  金燕咬破了唇瓣,任由鲜血从唇上涌出。她看着莫山用火把点燃了周身柴垛,看着所谓的圣火腾然而起,火光与灼热逐渐向自己逼近。透过明亮的火光,她看到了还有一口气的母亲,从血泊里爬出来。
  娘的身后,满是血痕。
  便是墩子这样一个异类,看在眼里都颤在心头。而底下这些凡人,分明是同族,却都漠然相待。墩子不解,难道自己修炼成人就有了人性,而这些却要逐渐堕入魔道。
  贵人,修道之人心若不正,迟早是要堕入魔道,以后死了会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看着逐渐燃起的大火,听得那老母亲奄奄一息的哭声,还有火光里泪流满面的女子,墩子觉得自己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以前大家伙都他傻,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很聪明。
  妖风大起,吹开了柴垛,吹开了火堆。火光四溅,惊得看热闹的人和台上的紫宸大帝乱作一团。
  墩子趁乱卷了一阵风,把木架上的女子和血泊里的老妇人一道卷上了天,直接送到县城外头的树林里。落地的时候,他快速现出人形,已然气喘吁吁。
  这些年光顾着修行,着实不会什么法术。
  老妇人晕死过去,呼吸尚存。毕竟王寡妇腰疼,撞上去的力道虽重,还是留了一线生机。金燕也晕死在地,浑身上下都是伤。
  墩子对这林子格外熟悉,早前他也帮着林子里的动物们治过伤,所以知道哪儿有伤病的草药。拿石头捣烂草药,敷在王寡妇的额头,再撕下老夫人的裙摆,好好包扎一番便也没什么大碍了。
  蜈蚣这东西有毒,但是用到妙处却也是救人的良药。
  瞧着母女两人幽幽醒转,墩子松了一口气,撒腿就想跑,却听得金燕扑通跪地,拼命的额头。额头落在地上,发出砰砰巨响,惊得墩子快速转身将她搀起。
  “别!别这样!俺、俺没干啥勒,你别这样!”墩子急了。
  奇怪的是,金燕只是摇头,然后死死的抓紧了墩子的胳膊不放,张了张嘴愣是不出一句话来。这情况倒是有些奇怪,只摇头不话,难道是哑巴吗?
  王寡妇喘了气,低低的呻吟着。
  金燕扑上去,哭着将母亲抱在怀里。
  “燕子,你怎么不话?”王寡妇问。
  金燕哭得厉害,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还是不出话来。
  墩子道,“你把舌头伸出来给俺看看。”
  金燕依言伸了舌头,却见舌根发黑,现言是有中毒迹象。
  墩子当即变了脸色,“是谁把你给毒哑了?”
  “我苦命的燕子!”王寡妇哭着哭着又晕了,毕竟撞伤了脑袋,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的。
  “就是晕了而已,好好养着便也木事嘞。”墩子对自己的医术倒是很有信心,“来,俺帮你看看还有木有救。”他伸手握住了金燕的手。
  金燕的身子微微一怔,眸光诧异的盯着墩子,然后面色稍缓。她半低着头,脸上的灰烬还未洗去,一身狼狈。
  “木有事,这毒俺有把握嘞。”墩子笑着起身,“你歇会,俺给你倒腾点吃的,再帮你看病嘞。”
  金燕赶紧跪地磕头,墩子忙不迭搀起,脸色更是紧张不已,“俺不喜欢磕头,你别给俺磕头,折寿!”着,如逃离一般跑开。
  金燕瞧着墩子离去的身影,竟是噗嗤笑了一声,满脸是泪。
  都人间有情,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暖了她这颗绝望之心的却是妖!憨厚的妖!·k·s·b·

  ☆、第58章 不怕一个雷劈死你?

  墩子这头照顾佳人,楚羽那头也没闲着,赶紧查找狐步的踪迹。好在过了那一道关卡,后面就安全多了,毕竟吃一堑长一智,梓桐和蛇君可不敢再大意。
  狐步被关在水牢里,这都关上两三天了,嗓子都喊哑了。
  一开始还能折腾,到了后面除了这顶上偶尔滴下来的水,他什么吃的都没有。粒米未进,哪里还有气力折腾,这是要把他生生饿死的节奏。
  竹蜻蜓飞出去了,可为何还没人来救他呢?
  水牢里都是水蛇,这些蛇若是饿了就会咬上他一口,好在蛇的肚量不大,吃上一顿就能许久不食,否则几个狐步都不够这群水蛇吃的。
  瞧瞧这水底下漂浮的烂肉,还有一些头颅骨,阵阵恶臭熏得人脑子发晕。
  狐步无力的靠在木架上,想着自己年纪轻轻就要英年早逝实在是太过残忍。仰头又喝上几滴水,要不是这样吊着,恐怕这条命都得报销了。
  饿得发慌,视线都恍惚。
  隐约中他好似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浮动,那身影好像有几分熟悉,好像是……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那人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呢!
  这都饿出了幻觉,真是可笑。
  垂头耷拉着脑袋,他觉得自己快要熬不住了。
  耳边传来楚羽的声音,“狐步?”
  这声音就跟打鼓一样,又有些嗡嗡声,狐步听不清楚。他勉力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得看不清楚案上之人是谁,终于闭上了眼眸晕死过去。
  “狐步!”楚羽疾呼。
  阴冷潮湿的水牢里,狐步被铁索绑着无法动弹,身上有多处咬痕。这才几日没见,竟然消瘦到这种地步,让人有些心疼。带出去的时候,外头围了好一波人,都是那些紫宸大帝豢养的打手。
  是有妖怪作祟把妖女金燕带走了,如今抓不住妖怪,就把他们几个当成妖怪。
  一想起自己被卖入青楼,还只值十两银子,蛇君在渊的火气就蹭蹭蹭往上冒。把狐步往梓桐身上一推,义气干云道,“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你别乱来!”楚羽提醒。
  “放心!”在渊有些耐不住,“这一次我就用你们凡人的方式,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不长眼睛的东西。”总归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教有眼无珠不识真神。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好多年没打个痛快了。
  梓桐背着狐步,带着楚羽飞出了墙头。楚羽学得很快,这飞檐走壁的功夫愈发的顺手。
  然则他们刚走出来没多久,便有完美的抛物线从墙内延伸出来。早前那些大汉和打手,此刻就像抛沙包一般,一个个被抛上半空,然后狠狠的落在墙外。
  这般高力度的打砸,不死也得残废。
  须知大蟒的力道,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在渊大摇大摆的走出别院,但凡冲上来的都被他打个半死然后丢出去了,这会别院外头铺了一地的人肉垫子,瞧着甚是狼狈。
  “就这么点本事,还敢耀武扬威?还自称什么紫宸大帝?”在渊掐着腰,哼哼了两声,“以后谁敢再自称紫宸大帝,我就扒了谁的皮拆了谁的骨头。真以为自己修仙成道了?你们等着,改日我还得回来,好好的把你的大帝给拆了。”
  他啐一口唾沫星子,慢慢吞吞的离开。
  狐步是饿疯了,旁的倒也没事。
  饿得太厉害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只能先喝粥暖暖胃,让自己的身子先适应一阵。他们也不敢在县城里久留,梓桐拿回了客栈里的东西,一溜烟似的带着他们出了县城。
  破破烂烂的土地庙里,狐步狼吞虎咽。
  “你怎么这样狼狈?”楚羽道,“早前不是吹得挺厉害吗?什么驱魔世家,什么驱魔人弟子,怎么这会子却被人绑在水牢里被蛇啃?”
  狐步嚼着白馒头,“你不知道,那些人好生卑劣,竟然给我下迷药。要是明刀明枪的,我至于这般狼狈被擒吗?”他端起粥碗,一口气将白粥喝得干干净净。
  “到底怎么回事?”梓桐问。
  “先让吃完!”抓起油纸包里的大鸡腿,狐步啃上两口,这才满嘴油花的重新开了口,“我就那紫宸大帝是个神棍,你们都不信,那天夜里我就悄悄的出去了。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都这个时候还卖关子。”梓桐起身站在一旁,懒得搭理他,“废物一个。”
  好歹也是梓桐救了他,狐步这次倒是没在意“废物”二字,反倒觉得心里舒坦。自己命大,还能听到这一句废物,真是如获新生。
  “我悄悄的跟着那些人,发现了一个秘密。”狐步狠狠的咬着鸡腿,“他们竟然是贼喊捉贼,恰逢那紫宸大帝的大弟子叫什么山的,在威胁金燕姑娘,是金燕姑娘看到了不该看的,如今毒哑了她也是迫不得已。只要金燕姑娘能跟了他,他就放她一条生路,不把她卖到青楼去。”
  “那不要脸的还,之前秋田县消失的女子,其实都被卖到了宜阳县的青楼妓馆。想逃跑的都没好下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转手重新买卖,反正都是回不来了。金燕姑娘倒是个倔脾气,死活不肯答应,这点真没给她母亲丢脸。”
  楚羽没有吭声,面色僵冷。
  这些女子都没死,算是个好消息。
  但若是被转卖,那是断然救不回来了,有些被买卖的女子因为个性刚烈会自尽而亡。死了之后随处一埋,这辈子跟家人便是天人永隔,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就算还有存活的,也只觉没脸再去见父母,再不愿离开这青楼之地。等到年老色衰再也接不了客,便下场凄惨,只能客死异乡。
  “你们怎么都不话?”狐步擦了擦嘴巴,“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才找到我?没收到我的竹蜻蜓吗?都怎么了?”
  楚羽轻叹一声,“我们怀疑这背后之人跟秋田县有仇,但具体什么动机,却是尚未可知。”
  “那就把所谓的紫宸大帝抓起来,一顿好打,看他不。再不老实就把他挂在水牢里,饿上三天三夜。”一起这个,狐步便是咬牙切齿。
  蛇君在渊进门,“府衙都出动了衙役,这会满县城的找咱们。”
  “任凭紫宸大帝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也没有吭声,这会府衙倒是想管闲事了?”楚羽不解,“该不是紫宸大帝和府衙勾结?”
  入秋田县这么久,似乎一直没听得府衙有动静。如今金燕被劫、紫宸府邸被扰,府衙就出面了,让人不怀疑也难。
  “先找找墩子和金燕!”楚羽道。
  都是一阵妖风把人给卷走了,能干这事的除了墩子,就没别人了。
  “这一带蜈蚣精比咱们都熟,他找咱们容易,咱们找他确实不易。”梓桐蹙眉。
  猫,叫了一声。
  在渊不悦,“瞎嚷嚷什么?”
  猫一回头,在渊当下不敢吭声。
  梓桐愣了愣,随即抬头望着猫叫的方向,“土地爷?”
  “对哦,这是土地庙!”狐步欣喜若狂,“要问路找人,就得找本方土地啊!”
  “我们都是妖,妖是使唤不了神仙的!纵然土地是个地仙,但终究也是修成正果的神仙。”在渊冷笑两声,“反正我是没本事把土地公给召出来的。”
  梓桐想了想,自己也不够格。
  这些的人或者妖,都没有品阶,是以连最基本的地仙都无法召唤。
  楚羽上了正殿,瞧着被蜘蛛网纠缠的土地公像,伸手掸落了厚厚的蛛网,“一方土地却没有香火供奉,应该会很寂寞!”
  “身为本方土地,连一方平安护佑不住,难怪只能在这里惹蛛网纠缠,无人供奉香火。”狐步一番嘲弄,“换做是我,宁愿供奉紫宸大帝,也不会拿香火来供奉这石头疙瘩。”着,狐步将胳膊搭在神像的肩,一脸的不以为意。
  “这么,就不怕得罪神灵吗?”楚羽双手环胸。
  狐步摆摆手,“如今都是妖来做好事,这些神灵光看不中用,所以这人世间以后还是建庙供奉你们异族便好,这什么神仙什么土地爷的都算了。反正这些神仙整天高高在上,事实上屁用没有,还整天摆神仙的臭架子。”
  “臭子,你谁屁用没有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老头拄杖从地下冒出来,白须长髯,气冲冲的朝着狐步去了。
  狐步骇然瞪大眼眸,撒腿就绕着石像跑。
  “你你一个驱魔人不好好的降妖除魔,却要来管我这的闲事,还敢亵渎神灵,就不怕一个雷劈死你啊!”老头追着狐步不放,打得狐步抱头鼠窜。·k·s·b·

  ☆、第59章 背后的故事

  最后的最后,狐步被打得鼻青脸肿,土地公也是气喘吁吁。毕竟是驻守此地不知多少年的老人,常年不走动,这次跑得太急了点。
  狐步倒吸一口冷气,眼角挨了一拳,这会眼眶都是乌青的。
  “够了没?”狐步有些大舌头,方才一不心咬到了舌头,这会浑身上下都疼。看这老头年纪那么大,白须长髯的,没想到竟还是个暴脾气的,“修一辈子,还没把这脾气修好!”
  “要不是看在你们驱魔人昔年有功于三界,今日我老头子一定把你打趴下!”土地许是真的累了,坐在台阶处,哼哧哼哧的粗喘气。
  狐步坐在他边上,捂着脸,“我不这么,你能冒出来吗?师父了,土地爷都是个暴脾气,找不到人就骂,骂完了就出来了!”
  “你这哪门子的师父?不学好!”土地哼哼两声。
  楚羽俯身蹲下,“土地公公,既然你都出来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此处的蜈蚣精墩子,如今身在何处呢?还有这秋田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坐视不理呢?”
  土地爷一声叹息,“我这也是没办法,这是**,又不是天灾也不是邪祟作孽,我这一方土地也只能干看着,干着急而已。”
  梓桐蹙眉,“土地该护佑一方平安,不是吗?”
  “如果是天灾,那我还能去周旋周旋,就像那年的旱灾,我不是去了龙宫借了一场雨吗?可这是**,是秋田县自己的劫数,我身为本方土地,不可左右凡人行事,那是有违天道的。”土地公显得很无奈。
  “凡人?”楚羽顿了顿,“那到底是因何而起呢?我只知道这背后之人不断的掳走秋田县的女子卖到青楼,并且不惜血本,肯定是有仇。但这仇,到底起源于何处呢?”
  土地公拄杖轻轻跺着,“只怪人心险恶太贪婪,以至于祸延子孙,不得善终。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你们就会知道什么是因果循环。”
  “大齐新帝登基,颁发皇榜,广召美人入宫填充三宫六院。秋田县是出了名的美人县,此处有一户姓孙的人家,其长女格外精致,生得花容月貌,着实有倾国之色。”
  “当地县太爷觉得把这孙姑娘送入宫中,就能给自己加官进爵,便不顾这孙姑娘婚约将至之事,硬是准备了行头送这孙姑娘上京。奈何这孙姑娘也是个烈性女子,趁着看管之人不注意,上京路上悬梁自尽。”
  楚羽的身子微微僵直,“死了?”
  “死了。”土地公点点头,“可惜了那丫头,生得真真是极好的。但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孙姑娘一事,县太爷被上头追责,若不是倾家荡产的请了京官周旋,恐怕这项上人头都得保不住。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保住了官位,县太爷就开始折腾孙家人。”
  “抢了人家女儿,不顾他人意愿强送上京,还有理了?”狐步觉得气愤。
  在渊翻个白眼,“难怪都自古帝王好颜色,真是害人不浅。”
  众人看他,一脸不屑。
  蛇性本淫,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您继续。”楚羽道。
  土地公继续开口,“这县太爷也是个狠角色,孙家人弄得他险些人头落地,如今回到了秋田县便是山高皇帝远。县太爷将这孙家人拉出来游街示众,将其一家老罚作苦役。老实本分的孙家人也不敢轻易逃离,生怕这县太爷的报复会更狠。”
  “可哪知道,越是老实本分越是吃亏。你不敢反抗,人家就当你是软柿子,可劲儿的欺负。别是县太爷,到了最后连这秋田县的老百姓,都觉得孙家人好欺负,各个都欺上门来。”
  “孙家夫妻两个苦不堪言,底下还有两个孩子,老二是个男孩,老幺是个闺女。老幺面相好,丫头跟她姐姐一般生得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真当好看。”
  “皇帝无道,以至于天下大乱,秋田县第二年便逢着旱灾。我寻思着老百姓快要过不下去了,青黄不接的都得饿死,都得渴死。所以我便去了一趟龙宫,求着龙王爷给下场雨。不求多,哪怕一星半点也好!”
  “哪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
  到这儿,土地公一声长叹,无奈的垂下头。
  “哪知道什么啊?”狐步忙问,“话半截作甚?”
  “人呢,就是不能太老实,孙家人逆来顺受惯了,一直老实本分的过日子,哪怕遭逢苦役也不曾动过别的心思。谁知道,我这才去了几天的功夫,孙家的姑娘就出了事。”土地公面色微恙,眼眸微微眯起,许是觉得心痛,更多的是一种悲凉。
  他继续道,“我回来的时候孙家人已经逃走了,孙家姑娘也被人杀死。”
  “为何连孩子都不放过?”楚羽骇然,更多的是愤怒,“有什么深仇大恨,连这么的孩子都要杀死呢?这帮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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