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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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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这样一喊,她便骇然瞪大了眼眸。
还是那个丫头,面色苍白的站在屋檐下,直勾勾的盯着楚羽。这丫头就是楚羽在荷塘边遇见的,那个送自己莲子的人。她有影子却不是人,只是个占据了女孩肉身的水猴子罢了!
楚羽握住了木轮车的轮子,自知难逃一劫。
“我送你莲子,你为何要害我?”丫头步步靠近。
楚羽侧耳听着厨房的动静,只要传来梓桐的脚步声,自己就有救了。就怕梓桐在拉风箱给她做饭,未能听到这边的动静。
“你祸害百姓,吃人无数。”竹剑不知何时又放回了她的木轮车上,估计是铁军放的。
“你身上,好香!”丫头突然笑了。
时迟那时快,丫头飞扑而来。楚羽已经顾不得其他,她腿上有伤,这会只能搏一搏。如果运气好,还能有一线生机。
黑猫扑上去的时候,被丫头快速躲开。
楚羽挥动竹剑,锋利的寒刃之光顷刻间直逼这丫头而去。许是没料到楚羽手中的竹剑竟然有如此力量,水猴子一下子从丫头的体内窜出来,现出了原形。
丑陋的东西暴露在阳光底下,便愈发丑陋不堪。
许是被楚羽吓着了,那东西蜷在黑暗中,尖锐的指甲深深勾入泥土之中,一身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楚羽喘着气握着竹剑,这到底是怎么了?寒光乍现,如同神兵利器?
黑猫发出尖锐的叫声,只等着水猴子的下一次进攻。
水猴子再次扑上来的时候,一道白光快速掠过,直接将水猴子甩了出去。锐利的五爪狠狠的刮过去,梓桐已经站在了楚羽跟前。冷剑出鞘,直逼水猴子而去。
这只已经成精,此刻不除将后患无穷。
梓桐的道行在它之上,所以想杀了它也不是什么难事。已然威胁到了楚羽的周全,她不得不出手。
黑猫已经落回楚羽的膝上,压根不在乎梓桐的死活,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战局,便合上眼睛趴在楚羽的膝上睡着。
楚羽紧张的望着斗法,梓桐道行高,终是一剑将那水猴子劈成两截。漆黑的戾气从水猴子身上散开,快速腾上半空消失不见。
“夫人没事?”梓桐还系着围裙,看上去有些滑稽。
楚羽面色苍白的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吓着了,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找到这儿来。这便是那天夜里,我在外头荷塘边遇见的。”
梓桐转身去检查了一下女孩的尸身,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就剩个空架子。而这水猴子便是钻在这孩子的身子里,吸引岸边的无辜之人。
“梓桐?”楚羽顿了顿,“你方才现了原形。”
如果不是事急从权,她不会现原形,可楚羽有危险,她也只能……回过头来,梓桐长长吐出一口气,“夫人觉得害怕吗?”
“水猴子都不怕,还怕你作甚?”楚羽抿唇,“你……是龙?”
梓桐摇头,“不是!”她抬步离开,收走了水猴子的尸身。
楚羽还坐在木轮车上,抱着黑猫发愣,“不是龙?”可她明明看到了龙爪,看到了龙身,但是梓桐的样子又好像不是在谎。
这不是龙,又是什么呢?
难道自己方才看错了?
还有就是手里的这把竹剑!细细的摸上去,的确是竹剑,这材质一点都没错的。何况铁军也没有道行,所以不可能在竹剑上动手脚。
她试着用竹剑去砍院子里的那棵树,然则却没了方才的锋利。竹剑还是竹剑,压根没有杀伤力,在树干上也就留下了一道道痕迹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她心头讶异,难道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除了幽冥血,她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狐步还在庄子外头盯着,莲花庄的百姓是轮换着干活的,所以一波休息了,第二波就赶着接上,免得到时候夜长梦多又出乱子。
楚羽和梓桐去给狐步送饭,这子趴在高台上睡得正熟,最后是被梓桐一脚踹醒的。
疼得狐步龇牙咧嘴,一脸怨愤的盯着梓桐,“身为女子这么凶悍,以后绝对嫁不出去!”
这话似乎戳中了梓桐的心窝,她当即变了脸色,随手便把饭篮子丢了出去。所幸狐步反应快,当即飞扑出去接住,否则只能饿着。
楚羽道,“你们两个一天不吵架都做不到吗?”
狐步狼吞虎咽,“让她温柔点,她若是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这似乎有些困难。
“有动静吗?”楚羽问。
狐步扫一眼,“这荷塘里至少还有几个,不过没什么关系,只要人不下水就没事。”他嚼着饭菜,“等着把这一片填好,那些东西估计就得跑路了。”
语罢,他看了一眼梓桐,“首领都让悍妇除了,我这里自然省事。”
楚羽无奈的笑了笑,这两人真是天生的冤家。
莲花庄的事情很快便能解决,楚羽的腿也好得神速。临走前还是王大夫找了机会,和楚羽单独聊了聊。
王大夫,“多谢楚姑娘的仗义出手,否则咱们莲花庄还得陷在这无止境的恐惧之中。钱财虽好,却不及家人平安喜。”
楚羽一笑,“出力的是梓桐和步,跟我没什么关系,王大夫客气,我这厢还得谢过救命之恩呢!”
长长吐出一口气,王大夫摆了摆手,“罢了,不这些。老夫单独找了楚姑娘,其实是有事相告。”他望着楚羽腿上的伤,“楚姑娘似乎与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楚羽心头一紧,抱紧了怀中的懒猫,没有吭声。
王大夫继续道,“从老夫救下楚姑娘,这心头就有些疑问。楚姑娘来的时候腿上有伤,可这伤口上的血却有股不知名的香气。哦,当然不排除楚姑娘天赋异禀,生来奇香。原本这也没什么,左不过在我本家的士录之中却有一笔记载与此有关。”
“上书我家祖上本是武夫出身,后遇盗匪而身负重伤,身中奇毒,遇见过与姑娘一般血带奇香的女子。那女子以自身血救过他一命,至此他便教育后人弃武从医。到了我这一代更是连半点武功都不会了,只是再也没有遇见过身有奇香之人。”
到这儿,楚羽微微凝了眉头,“我并非生来就带着奇香,左不过是因缘际会,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所以暂时有了这般症状。其实我这是病,也因为这个病我才会离开东平郡,不远千里的四处求医。”
“原来如此!”王大夫恍然大悟,“那是老夫误会了。”
楚羽颔首,“是!只不过我这病有些吓人,是以王大夫切莫……”
“我懂!”王大夫慌忙点头,“你放心,我不会乱嚼舌头之人,不会四处乱的。”
“那就好!”楚羽笑了笑,“如今莲花庄的事情业已解决,希望王大夫还能医者仁心造福这一方乡里。我这厢不便多留,还得赶紧离开才是。”
王大夫笑道,“一路顺风。”
马车已经备下,是梓桐去了城里一趟给招来的。上车的时候,那黑猫也跟着来了,仍是跟着楚羽不放。
“你不是莲花庄的猫吗?为何还要跟着我呢?”楚羽笑了笑,“乖乖回家去!我身有要事,可不能一路再带着你。”
猫叫了一声,伏在她身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梓桐道,“许是这猫认了夫人为主子,不愿离开。你瞧它前两次如此拼命护主的模样,约莫与夫人有缘分,夫人还是留着!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楚羽想着,好像也对。
既然是缘分,猫也愿意跟着她,那便带着,权当是给自己解解闷!
黑猫很是依赖她,不管什么时候要腻在她身边,谁都抱不走。更奇怪的是,不管是梓桐还是狐步,都离这猫远远的,谁都没有要抱它的意思。即便睡觉的时候,她把猫递出去也无人敢接。
所以这猫,就没日没夜的赖着楚羽不放。
“我们现在去哪?”楚羽抚着黑猫问。
梓桐深吸一口气,“往西北方向去,走到哪儿算哪。”
楚羽眉心微蹙,“那我娘……”
“楚家大娘已经用术法镇住,所以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尸身不会**。但如果我们没有回去,术法就会消失,你娘便再也回不来了。”狐步驱车。
“上哪儿去找不留人客栈?”楚羽眸色微暗。
猫舔了舔她的手指,有些痒痒的,把她给逗笑了。
梓桐轻叹一声,“诚意足够,兴许就在脚下,若是……”也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找寻,始终未果。但这话她是不敢告诉楚羽的,毕竟太过残忍。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倒也还算安稳,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许是白姬丢得太远,以至于竹子精和扇娘一时间也摸不着楚羽的具体位置,这才没有追来。
马车停在河边,狐步去装水。
十五月圆,一年之中也就是这个月的月圆是最讨人嫌的。七月十五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一年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候。
楚羽坐在河岸边,黑猫在旁边陪她。
“这是柳州下属县镇。”梓桐瞧着平静的湖面,仰头喝着葫芦里的盐水,“去怀州还有一段时间,据不留人客栈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怀州,咱们去碰碰运气。”
楚羽点点头,轻轻抚过腿上的伤。
这伤好得飞速,出了莲花庄不久她竟然可以站起来行走了,只是不能用力奔跑而已。狐步这是得益于她体内的幽冥血,自带修复能力。
不远处好像有东西在浮浮沉沉的,楚羽眉头微蹙,“那是什么东西?”
黑猫瞬时站起身来。
梓桐眯了眯眼眸,狐步突然道,“快退开!”
闻言,楚羽快速退开河岸边,站在了一旁的树后,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望着。东西被狐步捞了上来,竟然是一张蛇皮。
“好大啊!”楚羽震惊,“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皮,这蛇怕是有好些年头了?”
狐步瞧着铺开来的蛇皮,粗略丈量了一下,足足数丈之长,腰身有大腿这般粗。
梓桐眯了眯眸子,“怕是有些修为的蛇族,看上去不像是渡劫失败。”
“好家伙,这要是煮熟了一锅都炖不下。”狐步打趣,“这么大的东西一般都藏在山里,怎么会有蛇皮漂在水面上?”
“估计是修行之中遇见了意外。”梓桐冷眸,“残杀有灵性的东西,是会有因果的。”
楚羽上前,指尖轻轻拂过蛇皮,当即道,“这皮是被人用锋利的刀活剥下来的。”
“万物皆有灵性,何况修到这样的境地……也是不易。”狐步凝眉,“咱们快点走!”
楚羽颔首,不敢再逗留。
前头是个县城,得找个客栈歇一歇,毕竟风餐露宿的身子受不住。狐步是个男儿,梓桐又不是常人倒也无恙,可楚羽身上还有点伤,需要好好养着。
云阳县今夜好像很热闹,一大波的人都在广场那头欢呼雀跃的,似乎有什么大喜事。
楚羽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
伙计在前头领路,楚羽禁不住问道,“敢问二哥,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家伙好像有些兴致高昂,不知是否有什么喜事?”
“客官有所不知,咱们云阳县早些年是以狩猎为生的,后来山上出了一些怪物,闹得咱们这儿苦不堪言的。今儿早上这怪物总算被逮住了,这会人人一杯羹,正高兴着呢!”店二笑嘻嘻的推开门,“客官里边请,这位公子可住在隔壁。”
狐步点点头,店二放下了热水便退出了房间。
梓桐合上房门,楚羽才开口,“方才店二的,会不会就是那张蛇皮?该不会是在吃蛇羹?”楚羽一想起那蛇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方才狐步还一锅炖不下,这下应验了。
面色僵冷,梓桐嗤冷,“真是什么都敢吃!”
楚羽倒上一杯水,顾自慢慢喝着,“你们不是,有灵性的东西是不该吃的吗?那要是吃了会怎样呢?会不会……”
“蛇子性冷。”梓桐意味深长的望着楚羽,“天一亮我们就启程!”
这是什么意思,自不必多。
狐步轻叹着将百宝袋拿出来,竟从里头掏出一个瓷瓶,“这里头是雄黄,睡觉的时候在窗户和门口都撒上一些。”
“为什么?”楚羽问,心头微微揪起。
“蛇的报复心是极强的。”梓桐接过瓷瓶,“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楚羽抿唇,“还会有第二条吗?”
“这么大的蛇不可能只有一条在此修炼,约莫是要双修的。有雌必有雄,有雄必有雌,我们只看到一条蛇皮,很可能还有第二条蛇。”狐步面色凝重,“蛇的脾气很倔,就算剁了蛇头,临死前还能咬你一口。”
瞧着狐步出去,梓桐合上房门,“惹什么不好,惹这样的蛇仙,云阳县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楚羽没有吭声,她自然知道梓桐是不会多管闲事的,而她自己也没有时间去多管闲事。娘的命还在自己手中攥着,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人。
夜里睡觉的时候,梓桐将雄黄撒在了窗户和门口。她习惯性睡房梁,就好像软体动物一般,不喜床榻横卧。
“夫人放心的睡,有奴婢守着。”梓桐怀中抱剑,安然合上眉眼。
楚羽翻个身,黑猫窝在她怀中,死赖着不肯走。她瞧着屋子里明灭不定的烛火,心里隐隐有些担虑。半夜的时候,外头有犬吠之声,然后是风刮得窗户呼啦呼啦的响。
夜里安静得可怕,楚羽翻来覆去睡不着。
“夫人怎么了?”梓桐闭着眼睛问。
“总觉得心里惶惶不安,好像要出事。”楚羽干脆坐起身来,黑猫一下子窜到了她怀中,“梓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梓桐轻哼,“夫人莫要担心,蛇的报复心虽然强,但不会滥杀无辜。看那张蛇皮上的孔位,应该是条雌蛇,若不是夫君来复仇就该是子女前来。我们不过是个过路之人,它若是不识好歹,咱们也不怕它。”
“倒不是怕,只是觉得不安。”楚羽轻叹一声,“当今圣上……”背后议论帝王若是教人知晓,怕是要处以极刑的,她便转了话题,“都国将动乱才会妖孽横生,以前不信这些,如今看来是真的。”
“知道为什么吗?”梓桐坐起身子,垂了一条腿在半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因为所造杀孽太重,以至国祚气数被阴气所侵蚀殆尽。当今帝王没了紫微帝气,当然要换个有紫微帝气之人来取而代之。这都是有定数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楚羽无奈的笑了笑,“哪个君王立朝不沾血,又有多少人懂得居安思危?”
梓桐不语,却能听得外头有呼啦声渐行渐远。
窗外,一道硕大的暗影一闪即逝。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色灰蒙蒙的,街上有人在哭,哭得撕心裂肺的。是昨夜有人被杀,场面血淋淋的甚是可怕。
楚羽蹙眉望着梓桐,梓桐仍是面无表情,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本来就不是他们该管的,是故少管闲事为妙。
街上都是看热闹的人,连县太爷都来了。县衙的衙役抬着尸体过去,楚羽站在窗口,能清晰的看到担架白布下透出的嫣红。
店二进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看,但见着楚羽还是得客客气气的行礼,把饭菜放在了桌案上,“客官请慢用。”
“二哥!”楚羽道,“这底下是怎么了?”
起这个,店二的面色又白上了几分,“客官莫要多问,还是早点启程离开为好。”
楚羽笑道,“你开客栈做生意的,哪有赶人走的道理?”
店二笑得尴尬,甩了甩肩上的毛巾轻叹一声,“不是的赶客官走,着实是底下出了点事,是以……的也就是随口一,没别的意思。”
着,抬步就走出了门。
“言辞闪烁,目光不敢看人。”楚羽若有所思,“心里怕得慌。”
梓桐瞧了一眼窗外,“估计是被扒皮了。”
楚羽挑眉,“你如何知道?”
“猜的。”梓桐端起酒葫芦灌了一口,“夫人的嗅觉那么敏锐,不会嗅不到?”
楚羽一笑,“从昨夜开始,街上就有股腥味。咱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如今……”她揉了揉鼻子,“淡了一些,约莫是昨夜离开的。”
梓桐点点头,“夫人愈发聪慧。”
“跟着你们久了,便也学会一些。”楚羽收拾了一下,“既然我们要赶路,那吃过饭马上离开!”
吃过饭之后,狐步便过来了,揉着酸疼的脖子略显无奈的望着楚羽,“昨夜睡得不舒坦有些落枕,真疼!”
“废物!”梓桐不屑的拎起包袱。
楚羽轻笑,狐步的脸都绿了,“就知道埋汰我,有本事你也把脖子扭了!”
“傻子才会学你扭脖子!”梓桐抬步出门。
楚羽紧随其后,之后便等在马车边上。梓桐去准备干粮,狐步去了一趟隔壁医馆治一治落枕的痛楚。
守在马车边上,楚羽百无聊赖的环顾四周。
大街上哭声议论声不断,来去大多是昨夜发生的杀人案。对于他们来,这应该是仇家寻仇,决计没有联想到昨夜的那一场因果。
蓦地,她突然看到梓桐在前面飞奔,好似是发现了什么。梓桐很少有激动的时候,除非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心头一窒,楚羽抓住马车上的竹剑,快速急追而去。拐个弯追到了人少处,她看到梓桐入了巷子,便也壮着胆子进去。
黑猫走在楚羽之前,突然顿住脚步,发出威胁性的叫声。
顿住脚步,楚羽不敢再往前走。
这黑猫连水猴子都不怕,所以决计不会是胆的猫。上次遇见水猴子,黑猫也是这般叫得锐利。楚羽深吸一口气,没有继续往前走,反而步步后退。
如果连梓桐都应付不了,那她就更不能进去。当不了帮手,也不能变成拖后腿的。
下一刻,楚羽掉头就跑。
然则奇怪的是,她好像撞到了什么,直接被反弹回来,一屁股摔在地上。这腿伤本来就没好,这一路的奔跑已经是费尽全力,这会半晌也爬不起来。
揉着生疼的腿,楚羽面色发白,错愕的看着空荡荡的周遭。她勉力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想走出去,却发现自己走不出去了。
无形中好像有一道透明的墙阻挡了她的去路,猫用爪子挠了两下,证实了这道墙的存在。
她敲打了一下,这透明的墙竟是如此的坚实,压根无法穿出去。她能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路人,却无法走出这道墙,好像隔开了两个世界。
猫炸毛了,发出尖锐的叫声。
“别费劲了,出不去。”冰冰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阴邪,诡谲。·k·s·b·
☆、第48章 一公一母
回过头,楚羽愣了愣。
梓桐站在她身后,可鼻间嗅到的却是被极力遮掩的腥味。她不是梓桐,梓桐不可能是这样的表情,而且身上也不是这样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楚羽握紧了手中的竹剑。
黑猫弓起了脊背,发出尖锐的叫声。
楚羽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他这样骚包的男人,穿得碧绿的衣裳,看上去就像个裹着粽子叶的长粽子。所以,人呢……就算样子再好,不懂得穿衣服照样不顶用。
男人生得一张极是好看的瓜子脸,眉目间竟有些风情万种的感觉。好在他并不像扇娘这般娘炮,虽然有些妖娆,身上还是有些男儿的英朗之气。至少眸中凛冽,是显而易见。
“没想到百年之后,幽冥血会重现人间,真真是极好的。”他勾唇笑得邪魅,“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楚羽冷然,“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的同伴找不到我,会来找你算账的!看你这一身的花俏,昨夜被杀的是你的同族?”空气中透着一股子腥味,若不是孽畜她还真不信了!
男人瞧了一眼自身,“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人,这细皮嫩肉的,身上还隐隐透着香气。”他含笑朝她走来,“真是好闻得很!”
她身上已经没有了伤口,这样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幽冥血奇香,就证明这妖孽的道行怕是不容觑。
“站住!”楚羽厉喝,“不许过来!”
“我原是来寻仇的,却没想到意外捡到宝!”男子笑得诡谲,“你可比那些凡夫俗子要有趣多了,若是能跟我一道回去……”
幽冥血是可以提升修为的!
楚羽切齿,“休想!”
下一刻,黑猫突然窜起,飞扑而上。
男人轻描淡写的拂袖,哪知这猫跟不要命似的,爪子竟是格外的锋利,当下撕破了他的衣袖。不但如此,黑猫一鼓作气,再次扑了上去。
这下男人不敢再掉以轻心了,一掌便朝着黑猫的脑门拍下去。
“不要!”楚羽疾呼,提着竹剑便冲了上去。
男人见着楚羽自动送上门,也不再理睬黑猫,突然旋身作一道妖风,顷刻间带着楚羽消弭无踪。黑猫发出尖锐的叫声,眼见着透明的结界消失,当下冲出巷子直奔马车而去。
梓桐买了干粮回来,四下没有找到楚羽,还以为楚羽跟着狐步走了。可当她看到狐步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梓桐当下意识到坏事了。
“夫人没跟你在一起?”梓桐骇然。
狐步摇头,“不是让她等在这里吗?”
梓桐切齿,“你不好好守着她,跑哪儿去?”
“现在这些还有屁用,早干嘛去了?”狐步也跟着急了,楚羽算是比较理性之人,所以不可能不打招呼就离开。
除非,她遇见了什么急事。
这云阳县人生地不熟的,还能遇见什么急事?别是教妖孽给迷了魂就好!妖孽?
狐步心头一紧,“该不是昨晚……”
黑猫回来,咬着梓桐的裙摆要给二人引路。等两人急急忙忙的赶到巷子里,除了落在地上的竹剑,哪还有什么人,连蛇腥味都淡了。
“该死!”梓桐提剑,“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非削了它不可!”
狐步想了想,“那就该去找抓住那条大蛇的猎户,那条蛇从哪儿来的,就该去哪儿找。”放眼望去,这云阳县四周都是山,山上林木茂密,饶是知道在哪个位置也未必能找到蛇洞的入口。
梓桐嗅了好一阵,确定跟昨夜窗外的差不离,“这孽畜道行不低,夫人身上已经没有伤口,可它却还能掳了夫人,明这东西很可能发现了夫人身上的幽冥血。”
“那这道行最少也得千年以上。”狐步面色一紧,“我这道行,怕是对付不了这东西!”
别是狐步,就连梓桐都没有把握。可是对付不了又怎样,还不是得硬着头皮上?
不巧的是,今儿死的就是那猎户的兄弟,是昨儿一起帮着猎户捕获了那条大蛇。梓桐去问的时候,便被府衙之人当做嫌疑人给带回了王法大堂过审。
两个外乡人,是路过此地歇一歇,却又关心起死者之事,是谁都会起疑。
在狐步和梓桐身上,县太爷并没有搜到可疑之物。
“可以了吗?”梓桐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桌案上的那把剑。那是她的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身边半步。
县太爷蹙眉,“你们两个来自东平郡,为何要追查李富贵的死?”
“我过,咱们并非想要追查李富贵的案子,只是想透过他来找一个人。”梓桐冷了眉目,“我家夫人丢了,得尽快找回来。”
“你家夫人丢了,跟李富贵有什么关系?”县太爷不懂。
“杀死李富贵的人,很有可能劫走了我家夫人。”梓桐不善言辞。
县太爷更不明白了,“你们不是自己是路过吗?那跟李富贵又是相识于何时?”
“都了千百遍,我们不认识什么李富贵!”狐步显得不耐烦,这样下去不是耽搁时间吗?奈何梓桐现在又不能运用术法,至少在找到不留人客栈之前,梓桐都必须克制,所以能起作用的也只有狐步。
“本官都被你们绕糊涂了。”县太爷揉着眉心,“既然互不相识,那凶手为何要杀了李富贵,又劫走你们家夫人呢?这中间想来必得有个可靠的联系?”
梓桐不言语,掌心运力,陡然将案上冷剑吸附在掌心。她掉头就走,“等你想明白,我家夫人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站住!”县太爷惊堂木在手,“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般放肆。”
梓桐转身,眸光清冽。扫一眼周遭围上来的衙役,她微微抬手,冷剑紧握,还怕什么人间衙役。见她这副模样,底下人也不敢轻易往上冲。这女子一看就是江湖人打扮,听江湖之人惯来杀人不眨眼。
“别吵了!”狐步愤然,“我家夫人估计是一不心看见了凶手,原本咱们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哪知道这凶手估摸着也看到夫人,这不……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把我家夫人掳走了。你是本地的县太爷,一句话,这事你管不管?”
一听凶手二字,县太爷的眼睛都亮了。
要知道若是能抓住剥皮凶犯,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如此性质恶劣的案件能在自己的手上破除,传到朝廷上,上峰必定能让自己加官进爵。
县太爷显得极是兴奋,“你是你家夫人很可能看到了凶手?”
可不!
“那是当然!”狐步一本正经的扯谎,“我家夫人半夜睡不着就趴在窗户上看,那客栈的窗户刚好对准了那户人家,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多多少少都瞧着一些。正因为如此咱们才不敢逗留,只想着赶紧离开云阳县。谁曾想,还是出了事!”
“马上去把李富贵的家人带来,对了,还有他兄弟李来贵。”县太爷急不可耐,“都给本官带来!”
一声令下,衙役们赶紧去带人。
梓桐一脸鄙夷,仍是不屑一顾之态。
狐步得意洋洋,有时候这胡编乱造也是挺管用的!
在狐步的巧舌如簧中,县太爷竟然答应了狐步,由狐步领着人上山去找。他哄着县太爷这蛇成精了,云阳县的众人吃了这蛇肉,导致这蛇阴魂不散。如果不及时找到蛇窝,把蛇窝与符咒一道焚烧,恐怕来日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因为自家夫人不曾伤害过这条蛇,所以蛇抓了她却没有当场活剥。
蛇有灵性,亦有善恶之分。
狐步得神乎其神,然后又对着县太爷卜了一挂,是县太爷家中阴气重,前两年幺子夭折正是因为如此。如今大儿子又身患重病,若是不解决此事,恐怕要殃及后人。
县太爷本就最疼幺子,如今一听大儿子恐怕也保不住,更是把狐步奉为座上宾,希望狐步能给个解决的法子。
梓桐冷眼看着那个欺神骗鬼的狐废物,与黑猫一道站在院子里,不屑的哼哼两声。
直到过午时分,狐步才得意洋洋的出来,还是被县太爷亲自送出来的。
“你放心,这蛇既然成精了,必定有所灵物。到时候我便将蛇灵赠与县太爷,一定能治好大公子的病!”狐步得煞有其事。
县太爷可谓千恩万谢,“多谢恩人。”
带上干粮,狐步和梓桐便领着衙役们和自发组织的老百姓上了山。李来贵,被杀的那条蛇是在翼山发现的,是以去翼山找寻定然没错。
蛇都有自己的固定地盘,有一条大蛇存在就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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