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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再上岗攻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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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在这时贴身丫鬟丹翠进来通传,说姜大小姐来了,杨思思当即将秀气的眉头一皱,摔了花绷子:“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怎的突然缠上我了?”
以往可是根本看不上她,病了一场居然转了性子,三翻四次主动凑上来。刚到夷陵时,杨思思确实有过结交这位知州千金的心思,但如今已经没必要了,她想要争取自己的命运,哪有闲工夫应酬这个绊脚石!
心里万般不耐,却不得不应付,杨思思摘了珠玉发钗脱了外衣,往脸上铺了层□□,躺到榻上。
姜艾随着丫鬟进门,见杨思思正匆忙下床,身体发软摇摇晃晃,面色确实有几分憔悴,连忙上前道:“快别起来了,听说你病得厉害,下不了床,我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只是小有不适而已,没想到惊扰了姜姐姐的清净,思思失约在先,还害姐姐挂念,真是过意不去。等病好了,思思一定亲自去向姐姐赔罪。”杨思思满面愧疚。
姜艾客气笑着:“你好好休息便是。”
两人说话间,各自的丫鬟安分守在一旁。忽然,采芙面露难色,悄悄往丹翠那儿挪了一步,用手遮着,极难为情地小声问:“我好像要闹肚子了,你们这儿恭房在哪儿啊?”
“出了院子右……”
丹翠话说一半,采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难受地捂着肚子,央求:“不行不行,我等不及了,丹翠姐姐带我去吧!”
丹翠连忙向两位小姐请示过,匆匆带着采芙出了门。
这一去便是一刻钟。两个丫鬟一同回来,姜艾望过去一眼,采芙不动声色地点头示意。
“你好好休息,我不叨扰了,改日再来看你。”姜艾起身,杨思思作势要送,被她拦住,客套几句,领着采芙离开。
隔天,姜艾主动说要出门逛一逛,沈氏欣喜不已,打算陪她一道的,姜艾却没让,只领了采芙一人出门。沈氏安排了马车,姜艾在自家的金器铺子前下车,呆了半个时辰,踏进旁边一家并不起眼的茶楼,要了一个雅间。
不多时,一个穿紫衣粉裙、梳双丫髻的清秀少女悄悄推开了雅间的门——面色紧张眼带忧虑,正是杨思思的大丫头丹翠。
掩好门,丹翠立刻跪在姜艾身前,从袖袋中掏出一颗足有拇指长的金元宝,正是前一日采芙接着去恭房偷偷塞给她的那个。
“丹翠惶恐,还请姜小姐收回这金锭。”
姜艾不接,只问道:“听说你在归州还有家人?”
“是,有母亲和三个弟弟……”
“你父亲呢?”
“父亲已经病逝。”
“那你家人以何为生?”
“母亲种田,最大的弟弟十三,在地主家做长工。”丹翠心中酸涩。
且不说一个女人种田的辛劳,靠十三岁的孩子做长工养活一家人,生活有多艰辛可想而知。姜艾道:“你家小姐在归州已无亲人,如今在夷陵有了郡王府作依靠,怕是不会再回归州老家,那你呢,要弃家人于不顾吗?”
丹翠霎时泪盈余睫,痛哭道:“丹翠并非抛弃家人,实乃生活所迫,如今虽离家遥远亲人不得见,却能省下月钱贴补他们。”
“我知道你们生活不易,这金锭便是对你母亲弟弟的一点心意,有了这些,至少能在归州做一些小生意,你母亲不用再那么辛劳,弟弟可以继续读书,他日中举光宗耀祖也未可知。”
丹翠啜泣不止,并未接话。
姜艾抬了抬手,身后采芙会意,另拿出三锭金元宝放在桌上:“丹翠姐姐大可放心,我家小姐只是请你帮一个小忙,绝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是定金,你且收好。”
丹翠看了看一字排开的四个金灿灿的元宝,一时不答。
雅间寂静无声,只有茶盏轻微的碰撞,清脆,短促,仿佛直入心灵。啜泣声渐渐止息。
姜艾慢慢喝完了一杯茶,将茶盏搁下,用手帕抿了抿唇,才又道:“你若考虑好了,便起来吧。”
……
丹翠从二楼雅间出来,垂首快步离开茶馆,姜艾与采芙过了片刻才缓缓走出雅间,茶馆掌柜满脸堆笑迎上来:“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姜小姐可还满意小店的茶水?”
姜艾不想惹人注目,敷衍一句便要走,不想掌柜的殷切地送她出门,口中道:“再过些时日,便有上好的明前龙井送来,那可是西湖龙井中的珍品啊!姜小姐若是有兴趣,小的倒是亲自送一些到贵府去,您看如何?”
姜艾委婉谢绝,采芙忙护着自家小姐离开,摆脱胡乱献殷勤的掌柜。
掌柜的站在门口目送,一回头却见另一个雅间里衣着尊贵的客人也出来了,立刻便要迎上去,不想还没走到近前,便被一持刀侍卫挡住了去路。
萧维温笑颔首,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围观群众的视线。出了门,萧维便转头,望向相邻金铺外停着的马车,裹着白色斗篷的倩丽身影在丫鬟的搀扶下踩上脚凳,水绿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拂动,像粼粼水波荡漾开去。
马车驶离后,心腹长随牵来了马,萧维接过缰绳,却忽地转头问了一句:“方才隔壁雅间的可是姜姑娘?”
“是。”心腹立刻一五一十将自己所见禀报。
第7章 07
翌日一早,姜艾起身不久,便听下人来禀,父亲前往江陵述职,离开数日,终于回到了家中!姜艾迅速更衣梳妆,迫不及待地小跑着去了爷爷的正通堂。
父子三人都在。姜学林年过六十,头发已然半白;姜寅奔波几日,稍显瘦损,身上紫羊绒鹤氅满是风尘;姜宸气色却十分不错,年仅四十,着青水纬罗直身,皁皮靴,倜傥风流,不减当年。
见她进门,姜宸便笑了起来:“艾艾这么快便来了。”
“爷爷,二叔。”姜艾先福身拜见过两位长辈,到了姜寅跟前,噗通一声跪下,伏在地上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姜寅已经听说了女儿大病的事,正惦记着谈完正事即刻去出云阁一趟,没想到她自己跑来,猝不及防来这样一出,在场三人皆摸头不着。
姜学林诧异道:“艾艾这是作何?”
姜宸则连忙上前去扶:“莫哭莫哭,都是二叔的错,让我们艾艾受苦了。”
兄长不在家,身为弟弟,姜宸自然应对兄长的家眷多加照拂,之前侄女生怪病已经是他照看不周,今日一见到父亲便大哭,仿佛受了许多委屈,更令他无颜面对兄长。
姜艾却哭着摇了摇头:“二叔别这样说,我只是、只是太想念爹爹了。”
姜宸松了口气,姜寅亦是哭笑不得:“傻丫头。”
想到女儿受的那些苦便心疼不已,也无暇顾及自己满身风尘,姜寅展臂将娇娇的女儿抱在怀里,温声哄道:“艾艾乖,不哭了,爹这不是回来了。爹这次给艾艾带了好些宝贝回来,艾艾想不想看看?”
其实那些宝贝姜艾都见过一次了,不过还是擦了擦眼泪,点头。知道父亲和爷爷二叔有正事要说,便行礼告退,先回了出云阁。
不多时姜寅便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跟沈氏一道来了出云阁。沈氏一来便将姜艾抱到怀里,担忧地问:“听你父亲说,你刚刚跑到他那儿大哭一通,可是受什么委屈了?告诉娘,娘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父亲和母亲都还把她当孩子一样哄着,姜艾内心虽然已经不再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对父母的宠爱却永远都受用,抱着娘亲撒起娇。
姜寅这趟出行为了给宝贝女儿添妆,搜罗了诸多奇珍异宝。不仅有整套血玉打制的簪珥手钏、雪白无暇的狐裘,还有江陵时下流行的胭脂膏、玉簪粉、珍贵的波斯螺子黛,等等。其中最得姜艾心意的,却是一只极为精巧的玉虎,眼睛胡须栩栩如生,四肢威风凛凛,可惜只有一半,像是剖开用作什么信物的。
这玉虎也是姜寅最为钟意的,在妻女面前滔滔不绝地讲起从卖家那里听来的奇闻。
这些话姜艾已经听过一次,因为太过喜爱这只玉虎,至今仍清晰记得——据父亲说,他某日黄昏在江陵闲逛,偶遇一人,长相阴柔,自称曾是东宫内侍,大乱时逃出宫,顺了不少宝贝出来,这玉虎便是当年动乱尚未发生之时,太子安王亲手雕刻用以讨太子妃欢心的。
姜艾不知道这故事真假,却是真心喜爱,偷偷送给了肖虎的萧嘉宥,退婚时被他还了回来。这一次还是要送的,毕竟他已经把自己佩戴多年的护身符给了她。
沈氏却十分不以为意:“你莫不是被人骗了,若真是安王送太子妃的信物,定会被贴身收藏,如何会被一个太监拿到,流落到外头。”
“故事假的无妨,玉可是真的,”姜寅朗声笑道,“你瞧瞧,这可是上好的于阗白玉。只有这样价值连城的宝物,才衬得起咱们艾艾。”
沈氏便笑着嗔他一眼。
夫妻二人一个忙于政事一个忙于生意,没待多久便离开了。姜艾把玩着玉虎,正思索着怎么找机会再见萧嘉宥一面,却听下人禀报:二小姐来了。
纳闷之余,姜艾将人请了进来,却见姜芊一脸的老大不乐意,显然这趟来出云阁并非自愿。
确实不是出于自愿,要不是刚刚父亲突然到逸纤阁看她,得知姜艾染病多日她从来没来探望过,厉声训诫了一番,姜芊才不愿意踏进出云阁呢。进来叫了声姐姐,目光便落在了还未来得及收起的一堆东西上。
如今姜艾对这个堂妹反倒多了点疼爱,没有像以前那样冷淡,反而叫采薇给她拿点心,又亲手把那件雪狐裘送给了她:“我不常出门,这狐裘也用不上,你拿去穿吧。”
姜芊诧异地瞪了瞪眼,显然怀疑她突然对自己示好的居心。“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以后想要什么东西,可以和我说,能给你的我都给你。”其实也有一些补偿的心思,姜艾道,“我们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她们明明过的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姜艾成天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还可以嫁进夷陵最尊贵的郡王府,而她只是一个没人在乎的庶女。姜芊哼了一声,手上却一点不含糊地接了过去,紧接着注意到姜艾手里极为精致的玉件,双眼立刻亮了亮:“那我想要这个。”
她还真一点都不客气,姜艾无奈,另外拿了一套十分精巧的纯金头面出来:“这是父亲送我的,转送与你怕是会惹父亲不高兴,左右你要去也没什么用处。这副头面你拿去戴吧,年前母亲专门请人打的,我一次都没用过。”
她不愿意给,姜芊顿时觉得这个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回到逸纤阁,立马就气哼哼告诉了姨娘。苏姨娘却捧着姜艾打发她回来的那副头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姜艾果真是中了邪了,竟然如此慷慨。”
“可是我就想要那个玉虎,她那么宝贝,一定是最好的东西!金的才不好看,俗气!”
越想越不甘心,姜芊吵吵闹闹不停,见姨娘也不理她甚至呜呜哭了起来。苏姨娘被折腾得没脾气,半呵斥半诱哄地说:“别哭了,娘给你买一个还不行吗!”
傍晚已经有下人在议论长房老爷送给大小姐的珍贵玉器,乃是珍贵的于阗白玉,千金难求云云。姜芊哭闹更厉害,苏姨娘只得揣上银票出了门。
她其实也舍不得花钱,但就剩这一个女儿了,从小就处处被长房的姑娘比下去,也不像人家命好早早定了一门好亲事,今年都十三了也没人给张罗。孩子就想要个玉件都没有,别人不管,她这个做亲娘的还能不管吗。
玉器铺子里漂亮的物件倒是不少,苏姨娘也没见那传说中的玉虎到底长啥样,不过也就是老虎嘛,她挑挑捡捡,选了块虎头小吊坠,不及和田玉名贵,倒也精巧可爱,芊芊一定会喜欢。
出门时遇上交好的妇人,对方亲热问候,瞧见她手里的精致檀木盒,奇道:“哟,这是买了什么宝贝?”
“虎头玉坠而已。”聊得投机,苏姨娘不免抱怨起了家里的糟心事儿,“还不是我那偏心的夫家!长房的姑娘要出嫁,你是不知道那嫁妆准备得多丰厚,我大伯还特地从江陵淘了宝贝回来,什么于阗玉的老虎,价值连城呢,可把我家姑娘羡慕坏了,这不买个小玩意儿哄她开心嘛。”
妇人惊讶:“于阗玉可是罕见呐……”
两人并肩而行,嘀嘀咕咕地说着闲话,在姜府门前分别。苏姨娘颠颠地哄女儿去了,没注意到一路有人尾随,看着她进了门,方才折身往郊外的方向飞奔而去。
……
丹翠已经为姜艾所用,一方面按姜艾的指示行事,一方面监视着杨思思的动态。这反而更令姜艾感怀,采芙与采薇对她何等忠心,当初在皇宫少不得被斛贵妃威逼利诱,却从未背叛于她。也提醒了她,对身边的人应多些关照爱护。
只是她们的计划却迟迟没有进展,尽管杨思思暂时没有什么动作,姜艾却不放心。赶巧几日后郡王妃请她过府游玩,姜艾便乘了马车,在采芙的陪同下,再次来郡王府做客。
东澜郡王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照例是不在的,姜艾直接去拜见了郡王妃,说了会儿话,见一向跟在她身侧的杨思思不见人影,便问了一句:“思思妹妹身体可好了?怎么还不见她?”
“思思这几日好多了,昨儿个还陪我下棋呢。”一早被东澜郡王从府里拿了数千两银票去雪宿楼挥霍闹得火大,郡王妃没顾得上别的,被她一提才意识到今日一直没见外甥女,忙遣人过去查看。
派去的下人很快回来,面色仓惶地向郡王妃耳语几句,只见她当即皱起眉,压低声音难掩焦急道:“快去请大夫!”
第8章 08
“思思妹妹可是身体有恙?”姜艾道,“我去看看她吧。”
却被郡王妃拦住:“不可不可。思思那孩子突然起了疱疹,怕是会传染,等大夫来看过再说,艾艾别过去了,当心感染。”
她心里担忧不已,亲自过去杨思思的院子,却被众人劝住,没有进屋子,不时露出焦急的神态。姜艾便在她身旁不时劝慰。
直到大夫赶来,确诊杨思思发了水痘,开具药方,嘱咐许多事项,同时建议将病患暂时隔离开,以免传染他人。郡王府倒是有几处别院可以安置,但郡王妃哪里舍得将唯一的外甥女孤零零赶到庄子去。还是总管劝说世子马上就要大婚,病人留在府里不妥,她才勉强同意,命人先打点好行装,翌日再出发。
姜艾从未主动去害过什么人,尽管这次是因为杨思思蓄意破坏她和嘉宥的婚事,关乎到自己的一生,不得已出此下策;并且发一次水痘对人并无大碍,好生休养便不会留疤,她心中还是会有不安。
更令她忐忑的是,安排好诸项事宜,姜艾陪郡王妃回去时,听到她对身边的常妪说了一句:“思思这些日子都待在府里,没见过外人,你去查一查,可是哪个下人接触过发水痘之人,将不干净的东西带了回来。害了我可怜的思思,总要惩戒一番,也免得再祸害其他人。”
姜艾心头一跳,与采芙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
“艾艾,”郡王妃唤了她一声,歉意道,“今日怕是不能多留你了。如今府上也不知有几人已经染上这邪毒,我日日与思思共处,是否已沾染也未可知,若是因为一己私心留你作伴怕是要连累你夜受罪。正是邪毒肆虐的时节,你身子娇弱,回去后可要小心预防才是。”
姜艾点头应下。
离开郡王府时,刚巧遇上一同外出游玩的萧嘉宥与萧维二人踏马归来。萧嘉宥立刻从马上跳下来,缰绳随意一抛丢给小厮少礼,三两步跑到姜艾跟前,披风上的雪花扑簌而落。
“艾艾,你怎么来了?”
“我来探望王妃和思思妹妹。”姜艾说,“去哪里了,跑得一身雪?”
“带皇叔去西山别院看梅花了,那儿梅花开得正好,以后我也带你去看。”
他身上裹着寒气,眼神却炽热无比,姜艾看着他睫毛上颤颤巍巍不肯离开的雪瓣,不禁露出微笑来,掏出帕子,顾忌着有旁人在,让他自己擦。
这时萧维也下马走上前来,依旧眉眼含笑,仿若从未见过一般,询问:“嘉宥,这位姑娘是?”
“哦,这是知州姜大人家的千金,也是我没过门的媳妇。”介绍时脸上得意尽显,“艾艾,这位你见……这位便是昱王殿下。”差点说漏嘴。
“原来是姜小姐,久仰。”萧维笑得温和。
姜艾福了福身,眼睛并未看他:“民女见过王爷。”
“姜小姐不必多礼。”
姜艾看了萧嘉宥一眼,后者会意,立刻转向萧维,几日来两人相处投机,说话也不再拘束,直言道:“皇叔先回府歇息吧,我跟艾艾说几句话。”
萧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先行进了门。
“艾艾,你有话跟我说吗?”萧嘉宥怕帕子小心叠好,递还姜艾,她没接,抬手放上去一个东西。萧嘉宥眉梢一扬,将质地细润、晶莹无暇的白玉虎拿在手中把玩,爱不释手。
“这是送我的吗?”他难掩惊喜。
姜艾点头:“父亲从江陵带回来的,说是宫里的物件,但我想大约是对方哄骗他编的故事,不过这玉料倒是极好。你喜欢吗?”
萧嘉宥猛点头:“怎会不喜欢,太喜欢了!这是艾艾送我的,我一定好好收着。”
姜艾笑了一笑,心中却叹道,只愿这次不会再退还给她。
萧维识回到郡王府为了迎接他特意修葺过的谷风堂,立刻叫来侍卫,询问:“今日郡王府里可有什么事?”
“倒没什么大事。东澜郡王在雪宿楼看上一名歌姬,砸了数千两银子,郡王妃为此恼火,夫妻二人起了争执,郡王昨夜未归。”侍卫如实禀报,顿了下又想到主子曾提过留意表姑娘,便补充道,“对了,表姑娘今日发了水痘,郡王妃打算将她送到庄子上去。”
今日发水痘,姜艾便来了。倒是巧。
星星点点的腊梅在身后悄然盛开,萧维负手立在树下,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抬手折下一枝花,捏在指间转了转,继而道:“查一查姜家。”
……
随后的几日风平浪静,姜艾却过得十分煎熬,担心郡王妃会不会查到什么,丹翠会不会将她供出。郡王妃对杨思思视如己出,若是知晓一切都是她的授意,怕是不仅会怀疑她的人品,更会与她心生嫌隙。她是姜艾敬重的长辈,更是未来婆母,婆媳离心是姜艾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幸而丹翠很快递来消息,说郡王妃虽然查到她外出时接触过水痘患者,但只小小惩戒一番,并未怀疑。姜艾总算安下心。
但萧维登门拜访,却完全在她预料之外。
老太爷姜学林乃秀才出身,年轻时也是一代才子,只可惜脾气固执不懂变通,用已故太夫人的话说就是:读书读坏了脑子。先皇在位时,姜学林曾在京城为官,任户部给事中,虽然品阶不高,却是在先皇跟前都说得上话的言官,因刚正不阿的品性深得先皇赏识。无奈先皇越老越糊涂,宠信妖妃奸宦,放任其干预政事,搞得前朝后宫皆是一团糟。他屡次劝谏无果,一气之下甩手不干,辞官归乡,当起了教书先生。
姜学林为官时萧维尚年幼,只有过几面之缘,并不曾有过多交集,如今也并不想再有什么牵扯,是以上次郡王府大宴,他并未出席。不想今日昱王竟特意屈尊前来。
姜学林匆匆率姜家众人跪拜迎接,“恭迎御王殿下。不知昱王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姜大人请起,不必多礼。”萧维上前,亲手扶起姜学林,满面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冒昧前来,叨扰了姜大人的清静,您别怪罪于我才是。幼时曾承蒙姜大人指点学问,受益匪浅,得知您归隐在此,潜心编书,本王正有一困惑无从得解,因此特来拜会,还望姜大人不吝赐教。”
“不敢当,鄙人才疏学浅,王爷实在是抬举了。”
萧维笑道:“是姜大人太自谦了。您才学广博,精通治国之道,父王在世时便时常念及您,颇多惋惜。”
提及先皇,姜学林深深叹了口气,除了当初意气辞官时的愤怒,也有几分缅怀。
姜寅忙将昱王让进上房堂屋,女眷们拜见过贵客便相继散了,姜艾跟着母亲身后,心中疑窦丛生。
前一世萧维也曾来姜家拜访,但是在她与嘉宥与婚事作废之后,不知为何这一世竟提前了。更令她不安的是,上一世萧维来的那日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之后他隔三差五便会来姜府走走,不久便正式提亲。
好不容易将杨思思支开,可别在萧维这里出什么差错了。
萧维被请入上座,与姜学林谈及为他的毕生心血《智道》一书,相谈甚欢。晌午姜府用最上乘的菜肴招待贵客,席间萧维说起这一路来的奇闻异见,忽而不经意问向姜寅:“听闻姜大人前几日从江陵回来?”
……
姜艾愁眉不展,采芙便叫采薇去煮了爽口的糖水来,四下无人时悄声问她:“小姐,您还担心什么呀?杨姑娘已经被送到庄子上,您和世子成婚之前怕是回不来了,到时候您嫁过去,即便她回来,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了。反正她也到了嫁人的年龄,您和郡王妃商量着给她寻一门亲事,打发出去不就妥了。”
顿了顿,见姜艾没反应,又坏笑着道:“瞧您这魂不守舍的,莫不成是害相思病了?”
姜艾绷不住笑了,嗔道:“就你机灵!”
采芙笑嘻嘻地吐舌头。
是夜。姜艾梳洗过后上床休息,明明一切已经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不知为何却有些心绪不宁,总担心计划会再次出差错,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三更的梆子敲过,姜府异乎寻常的静谧。
姜艾心中郁郁,掀开被子下床,将萧嘉宥送她的那枚虎头纹玉佩拿出来握在手里,再次躺下时,总算是心静了一些。
幽静的深夜,针落可闻。
倏然一声极轻微的响动,将姜艾刚刚养出的一点瞌睡惊走了。
声音似乎是从外间传来,像是门栓发出的动静。大约是采芙她们起夜了吧,姜艾想着,正要闭上眼睛,却隐隐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飘飘忽忽极淡薄,像是某种花草。
姜艾不禁感到惊异,外头冰天雪地,怎会有花香?
“采芙?”姜艾下床,叫了一声。
却无回应。
微弱的光辉透过窗纸投进室内,一门之隔的外间,采芙昏睡在榻上,对周遭一切毫无所觉。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被内室忽然响起的喊声所惊,悄无声音隐到墙根。
脚步声渐近,轻巧翩然,在人眼前展现一副女子轻移莲步的婀娜姿态。
几息之后,门从内室打开,微弱如豆的烛光先闯进了黑暗的空间,随之便是一道纤瘦的身形,只着素色中衣,空气浮动中送来一缕幽香。
“采芙?”姜艾看着毫无反应的采芙,微微皱眉。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怪异的感觉渐渐从周遭聚拢而来,不知怎的,姜艾突然觉得脊背发凉,霎时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下一刻颈后钝痛袭来,姜艾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消散。
第9章 09
夷陵城西边有一片连绵广阔的山脉,其中以望云峰最为雄伟挺拔,因峰顶云雾缭绕得名。望云峰地势险峻,难于攀登,常年人迹罕至的山上却有个黑熊寨,养着一窝……土匪。
深山气温有如寒冬,天际微亮,校场上万籁俱静,隐隐能听到嘶嘶破风之声,一道黑色身影矫健如游龙穿梭,手执锋利长剑,腾转挪移,在空中挥出一道道寒光。
直至天光大亮,喧哗声由远及近,三三两两的青年结伴而来,瞧见校场中央骤如闪电的身影、凌厉逼人的剑招,说笑声戛然而止。各个端正姿态,恭敬叫道:“大当家。”
不知疲倦的黑色身影这才停下来,利落收势,肃杀恢弘的剑气随着利剑入鞘尽数收敛。
黑熊转过身来,看也未看他们一眼,大步走过。
一群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立刻闪到一边为他让出通道,大当家一张黑脸明显心情欠佳,没人敢上去触霉头。
回到寨子,黑熊径直去了草堂。这两天伤风的人多,好几份药要煎,胡子花白的丁师傅早早就忙活起来了,院子里架了一排四个炉子,每个砂锅中药材都不尽相同。许是因为烧着火,院子里要比外头暖和不少。
他正看着火候,回头瞅了一眼,瞧见来人立刻把头扭了回来,理都不理。还为昨日黑熊逼着他配迷烟生气呢。
黑熊又丝毫不懂委婉,上来第一句话便是:“老头,你那迷烟不顶用。”
丁师傅立时大怒,气得胡子都抖了一抖,用扇火的蒲扇指着他:“胡扯!你逼着老夫做那迷烟去为非作歹也就罢了,竟还信口雌黄说不顶用!那配方可是老夫祖上传下来的,迷昏一头牛都不成问题,你要不是含着老夫给的那叶子,包你闻一下也立刻人事不知。”
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蹭到了黑熊脚边,仰着小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像个棕褐色的毛团子,背上五条花纹,蹲在那儿跟他的手掌差不多大。
“它不是冬眠了?”黑熊问。这小东西是入冬时他从后山捡回来的,受了伤,差点被冻死,交给丁师傅医好了伤,一直养在它的院子里。
冬眠又不是一直睡,总要醒过来晃荡晃荡补充食物。但是丁师傅生气呢,懒得跟他解释,哼了一声道:“别打它的主意,它冬眠还没结束。”
黑熊盯着脚边那一团,小东西立刻像爬树似的,扒着他的衣服刺溜刺溜爬上来,蹲在他肩膀上,显然跟这个魁梧健壮的人类很亲近。
丁师傅转头看了过来,黑熊立刻道:“你那药真的不顶用,有人闻着依然活蹦乱跳。”
“当真?!”丁师傅狐疑地盯了他几眼,见他并非说谎,立刻双眼放大,猛地凑上前来,原先的恼怒不见踪影,颇有几分热切地望着黑熊,“果真有此奇人?在哪里,可否带来给老夫瞧一瞧?”
黑熊不答,只将剩余的几管迷烟还回去,趁他仔细检查的时候,伸手将肩膀上的小东西拿下来,揣进怀里。手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件,他拿出来看了眼,是那枚虎头纹玉佩——黑灯瞎火中被他误当做了要找的东西。
“你祖传的配方需要改良了。”
言罢转身就走,健步如飞,刚出门便听到丁师傅大喊大叫起来:“个熊崽子,把松鼠还回来!”
回屋时刚巧遇上伸着懒腰出来的石头,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瞧见他立刻跑上前,鬼鬼祟祟又满含期待地问:“老大,找到东西了吗?”
黑熊依然是话都懒得说一句,脚步未曾有一丝停滞,随手抛给他一个东西:“拿去玩吧。”
……
姜艾从昏沉的梦境中醒来,刚一动,便觉颈后一阵酸痛,疼得立刻嘶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肿了,手指一碰就疼得厉害。
她想起来了,昨天夜里似乎有人闯进来,她被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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