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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胚-紫若姑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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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久居闺阁的姑娘动情,他们虽遮盖住了半张脸,却还是能从各人的神情里看出,赵微摇惊艳了他们的双眼。
围绕佛香楼翘首以盼的人们也都看呆了,桃杏在门口激动的掩面而泣,她身后的赵仓更是老泪纵横。
我也为赵微摇高兴,伸手要去拍拍赵微摇的手臂,却见端木寻挡在我俩中间,极煞风景的对我来一句:“姑娘,该你了。”
第14章:惊世丑女
不过就是揭开面纱罢了,我十分豪气的趁着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赵微摇的美貌里时,大手一挥便将面纱扯掉了。
最先是端木寻的眼睛,由澄澈变成凌厉,随后是佛香楼外一妇人手中抱着的幼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
我好奇的看向赵微摇,她微笑抿唇的表情也顿时僵住,我摸着嫩滑的脸蛋问赵微摇:“微摇,怎么了?”
赵微摇欲语又歇,久不出言。
第二声响依然是来自佛香楼外,一男童拉着旁边女人的衣袖喊道:“娘,你看,丑八怪。”
那只手指着的人,分明是我。
紧接着交头接耳声由私语到鼎沸,还是凌清婉对着外面人喊:“看什么看,相貌都是爹妈给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幸被凌清婉的话所言中了。
佛香楼没有铜镜,我起了身,突然从门口蹿出两个彪壮的汉子,一左一右的押着我,赵微摇迅速挡在我们面前:“不要啊,不要,不要带走玉笙。”
在门口张望已久的赵仓终于踏了进来:“有女楼姓,本为美人胚,但其灰容土貌,百拙千丑,乃天所不纳,人神共愤,按祖庙训诫,当关押至无盐狱,羁押三日后处以火刑。”
那个关于无盐狱的魔咒,时隔十六年,再度降临。
赵微摇跪在地上喊冤:“爹爹,如若能够选择,谁不愿有一张倾世容颜,妲己虽美,却祸国殃民,可见世间多少璀璨花都深藏剧毒,那无盐女虽极丑无双,但她自请见齐宣王,拆渐台,退谄谀,进直言,选兵马,实府库,救国于危难,无盐娘娘虽生的丑,却能保齐王稳坐江山,深受百姓爱戴啊。”
平日只知赵微摇是个饱读诗书的金枝玉叶,今日一番言论却十分大气。
许多个夜晚我都忍不住想去浣纱池边揭开面纱看一看水中倒影,我也想过或许自己其貌不扬,但我不曾想自己竟有一日会与那凹头深目,长肚大节,昂鼻结喉,肥顶少发且皮肤烤漆的无盐女比颜。
赵仓颇为不悦:“不像话,你这是刻画无盐,唐突西施。”
赵微摇嘴倔:“西子有何好,与妲己是一丘之貉,就算她大义救国,却也祸乱了吴国后宫,靠的不过是女色罢了,岁月更迭,光阴无情,再好的脸蛋也会年老色衰,女儿觉得西施不如离春。”
“你这是狡辩。”赵仓举起手来欲要扇下去,端木寻及时拦住了:“族长何须动怒,姑娘所言并无差池,族长这巴掌若是扇下去,怕是会误了姑娘这一生,不如先将此事办妥,待姑娘回去再促膝长谈,好生教导。”
我到底是被赵仓命人拉出了佛香楼,赵微摇又跪地乞求端木寻:“公子既是宫廷画师,又是皇上最器重的人,还请公子金口玉言,为玉笙求个情。”
我清楚的听到端木寻说了八个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据说进了无盐狱的女子都死的悲惨无比,无盐狱中终年凄冷,人在狱中冻上三日后再焚之以火,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村里传说十六年前被关入无盐狱中的女子不是死在烈火焚烧中,而是经受不住冰火煎熬咬舌自尽的。
我最怕疼,牙齿咬到舌头都能在阿婆面前哭闹半天。
走出佛香楼后,一群提着篮子的男女老少纷纷朝我丢烂菜叶和鸡蛋,一个孩子的鸡蛋砸在我的额头上,蛋液流满面,有点腥。
美人谷是传闻中出美女的地方,对于相貌丑陋的人向来心存偏见,十六年了,人人都以为这个魔咒会伴随着上一个无盐女的死去而终结。
今日重现,村民们甚为恐慌,放眼望去,幼童中全都是男孩在扔鸡蛋,寓意着丑八怪远离他们,长大后能娶个相貌好看的姑娘为妻。
女孩们都被大人拉着躲回家去了,生怕看多了会令她们的容颜变丑。
这一刻的我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玉笙。”
佛香楼上,赵微摇喊声悲切,我一抬头,蛋液便流进了眼睛里,我挣脱右边壮汉的手擦了擦脸,画师与美人们都在楼上看着我,有人沉痛,有人窃喜,有人漠然。
赵微摇还在苦苦哀求端木寻出手救人,那端木寻双目清冷,声如洪钟:“楼姑娘,你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是夸赞?还是嘲讽?
我的内心十分煎熬,打小我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其实我怕的太多了,我怕阿婆生气,怕孤单,怕疼,更怕死。
赵微摇泣声嘶喊:“玉笙,你快求求端木公子救你一命。”
我这条贱命要是就这样没了也没人会在乎,最多是茶余饭后作为谈资,但我不能自暴自弃,不就是求个饶吗?
我把心一横,对着佛香楼上的端木寻深深一跪拜:
“丑女楼玉笙,跪求端木公子救我一条贱命,若有生机,今生必定为端木公子当牛做马。”
第15章:身陷囹圄
端木寻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各人自有各人命,姑娘何必强人所难?”
原来搭手相救不过是强人所难,我兀自起了身,对身旁两位壮汉说一声走吧,便再无二话。
佛香楼上,赵微摇撕心裂肺的喊着:玉笙,玉笙。
声声情切,字字断肠。
从佛香楼到无盐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穿过一条木索桥,再往山下走一段小路,临近浣纱河的那一排石洞,便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无盐狱。
无盐狱只有一个入口,虽说洞口外便是浣纱河,那河水深千丈,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但凡从浣纱池掉入下游漩涡中的衣物都卷入了河底,多年前的那场洪涝,村里有个孩子被卷进了漩涡中,派出去打捞的村民无一生还,村民在下游苦等数月,竟无一具尸体现身。
自此人们对无盐禁狱谈虎色变,临近无盐狱的那一片竹林终年都是结冰的,平日里禁止任何人前往。
赵仓领着一队人打着火把走在前头,木索桥上还艳阳高照,一入小路便阴冷冰寒,就连那彪壮汉子都忍不住埋怨:“这鬼地方,太冷了。”
另一人叹息一声:“所以人们才说这是第十九层地狱,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路况倒也不复杂,小路尽头是一片竹林,仿佛瞬间进入了寒冬,结冰的竹林千奇百怪,景致深幽。
穿过竹林便到了无盐狱的入口,远远便可瞧见浣纱河终年运转的大漩涡,了尘师太带领两名弟子在入口等着。
“阿弥陀佛,十六年魔咒重现,哀哉。”
了尘师太那一声哀哉刚毕,竹林之外便传来了一阵嘶哑的乌鸦声,倒也十分应景。
“这三日麻烦师太带领弟子在此看守,三日后焚刑台一应物品备齐后,赵某会亲自前来领人。”赵仓对了尘师太十分恭敬,语气难得如此友善。
了尘师太并不理会,只是望着我的双眼:“生死有命,施主可有不甘?”
我擅自朝着入口走两步,一股寒气直逼脚底。
“一声不甘便可改变天命吗?师太,如若无盐女在天有灵,得知世人竟有如此顽固不化者,她的魂魄怕要生生世世不得安宁了。”
满口怨气实难遮掩,我不服,不过一张面皮罢了,凭什么连同这条命都要被愚昧无知的人给糟践了去。
了尘师太长叹一声:“千百年来,上苍眷顾着美人谷,却也诅咒着这个神灵庇佑的地方,十六年前也有人不服,却最终被命运打败了,往生之路谁不想要,只愿你下辈子投胎,切莫生在这荒谬之地。”
我后退两步直视了尘师太:“师太既觉荒谬,又为何放任无知之徒肆意杀生,上天若无好生之德,又要你们这群口口声声说要度苍生,以慈悲为怀的信徒何用?”
情急之下难免失心忘语,赵仓怒吼一声:“楼玉笙,你亵渎佛灵,简直该死。”
我又冷眼瞧着赵仓:“一把火烧了这张丑陋的脸或许可以清净你们的眼,但是你们的良心呢,是不是日日夜夜都将遭受人性的谴责,试问天下有几人能选择自己是何出身?又有几人能够抉择自己生何容貌?既然是天注定的,该死的不就是你们心中信以为傲的天地吗?”
赵仓彻底被我激怒了,一巴掌扇我脸上:“信口雌黄,无可救药,师太,此人交由你处置,三日后我来提人。”
一向老谋深算的赵仓气急败坏的走了,我仰天大笑,接着诳语:“师太若觉得我亵渎了佛灵侮蔑了天地,也可替所谓的神佛掐灭了我。”
了尘师太两眼闪着泪光,似乎乱了方寸。
她身边的弟子年纪尚幼,稚声回我:“师太一向慈悲,从不杀生,施主又何苦言语紧逼,毫不退让。”
赵仓走后我的愤怒似乎平息了不少,望着那漆黑如墨的洞口,轻问一句:“传说中令人丧胆的无盐狱便是由此进入吗?”
第16章:无盐禁狱
了尘师太并不多言,道一声阿弥陀佛后,便右手一挥:“施主,请吧。”
我大步朝里走了十来步,寒气扑面而来,脚下一片湿润,黑漆漆的也看不出路在何方,了尘师太和两名弟子都没跟进来,身后唯一的亮光也随着巨石的落下而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洞内死一般的沉寂,不一会儿便有水滴掉落的声响,紧接着前头若隐若现的闪着一丝微弱的光,那脚步声十分清晰的落入耳中,我忍不住喊:
“谁?是谁在那里?”
洞内回声响起又远去,无人回应我。
我站在原地寸步难行,那唯一的光也渐渐灭了,周围陷入了无止境的暗黑中,我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抽泣。
阿婆,你若在,就算我生成妖魔鬼怪样,也必定不会嫌弃我吧。
“丫头,别哭。”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在我肩膀上,我噌的站起身来踉跄的跑了两步,便因路滑重重的摔在潮湿的泥泞路上。
“鬼呀,阿婆救我。”
阿婆说好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永久的守护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和最热爱的土地,只有坏人才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那些飘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生前都是一群没人疼没人爱生无来路死无归处的可怜人。
我在喊了阿婆后迅速改口求饶:“好鬼饶命啊,我还小,我不想死。”
那只手又摸上我的脸,擦干我脸颊上的那滴泪:“六岁那年嬷嬷把你关了禁闭,也是如此漆黑的地方,我记得你当时又唱又跳了一晚上后像个没事人似的睡着了,十岁那年一个人单挑村里那六个嘲讽你的小男孩,你不光毫无羞耻的撕碎了人家的衣服,还把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去年,山匪绑架了你,你跟人唠嗑半天后蹭了一桌子好吃的带下山给阿婆,还骗阿婆说是七宝给你带的,那个勇敢的小姑娘哪儿去了?如今年长一岁,倒是越发的娇嫩爱哭鼻子了?”
闻声,像个好人。
我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声音,只是再怎么用力回忆也想不起来何时听过。
我慢慢站起身来,哽咽着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糗事的?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微弱的光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那人身上的玉明珠,他身穿白衣,却戴着面罩,递了一块带着白芷香味的手帕给我。
“擦擦吧,阎罗爷爷不喜欢爱哭鼻子的小姑娘。”
我心凉半截,话语都哆嗦了。
“阎罗王?我死了吗?”
那人冰凉的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有我在,阎罗王不敢收你。”
手帕上的香味如此熟悉,似乎在哪儿闻过。
但我没有伸手去接,我两手都沾了污泥,也不好意思去接这么好闻的手帕,他见我迟疑了,拿着帕子擦我泪汪汪的双眼。
“这里是无盐禁狱,不是阎罗殿,像你这么调皮又不服管教的丫头,阎罗王才不会收,不过你要记住,命是自己的,要好好珍惜。”
虽然他神秘的让人难以信服,但他说的话正中我下怀。
人生在世不过数载,我是真的很在乎我这条贱命能活几时,最好是一百年,如果可以,我想跟老天再借五百年,直到活腻了为止。
只要能让我活着,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阿婆在我身边就好。
只可惜阿婆已逝。
阿婆。
我猛地想起那晚将我从茅草屋中打横抱起的人,也穿着白衣长袍,身上也带着白芷香。
“你。。。。。。”
我刚惊讶的把手指向他,突然冒出一个全身漆黑的矮人,嗓音嘶哑着说:“要涨潮了,快走吧。”
第17章:恩人取名
他们像是生来就在黑夜中生存的怪物一般,行走的飞快,我踉踉跄跄的跟在他们两人后面,纵然那白衣男子的身上挂着玉明珠,发出的光芒能够指引我前行,但我好几次都差点把屁股摔成两瓣。
原本凄寒苦冷的无盐狱让我浑身冷的发抖,此刻却热的出奇,我停下来大口喘气。
矮人却加急了脚步:“潮水来了,再不快点就只能被冲进死人潭喂鱼了。”
我怕死,但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我还未埋怨出口,白衣男子突然转身将我打横抱起,跟木屋起火那晚一样,我在心里断定,他便是那天晚上把我救出火海的男子。
就一眨眼的功夫,矮人竟然完全消失在黑暗中,连脚步声都没了。
白衣男子一跃而起,落入我耳中的是簌簌而去的冷风和呼啸而来的潮水。
传说中的飞檐走壁,我吓的只剩半条命,终于到了无盐狱的牢门口,他才将我放下,竟是气匀如常。
“区区男子为何跟个姑娘家似的戴个面罩,快摘下来让姑娘我瞧瞧。”
我刚站稳就趁机伸手去拉他的面罩,被他一手抓住。
那手,清凉透骨,如握冰雕。
我用尽力气将手缩回,忍不住哈了两口热气暖暖:“你是个孤魂野鬼吧,浑身上下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并不多话,只是瞥了一眼牢房后问我:“如若你能逃出这间魔窟冰笼,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儿?”
人人都知晓无盐狱仅竹林一个出口,在这密不透风的石洞里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窒息死,哪还有什么逃出生天的机会。
但是我要是侥幸逃了出去,我一定登上归藏山,去绝色山庄找那北离算账。
我好端端的一条性命,十六年前被亲人抛弃也就算了,阿婆捡了我是我上辈子积了阴德,谁知这破庄主硬要将我这个丑八怪点成了美人胚,害的我才苟活十六载就要惨遭冰火之灾。
不论生死,做人做鬼我都要去向北离讨个说法来。
只是李瑶说过,不可轻信于人。
尤其是在当下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定不能将心中所想直言道出。
“四海之阔,天地逍遥,任我一一往矣。”我囚首垢面,满身泥污,却口出狂言。
他却并不因此取笑于我,只是摸摸我的脑后勺十分笃定的说:“笼中浮华,确不适合你,当年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我必定用余生竭力弥补,今日之辱,你莫要怪我。”
话语最后,底气崩盘。
我好奇的问:“长相乃天注定,人生百态,若无丑陋,如何才能彰显出美丽来,要怪就怪那个臭北离,自己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就到处去点美人胚,要说铸此大错的人,非北离莫属。”
传闻每一届当选绝色山庄庄主的人,跟武林盟主一样要经过重重考验,想必那北离不光有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一身超强的武艺和笼络人心的手腕吧。
他陷入了沉思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楼玉笙绝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救了我两次,我要是能活下去,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活人?你叫什么名字?”
不过一个称谓罢了,他却半天不说话,我等急了,就又伸手去拉他的面罩。
他稳稳后退两步,漠语:“区区过客,何必留名。”
我忽的一阵心塞,也怪我唐突了,被关押在这无盐狱中的人,哪还有什么名字可言,统统都是罪名罢了,也不怪他不情愿说,我思索片刻,讨好道:“恩人第一次救我的时候,身上一股白芷香味十分沁人,不如我就叫你白芷吧,也许不及你本名好听,但十分应景。”
我正得意自己给他取了个好名字,矮人突然蹿了出来:“白芷乃姑娘芳名,他一粗壮汉子,怎么能用,你不如叫他白痴来的更好。”
这不就等于恩将仇报吗?
我立马摇头,义正言辞的指出:“阿婆说人生在世,结草衔环是美德,不可忘,既然白芷太过闺秀,我就叫你大白吧,好歹有个称谓,劫后重生也好报恩有名。”
矮人冷笑一声:“进了无盐狱中的女子大多呼天抢地的,只你一人还能谈笑风生,姑娘,能活着走出这里的人,从未有过。”
我也不过是想自欺欺人罢了,不想自怨自艾的过完最后三天。
大白出口阻拦:“罗爷爷,她还是个小姑娘,你别吓着她了。”
我立刻蹿到大白身后去,点点头:“就是,阎罗爷爷你别吓我,哪怕明天便是断头日,今天也要对酒当歌,逍遥快活,才不枉费人活一世,苟延数载。”
矮人怔住了:“别叫我爷爷,巧舌如簧这一套对我不管用。”
他果真就是大白所说的阎罗爷爷,我仔细瞧他,鹄面鸠形,尖嘴猴腮,怪不得会被关押在这无盐狱中,永不见天日。
只是男人貌丑也躲不过这个无盐魔咒吗?
我好奇的问:“阎罗爷爷也是因为长相丑陋才会羁押在这无盐狱中吗?”
大白想阻止我,已然来不及。
阎罗爷爷却不怒反笑:“你这丫头,好生有趣。只怕到了夜里,你的骨头都要被冻成冰,咔嚓一下就能折断的时候,你哭出来的泪水都会把脸给冻成冰雕,看你还有没有这能耐逞强嬉笑?”
不提还好,一说起冰雕,我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这无盐禁狱中,还真是个万年冰窟啊。
“那要看阎罗爷爷会不会给我讲故事了,阿婆在世的时候经常给我讲鬼故事,她说她能看见好多的小鬼,有些小鬼连路不会走呢。”
我边说边朝着牢中走去,目之所及,一共七八个牢窟,每个牢窟中都亮着一盏宫灯,平日瞧见宫灯只觉得它比烛火亮堂,此时一看,灯光辉映着洞壁上的水珠,熠熠闪光,一排望去,似乎有点花灯节的氛围了。
走到最里头那间,风呼呼的刮了进来,我裹紧身上的锦衣朝那风口走去,突然看到一个脑袋瓜子从风里冒了出来,我吓得尖叫,却后颈吃痛,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第18章:逃出生天
“醒了,醒了。”
十分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只手落在我的额头,惊喜的说道:“谢天谢地,烧也退了。”
我双眼疲乏的很,完全睁不开来。
一块温润的湿毛巾突然擦了擦我的脸,我紧绷的脸才稍稍感到舒适,慢慢睁眼,韩紫凝那张娇俏的小脸蛋就乐开了花:
“七宝哥,玉笙醒了。”
我艰难的坐起身来,七宝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汤药,味浓刺鼻。
“我的小祖宗,你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可就要把你丢进深山乱坟里喂狼了。”七宝在**前坐下,端了汤药吹了吹递给我:“刚好不烫,快喝,等你身子好利索了,我带你去婆罗山摘早桃去。”
那时候,我还小,正是贪玩又长身体的时候,婆罗村和梵音村相邻,我便常常在饿极了的时候去找七宝,七宝就带着我漫山遍野的去摘野果子,那年六月初,在婆罗山临近梵音山的谷底发现了一片桃花源,桃子早熟,味道偏酸,于我而言却已是世间珍果。
我记得在桃花树下,七宝问我,玉笙,你能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眼吗?
我虽打小顽劣,却也不敢擅自揭开面纱,每每七宝提出,我便与他约定好,等年满十六揭开面纱后,一定会亲自到婆罗村来找他,再揭开面纱给他瞧瞧我到底生了何等模样。
此刻我面纱已揭,又是个面目可憎的丑八怪,我羞愧的躲进被窝里,捂着被子死活不出来。
七宝强硬的拉了好几次被子,都拗不过我的一身蛮力。
韩紫凝便再三劝七宝:“你先出去待会儿,她刚醒,这样捂下去又该中暑昏厥了,等我劝慰她一番,你再进来,如何?”
七宝不应,抱怨道:“你个没良心的小祖宗,要不是紫凝姑娘作画完毕后火急火燎的赶来告诉我你的境遇,你早就晒死在浣纱滩上了,你昏厥了整整三日,你那张脸我都看了不下百次,难道我们数年来的交情还不及娘生上天给的一副面容?”
话虽如此,但我这张丑脸真是无颜见人呐。
七宝又接着说:“真正的朋友,不在乎你美丑胖瘦,不在乎你富贵贫穷,更不在乎你高枝囹圄,我在乎的是真心。”
韩紫凝在一旁继续拉我被子:“玉笙,天气燥热,你这样会把自己捂坏了的。”
我还是没有勇气掀开被子来直面七宝,他突然用力将被子拉起丢至**尾,握住我的胳膊将我拉了起来:“楼玉笙,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看着我,我这个七尺男儿为你洗衣做饭煲汤熬药的,我容易吗?你就这样对我,多看我一眼都嫌烦了是不是?”
明知我这个人生平最受不了别人说我不够仗义,他却偏偏点我痛穴。
我噙着泪久久不敢落下,对视多时才嘟噜出一句:“安迟青烟,你要是再不把汤药端给我喝的话,你又要重新去给我熬药了。”
七宝警觉的捂着我的嘴:“我的小祖宗啊,你是生怕我多活几日碍你眼吗?”
韩紫凝傻愣了一会儿后,才问:“安迟青烟是谁?安迟家族二十年前就灭门了,我听水云居的长老说过,如今的江湖上好像再没有安迟一脉的人了呢?”
我端着七宝给的汤药咕噜咕噜的喝着,喝完后一抹嘴,故作惊讶的说:“紫凝,你的面纱呢?为何不戴?”
韩紫凝含晕浅笑:“这天儿怪热的,再捂着一块破面纱,不用等入宫见皇上,我就先把脸给捂坏了。”
看她那一脸娇羞的模样,我忍不住伸手去摸:“紫凝,你真好看。”
七宝起了身从房间里拿了一块铜镜递给我:“世人见识浅陋,以为你模样吓人,可在我眼里,你这右脸上的鸾鸟图纹栩栩如生,定是上天厚爱于你,舍不得你入宫被那金陵城中的老头子糟蹋了去。”
我刚伸手要去接,韩紫凝便挡在我眼前:“不过一副皮囊罢了,何必太在意,今天便是三日时限,我派了宝妆去梵音村打探消息,日头已偏西,那丫头脚程再慢也该回来了。”
三日前的遭遇历历在目,我猛的一惊,拉着韩紫凝问道:“村民们要烧死我,我应该在无盐禁狱中,怎会在婆罗村呢?”
七宝耐心解释:“那一日我正好想去梵音村凑热闹,半路上碰到紫凝姑娘,我们便沿着浣纱河想悄悄潜入竹林去无盐禁狱救你,那时候你已经躺在浣纱河滩上了,日头毒辣,你奄奄一息,昏迷了整整三日。”
莫非那个风口是无盐禁狱的另一个出口?
那大白和阎罗爷爷呢?
他们应该是负责看管我的,我从无盐禁狱中逃了出来,那他们的下场必定凄惨。
思及此,我下了**走到门口张望着。
韩紫凝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宽慰我:“你放心,宝妆是乳娘的女儿,对我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出你的,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你从无盐禁狱中逃出来的消息,我没有告诉微摇姑娘,毕竟她是族长的女儿。”
我十分感激韩紫凝如此细心的为我着想,但我此刻更想知道梵音村的火刑是如何收场的。
正当我站立不安时,韩紫凝指着小路那头说道:“宝妆回来了。”
第19章:悬赏缉拿
我放眼望去,小路尽头残阳如血,并未看见人影。
见我疑惑,韩紫凝玲珑一笑:“我是水云居唯一被点了美人胚的姑娘,身上背负着整个水云居的荣辱兴衰,宝妆是乳娘一手**出来的制香高手,我烹的茶与众不同,是因为有宝妆的香帮我入味,所以我和宝妆就算走散了,隔着几里之遥,我们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
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事。
我一声轻叹,身为美人胚,打小就要学琴棋书画等技能,我除了调皮捣蛋,什么都学不会。
韩紫凝说完就迎了出去,小路尽头果然看见了宝妆一路小跑的身影,那股清香随风袭来,着实好闻。
“宝妆姑娘,怎么样?梵音村有什么动静?”
不等韩紫凝开口,七宝就迈着大步走向宝妆,宝妆一手抚心口,一手扶着韩紫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小姐,不妙,情况不妙。”
韩紫凝那张俏脸十分镇定,拍拍宝妆的后背:“不急,先进屋喝口茶坐下来慢慢说。”
待宝妆休息了片刻,她直言道:“我去的时候梵音村已经大乱了,听说族长大人一早就亲自去无盐禁狱提人,哪知了尘师太及两名弟子都被捆绑在无盐禁狱的石碑上,那狱中空空如也,族长震怒,请了衙门里的人来,说是要悬赏缉拿玉笙小姐。”
七宝紧蹙眉头,韩紫凝却满脸疑惑:“不对,我听水云居的长老说,无盐禁狱建成数百年来,关押过无数貌不惊人的美人胚,那时候的无盐禁狱虽苦寒无比,但因面朝竹林,所以出口众多,逃脱的美人胚最多被除名,无名无姓的苟活一世,后来无盐禁狱重新修葺,便再没有人逃出来过。”
七宝木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玉笙是如何逃出来的,反正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了就好,管她是用了上天还是入地的本事。”
韩紫凝敲了七宝一记脑瓜:“你个傻子,我是说赵仓为何非得置玉笙于死地,玉笙孤苦无依,对赵仓而言活着或是死了,根本毫无意义,他之所以大动干戈非得将玉笙焚之以火的唯一理由是。。。。。。”
话语停顿了下来,韩紫凝和七宝双双把目光转向了我,加上宝妆,三人异口同声的指着我说:“你有秘密。”
我先是一愣,而后大笑:“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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