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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胚-紫若姑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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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分好奇,翻个身对着她:“是因为与君喜欢七宝。所以你对他这么好奇吗?”

    小六那副小表情一脸的不服气:“切,我对西陵与君喜欢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偷偷告诉你哦,你有没有发现七宝长的很像一个人?”

    我皱皱眉:“废话,七宝长的不像一个人难道还像一头猪啊。”

    小六大笑不止,而后才说:“楼主子没想到你这么有趣,我的意思是说,你难道没发现七宝长的有点像我的师父吗?”

    我瞪大眼吃惊的问:“你说的是茶白?”

    最开始我真以为茶白是个清高自傲曲高和寡的家伙,但其实他只是不太喜欢把笑容送给每一个人,在西陵与君面前。茶白像个温暖如春的男儿,一点寒冬里的清冷都没有。

    小六羞涩的掖了掖被子遮住半张脸,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满心期待的问我:“是不是很像?”

    我使劲的去想,却发现自己突然记不清他们的面容。

    沉默良久,我才去挠她:“你说,是不是爱屋及乌了?”

    小六躲进了被窝,闷声回我:“师父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弟弟,所以我想帮师父达成所愿。”

    茶白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

    我瞬间陷入了沉思,小六来拍我:“你是不是知道七宝的身世?”

    我尴尬的笑了笑。转过身去:“快睡吧,我困了。”

    夜里做梦,我还梦到茶白拿剑指着七宝,惊了我醒了后再也没敢睡,清晨善娘就已经在厨房里做汤圆,芝麻馅儿的,很香。

    小六应该是累到了,向来早起练剑的她睡的跟小猪一样。

    因身体调养的缘故,北离轻鸾的饮食时间和我们是错落的,所以当茶白来告之我让我去竹云居的时候。我正好咬着汤圆。

    “七宝呢?”

    吃饱后我跟茶白去竹云居,一路上酝酿了好久才问出口。

    茶白直接丢给我三个字:“送走了。”

    我想小六醒来发现到嘴的鸭子飞了,肯定会跟我们急。

    走到竹廊尽头,茶白眯着眼笑:“玉笙姑娘,七宝是与君的死士,自然是要回去保护与君的,之所以同意他来,实在是因为他闹得欢,现在人也看了,东西也送了。你就放心吧,与君那个小没良心的家伙对待你的七宝哥还是极好的。”

    我仔细端详着茶白,丝毫没有看出他跟七宝有相似之处。

    七宝是个热血男儿,好打抱不平,为人仗义,因常年巡查村子,皮肤被晒的黝黑,到了冬天才能养白一些。

    但茶白平日里待人冷冰冰的,除非跟他亲近之人,不然他不会轻易的露出微笑。且惜字如金。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看的久了,茶白掩嘴干咳,打破这种尴尬的处境。

    我这时才注意到茶白的右手小拇指上,有一个细小的印记,隔得远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我就向他靠了靠。

    茶白吃惊的后退了两小步:“玉笙姑娘,你这是?”

    我迅速抓住茶白的手,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就被北离轻鸾给搅乱了。

    北离轻鸾紧紧抓住掐住我的手腕,眼神看了看茶白又瞧了瞧我。茶白摊手解释:“你女人估计是没睡醒,错把我当成你了,我是无辜的。”

    说完他一溜烟就跑了,留下一个张张嘴又无从解释的我。

    竹林里不知名的鸟儿在啼叫着,清晨的微风吹起他的衣袍,他向来喜爱素净的白衣,这些日子不比以往,这张苍白的脸开始有了血色,瘦弱的身子微微胖了些许,却依旧能够看出他大病初愈。

    我得知他真实身份也不过两月,却总有种早已相识多年的错觉。每每看到他凝视着我的眼神,我都觉得这双眼从未离开过我。

    良久,我才收回自己已经飘远的思绪,挣扎了一下:“庄主,你抓疼我了。”

    北离轻鸾挑眉:“原来你除了怕死之外,你还怕疼?以后再让我看见你碰别的男人的手,就不只是抓疼你了。”

    像是真的生气了一般,他猛然放开了我,然后下了竹廊转身朝着竹林走去。

    我迈步小跑追上去问:“不只抓疼我,那你还会怎样?”

    北离轻鸾走得极快。头也不回的扔给我两个字:“剁手。”

    苍天为证,我最怕的就是死,但其实我害怕的多了去了,只是相比于生死而言,其余的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惹怒了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子拔腿就跑,还没回到竹廊就被北离轻鸾拦下了:“想跑?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做什么去了?说,你想跑哪儿去?你的七宝哥昨天夜里就被我打发走,我敢保证三天之内你都见不到茶白。”

    这家伙的占有欲那么强!脾气古怪,说风就是雨,完全不给人留下半点余地。

    我咬咬嘴唇表示不满:“这山上还有七八十位武功高强的男弟子呢,难道你能一一将他们赶走?”

    北离轻鸾搂住我的细腰,低头问:“怎么,我若不把他们赶走,你难道还想一一勾搭一遍不成?”

    我抬脚踩了他,他踉跄了两步还是没放开我:“你可以去勾搭试试,我敢保证你这辈子都见不到男人。”

    我忍住笑:“那我能不能见到你?”

    北离轻鸾瞪了我一眼:“你只能见我。”

    我捂嘴,含糊不清的挤出一句:“那你是说自己不是男人咯。”

    北离轻鸾一把将我扛在肩上,边走边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不是个男人,我不介意大白天的向你证明一下。”

    我一路都在挣扎,敲打着他的后背:“大骗子,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看风景吗?”

    北离轻鸾这个病秧子扛着我疾走都不带喘气的:“我改变主意了,自家的风景都没看够,别的风景以后再看。”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师父,这家伙到底是吃了哪门子神药,怎么会一夜之间走路不颤了,说话不抖了,还这么精神,竟拿我瞎折腾啊。”

    但我估计师父是听不到我的话了,北离轻鸾一脚踹开了门,径直抱着我就往床边走去。

 第57章:相拥而眠

    我被他丢在了床上,来不及反抗,他便已欺身压了过来,这青天白日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我起先是红了脸,然后小手去推他的胸口,果真是剑侠公子,两月有余就已经从走路都怕摔的孱弱之身变成了今日这样疾步都不喘的强壮男儿。

    许是善娘这几日将我养的太好,加上秋干物燥的,我这薄弱的面皮像被火烧,紧接着,我感觉鼻孔燥热,一股暖流随之而下。

    他迅速起了身:“该死的,你竟然流鼻血。”

    我用手一摸,果真是血。

    他将我扶起,递了手帕给我,而后用拇指按在我的头部前发际下,双手旋转式加压,按摩了一会儿,血终于止住了。

    这么多年就流过一次鼻血,还是因为和村里的小混混打架,我气势上赢了,但身体上输了。

    再厉害的女孩子也比不上威武雄壮的男孩子,小混混一拳丢在我鼻子上,但我没有哭,捂着鼻子瞪着他,逼着他下跪向我求饶,否则就跟他没完。

    也不知为何,本来打赢了我的小混混扑腾一下,双膝一软就跪在我面前了。

    我在小伙伴们的呐喊声中昂头离开,捂了一手的鼻血,那面纱都被浸染红了,回去了也不敢声张,只是学着婶婶以前教的办法,左鼻孔流血就高高举起右手,右鼻孔流血就高高举起左手。阿婆虽眼睛有疾,但耳朵灵敏,问过我好几次你在作甚。

    我以为那会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流鼻血,没想到这第二次竟是因为犯了花痴。

    说不上为什么,我竟隐隐有些失落。

    北离轻鸾拿了手帕来擦我脸上和手上的血渍,我急忙抢了过来,一咕噜的从床上爬起,远远的离他有一定的距离:

    “你走开,我就知道一靠近你准没好事。”

    北离轻鸾无辜的摊着双手,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身子虚热,精力旺盛,这也能赖我头上?”

    我边擦边埋怨他:“要不是你整日折磨我。我用得着把近日来的营养全给挥霍掉了吗?阿婆说一碗白米饭才养一滴血,你瞧瞧,我这都多少白米饭被糟蹋掉了,真浪费。”

    北离轻鸾迅速走了过来,将我抵在墙角:“为了我流这么点鼻血就是浪费?你为了那申屠老贼身中九剑刺了那么多的窟窿眼流了那么多血就不浪费了?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要浪费也只能浪费在我身上。”

    我连忙摇头,一手紧紧捂着鼻子:“不浪费不浪费,庄主说的对,庄主您老人家长这么好看,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北离轻鸾又鸡蛋里挑骨头了:“你是说我很老吗?”

    庄主今年二十有六,我掰了掰手指头,刚好凑数。于是抬头看他:“不老不老,我十个手指头能数的过来,就不老。”

    北离轻鸾这才满意的看着我,我好死不死的又加了一句:“我觉得叫你庄主不合时宜,我能换个称呼吗?”

    似乎这话击中了他的内心所想,他慵懒的勾着我的下颚:“早有此意,说说,你想叫我什么?”

    我侧着脑瓜儿思索片刻,坏笑着说:“叫哥哥吧,显得太亲昵,我们俩其实也没那么熟,直呼其名吧。太没礼貌,我可打小就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北离轻鸾轻哼两声,冷笑,估计心里指不定怎么埋汰我。

    我最后一拍手:“妥了,你看看你,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就算迷不倒醉木犀的老板娘,估计喜欢你的大家闺秀也能从金陵城排到归藏山脚下,我们呢,不能太疏远,也不能太亲密。我就受点委屈,叫你一声叔,如何?”

    北离轻鸾俏脸一甩,逼问我:“我真的有这么老吗?”

    我自顾自的叫着:“北离叔叔,不好听,轻鸾叔叔,也不好听,大白叔,太难听了,阎罗爷爷要是听到了又要说你是个大白痴。”

    说起阎罗爷爷,我立即追问:“对了,我想起来了,在无盐禁狱那一日,出现在风口把我吓了一跳的家伙就是茶白,我记得当时闻到了茶白身上的西红鸢尾花的味道,你快告诉我,那一日把我打晕的人是不是你,还有,我是怎么逃出来的?阎罗爷爷去了哪儿?为什么你救了我却把我扔在浣纱滩上?”

    北离轻鸾掏了掏耳朵:“那你决定好叫我什么了吗?”

    敢情我问了一堆问题,他都当没听见。

    我灵光一闪,拍了拍北离轻鸾的胸口:“有了,我就叫你大叔吧。”

    北离轻鸾翻了个白眼,加大语气:“我是你大爷。”

    我习惯性的从他的臂弯里溜出来:“大爷就大爷,反正谁能救我命谁给我饭吃谁就是我大爷。”

    北离轻鸾再次被气到,盛怒易燥的老毛病又犯了。

    在他还没发火之前,门突然被推开了,栩栩推着师父从门口进来,看见来人后,北离轻鸾的气焰瞬间消无。

    “这天干物燥的,上火了就喝点菊花茶。”

    师父看起来有些疲惫,我狂奔过去,给了师父一个熊抱:“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栩栩姐下山原来是去接你啊,那栩栩姐有没有告诉你,我在竹云之端可听话了,师父让栩栩姐教我的东西我都会了。”

    师父微微咳嗽,手上拿的帕子居然是我绣的那块梅花烙。

    但他把脸一沉,低声训道:“白给你吃穿用度了,都不问问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受不受用。”

    我蹲在师父身旁,给他捶着双腿溜须拍马:“受用,必须受用,我师父可是天下第一医仙,我师父的老胳膊老腿儿,老受用了。”

    师父摁了一下我的脑门儿:“你这个马屁精。”

    栩栩笑话我:“玉笙来了竹云之端,可学了不少本事。”

    我挠挠头:“师父,您说好月末就回的,怎么会耽搁这么长时间。”

    师父冷脸看着北离轻鸾:“给你的大叔收拾烂摊子去了。玉笙,你先跟栩栩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看着师父神情严肃,我吐吐舌头哦了一声,便跟栩栩出去了。

    栩栩说师父最喜欢吃酒酿汤圆,尤其是芝麻馅儿的,我便回了百花园找善娘请教,听说我要学下厨,善娘一脸惊慌的把我往外推:

    “小祖宗,你就别折腾我了,您呐,抓把瓜子去小六的吊床上看她练剑去,这丫头知道七宝昨儿个夜里就下山了,今日心里不痛快着呢。”

    我瞧着,果真,小六那招数凌乱不堪,应该是心烦意乱导致的。

    我又问:“茶白公子去哪儿了?”

    善娘扑哧笑了:“你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心下已明白,在竹廊抓了茶白的手,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

    见我颓然着,善娘又宽慰我:“其实也无妨,小一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你说我们那庄主多小肚鸡肠,不就是碰了碰手吗,至于把人家茶白公子都吓的躲到竹云之端的兵器库里去了。估计没个三五天不会回来。”

    原来小一这个家伙也会嚼舌根。

    我对兵器库很感兴趣,追问:“这山上还有兵器库啊?里面都有些什么?你去看过吗?”

    善娘指着下山的路对我说:“从这儿沿着小路一直走在第一个岔路口上去,再转七八个弯就到了,兵器库里有二十八个弟子守着,都是男的,个个身手敏捷武功高强,你自个儿去瞅瞅呗。”

    我顿时泄了气,善娘这是拿我寻乐。

    夜里的时候,小六怒气未消,早早就睡了。

    我在百花园里弹古筝,想练习练习之后弹给师父听。

    善娘起初还在一旁陪我,但后来也困了。就先回房睡下。

    夜凉如水,我弹了最后一遍后起身,看见北离轻鸾站在百花园外的篱笆旁,神情的凝望着我。

    我红了脸,装做漫不经心的问:“师父刚回来一路辛苦了,又跟你谈了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师父呢?睡下了吗?”

    他只是凝望着我,并不做声,我看他今夜情绪有些不对,便主动走了过去,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庄主,你跟师父吵架了?”

    我围着他转悠了一圈,可他像个木头一样的杵在那儿。

    最后我叹息一声,定是师父训人了。

    听栩栩姐说,师父平日里待人极好,很少发脾气,但是弟子们做错事情了,就会被师父单独留下来训话,久而久之便有人说,师父就是六月飘雪,人人都以为不可能的事情,他偏偏会大发雷霆。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懊恼,师父训你证明他关心你,等明日我给师父做酒酿汤圆送去,在师父跟前帮你说说好话。”

    我尾音还没落,北离轻鸾大手一挥,将我紧紧揽入怀中。

    我被这忽如其来的拥抱镇住了,等我反应过来后我才轻拍他的后背安抚:“是不是你把绝色山庄打理的不好,给师父添乱子了,所以他今晚对你发了脾气?”

    北离轻鸾加大了力度,在我耳畔轻声说:“别说话,抱紧我。”

    实在是这个拥抱让我有些呼吸不上来,我好几次用力推了推他,他都紧紧搂住我不撒手。

    也不知被他抱了多久,我似乎听到小六起夜,屋里的烛火亮了,没多久又熄灭。

    我轻声说:“我明日要早起给师父做酒酿汤圆,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火烧厨房,也不会把自己点着,更不会弄成大花猫,夜已深,回去早些休息罢。”

    就在我快挣脱了那一瞬,他放开了我,哀伤的说:“明日我就前往凌霄城去了,再见不知何日。”

    我怔怔的呆在那儿,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他向我伸手:“在走之前。你愿意陪我看一夜的星星吗?”

    我抬头望了望天,十月上旬,夜空中的上弦月慵懒的挂在天际,肉眼望去,似乎一颗星星都没有。

    他伴我的这些时日,是我一生中最奇妙的时光。

    我将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我愿意陪你看一世的星星。”

    也不知他是何时花费的功夫,竟把上次见到还未完善的荒坡给修缮完毕了,一盏盏灯笼挂在围绕着荒坡而立的篱笆桩上,点亮了整个山顶。

    善娘说过,竹云之端之所以神秘莫测,是因为海拔之高令人生畏。

    平日里看着仿若云端,旁人难以企及。

    秋千架上缠着紫藤。我坐上去,他轻轻推着:“等到来年四月,紫藤花开,你就是这个小花园里最美丽的公主,笙儿,你给这儿取个名字吧。”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柔情似水的呼唤我。

    我听的都快酥了,抬起头望他:“这儿不是叫荒坡吗?”

    北离轻鸾敲了敲我的脑瓜:“你给这儿取个名字吧,我走后你若是想我,就在这里种一颗九里香,等到漫山遍野的九里香开遍,我就回来看你,好吗?”

    我侧着脑袋想了好久。才询问道:“绝色山庄里有离宫,离亭,不如这儿就叫离园,可好?”

    他宠溺的摸摸我的头:“只要是你起的,就好。”

    徐徐吹来的凉风拂面,吹乱了我的秀发,月牙儿印在湖面上,灯笼照的它玲珑剔透,北离轻鸾推着秋千问:“小捣蛋,你想不想听故事?”

    我没回头,笑着说:“想啊,我想听飞鸟的故事。”

    北离轻鸾把我从秋千架上抱了下来,我们平躺在离园绿色的草皮上,他伸出左手来抱我,我很自然的靠着他。

    他刮了刮我的鼻翼,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躺左手边吗?”

    我闭着眼闻着他身上的白芷香:“为何?”

    他嗅了嗅我的秀发:“因为我想让你靠在离我心口最近的距离,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隔两端,你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在离园快乐的活下去。”

    我不喜欢这样的话语,便睁开眼望着天空:“飞鸟的故事呢?”

    他笑了,稍稍往我这边侧了下身子:“笙儿,我给你讲个青鸾鸟的故事吧。”

    我再次闭着眼,躺他怀里的感觉很安心。

    他说:

    “老一辈们总是在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这世上有一种鸟叫青鸾。有人说青鸾是五种凤凰之一,它们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只青鸾!”

    我打断他,轻声问:“世界上真的有青鸾鸟吗?”

    他没有回我,接着说:

    “青鸾有着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但是它们只为爱情而歌唱,谁也没有听过,因为这世上只有一只青鸾!

    这只青鸾是天地孕育而生,很美丽很优雅却无法发出声音,它很孤独很寂寞,因为它从来没有发现它的同类。”

    我又接了话:“那它岂不是很可怜,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还不如死去。”

    北离轻鸾摸着我的脸庞:“小捣蛋,你不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于是我点点头:“也对,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活着的话,还能找到另一只青鸾鸟呢。庄主,后来吗?”

    他一边拍着我的臂膀一边说:

    “后来啊,它活的一点都不开心,直到有一天它遇见了凤和凰,它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它开始寻找另一只青鸾。它使劲的飞呀,飞呀,它飞过了高山,越过了大海。飞过沙漠,穿过乡村和田野,它问过出走的小鸭,见过流浪的猫儿,也遇到了许许多多正在寻求同伴的鸟,可是它始终没有找到和它一样的鸟儿。”

    我昏昏的听着,也没再问,他一直在说:“后来,它飞累了,精疲力尽的它落到一户人家的窗户上,对着窗有一面镜子,青鸾的眼睛一亮,它看见了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鸟儿,正用热切的眼光望着它!然后它发出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妙最悦耳的声音,从此,人们称它为神鸟。”

    他的故事讲完的时候,我已经陷入半睡之中,迷迷糊糊听到他在我耳旁说了一句:“青鸾是为爱情而生的鸟儿,笙儿,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人,可是,缘如水中月,终究是挂在天上的。”

    最后他长长的一声叹息令我心口一疼,我在他怀里惊了一跳。

    他轻拍着我:“睡吧。安心的睡,我在这儿守着你,这黑夜要是再漫长一点,该有多好。”

    我真的睡了,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已身在竹云居。

    北离轻鸾抱着我,他呼吸均匀,我稍稍动了一下,他便醒了。

    黑夜中我有些难为情的问:“这是在哪儿?”

    北离轻鸾抱紧了我:“别动,让我这样静静的抱着你睡一晚,就一晚便好。”

    我便不敢再动弹,蜷缩在他的怀里。思绪万千。

    良久,我怎么也入睡不了,便轻声问他:“庄主,你睡着了吗?”

    北离轻鸾掐掐我的脸颊问:“是不是抱着你睡得不安稳?”

    我慌乱摇头,手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腰:“不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我想问问你,可以吗?”

    他闷声回:“问吧。”

    我便脱口问道:“如果那一日面纱揭开,我脸上没有这个疤痕,我是不是就不会成为世人眼中遭受唾骂的丑八怪?”

    他摸了摸我的左脸:“你一点都不丑,只要是你的,不多不少。我都喜欢。”

    我喃喃着:“喜欢?”

    他听到了,十分肯定的对我说:“是喜欢,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喜欢,你无须拿自己和别人作比较,你就是你,你身上的,好的坏的,都是我最爱的,所以不管谁让你做出改变,你都要记得,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我心里甜甜的,又问:“若是那一日端木公子给我作画送入金陵。你是不是就永远以绝色山庄庄主的身份生活下去,没人会揭穿你是男儿身。”

    黑夜中他与我十指紧扣,坚定不移的说:“我不会让你去金陵,如果我没同意,你无论如何不能踏入金陵半步。”

    我突然明白了那个方向来的人,也许说的就是金陵。

    我怯怯的问:“是因为金陵有人要杀我?”

    他语气平缓:“从此在竹云之端,没有杀你的人,只有爱你疼你保护你的人,小六虽然看起来性子急躁,不如小一沉稳,但她忠心不二,她会好好保护你的。我走后,她会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

    想到天亮后他就要离开,我的心里突然好难受。

    我从他的手心里挣脱,抚着他的胸口问:“可是你能不走吗?我保证听你的话,再也不去厨房添乱,再也不给别的男人绣手帕,也不会碰别的男人的手,我以后,除了师父和你,我不会再看别的男人一眼,你留下来,别走好不好?”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也想陪着你。在这竹云之端终老一生,可是笙儿,每个人都有一段孤独的路要走,都是命。”

    后来我没有再开口,对于离别仅仅是那一瞬间的难受,但窝在他怀里的温暖,让我无法想象到他走之后的感受。

    那一晚我做了个美梦,梦到离园里的九里香开的极好,善娘在我耳边说,玉笙,九里香还有个别名是千只眼哦,你站在九里香的最中央。就可以看到你最爱的人。

    我果真看到了北离轻鸾,他从离园的秋千架旁缓步朝我走来,我伸出手,等他来牵我。

    可当他快走到我面前时,我却看到自己的手落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

    我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李瑶。

    我惊醒后出了一身冷汗,手里紧紧攥着小六,她的右手一直再用我的手帕给我擦汗:“谢天谢地,楼主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一直在哭着喊着说别走。”

    我看了看房中,师父正在往熏炉里添香,栩栩在一旁拿着竹扇轻轻摇着。

    我躺在竹云居的小屋里,正午的太阳透过屋外的树梢照在竹窗上,证明我昨晚确实是何北离轻鸾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可是醒来后,他却真的走了。

    我不死心的问:“你们都在?”

    小六擦了擦我额头的细汗:“我们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吓死了,善娘不在,今日主子去了凌霄城,善娘下山去送他了。”

    我的心口隐隐的有些疼,师父推着竹椅到了床边,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十分严厉的对我说:

    “把你的袖口挽起来给我看看?”

    我心一惊,下意识的把两手都缩回了被窝里,师父强硬的抓住我的手,撩起衣袖一看,瞬间勃然大怒。

 第58章:半路遭袭

    “手上的朱砂哪儿去了?”

    师父的话令我不寒而栗。

    我的耳旁突然回响起梵音村的小孩们最喜欢唱的《金陵曲》,美人胚,美人胚,年满十六入宫闱,朱砂红,梨涡媚,满城画锦盼成妃。

    我看了一眼右手,平日里嫣红的朱砂果然消失不见了。

    每年北离庄主下山来点的美人胚,就是在手臂上点朱砂,美人胚入宫之前,是要经过嬷嬷检验的,又称守宫砂。

    没有了守宫砂的美人胚,就相当于给皇上带了绿帽子,其罪当诛,连带九族。

    这些时日我跟北离轻鸾确实是走得近了些,我在惶惶之中又满怀期待,但我昨日弹琴的时候还看到手臂上的守宫砂尚在。

    莫非昨晚。。。。。。

    从离园到竹云居的这一段时辰,我确实睡的很沉,但我相信北离轻鸾是个真君子,不会趁人不备。

    我蜷缩在床角,怕极了师父严厉的眼神。

    小六都慌的退到了栩栩身边,师父挥挥手:“你们俩先出去。”

    我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小六和栩栩,小六虽然很怕,但她不想走,被栩栩半拉半就的拖出去了。

    伴随着木门一关,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以为师父会狠狠的骂我一顿,但他只是很冷静的问我:

    “你把自己给了他?”

    我没有半点迟疑,起了床蹲在师父脚边:“昨晚我在百花园抚琴,庄主来向我道别,我们去了离园看星星,后来我睡着了,醒来时就是师父看到的这样。”

    师父眉心紧拧:“离园?”

    我正准备解释,师父突然回头喊:“别在门口偷听,要听就进来。”

    小六和栩栩二人战战兢兢的进来,师父叹息一声:“栩栩,将她关入思过林。除了你能给她送一日三餐外,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准靠近思过林,否则闯进了阵中,就别怪我不出手搭救。”

    在栩栩请我出去之前,我提醒了师父一句:“那一日申屠谷来过了,说阵法都已被破,师父要不要亲自去思过林检查检查?”

    栩栩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说:“快走吧,趁着云主还没雷霆大发,赶紧逃。”

    等走出了竹云居,栩栩才解释:“申屠谷身上有一身的邪魅武功。他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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