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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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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先生点点头:“是老朽糊涂了。”
  赵训炎看了他一眼:“这几日焦先生都把心思放在焦思邈身上,无心关注这些也是应该的。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焦先生听他这话,满面歉意。起身行了礼这才跟着众人离开。
  待人都离开了,从书房后的暗房里这才走出个一身黑色衣裙的妇人。
  “他已经迂腐不堪,你还留着他做什么?”
  赵训炎见是她,起身行了礼:“他虽迂腐,可朝人们正是喜欢他这样的人,他留着就算不能出谋划策,但好歹能堵住朝中那些人的嘴。”
  珍娘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赵佑你打算怎么处置?”
  “原本我还打算让他咬出老八和杨家,如今竟是一个也没咬住。”赵训炎眼中有杀气。
  珍娘淡淡坐下,优雅的端起茶杯,细细尝了一口才道:“你不知道你被人算计了么?赵佑那个猪脑子,你以为他能躲得过你的设计?可现在你屡屡失手,难道你没怀疑过吗?”
  “不是老八从中作梗么。老八现在手里有老相爷留下的一干大臣,还有一个林清愚,都是不简单的。”赵训炎端端站在珍娘跟前道。
  珍娘抬眼看她,眼角的皱纹都变得阴翳:“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只看到这些?”
  赵训炎皱眉:“难道还有别人插手么,大皇子党我都已经控制住了,唯一没控制住的就只有一个郑雲。虽然不明确他的真正主子到底是谁,但很可能是跟着老八。”
  珍娘冷笑了一声,失望的摇摇头:“赵训炎,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没用了。”
  赵训炎面色黑沉如铁:“请公主教诲……”
  “啪——!”
  珍娘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我警告过你,不要这么称呼我,你怎么总是记不住,是不是要我将这几个字刻在你的脸上你才能记住!”珍娘几乎咆哮起来。
  赵训炎忍着怒气,没多说一个字:“请珍娘教诲。”
  珍娘见她如此,冷哼一声:“你去查查楚家那个大女儿!”
  “楚姒?”赵训炎惊讶的看着她,珍娘冷哼一声;“早就知道这个丫头不对劲,不过要不是尼姑庵逃出了个人来,我还真想不到她竟有这样玲珑的心思!”珍娘说罢,准备离开,却似乎想起什么:“你今晚动手处理赵佑?”
  “嗯。”赵训炎颔首:“借徐敏忠的手,到时候罪责全在徐敏忠身上。”
  珍娘想了想,却也没再多说:“你身边的人不多,省着些用。”说罢,转头便又消失在了暗道里。
  侍卫忙跑上来。怒气冲冲:“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杀了她!”
  赵训炎眼神危险的眯起,不过瞬间,手起刀落,方才说话的侍卫已经被一刀毙命。
  赵训炎将手里的倒刀扔在地上,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再将帕子扔在了那侍从的脸上:“往后谁要敢对珍娘不敬,就是这个下场。”
  他语气极淡,但周围的人都吓得低下了头屏住了呼吸。
  赵训炎想起珍娘方才说的话,神色微冷:“通知徐敏忠,计划照常进行,再派人去找楚秉松,看看今晚楚姒到底在不在家!”如果她真的敢来设计自己,他发誓,他会第一个捏断她的小脖子!

  ☆、第八十九章 身材敦实 钻石满600加更

  楚姒跟林清愚就坐在上次赵训炎歇过的雅间中,从这里看大理寺内的情况,最是清楚。
  徐敏忠想起赵训炎的计划,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他让自己在天牢外候着,然后伪造大火,到时候赵佑死无全尸,他再把错推给里面小管事的,自己顶多落一个监管不严的罪名。加之自己的女儿徐芸才小产致死,皇上就算怪罪,顶多也就是削官为民而已。
  可这计划看似万无一失。他却总觉得似乎太简单了些。
  这会儿里头小管事的出来了,瞧他道:“大人,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徐敏忠一见他,就哈哈笑了起来:“晚上睡不着,我又担心这里再出什么事儿,所以亲自过来看看。”
  小管事的忙让到一边:“那您进去看看?”
  “不必了不必了。”徐敏忠摆手:“有你看着,我还能不放心么。”徐敏忠说罢,指着一旁休息的厅堂:“走吧,去里头坐坐,你也跟我说说话。”
  小管事的觉得徐敏忠有点奇怪,但以为他是怕刺杀的事再次发生,所以也没多想,点头应了。
  徐敏忠边走边问道:“你家里可有妻儿老小?”
  小管事看着粗糙,听到这话却羞赫的笑笑:“有,老母今年七十多了,老父亲重病在床,不过我媳妇儿最近又怀上了,听说是个大胖小子。嘿嘿,等这回我发了月钱,就给她们娘两好好做身衣裳,毕竟我也是要当爹的忍了。”
  徐敏忠撇过脸看了他一眼,到底也只是叹了口气:“你放心,若是你有什么事,你的妻儿老小我一定会妥善安置的。”
  小管事更觉得他这话奇怪了,就是守个天牢而已。能出什么事儿?
  他没多问,徐敏忠也没多说。
  楚姒在二楼看着鱼贯而入的黑衣人,却各个都没带着刀,不由有些奇怪:“赵训炎想做什么?”
  林清愚看了看:“他不打算亲手杀赵佑。”
  楚姒皱眉,待看了看徐敏忠,再看看林清愚,面色微沉:“他想让别人做替死鬼?”
  林清愚颔首:“不仅仅是别人,那个人一定会是徐敏忠。”
  楚姒了然:“一个小小的管事怎么能担得起皇子被杀的罪民,而徐敏忠与赵佑刚好结仇,他才是最好的人选。”
  林清愚见她全部都想到了,轻轻扬起嘴角,将她紧握的手攥在手里:“徐敏忠这些年来不知收授了多少贿赂,以前在地方县衙的时候便做出过,将杀友夺妻的恶人判无罪,而将那妇人一家送上断头台的荒唐事,如今这般,也算是因果报应。”
  楚姒看着外面不说话,夜似乎越来越沉了,风雪也停住了,只不过寒冷却钻透了骨髓。
  徐敏忠在客厅里焦急的等着。小管事刚要问,就听到外面一阵锣鼓喧天,接着就开始有人大喊:“不好了,着火了!”
  小管事一听,腿登时就软了。等醒过神来,拔腿就往大火里头冲。
  徐敏忠拉住他:“你做什么!”
  “大皇子还在里头呢!”小管事哭了起来:“要是救不出大皇子,我也死在里头,省得连累家人!”他说完,便不顾徐敏忠的劝阻。一头扎了进去。
  徐敏忠黑了脸,一边喊着救火,一边让人将小管事找出来。没这小管事担罪,他也不好交差。
  可这熊熊大火似疯了一般,从里面直往外面冲。烧的里面如同一个巨型的火灶,谁也进不得里面半分。
  林清愚看着面色冷漠的如同失了魂魄的楚姒,上前将她拥在怀里:“这不关你的事,牢中的其他犯人我都已经秘密转移了,只会死一个赵佑。而且赵佑若是不死。他出来只会害死更多人。”
  楚姒垂下眉眼:“嗯。”楚姒闷闷说着,林清愚莞尔:“我见过面容秀丽的少女杀人不眨眼,也见过憨厚老实的人因为一点小利而置人于死地,更见过穷凶恶极的杀人犯会偷偷救济街头快要饿死的乞丐,世上有千种人,没有绝对的好和坏,没有谁真正的不自私,所以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觉得有负担,不也不需要隐藏你的不安和恐惧,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骨子里的良善,更因为你就是你。”
  楚姒只觉得眼眶发热,好似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掉下来。
  “我可以告诉你,我一定要赵训炎死,而且也会杀不少人,我要把她们从天上扯下来,再被人一步步被人踩到尘埃里。我这样,你也还觉得我良善吗?”楚姒看着他,既有期待,又有决然。若说前世她们每做的一件事便是一杯毒酒。如今她应该骨子和血脉都已经被这毒酒浸透。
  林清愚察觉到她如同踮起脚尖踩在尖刀上的小心翼翼,也愿意呵护这份小心翼翼:“我看到的你,从来就没变过。”
  楚姒只觉得鼻子微酸,扭过头去,下一秒却被他撤入了怀里紧紧拥着。如同要碾碎她的骨头将她嵌入身体里。
  “如果我跟你长在一起就好了,这样有风有雨,我随时都能替你挡着……”
  楚姒眼眶微湿,嘴角反而扬起笑意:“你多给我买些雨伞,一样可以遮风挡雨。”
  林清愚看着她唇边的笑。也跟着满足的笑起来:“冷冰冰没有情感的雨伞,哪里有我好。”
  楚姒哑然:“你以前是不是常这样哄别人?”
  林清愚皱眉:“我爹要打我的时候,我常这样哄我娘。”
  楚姒笑出声来,林清愚也弯起了眼睛。
  楚府外,楚秉松夜半起来。看着外面急急而来的逍遥王府的人,奇怪的问道:“你们要我去找楚姒?”
  “王爷吩咐的,楚大人快些去吧。”那侍卫道。
  “你们怎么不去?”楚秉松淡淡看他们:“想来以王爷身边侍卫的功夫,不动声色出入我丞相府,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侍卫沉下了脸:“她周围有人保护。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谁?”楚秉松边穿好衣服边问道。
  “楚大人不知道?”那侍从狐疑道。
  楚秉松哼了一声:“难道本官还会逗弄你们不成?”
  那人面色黑了黑:“楚大人不需要知道。”无极阁的事情属于机密,既然他不知道便罢了,赵训炎根本没告诉过几个人他在盯着无极阁,若是让楚秉松这只老狐狸知道了,难免他不打别的主意。
  楚秉松穿好衣服便往逐锦阁而去。小福儿一听到动静,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还好傅大娘是个有经验的,忙上前行了礼。
  “老爷怎么半夜来了?小姐已经歇下了。”傅大娘拦在楚秉松跟前。
  楚秉松也觉得夜闯自己女儿的闺房有些尴尬:“你去通禀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找她。”
  “什么样的急事不能明天再说吗?”傅大娘问道。
  跟来的朱管家细长的眼珠子一提溜:“让你去你就去。哪里这么多废话,莫不是小姐不在房中?”
  “朱管家说的哪里的话,小姐晚上不在房里在哪里呢?”傅大娘忙笑道,回头看了眼都吓得不轻的春枝和小福儿:“还不进去叫小姐。”
  “是。”两人应了声,忙进去了。
  傅大娘看着楚秉松:“老爷。先去花厅坐坐吧,小姐就算起来,也还要穿衣裳呢。”
  楚秉松微微颔首,便去了一旁花厅候着,却想着方才那侍从的话。楚姒身边暗中有人保护,难道她如今做的事也是因为背后有人指点么,那会是谁呢?
  没多久,小福儿和春枝便又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朱管家一瞧她们这样儿便冷笑道:“怎么,大小姐当真不在房里?”
  “朱管家好似很想我不在房中。”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朱管家再去看方才还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小福儿,如今她却站的笔直的,小脸儿也扬着,一脸的笑意。
  朱管家知道自己被耍了,忙道:“奴才哪里敢这样想,大小姐误会了。”
  “哦,是吗,我看朱管家方才笑得很开心啊。”楚姒提步走进来,头发全部散开在身后,睡眼朦胧。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楚秉松见她果然在,沉沉叹了口气。
  楚姒看着他,上前行了礼:“不知父亲半夜寻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楚秉松面色微紧:“这次过来,主要是梦见你母亲了。你母亲说你有危险,所以一定。”
  楚姒眼中划过一丝讽刺:“是吗,不知爹爹说的是哪个母亲,是姒儿的生母,还是如今的主母呢?”
  楚秉松心中微恼。却又不好发火:“自然是你生母。既然你没事我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楚秉松说完就了眼他身后跟着朱管家,朝小福儿眨眨眼,小福儿便指着朱管家道:“哎呀,朱管家。你脚下是什么?”
  朱管家疑惑的低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冷笑一声:“别拿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来吓唬我……”
  朱管家话还没说完,楚秉松的脸就沉了下来,他刚刚才说过杨佩托梦。朱管家开口就是怪力乱神。
  “父亲,我想让朱管家帮我一个忙,不知可否将他留下,姒儿明儿一早就放他出去。”楚姒看着楚秉松道。
  楚秉松怀疑的看了眼楚姒:“你想让他帮你做什么?”
  楚姒莞尔:“花厅的门之前被朱管家撞了一下,如今竟坏了,我看朱管家身材敦实,站在门口许是能堵住寒风。”
  朱管家气得咬牙,楚秉松见楚姒只是小女儿脾气耍耍性子出出气,便点了点头:“好,不过朱管家年纪大了……”
  “朱管家才比父亲大一两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若说他连这点都撑不住,父亲怕是要换一个身子骨硬朗些的管家了。”楚姒笑道。
  楚秉松睨了她一眼,不再多说,提步便离开了。
  朱管家还想跟上去,小福儿往门口一站,笑眯眯的看着他:“朱管家,您往那儿去啊?破了的门在那边,奴婢领您过去?”
  朱管家气得咬牙切齿,却一点也没想到楚姒并不止是想借此罚一罚他而已。

  ☆、第九十章 现在就要你死

  朱管家觉得有点冷,堵在门口看这寒风呼呼的往身上招呼,他觉得他可能熬不过今晚。
  他得想个法子……
  “哎哟,我这腿撑不住了……”
  朱管家才嗷这一嗓子,春枝立马让人搬了个梯子来卡在门口,方便朱管家靠在这梯子上堵风。
  朱管家黑了脸,春枝恭敬的道:“朱管家,您多担待些,咱们小姐年纪小,正是记仇的时候呢,等熬过了这晚上,您以后可不要再跟咱们小姐不对付了。”
  朱管家有气不能撒,嘟囔应着,小福儿欢喜的端了茶水过来:“朱管家,奴婢给您端茶来了,您赶紧喝一口吧?”
  朱管家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今儿算我倒霉,可下次……”
  “哎呀——”小福儿手一抖,杯子里的茶尽数倒在了朱管家的身上,寒风一吹,朱管家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小福儿一脸惊恐看着他:“您看看,您没得吓奴婢做什么,奴婢这一手抖,不就不小心全撒您身上了?”
  朱管家气得没法骂她:“你们都离我远点!”
  小福儿朝春枝吐吐舌头:“春枝姐姐,既然朱管家不要奴婢们伺候,那咱们就下去烤火睡觉吧,我娘见晚上小姐被吵醒了,特意顿了安神汤,小姐给咱们都留了呢……”小福儿拉着春枝一边走一边说,气得朱管家想骂人。
  楚姒这会儿在房中,绿檀还没回来,林清愚也没过来,她一定要赶在天亮之前去一趟朱管家的房间才行,他那里一定有蛛丝马迹。
  楚姒正打算自己出去,窗户外便跳进来一个人,隐约还带着血腥气。
  楚姒待看清了脸才匆匆上前:“怎么了?”
  绿檀捂着胳膊。微微摇头:“没事,不过小姐,我让人给发现了。”
  楚姒取了止血药来:“无妨,人没事就好。”
  绿檀心里一阵感动,自己接过药涂了,才道:“我跟着那人到了清风楼后院,才发现她竟是去见珍娘身边的一个人了。”
  “你确定是珍娘?”楚姒道。
  绿檀颔首:“那人我认得,那日在严府把小姐强行带上马车的婆子就是她。”
  楚姒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是让珍娘给发现了,今晚楚秉松突然过来,应该是赵训炎也开始怀疑了。
  “小姐,咱们怎么办?”绿檀担心问道。
  “她们跟绿芽交代了什么?”楚姒反问道。
  绿檀想了想:“好似让绿芽这两日出府一趟,要她去见一个人。”
  “谁?”
  绿檀摇头:“那人没说,只说后天子夜,相府后巷会有马车过来,只允许绿芽一个人上马车。”
  楚姒微微叹了口气:“这两日你看好绿芽。”
  “小姐是阻止绿芽过去?”
  “不。”楚姒看着绿檀胳膊上的伤:“我亲自过去,我倒,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为何不让绿芽说出来?”绿檀不解楚姒为何要亲自去冒这个险。
  楚姒看着她,笑了起来:“你又犯傻了,你觉得她们会把真正的计划告诉绿芽么?定然是想利用她做什么,可是绿芽能做什么呢?”楚姒想不透,便。
  绿檀咬牙:“那奴婢跟您……”
  “明日不必了,不过今晚你倒是要跟我一起出去一趟。”楚姒说罢,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跟绿檀从后院矮墙那处出去了。
  朱管家是单独住着一个小院子,靠近西院最里边,临湖,平日阳光不多还潮湿,所以寻常极少有人过来,楚姒二人才走进这里,就觉得一股阴森之气袭来,饶是绿檀都打了个哆嗦。
  楚姒示意让她先探探院子里的情况,绿檀屏住呼吸,仔细探听之后才摇了摇头。确认无人,楚姒便又往前几步,绿檀抬手就要去推房门,楚姒却微微摇头,指了指朱管家卡在门缝里的指头宽的纸片,这应该是他用来防止有人偷偷潜入他房中的标记。
  绿檀会意,小心按住那纸片,这才轻轻推开了房门,但房门才打开,一股腐败之气便吹了出来。
  这味道楚姒很熟悉,当初在皇宫里,被楚蓁蓁做成人彘,她整日鼻尖萦绕的,便是这样的腐烂之味。
  见楚姒神色不对,绿檀有些担心:“小姐?”
  楚姒微微摇头,两人转身进了房间,楚姒开始小心在房中寻找。
  屋子里很暗,朱管家的窗户都是钉着黑纱的,外面的亮光根本透不进来。
  “这太诡异了,像养着鬼似的。”绿檀随口说着,见左右房间里也透不出光亮,干脆抽出火折子点亮了,但才打亮火折子,一个瞪着眼睛龇牙咧嘴的苍白脸庞就在自己的咫尺之处,绿檀吓得尖叫出声。
  外面守着的人听到响动,匆匆跑进了院子里。
  “是这里头发出的声音?”
  “是……但是,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朱管家交代过的……”另一个侍卫有些紧张。
  长得高大些的那个侍卫不屑的嗤了一声:“瞧你胆小的样子,里面不过是朱管家的相好罢了……”
  “嘘……”那人忙道:“之前有人看到过朱管家这相好,听说浑身都烂了,甚是吓人。那人当晚回去便连连做噩梦,第二天就暴毙了。”
  高大的侍卫皱皱眉头:“那里面不会出事吧?”
  “说不定是在玩儿呢。”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皆是笑了一声:“想不到主管家好这一口,啧啧……”两人说完,并不打算多管闲事,转头便离开了。
  听到外面的人走开了,楚姒才松开捂着绿檀嘴巴的手。
  绿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面前的人,她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可全被脓水和血水浸透,浑身上下也发出难闻的臭味,一张脸更是如同厉鬼一般吓人,她看起来还没死,喉咙里发出声响,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小、小姐,这是什么鬼东西……”绿檀后退两步,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楚姒却是流出了泪,这人她认得,也是以前母亲身边伺候的。
  秦雪!朱管家!
  楚姒上前一步看着她:“我叫楚姒,是杨佩的女儿……”楚姒的声音有些哽咽,绿檀正觉得奇怪,那被绑着的女人空洞的眼神动了动,散开的目光慢慢聚焦到楚姒脸上,血泪却从眼里流出。
  绿檀惊讶不已,楚姒却死死攥着拳头:“是朱管家害了你?”
  她眨了眨眼睛。她的舌头已经被拔掉了,根本说不出话,浑身的骨头也都被敲碎,让朱管家绑在了这里。
  楚姒红着眼睛,浑身都开始浸满嗜杀的气息,绿檀都颤了颤。
  “这件事,跟秦雪有有关吗?”
  她眨了眨眼睛。
  “跟楚秉松呢?”
  她开始激动起来,楚姒心如刀绞:“你现在想死吗?”
  她怔怔看着楚姒,面上却似乎带着一股放松,楚姒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不会让你觉得疼的。”楚姒扣动手腕上的紫宝石镯子,一枚银针刺入她的喉咙,她眼睛突然睁大,待看着楚姒,却只是露出了释然的笑意。
  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楚姒站着一动不动,绿檀看着她浑身散发出的杀气竟比自己在江湖上见过的那些人还重,有些骇然:“小姐?”
  楚姒静静看着面前的人,一枚淬满迷药的银针穿过她的喉咙,以她现在的状况,活不下去了吧,她应该——被自己杀了吧……
  良久,楚姒才开口:“回逐锦阁,放朱管家回来。”
  楚姒的语气平静的似乎不带一丝人气,绿檀惊愕的看着她:“小姐,您要做什么?”
  “杀他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我若是离开了,他就会有戒备。”楚姒淡淡说着,看着面前的人,如同看到了受尽折磨而死的母亲,看到了因自己而死的所有人。楚秉松她可以钝刀割肉慢慢玩,但朱管家就不必了,直接杀了给她陪葬吧。
  绿檀见她语气决绝,深深吸了口气:“好,奴婢这就去,等朱管家一回来,奴婢帮您动手!”绿檀说罢,转身便跑了出去。
  楚姒一个人站在黑暗中,在这充满腐朽之气的房间里,似乎一切回到当初,绝望而无依,只不过这一次,她要亲手杀了伤她身边之人的人!
  朱管家已经冻得直打哆嗦了,眼瞅着天好像快亮了,心里松了口气,哆嗦着泛青的嘴唇:“来、来人……”
  绿檀站在院子口,看着朱管家,面色冷沉,既然你这么着急死,那就允了你!
  “来人,放朱管家回去歇着。”绿檀声音不小,春枝和小福儿两人才梳洗起来,朱管家已经被人扶着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去了。
  小福儿还嘟囔:“这个老东西,成天儿没好心思,最好活活冻死他才好。”说罢,转身要进房间去伺候楚姒,绿檀却道:“小姐还在睡着呢,你们别惊扰了她,迟两个时辰再过去叫吧。”
  “哦,好。”看着今儿面色格外冷的绿檀,小福儿愣愣应道。
  绿檀说罢,转头又出去了。
  朱管家还不知危险将近,嘴里一边骂着一边进了自己的院子。
  守在院子门口的两个侍卫瞧见他,惊讶了一下:“咦,朱管家您昨晚不在房间?”
  “怎么了?我想在哪儿还用你们管?”朱管家没好气道。
  “不是、不是。”二人不敢再多说。
  朱管家这才哼了一声,提步走了进去。
  进房间前看了看自己夹在门缝里的白纸片,见位置没有被挪动过才提步进了房间。
  “这个楚姒,我迟早弄死她!当初就不该把她留下,跟她该死的娘一起弄死了多好。”朱管家一边咒骂着,一边拨开帘子往里间去,才进去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养着用来试药的人好似死了。
  “怎么会死?用药吊着,明明还能再活个一年半载……”
  “真是好药。”
  朱管家的背后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他背脊一僵,转身就拔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但他的匕首还来不及刺入楚姒的胸口,楚姒镯子上的银针便连发两枚,朱管家浑身瞬间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地上:“这是什么……”寻常的迷药对他根本没用,可如今这药却让他瞬间感到浑身麻木。
  楚姒看着要渐渐失去意识的朱管家,捡起地上他落下的匕首,直接割断了他手腕上的动脉:“朱管家,先别晕过去,我有话问你。”楚姒语气淡淡。
  朱管家能感受到自己血液喷涌着往外流,面色白了白:“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杀你。”楚姒抬眼看他,朱管家看着她恨得发红的眼睛,便知她已经发现了。倒也不再挣扎:“你杀吧,反正杀了我,你什么也不会知道。”
  “是吗?”楚姒看着他:“你跟楚蓁蓁都听命于南疆人,前院怕也有不少的南疆人。如今后院的我差不多已经清理干净了,等你一死,前院的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朱管家似乎很自信:“你清理不干净的。”
  楚姒看着他,只觉得他这话很奇怪,楚府就这么多人,她怎么会清理不干净?除非,这里面有人是她下不了手的。
  朱管家见她似乎猜到,这才笑起来:“你跟你娘一样,骨子里都是个善人,你下不去手的……”
  楚姒冷冷勾起嘴角:“你想错了,上辈子我跟我娘一样,可这辈子,你面前的楚姒是从地狱来的,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上辈子?”朱管家正疑惑,便见楚姒已经抬起了手,只不过在楚姒下手之前,一把匕首已经先她一步飞入了那人的心口:“小姐,莫要脏了你的手!”绿檀已经进来。
  楚姒看着绿檀。她身上的肃杀之气与之前完全不一样,如今,她开始怀疑绿檀的身份了。
  楚姒站起身来,看着瞪着眼睛已经没了气息的朱管家,他一死,房间里各处便开始有毒虫爬出来,跟当初那个南疆的巫师死状一样。
  绿檀皱起了眉头:“小姐,天快亮了。”
  楚姒抬眼看了看已经没了气息的妇人,如今残害你的人已经死在了你面前,你安息吧……
  楚姒心中默念完,这才趁着毒虫爬过来之前,跟绿檀二人转身出去了。
  今天京城的天一亮,不管是朝堂还是街市都一片死寂,因为昨儿晚上疑似谋反而被关在天牢的大皇子,被活活烧死了。
  为何说是‘活活烧死’?因为等大火灭了,官府的人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大皇子竟是被用铁链绑死了扔在牢房中的。
  昨晚死的,还有管着牢房的小管事。
  徐敏忠一见到赵佑尸体的时候。就浑身发软的跪在了地上。逍遥王不是说先杀了大皇子再烧毁尸体么,怎么变成了活活烧死?
  徐敏忠来不及做安排,官兵便已经冲入了徐府内,以蓄意谋杀大皇子的罪名,定了他个满门抄斩。
  徐家人晚上还在酣睡中,一醒来就被官府的人给抓走下了大牢。
  皇帝今日没有早朝,让朝臣们吵了一上午,才下了旨,要以太子之仪下葬大皇子赵佑,虽然赵佑已死,但皇后的位置却是稳固了,就算以后别的皇子登基,她也还是皇太后,如今又抓了徐敏忠一家,她已经没有理由再要求彻查,被憋得直接重病不起。
  几个皇子如今都在皇帝的养心殿底下站着,赵训炎和林清愚也在。
  皇帝面色不是很好,一旁苏贵妃帮着磨墨。林清愚立在一侧等着。
  皇帝闭着眼睛好半晌,才终于开了口,声音却干哑的难受:“白发人送黑发人,呵,这是老天在惩罚朕还是故人在惩罚朕呢。”
  赵训炎眼神微闪,皇帝转头看了眼林清愚:“清愚,过来,帮朕看看这几个字是什么字。”
  众人皆是屏住呼吸,林清愚走上前看着那圣旨上的字,微微垂下眼帘:“是‘情义’二字。”
  “是啊,情义,父子之情、手足之情、君臣之义,怎么……怎么就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呢。”皇帝语气有些急,说完便猛的咳嗽起来,苏贵妃忙递了茶来。
  皇帝端过茶杯,看了看,猛地放在了桌子上,恼怒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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