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凰归-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萧慧微微一怔,旋即对太医挥挥手,哑着声音道:“哀家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她又接过宫人手里的汤药,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哀家要和尧儿单独呆一会儿……”
  “诺。”
  待众人皆退下,萧慧就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把药喂给秦尧。
  她就这么静静看着秦尧,挺拔清隽的面庞,带着年少时候的意气风发,如松柏一般挺拔。这张脸,和年轻时候的沈寂长得是有些相似的,眉眼之间的英朗,那是久违地熟悉。
  昔年鲜花怒马,如今全随风飘洒。无尽的岁月被荒芜在这落寞的宫墙之中,无数的相思愁苦被此去经年冲散的所剩无几。他征战数十年,他前几个月告诉她说这是最后一战时,她就知道,那或许不仅仅是最后一战,还是最后一别了。
  阿寂,你为何会降?
  为何,我们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不仅断送了自己的一声,还要将尧儿的生命耗尽在这无穷无尽的岁月里?
  真是,不公平……
  秦尧还未醒来,萧慧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将手里的汤药放下来,起身的时候略过红烛,摇落下点点烛泪。
  高髻轻轻挽就,头上攒的一朵鲜红欲滴的花儿;柳眉淡淡描摹,额间点了一朵金箔花;一身艳红色齐胸舞衣红的妖艳而凄美,如熊熊燃烧的烈火,更似诡艳凄美的红花。
  萧慧望了望铜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唇间轻点胭脂,以珍珠粉掩去眼角的细纹。
  她嫣然一笑,仿若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等待他凯旋而归的日子里,她穿上了鲜红的舞衣,在高台上跳着最美的舞蹈,等着最爱的人儿。
  宛若惊鸿,翩若游龙,踏月曼舞,飘飘欲仙。
  月光似水,照在她身上如同欲乘风归去的仙子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
  “娘……不要……”秦尧呢喃着,忽然从梦里惊醒。正是夜深之时,窗外一片漆黑,只有一盏快要燃尽的孤灯半明半昧地摇曳着微弱的烛光。
  他起身来,骤然看见桌上的一个信笺,上面是一行簪花小楷,端端正正地写着:吾儿尧阅。
  秦尧心中一沉,忙大叫道:“来人——”
  ————
  更新略晚一点,大家勿怪哈
  最近老是丢稿子,忽然才发现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

  ☆、思君

  思君
  建成三年春二月十九,楚国长公主慕容锦瑟携楚王慕容庄际会青州。
  “吁——”驾着马车的车夫勒住缰绳,霍寻已经携众将上前,沉声道:“臣霍寻恭迎王上,长公主!”
  慕容庄探出头来,冲着霍寻微微一笑,刚刚要开口却又听闻里面重重的一声咳嗽,忙肃色道:“霍将军辛苦了。”
  霍寻自然明白,只是微笑:“臣之本分而已,城外风大,王上和长公主还是先行入城吧。”
  “将军是明白人,我楚国得将军这样的将才,当真是天之蒙幸。”清凌凌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慵懒与妩媚,一只芊芊玉手半掀开翠玉珠帘,。
  旋即慕容锦瑟一张绝美的精巧小脸就探了出来。
  慕容锦瑟身着一袭青白相间的宫装,浅青色勾勒出繁复交错的繁花飞凤团印在月白色底裙上,外面是一件合欢青色的披风,望月髻上十二对金钗流光溢彩,衬得整个人雍容华贵,端庄威严。
  她含笑望着霍寻,冷风猎猎,吹动发丝,媚眼如波,刹那间勾起他心头泛起一丝波澜。
  霍寻与慕容锦瑟对视一眼,两人各怀心思,互相点头微笑。
  慕容锦瑟左右看了看,一旁的侍婢忙过来扶着慕容锦瑟下来。
  马车架子本身就高,她脚下一个不稳就险些要跌下去。霍寻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慕容锦瑟恰落在他怀里。她犹如一只惊魂未定的小鸟,仍旧有些瑟瑟发抖,口吐香兰,直直媚到骨子里面去。
  霍寻后退一步,慕容锦瑟方觉尴尬,不由得蹙眉呵斥道:“贱婢,跌了本宫该当何罪?!”
  “江月知罪!”江月面带委屈之色,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要招来重罚。
  霍寻瞥了一眼那侍女,转向慕容锦瑟,凝神想了一会方才开口:“长公主息怒,这马车架子本就高些,公主一时脚下失足也是正常。何必让一个小丫头遭了罪?况且公主也没跌着了,无伤无碍,惩罚她更是说不过去了。”
  慕容锦瑟方觉自己太过于疾言厉色,一时间眉眼柔和了不少,她挥一挥手,“你先去吧,”
  江月对霍寻面露感激之色,忙告了声谢退下去了。
  “将军一战逆转局势,实在是智勇双全,令锦瑟佩服不已。”慕容锦瑟微微含笑,与霍寻往城中走去。
  霍寻脸上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与欣喜,他只是微微颔首,负手淡然道:“其实打仗并非只需智勇,更多的,也是要靠运气的。青州一战臣之所以能一战而胜,不是因为臣有把握,相反,臣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天幸于我霍某人,诺里及时出援,我们才博得那么一线生机。由此可见,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尽人事,听天命。”
  “受教了。”慕容锦瑟轻蹙眉头,道:“本宫倒是很想知道,将军究竟许诺给萧寂什么,会使得萧寂乖乖投降?”
  霍寻闻言哈哈大笑,他幽幽道:“公主好聪明,竟然知道我以条件与他交换。”
  “将军聪明才智就不许别人猜出来吗?”慕容锦瑟含笑反问道。
  “自然,只是……这是秘密,恕臣不能告诉公主。”霍寻低眉顺眼,却是避而不答。
  ————
  楚国一行人赶到之际,名为接风洗尘,暗则是私下里举行了一场为霍寻庆功的宴席。
  霍寻对于之前司徒空父子之事丝毫未提,宴席之事却是暗暗默许了。
  珍馐美食一道道上来,觥筹交错之间是千篇一律的讨好与谄媚。霍寻从容应对,心中却是空落落的怅然不仅。
  窗外月色正好,空杯映独影,他不觉攒起眉头,眉眼之间凝起无限愁思。分别月余,他已经与生死几度擦肩而过,不知……她可还好?长安城看似平静,里面却不知还有多少肮脏事。他胜了,可是秦烨又怎会放过他?
  那信送了出去,却再也不曾有过回信,他心中有些不安,萧子詹也不曾与他回过信……
  霍寻一个晃神,已经有一道极其熟悉的身影晃了过来,那温暖的颜色让他忍不住去幻想……心中隐约有一抹喜色陇上心头。窗外凉风拂过,他定睛一看,是慕容锦瑟。
  “将军似在出神?”慕容锦瑟袅袅婷婷地立着,笑吟吟地望向他。
  霍寻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倒是直言不讳:“许久不见镜辞,有些想她。”
  慕容锦瑟略带讥诮地笑了笑:“难得霍将军也有如此儿女情长之事。”
  “公主说笑了,臣从不儿女情长,更不会三心二意。镜辞是家妻,她跟着臣受了许多苦楚,今夜恰逢月圆之时,难免会有些思念。”霍寻徐徐说着,十分平静。
  慕容锦瑟一时痴怔,“原来如此,听闻夫人已经随祁王赶来青州了是吗?”她顿一顿,含笑看向霍寻:“那将军可要当心了。祁王疑心颇重,不管将军有没有,只要他要是觉得你会是他登上皇位唯一的阻拦……或者是想排除异己,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何况将军对夫人如此重情重义,想想还真是可怕啊。”
  “多谢公主提醒,只是公主不要忘了,臣现在亦是楚国之臣,要是臣倒下了,楚国可是唇亡齿寒啊。”霍寻沉沉道。
  慕容锦瑟端起酒杯,醇香的陈酿香飘四溢,和着淡淡的花香。她轻啜一口,方道:“将军说的不错,唇亡齿寒,如此一来将军更要与本宫同心协力,如此才能保的两厢平安。”
  同心协力,两厢平安。霍寻暗自冷笑,只怕到时候他出了问题楚国也会避之不及吧。
  霍寻淡淡瞥她一眼,不再接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难得的月朗星稀之夜,早春的风仍是有些刺骨的。霍寻只觉头脑发昏,像是烈焰直直烧到脑子里一样,寒风吹过更是头脑胀痛的厉害。
  宴会依旧是喧闹嘈杂的,好像那繁华是没有休止的一般。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清晰,却又刺得人脑仁子疼。他微微睁眼,扶着桌案起身想靠到窗边吹吹风,身子却沉重得怎么也起不来。
  他下意识地叫了声“镜辞!”,许久没有人反应才忽然惊觉她不在身边。他猛地摇摇头,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窗边走。
  霍寻竭力撑着窗台,疲惫不堪的身子倚在窗台边,冷风一遍遍吹过,如寒锋贴到脸颊上的感觉一般,带着阴冷的死亡之气。
  “天气寒潮,小心吹坏了身子。”有温如软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像是暮春时候的暖风一般温暖。
  厚实的披风落在肩头,裹住有些单薄的衣衫。霍寻心中一痛,听得那声音竟然有一股酸意涌上心头。他转身拥住那纤柔的身影,双手带着轻轻地颤抖,却又竭力想要抓住什么似得拥紧她。
  酒劲一遍遍冲击左右着他的头脑与意识,他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只剩下唯一的本能,就是抱住她,抓住她,再也不分开,再也承受不起分开。
  怀里的女子却浑然有些不知所以,只是感受到他轻轻地颤抖,不觉蹙了蹙眉,一双柔荑回抱住他,轻轻靠在他肩头,柔声道:“我真愿就这么与你地老天荒……”

  ☆、谋算

  谋算
  “我真愿就这么与你一直到地老天荒……”轻柔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感慨和惆怅。
  霍寻轻轻勾了勾嘴角,柔声应道:“我也愿意……镜辞……”
  犹如猝不及防地被利剑刺穿一般,她浑身一颤,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霍寻眼眸仍是迷离不已,怀里的女子却是竭力挣脱他的怀抱,漆黑明亮的眼眸中笼罩着一层凄楚的薄雾。
  霍寻正诧异不已,回神的时候,女子已经转身将桌案上茶盏里的茶水全部泼向霍寻。
  霍寻一动不动地盯着女子,丝毫未曾躲闪。凉透的茶水顺着乌黑的鬓发滑落到浓黑的眉心,滑落到眼角,鼻峰,嘴唇,下巴。连他的衣衫亦沾了水,冷风呼啸而过,冰冷如同随着那些水侵染如骨子里面一般,扯动他的神经刹那之间全部苏醒。
  迷蒙的眼眸渐渐清明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着微微摇曳的烛火与眼前明媚的女子。霍寻矗立在那里,盯着女子渐渐清楚的面容,眼眸中却是聚起一些沉沉的黑色雾气。
  “将军可算是清醒了,以后千万别认错人了。”慕容锦瑟神色微冷,睨着霍寻,骤然转身急行。
  霍寻把黏在头发丝上的茶叶拿下来,幽幽叹了一声。
  ————
  建元三年二月初,太后萧氏去世,史称孝慈太后,与昭帝合葬昭陵。
  云板声声,不胜哀婉的丧钟苍凉的传来。皇城之中又蒙上一层白幡,昭示着这一场浩大的丧事。秦尧兀自跪在萧慧灵前,披麻戴孝。已经三日了,秦尧跪在萧慧灵前生生三日,不曾起身。殿外陪跪着的是诸多王公大臣,有一声没一声的哀嚎听在耳朵里,像是鱼刺一般卡在他喉中,梗的难受。
  他低低地苦笑了两声,凄凉地想着,母后,这大秦算是完了。
  “皇上,您还是起来休息一会吧。毕竟龙体要紧……”德顺不知道第多少次上前哀苦地小声劝着。
  秦烨一顿,忽然觉得十分可笑。他并非皇帝亲生血脉,却成了这天底下最最尊贵之人;他的生父,不惜逼宫让他成为皇帝,到头来却投降敌军;他的母亲,机关算尽,煞费苦心,却难得人生美满,抱憾一生。
  他的亲人,早已离去;他的国家,早已半壁落入他人之手。若苟活,又有什么意思?
  在秦尧身后不远处,一双略带悲哀的眸子正瞧着他。
  “尧儿……”沙哑的声音有些柔弱,一个貌似纤柔的白衣姿影微微蹙起细眉,低沉地问道:“皇上已经在这里跪了三日?”
  德顺微微颔首,面露苦色:“长公主,您快劝劝陛下吧。陛下如今唯有长公主一个亲人……”他说及此,面露尴尬之色,女子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德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连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眼前的女子正是秦尧的同胞姐姐,秦妩。秦妩是昭帝膝下唯一的女儿,从小被捧在手心里,性子极其要强。昭帝生前在处理与突厥之事的时候险些将其作为和亲公主和亲到突厥。之后萧慧为其求了一门好亲事,驸马是一个极为温文儒雅的富家子弟,虽无大作为,对秦妩却是疼爱的很。虽秦妩有时使性子,却有丈夫包容体恤,也算是圆满了。
  眼下母亲丧去,秦妩虽说明白萧慧走的安详,是为喜丧,却难免有些哀恸。眼下见了亲弟弟如此萎靡不振,却隐隐有些怒其不争之意。她无奈地摇摇头,扶着德顺的手走过去,轻轻道:“皇上……起来去休息会吧。”
  “长姐。”秦尧叫了一声,仿佛有无尽的心事要诉说,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秦妩幽幽一叹,眼角又红了起来:“尧儿,姐姐何尝不知你心中悲痛?母后在天之灵看到你作为一国之君却如此意志消沉,她该如何失望?逝者如斯……尧儿,你要明白。”
  秦尧面色苍白如纸,他慢慢靠向秦妩,仿佛是一个累的要走不动的人,无力地靠住一个仅有的依靠。秦妩握了握他的手,低低道:“会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尧儿,姐姐还在,你不要害怕。”
  “长姐,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秦尧无尽凄楚地缓缓说道:“我们骨肉相连,我……”
  秦妩抹了抹眼泪,转身吩咐德顺道:“德顺,扶着皇上回去吧。皇上太累了,请太医来为皇上调理身子。”
  德顺连忙答应着,搀扶着秦尧慢慢往回走。秦妩望着秦尧无比消沉的身影,忽然喃喃道:“究竟是什么事儿,让他消沉成这样……”
  “公主,”一旁一个面容儒雅的男子走过来,温言道:“皇上似乎有些消沉……怎么了?”
  秦妩抬一抬眼,低低道:“陈郎,尧儿已经颓废了,可是我绝不能看着这万里山河拱手让与他人!”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清澈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一丝阴冷,长长的睫毛在眼眸底投下一小片阴翳。
  陈卿若有所思道:“霍寻所有兵力加起来有近四十万,公主想怎么做?”
  秦妩转眼望一望他,只是微笑不语。
  ————
  “你是说,端淑公主和驸马陈卿两个人拿着秦尧的诏令要死守武关?”霍寻拿到战报,猛地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端淑公主是个什么人物。
  他对于这位公主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搜肠刮肚勉强想起来一些陈年往事。前世皇帝要把端淑公主嫁给他,结果他还没出声端淑公主自个儿反倒不乐意了,对着皇帝又是哭又是闹。他婉拒之后这位公主听说又羞又恼,冲着皇帝哭闹了好一番。
  后来他入关之后率兵抓捕皇亲国戚,碰见秦妩的时候她装疯卖傻,霍寻念着旧情就把她放了,不了秦妩早有预谋,反拿刀挟持霍寻,结果剑还没碰到他喉咙反倒是霍寻先把她杀了。
  这个女子看似骄纵跋扈,细细回想起来确实是颇有心计。他好奇地摸了摸下巴,啧啧感慨:“有意思,这个公主真是有意思。”
  岳钧咳了一声,道:“将军,要不属下派人先去平定了武关?”
  “平定武关?”霍寻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摇摇头道:“不,我们一起去。”他不觉笑了笑:“不必等祁王了,咱们先行入关!”
  岳钧脸色一变,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
  霍寻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岳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入关吗,告诉祁王说端淑公主和陈卿手上有数十万兵力,况且西边建安王的确不安分。若是不强行入关,只怕我们到时候反被建安王那个老东西他们包围就麻烦了。”
  岳钧停了停,低声道:“属下只是不明白,为何将军要急着先行入关。”
  霍寻望着岳钧微笑道:“因为我们一旦入关之后,就再是祁王的臣子,我们就是楚国的队伍了。入关,这是我霍寻当初许给祁王的,如今做到了,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况且他祁王对我们的疑心也不只是一天两天了。此番我们先行入关,也是代表着楚国的势力。如若他苛待我们,想过河拆桥,那么我也是绝不会容得了他。”
  他骤然又叹息一声:“也不知道镜辞如何了,如今的形势我算是不能顾得她了,但愿她能聪明地逃脱出来。不然……”霍寻摇摇头,自嘲道:“镜辞如此聪慧,我怎么能不相信她?”
  “慕寒姑娘递过来的信说他们已经绕路到了青阳,不过月余就可赶到青州。”岳钧禀道。
  霍寻点点头,“月余,足够我们动手了。让赵志云做事麻利点,别给祁王留下什么踪迹。镜辞是我最大的软肋,秦烨不会不明白。盯着镜辞的肯定都是绝顶高手,千万小心。”
  “诺。”
  “还有……”霍寻低低道:“最好……把慕寒一并带出来。秦烨早就察觉到她了,再潜伏下去定会露出什么马脚。”
  顾铮微微疑惑,忍不住道:“那清婉怎么办?”
  霍寻愣了愣,转头盯着顾铮看了一会,怅然叹一声道:“顾兄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清婉……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从当初她要嫁与祁王开始,我们的路就不再一样。”
  “若是他日我们真与祁王动手,清婉又当如何?”顾铮急急道。
  霍寻凝视着顾铮,慢条斯理地回答:“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不可避免的动手,我没有办法因为清婉而留情面。但是清婉毕竟是我妹妹,不论如何,我不会向亲人挥动屠刀。至于她自己……恐怕她也早已知道我们早晚会相向而行,到时候如何取舍,恐怕她也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吧。”霍寻忽然唏嘘了一声,“过去终究要过去,做人嘛,还是要向前看。”
  “那属下先行告退了。”顾铮悻悻离去,眉眼之间有愁云笼罩着。
  岳钧回身看了一眼顾铮,无奈地耸耸肩:“顾兄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于感情用事……”
  霍寻无奈笑笑,“感情用事……谁没有过呢,人之常情罢了。只是可惜……可惜清婉没有福气和他彼此相守。”他微微叹息:“一个人能一辈子只钟情于一人,这何尝不是一种信念。信念在,就有动力。罢了,随他去吧。”

  ☆、两难(上)

  两难(上)
  建成三年春三月,端淑长公主秦妩与驸马建安王世子陈卿集结军队,死守武关。
  同月,霍寻与诺里合兵,及沈寂降军共计四十万先行出发入关中,意欲先发制人。将傅越军队留守青州,等候祁王秦烨。
  秦烨对于霍寻的先斩后奏不予置评,反倒是傅越恨恨道:“祁王,这霍寻明显是想反了啊。这还没到关中呢,他就急着露出狐狸尾巴,先行赶到关中。他简直是——”
  “简直什么?”秦烨放下手里的情报,对着气急败坏的傅越淡淡一笑,嗤道:“反?我们不就是靠他的兵才反起来的吗?他要是想再反一次,我们能奈他何?关中兵力究竟多少我又不是傻子,这是明摆着告诉我,以后霍寻不再归属于我。”
  傅越不甘道:“那就任着他逍遥法外,把皇位都拿去吗?”
  “皇位他倒是不敢,你倒太高估他了。就算他不在归属于我们,也是楚国的臣子。除非他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把慕容家的那个傀儡君主杀了。”秦烨摇摇头。
  “不敢也只是一时间的不敢罢了。”如清风般舒朗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何人敢在此偷听?!”傅越不禁怒斥一声,阔步走过去掀开帘子。
  一个面容清朗的书生模样男子立在帐前,面对傅越的怒斥他反倒是笑眯眯地回应道:“原来是傅将军,多有失礼。”
  “你是何人?竟敢来祁王帐前偷听?不想活命了?!”
  “在下萧子詹。”男子先是对傅越作揖,随后微笑道:“傅将军真是健忘,方才傅将军带着在下来见祁王,傅将军让在下在此等候,在下无意之间听见傅将军与祁王在议论政情,一时心有所感才不觉出口说话。本就是傅将军让在下在此,怎么现在就成了在下在这里偷听?”
  “是你?”秦烨望清楚那人的模样,恍然大悟道:“萧先生,我记得你是霍将军的谋士,先前随着霍夫人一起回到了长安。”
  萧子詹颔首,忙对秦烨行礼道:“难得祁王还能记得微臣,微臣拜见祁王。”
  秦烨微微含笑,招手示意萧子詹进来。
  他打量着萧子詹,不觉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萧先生前来见本王是有何贵干?”
  萧子詹眯着眼望向秦烨,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我是来投奔祁王的。”
  傅越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萧子詹淡定地说着:“不瞒祁王,臣其实并不想待在霍将军身边。霍将军为人专横,别人的计谋很少听得进去,只听得尉迟先生的话。臣屡次进言霍将军皆不理睬,最后还把臣打发护送霍夫人前来长安。实在是……臣不敢说自己有雄才大略,可是也不至于不如一个只会整天疑神疑鬼的糟老头儿。所以才来投奔祁王。”
  “那,萧先生何处刚才那番言论?”秦烨淡然对之,冷静地问道。
  萧子詹神色微正,徐徐道:“霍将军之野心,早已显露端倪。他之意,不可能只在复国,或者说他复国根本就不是为了扶持起来慕容家,而是要将楚国……改姓‘霍’!”
  秦烨杯中的茶水微微荡漾,他不由得又审视一番萧子詹,道:“继续,继续说下去。”
  “方才祁王殿下说起来霍将军畏惧与天下人的言论,畏惧于背负骂名。这话,对,却也不对。”萧子詹莞尔,轻啜一口茶水:“唔,好茶。”
  秦烨微微思酌,不可思议地笑一笑:“这话,怎么说?”
  萧子詹道:“自然,眼下他是楚国的臣子,甚至是忠臣。身在异乡,甚至身居高位,却也不敢忘却故国,隐忍数十年,处心积虑皆为复国。于祁王您不负恩泽,平定天下,这是极为忠义之举。如此一来,他定是不能再反过来背主负国。只是慕容家那个傀儡君主将来定是要仰仗霍寻来撑起台面。楚国这姐弟能有多少实权?试问到时候楚国不就是霍寻的囊中之物?”
  “若是将来有一日霍寻自个儿演一出戏,弄死了那个君王再将慕容庄的死嫁祸给您,这不就有足够的理由来平定天下了?”萧子詹轻挑眉头,苦笑道:“臣也只是揣测,但是想必祁王必定知道其中利害。霍寻此人城府之深,不可不防。”
  秦烨听完皱起眉头,“那依先生之见本王当如何处理霍寻?”
  萧子詹脸色一变,一旁的傅越已经焦急地叫了一声:“王爷!”
  秦烨摆摆手,萧子詹许久才沉声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秦烨揣度着,继而恍然大悟似得微微舒展眉头,道:“先生先行住下吧,本王过些日子再来与先生商议……”
  言下之意已然明了,萧子詹满意地松了口气,恭声道:“臣先行告辞。”
  傅越微微一怔,质问道:“莫非王爷要听这个小子的谗言吗?”
  秦烨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他侧头道:“其实……他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言。只是……”秦烨眼眸蓦地阴冷起来,“这小子的目的绝不仅仅于此。我先前让人查这个人的背景,他除了和慕容锦瑟有过交情外,其余的家世背景,一片空白!越是干净越是可疑,竟然查不出来他到底什么来头,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傅越心中一震,秦烨望见帘外的人影,对他挥挥手道:“你先去吧,盯着点他,被给我闯出什么祸事来。”
  待傅越离去后,才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低头缓行进来,女子生的清秀白净,一袭青衣更显得安静温柔。她福一福,道:“青衣见过王爷。”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秦烨略略有些疲惫之色,斜倚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按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青衣沉声道:“慕寒,的确是和慕云有些瓜葛。”
  “哦?还真是……”秦烨嗤笑道。
  青衣道:“慕寒是慕云之妹,慕家两个姐妹皆是楚人。霍寻实在是瞒的紧,除此之外再也查不出什么来。想来是当年是霍寻救了这两个姐妹。慕云死后,慕寒就不曾再行动过。直到王妃出嫁的时候慕寒才出现。”
  秦烨喃喃自语:“慕寒实在是不如慕云聪明,信被掉过包都不晓得。倒也是难为她对霍寻的一片痴情了……继续盯着她,我相信这里面还有更多好玩的事儿。”他转而又道:“另一件事呢?”
  青衣低低道:“的确……顾镜辞已经怀孕。”
  秦烨惊讶不已,猛地坐起来盯着青衣,冷冷地问道:“真的?那为何之前你都没有试探出来?”
  “这个女人实在是狡猾!”青衣道:“先前她用了药强行压制住孕吐等一系列怀孕的反应,所以无论青衣怎么观察都无法判断。但是现在……青衣可以确定,顾镜辞绝对怀孕了!”
  秦烨若有所思,许久才出声道:“去告诉清婉,说顾镜辞怀孕了。让清婉好好照顾她,别摔着了不好向霍寻交代。”
  ————
  “什么?姐姐怀孕了?”霍清婉正哄着两个孩子睡觉,听见青衣前来禀报不由得欣喜起来。
  慕寒听见这话险些把手里的茶盏倾翻,一旁站着回话的青衣瞥了她一眼,继而笑着福了福:“是啊,霍夫人有了霍将军的孩子,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一定要先告诉霍将军才能使得霍将军在前线安心!”
  霍清婉微微含笑,侧头对慕寒道:“慕寒,快去准备些姐姐爱吃的,我们赶紧去看看她!”
  “小姐……”慕寒微微蹙眉,强作镇定小声道:“可是……”
  “别可是啊,王妃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有什么可是的。”青衣白了她一眼,嗤笑道。
  霍清婉亦转过头来望一望慕寒,“怎么了慕寒?”
  慕寒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
  霍清婉携着慕寒和青衣来到了顾镜辞的住处时,顾镜辞正坐在窗下绣花。暮春时节,阳光正好,稀稀落落的树影斑驳投下来,草长莺飞,一派和谐安宁的景象。她手指轻抚绣布上的麒麟送子图,又轻抚上自己的小腹,不由得幽幽叹息一声。
  天有不测风云,本以为到了青州会脱离危险,安枕无忧。可惜霍寻已经在他们来之前先走一步了。她无法脱困,而孩子却在慢慢地长大。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孩子的心跳。终究,是瞒不住了,那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外面轻微的脚步声与话语声让她不由得大惊失色,还来不及把绣帕收起来,霍清婉已经迈着轻盈的步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