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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至尊狂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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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太子殿下不惜将炎国推向战争么?”冷澈回帝都若是见不到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不知道,温柔说着,拿出了临行前冷浩交给她的龙形佩玉,“温柔现在可是以大夷使臣的身份出使炎国,太子殿下要强留温柔么?”

“为得到嫂嫂,孤可以不惜一切。”叶西之的声音不大,却是坚决异常,让温柔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放心,嫂嫂,孤不会害你的,孤想要的是嫂嫂心甘情愿地留在孤的身边。”

温柔霍地站起了身,退离了叶西之身侧。

“嫂嫂定是累了,既然嫂嫂不愿住在太子府,孤也已命人为嫂嫂准备好了住所,嫂嫂只需跟武陵前去便好。”叶西之看着温柔的脸颊,想要伸手去抚摸,却始终没有抬起手,“孤劝嫂嫂还是不要想着离开为好,那送出去的铜管孤可以随时追回,嫂嫂要相信孤绝对可以为了嫂嫂而放弃大夷这个天然的盾牌。”

为了得到她,他已经做出了为庙堂为众人所不齿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不过是颠覆了一个大夷而已,不过是毁了他十年隐忍的经营而已,他不在乎。

叶西之说罢,目光灼灼地望了温柔一眼,抬脚离开了,继而是武陵来到了温柔面前,道是要领她去住所。

为得到她,不惜一切么?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既已知道她想要他的血,必然会做好防备之策,那她要如何才能拿到他的血!?

她的心只对自己所爱之人敞开,任是别人对她倾尽天下她也无动于衷,她来到炎国,只需将她要做的事做到,而后回到她所爱的人身边。

叶西之的书信已发出,应该用不了几日三国联军便会停止进攻了,澈,没有再受伤吧……

在温柔随着武陵到住所的路上,她看见了一间挂着“北”字布幌的客寓,勾起了嘴角。

**

对于三国联军的突然撤兵,冷澈很是惊讶,连番派出斥候去打探,得到的消息确实是三国退兵无误,冷澈却不敢松懈,只怕三国联军再卷土重来,一边休整军队,一边如常部署军队守卫着,并且不断派出斥候打探消息,确定了三国联军不会再卷土而来时,终于有了喘一口的机会,让中军司马统计牺牲的将士,各人杀敌之数,纵马到了狭陵道。

冷澈在见到紫王时,发现只是短短的三个月,紫王消瘦得几乎让他认不出来了,有些惊讶,而紫王见到他时反应与他相差无几,而后相互捶了一记对方的肩头,一齐舒了一口气。

防住了,撑住了,每日不知要在城头清点多少将士的尸体,终是护住了大夷的边防,三国联军在此时撤兵,无疑是给大夷一个活过来的机会,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守多久,或许再有半个月,将士们便再也撑不住了。

“冷汐,给王上发书吧,道是无事了,守住了。”冷澈一脸疲态,看着倚在军帐外相互包扎伤口的将士们,只觉喉间有些哽咽,走近了幕府。

每一日,望着那压成而来的敌军,他的心都紧绷如琴弦,只怕自己稍微松一口气,整个边防便会溃散一般,如今,大夷躲过了灭国大劫,其余三国该是也需要休养生息的机会,两年之内当不会在发兵大夷,大夷这一次喘息的机会,必须要把握住。

“我这便发书。”紫王凝重地应了一声,坐在帅案前,亲自操起了案上的粗大毛笔,摊开一张羊皮纸,颤抖着手写下了传报内容,最后扣下了自己的军印。

这一日,他们多么怕等不来,捱不到。

“冷汐,你这一处所剩兵力还有几多?”冷澈坐在将墩上,语气沉沉问道。

“两万,并且已是人人负伤。”说到此,紫王觉得自己前日腰上受到的箭上又在隐隐作痛,“大哥你那儿呢?”

“三万,也皆是人人负伤。”想到那些血流成河的将士尸身,冷澈只觉心压抑至极,“再在给王上的书信上补上一句,让王上亲来一趟吧。”

紫王一怔,随即点头,又在刚写完的几句话上添上了一句,将写好的书信撞进铜管,交给了中军司马,中军司马得命,握紧了铜管,大步离开了幕府。

当日,冷澈与紫王在幕府里谈了整整一日一夜,商量如何休整军队,如何征召新兵,边防人马如何安排等,直至第二日的天明,中军司马进到幕府,发现昨夜送给二人的晚饭二人皆是没有动,轻轻叹了口气,将昨夜的晚饭端了下去,却在转身的时候被冷澈叫住了。

“上酒来,越多越好。”中军司马的出现,冷澈这才发现已是次日天明,从帐口射进的阳光有些刺目,让他觉得两眼有些涩。

“可是白王爷,军中不许饮酒……军中,没有酒。”酒?中军司马瞬间惊住了。

“军中不许饮酒,那是往日!”紫王不似冷澈,不由得大声道,“你小子难道不知今时不同往日吗!?”

大哥不说酒,他倒忘记酒这回事了,他们现在确实需要酒,醉饮一番!

“将军,可是军中真的没有酒。”中军司马有些无奈,关心道,“而且将军与王爷已经整整一日未进食,饮酒有伤身子。”

“你小子,军中没有酒不许你去找!?让你找酒来你就赶紧的去,怎的啰啰嗦嗦像个娘们儿一样!?”紫王突然一拍帅案,嚷嚷道,“老子与大哥的身体还没有那么金贵,少一天没吃死不了!快去找酒来,越多越好!”

“是,属下这就去。”中军司马拗不过已经有些狂暴的紫王。

“军中将士想要饮酒的也让他们饮了,不过让他们注意身上的伤。”冷澈在中军司马转身之际补充道,中军司马心头一阵感动,应了声是,离开了。

当日,整个幕府帐内,乃至整个军营,够溢满了浓醇的酒香,中军司马在附近的村畴问何处可以买到酒,良善的村民知道是军中要酒,便二话不说地搬出了各个家自酿屯着的酒,一坛坛地全数搬到了中军司马面前,并且还有村民套好了牛车,要亲自为将士们将酒拉到军中。

这三个多月来,将士们死守大夷边境是所有百姓有目共睹的,每日喊杀声冲天,他们也曾经想要逃,可是是那身为丞相的白王爷亲自向他们保证,大夷不会亡,他们的家也不会破,他们才仿佛吃了一记定心丸,安心地继续耕作。

看着那些为国而战,为国而亡的将士们,整个大夷的百姓便不能再视若无睹,因为那为国而战的将士之中,有他们的家人。

为了家人,也为了国家,未参军的精壮自告奋勇地入了粮草辎重营,专门替前军负责运送粮草辎重,老幼妇孺则是每日为将士赶制干粮,也正因为有百姓这份坚定的支持,将士们才能死守边防而不倒。

百姓们深知,是因为有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他们才有安宁的家园,如今是将士们想要饮酒,他们又如何能不满足将士们这一小小的要求?

中军司马忽而发现自己出来之时没带银两,打算折返军营再把银两拿来,村民们却坚持说不要,中军司马捱不过村民们的热情,没有交付银两,便千推万拒了热情的村民替他将酒送到军营,于是便自己赶着牛车回了军营,道是将酒送到了军营便将牛车还送回来。

中军司马回到军营,将酒搬到了幕府,紫王问他交付银两了没有,中军司马说村民不收,紫王怒了,一脚将中军司马踹翻在地,吼道:“马上去给村民送银两!送不出去就别回来!”

中军司马无奈,就知道依将军的脾气他免不了这一脚,果然。

冷澈在紫王面前破天荒地笑了,紫王一怔,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抽起一坛酒甩给冷澈,冷澈稳稳接住,解开封布,抱着酒坛走到紫王面前,与他怀中的酒坛碰了碰,而后昂头饮了起来,紫王见状,也捧着酒坛喝了起来。

两人喝得尽兴,一齐坐到了地上,打开了一坛又一坛酒,从天明喝到天黑,空酒坛躺倒了一地,两人都已是烂醉如泥,冷澈直接往后躺倒在地上,酒气熏天地向紫王说着,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醉饮过,这是头一回,紫王抱着酒坛背靠在帅案上,笑道他这是人生第二次醉饮,第一次醉饮时还被大哥揍了,说完哈哈大笑,冷澈也是轻轻笑着。

冷澈说他当爹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双生子,开心得很,紫王说恭喜大哥,可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娶妻生子,冷澈说快了,便慢慢睡了过去。

没了人说话,紫王再饮了几口酒,也沉沉睡了过去,倒在了冷澈身旁。

中军司马再进幕府之时,便看到了已然熟睡在一地空酒坛里的兄弟俩,从后帐拿出了毡子盖到二人身上,收拾了一地的狼藉,才离开了幕府。

次日醒来,两人均觉头疼欲裂,中军司马知道两人醒来定会如此,早已是备好了净脸水、干净衣衫、醒酒茶还有早饭,二人净脸之后喝了一碗醒酒茶,再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用过早饭之后才觉得神清气爽些。

二人堪堪用完早饭,便有一名执戟士兵匆匆跑来。

“禀将军,禀王爷,王架已到军营外!”

两人二话不说站起身,并肩走出了幕府,往行辕外迎去,可是他们在行辕外见到的并非王上冷浩,而是王后沈绿衣,这让二人有些吃惊。

“臣下、末将,见过王后娘娘,娘娘千岁!”单膝跪地,行礼。

“将军,白王爷,免礼。”沈绿衣微微颔首,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到冷澈身上,这让紫王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娘娘,幕府请。”

“多谢。”沈绿衣微微一笑,在冷澈与紫王的跟随下走进了幕府,紫王恭请她坐到帅案之上。

沈绿衣在帅案后坐下,中军司马便端来了大碗凉茶,放到了沈绿衣面前。

“军中粗简,此茶镇暑解渴,平日里将士们均是饮此茶,还望娘娘勿嫌弃。”紫王见沈绿衣望着面前一大陶碗的茶汁,解释道。

“将军言重了。”沈绿衣微微一笑,捧起陶碗,喝了一口青绿的茶汁,入喉觉得甚是清凉甘甜,不由得多饮了一口,才将陶碗放下,“此茶入口清凉,甚是解渴,确实宜消暑之用。”

“敢问娘娘,王上何故没有前来?”冷澈却并不像紫王这般客套,对于冷浩没有亲自前来,他很是在意,沈绿衣会来,便是书信已经送到了冷浩手中,可为何不是冷浩前来?

“王上近日身感不适,只能于床榻上调养,接到将军的书信之后,王上本打算要亲自前来,可是一坐上颠簸的马车便呕吐不止,不想让将军、王爷与将士们失望,故王上让我代他前来。”沈绿衣微微拧着眉心解释道。

“王上得了什么病!?”冷澈突然从将墩上站起了身,紧紧盯着沈绿衣,王上身体一向健硕,如何会说病就病,甚至病得居然要躺在床上调养!?

“白王爷勿忧,太医说是王上近月来忧劳过甚才导致的身体虚弱,调养几日便好,无甚大碍。”沈绿衣的目光总是落在冷澈身上,让紫王愈看愈觉得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可是,大哥似乎未有察觉到王后这样异样的眼神。

冷澈垂眸,思忖着沈绿衣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对于这个王上所钟情的女人,他总是无法相信,说不上原因,即便暗卫打探不到关于她任何值得怀疑的消息。

“王上还让我带了三车王酒来,以做犒赏三军的小小意思,至于封功加爵,王上说,待王爷与将军还朝再做商议。”沈绿衣浅笑道。

王酒,是皇恩浩荡的表现,一般在战役之后王上都会有赏赐,只是以往的战役,赏赐的王酒也仅是几坛而已,根本无法分兑到每一个将士的手中,一般只能分赏给战功最突出的人,所以人人皆以喝得王酒为荣,所谓的王酒,也不过是形式而已,可如今赏赐给三军的是整整三车的王酒,足够每人能喝得一碗,可见王上对将士们的感激之心。

“娘娘可否亲自将王酒赏给将士们?”冷澈向沈绿衣抱拳,深深躬身,“红颜一语,胜过我等千言万语。”

王上未亲来,王后亲来,或许能给将士们更大的激励。

“当然。”沈绿衣眼中笑意盈盈,紫王却是看着沈绿衣的笑,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与忐忑。

沈绿衣亲自犒赏三军果然让将士们感奋异常,皆高呼娘娘万岁,紫王命人替沈绿衣安排好了帐子之后,找到了正在查看伤员伤势的冷澈。

“大哥。”两人行至无人处,紫王停下了脚步,“大哥与王后娘娘可曾相识?”为何他总觉得王后看大哥的眼神有一抹眷恋的味道。

“为何这么问?”冷澈眸光沉了下来,他想起温柔似乎也曾这么问过他。

“只是觉得王后看大哥的眼神不对,所以想要问问。”那样的眼神,就像他看嫂嫂时的一般,有些闪躲,怕被旁人瞧出些什么,可又总是抑制不住想要一直注视着对方。

难道——

紫王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可能吗?她可是王后,是王上唯一的后宫,王上甚至为了她,决意不再纳任何妃嫔,他的想法,可能吗!?

“眼神?”冷澈眼眸微眯,思量着紫王的话,他倒是从未注意过沈绿衣看他的眼神,“有何异样?”

“不知道。”紫王微微摇头,不敢将自己心中的假想告诉冷澈,只是叮嘱道,“大哥日后多注意些王后为好。”

他与大哥一般,对这个王后,没有一点信任感可言。

“嗯。”冷澈从不排斥任何值得怀疑的事,微微点头,问道,“明日是否与我一道还朝?”

“不了,军中还有事需要处理,劳大哥与王上说我过几日再回帝都觐见。”

“知道了,那么狭牧道的军务便也劳你费心了。”他必须先行回帝都看看王上的病情如何。

“大哥放心。”

两人说完,冷澈回了狭牧道,紫王找中军司马商讨军务去了。

翌日,两辆马车辚辚隆隆驶上了往帝都去的官道,紫王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心思重重。

**

冷澈赶回帝都时正值东方露出鱼肚白之时,他未有回白王府,而是让马车直奔皇宫。

宽大的寝殿里昏昏暗暗,窗户前的帐子都闭得严严实实的,整个寝殿只有两支烛台燃着蜡烛,投照出昏黄的光,扑面而来的药味让冷澈眸光变得冰冷,也让他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心不禁一紧。

冷澈知道冷浩没有晚起的习惯,因为每日都需早朝,若是无早朝之日,每日卯时五刻他也已经出现在了御书房,而冷澈此次进宫,伺候冷浩的小太监却说王上不在御书房,这不得不让冷澈担忧冷浩的病情之轻重。

小太监轻轻叩响了冷浩寝殿的门,许久殿内都没有反应,冷澈便担忧地径自推开了紧闭的殿门,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这是冷浩自己的寝殿,从小到大他都住这间寝殿,不到飞凰宫住的时候他都是睡在这儿,怕是自己的病会传染到沈绿衣,所以他坚持不到飞凰宫去住。

“大哥!?是大哥么!?”听到推门声,冷浩略显虚弱的声音顿时从寝殿深处传来。

冷浩是早已醒了,只是觉得浑身乏力起不来身而已,吃厌了太医院的药,不想再吃,只觉心情异常烦躁,也不想让宫人在旁候着,所以在听到小太监的敲门兼询问声时便也懒得理,可是继而他便听到了推门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冷浩立刻坐起了身。

因为没有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没有他的许可下径自踏进他的寝殿,便是绿儿也不敢,敢在没有他许可下便推开他殿门的这,这天底下除了大哥,再无他人。

“是大哥回来了么!?”冷浩的声音有些激动,似乎不管不顾地掀开了身上的衾被便想下床,可是谁知双腿虚软得可以,竟扑倒到了地上。

“王上!”听到摔倒之声,冷澈便大步上前,将冷浩从地上扶了起来,可是入目的冷浩的脸却让冷澈的心有些凉。

借着床边烛台上的烛光,只见冷浩的眼眶有些深陷,原本丰润的脸膛竟是消瘦了大半,衬得他的颧骨都有些高高的凸起。

这就是沈绿衣所说的无甚大碍,修养些日子便好!?

就在冷澈注视冷浩的时候,冷浩也在注视着他,只见他熟识的大哥已是脸膛消瘦,满脸胡渣,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王上身子不适,躺着就好。”冷澈将冷浩扶着在床上坐好,想要让他躺下,冷浩却是摇了摇头。

“王上如何染病了?又是何时染的病?”看到冷浩这般模样,冷澈连礼都没有行,蹙着眉心问道,难道太医院没有好好地替王上诊治?

“我也不知道如何便染上病了,太医说是太过劳累,我已在这床上躺了半月了,我心中的烦躁大哥能理解吗?可我却是站也站不了,我真是恨极了自己!”他怎能在大夷有危难的时候病倒了!?他恨自己,幸而三国联军退兵了,不然他还有何颜面做大夷的王。

“吃了半月的药也未见有好转么?”若是只是一般的劳累过度,怎会修养了半月还未见好转,冷澈的脑子突然浮现出了沈绿衣的身影以及紫王跟他说过的话。

“太医院就是一群饭桶!”说到太医院,冷浩一时情绪失控,拿起了手边的枕头狠狠砸到了地上。

“王上莫急,臣妻医术很是了得,臣这便让臣妻来为王上诊脉。”冷澈说完,难得地对冷浩微微一笑,以示他静下心来。

可就在冷澈转身之际,冷浩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大哥!”冷浩抓着冷澈手腕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亦是有些颤抖。

冷澈转过身,有些不解地望着冷浩,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道:“王上若是有事要与臣下说,也待王上身子好些了再说。”

“大哥,不要找嫂嫂了。”冷浩紧紧抓着冷澈的手腕,却不敢看冷澈的眼睛,久久才痛苦道,“嫂嫂……已经不在大夷了……”

“……!”冷澈一向镇定的眸子骤然圆睁,反握住冷浩的手腕,冷冷问道,“王上,您说什么!?”

“我说嫂嫂已经不在大夷了。”冷浩似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望着冷澈的眸子,忍着自己对自己的不耻,艰难道,“为了让三国联军撤兵,嫂嫂到炎国去了。”

他知道自己无颜面对大哥,可是他却不得不向大哥说出事实,即便大哥会恨他,他也不会瞒大哥这样的事情。

“一个多月前,炎国派使臣秘密出使大夷,以嫂嫂出使炎国为条件,换三国联军退兵。”冷浩说得很慢,也说得很艰难,他怕自己没有颜面把这样的话说完。

冷澈松开了冷浩的手腕,转身就走,双手紧握成拳,脚步决然。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原来大夷的平安是用他最爱的人去换回来的!他怎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他竟一点都不知晓!他还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护她一生,那么现在呢!?不仅没能保护好她,竟然还是用她换回了大夷的平安!

怎么……会这样!?

“大哥!”冷浩眼见冷澈要走,大声唤着他,提起全身的力气下了床,再一次抓住了冷澈的手腕,“大哥你要去哪儿!?”

“王上,您说我要去哪儿?”冷澈停下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没有看冷浩一眼地反问,冰冷的语气如刃一般似乎能穿透人心。

“大哥,出使炎国一事是嫂嫂自己愿意去的,我没有逼她。”冷浩紧紧抓着冷澈的手腕,生怕他会突然离开一般,可是现在的大夷,他怎能让大哥离开。

“我当然相信王上没有逼阿柔。”冷澈慢慢侧转过头,冷眼看着冷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冷浩的心,眼眸微眯,“可是若不是王上告知阿柔,阿柔又怎会知道炎国使臣秘密出使大夷之事?又谈何愿以自身为条件,换回大夷的平安!?”

“王上,您可以封锁消息不让我知道阿柔出使炎国一事,却不能阻止我去找她!”冷澈用力拂开冷浩的手,扭头继续踏开了脚步。

她只是一个女人,这种担家为国的事情不该由一个女人来撑住!

“大哥!你不能去!大夷需要你!”冷浩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挡到了冷澈的面前阻止他的离开,剧烈地咳嗽着。

“可是我的妻子也需要我!”冷澈几乎是嘶吼出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起双手狠狠抓住了冷浩的手臂,冰寒眸子里透着猩红,此刻的他,仿佛一头狂暴的凶兽,随时都有可能将对方撕裂的可能。

冷浩震惊,因为他从没见过一向冷静的大哥会这般失控,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见过大哥大声说过一句话,更枉论情绪失控,看来大哥是真的很在乎嫂嫂,他突然很是后悔让嫂嫂出使炎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纵是他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大哥……我——对不起……”冷浩看着狂暴中的冷澈,喉间有些哽咽,是他让大哥变成这样的,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大哥离开,只能舔着脸面宽慰道,“三国联军已经退兵,证明嫂嫂在炎国是安然无恙的,大哥无须——”

“对不起?呵——”冷澈的一声冷笑打断了冷浩的宽慰,讥讽道,“王上的一句对不起能换回阿柔么!?王上的一句安然无恙就能让阿柔回到我身边么!?那假若现在身处炎国的是王后,王上是否也能这么淡然地说出安然无恙!?”

冷澈觉得自己该是疯了,不然他不会在王上面前说出这么以下犯上的话,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只要一想到阿柔孤身一人身处炎国,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他当然知道她安然无恙,可他要的不仅仅是她安然无恙!而是在他身边,让他守着她护着她!可现在这是什么!?是什么!?

“大哥……”冷浩并没有怪罪冷澈的以下犯上,而是面上浮上了浓浓的歉意与哀伤,他知道大哥苦了三十年,是嫂嫂的出现带给了大哥温暖,他这么做,无疑是在大哥的心上扎刀子,可是在大夷的平安与嫂嫂之间选,他选择了大夷,所以面对大哥,除了抱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请王上让开。”冷澈松开自己紧抓冷浩手臂的双手,面无表情道,“王上无须再多费唇舌说劝阻的话,我意已决,谁人阻拦也无用。”

“大哥!嫂嫂会回来的!你为何就不能等嫂嫂回来呢!?”冷浩依旧挡在冷澈面前,“大哥,我不能让你离开!”

“请王上让开!”冷澈低吼一声,正要挥手推开冷浩,眼前的一幕让他的手僵在了半空,双眸再一次圆睁,心猛地颤动着。

因为,冷浩在他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大哥!大夷需要你!你绝不能离开!”冷浩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道,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处理一件国事,若是没有了大哥,战后的乱事无人理,新法也会无法继续推行,大夷必亡无疑!如此种种,他怎能让大哥在此时离开!

“我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若是没有了大哥,大夷该如何是好……”冷浩哀凉地说着,对着冷澈就是要磕下一记响头,却在俯身之际被冷澈制止,震惊地抬眸,发现冷澈竟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继而朝他俯身,磕头。

“大哥——!?”冷浩抬手扶住了冷澈。

“臣明白了。”冷澈抬头之时,眸子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冷静道,“臣留下。”

冷浩震惊。

“可是,若阿柔在炎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届时请王上不要再阻拦臣下。”阿柔之所以会只身前往炎国,完全是因为他,因为要保住完整的大夷,如此苦心,他又怎能在一夕之间毁了,为不负阿柔的这片苦心,他当是要重整大夷,还大夷一个国力强盛,届时以兵戈相向,把她接回来!

“大哥放心,若是嫂嫂受到丝毫伤害,届时就算大哥不说,我也会拼尽大夷的所有,出兵炎国!”冷浩目光盈亮,有大哥在,他不怕大夷重整不起来!

冷澈的眸光深邃如寒潭,却坚定如磐石,阿柔,等我,等我!

冷澈离开冷浩寝殿的时候,发现沈绿衣正向寝殿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端着药的宫人。

“臣下见过王后娘娘。”冷澈向沈绿衣微微俯身,眼神瞟至她身后宫人手里端着的药上,问道,“一直都是娘娘在给王上送药么?”

沈绿衣在见到冷澈时,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欢喜,柔声答道:“王上自从患病之后心绪很是不稳定,总是不满宫人们的伺候,总将端到面前的药碗给摔了,我担忧王上的身子,所以大多时候的药都是我亲自来送,怎么了白王爷?有何不妥之处吗?”

“没有,只是娘娘这般为王上上心,臣下替王上高兴。”冷澈注意着沈绿衣的眼神,淡淡道,“那么王上便多劳娘娘照顾了。”

王上的病,太医院和沈绿衣之间是否还有什么关系,他觉得王上的病绝对不仅仅是劳累过度这般简单。

“白王爷见过王上了,现下是要回府了吗?”沈绿衣关心道,“白王爷近几个月来奔于战事,我瞧着白王爷消瘦得很是厉害,让太医院备了些滋补的药物开了些滋补的方子已经送到了王爷府上,还望王爷不要推拒才是。”

“臣下谢过娘娘美意,可是臣的身子自有臣妻关怀,无须劳娘娘费心。”冷澈毫不留面子地推拒,让沈绿衣嘴角的柔笑有些难堪。

“阿柔如今不在府上,王爷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娘娘知道臣妻不在府上一事?看来王上与娘娘是无话不谈了。”冷澈的眸光骤然一凛,他还未能从温柔前往炎国一事中完全冷静下来,尤其是见到自己不喜甚至怀疑的人,管她身份地位,冷澈第一次没有了仪礼之说,冷冷道,“还是说,臣妻出使炎国一事,有一份娘娘的功劳?”

听着冷澈毫不拐弯抹角的话,沈绿衣心一紧,面色一僵,随即微微蹙起眉,一副委屈的模样,“白王爷的话,我不甚明白。”

“臣告辞。”不等沈绿衣说完话,冷澈已是拂袖转身离开。

从冷澈身上散发出的冷冽之气,让沈绿衣心悸三分,将手中的帕子撕成了两半,附在身后宫人的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眼里的怨恨妒忌更浓了几分。

温柔,既然已经离开,她又怎能再让她回来!?

**

冷澈回到白王府之时,夙夜站在府门外等着他,夙夜见到冷澈,正想说什么,却被冷澈抬手制止了,夙夜便不再多话了。

冷澈望着门楣上书写着“白王府”三个大字的额扁,突然觉得心空落落地无所可依,曾经这白王府也只是他一人居住,他从未觉得什么叫寂寞,也不知道什么叫家,可自从有了她,便什么都不一样了,他慢慢地觉得他的白王府像个家,回到家,能见到她,便是他最开心的事。

可是如今,这个家,却没有了她的身影,叫他如何适从?

他恨,他想抛却一切去到她身边,将她接回来,可是他不能,如今大夷的所有事情又尽数落到了他的肩上,他不能离开大夷一步,更枉论要去到敌对之国,虽然邦交有大义,可炎国既然想得出要以阿柔作为交换条件,必然就料得到阿柔就是他的软肋,就算他不怕阴谋诡计,他现下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如今的大夷,除了冷汐,再无人可用了,可冷汐要负责征召新兵并入编整兵,不可能再腾出精力一心一意地放在政事之上,王上又是染病在床无法理事,若他再离开,难保大夷的政权会落到沈绿衣的手上,若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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