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云诀竟真的娶了这个女人,当年他不是最厌恶她的么?
  沐沉夕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她,转头去瞧。一眼看到了齐飞恒,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齐飞恒只觉得遍体生寒,拳头不由自主地紧了起来。
  这个女人为什么冲他这样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谢云诀捏了捏沐沉夕的手,头顶一方星空照耀着两人。他将她往身边拉了拉:“不必多瞧,以后会经常见到。”
  沐沉夕停下了脚步,笑着看着他:“云郎,你脸上有东西。”她说着捧住了他的脸,踮起脚尖作势要帮他吹掉。
  谢云诀稍稍俯下身凑近她:“有什么?”
  她凑近了他耳边:“美貌。”
  他嘴角止不住扬起,揉了揉她的头:“哪里学来的话。”
  “就是有感而发。”
  “以后这些话…”
  “不能说么?”
  “只许对我说。”
  果然世间多半男子都是自恋的,旁人都说谢家大公子是谦谦君子。平日里旁人赞许,他也只当是恭维。原来他也喜欢听这些话,看来钟伯伯说得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谢云诀一向喜欢板着脸,这会儿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曾散去。
  可这一幕却被身后的齐飞恒瞧得清楚明白,谢云诀看这个女人的时候,那眼神做不了假。
  一个妖女,蛊惑了四大世家之首的谢家家主,下一步只怕是要借由谢云诀之手对付他们了。
  齐飞恒思索了片刻,速速出宫,去了孟家。
  ………………………………………………………
  沐沉夕回到府中,见谢云诀还要处理政务,便去膳房热了鸡汤回来。
  临到倾梧院门口,便见到一对中年夫妇,衣着华贵,衣服的袖口纹着谢家的家徽,是一根修竹。
  她缓步上前,听到两人对夜晓道:“这屋内灯还亮着,家主一定还未睡下,劳烦通禀。”
  “天色已晚,二位还是明日再来吧。”
  两人见夜晓不通人情,也知道他是什么脾性,正要离开,一转头便瞧见了沐沉夕。
  他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交换了一个眼神。男子上前拱手道:“夫人有礼。”
  沐沉夕也福了福身,却不知这两人是谁。
  一旁的中年女子笑道:“夫人刚入谢府,许是还不认识我们。这位是我夫君,也是家主的叔父。”
  “叔父,叔母有礼。二位有事?”
  两人顿了一下,都堆起了笑脸:“是啊,有件急事。只是家主不肯见,夫人若是进去了,可否替我二人通禀?感激不尽。”
  沐沉夕瞧了夜晓一眼,他撇过头不言语。
  “好,二位稍待。”
  沐沉夕说完进了院子,走了几步,听到两人在后面窃窃私语。她耳力一向是好,两人以为她听不到,其实一字不落。
  “这小蹄子是有几分姿色,难怪家主忤逆了宗亲长老们也要娶她。”


第17章 谣言
  “为她得罪了所有宗亲,值得吗?”
  “不过我仔细一琢磨,家主会不会是自有决断?其中是不是还牵连着陛下和太子?否则宗亲大婚当日被他下了迷药,按在堂前观礼,此等荒唐事也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了。”
  “一个女人,能牵扯到什么朝中大事?”
  “女人?你可别小瞧了她。七岁杀金国太子,十七岁杀孟氏长子嫡孙,这些年在边关不知道又沾了多少血。雍关城十万大军都是她的后盾,也许家主就是看中了她的嫁妆呢。”
  “有道理,家主一定是早知道有这些嫁妆,才会愿意娶她。”
  沐沉夕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她将食盒放在案头,谢云诀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膳房熬的鸡汤,刚热的,你尝尝。”
  他捧起来尝了一口,很是鲜美:“你饿不饿?”
  “我不饿。”沐沉夕坐到他身旁,“只是回来的时候在院门口见到了你叔父和叔母,他们托我给你捎句话,说是要见你。”
  谢云诀放下了鸡汤,神色有些不悦:“以后见了他们,不必理会。”
  “都是亲戚,礼数总是要周全的,免得给你丢了面子。你不想见也无妨,我只是带句话。”
  他思忖了片刻,吩咐随侍的丫鬟:“唤他们进来。”
  “他们想必寻你有些家事,我…我先避避嫌。”
  “沉夕,你如今是我的夫人,谢家的事有什么需要避嫌的?”
  沐沉夕倒不是想避嫌,是懒得管。家族中的事务繁杂,以前她娘亲管家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亲戚隔三差五就要来寻她娘亲,不是这家请托,就是那家告急。
  她倒是挺佩服她娘亲,家中那么多的事务,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她一听那些人说起恭维的话,便头大,话说得越漂亮,事情越大。
  只是谢云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离开,她也只好在一旁坐着。
  夫妇二人进来,话还没说几句,礼就先到了。
  “叔父叔母有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那妇人讨好地笑着,“就是你堂弟,如今也有十八了。成日里闲在家中也不是个事儿,若是能有个一官半职的,也有点正经事做。你看——”
  “朝廷的官职需能胜任之人担当,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四书至今都未读全,能在朝中担当什么职务?”谢云诀蹙眉,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云诀,你叔母妇人之见,不懂这朝堂上的事情,小烨他确实没什么本事,不过太仓令这样的闲职总是可以的吧?”
  沐沉夕暗自咋舌,这夫妇两也真是敢开这个口。难怪谢云诀不愿见他们。太仓令虽然只是个从八品的官,可着实是个肥缺。把太仓令当闲职,真是又贪又蠢。
  “不可。”谢云诀果然一口回绝。
  两人碰了个钉子,神情有些不悦。原本要灰头土脸地离去,沐沉夕却忽然道:“不是还有科考么?”
  两人抬头看着她,眼中露出了些许讶异和屈辱。
  “云郎,听你描述表弟,倒让我想起了阿念。他们年岁差不了几岁,也是一样不学无术。不过谢家有办私塾,我最近也在想,可否让他进私塾读书,今年年底过了初选,明年或许能参加春闱。即便春闱过不了,也可以积累些经验。反正三年一次,他们又年轻,总有机会的。”
  谢云诀略一思忖,颔首道:“是个好提议。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两人听她都这么说了,不像是在有意嘲讽,思来想去,也是个折中的法子。毕竟主母的亲弟弟都如此安排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全凭家主安排。”
  “好。”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也请家主注意身体,早些歇息。”两人施礼,退了出去。
  谢云诀瞧着沐沉夕:“你还想让沐沉念入朝为官?”
  “他被父亲逐出家门,承袭爵位是不可能了。总不能让他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何况我沐家家训是守土□□,他不能出将也总该入仕,方不违背家训。”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寻回沐沉念,会托我替他谋个一官半职。”
  “你若是为我破了规矩,今后还怎么服众?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谢云诀轻叹:“却不是人人都懂,你做得很好。”
  沐沉夕笑了起来,凑到他眼前:“是不是发现,我不像你想得那般蛮不讲理?”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着乌鸡汤。他向来不觉得她不讲道理,只是从前顽劣,总是喜欢与他作对。
  许多事,他又无法开口,生出了诸多的误会。
  现在好了,她就在他身边,以后有一世的时间可以慢慢将那些误会全部解开。
  ……………………………………………
  谢云诀朝中事忙,怕沐沉夕在家里闲着,便让管家将府中一些不太烦心的事情交给她打理。
  沐沉夕推拒不得,只好接了下来。
  长安的各个世家也是见风使舵,见沐沉夕似乎颇为得宠,不少也起了拉拢之意。
  三天两头便有拜帖传来,也有邀请她相聚饮茶的。
  男子在朝堂上处理朝政,身为贤内助自然也要经常互相走动,结交好关系。
  谢云诀原以为她不喜欢这些,嘱咐她不喜欢的就别去。但沐沉夕却次次都去了,而且她一改此前的骄横,竟很快和这些夫人们玩儿到了一处。
  她从小贪玩儿,常去市井混迹,什么新鲜玩意儿都门儿清。
  夫人们整日里无聊,沐沉夕便教了她们许多新奇的玩法。
  其中最让她们着迷的,便是打马吊。
  沐沉夕其实不喜欢打马吊,一坐就是半天,坐不住。以前也是个半吊子水平,如今打起来也常常输钱。
  以至于各家夫人们都喜欢邀她打,她也是大方,输了钱从来不恼,牌品极好。
  毕竟各家夫人们打牌的时候,闲话最多。任它什么朝廷机密,嘴皮子一碰就透露出来了,事后却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唯一记得的,就是今天又赢了沐沉夕多少银两。
  这一点,她倒是要感谢裴君越,要不是他送钱来,她还真不好这么大手大脚地办事。
  一来二去,那些夫人们对她也卸下了防备。
  这日,户部尚书家的娘子宋氏邀约,沐沉夕用了午膳便去了。
  打了一个时辰,宋氏手不顺,瞧见沐沉夕手气不错,眼珠子一转,便压低了声音到:“沐妹妹,你家夫君最近待你可好?”
  “挺好的。”
  “谢大人虽说是君子吧,但姐姐我是过来人,要提醒你一句,男人可都花心着呢。”
  “云郎朝政事务繁忙,没空花心。”
  宋氏摇了摇头,吃了她一张牌:“你可得不要掉以轻心啊。我上次听王家大娘子说,你成婚的第二日,她女儿泛舟游湖,遇上了谢大人。那时候…”她顿了顿,瞧向沐沉夕。
  她果然走了神,牌也开始乱打:“怎么了?”
  “唉,你别怪我多嘴啊。”她手中飞快翻动着自己的牌,“听说那日谢大人带了个美娇娘,虽然蒙了脸,可是美目含情,温柔可人,一看就是个狐媚子。谢大人待她极好,还亲自为她剥虾。”
  沐沉夕瘪了瘪嘴,鼻子一酸:“他都没给我剥虾。”
  另外两位夫人立刻来安慰她,宋氏叹了口气:“所以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总是图个新鲜。其他的倒还好,只是听闻那狐媚子好像还有了身孕。”
  沐沉夕瞪圆了眼睛:“有身孕?!”


第18章 更衣
  “可不是么!”宋氏牌一推,“诶呀,胡了!”
  沐沉夕呆坐着,眼眶通红。宋氏一面收银子一面道:“别难过了,姐姐教你一招。你将那狐媚子迎回家,好生养着。使劲喂她各种肥腻的食物,让她腹中的孩子养得过大,到时候难产。生不出来一尸两命,生得出来也是保了小的,这才是万全之策。切不可冲动行事。”
  沐沉夕眼泪啪嗒掉了下来,转头抹了抹,哽咽了一下:“多谢宋姐姐。我…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就先回去了。”
  宋氏一把胡牌,赚得盆满钵满,也不多留她,临走还殷切地嘱托道:“千万别和夫君置气啊。”
  她哪里听,脚下生风地走了。
  背后宋氏嗤笑:“你们说,郡主这性子,咱们那位太傅今天回去会不会遭殃?”
  “那可说不准,弑夫也不无可能。从前孟氏那位公子不就是个先例。”
  “谢大人也是嫌命长,长安城的女子任他挑选,偏选了这么一个女阎王。”
  府外,夜晓一直在外候着,见她眼泪汪汪出来,觉得蹊跷。回到谢府,她又是气冲冲地回了家。
  夜晓颇为担心,生怕沐沉夕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找公子的麻烦。于是他一早候在谢云诀归来的路上。
  待他归来,连忙上前道:“公子,属下斗胆,恳请公子今晚宿于书房。”
  谢云诀瞧了他一眼:“为何?”
  “是…夫人的事。”
  “沉夕怎么了?”
  “似乎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就在擦剑,已经擦了一个时辰了。”
  谢云诀手一紧,沐沉夕自幼习武,就连夜晓这样一等一的高手都对付不了她。若是她真的动了杀心,只怕是拦不住。
  略一迟疑,谢云诀最终还是沉心静气,大步走向倾铭院。不知道为什么,夜晓在主人的背影里,看出了一丝悲壮。
  谢云诀推开门,沐沉夕果然在擦剑。那把剑本就锋利,此刻更是锃光瓦亮。
  “沉夕,怎…怎么想起擦剑了?”
  “没什么,就是自边关回来之后许久没用了,怕它生锈。”她挥了两下,“这还是钟伯伯送我的,斩下敌军首级的时候很快。”两旁的婢女瑟瑟发抖,躲得远远的。
  “这里是长安。”
  “长安也有该杀的人。”
  “你今日是…遇到什么事了?”
  沐沉夕将剑放在桌上,冷着脸对那些丫鬟道:“叮咛,你们退下。”
  丫鬟们忙不迭奔逃了出去,叮咛还贴心地顺手把门关上了。她们逃得远远的,仿佛生怕血飚出来会溅在自己身上。
  夜晓离得近,听了半天,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云诀看着沐沉夕将剑又收了起来,挂在墙上:“云郎,你今日回来的早,可是朝中无事了?”
  “明日休沐,今日归来得便早些。”谢云诀见她神色如常,也有些不解,“夜晓说,你今日哭了?”
  沐沉夕嗤笑:“你何时见过我哭?”
  他仔细一回想,唯有他离开书院那一日,她醉了酒趴在床榻上闷声啜泣。其他时候还真不曾见过。
  “那今日——”
  “听了个谣言。”沐沉夕笑道,“还是与你有关的。”
  “与我有关?”
  “听说你成婚前有个外室,那外室还有了身孕。”
  “胡说!”
  “所以说是谣言嘛,我不信的。”
  她嘴上说着不信,可是种种行径分明是信了。谢云诀走上前,拢住了她的手:“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心仪的女子。”
  沐沉夕坏笑:“那可曾有过心仪的男子?”
  他分明是在宽慰她,她却拿昔日不堪回首的往事打趣。谢云诀有些恼了:“不曾有过。”
  她见他生气,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好了,不提此事了。你朝堂事务辛苦,我让丫鬟备了热水,快去沐浴更衣吧。”
  谢云诀瞧着她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愈发生气。
  “丫鬟都被你吓跑了,我如何沐浴更衣?”
  “就脱了衣裳进去洗便是,这还要人伺候么?”
  “要。”
  “……”
  世家公子,当真是金贵。
  “那…那我把她们唤回来。”
  “不必。”他攥住了她的手腕,“伺候夫君沐浴,也是妻子的义务。”
  沐沉夕被谢云诀拽着进了后院,沐浴的池子很大,池中还有假山。这一池的热水要放好,着实需要费些功夫。
  可为大婚前那喜婆让她背诵的为人妻子应尽义务,洋洋洒洒几百条,可没有伺候夫君沐浴这一条!
  谢云诀站在池边,忽然张开了双臂:“更衣。”
  沐沉夕一向脸皮厚,这会儿却红了脸。她一面低头解他衣服的系带,一面小声嘀咕:“你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做么?”
  “我何时——”谢云诀顿了顿,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恍惚是有一日,他因为半夜洗澡发了寒症。沐沉夕自外面归来,手里还晃荡着两个酒壶。路过他窗口,发现他竟还未起床。
  大白天的,他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全然不似他往日勤勉的作风。
  沐沉夕觉得不对,便推门进去了。走过去一瞧,发现他面色潮红,呼吸也有些困难,完全是发烧的症状。
  夜晓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沐沉夕也不好离开去叫大夫。她脑子一转,想起来一个土方。以前她发烧的时候,爹就让娘亲给她身上擦擦酒,热气带走,很快就好了。
  她当机立断,三两下将他的亵衣脱了。取了块干净的布,蘸了酒替他擦拭身子。
  那时候沐沉夕还小,根本不懂男女有别。心里还想着,谢云诀一直讨厌她,这回救了他,他一定对她万分感激,然后与她交好。
  她一边擦还一边愉快地哼着小曲儿。
  擦了一壶酒,她正要替他穿上衣服,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门被推开,由夜晓牵头,夫子和一个白胡子大夫外加书院的许多同窗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画面的那一刻,四下一片死寂。


第19章 沐浴
  知晓沐沉夕女子身份的裴君越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夜晓忽然拔剑劈了过去,沐沉夕侧身闪过,用力劈向他的手腕。他手腕剧痛,剑瞬时落下,又被沐沉夕接住,抵在了他的心口:“你做什么?我刚给谢兄退烧,你不谢我便罢了,怎么恩将仇报呢?”
  “退烧?!你分明是在轻薄我家公子。”
  “你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污糟的想法,以酒擦拭可以退热,乃是土方。何况都是大男人,坦诚相见怎么了?”
  白胡子大夫回过神来,捋着胡须道:“不错,这确实是个民间的方子。不过也有点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沐沉夕倒是头一回听说。她以前也用过这法子,好像没什么坏处。
  “容易醉酒。”
  话音刚落,床上的谢云诀缓缓坐了起来,握住了沐沉夕的手腕,将头枕在了她肩上。
  一屋子人静静看着他,沐沉夕心虚地干笑起来:“应该不至于酒量这么差吧?”
  回答她的,是所有人同情的目光。谢云诀不饮酒,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大大小小的宴饮,他的酒杯里都只装茶水。
  谢云诀蹭了蹭沐沉夕的脖子,沙哑着嗓音唤了一句:“娘——”
  沐沉夕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脆生生接了:“诶!”
  屋子里又是一片死寂……
  这段往事,谢云诀至今不肯回首。
  沐沉夕替他解了衣裳,拢在怀中:“云郎,明日休沐,这官服我送去洗了吧。”
  “还有中衣。”
  她涨红了脸,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解了中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她不敢看眼前大好的风光,低了头:“中衣也要送去洗?”
  谢云诀捏住了她的下巴,迫她直视自己:“以前不是总喜欢偷着看么,怎么如今不敢了?”
  沐沉夕干笑:“以前不懂事,现在…现在知道错了。而且要往前看,别老记着以前的不愉快。要是…要是你实在是意难平,我……”
  “如何?”
  “我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
  谢云诀的手一顿,脸上划过一丝绝望。此情此景,她难道不该说,她也让他瞧一瞧么?这一别几年,她以前那股子没脸没皮的劲全都没了。
  谢云诀以前觉得她脸皮十分厚,做什么事情都不顾旁人的目光,更不必说礼义廉耻了。于是时常呵斥她,还替夫子罚了她许多次。
  她每次都是认错态度良好,但一转头扮个鬼脸继续我行我素。仿佛那股子天生天养的野性怎么也磨不灭。
  可这一回她回来,却变了许多。新婚燕尔,好像除了手,她哪里都未曾碰过。
  诚如她以前所说,两人相处,总有一方要先不要脸。以前是她,现在该换他了……
  “我要你的眼珠子做什么?”他搂住了她的腰,贴近自己,“若是非要弥补过错,不如今日你下去沐浴,我在旁边看着。”
  沐沉夕惊恐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此事实非君子所为,你…你不是一向守君子之风么?”
  “与自己的妻子行鱼水之欢,与当一个君子,并不矛盾。”
  她的腰肢在掌中盈盈一握,抱起来也很娇软。沐沉夕深深反思起了自己昔日的恶劣行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低了头,小声道:“也不是不可,只是…只是怕你失望。”
  谢云诀却已经勾住的她的衣带,外衫落地,她退后了一步,绕到了假山石后。他只能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噗通一声落水声。
  过了一会儿,氤氲的水汽里,她贴着墙壁双手交叠在身前走来。
  水雾太大,只能看到诱1人的锁骨和纤细的脖颈。
  她低着头靠着池边站着:“其实也不好看。”
  他坐在池边,沐沉夕实在是羞怯,转过身背对着他,头抵着墙,耳朵也通红的。
  这一转身,露出了身上的伤疤。他呼吸一滞,伸手去触碰,指尖微微颤抖:“这些疤……”
  沐沉夕有些躲闪:“说了不好看了。其实爹爹的金疮药用了可以不留疤的,只是这两年边关战事吃紧,有时候忙起来就顾不得涂了。”
  身后,谢云诀沉默良久。沐沉夕的手指攥紧,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是不是很难看?我就说,看了也是吃亏的。我…我先上去了——”
  “疼吗?”
  他忽然问道。
  沐沉夕脚下一顿,良久闷闷地应一声:“嗯。”
  他落入水中,自背后抱住了她。
  沐沉夕的心跳砰砰加快,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不过疼着就习惯了,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能活着回来,也没断手断脚,我这都算是运气好了。”
  他的呼吸落在脖颈间,耳边传来了他低沉的嗓音:“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她没有动,漆黑的长发浮在水中:“军中的叔叔伯伯们都挺照顾我的,我……”话音还未落,他忽然将她翻转了身,抵在池壁上。
  沐沉夕只觉得心都要跳了出来,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实诚,早知道方才穿着里衣就好了。
  如今这般处境,实在是不妙。
  他俯身吻住了她,那样来势汹涌,像是要掠夺走她所有的空气。沐沉夕只觉得两腿有些酸软,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若不是他和池壁之间的缝隙牢牢将她锁住,她便要滑下去了。
  她不敢乱动,脑子里乱糟糟的。
  谢云诀那般洁癖,竟愿意吻她,还是这样唇齿交缠。简直让她怀疑他是不是中了蛊。
  她心里升腾起了些许小小的希冀,或许…他没那么讨厌她?
  或许他从前对她,有过一点点不一样的情愫?
  沐沉夕不敢再多想,那么多次冰冷的拒绝和无情的斥责在前,她不敢奢望太多。
  兴许,他是在可怜她。
  沐沉夕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将额头抵在他心口。她不太会说讨人喜欢的话,生怕一开口又惹他讨厌。
  温存片刻也是好的,等他怜悯的心思过去了,也许就不会这么亲近她了。
  谢云诀将她抱在怀里,指尖触碰到了那些伤疤。和想象中不同,那些伤疤是软的。
  他看得见的便有这么多的伤,那那些愈合的……
  他不敢想。
  此情此景,已经是箭在弦上,谢云诀就势要再进一步。沐沉夕不敢乱动,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谢云诀不喜欢她主动。
  他搂住了她的腰,只觉得她似乎有些紧张,身体僵直着 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每天留言评论,好开心,会继续加油的,一起么么哒


第20章 美梦
  谢云诀停下了动作,那天她说不想生孩子。许是没有准备好。
  犹豫了片刻,他放开了她:“水快凉了。”
  明明是心中暗暗期待,他却松了手。沐沉夕有些失落,这要是以前,她早就没脸没皮扑上去了。
  谢云诀绕过假山,准备如常在水中泡一泡。一抬头,便看到假山石后,她探出半颗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瞧着他。
  谢云诀无奈:“想看便正大光明来看,不必躲躲藏藏。”
  沐沉夕背过身,想起方才那个吻,只觉得现在还在云端之上。她捂着心口,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甚至怀疑,谢云诀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甜甜的滋味在唇边散开,方才那点失落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满足感。
  原本在她心里,早就对这段情无望了。那年她离开长安,策马回眸,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他。
  那时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和他自此远隔关山万重,再无牵扯。
  谁又能料到,还会有今日这样的美梦成真。
  沐沉夕游上岸,寻不到自己的衣服,便捡了他的衣衫裹了一下。宽大的衣袍将她完全拢在其中。
  水中,谢云诀下意识地抬起手触到了自己的唇,方才的滋味好像很不错。可惜这一点点全然不够,早知道方才还守什么君子之道,管她心中是否愿意,就该……
  沐沉夕回屋换了件衣裳,扑在床上蒙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可还是按捺不住肩膀耸动,身后忽然传来了担忧的轻唤:“夫…夫人…你没事吧?”
  沐沉夕抬起头,看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叮咛。她连忙正色:“无事,你去取干净的衣裳送进去。”
  “是。”
  叮咛还有些不放心,小声跟公子身边的丫鬟丝萝嘀咕:“你说夫人擦了一个时辰的剑,咱们公子回来就没了动静,不会…不会出事了吧?”
  丝萝叹了口气:“这你就不懂了吧。夫人就是纸老虎,看起来凶,其实心里在意着咱们公子呢。女人都是这样,面上凶,可是脆弱着呢。”
  “难怪方才我看夫人趴在床上哭,定是吵架了。”叮咛焦急道,“那可怎么办呀?”
  “哎呀,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只要是公子有心,哄一哄便好了。”
  叮咛怕的便是公子无心,大婚当晚批了一夜的折子,将新婚妻子丢在房中不闻不问。可若是无心,当初为什么又费尽周折要娶回来?
  叮咛想不明白,送了衣服便退了出去。夫人也已经早早歇下了。
  沐沉夕翻了个身,耳朵还有些发烫。
  忽然,她听到脚步声临近,应该是谢云诀。她刚翻了个身想看着他回书房,床帘便被掀开了。
  谢云诀瞧了她一眼:“往里面挪一挪。”
  沐沉夕还有些晃神:“为…为何?”
  “就寝。”
  “可是你不是一向…一向宿在书房么?”
  “你想被母亲叫去祠堂跪着背祖宗家训?”
  “这…这和祖宗家训有什么关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不在一处就寝,难免惹母亲担忧。”
  沐沉夕明白过来,自觉往里面挪了挪。
  谢云诀瞧着她让出了一大片地方,只觉得当初打这张床的时候,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沐沉夕感觉到谢云诀在身边躺下,知道他不喜欢被触碰,便小心翼翼避开。
  可谢云诀却愈发靠得她近了,她步步退让,最后后背都抵在了墙上。
  总算是避无可避,她只得挨着他躺好。谢云诀这才舒心地合上眼睛。
  沐沉夕睡眠一向是好,闭了眼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她无意识地靠近了他,谢云诀张开胳膊,她便像只狸儿一般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足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沐沉夕真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光。身旁没了人影,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丫鬟端了水进来,满眼都是笑意。
  “叮咛,府中有喜事么?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