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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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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所有人回过神, 纷纷怒骂了起来。
  沐沉夕扫了眼那些朱漆, 负手面向众人:“这些字是谁写的?!”
  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句话, 却让众人瞬间噤若寒蝉。沐沉夕眼眸中透着杀意:“叛国贼?若是十年前我爹与金国交战, 被困雍关城十数日, 断水断粮,要拼尽最后一口气和金国人同归于尽之时。知道今天会有人这样咒骂他,还会不会觉得战死沙场是值得?!”
  她抽出了腰间的剑:“今晚,擦掉我沐府门口所有的朱漆!否则我会剁掉今日在场每一个人的双手!我沐沉夕言而有信!”她说罢用力将剑插在地上, 那剑竟然破开了石头,稳稳立住。
  书生们何曾讲过这样的阵仗,吓得魂都飞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赶忙紧锣密鼓跪在地上还是擦那朱漆。
  来的时候有多热血, 如今就有多狼狈。
  沐沉夕转身进了沐府,风裳赶忙跟了上去,啧啧惊叹:“师父你可真是太霸气了。”
  沐沉夕瞥了她一眼:“他们可是唐国的未来,若都是这般窝囊,唐国未来堪忧。”
  她大步向后院走去,正巧撞上了送沐沉念回来的凌彦。三人相逢,沐沉夕上前道:“阿念,如何?受伤了么?”
  沐沉念摇了摇头:“不曾。比起以前姐姐揍得,这些不痛不痒。”
  沐沉夕松了口气:“那便好。”
  凌彦拱手道:“既然二公子安全回府,我便先行告退了。”
  “稍等片刻,我与阿念说几句话,还有些事要与你说。”沐沉夕转头对风裳道,“你带凌大人去前厅稍待。”
  她说罢便带着沐沉念回到了他的房内。沐沉夕伸手按了一下他的额头,沐沉念吃痛地嘶了一声。
  “你说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至于这些事也不知道吧?怎么还跑大街上让人给砸了?”
  沐沉念捂着额头,一脸无奈:“我哪里知道,平白无故被安上这么个罪名。姐,你不会真为了我徇私舞弊吧?”
  “你倒是想得美。我若是想帮你平步青云,大可以直接向陛下开口,要求恢复你的爵位。可若是那样,天下人依旧会觉得爹爹叛国通敌。”
  沐沉念垂下了眼眸:“道理我也明白。只是今日之事,白费了你的一番心血。明明科考之事是治世之圣举,却屡次三番遭人破坏,最后成了他们达官显贵往脸上贴金的又一途径。我们想堂堂正正凭着本事登入仕途,以证大道,却反证了科考舞弊的黑暗。姐姐,我没有功名利禄没什么,可是你…”
  沐沉夕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也并非全然没有转圜的余地。阿念,你信不信我?”
  “自然是信。”
  “那便不必忧心,以后照常出门,我让风裳留下保护你。”
  “你说你身边那个丫头片子?她虽说是体形上有些优势,可到最后还得我保护她吧。”
  “我们风裳近来瘦了许多了,假以时日又能恢复从前。何况她是我一手交出来的,打不过夜晓,却也比别家的护卫要厉害许多。若是可以,你最好在邀一些友人举办诗会。但每一次的诗会,必须要写出广为流传的佳句来。否则便会弄巧成拙。”
  沐沉念思忖良久,他起身翻翻捡捡,忽然从箱底拿出了一只锦盒。一打开,里面全是些诗稿。
  “以前我要作诗,爹爹说我不务正业,便都藏起来了。姐姐你瞧瞧如何?”
  沐沉夕虽然自己不会写诗,但常年在谢云诀身边熏陶,鉴赏能力是一流。她翻出了几首念了念,嘴角扬起了笑意:“不错嘛,你小子还有几把刷子。”
  沐沉念一扬眉:“那是自然,只是你们以前不以为然罢了。”
  沐沉夕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以前,我和爹爹在边关久了,脑子里只有打仗的事情。总想着你是沐家独子,将来要继承爹的衣钵,去戍守边关。却忽略了你的意愿,阿念,你…心里一定是怨我的吧?”
  沐沉念眼眶红了红,脸上却又挤出笑容来:“别傻了,我哪里管过你们的想法,还不是我行我素,走马章台。”
  沐沉夕握住了沐沉念的手:“其实初回长安,我是想过希望你能光耀沐家。可是如今我想明白了,你若是不喜欢,便可以不做。”
  “巧了,我生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当官。升官发财,再讨个漂亮老婆。”
  沐沉夕笑了起来:“这些都简单,漂亮老婆姐姐替你找。”
  “那要似姐姐这般漂亮的才行。”
  沐沉夕心道,这还不是遍地都是,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她强。
  姐弟俩难得谈了心,沐沉夕一直以来心中的巨石也稍稍轻了些。离开沐沉念屋中之后,她便去了前厅。
  凌彦正吹着茶盏里的浮叶,见沐沉夕进来,忙起身施礼。
  沐沉夕摆手道:“不必拘礼。凌彦,今日我还得多谢你救我弟弟呢。”
  “大哥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兄弟有难,搭救也是分内的。”
  沐沉夕笑了起来,一掌拍在凌彦的肩上,这力道,拍得凌彦差点直接跪了下去。他吃痛地捂着肩膀:“大哥有话直说,不必…不必如此。”
  “今日除了谢你,还需你帮我做一件事。”
  “但说无妨。”
  “替我查查是谁散步的谣言,要有实证。”
  “好,我这就去办。”凌彦说罢拱手便要告退。
  沐沉夕却又叫住了他:“对了,前些时日我在谢府时,你爹娘托人寻我办件事。”
  凌彦眼皮子一跳:“何…何事?”
  “替你张罗婚事。”
  凌彦连连摆手:“不敢劳烦郡主。”
  沐沉夕朗声笑道:“这怎么能算劳烦,我看你确实也是老大不小了,又是家里的独苗,是该上上心。你爹娘此前都要怀疑你和许笃诚分1桃断1袖了。”
  凌彦老脸一红:“那是我爹娘胡思乱想,他们今日还…”
  “还怎么?”
  “还疑心我与二公子有私,真是荒谬。”
  沐沉夕噗嗤一口笑了出来:“所以说,你这一直不紧不慢的,他们也难免忧心。莫非,你是有心上人,又不得已,不能在一起?”
  凌彦瞧着沐沉夕,良久,用力点了点头。
  沐沉夕顿时一脸好奇:“谁啊?哪家姑娘?你别这么怂嘛,喜欢了就大胆说出口。你看你如今都是大理寺卿了,前程无可限量。谁家姑娘娶不到?”
  “她…已为人妇…”
  沐沉夕咋舌:“你看看你,从小就这样,什么话都憋心里不说。你看看,都晚了吧。你若是早告诉我,我替你去说!”
  凌彦幽怨地瞧了沐沉夕一眼:“我怕那姑娘打我。”
  “哟,还是个会功夫的泼辣姑娘,那真是——”沐沉夕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经历过裴君越此前忽然向她告白一事之后,她对这件事总算是长了点心。
  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干笑道:“你…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在说我呢?”
  凌彦没有否认,只是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沐沉夕一脸被雷劈了的神情。她把他们都当兄弟,这一个两个的却都对她另有心思,这叫什么事儿?!她以后还敢跟男子结交么?
  而且凌彦为何会对她动了心?她可是自小欺负他到大,莫非他有这样的癖好?
  沐沉夕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多想了。
  眼下,武科的考试已经进入了尾声。又有风声传出,今年武科的状元是蓝煦。这消息一传出来,武科的考生们也都愤愤不平。
  沐沉夕在演武场便能感觉出来,偏偏她每一次都给了蓝煦高分。
  翰林院外,书生们写了不少檄文来声讨沐沉夕这一行径,她都嗤之以鼻浑然不在意。
  武科考试最后一场的前一天,考生们背地里偷偷联合了起来。若是沐沉夕真敢明目张胆徇私舞弊,他们一定联合外面的考生一起伸冤,当场反抗。
  沐沉夕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却依旧神情淡然。就连吏部尚书都心有戚戚,劝她谨慎行事。
  沐沉夕喝着茶,不疾不徐地看着演武场上的蓝煦的身影,嘴角都带着甜甜的笑意。
  蓝煦也时不时与她四目相对,几乎已经不再避开众人了。
  最后一轮比试完毕,蓝煦的表现依旧是差强人意。所有考生都瞧向沐沉夕,她写了个分数交给了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和其他几名官员一同核算了一下,最终确认了分数,开始当众宣布。
  “本次武科,依照分数总和,排名依次是,依次是——蓝煦——”
  话音刚落,其他人的名字考生也不听了,所有人都群情激奋,甚至有人破口大骂。还有人默默取了兵器,情势一触即发。
  沐沉夕不疾不徐起身,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尚书大人宣布的,不过是排名,却并非最终的结果。”
  “结果还不是已经定好了!有人徇私舞弊,我要上报给皇上!”
  “你见不到皇上,结果也没有定好。本次武科考试的最后一轮还未开始。”
  考生们面面相觑:“最后一轮?”他们可都没听说过。
  沐沉夕缓步走到演武场的中央,淡淡道:“拔得头筹者若想要成为武状元,需要先打败我。若他得胜,便可出任宫中禁军都统。”
  话一出口,满堂皆惊。
  但沐沉夕缓缓亮出了圣旨,演武场上鸦雀无声。
  蓝煦瞧着沐沉夕,她冲他眨了眨眼睛。蓝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第113章 金瞳
  ……………………………………………………………………
  对于这突然发生的变化, 考生们都一头雾水。但吏部尚书和楚越两人都神色淡然。看来确实是早已经确定好的。
  蓝煦走上前来,拱手道:“如此,便多有得罪了。请郡主指教。”
  “好说。不知蓝公子要挑选什么兵器?”
  演武场上, 十八般武器齐全。蓝煦上前,拎起一把寻常的剑来。
  “不知郡主哪一样武器用着趁手?”
  沐沉夕在边关时, 常用一杆长枪。她爹从小就教她枪法,钟柏祁也是练的长枪。若是近身战, 沐沉夕还会准备一把短刀。
  她的功夫路数也寻常, 靠的便是一个快准狠。
  蓝煦说着话,目光却已经落在了那把长枪上。然而身后传来了沐沉夕淡淡的声音:“不必了,我今日不想用什么武器。”
  话一出口, 众人哗然。早知道沐沉夕要放水, 却没想到如此明目张胆。
  蓝煦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可你不用兵器, 我怕我胜之不武。”
  “无语多虑, 你未必能胜。”她扬眉道。
  蓝煦顿了顿, 没有多言。两人站定,彼此施礼。
  蓝煦提这剑,却发现沐沉夕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飞身上前, 动作不算太快。同场的考生都觉得没什么看头,一个功夫平平,一个公然放水,实在是……
  然而,没等他们留神, 忽然听到一声脆响。
  蓝煦手中的剑应声而碎,沐沉夕指尖轻弹,却仿佛有千钧之力,竟直接将剑震碎。
  众人惊得合不拢嘴。
  风裳对这招却很熟悉,这是沐沉夕自创的。当初是为了对付夜晓,闹着玩儿的。
  可风裳觉得很厉害,于是恳求她教她。沐沉夕自然是毫无保留。可怕风裳怎么练都不成。这看似简单的一招,不但需要于千钧一发之际破敌,更需要将所有力道汇聚于指尖。
  无论哪一个,做起来都不容易。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可是沐沉夕的动作却并没有停顿。她一个反手夹住了空中碎裂的一截剑,极速横扫,断剑擦过蓝煦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沐沉夕双眸一沉,这蓝煦的功夫深不可测。方才那般突然之下,他竟然还是躲了过去。
  蓝煦的神情也变了,方才那一刹那,他看到的是沐沉夕眼中的杀意。
  沐沉夕并没有缠斗上去,而是用力一个跺脚,落在地上的碎剑竟然瞬间震起。她挥袖横扫,碎剑如同流星一般飞向蓝煦。
  他侧身躲过,还没站定,素色的白绫便缠住了他的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扯了过去。
  眼见着沐沉夕一掌便要拍向他,蓝煦袖中寒光一闪,直袭向沐沉夕的喉咙。
  白绫一松,沐沉夕的身影已经落在了他背后。
  周围的考生看得目不转睛,方才几个回合的过招,都不过只是在须臾之间。
  像吏部尚书这样不懂什么招数的,一阵眼花缭乱,什么也没看清。只知道两人斗得不可开交。
  但他瞧着,沐沉夕的身法也太灵活了,像是在翩然起舞。白绫翻飞,那柔软的布料在她手里却仿佛活了一般。
  沐沉夕这也是刚刚悟出来的招数,白绫柔软,所以可以随着她的力道灵活变化。
  她若是发力,这白绫可以直接击碎石头。
  蓝煦躲闪良久,渐渐明白过来。沐沉夕并不是做做样子,而是铁了心要杀他!!
  他忽然停下脚步,一把卷住白绫,和沐沉夕各执一边,两人互不相让。
  “郡主,你…你这是何意?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一个金国人假扮唐国人,潜入太后身边,还公然参加科考,是何居心?”
  “金国人?”蓝煦笑了起来,“郡主和金国交战多年,难道不知道,金国人的特征,便是长着一双金色的眼睛么?”
  “我知道。”沐沉夕顿了顿,缓缓道:“然而我还知道,金人为了潜入我唐国,发明了一种薄膜,可以放在眼睛上,盖住原本的颜色同时还可视物。”
  “怎会有这种东西?闻所未闻。”
  “去年江南水患,有流民入长安闹事。我遇到了一个名唤苗七的男子,他来自一个叫寒鸦的组织。”沐沉夕的声音不大,但是能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到。
  “寒鸦负责金国在唐国安插奸细事宜,存在多年,势力渗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而他们在唐国扎根有两种方式。其一,如同苗七一般,伪装成遭到土匪截杀或者闹饥荒,在某处娶妻生子,过着如同常人一般的生活。他们平日和寻常人无异,可一旦被寒鸦发令,便立刻可以抛妻弃子不顾生气。”
  “竟然还有这等事!是郡主,蓝某的身份有太后亲证,还能有假?”
  众人已经将这里围住,楚越的部下更是严阵以待。
  沐沉夕笑了笑:“寒鸦潜伏在金国的第二种方式,便是李代桃僵。寻找一名目标人物,杀死他,取代他。”
  “即便是有你说的寒鸦的存在,又如何证明,我也是金国人呢?”沐沉夕忽然猛的一甩白绫,蓝煦只觉得虎口一麻,慌忙脱手,趔趄着退后了一步。可是紧接着胸口挨了一掌。
  蓝煦只觉得眼睛一花,跪了下来,眼中掉下来个湿漉漉的薄膜。他咳嗽着吐了一口血,再抬起头,金色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
  四下哗然。
  蓝煦抹了一把唇边的血:“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便知道你是金国人。你的身上有着和金国两个太子一模一样的味道。”
  蓝煦笑了起来:“竟然是因为我这两个傻弟弟…”
  这一次,轮到沐沉夕惊讶了。
  蓝煦缓缓站起身:“我现在明白,我那两个傻弟弟的死,并非只是因为他们的愚蠢。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
  “谢我什么?”
  “你可知,因你杀了金国两任太子,如今我父皇气急败坏,扬言若是谁能杀了你,便可封达成他的心愿。明明我也是皇子,却要一直在敌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还好有你,你,是我的曙光。”蓝煦金色的眼眸落在沐沉夕的身上。
  沐沉夕忽然觉得一阵晕眩,她心下一紧,忽然想起谢云诀以前讲过的一些奇闻异事。
  听说金国有一种人,可以通过特殊的方式,让对方失去意识,完全听命于他。
  这种方法与蛊毒极为相似,但效用却没有那么大。需要对方意志薄弱方能有用。
  蓝煦似乎对她用了这招,可他明知不会有太久的效果,却依然用了。怕是要争取这片刻的时间攻击她!
  沐沉夕奋力回过神,蓝煦手中的匕首已经直冲她而来!


第114章 围城
  千钧一发之际, 沐沉夕忽然迎了上去,掌心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擦着他的脖子轻轻一划。
  顿时鲜血飞溅, 可是却一滴没有落在沐沉夕的身上。
  她被一股力道拉到了身后,而原本应该落在她身上的刀刃, 却被握在了谢云诀的掌心。
  蓝煦倒在地上,金色眼眸透露出一丝不甘心。沐沉夕逛了逛那把匕首, 冷冷道:“这把匕首眼熟么?这是杀死金国太子的那一把, 死在这把刀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蓝煦的眼眸缓缓黯了下去,沐沉夕继续道:“不过, 你的死, 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说你一世都活在黑暗之中, 那么悄无声息地死掉才是你的归宿!”
  蓝煦猛的挣扎了起来, 可是越挣扎血流得越快, 最终倒在血泊里,金色的眼眸睁大着无法阖上。
  一切尘埃落定,沐沉夕连忙握住了谢云诀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刀上没有毒, 可是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淋淋。
  她心疼道:“你这可是写字作画的手,千金不换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字画不过身外之物,与你怎能相比。只是你为何如此心急, 多等我片刻,何必冒这样的危险?”
  “我错了。”沐沉夕从善如流,“我带了绷带和伤药,先包扎吧。”
  考生们前一刻还看着沐沉夕快准狠地杀了一个皇子,下一刻她便温柔款款地握住了谢云诀的手,满脸担忧,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有那么一刹那,他们简直怀疑沐沉夕是不是被掉包了。
  谢云诀抽回了手:“无妨。”
  “流了这么多血,怎会无妨,快随我去………”
  “走不出去了。”谢云诀淡淡道。
  沐沉夕不解地瞧着他:“为何?”
  “这里被包围了。”谢云诀轻声道:“孟氏联合十几名官员上书弹劾你,说你科举中徇私舞弊。”
  “无稽之谈,陛下也信?”
  “今年科考的考生联名上书弹劾。陛下也无法转圜,他要捉拿你入宫问话。”
  “那就入宫走一趟吧。”
  谢云诀却按着她的手:“不去。”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许去。”谢云诀的声音沉了下来。
  沐沉夕不想在众人面前驳了谢云诀面子,只是这件事与她有关,她若是不去,怎么知道朝廷会不会随便给她安排一个罪名。
  皇上如今的心智,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意志极有可能已经被左右。
  谢云诀轻轻抱了抱她,低声在她耳边道:“上一次,沐丞相遇到的情形也是如此。他入了宫,便再也没有回来。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沐沉夕僵住了,良久,她点了点头:“好,我不去了。”
  谢云诀松了口气,嘱托夜晓将沐沉夕送回去。只是朝廷那边的事情,还是需要谢云诀去料理,于是他安顿好了沐沉夕,便匆匆离去。
  沐沉夕躺在翰林院的一处厢房里,谢府的大夫前来为她诊脉。沐沉夕侧身坐着,转头对夜晓道:“如今外面是什么情形?”
  “神武军都统带兵包围了此处。”
  “我不是说这里,我是说宫中,还有太子府。”
  “宫中一切如常,太子府…太子府虽然无事,但太子此刻在宫中。”
  沐沉夕垂眸道:“知道了,你去外面守着,有什么情况告诉风赏,她会转告于我。”
  “是。”
  夜晓领命退去,大夫诊断了片刻,起身施礼:“郡主近来心神忧虑,实在应该静养才是。此次动力真气,胎儿有些躁动。”
  “是么,那开些安胎的方子。”
  “方子自然是要开。小人也知郡主不同常人,寻常多动一动,并无大碍。可是方才那般的对手却是不可再贸然交战了。”
  “我有分寸。”
  大夫顿了顿,忽然咬牙道:“郡主并无分寸!”
  沐沉夕有些愕然:“怎…怎么了?”
  大夫深吸了口气:“方才郡主与那人交战之时,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家主忧虑郡主的安全,郡主却不顾惜自己。若是真有个好歹,只怕郡主追悔莫及!”
  沐沉夕怔住了,她并非是一心求死。只是多年来的习惯,对敌时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若然在战场上心生畏惧,只怕她是活不下来的。
  可是方才,若非谢云诀及时赶到,兴许她也会重伤。那时候便不是大夫嘱托安心静养这么简单了。
  “孙大夫教训的是,我一定注意。”
  “小人不敢以下犯上教训郡主,今日失言,还请郡主责罚。”
  沐沉夕摆了摆手:“你也是一番好意,哪有责罚你的道理。开些安胎的方子,我自会服用。”
  “是。”
  孙大夫退去,屋内只余下风裳一人。沐沉夕起身道:“风裳,你留下替我应付着。我去去便回。”
  风裳慌忙抱住了沐沉夕的胳膊:“孙大夫可是当世神医,宫里的太医都没他好。公子把他都请来,不就为了师父你和孩子的健康么?你怎么还要出去乱跑?”
  “你说这天都要变了,我就算人在这里,我能安么?”
  “那我陪你一起去。”
  沐沉夕嗤笑:“你钻的过去狗洞么?”
  只一句话,堵得风裳差点吐了血。沐沉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生替我遮掩过去,若是走漏半点风声,你今年就别想吃肉了。”
  风裳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我…我一定替师父你好好遮掩。可是师父,你也要安全回来啊。”
  “放心。”沐沉夕说罢闪身出了门。
  她身形极快,出了翰林院的时候,还瞧了瞧,翰林院确实被神武军围得水泄不通。然而翰林院这些人,沐沉夕向来不放在眼里。倒是宫中禁军,那是真的厉害。
  沐沉夕飞身掠过屋舍之间,天色也黑了,无人察觉她的行踪。
  她轻车熟路找到了皇宫脚下的狗洞,那里依旧没有被封上。于是沐沉夕闪身爬了进去。只是爬了几步,感觉屁股和胸居然有些许挤。
  她原以为自己没有胖,原来还是长了二两肉,而且还长在这里。幸好她也没胖太多,否则卡在狗洞里,这人可就丢大了。
  沐沉夕钻了过去,可刚探出头,眼前便出现了一双皂靴。她抬起头,正对上谢云诀低沉的目光。
  沐沉夕干笑着准备退回去,被谢云诀拎着脖子提了出来。
  “候你多时了。”
  “你…你怎知我会来?”
  “你的脾性,除我之外,还有人更了解么?”谢云诀俯身替她拍去了身上的尘土。
  沐沉夕撇嘴:“那你何必还阻我前来?”
  要不是怕谢云诀发现以后生气,她何至于钻狗洞。沐沉夕此时此刻才深刻了解到,自己骨子里是惧内的。她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谢云诀皱眉头。
  “掩人耳目罢了。”谢云诀握住了她的手,“陛下此刻正在寝宫之中,只是进去有些困难。”
  “为何?”
  “太后控制了宫中的御林军,神武军被把持在孟氏一族手中,整个长安几乎已经沦陷了。”
  情势如此严峻,比起当年沐沉夕的父亲的境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糟糕的情况是,那噬心蛊被破解之后,皇上因为中蛊时日太深,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沐沉夕猛地停下了脚步:“他——”只说了一句,她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谢云诀握着她的手纵身掠上了屋檐,一队御林军恰巧走过。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了皇上的寝宫外,文武百官都焦急地在外面候着。
  今日皇上在大殿之上神色恍惚,后来渐渐呼吸急促,最后吐了血,被送来了这里。
  沐沉夕掐指一算时间,恰巧是她诛杀蓝煦之时。她精心布了一个局,为的便是杀他。
  从王氏入谢府开始,沐沉夕便下定决心要让皇上摆脱噬心蛊的控制。她听过那黑苗的婆婆说过破解之法,除却心智坚定之外,便是杀死下蛊之人。
  她与谢云诀演那么一出戏,总算是卖了个破绽,引得蓝煦亲自来杀她。
  当然,这一切也有赖于谢云诀提供给她的消息。这些年谢云诀苦心经营,终于了解清楚了寒鸦如今首领的身份,竟然是金国皇子。沐沉夕也是赌了一把,如今金国东宫虚悬,一个皇子自然不会甘心当一个影子。
  没想到,她出其不意打了蓝煦一个措手不及,却导致了无可挽回的后果。
  谢云诀轻声道:“你不必自责,陛下的身体即便不是因为你,也支撑不了太久。噬心蛊对人身体的侵1害极大,至多十数年,便会让人受尽折磨而死。其实…这对陛下来说,也是个解脱…”
  沐沉夕鼻子一酸,咬了牙潜入了皇上的寝宫之中。
  此时此刻,太后正带着一众人在外间不知商讨些什么,隐约还能听到八皇子的声音。而皇上身边只有一个赵婕妤。
  她瞧见沐沉夕,并没有声张,反倒是起身让开站在了门边替她把风。
  沐沉夕上前,看到了形容枯槁的皇上。前些时日看他,明明是胖了一些,却原来是浮肿。如今人仿佛是被掏干了一般,只余下一具躯壳。
  “皇上…”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瞧见沐沉夕,眼睛里终于有了些光。他努力想要挤出一些笑容,却终究是比哭还难看:“朕怕不是在做梦?”
  “不是,我…我来看你了。”沐沉夕眼睛有些红,“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杀了蓝煦,你也会死…”
  “傻丫头,朕不怪你。你…你做得很好。当年你爹都杀不了他,可你做到了…”
  “可是…我不想你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卡剧情了,好不容易理顺了,恢复更新


第115章 玉玺
  “人总是要死的, 何况我只是去见你爹罢了。”皇上用力喘息着,说话也十分费力,几乎是气若游丝。
  “可我还是觉得, 你该多活几年。至少等我将孟氏一族一起料理了。待皇上励精图治,让唐国百姓过几年好日子再去见他, 才有脸面。”
  皇上挤出了一丝苦笑:“朕再如何都没有颜面去见他。朕总是说自己迫不得已,说到底也是贪生怕死, 所以牺牲了他换取了几年的苟延残喘。若是知道活着是如此煎熬和痛苦, 当初不如听了他的话,轰轰烈烈战一场。将这些个世家清扫干净。”
  “你在坚持些时日,我…我很快会让你看到, 孟氏一族是如何自取灭亡的。”
  皇上握住了沐沉夕的手, 只是试了几次又握不住, 沐沉夕反手握住了他:“朕信你。夕儿, 朕…知道自己亏欠你良多。今生怕是得不到你的原谅了。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朕快要死了的份上, 满足朕的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
  “唤我一声爹好不好?”
  沐沉夕眼泪的泪水滚落,她撇过头,良久哽咽着唤了一声:“爹……”
  皇上双唇嗫嚅着,老泪纵横:“忍了这么多年噬心蛊的折磨, 有你这一句,便都是值得的。”
  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皇上连忙催促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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