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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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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刑完,沐沉夕便决定四处溜达溜达。再待在那里,只怕会把自己气死。
  首辅一职可真不好当,旁人只知道谢云诀权倾天下,但几大世家一心谋私,要掌控六部,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凌彦正巧也要去接一位同僚来文渊阁,便就此分开。
  沐沉夕信步在院外闲逛,忽然听到身后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她一转头,赫然对上了楚令舒微红的眼。
  他大步上前,颤声道:“疼么?”
  沐沉夕愣了愣,手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不疼。表哥,你不是在里面议事么,怎么跑出来了?”
  “我不放心你。”
  沐沉夕想起方才他如何拆谢云诀的台,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事。倒是你,方才那是何意?”
  楚令舒垂眸:“只是看不惯他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罢了。”
  “所以,你身为言官,上书进言,不为百姓,只为你看不惯?”
  楚令舒上前一步:“不是的,表妹。你听我——”
  话音未落,沐沉夕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一个膝击撞得他差点吐了出来。接着整个人不受控制被向下一扯趴在地上。
  沐沉夕一边揍楚令舒一边气愤道:“你当年说自己考取功名是为救济天下苍生,我还挺佩服你。可如今,你身为言官,因为一己私欲公报私仇。你如此顶撞我夫君,为的不过是你心中不忿。可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助纣为孽,江南水患之后若是除了疫情,有多少人会死?!”
  楚令舒抱着头毫无还手之力,身体上的疼痛还在其次,她的话却如同这拳头一般一下一下砸在他的心上。
  数年前,他与沐丞相谈论朝政,抒发胸中抱负。那时候意气风发,要为生民立命,要为万世开太平。还说自己身为言官,要以笔为剑,道尽不平事。
  可现在,他在做什么?!
  而此时此刻,凌彦刚好和许笃诚一起路过门口,看到了沐沉夕殴打朝廷命官这一幕。两人的下巴迅速掉了下来,半晌合不拢。
  凌彦颤声道:“大…大哥的英姿还是一如从前……”
  “这殴打朝廷命官,可是——”
  凌彦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你什么都没瞧见!”
  “可——唔——”
  “你忘了,她可是连太子都敢踹下水的人。揍个谏议大夫算什么?”
  沐沉夕估摸着教训到位了,停了手,直起身抹了把汗,揍这种书生最累。放不开手脚。
  一回头,赫然两道身影僵直地立在不远处,两双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凌彦的目光立刻笔直地向上挪去,最后落在了许笃诚的身上:“许兄,你觉不觉得今天的风沙格外大,有些迷眼睛。”
  许笃诚也是两眼放空:“是啊,忽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咱们赶紧进去吧,别让首辅大人久等了。”
  两人说着连滚带爬跑了。
  沐沉夕俯身将楚令舒提了起来,替他拍掉了身上的杂草和泥:“表哥,你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摔得痛不痛?”
  “不…不痛…”
  “那就回去继续议政吧。”
  楚令舒失魂落魄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沐沉夕看着他的背影,舒了口气。敢成日里找她夫君的茬,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在外闲逛了一会儿,见里面的大臣们陆陆续续出来,这才往回走。
  她站在院门口,等着他们离开。齐飞恒从里面出来,路过沐沉夕身边,他深瞧了她一眼,忽然嗤笑道:“你费尽心机想要留在他身边,到最后他只是为了他的颜面,就能如此待你。真是可悲。”
  “他至少还有颜面,不像有些人,脸早就不要了。”
  “你——”
  齐飞恒咬了咬牙,转身走了。
  沐沉夕见人走光,这才进了阁中。谢云诀刚将一堆公文整理妥当,见她进来,便禀退了左右。
  “过来。”
  沐沉夕走到他身边,谢云诀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方才在外面可是胡闹了?”
  “没…没胡闹。就是和表哥说了几句话。”
  “你打他了?”
  沐沉夕心下嘀咕,她明明很小心,收着力也没往脸上招呼,他怎么看出来的?
  瞧见她这满脸心虚的模样,谢云诀握着她的两只手拢在一处:“这些事交给夜晓去办便好,你看你,手都伤了。”
  沐沉夕瞧了一眼,发现手背上还真的有一道浅浅的伤口。但因为太过细微了,她根本也没有察觉。
  “不碍事的。”主要是揍完了人心情爽,“倒是你,平日里这些人便这样与你为难吗?”
  “朝中关系盘根错节,许多事情推诿掣肘,这也只是常态。”
  沐沉夕记得,她爹爹当丞相之时并非如此,他一向铁腕,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或许也是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经年累月触及到了许多人的利益,才招致杀身之祸。
  可她爹爹一心为天下,年轻时候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流了多少血,后来当了丞相,也是殚精竭虑大刀阔斧变革,顶住了那么多的压力。最后只得到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现在换成了谢云诀,他没有重蹈覆辙,但这一步步走得也并不轻松。
  只是听了几句话,沐沉夕便恨不得把那群尸位素餐的老家伙拖出去军法伺候,难以想象谢云诀日复一日都对着他们。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谢云诀指了指自己的脸。
  沐沉夕一愣,他…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于是她缓缓抬起手,神色纠结。
  谢云诀眉头微皱:“你做什么?”
  “我下不去手。”他生得这么好看,打坏了怎么办?
  谢云诀明白过来,她怕是误会了,于是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在想什么?”
  “你不是让我…”
  她的话被封在了口中,一双娇软的唇被温柔地采撷着。她恍惚中明白了谢云诀的意思,原来他是要她亲他。
  采撷完,她双唇微张,气息有些凌乱。沐沉夕想到自己方才的误会,不由得忍俊不禁。
  “小傻瓜。”
  沐沉夕无法辩驳,羞红了脸起身躲开。但又不想走远,转了个身,又在他书案旁坐下了。
  不到半个时辰,谢云诀便将公务处理完了。一抬头,沐沉夕却已经歪着脸睡着。
  她真是片刻都静不下来,但凡是静下来,就只有睡着的时候。
  谢云诀忽然起了玩心,在她的嘴角画了几撇小胡子,然后才唤醒她。
  沐沉夕揉了揉眼睛:“可以走了吗?”
  “走吧。”他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牵着她出了门。
  阁中不少人瞧见了沐沉夕脸上的胡子,但也只当是没看到,纷纷避让开来。背着身肩膀耸动着偷笑。
  谢府的马车一早候着,总共去了四辆。除却他们两人乘坐的,还有婢女和侍从,另外带了一些行礼。
  沐沉夕靠着他坐着,一路聊个不停。谢云诀看着她脸上的小胡须一动一动,十分可爱。忍不住捏她的脸蛋,滑腻腻的手感让他忍不住捏了好几下。
  沐沉夕鼓起了腮帮子:“再捏就肿了,不许捏了。”
  “好,不捏了。”
  谢云诀嘴上答应,可是沐沉夕一松懈下来,他又忍不住去捏。她挣扎几次,也就放弃了。
  谢府的马车进了鹿苑,停在了行宫门口。
  桑落是负责前来接引的。马车帘掀开,沐沉夕自车上一跃而下。桑落看着她脸上几撇小胡子,忍不住噗嗤一口笑出了声。
  沐沉夕瞧了他一眼,这桑二哥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是她上次将他踹下楼的伤已经好了?
  谢府一众人被安排在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里,沐沉夕路过行宫主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院子怎么挨着主殿这么近?”
  桑落犹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沐沉夕冷哼了一声:“不敢说?”
  桑落结结巴巴道:“许是因为谢大人位高权重,陛下倚重,所以…安排得离陛下寝宫近了些。”
  沐沉夕瞧了谢云诀一眼,他只是淡淡道:“既来之则安之。”
  谢府众人忙碌着将东西都放了下来,谢云诀原是想带她出去走走。沐沉夕却有些为难。
  “怎么了?有事?”
  “你知道我许久没骑马了,如今成婚了,明日也不能抛头露面去骑马。所以今日想…想…”
  “想去便去吧。”
  沐沉夕欢快地抱了他一下,转身走了。
  出了院门恰巧遇到桑落,他快步走了上来,嗓门震天响:“小姐——”
  “叫夫人。”
  “夫人,我想明白了,那日你把我从二楼踹下来,是为了我好!这样一来,才会让陛下明白,我们没有谋反之心!”
  沐沉夕揉了揉耳朵:“你声音还能更大一些。”
  “好!我桑落今日在此发誓,若你有事需要我,刀山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好了好了,生怕旁人听不到么?”沐沉夕加快脚步出了行宫,一路来了围猎场。
  围猎场已经搭起了看台,穿过一片广场,再远处是一片草地,向西是幽深广茂的山林。这林子很容易迷路,所以一般围猎也不会深入其中。
  即便是熟悉地形的守林人,从林子里穿过也要七日时间。
  沐沉夕骑着马奔驰在草地上,忽然听闻身后有阵阵马蹄声。
  她一转头,只见齐飞恒竟然带了一堆人自后方追了上来。沐沉夕本来可以直接扬鞭策马甩开他,却有意溜他,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愣是追得齐飞恒一行人气喘吁吁。
  此处离围猎场已经很远,一行人来到了一条小溪边。这条小溪穿过猎场,若是有人想来去,也只能走水路。
  当然,这一点禁军教头楚越也考虑到了,加强了外围的巡逻。
  沐沉夕勒马,好整以暇等着齐飞恒喘着粗气跑来。他满头大汗,那匹枣红色的骏马也累得不轻,呼哧呼哧喷着白汽。
  “几年未见,齐公子这骑马的本事还是一如从前。”
  齐飞恒使劲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劲来:“沉夕,我有话对你说。”
  他说着瞧了桑落一眼,桑落横刀立马拦在了他面前:“有话便说,不要近前。”
  齐飞恒冷笑:“你就这么怕我么?连单独与我说话都不敢。”
  他印象中,沐沉夕十分自负,若是以激将法挑拨,很容易便会中招。他就是不信王羽勉之事全然是沐沉夕的主谋,要说是谢云诀在背后指点,才说得通。
  如果真是谢云诀,他们齐家就得防着他了。
  “我为什么不敢?怕的应该是你吧。”
  她果然中计了。沐沉夕对桑落道:“你留下,我去去就来。”
  两人骑着马缓步来到了林子的边缘,渐渐离桑落远了许多。
  “王羽勉死了。”
  “我知道。”
  “他死前曾找过我。”齐飞恒偷眼瞧着沐沉夕,月光之下映照得她皮肤白皙,五官也柔和了许多。
  她走后,他还曾问过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喜欢那么一个人。如今人就在眼前,那鬼迷心窍的感觉又回来了。
  “找你便找你了,与我何干?”
  “你想不想知道风裳的下落。”
  沐沉夕嗤笑:“齐公子,你怕不是马跑得太快,把脑子遗落在后面了。一个毒害太子的罪妇,与我何干?”
  “看来,你对这罪妇没有兴趣。那么我来讲个故事给你听。话说祁县有一寒门子弟,父母早亡,却勤勉好学。七年前,寒门子弟听说朝廷开了科举,踌躇满志前来长安科考。满腹诗书,才华横溢,于是中了举。却因为王家的一个表亲想要入仕,便顶替了他的位置。他求告无门,被追杀着离开了长安。回到家中,书生郁郁寡欢,吐血而亡。可有此事?”
  齐飞恒放肆地打量着沐沉夕,她终于沉了脸:“是又如何?”
  “风为裳,水为佩,原是一首悼亡诗。悼亡的便是这位寒门子弟吧?”
  沐沉夕嗤笑:“我倒是小瞧了你。”
  “风裳来长安本就是想找王羽勉复仇的,恰巧遇到了你。于是你设下了这个局,一步步将他引入其中。不得不说,这个局几近完美。唯独有一个瑕疵。”
  “哦?什么瑕疵?”
  “你的心。”
  齐飞恒勒马,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你太心软了。利用完了那个女人就该杀掉,你却找人寻了一个死囚替换了她。你以为你放了她,她就能活下去么?”
  沐沉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本意便是要报仇,无论生死。现在王羽勉死了,她大仇已报,活与不活,于她于我,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齐飞恒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口是心非。沐沉夕,你可知道,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其实是我。所有人都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却只有我知道,你的软肋,太多了。哪怕是街上随便抓一个孩童,你都会想去救他。”
  沐沉夕微微皱起了眉头:“所以呢?你想拿风裳要挟我?”
  “还不算笨——”齐飞恒说着一击掌,树林中立刻冒出来十来个黑衣蒙面人。
  其中一人还挟持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那人正是风裳。
  她此刻已经清醒了,口中的布被摘掉,惊慌地冲着沐沉夕叫道:“你快走,别管我!”
  沐沉夕揉了揉眉心:“我早就劝你别吃这么胖,但凡是你瘦一些,脚程也能快些,不至于被人追上。”
  风裳也是欲哭无泪:“谢府的饭菜,太好吃了。你是怎么忍住不吃的?”
  沐沉夕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人像你,真麻烦。”
  “别管我了,我吃饱喝足上路,死得其所。”
  “那你倒是咬舌自尽啊。”
  风裳气结:“我只是同你客气一下,你…你竟然当了真!还说什么是好姐妹,虚伪!”
  “好姐妹怕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吧?”
  齐飞恒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被这拌嘴的两人破坏了,横插一脚:“沐沉夕,现在风裳在我的手上,你若是想救她。就听我的!”
  “哦?你想我做什么?”
  “劝说谢云诀,江南水患之后需派钦差大臣平定灾情,这件事让他派我齐家人去做。”
  “风裳,看来你的命,在齐大公子眼里,不是很有价值。我还以为他会要我找了谢云诀的把柄,让他从此当不了首辅呢。”
  风裳小声嘀咕:“我宁愿我一点价值都没有。”
  齐飞恒有些恼火:“我不是在同你说笑!”
  沐沉夕撇了撇嘴:“可我是在同你说笑,你们世家的这些草包越来越不长进了。如此大费周章,我还以为有什么顶天的坏事要做,竟然只是这样。”
  齐飞恒气结,却无从反驳。毕竟沐沉夕为了对付王羽勉,能直接给唐国的储君下毒。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借十个胆子都不敢做。而她不仅做了,太子殿下还全然不计较。
  她这般骄傲,他就偏偏想看她追悔莫及的模样!
  齐飞恒恼羞成怒,指着风裳道:“杀了她!”
  黑衣蒙面人立刻挥剑要斩下,沐沉夕猛地掷出袖刀,击落了那把剑。纵身飞掠,竟然是空手扑向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抽身闪躲,沐沉夕却快一步,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黑暗中清楚地传出了“咔嚓”一声,那黑衣人脖子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歪了下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睁着眼睛仰面倒下。
  风裳被沐沉夕提在了手上,黑衣人四面围攻,分了三波上来。沐沉夕抽出了腰间的剑一面格挡,一面咬牙:“叫你少吃些,太沉了!”
  风裳呜呜咽咽道:“人家都三天没吃饭了。”
  黑衣人训练有素,攻击的时候配合默契。沐沉夕刚挑开前方的剑,背后便有人袭来。背后一脚踢飞,侧面又是一把剑擦身而过。
  如果不是带着风裳,应付起来她也没有问题。
  风裳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她被下了药,此刻什么忙都帮不上。沐沉夕一旦脱手,一定会有人擒了她来要挟。
  这群黑衣人并不打算一击取她性命,而是不断上前消耗,一击不中立刻撤退。
  齐飞恒隔了一段距离看着那边的战况,发现沐沉夕渐渐体力不支。而他这边也折损了三人。
  黑暗中,他隐约看到剑似乎是划伤了她的腰腹,她的身上有斑驳的血迹。他还能听到风裳的哭声:“你放开我吧,我死了就死了,不想连累你!”
  “闭嘴!”
  沐沉夕断喝一声,迎了上去。齐飞恒冷声喝道:“杀了风裳!”
  那群黑衣人立刻调转目标,次次攻击风裳。沐沉夕连连躲闪,气息也乱了。
  忽然,寂静的山林里传出了一声惨叫。风裳惊愕地低着头,齐飞恒看到,那把剑穿过了风裳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性1感郡主,在线打人


第41章 温泉
  沐沉夕身形顿了顿, 将风裳放下。一名黑衣人就近袭来,她一把抓住了那把剑,不顾手掌被划破, 掰开了剑身,猛地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口中的鲜血隔着蒙面的布都喷了出来, 撞在不远处的树上,头一低, 断了气。
  风裳倒在地上, 看样子已经不行了。
  沐沉夕想来也是强弩之末,当她杀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是鲜血斑驳, 衣衫也都破了。
  她踉跄着走向风裳, 把剑扎在地上, 手扶着剑柄, 探了探风裳的鼻息。然后抬起头, 双目血红。
  “你杀了她!”
  齐飞恒知道她也只是勉力撑着最后一口气,但他不敢上前。沐沉夕就算是落到如此境地,他若是想去杀她,很可能会因为她的拼死一搏而断送了性命。
  能让她受如此重伤, 齐飞恒也是见好就收,翻身上了马。
  “替你清了一个隐患,以后没人会再怀疑王羽勉的案子了。即使是怀疑,也查不了了。你该感谢我才是。”他握紧了缰绳,居高临下瞧着她。
  沐沉夕双目血红, 声音嘶哑:“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轻贱么?”
  齐飞恒朗声笑道:“当然。”说完策马而去。
  马蹄声渐渐走远,沐沉夕单膝跪在风裳身旁。寂静的黑夜,林子里飘散着血腥的味道,她的身影单薄而瘦弱。
  手缓缓伸向了她,然后就着胸口用力一捏:“手感真好。”
  风裳惊叫着坐起身,一把推开了她:“非1礼啦!师父,你也是个女子,怎么如此…下1流!”
  “确实很软嘛,你以后夫君肯定喜欢。”
  风裳勾起了嘴角:“那你夫君呢?那位谢公子有没有嫌弃你?”她的目光落在了沐沉夕一马平川的胸前。
  沐沉夕哼哼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风裳也跟着爬了起来,抽出了身体右侧靠近腋下的刀,最后又从里面抽出了一块软垫。
  这么一抽,整个人瘦了不少。
  方才沐沉夕其实感觉到了这些黑衣人在消耗和试探她,于是故意显得体力不支。这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她想知道齐飞恒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她担心他会对谢云诀不利。
  至于风裳,她胳膊下面夹软垫的事情,沐沉夕一早就知晓了。
  齐飞恒查出了她和风裳相识之事,却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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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识于五年前。
  那时沐丞相极力主张之下,谈过首开科考,第一届科考之中就有风裳的哥哥。风裳也陪同着一起来了长安。
  因为家境太过贫寒,兄妹俩住在城外破庙里。
  沐沉夕正巧去城外踏青,有不长眼的贼人要劫她。恰巧风裳就在附近浣衣,于是抱着搓衣板冲上来要美人救美。
  风裳自小便跟着一个杂耍团,学了一些拳脚功夫。可跟五大三粗的贼人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明明自己不敌,却还是强出头,差点被掳走当了压寨夫人。
  沐沉夕便出手教训了那些贼人,打得那些人屁滚尿流。
  风裳被沐沉夕的身手震撼到了,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于是要拜她为师。头一次有小姑娘这么崇拜她,沐沉夕也是飘飘然,就收了她。
  两人时不时约好了会出来见见面。只是也都是私下里,没有告诉过旁人。
  风裳走在沐沉夕身侧,拉着她的衣裳前前后后瞧了瞧,忽然指着她的腰侧道:“师父!你受伤了!”
  “我知道。”
  “你不是说能躲得过么?”
  “能躲过就非要躲么?”
  风裳不解:“天色这么黑,要骗齐飞恒,做做样子不就行了?”
  “谁管他。”沐沉夕一面带着风裳离开一面得意笑道,“我这伤,是给我夫君看的。”
  “谢公子?为什么要给他看?”
  “到时候他紧张我,给我上药。你想想,他修长的手指触碰到我这凝脂一样光滑的皮肤,天雷勾地火,就可以,嘿嘿嘿嘿嘿。”沐沉夕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
  风裳咋舌:“不会吧,需要这样才能天雷勾地火,那你们以前就没有圆房?”
  沐沉夕撇了撇嘴,面子上有些挂不去:“你一还没成婚的大姑娘自然不懂,这叫闺房之乐。等你寻到夫君你就懂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想寻也能寻到。”
  沐沉夕没有去寻桑落,火急火燎带着风裳回了行宫。
  毕竟,再不赶回去,伤口就要愈合了!
  为了避免惊扰行宫中的其他人,沐沉夕让风裳藏身在了不远处的柴房里。
  还寻了些吃的塞给她,风裳只要是得了吃的,便心满意足。
  沐沉夕回到自己住的小院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已经不能更烂了。于是,趔趄着撞在门上,扑了进去。
  谢云诀正取了一把琴在调音,忽的被吓了一跳,手指勾动琴弦,噌然断裂。
  他一抬头便瞧见满身是血的沐沉夕,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他还是放下了琴快步走向了她。
  沐沉夕虚弱地撑着桌子坐下,一只手捂着肚子。
  “发生了何事?”谢云诀捉住了她的手腕去查看她的伤口。
  “小心…小心齐飞恒。”
  谢云诀的眸色沉了沉,没有多问,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行宫的卧房里有沐浴的桶,却比较小。谢云诀便让叮咛准备伤药,自己抱着她去了行宫里的漓泉。
  漓泉是一处温泉,谢云诀抱着沐沉夕进去的时候,有婢女前来通禀,说是几家小姐也在漓泉沐浴。
  好在漓泉并非只有一汪泉水,竹制的围墙隔开了几处。谢云诀便抱着她进了其中一处。
  叮咛将伤药和绷带放下,便退了出去。沐沉夕趁着谢云诀背过身摆弄伤药的时候,调整了一下姿势。
  上一次错过了,这一次一定要趁机一举将谢云诀拿下。否则她在徒儿面前一定颜面尽失。
  毕竟风裳当初除了跟她习武之外,她还一副情圣的姿态教了她不少的路数。风裳以前还是很崇拜她的。
  谢云诀一回头,便发现沐沉夕的姿势不对,想来是伤口太疼,才导致身体扭曲了。
  他嗔怪道:“不是和桑落一起出去的么?怎么还是受了伤?”
  沐沉夕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让人去唤桑落回来。而此时此刻的桑落牵着两匹马,孤零零的蹲在溪水边打了个喷嚏。拢着袖子,感受着秋日的寒凉。像一头被主人抛弃的巨犬。
  谢云诀解开了她的衣带:“何处有伤?”
  沐沉夕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衣衫半落,露出了里面蓝色缎面的肚兜。
  他的目光自她的脸上下落,最后准确地落在了腹部那被割开的伤口上。那是一道剑伤,虽是皮开肉绽,却伤得不深。
  谢云诀的眼眸幽深,神情也很冷峻。这和沐沉夕现象中的不大一样。
  她轻轻嘤咛了一声,想引起谢云诀的注意。
  但他只是取了净水和一些碘酒擦拭擦拭她伤口附近的血渍。
  沐沉夕捏住了他的衣袖,小声哼了哼:“疼。”
  他下手轻了许多,专心致志处理干净伤口,敷好了伤药,取了干净的纱布缠了一圈。
  “其他地方还有伤么?”
  沐沉夕就故意挨了这么一下,她毕竟还是怕疼的。但谢云诀太过专注,丝毫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
  她心一横,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还有这里也受了伤。”
  依照她的估计,谢云诀要么抽回手,要么害羞红了脸。然后四目相对,气氛旖旎,两人渐渐靠近,呼吸灼1热起来。
  然而谢云诀只是冷峻地解下了她的肚兜,瞧了一眼:“没有伤。”
  这神情,仿佛是买了只碗回家瞧一瞧说,没有碎。
  “里面伤了。”沐沉夕扑进了谢云诀的怀里,“人家害怕。”
  谢云诀低头瞧着她衣袍上这一身血,她自己的伤流不出这么多,就只能是沾了别人的血。
  从这血迹来看,约莫杀了有十来个人。
  她说她害怕……
  谢云诀拍了拍她的背:“别怕,我在。”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又仰起头凑到他耳边,呼吸轻轻扑在他的脸颊上。
  她就不信,这还撩不到他!
  谢云诀的身体果然僵了僵,她轻声道:“你抱着我,我就不怕了。”
  他果然将她揽入了怀中,沐沉夕得了回应,心头小鹿乱撞。正要去含住他的耳朵,谢云诀却将她翻了个身。
  “你…你做什么?”
  “身后可有伤?”
  “没有。”
  沐沉夕被谢云诀来回翻了几下,她几乎要怀疑自己在谢云诀眼里其实是条咸鱼了,需要反复给她翻身。
  “我真的只有这一处伤。”
  谢云诀垂眸凝视着她:“故意的?”
  沐沉夕心虚地低了头:“怎…怎么可能。就是不小心……”
  他捏起了她的下巴:“总是这么不小心。只是离开我身边片刻便要受伤。以后——”
  沐沉夕正心虚地低着头绕他的长发,听到这句话,她抬起头瞧着他:“以后如何?”
  “以后无论去何处,将夜晓带着。”
  沐沉夕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他又打不过我。”
  谢云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顶嘴?”
  “我只是觉得,他还是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比较好。明日要去围猎,你可要当心啊。”
  沐沉夕仰起头,一双殷红的唇微微张开。谢云诀的神情总算缓和了些许,俯身轻轻咬住了她的唇。
  沐沉夕总算是得了手,于是拿捏着分寸回应他。不能太过焦急,但也不可以消极被动。
  她对他,有的是耐心。
  谢云诀却没什么耐心,她这般诱1惑他,他如何不知晓?恨不得在这温泉旁就将她就地正法了。
  可她还受着伤,动作稍稍激烈些,便可能让伤口撕裂。
  沐沉夕很是会顺杆子上爬,直起身想要扑倒谢云诀。却被他扶着胳膊稳住了:“你的伤。”
  “不碍事。”
  “碍事。”
  沐沉夕有些委屈:“就别管它了,我…我想与你洞房!”
  趁着谢云诀愣神的时候,她俯身吻住了他的锁骨,像一只小兽一般,伸出尖锐的小虎牙轻轻啮咬,撩得人心痒难耐。
  谢云诀无奈地兜着她,防止她动作太大,扯开了刚包扎好的伤口。
  沐沉夕见他没有反抗,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于是在他身上放肆撒欢起来。
  谢云诀身为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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