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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杀-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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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说她要回家了。
独孤倾亦想到她曾经说的,她还有另外一个家,她害怕她走就是失望,不断的哀求于她。
姬芮拉开他的衣襟,看着已经长大胎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想让皇上爱上她,皇上爱不上她,现在这一切终究是她自己太过奢望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独孤倾亦能健康的活下去,而这个活下去的代价,说来也是可笑的,需要自己父亲的心头血。
取下心头血稍有不当就会丧失性命,姬芮这么多年没有让他爱上,他怎么能在万般危险情况下,取自己的心头血……
她满心自责,若是没有自己的飞蛾扑火,便不会有现在的一切,更不会生下双生子。
更不会把自己和他们逼上绝路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能救一个就是一个。
还不能让让自己家里知道,若是知道他们都得死,独孤倾亦害怕姬芮眼中的死寂。
每回她提到自己家的时候,自己真正家的时候,眼中都是一片死寂,似回去之后,就是死。
姬芮害怕他现大限将至,没有他自己父亲的心头血,用她这个母亲的心头血,也是能压制一二,到三十岁。
他苦苦哀求,哀求自己可以死,希望娘亲活着,娘亲却怎么也不肯活了?
他编织着无尽的美梦,告诉娘亲,可以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他的娘亲,拿着刀子扎进他的胸口。
他也顾不得那红衣女子满眼的吃惊,以及扑过来想阻止的动作,他捂着胸口,娘亲拿着刀在他的胸口划拉出一个位置,把那胎记的位置,皮生生的给揭掉了。
鲜血淋淋染湿了绿绿的草地。姬芮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心,给挖了出来。
独孤倾亦没有任何反抗余地,掰开他的嘴,在姬芮哀求之下,她的心头血一点一滴的滴在他的嘴中。
通红的双眼,唤了一声娘,包含着苦苦压抑。
他是杀害娘亲的凶手,杀害自己娘亲的凶手,顺流而下,在小溪之中,有水就能回家。
独孤倾亦把自己的娘亲放在小溪之中,看着她慢慢的沉在溪中,顺着水回家,还得坚信她能回家。
心痛的难以附加,他在溪水里站了很久,红衣女子陪他站了很久,她红色的衣裙飘荡在溪水上,仿佛把整个溪水面都染红了。
他怔怔的看着水面,被那红色彻底给染了。
最终,夏侯萱苏从溪水里唤醒,他满脸的血迹,满身的狼狈,以最冰冷的声音制止了夏侯萱苏,冲着冰冷的水洗着脸。
看着娘亲最后一眼,慢慢的走上岸,胸口的血迹,斑斓四色,夏侯萱苏看不见因为他弯腰。
他牵着夏侯萱苏的手,有一种利用她温热的手,温暖自己一样,没有再继续看打斗。
而是直接回到院子里,夏侯萱苏飞快的跑了,偃息回来了,心头血到底是怎样存在?
他不经意发脾气之间,除了感觉自己虚弱之外,胸口也不再绞着疼,就连平常丝丝麻麻的疼也是消失不见。
换上墨色的衣袍,他在见到偃息时,看见他全身笼罩着红色的血腥之中,整个人像被浸透了一样。
明明之前,只是比别人早慧一些,并没有看不到其他的,为何现在能看到偃息身边弥漫着的气息?
心头纷扰,理不清楚为何有这么一股气息?
偃息与他纠缠,查看他身上的伤痕,他有些抗拒偃息的亲近,与他亲近了,偃息身上的那股血腥味让他带着窒息感。
偃息一直到夏侯萱苏到来,他才跳窗而走,夏侯萱苏拿了许许多多疗伤的东西。
独孤倾亦睁眼闭眼之间,竟然看见了眼前的小小女子,犹如一个火凤凰一样,在熊熊烈火之中被焚烧着。
她在大火中呐喊,在大火中哭喊,旁人听不到她的声音。
夏侯萱苏以为他受伤了,就要来给他检查,独孤倾亦制止了她,他想赶紧理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看到这些东西。
偃息根本就没有走,在窗户后面,像一只毒蛇一样吐着信子,观看着屋内所有的一切。
夏侯萱苏被她身边的丫鬟拖走了,金创药留在桌子上。
独孤倾亦视线透过窗子,看着偃息手底下拎的箫清让,身上围绕着龙吟。
为什么会这样?
独孤倾亦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是什么?
红衣女子也时见而不见,疑问在心头没有解答,他便寝食难安,找到混迹江湖的老师,昆仑偃师一脉的宗师,偃师。
不知如何开口自己的情况,纠结了片刻,方才问道:“老师,这世界上可有鬼魂之说?”
偃师微微皱起眉头:“鬼魂之说自古皆有,见得人少,说的人多,到底有没有,取决于个人的心!”
独孤倾亦停顿了半响,又问道:“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人,可以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一些东西!”
偃师眼神一凝,看向他:“你所指的是什么东西?”
“类似人的气息!”独孤倾亦直言说道:“就比如我现在看到老师,老师这辈子注定孤家寡人一个,会在一个很寒冷的地方,了却此生。”
“前世今生?”偃师微微扬起声调:“你说你能看到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命运?”
“不知道是不是?”
偃师陷入沉默许久,“在这天下里,能一眼看出别人命运,或者通过别的方法知道一个人命运的人,存在于谯郡龙亢桓家。”
“他们的祖先可以追逐昆仑以早已隐灭的古于阗国,佛教最鼎盛时期,他们有通天彻地的本事,现在而言,给他们一个字,或者他们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属于什么人,就知道你以后的命运是什么?”
“天下还有如此神奇之人?”独孤倾亦有些吃惊的问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偃师刚欲开口再说些什么,独孤倾亦突然间胸口一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在心头。
还来不及说多余的话,就急忙跑开,边跑边对偃师道:“老师,去寻找父亲,出事了。”
他早就知道偃息制作木偶有一个秘密之地,这个地方就隐藏在月下美人间。
他准确无顾的找到这个地方,那个天真无邪着夏侯萱苏已经濒临疯魔。
围绕在偃息红色的气息血腥越来越重,独孤倾亦第一次来到他这个地方,第一次看到里面的残肢断臂,第一次知道自己要保护的弟弟原来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人。
一模一样的脸,让夏侯萱苏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境地,她摸了一把刀子就捅进独孤倾亦胸口。
而偃息疯狂的要换下夏侯萱苏的心,以为他得了心疾只要换一下心就好了。
可他不知道,在杂谈中记载,所谓换心是非常危险之法,心会有排斥,不是每一个人的心都能合适另外一个人。
最合适一个人的心,是至亲血浓与水的心。
夏侯萱苏那一刀很厉害,直接把他的心给刺破了。
偃息本以为可以换心,却发现根本就换不了。
喝下娘亲的心头血,他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经过如此这一张遭,活着已是奢侈。
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消失,他愿背下所有罪过,偃息这一次是闯大祸了,他要杀的是京城一品军侯的女儿。
夏侯侯爷是有军权在身的,他的女儿重伤疯魔,不会善罢甘休的。
偃师医术是最顶级的,救了濒临死绝的他,却救不回疯魔的夏侯萱苏,一个不知江湖险恶,不知人心险恶的小小女子,经历如此一场浩劫,心智自然承受不住。
独孤倾亦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奈何夏侯侯爷不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在偃师确定夏侯萱苏没有什么事情,夏侯侯爷欲带她回京城,重伤未愈的独孤倾亦送她。
这一次送,差点成了诀别。
他再一次被捅伤,陷入重重的昏迷之中,然而在这次昏迷之中他弄丢了那红衣女子的鬼魂。
那红衣女子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一样,一如在他婴儿时期,出现之后消失不见一样。
他靠在床上低低的咳着,偃师把浓黑的药,一碗一碗的煮过来,受伤的心房医术再高,终究是奄奄一息苟延残喘。
一碗一碗的药灌下口,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老师,她真的会彻底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吗?”
偃师点了点头:“她失了魂,只有这种让她遗忘的方式,她才能重新开始!”
“听父王说,老师把她扔进水里,这是为何?”独孤倾亦虚弱的问道,他很是不解一个人失忆,为何要扔进水中?
他还昏迷了这么多日,再也找不到红衣女子的踪迹,好像夏侯萱苏不见她跟着消失一样。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独孤倾亦略怀迟疑之态,问道。
偃师这次摇头:“天下没有任何事情顶级绝对的,她终究也只会想起自己曾经的记忆,当然……这种想起是有媒介的!”
“媒介?那是什么东西?”
偃师神色严肃道:“所谓媒介,就是借用一个体,让她忘记一切,两淮多雨,河道丰沛,我利用河道的水作为媒介,让她忘记这一切。”
“简单说来,就是我把她扔进水中,在她快要死亡的时候,进入她的梦中,篡改她的记忆。但是终究一日,也会因为水她重新恢复记忆!”
独孤倾亦脸绷着:“老师的意思是说,当她再一次落入水中,到死亡快要窒息的时候,就会想起一切?”
偃师沉默的承认。
“这叫什么?”
“控梦,通过梦境,让一个人忘记她记忆中所有不好的东西!”偃师沉声说道:“这个控梦之术,起源于古于阗国,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一个拼命的要忘记,一个拼命的想在梦里与之幽会,就出现了控梦,能控制的梦境。”
独孤倾亦低低的咳了一声,震得心房疼痛不安,面若纸白,漆黑的眸子看着偃师,道:“老师,控梦之术,教给我,余生我也想进入梦中,寻找一人。”
第00143章知道她是她
偃师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生疑地问道:“余生进梦里,寻找一人,你要找什么人?”
独孤倾亦笑了,没有回答偃师,而是道:“恳请老师把偃息带回昆仑吧,他不适合在两淮,我也不需要他照顾了!”
“你娘亲让他照顾于你,你们是双生……”
独孤倾亦眼神黯然的打断着偃师的话:“娘亲已经死了,老师不知道吗?”
“什么?”偃师脸色剧变:“她在皇城之中的冷宫好好的,怎会平白无故的就死了?”
独孤倾亦声音沉沉:“我已经把她安葬了,她说她要回家,我已经送她回家了,老师不用不相信,我从来不说谎话!”
独孤倾亦眼中尽是冷漠,偃师看着他的眼神,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我能知道你娘亲,被你安葬在什么地方吗?”
独孤倾亦摇头拒绝:“不能,她不想被人知道,悄然的来死,我身为人子,就得遵从她的意愿。”
“她唯一的心愿是让我照顾好弟弟们,我恳请老师把偃息带走,带到昆仑山去,我压不住他了!”
不得不说,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偃息身上的戾气太重,周身弥漫着红色的气息,血腥血腥地越发让他不安。
偃师停顿了半响:“待老师教完你控梦,就强行带他走,你若不行他,我就再也不让他回来。”
独孤倾亦勾起强硬牵强的笑:“多谢老师!”
偃师拿来书籍,给他看。
古于阗国文字的书籍,倒是奇怪的很,他明明不认识这些字,明明第一次见这些字,可却第一眼都认识。
上面记载着控梦之术,如何操纵……
而独孤倾亦从床上起身下床的第一件事,就使用了此法,犹如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技能一样。
偃师很是惊诧:“学此法,为师都学了十几载,你却在短短的几日有所成?”
看着他满眼激动,独孤倾亦毫无血色的唇瓣勾了勾:“也许是太想知道一些事情,所以……”
偃师点头:“每人天赋不同,许是你就该如此,上次你所说的能看见其他,看见人的命运,现在可还有?”
独孤倾亦心头一震,缓缓的说道:“自从重伤之后,之前所能看到的景象,再也消失不见,也许是眠迟的眼睛出了问题。”
偃师伸手给他把了把脉,“气虚了些,心跳慢了些,身体好生休养,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多谢老师,老师什么时候启程?”
偃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今日,就启程。”
“眠迟知道了。”
“砰一声。”门被推开。
偃息浑身散发出煞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想赶我走?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赶我走是吗?”
独孤倾亦抬着眼帘看着他:“你到现在还不知错,你觉得我该留下你吗?”
偃息不由自主的恼火起来:“不过是一品军侯的女儿,且说她没有死,她就是死了那又怎样?能救活你,她父亲跟父王比起来算什么?”
独孤倾亦无奈幽幽一叹:“你是死不悔改,错了死不承认,还觉得自己天下无双,偃息哥哥对你很失望。”
偃息犹如重创一般,连连后退,脸色呈现成死灰:“我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能为了你长长久久的活着?”
独孤倾亦上前,冷淡的问道:“长长久久的活着?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说过要长长久久的活着吗?我说过长长久久的活着就要用别人的命吗?”
“偃息,小打小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觉得一品军侯没有关系?你知道什么叫朝局,你知道一品军侯手中掌握多少人马吗?”
“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两淮是父王的心血,你不知道父王因为你,与自己的好友决裂,你这一句没关系,你的一句话跟父王比起来算不了什么,有多少人在后面给你擦屁股?”
偃息被质问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门槛边,脚抵住门槛,才站稳。
独孤倾亦把头一扭,不会再看他一眼:“滚去昆仑,没有我的命令,死都不要回了。”
偃息愣证了半天,全身发抖打着颤,“好,你这样对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独孤倾亦依然没看他,偃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要多方保重,若有什么事情,派人来昆仑。”
独孤倾亦执手肱拳,行至大礼:“老师慢走,多谢老师。”
偃师机不可察的叹了一气,走向前去,拽起偃息手腕就把他往外拖,他反抗的挣扎,冷言道:“不用老师拉,徒弟自己会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带着愤恨走了。
他们前脚走,后脚箫清让探出头来,一双眸子闪过晶亮的光芒:“眠迟哥哥,我要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独孤倾亦嘴角微勾:“不会,老师会照顾你,你好好的跟着老师,我要调皮捣蛋。”
箫清让从门前一下窜了出去,去拉独孤倾亦的手,独孤倾亦一惊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箫清让直接愕然:“眠迟哥哥,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吗?”漆黑的眸子带着怯生生,害怕以及讨好的光芒。
独孤倾亦眼中一瞬间起来的凌厉,消失:“老师已经走了,你赶紧追上,不要落下!”
箫清让绞着手指头,带着希翼问道:“眠迟哥哥我可以不走吗?我可以在这里陪你的?”
独孤倾亦抬起手扶了扶额,满目疲倦,声音冷如昔:“两淮有我一人足够,回昆仑去,听老师的话,不准下昆仑。”
箫清让碰到他那冷淡的眸子,瞬间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翻滚:“眠迟哥哥,偃息哥哥去了昆仑,你在两淮一个人,该多寂寞啊!”
独孤倾亦眸色越发冷淡,说出来的话语也不带丝毫情感:“两淮有万万百姓,我是两淮的世子,怎么可能寂寞呢?”
箫清让眼中一道暗芒划过,“原来我是如此不受欢迎,眠迟哥哥也不再喜欢与我,我像一个多余的人一样,到处惹人生厌。”
“回昆仑!”
“我真的是一个多余的人吗?”
“回昆仑去。”
独孤倾亦还是那句话,带着不容置喙坚决。
箫清让吸了吸鼻子,眼中泪花闪烁:“眠迟哥哥,我知道了,我是一个多余的人,没有人喜欢我,我回昆仑去!”
说完他慢慢的转身,极其缓慢的走了。
他以为眠迟哥哥会叫住他,他心中还带着一丝期意,但直到他走出月下美人间,也没人叫住他。
独孤倾亦站在原地许久,重新落座,拿起控梦之术,又开始研读起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眸子的颜色,逐渐变成寒冰一样的冷,不知不觉天色已黑,去送他们的独孤云回来了。
他走进来,独孤倾亦本欲起身,独孤云制止了他:“夏侯兄回到京城之后,我才知道皇上一直在监视着我,他不希望你回京城。”
“那我便不回去。”独孤倾亦冷漠的说道:“我从来没想过回京城,我对他的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兴趣。”
“你是如此想,旁人不如此想。”独孤云与之分析道:“你是两淮的世子,两淮是北晋最富饶之地,掌握着南来北往的运河!”
“钱银富足,粮草富足,就连两淮的兵马也是不受皇上直接管辖,皇上在害怕,皇上的其他皇子们以及太子都在害怕你!”
独孤倾亦把书一合,“皇上待如何?既然如此防备于我,他准备杀了我吗?”
独孤云摇头,摸出一道圣旨,“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在我死后,你可以做亲王,但是……必须喝下守望。”
守望顾名思义,守住一方,做一方的霸主,做一方疆土之主,若是要离开这个疆土,会吐血身亡。
“守望被人送来了,为父把来人安抚在府邸之中!”
独孤倾亦神色淡然,站起身来,望着门外道:“月下美人间不能呆了,父王把那颗红色的月下美人移走,毁了这里,我们回淮阴城。”
独孤云静默片刻:“好!”
圣意难违,没有选择的余地,皇上太多的儿子,年岁大的孩子,都能当独孤倾亦的父亲了。
他跟他们争不过,但他对你的皇位也没兴趣。
红色月下美人被移走,巨大的一棵树,把周围的土连根一起挖起,移到王府之中。
独孤倾亦自己亲自照顾,也许是水土的原因,这一棵树,虽然活了但是没有曾经茂盛。
在皇上派来的使臣眼帘下,他毫不犹豫的喝下守望,喝下去,没有丝毫感。
使臣拱手道:“世子只要不踏出两淮,便没有任何事情,守望戒线在于两淮之地边界!”
独孤倾亦犹如一夜之间变得冷漠一样:“多谢大人提醒,大人慢走。”
挥了挥手,便有有人来送使臣而走。
独孤倾亦是淮南王世子,月下美人间荒废了,没有人处理那些花,那些花变成了野花,也变成了城中百姓去挖掘的对象。
淮南有淮南王在打理,他这个淮南王世子,每日闷在书房,每日在花园中,爱上了喝茶。
尤其是月下美人。
夏侯萱苏给的月下美人,每次他喝完茶之后,静静躺着,迷糊迷糊之际,就回到了梦中。
回到了那个漫天飞舞花瓣之时,他看见红衣女子,看着她的喜怒哀乐,看着她看他受伤之后心急如焚。
在梦中,他像一个看客,像一个魂,看着红衣女子,看着曾经的自己,不断的循环,再循环。
他想伸手去触碰,就算他像一个魂,他的手还是穿透了她的身体,触碰不了红衣女子。
更加张嘴问不到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世界,为何对他如此紧张?
来来回回的做梦,来来回回的红色月下美人的场景,不断的循环,不断的找寻,不断的在梦中与她相见,看见她却触碰不了她。
一年,两年,每做一次梦,他就会画那女子的一幅画,而在远处的京城之中,他担忧夏侯萱苏那个孩子,也命人每年画上一副画过来。
终有一日,独孤云在他聚精会神绘画时,悄然的来到他身后,看着他画中的人,突兀出声惊道:“你这画画的可真惟妙惟肖,好像你见过她本人一样,不过你这画略微大了一些。”
独孤倾亦手中的笔一停,墨汁滴了下来:“父王是何意?”
独孤云手中拿了一副画,哗啦一声,把画展开:“你命人去京城,画一副夏侯萱苏的画,画完之后画圈拿回来你到底有没有看?”
独孤倾亦眉头微微拧起:“儿臣每一副都有看,并没有觉得不妥。”
展开的画卷,被独孤云放在了桌子上,一个半成品,一个已经画好的成品,两副画并列而躺。
独孤云手敲的画卷上:“你瞧一瞧,这两幅画是不是一个人?你的画技更胜一筹,把这女娃娃的美画出来了,但是她的眼神,你平添了太多的色彩,一点都不像无忧无虑的女娃娃的眼神!”
独孤倾亦眼眸早就凝视着两个画卷上,他画的那个画,画卷脸上一块黑色的墨汁,除了墨汁除了眼神,画卷上的轮廓一模一样。
独孤倾亦内心无比震惊,独孤云接着沉声道:“若不是曾经那件事情,夏侯兄有意让自己的女儿来两淮!”
“两淮之地远离京城是非,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和你在一起,但是那件事情之后,加上你的母亲已死,夏侯兄也不太与为父来往!”
独孤倾亦手指微微颤抖,欲伸手去摸画卷上的脸,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父亲,儿臣想一个人静一静。”
独孤云点头:“这些日子里太沉闷了,就连箫清让被逐出偃师一脉,你也没有起多大波澜。”
独孤倾亦冷淡的说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父亲,儿臣能做的就是保他们荣华富贵,生命安全,除此之外别的儿臣也没有办法去牵扯。”
独孤云沉吟片刻,无奈的转身离去。
独孤倾亦从未有过的慌张,从装满画卷的画缸之中,翻找从金城拿来的画卷,抱着这些画卷,他来到了放红衣女子画圈的密室。
他把所有的画卷打开,把画卷挂在墙上,一年一个样的变化,终变化出红衣女子的模样。
夏侯萱苏……
她就是那红衣女子?
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是长大之后的她?还是怎样的机缘巧合?
急切的想见到她……
心中一旦冒出想法,他就马不停蹄歇的叫了人,往京城赶,无人知道他出了两淮。
他是悄然的出了两淮,之前在两淮之中,他的身体只是赢弱,他出了两淮之后,就觉得胸口绞痛。
一路撑到京城,在夏侯家门口静候,静候两日,才看见夏侯萱苏,比画卷上的稚嫩。
脸上眼神之间一派无邪,无忧无虑的像一棵无忧草,他准备与之擦肩而过,刚起步走,胸口绞痛剧增,他捂着胸口,慢慢的倒退,扑哧一口,一口鲜血吐出。
他的四周围满了人,这些人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听见夏侯萱苏清脆的声音:“小溪那边出什么事儿了?快过去看看要不要帮忙?”
她身边的丫鬟小溪听到她的命令,过来,围绕着独孤倾亦的侍卫不会让陌生人靠近。
小溪张望了一眼,回去禀道:“小姐,过路人受了伤,正在被他的随从救治!”
“需不需要帮忙?”夏侯萱苏道。
在人体的缝隙之中,独孤倾亦看见她向这里张望,好看的眸子,盛了一丝焦急之色。
小溪搀扶住她的手臂,略微带着她向相反的方向走:“小姐,您没瞧见,那人周围围绕着那么多随从,一看就知是非富即贵之人,哪能轮到您去救!”
“好像是这样。”夏侯萱苏走了几步忍不住的回眸,嘴角浮现笑意:“大抵是瞧见了自家门口有人伤着,便担忧起来了吧,没事就好。”
看着她渐渐走远,独孤倾亦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被随从扶了起来,“主子,还是早些回去吧,您的身体……”
独孤倾亦罢了罢手:“不要紧的,找家客栈住下。”
随从不敢违背主子意思,迅速的找了一家客栈,搀扶着他走向客房的途中,一个男人惊道:“眠迟哥哥?”
独孤倾亦面无血色,瞥了他一眼,道:“延卿?”
苏延卿重重的点头:“眠迟哥哥还记得我,若不是祖父,拿你的画圈给我看,我也不敢相信在这里能碰见眠迟哥哥!”
独孤倾亦虚弱的点了点头,仿佛连说话都变成了奢侈:“我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你…刚说完,他的身体便软了下来。
苏延卿大惊,直接伸手去扶,独孤倾亦随从哪里敢耽误时间,把他架到床上,急忙去请大夫。
苏延卿跟了进去,随从把床围得严严的,生怕他是什么可疑分子过来杀人的。
苏延卿在旁边看得抓耳挠腮,对着随从道:“我是太康陈郡谢家的,跟他是旧识,他现在身受重伤,我这里有护心丸,你给他吃下去。”
随从很坚决的说道:“这位公子,你的药到底是不是护心丸无人知道,我们不能冒大不违,把自己的脑袋赌在你这个药丸上。”
苏延卿火气冲冲鲁着袖子:“他是淮南王世子,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你们都得死,一半的几率,你们要不要赌?”
随从面面相视,对望一眼,苏延卿见他们有松动,继续又道:“淮南王世子,若是在京城出了事,你们一家老小都在两淮之中,到时候淮南王发起火来,他是一方霸主,诛你们九族,山高皇帝远,皇上也管不着。”
“不如让我试一试,如果他出现什么事情或者死亡,你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太康陈郡,到时候你们可以保一家老小不死,这对你们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嗯……”
几人对视,过了良久,才让出位置。
苏延卿怀中掏出一个红瓷瓶,红瓷瓶里的药倒出来,不管其他,直接掰开独孤倾亦的嘴把药倒了进去。
价值万两的药,就被他这样毫不心疼的全部到进了他的嘴里,随从很是有眼力劲端来了水。
又小心翼翼的灌了一杯水下去,看见独孤倾亦吞咽下去,苏延卿这才放下心来。
苏延卿陷入长时间的等待,一般这个药吃下去,很快就会醒,然而独孤倾亦却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醒。
随从看到他醒之后,各自暗自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脖子上面仍然是头,没有被手起刀落。
“眠迟哥哥!”苏延卿高兴的叫出声:“你可睡醒了,你再不醒来,独孤世伯,估计要把我给杀了。”
独孤倾亦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在床上,咬着牙关撑了起来:“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延卿把那红色的药瓶放在他的手中:“高价购买的护心丸,一颗万两,我一次性给你吃了十粒,你记得回到两淮,把银子还我,穷的很。”
独孤倾亦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也不再疼的明显:“还能不能找到这种药丸,去多买一些过来,钱银直接去两淮钱庄拿,不若报钱庄的号也行!”
“你到底是怎么了?”苏延卿不解的问道:“我不懂医术,但是你的身体却是冰凉,到底是怎么了?”
独孤倾亦疲惫的摇了摇头:“旧疾犯了,我马上就回两淮,你多去弄些药丸,钱银你不用担忧,若是碰见神医,顺便问问能否多调治心疾的药!”
苏延卿一脸狐疑:“你真的只是心疾而已?为何我看着有些不像?”
独孤倾亦虚弱的笑了笑,苍白极了:“真的只是心疾,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写信问谢阁老,他是知晓的。”
“既然有心疾,出门在外为何不见带大夫?”苏延卿说出心中的疑问:“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很危险?你来京城做什么?是不是要进宫拜见皇上?”
一连串几个问题,独孤倾亦直接忽略,没有回答他这些问题,而是反问他:“你来京城做什么?谢阁老在京城有府邸,你为何会住在客栈之中?”
“眠迟哥哥是我先问你的。”苏延卿大叫道。
独孤倾亦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端详着他,苏延卿大叫的气焰顿时小了,坐在他的床侧道:“还能有什么事啊,来京城联姻,夏侯家的小姐,你听过吗?”
独孤倾亦一愣,微微的额首:“听过!”
苏延卿嘿嘿的笑了起来,“夏侯家的小姐,夏侯萱苏,四大家族,都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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