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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杀-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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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倾亦伸手接住了花瓣,食指和中指捻起了花瓣,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昂着头,在寻找花瓣飘的来处。
看了片刻,没有去红色月下美人处,而是转道钻进另一条道上,一向稳重的他,脚下的步子,倒显得急促了。
漫天飞舞的花瓣,让我想到独孤倾亦亲王府卧室密室中的那一副画,夏候萱苏八九岁的时的模样,手中拿着一个茶饼,背后漫天飞舞的花瓣,花瓣落在她的脚下,变成了鲜红的花瓣……
难道……
跟此次的花瓣有关?
别说他的步伐着急,我也跟着着急,总觉得自己快要触摸真相的核心,带着焦虑想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事情?
他走的方向花瓣越来越多,在风刷刷的山间似还夹杂着别的声音,有些像棍子,又有些像木板碰撞的声音。
绕好了一圈,他停了下来,停在一片空地处,空地四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红丝草攀爬。
茂盛的红丝草像把这个空地围起来,形成了一个别样的空间,从外面瞧不进这空间。
飘舞的花瓣,像从天上直接洒下来一样,在随着风慢慢的飘洒,落在地上。
独孤倾亦站在空地中央,提高声量道:“父亲和夏侯候爷在月下美人间的赌了一个赌约,赌注是眠迟,老师不需要去看一看,扳回一局吗?”
霎那之间,天空上的花瓣急转急下,没见到人却闻其声:“他们真是胆大包天,吾如此宝贝想收为徒弟的人,岂能让他们做赌注了?等着,吾去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独孤倾亦执手对着声音来处行礼:“老师可要快一些,不若打赌快结束,老师可就什么也没了!”
那声音道:“吾去也!免得被他们两个抢了先!”
声音消失,未见其人,花瓣依然飘落,不见丝毫有停歇的意味。
独孤倾亦瞧了一眼空地深处,红丝草最茂盛的方向,然后慢悠悠的转身而去。
我留了个心眼,也望了望那个方向,那个方向的红丝草,叶子有些泛墨红,一点都不绿,可是却长得十分茂盛,似被人特殊照顾过一番一样。
心中有纳闷,还是转身离开,刚刚那个与他说话的沙哑声音是谁?
与淮南王相熟,似也认识父亲,父亲身为一品君侯,豪气万丈,交游广阔,可是我从未听父亲口中说出与淮南王相熟的话,更没有提到其他人。
似大多都是泛泛之交,并不是君子之交交于心,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让父亲不提他,要父亲抹杀在两淮这些事情?
他手中拿着花瓣,才悠然的往月下美人处走去,当他转弯过去的时候,跨出的脚步又退了回来,手抚在胸口驻足凝望起来。
眉头微微蹙起,是什么让他又退了回来?
我探过身体看过去,怔住了,夏候萱苏在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中,手持着茶饼,双眼坚定地望着宅子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微风吹起她的头发,犹如像小仙女一般站成天荒地老的姿势……
那幅画上的景色,真的是那幅画上的景色……
而且她身后那一颗巨大的红色月下美人,恍有花朵在缓缓地在盛开,头上飞舞白色花瓣,身后红色月下美人………
画中的景色,初见面的场景,画中的景色是存在的,最终这个记忆凝固在独孤倾亦一个人的脑中,夏候萱苏……我,忘记了,将他彻彻底底忘得干干净净。
不光是他的手捂在胸口,我的手也揪在胸口,心密密麻麻的疼痛喘不过气般的难受,想哭哭不出来,我把他忘记了……
夏候萱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而后的年岁中,没有记起一丝一毫,随后爱上了别人,为别人夺下了江山,令自己家破人亡。
飘舞的白色花瓣旋转落下,就像最绝美的音符,在歌唱我的可笑,在嘲笑我把这么好的人忘记,在识人不清的看中了另外一个人。
他矗立着,面带温色地眼睛眨都不眨的望着夏候萱苏,他才是一副绝美的画,而非夏候萱苏是一幅绝美的画。
而这一幅绝美,这样的时刻,是短暂的。
偃息无声无息而来,双手抱胸,像一只慵懒的毒蛇依靠着一旁的架子上,带着残虐的血腥,舔着嘴角:“这是美好的想让人把好毁掉啊!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哥哥!”
他真是够阴魂不散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影子,独孤倾亦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然后发表一些令人厌恶的言语,做一些令人恨不得杀了他的动作。
天地之间,因为他的到来,仿佛变得寂静无声,万籁无语,只有那飘荡的花瓣,落下。
独孤倾亦慢慢的收回眼帘,翘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道:“老师来了,我决定让老师把你带走,你不需要再当我的影子,熬药种花,谁都可以取代你,你不是不可取代之人!”
偃息这次竟然没有生气,而是回以玩味的邪笑,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眠迟哥哥,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医治你的法子,等你好了,你滚蛋,父王拥有的两淮是我的,明白吗?”
“不要白费心机了,没有法子,老师都没有法子,你知道什么法子?”
“白费心机不劳你费心,你只要安心的等待!”偃息说着像一条毒蛇闪着阴冷视线锁住夏候萱苏,“你会惊喜的,一定会让你意想不到的好法子,眠迟小哥哥!哈哈哈……”
他说着放肆的大笑起来,明明是少年郎的模样,却笑出凶残成人的样子,令人可怖……
他的笑声引来了夏候萱苏不确定的询问:“是眠迟哥哥吗?”
独孤倾亦没有回答夏候萱苏,只是眸色静静地看着偃息,偃息站直了身体,眼中的疯狂与戾气始终萦绕,慢慢的后退……
夏候萱苏没有得到回答,手拿着茶饼,慢慢的向这个方向走来,偃息始终在后退,后退锁住独孤倾亦……
在我以为夏候萱苏会看到偃息时,他那嘴角的邪笑如鬼一样,令人心里发怵,寒毛直竖,转身徒留一个背影,渐行渐远。
夏候萱苏见到独孤倾亦嘴笑的甜,“真的是你,眠迟哥哥……”
她满心欢喜眼中只有独孤倾亦,看不见偃息,也看不见他的背影,除了独孤倾亦,她什么都看不见。
独孤倾亦抚在胸口的手慢慢垂下,一眼轻波流转,掩去眼中死一般哀悸神色,笑问道:“听侯爷说,你再找我?何事?”
夏候萱苏仿佛被他的笑勾了魂魄,傻笑兮兮的递过茶饼:“送给小哥哥,月下美人!”
独孤倾亦凝望着她的手上,伸手轻轻的接过,眼中好像浮现出一层波光,轻轻地把茶饼放在鼻尖:“倒是好茶,这也叫月下美人?”
“是的!”夏候萱苏生怕他不信急急的解释:“云南十年普洱,小溪说是父亲珍藏的,珍藏越久喝的时候越香醇,在月下美人下喝月下美人,是不是很美妙?”
独孤倾亦郑重的拿着茶饼,点头:“想想的确挺美,走,眠迟哥哥带你泡茶,月下美人下品尝月下美人!”
夏候萱苏直接把小手塞到他的另外空手中,紧紧的握住,随即打了一个冷颤,感叹道:“眠迟哥哥的手真凉啊,在这炎炎夏日就像握着冰块一样凉快,若抱着哥哥睡觉肯定就不用小溪扇着蒲扇了!小溪定然高兴终于逃脱我的奴役了。”
独孤倾亦哑然,耐着心道:“切不可胡说,女儿姑娘家名节最重要,你虽然小,但名节方也要注意!”
夏候萱苏朝他吐了吐舌头:“眠迟哥哥倒像极了教书先生老古板,说什么男子女子九岁不可同席,见面方得在屏风后面,不若就是不遵从三从四德,这简直是古板的可笑,女子怎么了?父亲的军营之中,有很多夫人随军而走,还能上阵杀敌,很是英勇了得呢!”
独孤倾亦不经意间握了握手,握紧了夏候萱苏的手。
抬起步子带她走,淡然地带着话,问道:“萱苏去军营之中,可是听得什么好玩的事情?”
夏候萱苏便喋喋不休说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昂头,一边等夸奖,像极了两小无猜,什么样的心思都相付……
我远远的跟着他们俩,飞舞的花瓣在他们头上落下,画面静谧的都让人不忍心打扰……
“哼!”
一声轻哼,就算我是魂魄,也吓了一大跳,连忙看向声音的来处,偃息在月下美人的树下,漆黑如夜的眸子生出了怨恨看着他们两个远去,道:“在鲜活的命,终究变成一个死人,有了感情,难以割舍,最后受伤的不还是你,眠迟,难受心疼……我甚是觉得你活该!”
他在酝酿杀夏候萱苏,可是我没死,就说明他酝酿失败,然而他酝酿失败之后的根据是什么?
为何失败了?
独孤倾亦阻止的吗?
阻止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又该如何阻止事态的发生?我又能阻止什么?
碰见了我该如何是好?
我没有再跟独孤倾亦他们离开,而是紧紧的跟着偃息,我想知道他做什么,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来?
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夜晚的魔鬼,在漆黑的夜,在月光透过昙花树叶落在月下美人间时,他游走在月下美人间里。
数着一颗一颗的月下美人,数完月下美人之后,他又开始数着每棵昙花上的花朵,一朵一朵数着口中念念有词……像着了魔,想执念一样。
一个人魔鬼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红色的月下美人好像是整个美人间的中心,他来回两趟都停留在这个树下,借着月光,他把上面的花朵数了又数,不厌其烦的,至少来回数了十遍,月头已高照……
夜静无声,有淡淡的昙花香味弥漫开来,偃息昂着头深深的陶醉的嗅了一口,嘴角挂起诡异,笑,压低的声音,有些粗粝:“真是一个小淘气,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开花,我要把你揪出来,吃掉!”
一望无际的月下美人,他能在这么大的地方,找到一朵盛开的昙花?
就算他看不见我,我也浑身散发着冰凉,像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寒冷。
静静地跟着他,他就像一个疯子,绕了一大圈子,真的把那一朵盛开的昙花给揪出来了。
他伸手拧下白色昙花的花根,塞到嘴中,咀嚼,吞咽一气呵成,舔了舔嘴角:“真是够难吃的!”
“难吃你还吃,自己找虐吗?”一声略带幼齿的声音打趣着他,道。
偃息没有寻声音来处,只是阴笑道:“你给我的东西我看了,可行,地方我有,需要一个人,你觉得这个宅子谁合适?”
“男子我用过了,女子还没有,你要不要试试?”幼齿的声音带着冰冷,仿佛与他叙说家常一般一样。
黑暗之中,绿叶之下,我瞧着声音来处,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穿着一身黑衣负手而立,在黑暗之中,一双眼睛黑得惊人。
偃息拍了拍手,看着宅子的方向,露出微笑,让人看不出来暖,只让人看出来害怕:“女子啊,我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你确定师傅今晚不会找你?”
小小少年从黑暗之处走出来,周身弥漫着邪气,这股邪气和偃息身上的戾气除了分外相得益彰,还带着煞气腾腾令人心惊。
“不能是熟人,不能是宅子里的人,不能让你父王察觉,更不能让眠迟知晓,符合这样的人,夏侯侯爷随侍?”小小少年分析问道。
偃息略微弯腰,盯着小小少年的眼睛,我竟有错觉觉得他们的眼睛都漆黑发亮,像夜晚最闪亮的星,闪烁着犹如黑暗的光,俯瞰着众生。
偃息阴冷的问道:“让他知晓又如何?你还怕他?要知道,眠迟哥哥可是最疼爱你的,无论你做错什么,他都是纵容从未责怪过你。。。。清让!”
第0097章制作萱苏来
箫清让!
小时候的箫清让!
他们的渊源竟如此之深,从小时候就相识,那长大之后为何独孤倾亦全然陌生模样?
我从燃烬城来到了周城城,淮阴城,独孤倾亦对箫清让一点都没有熟悉之谂,这是他伪装的太深,还是他不想让我知道有其他原因?
小小的箫清让言语凛冽,冷冷的嘲笑着偃息:“就是因为他从未责怪于我,所以我得保持在他心中乖巧不愿意受责罚的印象。你以为我是你,没事自己去虐,苦了的还是自己!”
偃息慢慢的眯起眸子,危险的光芒溢出,弯下身子,像一团黑影笼罩着箫清让,声音粗粝暗沉:“你像耗子的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真是让人恶心!”
像耗子这个毛病?
这让我想起独孤倾亦出门之前,在门缝里放置了一个细小的木签子,他早知晓,而是什么都放在心中不说?
箫清让小小的人儿轻笑一声,反问:“偃息师兄,我可比师傅早来,跟了你一天,想着你有所改变,没想到啊,你说我有像耗子的毛病,你自己呢?”
“像一个臭虫躲在暗处窥探,你觉得你这样不让人厌恶恶心吗?眠迟哥哥说让师傅把你带走,我才不会让师傅带你走,我真害怕你来到我的身边,让我食不下咽呢!”
两个人互相嫌恶?
箫清让曾经是偃师徒弟,被逐出了师门,是不是箫清让被逐出师门与偃息有莫大的关系?
还是在这次之中,他被逐出了师门?
我现在正如桓芜口中所说,掉入一个巨大的坑中,四周光滑如洁怎么也爬不上去!
他说,让我不要成亲,我将可能会看到让我难以承受的事情,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偃息声音越发暗沉,缓缓的直起身子:“你就好好待在师傅身边,不然以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能做什么呢?我还是影子,你什么都不是,可怜的很……”
“可怜我自由自在啊!”箫清让直接呛声着:“你没自由,这月下美人间的花,十几年如一日,红色的月下美人始终是这么一颗,你不觉得,你太过失败了吗?偃息?”
“失败也好成功也罢,这些都跟你无关!”偃息甩了甩衣袖,径自而走。
箫清让跟在身后悠然度步:“与我无关,我给你治眠迟哥哥病的法子,没有我,你确定一个人行吗?”
偃息双眼之中胜满阴霾:“有法子,更何况你已经用过了,差一点点就要成功,我为何一个人不行呢?若是不行,直接拿你开刀!”
箫清让幼齿般的声音,笑得阴沉,跟在他身后……
我也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我想知道独孤倾亦到底得了怎样的疾病,他们用的法子又是什么?
夜越发寂静。
月辉越发的明亮。
他们两个一起来到被红丝草围绕的地方,那块空阔的地方。
夏日炎热的夜晚这个地方带着阴沉沉的冷,箫清让左右看了一圈,“眠迟哥哥就在这个地方告诉师傅,淮南王在和夏侯候爷喝酒,你把你干坏事的地方挪在这个地方,你不觉得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晃了吗?”
“那又怎样?”偃息直接往里面走,去了红丝草最茂盛的方向,回眸之际,眼中尽是恶毒:“反正他那么疼爱你,这里的所有一切,好事与坏事,等他发现了都是你做的,因为他知道,我只是把地方挪在这里,我并没有在这里做什么事情!”
“更何况现在你来了,发生任何事情,又和你逃不了干系,正好还可以试探一下,他到底是多么的疼爱你,是不是真的什么事情都不会责怪于你?”
“你玩我?”箫清让声音如凉,手中陡然出现了一块板子,漆黑色的板子,眼眸出现警惕之色。
偃息嘴角欠了一下,笑的薄凉似雪,伸手去扯红丝草,围绕的红丝草像有灵一样,自动的拉开。
我跑上前去,这是一道暗门……
暗门隐藏在红丝草下面,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稠的血腥味,箫清让残忍般的嗅了一口气,弯起嘴角:“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背着师傅……背着我……背着眠迟哥哥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吧?”
偃息没有看他,而是走进暗门之中,“跟你一样了,都不是好东西,何必互相挖苦?”
箫清让耸了耸肩,随即跟着进去,他进去之后,暗门被关上,里面的墙壁灯昏暗,连地面都照不清楚。
而他们两个像鬼魅,早已习惯黑暗一样,一步一步的走下去,里面都是残肢断臂。
箫清让见之,手捂在鼻子上,略带嫌弃:“乱七八糟不知收拾,师傅最讨厌不尊重木头的人!”
偃息眸色一闪:“差一个人,你该去了,路你认得,地方你能找到,赶紧的,别耽误时间,马上天就亮了,还能组装一个差不多类似的!”
箫清让没有再上前一步,而是转身往回走:“赶紧的,别磨叽!”
我没有跟着他走,而是停留在这个暗室里,暗室地上血都凝固了,偃息若是偃师一门,先前桓芜说过,偃师一派源于古昆仑一脉,他们以木头制作人偶,顶级木偶与真人无异,但是他们不会拿真人去做,这是他们行业的规矩,那是地上的鲜血,是哪来的?又是做什么的?
我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像人的,又有点不像人的。
若是在地上的鲜血是这些人的,可是鲜血都凝固了这些残肢断臂依然颜色如鲜,犹如刚被砍下来的一样。
若不是人的,颜色又怎么如此光亮?
偃息走到一个盆旁边,那盆子里的水,血红血红的,他的手下去,洗刷了一遍,拿出来……
在如此血红的水中,我想他拿出来,手上肯定会沾染血红,可是没有,都是连血红的珠子都没沾。
他的手甩了甩,走到一个桌子旁,巨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工具,细小的工具以及细小的类似小钉子的东西。
他的手拿起了一个木板,木板很尖锐,他弯下腰,木本直接插在地上的手臂之中,把手臂挑了起来,扔在桌子上。
然后腿,身子……脚,一些乱七八糟的全被他一一挑了起来,依序整齐的排好。
手摸在桌子下,摸了半响,掏出一个画卷,把画卷打开,我瞳孔一凝,他把画卷挂在了墙上,与自己面对面。
画上的人是小溪,没有画全身,只是画了一个头,丝毫不错惟妙惟肖的和她一模一样。
偃息拿出一个木头做出来的头颅,手比划着画卷上的头颅,然后把木头头颅用小刀子刻出五官,削平,把比例做的完美。
手又重新伸到桌子下面,我皱着眉头盯着他,他从桌子下面摸索着,摸索一会,摸出了一张人皮……
我大吃一惊,慢慢地朝着那桌子下面望去,一望我直接跌坐在地上,桌子下面,是一个和桌子长短的池子,池子里的水就他刚刚洗手的水一样,血红的。
最主要的水里面飘荡着各种堆积地人体,还有人皮……
这里就像一个大型的肢解场,把人体肢解分裂,然后泡在水里再进行组合!
偃息把手中的那张人皮面具,扣在了木头头颅之上,我忍不住的拿手捂住了嘴,全身惊吓瑟瑟发抖,那个人皮面具覆盖了那个木头,直接变成了小溪的模样。
贴好人皮,拿起长发披在头上,和小溪一模一样的脸,如双生子一样。
他手脚灵活,按照比例,用木头把身体,四肢…腿脚…安好,把人头往上面一卡,一个赤果果的小溪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帘中。
偃息手摸着她的胸口,眼中闪过疯癫的光芒:“没有心,再怎么像,终究是一堆木头!”
咔嚓一声响,赤果果的小溪胸口缺失了一块,光秃秃地身体,像被人挖了心一样。
“他们左右才来两天,你就弄出这么一个来,速度够快,早就惦记上了吧?”去而复返的箫清让声音从上面传来。
偃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头向后扬起,黑色的眸子,带着道不尽,散不去的阴鸷:“想要一个人死,得提前做准备,不若临时抱佛脚,抱得过来吗?”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年岁,你怎么就那么惹人厌呢?”箫清让言语带着讥笑:“还是眠迟哥哥善良,您和他相比……哦……不……你与他没有相似之处……”
箫清让说着走了过来,小小的身体上扛着一个麻袋,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冰冷的光。
偃息情绪略微有些失控,怒气难昂,身上的煞气逐渐变得浓郁:“那又怎样?无论他是善良好,还是凶神恶煞罢,你……不能呆在他的身边,你享受不了他任何的保护,酸成这样,你也是可怜得很!”
箫清让把身上扛着麻袋一丢,直接丢在这长长的桌子上,嫌弃的拍了拍手,漆黑的衣袍衬托着他的小脸紧绷,神情严肃。
箫清让嘴角上扬,反问:“谁可怜啊?这么多年,我可是踏遍名川大河,走过高山峻岭,你呢,困就在一隅,每日活在暴戾之中,你我到底谁可怜?”
箫清让嘴角的那一抹弧度,诡异而又恶毒,让我浑身冷战连连,他小时候就如此,长大的他……说爱我,与我一道进宫……
装在低下的样子,除了偶尔散发出来的戾气,找不出他小时候的任何影子,伪装的真够厉害的。
偃息随手摸了一把刀子,身体像桌子倾斜,手中的刀子,划过桌子上的那个麻袋,小溪紧闭双眸昏迷不醒的躺在其中。
见到人,手中的刀子反转,直接挑破小溪的衣裳,嘴角玩味而又邪魅:“可怜也好,可怕也罢,治好了他,便一切都好,到时候,自由,权力,一切应有尽有!”
暗室里的油灯,仿佛都感染了他们两个的凶狠,闪了闪,光亮更小了……
箫清让用脚勾过一块木头,直接蹲在上面,手掌撑着下巴,盯着桌子上的小溪,“细皮嫩肉的姑娘,解开了之后,鲜活跳动的心,可以安在你做好的木偶里,若是能在木偶里跳动三日,再用厌胜之术,重新利用,那么人……就不成问题!”
小溪的衣裙被偃息挑得干干净净,少女美好的身体,裸露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眼中无任何杂色,平静地恍如欣赏一块木头罢了。
偃息眼帘微抬,瞅了他一眼,箫清让把面前的工具一把很尖锐的小刀,随手丢了过去,仍做得目不转睛动作,端详着小溪……
严格来说,端详着小溪的胸口,心跳动的地方。
偃息伸出手,一点一滴地抚在小溪胸口,最后到了她心跳动的地方,手错开两寸,右手的刀子,慢慢的放在上面。
“你做的,最多在木偶活了几日?”
“两日半!”箫清让眼中闪过残忍:“这是禁术,偃师一派禁止用人做木偶,更禁止拿真人来做木偶,我在一本书上见到的!”
“老人的心,中年男人的心,青年男人的心,少年的心,婴儿的心,我都用过,活过最久的就是少年心,两日半!所以,我想,换成少女,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箫清让话音一落,刺拉一声,偃息把刀子刺了下去,鲜血溅了出来,浓烈的血腥味扑鼻来。
小溪猛然瞪大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箫清让嘴角浅浅弧度翘着,伸手对着小溪打了一个响指,小溪眼神泛散,身体直勾勾的躺了下去。
眼睛没有合上,瞪得老大,望着密室顶。
偃息不受丝毫影响,不过眼珠子一翻:“你的药,真是越来越差劲了,她竟然还能醒过来?”
箫清让嘴角的幅度变成了天真无邪的笑,“偃息哥哥,我只不过在和你开玩笑看你会不会被吓着,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胆子这么大,在活拔挖心呢!”
小小的箫清让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魔鬼天真之间切换自如,现在挂着天真的笑,若不是亲眼所见,岂能把他和魔鬼连在一起?
又岂会想到,人命对他来说不过蝼蚁?
偃息手上动作没停止,刀子在小溪胸口游走,鲜红淹没了我的眼,独孤倾亦身边有两只魔鬼,还是两个善于伪装的魔鬼。
“什么时候把你的心挖出来,我觉得应该是最合适的!”偃息手中的刀,往桌子上一放,道。
箫清让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有本事你来呀,没本事,赶紧把心掏出来,时间不多,天亮了!”
鲜艳的血流满了桌子,又从桌子缝隙中流淌在桌下的池子中,滴答滴答地向小溪喘流,滴答滴答地屋檐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清脆悦耳声。
满目的红色,恐惧到麻木,红色的血,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让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们。
偃息手直接掏进小溪的胸膛,少女的心,在他的手出来的时候,在他的手掌中跳动,血液粘稠顺着他的指缝滴在她的身上。
箫清让见状,不再悠然,手撑在桌子上,直接从桌面上跳了过去,来到了那具人偶面前,手中拿着板子,整理那具木偶身体,木偶胸口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丝线。
箫清让言语带着一丝亢奋道:“赶紧的,墨迹什么呢!”
偃息转身把那颗跳动的心,安装在木偶的身体上,木偶胸口密密麻麻的线像活了起来一下子缠绕着那颗跳动的心。
就像无数个针一样,扎向那颗跳动的心,那颗跳动的心紧紧的包裹着,偃息转身用刀子,直接把小溪的眼睛手起刀落的挖了下来,安在了木偶的眼眶之中。
眼眶如胸口一样,里面伸出密密麻麻的丝线固定住眼睛,在木偶眨眼之间,一道血痕划过木偶的脸颊。
箫清让突然变成一个温柔的人,伸手擦过木偶脸上的血痕,对上空洞无光眼道:“师傅一直在说,偃师最大的成就就是做一个和真人无异的顶级木偶,扔在人群中,生活在人群中不会被人怀疑,那就是顶级的偃师。我觉得,有这么大的捷径他为什么不做呢?”
“眼珠子是人的眼珠子,心是人的心,有人一样的脉搏跳动,身体却是木头的,这一切恰到好处的完美,他们为什么要走那么远的路,舍弃如此好的捷径?”
“人与人的追求不一样!”偃息甩了甩手上的血,漆黑的眸子盯着木偶胸口那颗跳动的心,“换心……倒真的不是一个好法子,他心悸不易操劳不易动怒,把心换掉,他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我也是这样想!我把禁书翻遍了,只有这个法子方能可用!”箫清让变戏法般的拿出了小溪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裳,伸手把木偶的两只眼睛缓缓的合上,把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在她身上。
穿好衣裳,箫清让伸手要过来系衣带,偃息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眉头深深皱起思量的说道:“三日过后,这颗心若是还跳动,是不能再移了,对吗?”
箫清让一怔:“对,这颗心只能在这个木偶里,你可以重新以移别的……但是禁书上还写着,若是人的心在木偶身体养了三年,可以自由切换取之!”
“需要养三年!”偃息慢慢的犹如咀嚼着思量道,“日子有些久,你确定……若是这颗心能在木偶身体中呆了三日,换心就没有问题?”
箫清让静默片刻,看着他,冷冽无情道:“你死与我何干?眠迟哥哥,我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明白吗?”
偃息道:“可惜,你终究……姓箫,而非姓独孤……”
箫清让眸色紧了紧,压抑着眼底的翻腾,不甘示弱道:“你倒是姓了独孤,可那又怎样,不过是影子,不过是仗着和眠迟哥哥是双生子罢了!”
偃息黑漆漆的瞳孔,像黑不见光明的黑夜:“那就等三日吧,三日过后,但愿你的法子好用,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挖别人的心来用了!”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把木偶身上的衣裳系好带子,随手挽了一个发髻,触动着不知道哪里的机关,紧闭双眼的木偶,睁开了双眼。
偃息声音冰凉残虐,命令道:“你是小溪,你的主人是夏候萱苏,好好去伺候她,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木偶小溪声音有些生硬点点头,张嘴道:“我叫小溪,我的主人是夏候萱苏!”
空洞无光的眼睛在她说话之间,有了光彩,像活人一样。
“去吧!”偃息挥了挥衣袖,木偶小溪迈开步子,像人一样的走了。
箫清让勾起一抹讥笑,手中拿着黑色的板子,轻轻的敲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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