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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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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兰溪不说话时只觉得容貌出众,一说话,竟是突突突一大通话,爽利嘎嘣脆地,带着辽地口音,也带出北地女子的爽直和豪气。
邱晨抿唇微笑着,目光在宋韵卉和唐兰溪身上扫过去,这两位跟同是庶女,言行举止风格确实截然不同啊。看来,唐兰溪不仅仅是容貌自信,也不仅仅如常佳怡所说擅烤肉……这说话行止上,看似爽利畅快,却没有半句不妥当的,可见小小年纪就心思缜密……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性子心机,唐家将这位接回京来,又做了什么打算?
杨璟庸的母亲就是唐家姑娘。唐兰芷嫁给福王,贵为亲王妃,如今又有一个才貌俱佳的唐兰溪……
邱晨心里琢磨着,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未变,跟众人说笑寒暄一番,亲自引着唐兰芷和常佳怡四个人上了暖轿,看着四乘暖轿一路往后园子去,这才跟王静姝、宋兮儿返回松风院,准备迎接其他客人。
由于邀请的人数不多,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齐了。
王静姝和宋兮儿分两批引着客人去了后园子,最后一批就有邱晨自己引着,一路往里进去。
玉兰阁上,前一天就生了火盆烘着,如今早已经烘的暖煦煦如阳春三月,甚至开了南向的两扇窗户赏雪,屋子里也丝毫不冷。
来客中只有邱晨、常佳怡、唐兰芷、宜萱和赵玉真嫁了人,其他都是未出阁的大小姐小姑娘,或温婉或娴静或活泼,却都笑意盈盈的。
既是托了女红社的名头,少不得要拿出众人的针线来交流一番。当然,也有几个如宋兮儿、邱晨一般,对女工完全不感兴趣的,看着别人的针线或整齐或精致,赞叹一番,感慨一番,很快就失了兴致。
坐了不一会儿,宋兮儿就举手提议:“安宁郡主这里不但景致绝佳,还有个极好的去处,花开满园,姹紫嫣红,也有瓜菜果蔬,鲜脆香甜。咱们可以去哪里赏花,也可以亲手采摘瓜果、蔬菜,过会儿,咱们自己就可以动手烤肉,做涮锅子吃……”
不爱女红的有,不爱美食的却几乎没有,就是不爱美食,在这冰雪酷寒的冬月里,能够亲手采摘花卉、瓜果,看满眼姹紫嫣红、流碧滴翠也是极难得的,吸引力之大,居然应着云集,只有王静姝和宋韵卉应和的略略满了些,当宋兮儿询问的目光转过来,两人也笑着点头应了。
众人说笑着下了玉兰阁,乘暖轿一路去了半亩园。
鉴于邱晨冬日里爱在这里盘桓,故而将暖棚跟半亩园连通到了一处,这样,从半亩园的正房里穿过一道半封闭的穿廊,就能够直接进入暖棚。
厚厚的青色三棱布了棉帘子掀起来,众人跨进这道门,入眼所见,就如同瞬间转换了季节,满眼姹紫嫣红、葱翠欲滴,更有红彤彤如灯笼般的柿子、红的绿的辣椒、紫色的茄子、翠绿的黄瓜……还有几株桃子、樱桃已经开了花,粉红粉白,云蒸霞蔚,灿烂成一片冬日的春景。
也由于邱晨爱过来消磨,暖棚里自然也进行了一定的改造。
在桃花樱桃树下,就安置了两张树墩茶桌,茶桌茶凳都是用树墩打磨而成,保留了树墩原始的形状,除去树皮,打磨去毛糙,只涂了一层清漆防腐,桌面上摆了两套紫砂茶具,旁边红泥小炉上煮的水噗噗地吐着热气……红花绿树,菜畦果园,置身其中,颇有回归田园、返璞归真的意境。
宋兮儿和唐兰溪颇为投契,进的暖棚之后,立刻欢呼着奔出去,先跑到桃树樱桃树下看了看花,然后迅速转移注意力,略过一片花卉区,走向瓜果区。
这个时代,西瓜还没有普及,夏季也不能天天吃到,更何况是冰封雪飘的冬月里。
唐兰溪更是有好几种瓜果没见过,满脸欢喜兴奋好奇地询问着,宋兮儿则如同自家东西一般,熟悉地给唐兰溪介绍着,“……这是柿子,这是辣椒,这是寒瓜,又名西瓜,还有这个是柿子红的是南瓜……这些东西都是海外舶来之物,刚刚到咱们大明不久,远没有遍植。”
说着说着,宋兮儿抬眼看到暖棚另一侧不起眼的一丛玉米,连忙指给唐兰溪认识:“那个……”
唐兰溪一看兴奋起来,打断宋兮儿道:“那个我识的,是高粱啊,我们那庄子上种这个的最多!”
宋兮儿笑得灿烂,很是骄傲道:“你可看仔细了,这可不是高粱。高粱是头顶上撺穗子的……这个是头顶上可不是穗子,穗子在腰上呢!”
说着话儿,宋兮儿引着唐兰溪和另外两三个小姑娘来到了玉米旁边,宋兮儿指着玉米穗子给几个人看:“喏,在这儿呢!这个叫玉米,也是海外舶来之物。极丰产的,连当今皇上也赞其为‘嘉禾’,称‘得此物大明再无饥馑!’”
唐兰溪一脸惊叹:“我也听爹爹说过,京城有人新贡嘉禾良种,亩产逾千斤。原来是这样儿!”
宋兮儿一脸骄傲地点点头,咔嚓一声,掰下一个玉米穗子来,举到唐兰溪面前道:“自己个儿动手,待会儿放在涮锅子里或者烤着吃,都是极好的!”
几个小丫头见宋兮儿如此,自然毫不含糊,有些吃力地掰了五六穗玉米下来,交给丫头们拿着,这才心满意足地转回来。
赏花、摘菜、摘瓜果……一行人热热闹闹、欢喜无限地在暖棚里玩了将近一个时辰,外边白雪皑皑,暖棚里却个个细汗淋漓,这才兴尽而归,也不回玉兰阁,就在半亩园的草庐之中,支了烤炉,摆了涮锅子,厨房里将之前片好腌渍过的鹿肉送上来。涮锅子则是用鲜鱼熬得汤底,奶白鲜香,有切的薄如纸的羊肉、鹿肉,还有冬月里最难得的各种新鲜蔬菜,大家伙儿也不用丫头伺候,各自夹了爱吃的放进锅子里涮,边涮边吃,也跟烤肉的几个人交换着……又有野葡萄酒、樱桃酒、石榴酒等果子酒和金华酒佐餐,菜香、酒醇,笑语阵阵,真是吃的酣畅淋漓,喝的心满意足。最后,这些大家闺秀都放开了平日的束缚,说笑够了,也吃撑了,宋兮儿小脸儿红扑扑地,依着邱晨懒懒地抚摸着肚子打盹儿。唐兰溪则直接躺到了常佳怡的腿上,握着嘴笑得止不住:“进京前,我总觉得再也不得畅意了,没想到,还可以这般畅快尽兴……”
常佳怡看着两颊染晕,越发娇艳无匹的唐兰溪,脸上的笑意依旧,只是眼底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怜惜。
在半亩园歇息了一回,喝了茶,酒气渐渐散去,也到了未末时分。
邱晨要了热水过来,让众人依次洗梳了,整理了装束,刚刚欢畅淋漓畅意无比的众人,再次回复成优雅高贵的高门贵女。
大家伙儿凑在一处,又喝了杯茶,略略说了会儿话,就依依不舍地告辞归去。
临行前,众人又约好了再聚之期,就定在大半个月后的腊月中。届时,梅花要开了,正好可以赏梅。
送走了大多数人,连王静姝也挽着宋兮儿告辞离开了。赵玉真扶着宜萱早一步回了紫腾轩,邱晨转回玉兰阁,偌大的玉兰阁里,唐兰芷一个人坐在窗前的软榻上,依着一只大靠枕,目光湛湛地看着窗外的一大片素白世界,看上去有些出神。
刚刚,邱晨注意到的,唐兰芷只是少少喝了几盅荔枝酒,并没有喝多,却自称酒力不支,让人扶了下去。这会儿看这情形,唐兰芷更像是有什么心事。
摒退一干伺候之人,邱晨缓缓迈动步子,脚步轻盈地走近唐兰芷。离她还有两三步之处,唐兰芷方才缓缓转回头来,抬着眼睛朝邱晨看过来,然后,满眼茫然无助地叫:“海棠姨!”
两人在安阳初识,唐兰芷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纯真烂漫,活泼无忧,笑容明丽如春天的阳光一般,也是这样软软地叫她‘海棠姨’!
只是,那个时候的唐兰芷无忧无虑,两眼清澈见底,没有半点儿杂质;不像如今,她的容颜未改,只是眼神却早已经不复最初的透澈纯净,茫然无助的表面下,深沉的看不透。
邱晨眨了眨眼睛,伸手扶住唐兰芷的手臂,就势挨着她坐了,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又这般称呼起来?”
自从来唐兰芷选为福王妃,邱晨就主动改了称呼。唐兰芷推托几回,也顺势改称邱晨为姐姐。更正式的场合就称呼‘郡主’或‘夫人’了,‘海棠姨’这个称呼早就尘封进了记忆。
唐兰芷看着邱晨,表情透着淡淡的无奈和哀戚,未语先叹息了一声,转开目光,再次看向窗外,叹息道:“兰芷心里,你一直是跟母亲一样的姨姨……”
邱晨微微一笑,握了握唐兰芷的手,没有辩驳一句,只静静地等着,等着唐兰芷接下来要说的。
果然,唐兰芷看着窗外又出神片刻,就再次开口道:“海棠姨,你也一定猜到,祖父母让兰溪回京必有所图吧?!”
邱晨猜测到唐兰芷留下来一定有话要说,她也猜测了唐兰芷要说的内容,可能是说服她跟靖北候转而支持福王;或者,至少寻求她的一些支持……却独独没想到,唐兰芷留下来,居然是要跟她这个外人说唐家的筹划。
唐家筹划,涉及到唐家未来的命运、富贵,自然也涉及唐家女儿唐兰芷,照理说,这是‘家事’,或者‘家丑’,应该是不足为外人道的。邱晨惊讶的同时,不由猜想,唐兰芷跟她一个外人说起唐家家事,目的又是什么?嫁入皇家,称为福王妃已近三年,邱晨可不认为唐兰芷跟她说这些,真的是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邱晨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道:“辽地如今虽已不是边地,但毕竟苦寒,远没有京城繁华,也没有京城勋贵如云,兰溪已经到了寻亲的年纪,你祖父母接她回来,想必是为了给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吧!”
这个理由很自然,也是唐家对外宣称的说法。就邱晨猜测,唐家接回这个美貌的庶出女儿来确实是为了给她说亲,至于说亲的目标,可就大有不同了。
唐兰芷看着邱晨的眼睛,缓缓地笑了:“海棠姨还是那么聪敏!”
邱晨眨眨眼,也笑起来。
榻几上摆着一个八宝攒盒,里边八个格子里分别盛了桃脯、杏干、蜜枣和各式干果,邱晨从榻几抽斗里拿出几个小巧的罗汉竹茶叶罐儿来,打开来,里边却是炒熟的芝麻、松子仁儿,还有一罐磨好的茶粉。
取了两只茶盏,邱晨拿银挑子挑了熟芝麻、松子仁儿、瓜子仁儿、杏仁儿、葡萄干碎和各色果脯碎,林林总总十余种,又挑了一匙茶粉,然后用细长柄的银匙子搅拌着,缓缓冲进沸水,很快,混着各色果香茶香的味道四散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海棠姨什么时候开始喝八宝茶了?我记得你一直喝清茶的!”唐兰芷微笑着接过一盏茶,我这银匙子缓缓搅着,三搅两搅,一句话说完,她也将银匙子从茶盏中提起,茶盏中浮着的一层茶末果碎儿,居然形成了一副画,山峦叠嶂,圆月如玉盘,洒下一片皎皎月华。
邱晨笑着摇头:“我身子几次受损,早就不敢喝茶了,之前一直喝汤水代茶,前些日子突然见到这种八宝茶,觉得意趣盎然,喝不喝的不说,至少香气浓郁……刚刚学着冲茶罢了,跟王妃的手艺自然是没法比的。”
说着,邱晨将她搅得完全没有画面可言的茶盏撂下,转而捏了两粒榧子慢慢地剥起壳儿。
唐兰芷也不说什么,端了茶,看着水面上的茶末、果碎儿慢慢吸了水沉下去,画面消失,这才抬起眼睛,看向邱晨道:“我知道郡主夫妻缱绻,鹣鲽情深,靖北候对郡主情有独钟,爱重至极,郡主从来不用考虑争宠,不用防备不知那个阴暗角落里隐藏的獠牙利爪,随时可能窜出来咬你一口,挠你一爪子……可郡主是否想过,总有些人有些事情,哪怕靖北候也无法拒绝?”
邱晨微微惊讶起来,回视着唐兰芷道:“恕我愚钝,不明白福王妃的意思。”
唐兰芷看着邱晨笑着摇头:“我说了,郡主一贯聪敏,怎么可能不明白?只不过是郡主不愿意想明白罢了!”
她这般说,邱晨反而笑起来:“福王妃刚刚那一番话,听着好像是哪个身居高位之人想着给侯爷身边添人……不说侯爷怎样应对,只说侯爷有妻有子,儿女成行,再纳妾,即使生子也不过是庶子,既不能承爵,也不能继承家业,没见过世面的或者贪图富贵的也还罢了,身居高位之人,又怎么会特特地费心费力地给侯爷纳妾?难道就是为了给我们夫妻添堵?”
唐兰芷眼中闪过一抹愕然,随即笑起来,掩住眼中一闪而没的羡慕和嫉妒,笑看着邱晨道:“我就说,郡主聪敏!”
邱晨笑笑,将一颗榧子送进嘴里慢慢嚼着,“王妃过奖了!”
“郡主还是那么谦逊!”唐兰芷笑笑,接着道,“我今儿之所以过来,为的就是跟郡主提个醒儿,想给靖北候纳妾的人大有人在,而且,无不是出身贵门,才貌俱佳的女子!”
邱晨看着唐兰芷,心思飞转着,看唐兰芷这般说,倒不像是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只不过,她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要给秦铮操心纳妾?
正揣测思量着,就听唐兰芷又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来:“或许,那些人想的不只是给靖北候纳妾……”
不是纳妾,那就是歌伎舞姬?或者添个美人、通房?
看着邱晨还是有些懵懂,或者说还有些无动于衷,唐兰芷终于道:“若是,郡主不再是靖北候妻子,那么……”
不再是靖北候的妻子?哪怕冷静如邱晨也被这个问题惊得愣住!
邱晨之前想的是哪怕她不在了,已经有了昀儿和敞儿、亮儿三个儿子,秦铮再娶妻生子,继室的儿子也失了嫡长的身份,失去了继承的可能。不管是爵位还是家业。
可她却从没想过,她还在,却不再是靖北候的妻子……
现代,结为夫妻并不能肯定相伴终生白头偕老,一路攀高的离婚率显示着,现代社会离婚已经成为很普遍的事情,离婚不再稀罕,离两次婚三次婚的也大有人在。
可是这个时代不同,社会伦理道德约束着人的行为,哪怕是不喜欢妻子,大可纳妾、纳通房丫头,有钱的还可以养歌伎舞姬戏子种种,也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青楼歌肆,寻欢买醉……休妻、和离这些终结夫妻关系的事情,却极少有人会做。一年甚至几年也不见得出一桩。
秦铮对她一直包容、爱护、体贴,对孩子们,包括非亲生的阿福阿满都爱护有加,悉心教导照料……邱晨自己这些年,也已经挣下偌大的身价,不说富可敌国,至少几十万两的家资是有了。又有了皇上封授的郡主名位……就连这个时代最讲究的子嗣,她嫁给秦铮后也生了三子一女……种种的种种,邱晨都觉得自己跟秦铮就会这么相依相伴,相互扶持地走下去,白头偕老。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被失去秦铮,失去眼下的幸福婚姻和喜乐生活……
唐兰芷提及的可能,犹如寒冬腊月给她兜头泼了一瓢冰水,激灵灵一个寒战之后,则是控制不住地从骨子深处蔓延出来的寒意……
她的幸福生活可能失去么?她可能被秦铮休弃或者和离么?
邱晨扪心自问……
☆、第五百六十七章 冬月尽
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呼延寻——阿福阿满的爹爹,杨海棠的丈夫!
她占了杨海棠的身体,自然也承继了她的亲人……但是丈夫,毫无感情基础和心理准备,又是那么个对妻子儿女完全无信无义无情的男人,邱晨实在没办法接受。于是,她只能借着误传的‘林升已死’,拒绝了呼延寻的相认。
她名义上是丧夫守寡,但毕竟,那个男人仍旧还活着,不仅仅活着,还活的出人头地成了四品武将……
心思一转,邱晨又激灵灵醒过神来,转眼看着唐兰芷,一脸讶异道:“福王妃此话从何说起?”
唐兰芷一脸感慨道:“夫人得靖北侯爱重,没有经历那种种阴鸷狠毒,也难怪一时想不到……若是有心算计无心,又何愁没有法子?”
略略一顿,唐兰芷叹了口气,又道:“我今儿所言,也只是提醒夫人,莫要太过轻心,万事还是小心些才好。”
邱晨脸上的惊讶之色敛去,重新露出一抹浅淡平和的微笑,点头道:“多谢王妃提醒了,我会多加小心的。”
随即,一转话题,邱晨问起唐兰芷的儿子来:“小世子如今也快一岁半了,想必是极聪慧的。”
提起自己的儿子,唐兰芷自然流露出满脸的欣喜和慈爱来,笑着道:“倒是个懂事的,就是身子弱一些,前些日子呛了风一直有些咳,不然今儿就带他过来跟靖北侯世子亲近亲近了。”
说起来,福王小小年纪也已经两男三女了。唐兰芷所生之子乃是嫡出,却是次子。
只不过,似乎皇家的子嗣夭折率都比较高,侧妃所生长子体弱多病,从出生起就汤药不断,小小人儿喝的药比吃的奶都多,到底没有站住,七个月上一场风寒夭折了。三个女孩儿也夭折了一个,如今,只剩了唐兰芷所出之子和两个良娣出的女儿。
邱晨笑着道:“孩子们亲近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还是等开了春,天气和暖了吧。他们以后有的是时候亲近!”
又道:“小孩子冬天容易肺燥咳嗽,我夏日熬了些枇杷膏滋,如今早晚给孩子们加水炖上一勺吃,对去肺燥是极好的。你要不要带一点回去给小世子试试?”
唐兰芷是知道邱晨的,在安阳时就是制药起家的,有许多极有效的方子,就连唐兰芷自己,也用过不少邱晨提供的丸散药剂,亲自验证过的,自然很是相信邱晨所言,连忙笑着道:“那自然好。我就不跟夫人客气了。”
邱晨吩咐下去,没多会儿,丫头捧了一只拳头大的细瓷小罐来,邱晨拿给唐兰芷,又嘱咐了一遍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唐兰芷不但自己细心听着,还让随从的丫头婆子也仔细记着,完了,让几人重复过,确认一字不差,这才作罢。又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
一路将唐兰芷送到二门处,看着她上了车,前呼后拥着出了门看不见了,这才带着丫头婆子转回沐恩院。
洗漱一番,换去见客的衣裳,邱晨坐在自己房中的暖榻上,捧着一杯红枣桂圆茶慢慢喝着,目光望着窗户外边的,她刻意让人保留着的一片干净的白雪,默默沉吟着。
呼延寻那个人,虽说狠厉、贪功、残忍、大男子主义……可在这个社会背景之下,也算有些义勇之气。换句话说,还有些气节,不是那种乌七八糟的泼皮无赖。
这么些年,呼延寻并没有生出什么事非来,邱晨大概推测着,以后,呼延寻也不会再生什么事非,哪怕是让阿福阿满认祖归宗,也只会暗暗进行,而不会弄得两败俱伤。
至于唐兰芷所说的阴谋算计,邱晨是没亲身经历过多少,可正史野史书籍影视看过的太多了,武则天为了栽赃王皇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亲手掐死,之残忍冷酷狠毒种种,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若真是有人看中了靖北侯夫人的位置,想要算计与她……也不无可能。
思来想去,邱晨决定,不管唐兰芷所言有无根据,是否属实,她警醒些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想过了,确定了应对方法,邱晨也就重新平静下来,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往西屋里看三个小包子去了。
由于邱晨生产时耗尽了力气,又差点儿血崩,产后昏迷了三天,不能再亲自给三个小包子喂奶了。不过,她远比这个时代的人知道的多一些,对奶娘们的吃喝甚至睡觉休息,都定下了规矩。吃喝上荤素搭配,营养充足,休息睡眠规律,月钱也高……奶娘们身体健康,精神愉快,营养充足,心情放松,奶水自然是保质保量,三个小包子也就吃得饱吃得好。
已经七十多天了,三个小包子的体重比刚出生时都增长了一倍有余,完全没了刚出生时的瘦弱,个个都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眼神灵活,听力灵敏,手脚似乎也特别灵活有力。
邱晨到了西屋,三个孩子都刚好吃饱喝足,正舞动着小胳膊玩的欢实呢。
邱晨逗了一会儿,就将最壮实的敞儿翻过身来,让他趴在床上,尝试着让他自己抬起头来……以此,可以判断婴儿颈椎的发育。
仰躺着习惯了,一下子换成俯趴的姿势,敞儿自然不习惯,哼哼唧唧地抗议了一回,见没人搭理他,小小子开始尝试着自救,努力撑着身子想要将头抬起来……小小子很是努力,吭哧吭哧地使着劲儿……只是,那个大脑袋似乎特别沉,小小子用尽了力气,憋了半天劲儿,也只是将头稍稍抬起来一线,随即就力尽了,大脑袋重重地栽下去!连续这么几回,小小子终于撑不住,委屈地哭起来。
敞儿的奶娘钱氏有些心疼地看着,鼓鼓勇气开口求情:“夫人,小公子还小着呢……”
邱晨满脸笑意,点点头,伸手将力尽哭泣的敞儿小小子翻过身……小小子一下子重见光明,登时欢喜起来,竟立时停了哭泣,挥舞着小拳头,咧着嘴巴无声地笑起来。
昀哥儿是不到六十天就能抬头了,三个月出头就能笑出声了……敞儿兄妹三个看似壮实康健起来了,相比起平常的单胎孩子,还是差一些的。
邱晨转眼看向三个奶娘:“早晚给你们送过来的羊奶,喝着还好吧?其他有没有不能吃的东西?”
三个奶娘飞快地互相看看,都有些忐忑地曲膝应对:“回夫人话,婆子们都是按照夫人吩咐用饭喝汤喝奶的……府里备的吃喝都是好东西,没什么挑的……就是有吃不惯的,为了小公子小小姐吃奶,婆子们就当吃药也会吃下去的。”
邱晨看着三个奶娘,审视了一会儿,点头赞许道:“难为你们尽心尽意。这样,你们确实吃不进去的,大可以提出来,别你们吃的恶心,也会影响奶水的好歹。”
三个奶娘再次曲曲膝,齐声道:“确实没有,夫人放心!”
邱晨这才抛开这个话题作罢,转而琢磨着,孩子们满了三个月,脾胃渐渐发育地完全起来,也可以尝试着添一点辅食了,比如蔬菜泥、水果泥和蛋黄什么的,对孩子们营养全面,健康成长很有益处的。
孩子们玩耍了一回,又换了一次尿布,就一个个打着小哈欠,昏昏然睡了。
邱晨又守着三个孩子看了一会儿睡觉的样子,似乎做梦一样,也皱鼻子动眼睛,甚至哭一阵笑一阵的,也很有意思。
转回东间自己的屋子里,昀哥儿已经过来了,很快阿福阿满也回来了,秦铮几乎是踏着孩子们的脚后跟儿进了门,大人孩子们将身上的大毛衣裳一脱,略略缓了片刻,就都径直往西屋走。三个小包子越来越胖越来越粉嫩,也越来越招人疼了,家里人有志一同地将三个小东西当成了宝贝蛋稀罕起来。
愉快而宁静的日子过得似乎特别快,一转眼已经是冬月将尽,就将踏进腊月门儿。
进了腊月,就真是到了年尾,不但各铺子、作坊要结账报账,庄子上行动的最早,一进腊月就会进府报账,同时将庄子上孝敬的山珍野味儿,地里出产的玩意儿送进府来。各府各家收了这些物事,也就开始琢磨着,给各家各户的年节表礼,往来应酬。
邱晨如今已经不止在安阳和京城有铺子有作坊,辽地的制药作坊和玻璃作坊都建起一年有余,做出来的成药和玻璃制品不但供应辽地和奴儿干的官宦百姓,还有一大部分直接北上,运往更远的地方,甚至运出大明,销售到北边的女真人、挞坦等游牧渔猎部落里去,换取马匹、药物和毛皮等物,收益比安阳的作坊高出一倍有余。
临近腊月,邱晨接了一直在辽地主持的廖文清的信,信中言明,他进了腊月就出发,大概过了腊八就能进京。
之所以这么快捷,还是沾了靖北侯秦铮的光,廖文清每每往来都能够去驿站投宿,远比在冰天雪地里跋涉一天再寻找客栈方便的多。
------题外话------
今天开车出门,四个多小时车程,又堵了一个多小时……回来盯着电脑写不出来……
吃过晚饭才写出这些来……撑不住了,肩周和颈椎都犯了,脖子都不敢转……
☆、第五百六十八章 送年地
林旭这一回游学是向北走的,廖文清的信里也提到了,说林旭在辽地盘桓了小一个月,十月初往和林去了。
胡地八月即飞雪,到了十月,大雪下来就封了路,苍茫大漠,一片雪野望不到边际,根本没了路。酷寒、狂风、暴雪,还有饥饿的狼群……都可能成为行路人的杀手。
之前林旭也往回写过信,在辽地写过信回来,到了怀戎镇也写了信回来,还给邱晨和孩子们捎了不少上好的皮货回来。自从离开怀戎镇进入大漠,因交通不便,往来商队较少,林旭就没了音讯……
看到廖文清的信,邱晨难免又惦记起来,如今真正到了数九寒天,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林旭跟着郭家叔侄也不知到了哪里,不知道是不是顺利平安。
或许是要过年了,往来信件也多起来。接到廖文清信件的第二天,邱晨又接到了俊文俊书的信。
相比较向北去的林旭,俊文俊书两兄弟的旅程明显轻松惬意的多,因为他们是一路南行,写信的时候刚刚游览了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欣赏过“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的辽阔雄伟,两兄弟心情极好,写回来的信,字里行间中都透出酣畅欢欣。
当然,俊文出京前就知道姑姑母子们平安,后来又接到家里的信,说姑姑身体康复很顺利,小表弟和小表妹也很健康,后来又接到姑姑的亲笔信,并没有怨怪之意,还都是宽慰和牵挂,俊文心里那些愧疚和歉意才放下。转而放开心情,畅怀江山美景,也专心游历学习。
从信中,就能看得出两个孩子开阔了心胸,增长了见识……当然,学识也增长明显,毕竟,有些学问仅仅读书是没办法完全理解的,只有见过、经历过、感受过,才能理解、感悟。
自从那一次邱晨跟俊文谈过心之后,邱晨就再没跟俊文谈及过婚姻之事。对于王静姝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如往常当做妹妹般心疼关爱。邱晨也希望,俊文俊书游学之后,增长了见识,丰富了阅历,眼界开阔之后,看事物能够更豁达,打得起放得下。希望这兄弟俩尽力刻苦用功之后,能够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前程似锦。至于能否娶到王静姝不要太执着……毕竟,两家相差太多,她不反驳俊文,却并不盲目乐观。
临近冬月尾,安阳四个大庄子和南沼湖的收成账务理清爽了,杨树猛带着大兴进京来报账、送年货来了。
邱晨接了信,自然是欢喜不已,打发赵九和秦礼去通州接了,临近傍晚时分,才传了消息进来,说二舅爷已经进了城,估摸着半个时辰就能到家了。
昀哥儿跟在邱晨脚边,听到通报也欢喜地问道:“二舅舅到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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