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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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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着邱晨登车启程,看着邱晨的车子和护卫在车后的秦礼、沈琥还有护卫随从们渐行渐远,消失在村口,杨树猛才轻轻叹了口气,转回了家门。人生来就是面对各种烦恼的,穷困时会为柴米温饱发愁,如今富裕了,却又有贫穷时想都想不到的各种事情……
这些事情,他跟大哥都帮不上什么忙,能做到的也就是照顾好家里,看护好老人孩子,让妹妹没有后顾之忧。
前些日子的大雪融化了一些,没有融化的也被来往的行人车马压实了,与结冻的土壤连成了一体,坚硬,却并不是太滑,这让行程便捷了许多。邱晨出了刘家岙,就换了一身骑装,却没有披斗篷,而是穿了一件珍珠皮的皮外套,头上是珍珠皮的雷锋帽,头脸用一条羊绒围巾裹住,戴了一副兔皮翻皮手套,让大兴赶着车载着玉凤、春香慢慢而行,她则骑了胭脂,跟着秦礼沈琥,三人三骑,打马朝着安阳府飞奔而去。
骑马速度比坐车快了一倍有余,三人又是打马疾驰,不过午时初刻,三人就遥遥望见了灰突突厚重坚实的安阳城墙。
邱晨带了带马缰,放缓了马速,任由马匹渐渐由疾驰转为小跑,汇集了越来越密集的车马行人,径直一路进了安阳城。
安阳城中已经恢复了昔日的一派繁华,随着两拨钦差的入驻,似乎繁华更胜灾前一筹。熙来攘往的车马行人,喧嚣的市声,无不宣示着,这个城市的历劫新生,重新焕发了活力。
邱晨一行三人顾不得流连这些,驱着马匹尽快地穿过街市,一路回了官帽儿胡同。
在门前跳下马,邱晨的腿一软,打了个趔趄。秦礼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搀扶,邱晨摆手挥退,自己扶住胭脂站稳,略略活动了一下酸麻胀痛的双腿,将马交给满脸愕然迎上来的顺子,不忘交待:“让人带下去好好伺候着,这么冷的天出了一身大汗,别病了!”
顺子连声答应着,跟两名小厮牵着马匹去后院刷洗饮喂去了。
邱晨一路进了后院,陈氏已经听到消息跟了过来,招呼人抬了热水,随着邱晨进了耳房,一边帮着她洗着头发,一边低声道:“太太不必太担心,二爷今儿是跟郭府四公子一起去的……他们年轻,有什么事儿也不必出头……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邱晨依靠在浴桶中,双腿在热水的刺激下微微地发着抖,大腿内侧红肿成一片,比较庆幸的是,只是红肿,并没有磨破。
听到陈氏慢慢地说着,她一直高高提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闭着眼睛任由陈氏洗了头发,绞干了,这才从浴桶中起身,穿了一身居家的薄丝绵袄裤,回到内室上了炕。
陈氏吩咐人将浴桶清理了,自己匆匆回厨房端了一盅清鸡汤来:“太太,你赶路赶得急,这会儿不宜立刻吃饭,您先喝点儿鸡汤,我放了一点点参在里边,您喝了缓缓劲儿,我就安排人摆饭。”
一顿午饭吃完,邱晨也彻底缓过劲儿来。看看炕柜上的座钟已是未时初,这个时辰,南湖行辕中的宴席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秦礼和沈琥到达之后,喝了口水,就匆匆赶往了南湖行辕打探消息,到现在还没送回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邱晨很想自己赶过去看看情形,理智却告诉她,她即使亲自赶过去,也不会比秦礼二人探听到更多,只能按捺着担心和焦虑,在家里等待。
等待的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在邱晨无数次抬眼看过座钟之后,也只过了小半个时辰,未时中了,还没有消息……
邱晨有些坐不住了,那什么三皇子设宴请客,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又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怎么用这么久?
穿了鞋子,随手扯过衣架上的一件斗篷披了,邱晨径直往门外走去。不能去行辕,至少去前院等着,有什么消息送回来,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关键是,她要活动活动,否则坐在炕上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下去,她会更焦躁更不安。
也是巧合,邱晨还没走出二门,就见顺子从前头飞跑进来,一眼看到邱晨有些刹不住,往前冲了冲才停下来,喘着气将手中的一支小竹管递给邱晨:“太太,刚刚送回来的……”
邱晨不等他说完,就一把夺了过去,脚下不停地往外院走着,一边已经把竹管打开,从竹管里取出一张小纸条来。纸条上简单的写着一行字:认捐河工银,勿忧!
邱晨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来,接到消息一直提到这会儿的心也放了下来。单纯要银子不怕,皇子让乡绅富贾捐银子也总得有个限度,也不会逼得人家破人亡。银子算什么,捐就捐了,以后慢慢赚回来就是了。
一路来到大门旁的倒座中,邱晨将手中的纸条扔进炭盆子里,看着炭盆中窜起一簇火焰,小纸条转眼化为灰烬,这才抬起眼,就在炕沿上坐了。
陈氏已经闻讯赶了过来,很快冲了杯热茶递上来:“太太不必太忧心,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您且上炕安心地等着,二爷也快回来了。”
邱晨点点头,抬眼看向陈氏,突然道:“你去拿些带壳的花生来,咱们在这炭盆子上烤着吃!”
陈氏看了看邱晨,答应着下去了。太太这不是真的馋花生,不过是找点儿事儿给自己做着,免得太过焦急罢了。
片刻后,陈氏端了个小笸箩转了回来,笸箩不但有带壳花生,还有板栗和一个长条馒头。
“太太说烤花生,我看到板栗就拿了些过来。由这些,又想起我们老家的一种吃食,就是用馒头片放在熏笼上烘,烘至外酥里脆,就成了馍干,过去都是外出行商人家或者上京赶考的学子们带了路上吃的,放在密封的小坛子里,能放一年都不坏,而且只要不受潮,就一直酥脆焦香。”
邱晨眼里带了一抹笑,点点头,看着陈氏把火盆子搬到炕下,盖了熏笼,又在熏笼周边放了个铁箅子。因为不是配套设备,熏笼和铁箅子有些不太搭配,好在这个铁箅子的作用就是防止熏笼上的花生、栗子、馍干滑落,虽然有些晃荡,却也能将就着用了。
陈氏搬了个凳子在邱晨对面坐了,两人一边往熏笼上摆栗子花生和馍干,陈氏一边跟邱晨说着话:“……廖管家挑了四个厨娘回来,两个炒菜还行,一个善白案,还有一个对煲汤炖盅有些天赋,我再带上一些日子,也就能放手交给她做了……”
陈氏毕竟是从越国公府里出来的,经历见识、礼仪规矩上知道的很全面,邱晨之前就让她和大兴挑着再买几个厨娘回来,然后把陈氏替出来,好跟在她身边,随时给她提个醒儿,以免往后和富贾官宦人家往来失了礼仪,闹了笑话。
今儿听陈氏介绍新挑进来的厨娘,不由上了心,厨房重地,关乎着一家上下的饮食,味道好歹还罢了,人必须可靠,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啥时候中个毒丢了命。
陈氏见邱晨听得上了心,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今儿的午饭夫人用着还合口吧?那一道溜肉片和香糟鱼就是刚来的厨娘梅氏的手艺。那品莼菜豆腐汤则是善汤品的袁氏做的……”
刚刚的午饭,邱晨又累又满心忧虑,虽然强迫着自己吃了些,说实话并没有仔细品尝其中的味道,如今听陈氏说起来,不由开始回想菜品的味道“……嗯,溜肉片儿滑嫩爽口,香糟鱼糟香浓郁,鱼肉软嫩,鱼刺剔的也干净……莼菜汤,就是清淡,她倒没尝出特别的味道……”呃,那个也就是清淡口儿,真尝出别的味道来,才真麻烦了。
说着说着,邱晨自己也撑不住笑了,垂了眼翻动着熏笼上的栗子花生和馍干,笑着道:“我没细细品,应该差不多,至少没让我尝出太明显的不对口来。”
陈氏笑着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太太没有不对口的地处,我就这么调理着了,再调理上十天半个月,厨房也就能放开手了。”
邱晨笑着点点头,捏了一颗花生,捏破果壳,倒出里边的花生仁来,在手心里倒腾了几下,稍微凉了些,搓掉花生衣递给陈氏一颗,一颗放进自己嘴里。烘的不是太熟的花生,果仁是软的,有点儿劲道,却有一种别样的香甜味道。
“唔,还欠点儿火儿……”邱晨品评着,一边利落地翻动着熏笼上的东西。
就在此时,大门外一阵马蹄声响戛然而止,秦礼提着一个小厮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
邱晨心中一凛,凝神看过去,就见面色有些苍白的小厮不是旁人,正是林旭的书童钰良。
起身下炕,邱晨迎着钰良、秦礼走上去,急声问道:“钰良,是不是你们二爷出了什么事儿?”
“太,太太,别慌,二爷好好地。”钰良被秦礼带着一路骑马狂奔而回,被颠得七荤八素,嘴巴张着大大的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邱晨连忙回身,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拿了一杯茶递到钰良手里。
“你别急,喝口茶,缓缓气儿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钰良捧了茶,咕嘟咕嘟喝了,因为喝的急还差点儿呛住,咳了两声,终于缓过劲儿来,放了茶杯恭声道:“回太太,二爷没事。二爷和今日被请入行辕的都被扣下了,然后让认捐今冬明春的修河工银子,自己报了数还不行,得那位皇子觉得可以了,这才允许在认捐簿子上签名……签了名还不让回来,让各家打发人回去,家里拿了现银或者银票子前去赎人……”
听到钰良这么说,邱晨算是彻底地松了口气,要银子就好说。要银子就给他银子好了,只要他们顺妥地把人放回来就行!
钰良看着邱晨松了口气的样子,禁不住暗暗苦笑,太太还不知道那三皇子多狠呐:“……二爷上去认捐,是跟廖家三爷和郭家四爷一起的……”
酒过三巡,客客气气,春风满面的三皇子仍旧客客气气、春风满面,只不过,话题一转,却不再是夸赞褒奖,转而道:“……安阳作为江北的鱼米之乡,自古以来物阜民丰,万姓黎民安居乐业。可一场洪水,和洪水引发的瘟疫,就让万姓黎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年迈的父母失了子女供养,凄苦度日;许多孩童失了父母流浪街头……这些的缘由就是河工不利,导致的堤防失修、衰败,从而引发的洪水泛滥……圣上勤政爱民,闻此事自然是忧心如焚,急命户部几次调拨钱粮赈济……但是,圣上又仁心爱民,每年都要减赋减税,朝廷每年所入的税赋有限……你们都是安阳府乡绅富贾,德高望重之人,自然不会看着圣上忧心不理会,更何况,这河工休整与否,也关乎着诸位的身家财物亲友,以诸位的胸怀厚德自然不用某多言……续晟,笔墨伺候着!”
三皇子这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大内侍就走上前来,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摆着笔墨纸砚诸物,在三皇子身前侧方站定,双脚不丁不八地稳稳一站,目光扫过诸位在座的乡绅富贾,傲然道:“诸位请签认捐契书!”
挨着正席的众人自然噤若寒蝉,无人敢说话,后边、角落的却有人在窃窃私语。
文公子低着头,撇着嘴道:“这简直就是明抢了!”
林旭和郭铭恂想笑又笑不出来,也不敢笑。这位三皇子手段果真雷厉风行,狠辣不留情面,这样当面认捐,敛钱固然快,可诸人心中却积累了无数怨气……一个两个商户没办法跟他抗衡,一家两家百姓没法子跟他应对,可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这位三皇子的人望也就彻底完蛋了。
“无人认捐么?”冷场了片刻,那位叫续晟的大内侍脸色不虞地催促着。
跟林旭、廖文清一桌坐着的胡公子猛地站起身来,冷声道:“我去认捐,认了捐,也好早回家!”
说着,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大踏步地朝前头走出。
“来者何人,请报上姓名出身!以何谋生”一直站在三皇子身侧的大内侍冷声发问。
“安阳人,姓胡,胡大旺!”胡公子表情桀骜,傲然挺立道,“家有丝绸铺子两间,杂货铺两间……虽所得不多,却也够父母妻儿嚼裹。”
说着,上前几步提笔在手,恭恭敬敬在托盘的纸上写下几个字:认捐纹银一百两!胡大旺。
“我捐五百两,这是我家几个铺子一年的收入…虽然少了些,却是我家尽力而行。”说着,朝三皇子拱拱手就要离开。
让人始料不及的,胡大旺走到客厅门口时,却被门口的护卫拦住:“公子还请回座等待,公子的认捐书已经派人送回家里去了,待公子的家人按认捐书所写送了银子过来,公子就能得到自由离开了。”
这一番话说清楚明白,众人面面相觑着,纷纷垂了头。他们这些人显然是被扣押了,若想自由,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家人尽快送银子银票过来,满足了这位三皇子的要求,自然也就能够被放行回家了。
胡公子虽然性格冲动些,却也不是那种笨的不通气的人,听到这内侍的一句话,自然就知道他们这些人被扣押成人质了,给银子还你自由,不给银子是什么后果……
只有三皇子和他的随从们知道,只不过,这会儿谁也没那个胆量去询问。
续晟这会儿已经将托盘交给一名小内侍托着,他自己来到了三皇子杨璟郁身边,见胡公子坐回角落一席,于是俯身在杨璟郁耳边低语片刻,杨璟郁眯着眼盘算了片刻,点了点头。
经胡公子这一高调行事,他们位于角落的一席也就落入了诸人眼中。文公子很是气闷地瞥了胡公子一眼,也将手中的折扇一合,起身上去认捐。
文公子行事低调,自然没有姓胡的那么大呼小叫,默默地行到前边,先是向三皇子杨璟郁躬身一礼,这才借着小内侍的托盘,提笔签了一份认捐契书。
他想低调,偏偏人家不如他所愿。他的笔刚刚搁下,就听托着托盘的小内侍已经扬声宣读道:“文任远为安阳文家签下认捐契书,认捐白银两千两!”
文公子意外之下微微一愣。就在他一愣的功夫,续晟再次俯身在杨璟郁耳边低语几句,杨璟郁眼睛一眯,露出一抹冷意。
“安阳文家以茶马生意起家,在南直隶拥有庄园十数座,良田千顷,在口外、塞北皆有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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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上火牙疼,吃了泻火药,牙仍旧锲而不舍地疼,人却几乎住到卫生间去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认捐
第二百六十九章 认捐
续晟尖细的嗓音仿佛火炭,灼烧炙烤着文公子,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眨眼间汗湿衣背,狼狈惶恐地扑倒在地,连连向杨璟郁叩头请罪起来。
“文公子不必如此多礼!”杨璟郁倒是脸色温和地免了礼,目光抬起看向在座诸位身上,感叹道,“某说了,此次乃是各位为了自己身家性命齐心协力,修筑河工,某不过是做个牵头之人……看来,某是不值得你们信任和托付啊?”
文公子已经起身,听到这话差点儿再次跪下去。却被续晟一只手托住,文公子仓惶回头,就见续晟阴测测言道:“文公子不必讲究这些虚礼,还是赶紧签了认捐书,也免得耽搁了其他人上来认捐。”
文公子战战兢兢地连连点着头,重新提起笔,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重新写了一份认捐契书。那小内侍又尽职尽责地宣读:“文家认捐一万两!”
在座诸人无不吃惊,一万两啊!照前几日拍卖土地的价格,能买下上千亩良田了。虽说稍大些的商户都不是拿不出这一万两,可对于这些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就这么被逼着拿出去,各人心里自然不舍得,愤懑不服……只是,此刻,他们除了老老实实认捐,却是无计可施!
杨璟郁瞥了垂着头擦汗的文公子一眼,哼了一声,转回眼朝着在座众位拱拱手道:“某尚有些要务,失陪了!”
说完,也不理会众商人闹哄哄一叠声的寒暄,转身从后门出去,走了。
杨璟郁一走,剩下的这些大小内侍、带刀护卫们就完全没了温和之色,俱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诸人,房间四周的护卫们更是刀出半鞘,手握刀柄,肃穆以待,仿佛看着在座众人哪个不长眼,这刀锋就要落到谁的脖子上去一般。
……
“……太太,二爷还好,认捐了五千两……灾后施粥的人家最少的认了一万两,咱们认了五千,还是因为咱们没铺子……据说郭家四公子认捐了一万两,廖家三公子更是认捐了两万两呐……”钰良终于把事情交代清楚。
邱晨长长地透出一口气来,连忙起身往后就走,一边吩咐陈氏:“你去厨房,看着有没有现成的热乎饭菜,给他们俩弄点儿!”
陈氏忙答应着,跟邱晨一起出了小偏厅,就分成两路,邱晨往后院,陈氏去了厨房。
能出五千两银子把这事儿过去,邱晨算是放了心。不知郭家、廖家……转念想到郭家、廖家财力雄厚,一万两、两万两银子,对于这两个家族也伤不到筋动不着骨,应该并不难为,也就不再多想。
陈氏从厨房里给钰良秦礼端来一盘馒头两个菜过来,两个人欢喜谢过,就着菜一人吃了个馒头,邱晨已经从后院拿了银票转了回来。
秦礼立刻带着钰良告辞,临出门,邱晨叮嘱秦礼:“接了二弟你跟沈琥也回来吧!”
之前让秦礼沈琥去打听消息,也是急的顾不得了,这会儿,让认捐已是邱晨想到的最好的结果,放松下来,自然想的也就多了。秦礼沈琥是秦铮的护卫,在京城里少不得有认得的,万一让三皇子杨璟郁身边的人认出来,再顺藤摸瓜查到她这边儿来,谁知道会不会给秦铮带来麻烦。
秦礼目光一闪,连声答应着,提了钰良上马,催马去了。
打发走了秦礼钰良,邱晨转回来才觉得浑身疲惫酸疼的厉害,揉了揉腿,陈氏连忙上前扶着她,邱晨笑着摆手:“不用扶,没那么夸张……”
转进来,又笑着张罗:“那几个人估计中午都没吃好,陈嫂子去一趟厨房,赶紧让她们备些热菜,再备些热水,好好洗洗,赶紧吃上点儿热乎东西。”
陈氏看着邱晨一脸轻松笑着答应了,道:“他们回来怎么也得一会儿,我先把太太送回去,再去厨房不耽误。”
邱晨也不再多言,与陈氏一起往后院去。
陈氏用手虚扶着邱晨往里走,一边笑道:“太太,这要是不知道的,看到您还以为有什么喜事了……”
邱晨瞟了陈氏一眼,笑容不减道:“可不就是喜事!那么大的人物传了去,谁知道怎么样呢,出些银子,人能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强。人平安了,银子算什么,以后慢慢再挣就是了。”
陈氏失笑:“也就是太太这么心大,不把五千两银子当回事儿!搁在别人家,不知怎么哭天抹泪的呢!”
邱晨笑笑,没有再做声。
哭天抹泪又用么?哭天抹泪有用她也哭,明知道没用,还哭个啥劲儿啊!
主仆俩一路回了后院,邱晨放下心里,倦意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从昨天半夜接了信儿,她就没睡着,上午又骑了一趟马急赶过来,不过是心急提着一口气强撑下来,这会儿放了心,也有些撑不住了。
陈氏上炕给邱晨铺置了被褥,笑着宽慰道:“太太且宽了衣服睡会儿,待会儿二爷回来,我过来叫太太起来。”
邱晨也实在撑不住了,顺从地脱了大衣裳,穿了薄棉袄裤躺下,由着陈氏给她盖好了被子,片刻不到就沉沉睡去。
林旭在南湖行辕的时候,还不知道邱晨已经赶了过来,打发钰良跟了郭铭恂的小厮一起出去,还想着去郭家暂借着用上,等钰良回来,一脸喜色地告诉他太太已经进了城,林旭一下子安了心,继而又心疼起来。从刘家岙到安阳府,最少也得三个时辰,大嫂这么快赶过来,想必是半夜就动身了吧!
廖文清打发*回家拿银票,也嘱咐了他多拿五千两过来,等钰良说了邱晨进了城,廖文清的银票也没用上,心里也心疼担心起来,只是这会没法说这个,只能记在心里,打算着完了事儿先去官帽胡同看望一下。
行辕里,交割了银票子,各人也不再多做停留,都纷纷辞过离去。因为家里情形不同、道路有远近,是以,也没有出现一窝蜂的现象,陆陆续续的,从南湖行辕里出来。
廖文清和林旭、郭铭恂三人,郭铭恂离家最近,取银票子的反而不如钰良快。交割完了,三人一起从行辕里辞出来。
在行辕外,有各自的家人接了,郭铭恂拱手对林旭道:“敏文贤弟,代我向大嫂问候,改日再登门问候大嫂!”
林旭拱拱手应下,郭铭恂又跟廖文清见礼辞过,带着小厮家人径直回郭府去了。
林旭转回头来,廖文清道:“走,我跟你回去看看!”
廖文清在林家常来常往,林旭也不以为怪,任由廖文清揽着肩膀,径直往两家停在门口的马车走去。
两人就要登车之际,廖家大管家怀安匆匆赶过来,急声对廖文清道:“三少爷,赶紧回家吧,太太病犯了!”
廖文清和林旭都给吓了一跳,廖文清更是白了脸,跟着怀安疾走了几步,又想起林旭来,转回头对林旭拱拱手道:“敏文,你且回去,我改日再过去看望!”
林旭连忙长揖道:“文清兄长尽管自去,伯母身体要紧!”
廖文清却是担心母亲的病情,也顾不上多说,拱拱手随着怀安匆匆离去。林旭也带了钰良登车,和秦礼沈琥一起转回官帽胡同。
邱晨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邱晨动了动,一人掀了门帘走进来,关切道:“夫人醒了?”却是玉凤。
“你们已经到了……什么时辰了?”邱晨看到玉凤问了一声,继而询问道。
“我们申时初就到了,夫人睡得沉,就没有惊动夫人……已经酉时初了。”玉凤一边服侍着邱晨起身,一边低声笑道。
邱晨点点头:“旭哥儿回来了么?”
玉凤俯身取了鞋子替邱晨穿了,一边笑道:“二爷早就回来了,我们到的时候,二爷已经吃过饭歇着了,钰良说昨儿一夜二爷也没睡好……”
那样的情况,只有林旭一个人在安阳城里,心里忐忑担忧睡不着觉也是正常。
邱晨该问的问过了,也就放了心,起身进耳房梳洗了,再出来,屋里已经掌了灯,春香已经把炕上的被褥收拾了起来。邱晨坐在妆台前让玉凤梳头的功夫,陈氏从门外进来,询问何时摆晚饭。林娴娘也随后跟了进来。
“五妹妹快坐!”邱晨侧着头让着林娴娘坐了,又问陈氏。“旭哥儿起了?”
陈氏笑着点头:“二爷刚刚起身,有个同窗过来拜会,二爷陪着在二进书房里说话呢!”
林旭也有自己的朋友上门往来走动了!
邱晨笑笑,吩咐道:“这个时辰还没走,想是留下来用晚饭了,你去看着整几个像样的菜送上去,酒……也备下,听旭哥儿吩咐吧!只是让钰良看着些,别让他们喝多了。”
陈氏连声答应着退出去安排去了。
邱晨转回头,由着玉凤给她梳头,一边看着镜子里跟林娴娘说话:“五妹妹的气色不错,就是看着像瘦了点儿?是不是铺子的生意很好啊?”
林娴娘走过来,在梳妆台旁的鼓凳上坐了,笑着道:“因为之前许多人家外出避难,如今都回来了,难免互相往来走动的多,点心也买的比往日好了些……妹妹两边走过来,差不多就一天了,提前也不知道大嫂回来……”
回来……
邱晨微微一笑:“我也是有点儿急事,回来的突然,没跟你说……再说了,咱们自家人哪里那么多礼道儿,你铺子里生意好,我就替你高兴呐!”
邱晨的头发也简单地在脑后绾好,也没戴首饰,跟林娴娘一起在屋里走动了走动,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腿脚,陈氏带着玉凤春香已经把晚饭摆了上来,邱晨和林娴娘上了炕,又招呼着玉凤、春香和陈氏道:“这么些饭菜,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你们也一起吃吧,人多了吃饭也香。”
陈氏看了看玉凤和春香,三个人齐声答应下来,陈氏在下手炕沿上侧坐了,玉凤和春香就搬了两张椅子在炕下坐了,陪着邱晨和林娴娘吃了晚饭。
前院传了话过来,说是林旭的那个同窗喝的有点儿高了,二爷留了人在家里住下。
邱晨吩咐玉凤让顺子家的取了被褥去前院客房布置了,点上火烘上屋子,玉凤答应着去了。
邱晨寻思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林旭,略略收拾了一下,从妆奁匣子里取了一支竹根雕虫草簪子攒在发间,让林娴娘回屋休息,她穿了大衣裳,带了春香往前院去了。
二进院的西侧间里,林旭跟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学子都喝得有些高了,林旭红着脸抿着嘴一脸的笑,听着对面那位大着舌头高谈阔论。
钰良匆匆走到林旭身边,俯身道:“二爷,太太过来了!”
林旭一个激灵,连忙起身往外出迎,林旭的同窗还嚷嚷着:“敏文贤弟,你去哪儿?这是喝不过为兄,要逃跑了么?”
林旭停住脚趔趄了一下,急道:“慎言兄莫要胡说,小弟哪里要逃跑,是我大嫂不放心我们过来了,我得去迎一迎……”
这位周慎言是林旭在府学结交的同窗,对林旭的家庭情况也略有了解,知道林旭的大嫂若母,也敬重林家大嫂的贤惠温厚,闻言连忙肃穆了表情,跟着林旭一起踉踉跄跄地迎了出来。
邱晨走进来,就看到两个人都喝得红着脸,脚步不稳地,连忙招呼钰良和周慎言的小厮扶住,又免了周慎言见礼,让小厮扶着进了西侧间。
“大嫂,又让你受累了!”林旭低声关切道。
邱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行了,你这会儿也别跟大嫂客套了,快去陪你同窗吧……我看你们喝的不少了,也散了吧,我让人熬了醒酒茶,给你们送过来,喝了,早睡吧!”
林旭连连答应着,邱晨也不再进屋,转了出来,回了后院。
邱晨到底是担心林旭醉酒,钰良年纪太小照顾不过来,打发了顺子家的过去守着。
一夜倒也安宁,林旭和他的同窗喝了醒酒汤就睡了,倒是没怎么折腾。
第二日一早,周慎言早起吃了早饭就告辞离开了。林娴娘也吃过早饭去了铺子里。
林旭这才来到后院,跟邱晨说起别后之事,特别是去行辕认捐的前前后后。前头的还罢了,待听林旭说到廖家太太高氏病重,邱晨就上了心,连忙叫过玉凤,让她出去跟大兴说一声,去打听打听,高氏是什么病,如今情形如何了?
林旭跟邱晨说完话,带了邱晨从家里带来的一小坛辣椒酱和一坛泡菜去了郭家。郭大老爷身体恢复了许多,林旭在郭家的课程已经复课。
没多久,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大兴就回来了,向邱晨说了高氏的病情:“……昨儿认捐之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高氏耳朵里,受惊之下又犯了病,不过,已经救治了过来……据回春堂最擅内科的温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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