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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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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完了,邱晨微笑着点头:“用的香甜,身体恢复的也快!”
说着,微微低头从秦勇撩起的门帘下进入了西里间。
房间里同样暖意融融,却并不燥热,秦铮靠在炕头的大迎枕上,没有看书或者下棋,居然正在摆弄一堆黄乎乎灰糊糊的泥巴样的东西,袖子都挽得老高……
“你来了,正好过来和我参详参详,我打算做几个磨喝乐给孩子们玩,你说我做个什么样子好……”秦铮抬头看了一眼,就有自顾自地垂了眼揉搓起桌子上的泥巴团来,一边揉一边自语一般询问着邱晨的意见。
英勇善战的靖北大将军、功勋卓著的靖北侯突然玩起了泥巴,还要做磨喝乐……这其中巨大的反差,让邱晨愣怔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秦铮顾自揉了一会儿泥巴,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看过来,微笑道:“很意外?我小时候最爱摆弄这个……我还自己动手烧过瓷器,为了这个,还专门跑去京郊的瓷器厂跟着老师傅学了好几个月……”
听他这么一说,邱晨收敛了惊讶之色,慢慢地走过去,将手上的医药箱子放在炕上,在秦铮对面坐了。
秦礼笑着送了盏茶上来,垂手退出了门外。
邱晨的目光都关注在秦铮手下的泥巴团上,看着这些有些特别的泥巴,禁不住伸手戳了戳:“这是专门用来烧陶器的陶土?”
秦铮抬眼看看她,脸色柔和平静道:“嗯,是去邻村陶窑上寻来的,质地一般,烧出来估计不够细腻。不过做磨喝乐也足够了,那个一般都是用红泥直接烧制的!”
磨喝乐最初是梵文音译的佛教天龙八部之一,后来渐渐由蛇首人身的形象演化成了可爱顽童形象,有些像南方常见的泥阿福,形式却多种多样,有些是玩偶状,有些则类似瓦当状的刻花,最初用来七月初七供奉牛郎织女的,慢慢的就成了儿童的玩具。
邱晨实在想不出,是什么让秦铮突发奇想做起磨喝乐来,但不得不说,这种有着浓厚传统文化气息的东西,对邱晨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说着话,秦铮扭了一块泥巴递到邱晨面前:“你也来一块试试?你的手巧,一定做得比我好看!”
邱晨下意识地接了泥巴,听到秦铮这话,不由失笑:“你从哪里看出我的手巧了?我如今可是连针线都拿不起来了!”
“那是你不做,你做一定比一般人做的好……就看你给我缝合的针脚,就比姓唐的半吊子强多了!”秦铮眼皮都不抬地说着话,看似很不上心,反而显得更真诚,因而丝毫感觉不到不真诚。
邱晨笑着摇头:“你这话要是让文庸知道了,估计又跟你急……”说着,不由想起穆老头儿在猪皮上练习的缝合术来,那叫一个深入浅出高低不平大小不均……忍不住笑道,“你没见那缝的真不好的,你要是见了,就知道文庸那已经堪称完美了!”
秦铮挑着眉头看向邱晨,跟着她笑笑:“……难怪,这几日不见老头人影儿了!”
话题一转,两个人商议起磨喝乐的造型问题。
邱晨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胖乎乎的阿满和笑的欢实的阿福,就笑道:“我要塑一个女娃一个男娃……”
说着,她的手下动作加快,将手中的一团泥分成两块,揉成两个椭圆形的泥坯,然后取了半碗水过来,沾着水慢慢地开始给泥坯塑形。她在现代的时候尝试过制陶,制陶器要想表面光滑整洁,用水打磨塑形是最省事的方法。
秦铮看着她手下渐渐多出来的剪刀、梳子、小刀子之类的工具,眉梢一点点挑起来,半天才渐渐落了回去。这样子,哪里是刚刚接触泥塑的新手,分明是泥塑老把式的架势嘛!难道说,她小时候也曾去烧陶的窑厂里玩耍过,跟着老师傅学习过?
邱晨平日沉稳理智,性子里也有童心未泯的一面,现代时又一直小姑独处,未婚未育的身份,让她那份单纯的童心时不时地会冒出来。这会儿,手里玩着泥巴,就起了童心玩性,认真地捏刻琢磨起来,有些忘我的意味了。
别看邱晨做针线不会,做这个却凸显出了她手指的灵活性。一把梳子,一把剪刀,一根簪子在她的手里灵活机巧,很快,一个胖乎乎喜乐可掬的女娃娃就在她的手中塑造出来了。
秦铮微微一挑眉毛,也垂了眼睛,不甘落后地开始揉捏手中的泥巴,片刻功夫,一个同样可爱满脸笑意的男娃娃也被他捏好了。
邱晨托着自己捏的女娃娃,举到秦铮的男娃娃跟前:“呵呵,还是你这个好看,拙朴可爱,却不是灵活,看得出有底子的……”说着邱晨托了两个娃娃,询问:“放窗台晾干?还是放哪里烘干?”
泥塑想要烧制上色,需要晾干或者低温烘干到一定程度才行。是以,邱晨才会这么一问。
秦铮微笑道:“就放窗台吧!”
放窗台,他就可以随时看到了!
邱晨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个娃娃摆在窗台上,温和的阳光透过窗纸映在拙朴的两个泥娃娃上,似乎笼上了一层异样的光彩,让秦铮微微眯了眼睛。
☆、第二百五 花兜兜
第二百五 花兜兜
短暂的任由童心流露之后,邱晨就恢复了理智,洗了手后,给秦铮换了药。
拆了线之后又是三天,秦铮的伤口愈合情况很好,伤口线愈合的没有挣开发炎等现象,缝合的针眼儿也恢复的很好,只是稍稍有一点儿红,并没有肿胀发炎现象。
邱晨用镊子清理着伤口上少量的渗出液,抬眼笑着道:“伤口愈合得很好,这几天就能比较随意地用力活动了,只要不用大力拉扯胁下就行了。”
说着话,邱晨手下利落地把伤口清理包扎好,回头招呼秦礼:“今儿侯爷的药减为两个时辰一次,我再去跟厨房说一声,隔两个时辰送一趟饭,饭后两刻钟服药。”
秦礼满脸喜色地应着,道:“夫人,我去厨房说一声吧!”
说着看了秦铮一眼,看自家爷垂着眼,面色和煦,并无半点儿不虞之色,嘿嘿一笑,眨眼就退了出去。
“这几个人,就数秦礼最活泛讨喜……”邱晨笑着赞了一声,垂着眼将用过的污物收拾了,放进屋角的污物篓子里,回身拎了药箱就要告辞离开。
“嗯,中午做一份鱼丸吧……”秦铮突然开口道。
邱晨微微一怔,目光看着脸上微带赧然的秦铮,微微别着脸,似是不好意思看她的样子,竟有些孩子气的可爱。
展颜一笑,邱晨略一思索就痛快答应下来:“好,正好今儿得了一条乌鳢,就给你做个鱼丸,再做个鱼片?”
秦铮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淡然,点点头道:“好!你做的味道都好!”
这是要她亲自下厨做给他吃呢!
今儿先是想起来玩泥巴,这会儿又要吃她亲手做的菜……倒真是有了几分孩子的任性了。
乌鳢就是黑鱼,大个的乌鳢生长周期长,肉质会比较坚实,若是做不好,肉质会老硬如木头一般,陈氏留在安阳又没跟回来……还真得她亲自下厨才行!
邱晨微微挑了挑眉梢,也笑着答应下来,心念一转,又含笑道:“你如今的伤也能活动活动了,要不你也来帮把手?那乌鳢个头儿大,凶猛的很,我自己动手杀鱼怕是有点儿难!”
秦铮似是有些不相信,抬眼看了邱晨片刻,清楚地看到邱晨眼中微微的调皮味道后,秦铮扯动嘴角,似是很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点头应了下来。
这个时代,稍稍有些地位的男子都讲究‘君子远庖厨’,邱晨虽然那么说,更多的是一句玩笑,也没想到秦铮真的答应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后,也没觉得有多大不了的,笑着道:“要是杀鱼,在这里可不行,你收拾一下,就来后院厨房吧!我先过去,准备一下……鱼丸儿、鱼片儿可都是细发活儿,两个时辰后要吃上,这会儿就得动手了。”
秦铮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地点点头,起身下炕,秦礼很知机地进来,蹲下伺候着秦铮穿了鞋子……邱晨却不多耽搁了,拎着要像掀帘子出了门,转回后院去了。
刚刚她跟秦铮说的也不是诳人话,鱼丸鱼片要想做的好吃,实在是需要费一些功夫的,她也真厨房里做个准备,只不过,准备工作不需要她亲自去,吩咐下去,让小喜和大兴家的做好就成了。
回到房间,邱晨先吩咐月桂去厨房传话,让人备好大案板,再备好一大块猪皮。看着月桂答应着去了,邱晨进了东耳房洗了手出来,喝了口热茶,玉凤已经拿出来邱晨的大围裙来,邱晨就带着玉凤一起绕过屋角穿廊往大厨房走去。
大厨房里,大兴家的带着人已经摆好了一张大案板,一块白嫩的猪皮也备好了。
“夫人,杀鱼腌臜,我让人杀好了,夫人看着我做就成了。”大兴家的一边准备着榔头、菜刀等杀鱼用具,一边笑着建议道。
邱晨笑着摇摇头,“咱们且等等,今儿我请了人过来帮忙!”
大兴家的很有些意外,目光扫过跟在邱晨身后的玉凤,玉凤也不知道缘由,微微摇了摇头。母女俩都微微讶异着,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依着邱晨的吩咐,耐心等待。
还好,并没有需要她们母女等待太久,一道青色的高大身影从屋角的穿廊里走了出来,脚步不疾不徐地往大厨房走来。
邱晨也不理会大兴家的和厨房里诸人的惊讶疑惑,笑着吩咐玉凤道:“帮忙的人来了,你把围裙拿过去,伺候着秦爷穿上,免得秦爷脏了衣裳!”
邱晨的围裙是特制的,就是一件带衣袖的反穿褂子,因为邱晨对现代的一点点小怀念,前衣襟上封了个大大的小熊口袋,这会儿,下厨要用的帽子、手套都装在小熊口袋里,让小熊身子鼓囊囊圆滚滚的,特别憨实可爱。而且……这件围裙还是邱晨极少用的粉色小花朵花色布料。
玉凤愣怔着,看看手里的围裙,再看看慢慢走过来的高大英挺的男子,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
邱晨一挑眉,睨了玉凤一眼。玉凤微微一个激灵,连忙收敛了心思,拿了围裙匆匆迎上去,也不敢抬头,垂着眼曲曲膝:“秦,秦爷,让婢子伺候您穿上罩衣吧,免得,免得沾脏了您的衣裳!”
秦铮目光扫过玉凤手里的粉红色衣服,目光一转就看到厨房门口那含笑而立的妇人,正有些目光灼然地看着这边,嘴角微微一抿,竟一言未发地伸展开了手臂。
玉凤垂着头,心里如擂鼓般,手也微微有些抖,拎着粉红色花围裙的衣领,抖了两回才抖开,然后尽量小心翼翼地拿着围裙给秦铮穿到胳膊上去。
“哎呀,我居然忘了,这衣服袖子估计不够长……玉凤,帮着秦爷把衣袖缚起来,再穿围裙!”邱晨突然开口。
玉凤腿一软,差点儿跌坐下去。
秦铮扯扯嘴角,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小丫头,抬眼看向邱晨道:“这丫头胆子小,还是你帮我缚膊吧!”
邱晨笑容微微一顿,挥手道:“玉凤,就这么给秦爷穿吧……看来秦爷也不在乎衣服脏不脏!”
说着,转身吩咐大兴家的,把乌鳢抬出来。
听着邱晨语气不对,玉凤哪里还顾得害怕,战战兢兢地就要上前帮着秦铮挽袖子。
刚刚很是配合的秦铮,这会儿却不配合了,手臂轻轻一拨,就把玉凤拨开,粉红色的花围裙就挂在他一只胳膊上,抬步往邱晨跟前走去。
大兴家的带着人抬了装乌鳢的大木盆出来,一看这情景,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目光扫过还要追上来的玉凤,悄无声息地招呼着身后的小喜、王氏和玉凤,匆匆避进大厨房里去了。
邱晨愣怔着看着飞快避进大厨房的一群人,这些人不但避开了,还把厨房的屋门也给关上了……
“你帮我吧……那丫头不知我身上伤在何处,万一碰到了……”秦铮淡然的声音在邱晨身后近处响起,明明平静无波很是淡然的声音,听在邱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有一股子自得的味道。
邱晨转回头,瞥了秦铮一眼,却只看到秦铮一张近在眼前的脸平静淡然的根本没有多少表情,也看不出什么自得,只是目光格外温和地凝望着她,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应。这样子,倒不像是她开他的玩笑……邱晨一时很有些趣味索然起来。
帮你穿就帮你穿,等你穿上这粉红色的花围裙……看你还能这样淡然不!
邱晨紧抿着嘴角,挑衅地看了秦铮一眼,先动手将围裙从秦铮身上拿下来,然后在秦铮的配合下将他的两只衣袖都挽到了肘部衣裳,这才将粉红色花朵的还绣着一只肥胖小熊的花围裙给秦铮套到了身上。然后,邱晨往后退了几步,开始欣赏自己的杰作--
围裙的尺寸是邱晨的,穿在秦铮身上自然有些窄小,幸好围裙后边的带子比较长,也勉强系上了,只是邱晨穿着几乎达到脚腕的围裙,穿在秦铮身上却还不到膝盖,这形象……怎么看怎么像是小朋友穿了个花兜兜!
邱晨几乎喷笑,却强压着自己别开头,伸手拿起案板上的榔头和菜刀,招呼道:“动手吧!”
秦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兜兜,却只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很配合地上前,从邱晨手里接过榔头,站在木盆边儿上,却有些不知从何处下手,转回头来询问:“这个,怎么杀?”
邱晨这会儿根本不敢抬眼看,憋着疯狂地笑意,还要尽力让自己保持着正常的表情……这忍笑忍得是真辛苦……
胡乱指着盆里的乌鳢,邱晨道:“把它打晕,然后开膛放血……”
说到这里,笑声差点儿抑不住从喉咙里爆出来,邱晨赶紧住了嘴,仅仅抿着嘴角,只让自己的眼睛盯着水盆里的乌鳢。
“哦……”秦铮轻声答应着,手中的榔头应声而落,正在木盆中游动的乌鳢丝毫没有反抗,脑壳……就碎掉了!
“呃……”虽然见杀鱼不是第一次,但这样血腥的场景邱晨还是第一次看到,禁不住吸了口冷气,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始作俑者。
秦铮微微懊恼地皱着眉头,瞥了邱晨一眼,淡然道:“第一次,没控制好力道!”
邱晨满肚子笑意这会儿早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怔怔地点点头,“那就开膛吧!”
秦铮很配合,俯身从盆中就要捞起乌鳢,被邱晨匆忙伸手挡住:“别这么拎东西!你的伤……”
秦铮目光一柔,勾勾唇角,顺着邱晨的意思在木盆前蹲下,手持菜刀,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般,挪动了一下手指,另一只手仍旧握着榔头,把乌鳢翻转过来,手起刀落,乌鳢的腹部就被划开……邱晨几乎没看到他是怎么做到的,乌鳢腹中的肠肚儿就被菜刀清了出来……
不知怎么的,邱晨猛地想起在小说中看到的描述--枪尖儿在肚子里一搅……
“呃……”一股翻涌之感从胃中疯涌上来,邱晨差点儿当场吐出来,连忙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怎么了?”秦铮将手中的菜刀、榔头随意一放,伸手扶住了面色急变的邱晨。
他以为是杀鱼的过程太过血腥,吓到了邱晨,却怎么都想不到,邱晨是联想起他这一手利落扒内脏的动作是怎么来的……这会儿,邱晨就像是钻了牛角尖儿,越是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脑子越是不断地浮现出秦铮在战场上杀人之后,再将对方的内脏搅得稀巴烂的画面来……
“别,别……”邱晨这会儿胃口强烈地翻涌着,都恨不得秦铮马上在她眼前消失,哪里还敢让他靠近自己,连连摆着手,自己也避开几步,努力地做了好一会儿深呼吸,才将那股强烈的呕吐感压制下去。
好受些了,邱晨不由暗暗苦笑,这算不算是自作孽?明明是她想着看秦铮的笑话儿来着,没想到难过的却是自己个儿!
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邱晨终于觉得好过了些,脑海里也不疯狂浮现那些她想象的画面了,这才转回身来。
微微一笑,邱晨开口道:“多谢你了,这样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邱晨顿了顿,失笑地上前帮着秦铮把身上的围裙脱了下来。又细心地把衣袖也给他放下来,又抻了抻,这才笑道:“你回去歇着吧,过一会儿,鱼丸鱼片做好了,就给你送过去!”
虽然邱晨的呕吐感压下去了,但她的脸色却惨白惨白的,很是难看。
秦铮看着笑得透着股子虚弱的呃妇人,不由心生怜惜。这样的娇弱女子,虽说做得一手好菜,只怕也没见过杀鱼杀鸡这样的血腥场面,更遑论自己刚才那种激烈的动作……唉,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到了。
秦铮也不理会自己的衣服怎样,只凝视着邱晨的脸色,关切道:“你觉得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
邱晨这会儿已经完全镇定下来,胃口的难过劲儿也过去了,抬眼看着秦铮笑道:“真的无妨。刚刚……你的动作太利落了,我赶到意外罢了!”
见她坚持,看起来气色也渐渐有所好转,秦铮点了点头,转身慢慢地走过穿廊,回前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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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二百五……
☆、第二百五十一章 剃毛
第二百五十一章 剃毛
接下来的活计,邱晨也实在没办法亲手操作了,叫了大兴家的出来,细细地吩咐了几个注意事项,就远远地离开了大厨房,回到自己屋里洗漱了,剥了只橘子吃了,这才觉得心口的烦恶消退了些。
又喝了杯热茶,缓了一会儿,感觉确实无碍了,这才起身再次回到后院。大兴家的依照邱晨的吩咐已经片好了鱼片,用蛋清和水淀粉抓了,放入少量盐末和料酒腌了,邱晨指点着做了个熘鱼片。
另取了鱼肉在猪肉皮上用刀背拍成了鱼肉茸,鱼肉中的细刺就被拍入了猪皮,鱼肉细腻洁白,同样放入蛋清和水淀粉调和,加入适量的调味料,挤成丸子放入清汤内汆熟,然后换一只小砂锅,放入新鲜的清汤,把鱼丸捞出放入,加热后,放入点缀的香菜叶和几滴香油。看时间,距离秦铮的早饭刚刚好一个时辰,打发玉凤送去前院,邱晨盛了一小份鱼丸和熘鱼片端进三进西里间,请刘氏老太太品尝。
这两品菜,鱼肉鲜嫩营养丰富,口感嫩滑,又几无鱼腥气,特别适合老人孩子食用。
刘老太太尝过一口后就搁了下了汤匙:“很鲜……真不错。给孩子们留着也尝尝!”
邱晨笑道:“娘,您吃吧,厨房里还有呢,今儿买的这条鱼个大,给孩子们留着许多呢!”
刘老太太这才不再推却,到底让人又拿了一只汤匙来,让邱晨陪着她一起吃了。
很快,孩子们放学回来了。除了刘老太太品尝的鱼丸鱼片外,鱼骨熬了一大锅浓汤,奶白奶白的颜色,邱晨又让大兴家的切了几大盘薄薄的岩羊肉片来……秦铮主仆在林家住着的一个好处,就是不愁没野味儿吃,秦铮虽然还不能活动,秦礼几个却抽空就上趟后山,野兔野鸡家里不断不说,岩羊、狍子也隔三差五的就能带回一只来。
吃过饭,打发孩子们去了学堂,邱晨就带着青杏去了三进院的东厢房。三间东厢房北间是邱晨的实验室兼配药室,南间则是她的私人库房,临时把前几日酿制的山葡萄酒、野葚子酒都放进了南里间的炕上,每日少许加热促进发酵,隔了七八天,邱晨就过来看看发酵的情况。
果然,如她所料,果料是发酵了,但发酵的速度却不尽如人意。酿酒发酵的过程太快太慢都不好。邱晨一边让青杏少许加热一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明年再酿制果酒要早下手,趁天气温度还能充分发酵的时候就下手酿制……看着坛子里发酵溢出来的少许白色泡沫,邱晨皱着眉头担心,万一酿成醋还好说,果醋的营养价值同样很高……就怕这么大张旗鼓地倒腾一回,却都给酿成……肥料,那可就成大笑话了!
查看过果酒,邱晨回到屋里,一时也没事要做,想要找本书消遣消遣,随手抽开炕柜的抽屉,一眼看到一个板板整整的薄布包……微微一怔,邱晨才想起,这是穆老头儿给的见面礼儿,她拿回来就任由玉凤收起来了,竟给忘到脑后了。
好奇地拿出来,信手打开布包,一本薄薄的册子出现在邱晨眼中。微黄的书面上简单的写着两个字:札记。
邱晨眨了眨眼,不清楚穆老头儿怎么会给她一本札记做见面礼……翻开书页,入目第一页,就记录着:沱江峦山谷,生一花七叶……蜀人用以疗蛇毒……可治疮痈,效速。余用之治伤寒,水浸服优于煎服……
竟然是一本穆老头儿自己行医用药的笔记!
邱晨的兴趣立刻被调动起来。
七叶一枝花,又名重楼、蚤休,本草医方书记载,用于治疗疮痈、清热解毒、疗蛇毒,到了现代才逐渐研究出,七叶一枝花可以抗癌,这也可以看成是治疗疮痈效用的延伸。而研究出七叶一枝花对几种伤寒杆菌、痢疾杆菌都比较强的抑制作用,水浸剂比煎剂效果好。这恰恰与穆老头儿的札记吻合起来。
取得那样的研究成果,邱晨知道有多不容易,是在非常完善的实验室里才取得的。没想到,穆老头儿居然在这个时代就从实践中摸索总结出来,真是……了不起!
邱晨就像口渴遇上了水,就坐在炕柜跟前,托着穆老头儿的手札细细地看起来。
看了几页,邱晨就看出来了,穆老头儿给她的这本薄薄的札记记录的内容,多多少少都与各种瘟疫有关联,都是穆老头儿亲历过、并亲手治疗过的疫情、热病总结出来的行医手记,别看只有二十多页,却几乎涵盖了几种烈性传染病的治疗。
从这些记录中,能够看出,穆老头儿为了研究这些疫病、热病的治疗,竟亲自深入多个疫病病区,从实际治疗中逐步摸索……这每一次深入疫区,都是冒着性命危险啊!
手札很快看完了,薄薄的十几页手札托在手中,却让邱晨觉得无比沉重。这些,是穆老头儿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亲历疫区研究总结出来的……或许不如实验室中的研究结果缜密严谨,却比实验室中拿出来的研究结果,沉重的多。
这一刻,邱晨第一次对那个看似不羁疯癫的老头儿,生出由衷的敬佩来!
呆坐了好半晌,邱晨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从穆老头儿的手札中,有许多是她也未知的,也有些疾病,现代已经有了明确的防治措施……比如防治天花的牛痘。穆老头儿记载的还是种痘,还是用的人痘,传染性强,操作不慎,容易造成感染死亡,副作用也比牛痘严重的多。或许,她可以跟穆老头儿携手,把防治天花的牛痘种痘法研究出来。
若是将牛痘的方法告诉那个老头儿,穆老头儿会不会天天跑去牛棚里跟牛睡一起去?
这个问题在邱晨脑海中闪现出来后,几乎没有迟疑地就得了个肯定的回答。就穆老头儿对医药的那股子执着劲儿,是一定,一定会天天跑去牛棚里研究牛痘疮的……
邱晨有些恶趣味儿地想象着小老头儿天天与牛为伍的场景……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从后院厨房回来,玉凤就特别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看着邱晨一直很沉静地看书,她就在炕尾做着针线,这会儿,邱晨突然笑起来,吓得玉凤手指一抖,绣花针扎了手,让她疼的差点儿把手中的绣活儿丢出去。
擦去手指上的血珠子,也稳了稳神,玉凤这才起身,将绣活儿放在一旁,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低声呼唤:“夫人……”
“呵呵……啊……玉凤,有什么事儿?”邱晨的偷笑被玉凤打断,愣了一下,才回头询问道。
“夫人,您这是想起什么来了,这么欢喜?”看着邱晨脸上残留着未尽的笑意,但眼神却是清明的,玉凤也放下心来,禁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啊,呵呵……没事儿,没事儿……”邱晨又忍不住笑了一阵,才摆着手道。她哪里能把自己心里那点儿恶趣味儿说出来?
说着,邱晨将手中的手札仔细地放回炕柜抽屉里,下炕穿了鞋子,进耳房洗了洗手,拿了一件斗篷就往外走:“你不用跟着了,我去前院看看!”
玉凤伺候着把邱晨的衣服打理整齐,听邱晨如此吩咐,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却也只好曲曲膝停住了脚步,眼看着邱晨脚步轻快地走出门,沿着檐廊径直往前院去了。
夫人这样子忽笑忽恼的……倒很像是她见过的那些心有所属的姐姐们的样子……玉凤怔怔地想着,又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个不是自己能想的,连忙晃晃头,转回房间里去了。
她伺候好夫人是本分,夫人心中所属是谁……就不是她一个丫头能乱想的,更不是她一个丫头能管的了。她还是安心把夫人用暖筒儿绣出来,再衬上挑好的皮子……这天可是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冷了。
重新拿起针线,玉凤禁不住又感叹,人家的夫人小姐做暖手筒儿都是将皮子缝在外边,她们家夫人却偏偏喜欢把好东西都藏在里边,外边还要衬上不太显眼的茧绸,绣花的花样、花色也不要太过华丽鲜艳,还说这是什么‘低调的奢华’,真是想不通……不过,就是这样哪儿哪儿都往不显眼里做,往不显眼里穿着打扮,她们家夫人还是好看,不金晃晃的耀眼,不乔声作势,但却爽气干练地让人放松安心,让人愿意跟她在一起。
由此,玉凤不由又想起之前被她抛开的那个问题……她们夫人属意的是哪个?
按说,她们三家都是从廖家出来的奴仆,她更应该偏向廖家三少爷,而且,廖家三少爷也确实好,人长得好,有本事,对夫人对小少爷小小姐都好……可是,她隐隐地觉得,夫人要嫁进廖家并不容易。
邱晨一路来到二进门处,经过室外冷空气的刺激,脸上的笑意淡了去,情绪也平稳下来。
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邱晨失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居然用这种事去戏弄穆老头儿……以穆老头儿多次进入疫区研究防疫用药来看,只怕穆老头儿跟牛住在一起都不会觉得怎样,说不定还会无比幸福无比兴奋呐!
算了,虽然穆老头儿人不太着调,但这份对于医药研究的执着和无畏精神,还是很值得她尊敬的。她也就不要乱开玩笑了,以免再发生上午那种自作孽的事儿。
想明白了,邱晨也不急着往前院去了,只交待二门上的王氏,让她注意着前院,穆老爷子一回来就给她递个话儿。
看王氏答应着,邱晨又沉吟道:“日后天也冷了,这里过堂风儿吹着最冷不过了……嗯,你去找赵九来,让他尽快在这里加盖出一间门房来,也别盘炕了,安个炭炉子吧!你能烤烤火,以后有往来的随从仆妇,也有处落落脚。”
王氏听得感动,连忙曲膝谢过。
邱晨挥挥手道:“二嫂今儿还好吧?这会儿午休醒了?”
“二舅奶奶今儿还好,早饭、午饭用的都好,特别是午饭的鱼丸儿,说没鱼腥味儿,吃的顺口,吃了一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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