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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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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担心得不得了。”
  成青云脸色一白,立刻想要起身。她见成青岚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目光似越过山川一般,沉沉地看着她。
  “青岚……”她声音微微哽咽,忽而间觉得有些委屈。幼时,她生病,便是成青岚陪在身旁,这好像成了习惯,只要有他在,她无论病得多么严重,总会感到慰藉。
  成青岚走到床前,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轻缓一笑,说道:“我在呢,你……你好好吃药,好好养病,很快就能好了。”
  光景流转,成青岚不过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成青云感觉恍若回到小时候。她生病难受,他便想出言安慰,但言辞笨拙,每每总是对她说:“好好养病,好好吃药,很快就好了。”
  成青云无奈又欣慰地笑了笑,轻轻点头。
  “吃药吧,”南行止起身,将成青云扶起来。
  他的动作虽然沉稳轻柔,可力道却不小,成青云肩膀微微一痛,不由得蹙了眉。她狐疑地看着南行止,伸手去拿碗。
  南行止将碗放在她手里,从侍女手中拿了手绢过来,接在她唇下。
  喝完药,成青岚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一包果脯来,递给她,“这是果脯,我自家院中结的果子,收成不多,但是很甜,所以晒干了做成果脯。你吃过药之后含一颗。”
  成青云口中正觉苦涩,干脆拿了一颗放嘴里。甘甜的葡萄果脯,连葡萄籽都去了,果肉细腻软嫩,入口即化,回味甘甜。
  “比起蜀郡地葡萄果脯也不会差。”成青云由衷地夸赞。
  “自然,”成青岚欣然笑了笑,“制作的方法都是一样的。我那里还有许多,想吃的话随时让人来取就是了。”
  “成侍郎不是说你家院子里葡萄收成不好吗?”南行止放下碗,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果脯不多,你就留着自己吃好了。青云病中,还是少吃些果脯为好,以免坏了药性。”
  夏侯静也立即附和,“是,《本经逢源》中记载,葡萄多食令人烦闷眼暗,《医林纂要》中也记载,多食生内热。先生尚在病中,不宜吃葡萄。”
  成青云蹙眉,不忍拂了成青岚一片好心,说道:“我在蜀郡时,家中经常做葡萄果脯给我吃。因为葡萄益气倍力,还能缓解气虚咳嗽、心悸盗汗、烦渴。最重要的是,能够缓解风湿麻痹,还有舒筋活络,暖胃健脾,补血益肝的功效。吃多葡萄有很多好处。”
  “此一时彼一时,”南行止将她手里的那包葡萄果脯拿过来放到一旁,“等你伤病好了,想吃多少吃多少,我甚至也可以让人在院子里种很多很多葡萄,全都做成葡萄果脯,你满意吗?”
  成青云哑口无言。她看着他,又看看成青岚,有些无措茫然。
  “为什么非得要吃葡萄?”钟灵郡主自己尝了一颗,抿了抿唇,说道:“我那儿有许多果脯,皇兄送的,还有王妃婶婶送的,什么不坏药性你就吃什么好了。”她转头,对着成青岚吟吟一笑,说道:“青岚,你最喜欢什么果脯?我送给你好了!”
  成青岚温和地看着她,笑意明朗,唇边的弧度也翩然谦和,“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第165章 相依相偎
  
  成青云身体虽然恢复不错,但也无力应对太久。与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有些乏力。
  钟灵郡主与成青岚不便久留在她房间之中,便都依依不舍地出了房间。
  恰在此时,瑞亲王王妃派人前来请钟灵郡主,钟灵郡主恋恋不舍地随王妃地侍女一同离开,三步一回头地望着成青岚,还不忘提醒他:“你要什么果脯,记得亲自来取啊,一定要亲自来拿。”
  成青岚得体地应了,也不便在王府之中久留,遂告辞离去。
  南行止站在庭院之中,清风微送,暗香幽浮。直到成青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阁掩映之中,他才转身。
  这大半天的光景,如同飞逝一般,他竟觉得这一日似无所事事。难得悠闲,却没能好好地陪着成青云。她重伤那晚,意识不清,到底还记不记得他对她做过地事情?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心底还真的生了几分烦闷。若是成青云此时醒着,他倒是很想让她回忆回忆。
  刚一入房,便听得有人来报,“世子,平王殿下和安王殿下到了。”
  南行止脚步一顿,旋即转身迎了出去。
  平王南澈与安王南泽并肩而入。南澈身着竹青色常服,交领上衣端然清致,下裳之上,以锦线织绣竹叶暗纹,如月下窗纱竹影,流光婉转,似月色迤逦。常服之外,覆素青色轻纱,行动时翩然清凌,高洁若兰。
  南泽锦衣华服,虽是常服,却暗纹锦绣,圆领上衣,襟前织绣圆形碟恋牡丹图纹,绣纹浮凸,栩栩如生,色彩饱满华贵。袖口配以同色花纹,雅致奢华。腰间束犀皮腰带,带上镶嵌珠宝玉石。下裳挺垂,其上织绣百花争艳。行动时,色彩交织映衬,配上足上丝缕,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南行止上前行礼,让人将南澈手中的药箱拿下来。虽然带了侍从,可南澈并未让人帮他拿药箱,他屏退南行止吩咐上来的人,说道:“成青云在哪儿,直接带我去吧。”
  “是,平王叔请跟我来。”南行止立即引路,带着两人前往成青云房间。
  南泽听闻成青云受伤,急得直跳脚,又知道南行止想要让平王南澈为她看伤,二话不说,直接恳求平王南澈。南澈这才勉强答应。
  入了房间,成青云还在沉睡。南澈为她把了脉,又查看了夏侯静开出的药方,斟酌片刻之后,写了一份针灸的方子,再将夏侯静的药方做了几处改进,这才算看完。
  “伤情的确严重,”南澈蹙眉,“好在都不是致命伤。伤口也缝合过了,用的是羊肠线,也不易感染,不错。”他一片云淡风轻,收拾了药箱,便出了房间。
  “可知道,要杀她的人是谁?”南澈问。
  “杀手有人用了唐刀,”南行止说道,“虽然本朝尚武之人喜好刀剑,但是用唐刀的人却不多。尤其,那还是被东瀛人改动过的唐刀。”
  南澈蹙眉,“这个线索太过宽泛,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毕竟,喜好唐刀的人也不在少数。”
  “爱用唐刀的人,有一个习惯,便是拔刀时先转动刀柄,因为唐刀锋利无比,所以设计了环首,将手握在环首之中,可避免自己被刀误伤……”南行止若有所思。
  南澈依旧摇头,“罢了,你自己去查,本王不想涉足你的事情。”
  南行止不过一笑,让人安排了晚膳,与南澈南泽一同用膳之后,才回到成青云房间。
  灯火朦胧,阑珊流转。成青云的身影映在纱幔之上,一动不动,似入定了般。
  走进了,南行止才发现成青云已经醒了,她正半倚在软枕之上,看着手中的短剑发呆。
  南行止沉了脚步,成青云这才抬起头来,“世子……”
  “醒了?”南行止坐于她床前的凳子上,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迟疑和隐忧。
  “嗯,”她轻轻点头,“听绿黛说,平王殿下和安王殿下来过。”
  “是,”南行止的目光在琉璃灯的映照之下,深邃且温和,“平王叔医术过人,他来为你看过,我才彻底放心。”
  成青云抿唇笑了笑,眼底的笑意却清淡如烟,她若有所思,斟酌地看向他,问道:“几个王爷,关系都如平王殿下和安王殿下这般好吗?”
  南行止微微陷入追思,片刻之后,才沉吟般,说道:“先皇和几位王叔的关系,我并不清楚。皇祖父有许多儿女,大多都不是同一嫔妃所出,地位尊卑也不相同。”他声音如同平缓的山涧,清冽而醇厚,“除了我父王,平王叔,安王叔,禹王叔,皇祖父其余的儿子,都不曾封王,他们大多都被安排到了各州郡之中任职,无召不得回京。所以我想……”他思索片刻,继续说道:“我想,或许比起到州郡任职的叔辈,几位王叔之间的关系,相对要好些。”
  “为什么禹王却被灭了满门呢?”成青云垂首,目光落在短剑之上,那剑柄之上的兰花,花瓣清俊若骨,虽然娇,却有着遒劲的傲骨。图纹并不繁复华丽,每一笔每一画,都似刀苍劲地镂刻。
  南行止还未回答她,她却又问道:“世子可知,禹王殿下可还有儿女在世?”
  他顿住,片刻后轻轻地摇头,“没有,禹王叔的儿女虽然没有被斩首,但是都被流放,他儿女本就不多,当时被流放时,也都年幼,所以承受不了被流放的疾苦,去世了。我父王也曾暗中让人去查过他们的尸首,可是路途那样遥远,那些押送的官兵,不过就随地将他们掩埋了,所以连尸首也无法寻觅了。”
  “既然尸首无存,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被……”她欲言又止,终究无法说出心中那个惊人的猜疑。
  “若是没死……”南行止的脸色凝沉如覆上冰雪的山峰,冷峻锋利,“禹王叔的儿女,作为叛贼之后,你以为皇室众人以及朝廷中人,会让他活下去?”他无奈地摇头,“若是禹王叔的儿女还活着,那也多半是来寻仇的吧?不是寻仇,那也可能是谋逆的……”
  成青云犹如溺水的人一般,渴望抓到救命的稻草,但南行止的话,让她彻底失去了希望。
  她浑身冰凉,轻轻的颤抖着。
  南行止本就心存疑虑,他环住她的肩膀,感觉到全身轻轻地颤抖着,瘦弱的肩膀,肩骨嶙峋,几乎硌得他手臂难受。
  “青云,伤口疼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他握住她的手,又心疼又紧张,立刻吩咐门外的侍女去请夏侯静!
  “我没事……”成青云摇头,握紧了他的手,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平静下来。“我只是……有些冷。”
  她指尖冷如冰,他如同捧着一抹云一般,轻轻地将她的手捧在手心里。他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环住她,避免碰到她的伤口。
  成青云身体有些僵硬,颤抖牵扯到腹部和背上的伤口。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温柔而安抚。她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木讷地闭着眼,心绪脑海一片混沌。
  “为什么忽然问关于禹王的事情?”南行止将她手中的短剑拿走,她伸手想要阻拦,却没来得及。
  她摇头,“没什么,就是……那些杀手提到了禹王。”
  南行止低头,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颌,幽深的目光探进她的眼底,“他们提到了禹王?什么意思?”
  她迟疑,沉默一瞬,摇头,“我也没懂……”她深吸一口气,“他们想要杀了我……”她又开始颤抖,心里的恐慌和忐忑很是深切。
  “都过去了,”南行止将滑下去的被褥拉起来给她盖好,“以后跟在我身边,再不会有人来伤害你。”
  成青云双眼湿濡,又涣散无神,似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片刻没有反应。
  南行止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他学着王妃安抚钟灵时的模样,轻轻拍打了片刻,之后便感觉成青云呼吸渐渐平缓均匀。再低头,她已然熟睡了。
  他将兰花短剑放到一旁,慢慢地将她放平,为她掖好被子。
  窗外一轮淡月,似浸过水一般,模糊晕染。清风徐徐,送来淡淡暗香,丝丝馨甜的桂香。
  连绵了如此长的炎炎夏日,终于过去了。天际那轮半圆的月,也将慢慢变得圆满。
  成青云在王府养伤半个月,未曾踏出王府半步,等于住在了王府之中。
  蒋洵等人的案子结束,有关此案的流言蜚语以及质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弭。世人总是健忘,无关乎自身利益的事情,总是记得不深。
  成青云勉强可以走动,这日,南泽和成青岚都来看她,她穿着宽松又温暖的常服,坐在水榭旁和两人说笑,忽而闻到一阵淡雅的桂花香。
  “再过不久,便是中秋了,倒时候,京城又是热闹不已,皇上也会宴请百官,我肯定也是要进宫的。”南泽很是喜悦,“青云,你也去吧,宫里可好玩了。”
  成青云微微抬头,天际暮色日影之中,泛着淡漠如烟水的归鸟。庭院之内,桂香温柔的笼罩。
  一叶落下,飘于桌前。成青岚轻轻地将落叶拂去,轻笑道:“一叶知秋。”
  南行止为成青云添衣,说道:“嗯,秋天到了。”
  成青云恍然,光景无声而逝,转眼,已到京城小半年了。

  
  万里青云
  
  第166章 冠盖京华
  
  京城夜色旖旎,灯火初上,重楼高阁,阡陌交通,绮丽繁华,阑珊夜景,如浩淼星河。
  成青云养伤半个多月,终于得了自由,总算可以出王府透气。
  南泽与卫则风,以及钟灵郡主早就与她约好,要陪着她出来散心,顺便庆祝她重伤痊愈。
  京城夜市熙攘繁华,钟灵郡主等人策马缓行,成青云则与南行止乘坐马车。
  “前方有走丸的。”卫则风靠近马车,欣喜地指着街道前方人潮涌动的地方,说道:“青云,要不要去看看?”
  成青云正欲答应,南行止合上车帘,说道:“那里人太多,鱼龙混杂,还是别去。”
  卫则风看了看合上的车帘,一时不语。
  南泽不满,策马过来,对着马车内说道:“行之,分明就是我们约青云一同出来的,为什么你现在把青云霸占在车里?”他恨恨地挥着马鞭,说道:“你这样,我们都没有办法和青云愉快地玩耍了。”
  南行止似是没听见,置之不理。只透过街道之上绮丽淡淡的光看着成青云。
  她安静地坐着,身体靠着车壁,马车辚辚有些摇晃,她用手轻轻地撑着,以免车身颠簸。看得出来,她兴致并不高,一路之上勉强应付着热情的安王南泽等人。
  京城集四海之珍,夜中华灯璀璨,华光满路,萧瑟满城,夜宴晏晏。
  偶尔有新奇的杂耍或是物件儿,卫则风和南泽兴高采烈地买了来给她看,她欣然收下,与几人畅聊,但畅谈过后,回到车内,又是须臾的沉默。
  她身体终究没有痊愈,就算提起精神,也是有些勉强。
  “前面太挤了,”钟灵郡主拉着马缰,不断调整马头,试了几次,也没有办法顺利地前进,她干脆下马,掀起车帘,对南行止说道:“世子哥哥,前面太挤了,车马都过不去,我不骑马了。”
  前方便是朱雀街,京城最为繁华热闹的街道,夜市一开,这座人口百万的城市,大半的人会在这条街上流动行走。
  “既然如此,就下车马吧。”南行止看了看,果然前方人潮涌动,街道之上行人挥袖如云、摩肩接踵,若是不下车马,恐怕根本就无法前进。
  成青云下了车来,拢好薄薄的披风,说道:“不如去茶坊坐一坐?或者去锦云教坊?”
  “不去锦云教坊!”钟灵郡主跺脚,“这几天,锦云教坊正在重新盘点整顿。皇兄虽然没有直接让我关闭教坊,但是也管得严了,”她委屈地瘪瘪嘴,说道:“若是让他知道我又去了教坊,一定会教训我的。”
  “那就去茶坊吧,”成青云不以为意,“正好我也饿了,去吃点东西。”
  “好,”南行止自然同意。
  “哎哎呀……”南泽顿时苦了脸,“去茶坊干什么?太无聊啦!”他殷切地看着成青云,说道:“难得出来一趟,就要去玩点儿好玩的,去茶坊枯坐着有什么意思?”
  卫则风立即附和,“正是,我与殿下所见略同。我知道有一家挹秀楼,今晚有许多集社在那里结社活动,不如去那里玩玩,说不定能遇到好多熟人。”
  “就是就是!”南泽苦口婆心的劝说,“青云,你来京城这么久了,就只知道查案子,京城之中的世族少爷千金,你是一个都没结识,不如趁此机会,我带你去混个脸熟,也别让人一提到你,就是什么黑面阎罗,铁面无常什么的……”
  “什么意思?”成青云眯了眯眼,那两个奇怪的称谓,让她费解。
  南泽轻哼一声,“你不知道,现在京城世族圈子里,大家一提到你,就会想到死人、想到命案、想到灭门……你看看你,才来京城多久啊,你让多少人倒了霉?不说那些余麻钱还有白家兄妹这样的平民了,就是刑部侍郎钟子誉还有世家蒋府,都被你给弄垮了啊,还有萧妃、萧衍……多么显贵的人啊,一遇到你,就像遇到了阎王,想不死也丢半条命倒血霉啊……”
  成青云僵住,又哂笑一声,竟无言以对。
  “所以,京城中的世家子弟,都放话了,遇到你啊,就尽量绕道走,谁跟你攀上关系,不是陷入命案,就是全家倒霉。”南泽说得兴致勃勃,一点都没发现其余几人尴尬的神色。
  说到此处,他话音一转,亲昵含笑地看着成青云,“可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肤浅无知的。不管你是阎罗也好还是鬼司也罢,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如此……多谢王爷抬爱。”成青云干涩地笑了笑。
  南泽笑得很是开怀,正欲抬手来拍拍她的肩膀,却又想到她肩上有伤,便又放下,“既然如此,你还跟不跟我走?别去什么茶坊了,跟我去挹秀楼吧!”
  卫则风立即在一旁附和。
  “不了,”成青云摇头,“挹秀楼太远,而且……我也不好去打扰世家子弟的雅兴。改日再陪王爷去吧。”
  南泽大失所望,想要再劝说,一旁的南行止说道:“改日就改日吧,挹秀楼的确有些远,王叔和卫则风骑马过去还赶得上。但青云不能骑马,我与她去茶坊坐坐。”
  卫则风与南泽只好如此,便策马告别成青云前往挹秀楼。
  临别前,卫则风忽然调转马头,俯身到成青云耳畔低声说了几句,成青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对他点头之后,卫则风才放心地离去。
  南行止蹙眉,冷眼看着卫则风的背影,问成青云:“他对你说了什么?”
  成青云轻笑,“他让我记得交房租。”说起来,这个月很少回卫宅,如今她的伤好了,也应该回去了。
  繁盛的京城琼楼茶坊林立,沿街走了一会儿,便是京城之中比较有名的茶坊。茶坊之内,阁楼雅间鳞次栉比,院落之内,布局雅致,仙桥仙洞之中,烛火朦胧,往来男女夜游至此,饮茶谈笑。
  茶坊正楼中央,依旧是个戏台子,楼下桌椅之上坐满了人,人们喝茶笑谈,闲来听听说书。
  南行止带着成青云与钟灵郡主入了雅间,雅间一面临街,可看京城夜色繁盛荣华,一面是茶坊正楼,可看到戏台子,视野极佳。
  茶坊中侍应的少女前来上了茶点。成青云忌口半个月,终于可以满足口腹之欲,率先拿起最精致的消灵炙,满足地咬了一口。
  “这个小天酥也不错。”钟灵郡主吃了一口,说道:“鸡肉和鹿肉剁得很细腻,拌的米粉也不比宫里的差。”
  京城中的茶点精致,不似许多寻常百姓家。平常人家也饮茶吃茶点,但没那么多讲究。
  成青云在蜀郡时,常喝的茶是毛尖,茶点都是比较实在的点心,比如茶饼、柿子、绿豆糕、酥皮包等。
  到了京城,茶点精致可口,分量却少。喝了茶之后,吃些茶点,比如此时那碟子里的百花饼,每块饼都制成花朵的模样,堆码得整齐精致,如同百花争艳。可每块茶点只有蚕豆般大小,只求品尝,不求果腹。
  南行止倒了杯清茶,静静地看了成青云一眼,她恰好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稍稍定了定之后,又快速地移开。
  成青云嚼着小天酥,蓦地感觉所有的味觉都变得寡淡。她眼下一片淡淡的阴翳快速地颤抖着,撞上南行止的眼神之后,不知所措地移开眼睛,无意识地看向楼下的戏台子。
  那戏台子上正在唱戏,也不知是哪个朝代哪个宫廷之中的故事,唱得缠绵哀婉,一时又见戏台子上对唱的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地对视。
  台下的人看得津津有味,更是有少女少妇们,拿着手绢不停的抹眼泪。
  “这唱的哪一出啊?”钟灵郡主吃了一块糖藕桂花糕,细细听了一会儿,“我怎么听着,好像是唱的哪个皇帝与什么妃子?那妃子还是那皇帝强行带回宫里的?”
  南行止脸色微微一沉,说道:“这出戏叫《婵娟记》,讲的是宫中某妃子的妹妹进宫看望她,却不期然在月下与皇帝偶遇。皇帝对那妹妹一见钟情,便时常到那妃子的宫中走动。久而久之,皇帝与妹妹的感情越发深切,便将妹妹纳入宫中。”
  钟灵郡主嗤之以鼻,“咦,这皇帝,当着自己妃子的面与妃子的姐妹欢好,简直不要脸哦。”她又嫌恶地看了看那戏台上对唱地妹妹和皇帝,低声骂道:“那皇帝见异思迁、朝秦暮楚,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那妹妹,不顾姐姐的情面,和自己的姐姐夫勾搭上,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成青云蹙眉,听了一两句。可她对这种风月情爱的故事并不敢兴趣,听了许久也不过一知半解。
  南行止放下茶盏,低沉地说道:“女孩儿家家的,不要谈论这些男女之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啊,”钟灵郡主吐舌头,“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嫁给别人。”
  南行止冷沉地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戏台上的表演很快落幕,接着换了说书的。那说书人很快布置好桌案和花鼓,醒木一拍,全场安静下来。
  众人知道,这是要开讲了。
  成青云用眼角余光看着南行止,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身上,一时不敢转头也不敢回头,只有呆怔地看着楼下戏台子。
  “各位看官!”那说书人敲出欢快明朗的鼓点,鼓点声紧凑轻快,引得在场的人纷纷看过来,期待地看着他。
  “正好,方才唱罢《婵娟记》,小老儿今日来说说,那婵娟记之中,未曾唱出地真实隐秘。”他抑扬顿挫地说完,敲了鼓点。
  台下有人附和,“那正好,你倒是说说看,那皇帝和妃子之间,到底还有什么风花雪月?”
  说书人啧啧两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世人都爱看风月,却不知那皇帝与那妃子地风月之事已成历史往事。今日,小老儿我,不讲过往,只谈当下!”
  “当下?”
  台下的人翁然一声,议论纷纷。
  “当下还有什么事?”有人不解,“那皇帝也去世了,难道还能有故事?”
  “当然!”说书人煞有介事地笑了笑,“逝者需盖棺定论,小老儿说的故事,不求定论他人,只求好听离奇而已。”他拿出折扇,轻轻往手心上一打,故弄玄虚地问道:“众人可知,那皇帝和妃子有个儿子。如今他已被封王,而且,就住在这京城之中!”
  众人静住,接着又是一阵哗然。
  “是谁?”方才看戏看得神魂颠倒的少女少妇们,娇声期待地看着说书人,“那对苦命地鸳鸯,还有儿子呢,他们的儿子是谁?”
  说书人的折扇往北方皇城方向一指,沉声道:“此人不是他人,正是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平王殿下!”

  第167章 娥皇女英
  
  说书人话音一落,茶坊之中满堂一瞬鸦雀无声。
  成青云端然坐直,惊愕地转头看着南行止,南行止面不改色,只是漆黑的眼中多了些许讥诮的笑意。
  “平王叔?”钟灵郡主也是惊讶不已,“平王叔他的母妃不是……”
  她在南行止无声警告的眼神之下噤声,不甘心地咬着唇,转头继续听说书人说书,“我倒是要听一听,这个说书的到底能说出什么来。”她闷闷地喝了一口茶,“若是说得不好,我就告诉平王叔,不,我告诉皇兄,让皇兄给他治罪!”
  说书人满意地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当下趁势说道:“众人只看到那皇帝与那妹妹情深意切,却不知,原本那妹妹,其实本来是许了人家的。”
  “什么?”有人愕然,“怎么会?堂堂一个皇帝,怎么还要许了人家的少女?”
  “这位妹妹,本是仁宗皇帝,也就是先皇之父贵妃的妹妹,她闺名钟妤熙,后来被册封为熙嫔。这位熙嫔娘娘,可谓是一步登天。原本她也不过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儿,只因入宫看了一次姐姐,便得到皇帝垂青。她这一生,从一个普通少女,一跃而成熙嫔,也让人猜测纷纷。”
  “怎么说?”有少女不满,“皇帝喜欢她,就封她为嫔,那又如何?”
  “可她一生也不过是个嫔而已。”说书人多了几分感慨,“众人有所不知,在熙嫔被册封之前,她就已然有孕,被册封之时,腹部就已显怀,当时后宫中的皇后、太后、乃至熙嫔的姐姐都曾怀疑过她腹中龙种是否正统……可仁宗皇帝力保熙嫔,这才让她稳坐嫔位,诞下孩儿。”
  台下众人低声唏嘘。
  成青云蹙眉,忽而想起那位住在清静庭院,深深庭院满种药草的平王。他淡泊清雅,矜贵如竹,如同山间松柏,高洁若月。她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位远离尘世纷争的人,也会被这市井街坊当做谈资与消遣。
  “可这位熙嫔,这一生,也没有因为皇帝的宠爱、或者皇子的荣宠而晋位了。她从头到尾,也就是熙嫔而已。”说书人轻轻一叹,“世人也不知,其实这位熙嫔娘娘,不仅与仁宗皇帝的贵妃是姐妹,她还是禹王殿下的姨母。”
  “咦?”钟灵郡主很是惊讶,“我怎么不知道?”她蹙眉,快速地想要去整理这几人之间的关系,脑袋里又是一片凌乱。
  “若是平王殿下的母亲与禹王殿下的母亲是亲姐妹的话,那么……平王殿下的母妃,就是禹王殿下母妃的妹妹……”成青云恍然大悟,“仁宗皇帝的贵妃娘娘,就是禹王殿下的母妃!”
  “是,”南行止微微摇头,“你竟然才知道?”
  成青云哑口无言,她低声细语,说道:“既然禹王殿下被斩,与他有关的人,都被牵连,如今的平王殿下淡出朝野,是否也是因为受到禹王的牵连?”
  南行止不置可否,只是蹙眉,若有所思。
  楼下戏台之上的说话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成青云听着觉得有些荒谬。
  茶水渐渐变凉,茶点也慢慢吃完,成青云和钟灵郡主休息好了,准备各自回府。
  夜市街道之上的人慢慢散去,喧嚣与繁荣都随着入夜慢慢沉静。
  出了茶坊,车夫已经能够将马车驾驶过来。
  “母妃与我说了,今夜你住在瑞亲王府,”南行止对钟灵郡主说道。
  “好啊,”钟灵郡主上了马,“这里离我府上比较远,我也懒得走了。”
  南行止与成青云一同上了马车,成青云靠着车壁坐好,隔着车帘与钟灵郡主说话。
  街道之上行人稀少之后,马车行驶平稳快速,片刻便到了王府门口。门房将车马牵走,钟灵郡主一蹦一跳地入了府。
  成青云与南行止这才入府。说书人所说的故事,依旧在成青云脑海之中徘徊,挥之不去。被黑衣杀手重伤那一晚的情景,也不断地在眼前交织闪现。
  禹王、平王、兰花短剑……还有父亲。成青云突然觉得扑朔迷离,连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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