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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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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青云让人开了牢房,走了进去。静默片刻之后,才迎上蒋夫人探究又担忧的眼神,轻声说道:“蒋夫人,今日来,只是顺便来看看你,并告诉你关于蒋洵的消息。”
  蒋夫人闻言,脸色僵住,她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竟看不出到底是何神色。
  “蒋洵被判斩首示众,昨日已被押往刑场了。”成青云轻声说道。
  成青云目不转睛地看着蒋夫人,话音一落,她清楚地发现蒋夫人全身一颤,似是险些跌倒。她用手扶住墙,只虚浮着声音说道:“是吗?”
  “蒋夫人,您没事吧?”成青云审慎地看着她。
  蒋夫人半晌无言,许久之后,才悲哀地说道:“我和他,好歹夫妻一场……”
  “蒋夫人,可还有什么遗憾?”成青云问。
  “遗憾?”蒋夫人凄惨一笑,“我也是将死之人,如今最大的遗憾,便是……我的儿子……我恐怕,再也没有办法,与我的儿子再见了吧?”她潸然泪下。
  “蒋夫人,”成青云递了一张手绢给她,用安抚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有一事不明,还需请教夫人。”
  蒋夫人轻轻摇头,“说何请教,大人直说便是。”
  “夫人,是亲耳听见蒋老夫人说出的真相吗?”成青云问道,“当年杀害青鸾的人,真的是蒋洵,而不是他人?”
  蒋夫人愣住,僵了片刻才抬起头来,“自然,否则我又如何会知晓蒋洵杀人的勾当?”似是怕成青云与南行止不信,她还说道:“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蒋洵他罪有应得,杀人偿命,难道大人还想为他翻案吗?”
  
  第153章 渐渐明了
  
  牢房中阴暗;光线晦涩;蒋夫人隐没在阴影之中;不饰粉黛的面容憔悴黯然。
  她微微垂眸,冷声说道:“蒋洵这些年,表面上高风亮节,可他也不过是粉饰太平而已。”她轻轻嘲讽地看着成青云,说道:“成员外郎与世子难道还不了解他吗?他除了愚孝之外,哪一个德行是真的?何况,他残害人命,本就是罪有应得。他贪恋青鸾美色,又与自己的儿子争夺女人,最终争抢不过,暴怒之下杀了青鸾,难道不是事实吗?”
  成青云静静地听她说完,片刻之后,才斟酌地问道:“青鸾既然与蒋洵以及令郎都有瓜葛,那以夫人之见,她与谁的关系更亲密些?”
  蒋夫人抿唇,颇有些愤慨,说道:“那青鸾,本就是我儿从教坊之中带回来的,后来不知为何,竟与蒋洵那厮勾搭上了,最后闹得父子不合。”她双眼不由得泛红,悲愤不已,“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她欲言又止,无奈地摇头。
  成青云待蒋夫人情绪稍稍稳定之后,才说道:“蒋夫人,或许我不该瞒着你,其实,蒋洵昨日本是被送去刑场了的,但是,又被送回来了。”
  蒋夫人愣住,似好一会儿都没有听懂成青云的话。她扶着牢房的栏杆,双眼透过污渍斑斑的栏杆看着成青云,茫然瞠目,哽咽地问道:“你说什么?!”
  “蒋洵没死……”成青云说道,“他的案子有误,或许真凶并不是他,所以,这桩桩件件的案子,都要重新审查。”
  “为什么?”蒋夫人呆怔之后惊怒不已,她平静温婉的脸色终于露出几分狰狞和扭曲;“什么有误?连他自己都承认了自己是凶手,所有的物证和人证都能证明就是杀人犯,为什么还要重审?他死有余辜、罪有应得,难道不该立刻处死,为什么要……”
  成青云看着几乎接近癫狂的蒋夫人,稍稍后退一步。
  南行止带着她出了牢房,两人一步一步离去,身后黑暗晦涩的走廊越来越远,可蒋夫人愤怒凄厉的声音却越发凄惨嘶哑。最终,那声音变得轻柔而无助,似濒死困兽的呜咽与呻吟。
  刑部大牢之外,阴沉的天,天光分明很淡,光线却有些刺眼。
  成青云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牢房里真的很黑。”
  南行止不过轻轻“嗯”了一声。此时已过了午时,刑部之内只留下了几个办事的人,显得冷清寥寂。
  “天气有些凉了,”成青云说道,“这案子,查得太久了。”有些事情,拖延得越长,到最后越是疲惫越是困倦。
  南行止却似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隐忧,只轻声说道:“这段时间,是天气最变幻莫测的时候,忽冷忽热,你注意增添衣物。”
  成青云怔了怔,定了片刻之后,说道:“世子对蒋洵和蒋夫人有何看法?”
  “蒋洵的话,句句都不可信,”南行止说道,“但蒋夫人的话,未必是真,也未必是假。”
  “但是,他们两人,都有相同的地方,或者说,他们可以串通,在真相被查清之前达成某种共识。”成青云蹙眉,若有所思。
  南行止轻轻挑眉,“其实这个案子,已经不复杂了。”
  “是,”成青云心绪复杂,“只是,还缺少证据。最重要的,就是楼三娘,若是能够找到她,很多疑点,便能迎刃而解。”
  “她的目的是复仇,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仇人并不会死呢?”南行止漫不经心地反问。
  成青云微微一惊,抬眼便看见南行止似笑非笑的眼睛。她不自然地低头避开,问道:“世子打算怎么做呢?”
  南行止但笑不语,直接往刑部正堂而去。成青云不解,也不多问,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刑部尚书让人备好茶点,南行止并未与他多聊,只说了几句关于案情的,便于成青云一同离开。
  成青云思索着,这案子还有疑点未解开。天色尚早,她倒是可以趁这此时去调查清楚。南行止见她停在刑部门口,并没有与他一同回王府的意思,蹙了蹙眉,问道:“还想去哪儿?”
  “我想去白思雨家去看看。”
  南行止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或许是天气微凉,她脸色有些泛白,从脸上蜿蜒到脖子的伤口显得稍微狰狞。他目光一沉,说道:“让胡柴同你一起去,不要让他离开你半步。”
  “白思雨行动不便,还只是一个弱女子,不会有什么危险不吧?”成青云不以为意。
  南行止冷笑,“没有危险?那请问你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成青云说道:“我会提高警惕的,也会让胡柴一直跟着我,可以了吧?”
  南行止静默地看了她片刻,让人将她的马牵过来,成青云拉住马缰四处看了看,果然见胡柴已经牵着自己的马走了过来。他真如南行止要求的那般,成了成青云的影卫。
  南行止离开刑部,成青云策马向南而行。到达白思雨家院落之外,依旧能看见那株苍翠蓊郁的树,枝叶繁茂交织,斜斜地溢出矮矮的女墙。
  院门紧闭,四周邻里避而远之,异常安静。
  成青云上前敲门,沉闷的敲门声轻而缓。门内许久都没有动静,成青云等了片刻,干脆推门而进。恰恰进入院子,便发现白思雨从房中走了出来。
  她愣在当场,瞪大了眼睛看着成青云,下一刻,退回房中,扒住房门就要将门合上。
  “白姑娘!”成青云大步上前,赶紧用手推开门,前没想用力稍大,门被推开的同时,白思雨也被撞得后退几步。
  成青云来不及去扶她,白思雨重重地撞上桌子,桌上置放的茶盏碗筷被撞得玲玲作响。白思雨又急又怒,手撑在桌上,顺手拿起桌上的碗筷,愤恨不已地向成青云掷了过来!
  “你走!马上离开!”她脸色惨白,怨恨地怒视着成青云。
  成青云下意识避开扔过来的碗筷,先一步进了屋子。
  白思雨的行动比虽然依旧僵硬迟钝,但比起初见时要灵便了许多。她警惕地瞪着成青云,狰狞的模样恨不得杀了她一般。
  胡柴挡在白思雨身前,白思雨的愤怒丝毫不见收敛,胡柴胆心她再次暴怒猝不及防伤了成青云,干脆上前,扣住白思雨的手腕,将她推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白思雨想要再站起身尤为困难,她绝望又悲愤地咬牙,沉默地流泪。
  “白姑娘,冒犯了,”成青云走到她身前,微微蹲下身看着她,“你可知道,就在昨晚,你的哥哥白司琪,又多了一条罪名。今日我来,不过是来通知你的而已。”
  话音一落,白思雨面如死灰,“你骗我,我哥哥还能,有什么罪?他……他不过就是,被你害了而已!”
  “白司琪是否无辜,你和我心底都清楚。”成青云安抚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律法如山,犯法的人都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哥哥……”白思雨悲怆地咬着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也查清楚了,他的确是杀了朱吉,但他并没有,犯其他的罪。”
  “是吗?”成青云却冷漠地反问,“可是这两日,我去蒋府审问了蒋福……”
  白思雨脸色一僵,惊恐地看着她。
  成青云一字一顿,冷漠地说道:“蒋福亲口告诉我,白司琪除了杀害朱吉,还指使你偷窃了他的东西。”
  “我没有!”白思雨一瞬间红了眼,愤恨绝望的神色也顿时变得委屈又不甘,“我没有偷他的东西,那东西,也不是我哥哥,指使我偷窃的。”她说得十分急切,口吻中带着仓皇和忐忑。
  “你可知道,若是蒋福的指控为真,那么你的兄长,就会多一条偷窃的罪名……”
  白思雨已经得知自己的兄长白司琪如今已经无法离开大牢,这一辈子,若是不被判流放,在牢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她心痛自责不已,凄惶不安地摇头,喃喃地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偷窃,我哥哥也没有……”
  “既然如此,”成青云伏下身,在白思雨耳畔轻声说道:“你就必须告诉真相。你和蒋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思雨如同枯槁的木头般,僵直地躺在地上,她伸手拉住成青云的衣袖,恳求地看着成青云,一瞬间泪如雨下。
  
  第154章 再次追凶
  
  阴差阳错。
  这是成青云听完白思雨所讲述的真相之后,唯一的感触。
  她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从一开始,白思雨就告知一切的真相,那么如今的局面,肯定就会大不相同。
  她将白思雨扶起来坐好,见她床头的桌上放着一碗已经凉透的药。
  她问道:“这是邹大夫的开的药还是你哥哥从楼三娘那里拿回来的药?”
  白思雨低声说道:“是邹大夫,开的药。”她顿了顿,解释道:“朱吉……朱吉死后,哥哥就没再,让我吃,那些药了。”
  成青云点点头,“后来你哥哥还用白磷助燃吗?”她看向厨房,“白磷虽然易燃,可火势燃烧起来也不好控制。”
  白思雨不可思议地看着成青云,“大人怎么知道,我哥哥用了,白磷去烧柴?”
  “那日,我为你蒸饼时,发现那些柴很不好,有的还很潮湿,我有烧柴的经验,所以能够勉强点燃那些柴火。但是,你告诉我,白司琪平时不会做饭,也不会烧柴,所以我推测,他应该也不太会生火。这样潮湿的柴火,他要轻松地点燃,靠的就是他弄来的白磷。而且,那日我烧柴时,发现那柴火燃烧时,散发出淡淡的酸味。那应该是白磷燃烧产生的气息。”成青云说道。
  白思雨将头垂得极低,“原来如此……”她双眼湿润,说完,豆大的泪珠便落了下来,“大人,我哥哥,真的没有偷窃,也从来没有指使我去偷窃,求大人不要……不要……”她哽咽无措,白司琪如今已罪孽深重,再加一罪,还能如何?
  成青云对她说道:“你将那从蒋福那里拿来的东西,交给我吧。”
  白思雨不便行动,便将放东西的地方告诉成青云。她将东西藏得极好,至少是谨慎小心,不易被人拿走。
  那是一块玉佩,玉佩之上,镂刻着繁复精丽的图纹,她并不认识这种图纹,大约猜出这应该是象征家族或者身份的图腾或者图徽。
  她用手绢小心翼翼地将玉佩包好,放进袖口。
  离开白家院子,她打算去一趟瑞亲王府。那枚袖口之中的玉佩如同炮烙一般,滚烫地贴在她身上。
  一路策马向北而行,不经意间,路过通往蒋府的街道。成青云骑在马背之上,远远地看向街道的尽头,依旧能看到蒋府秀丽的雕甍与瓦楞,还有如飞的房檐。她下意识策马过去看看,发现蒋府朱门紧闭,紧闭的大门上,贴着封条。
  这座显赫京城的钟鸣鼎食之家,如今门可罗雀。
  站在大门之前,成青云还能清除地记得当时出入蒋府时,蒋府之中的繁荣与煊赫,还有世家贵族的荣华与高贵。如今,蒋府之中的顶梁柱不是死去,便是入了牢房,连曾经住在这里,靠着蒋府鼻息生活的人们,也都无声而散了。
  “这府中的人,都去了什么地方?”成青云自言自语地问。
  “谁知道呢?”胡柴以为是在问他,他策马靠近成青云,低声说道:“这种烜赫一时的世族,一朝倾塌了,就如山崩塌一样,根本不值得稀奇。”
  低沉的声音犹如风吹拂过沙丘,沙哑而粗犷,却有些深沉的醇厚。
  成青云转头看着他,审视思索片刻,说道:“倒像是你经历过一般。”
  胡柴垂下头,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拍着马脖子,“并不是我经历过,而是……这京城里,有许多话本子,讲的大多都是这些。”
  “你说得也对,”成青云轻轻点头,“越是煊赫,摔下来时,才越发惨烈。”
  她拉住马缰,调转马头,赶去瑞亲王府。马匹渐行渐远,将身后那座闾阎奢华的府邸,抛在身后。
  到达王府,并未见到南行止。成青云干脆到了星驰楼,坐在软榻前,将那枚玉佩放在软榻之上的小案上,呆怔地看着玉佩之上的图徽。
  绿黛上了茶点,一份白玉卷,一份汤饼,一碟果脯。
  她无意识地往嘴里放东西,慢慢地咀嚼,一边在脑海之中描绘整个案情的线索。若是能解开这枚玉佩之中的谜底,她的一些推论,就能成立了。
  南行止回来地并不晚,甫一进门,就发现成青云身前的碟子都已经空了。
  他俯身,猝不及防地将她身前的茶点碟子挪开,入定的成青云一惊,立即缩到软榻内,警惕地看着他。
  南行止将碟子一一挪开,绕过小案坐在成青云对面,用手指了指案上的玉佩,“哪儿来的?”
  成青云端正坐好,虚虚地指着玉佩上的图纹,“世子,您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玉佩是什么来历。”
  “质地上乘,雕工精细绝妙,难得一见的好玉,”南行止蹙眉看着那块玉,也懒得伸手去触摸,“玉要靠养,这玉光泽莹润,色泽通透,应该是被养了许久了的,而且,是一块传世的玉。”
  “传家宝?”成青云挑眉,“这玉,是白思雨无意之中从蒋福手中抢过来的。”
  “所以,你也应该知道,这玉的来历了。你只是,需要我来帮你确认而已。”南行止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目光隔着飘繆的烟雾,静静地看着成青云。
  “是,”成青云抿唇,“我不希望再出错。”
  如此,这桩案子,总算是可以结案了。
  天地静,王府之内只余窗棂之外,飘繆依稀的涓涓细流之声。
  成青云看了看天色,尚早,她下了软榻,将玉佩收入袖口之中,向南行止行礼,说道:“世子,此案需得重审,我先回刑部。”
  “嗯,”南行止放下茶盏,“我会尽快让刑部的人安排,这一会,希望不会再横生枝节。”
  成青云歉疚地低着头,不敢顶着南行止颇有压力的目光久留,告辞退去。
  出了王府,成青云骑马前往刑部,小红马虽然是匹千里良驹,在京城的街道之上,也难以撒开了奔驰。
  成青云悠悠地策马而行,刚出得王府不久,便见一人从北策马而来。
  隔着熙攘川流的人群,那人端坐于马背之上,身姿傲然清立,挺拔清俊。一身长衫,锦衣清贵,微风过处,衣袂翩跹,倒生出几分落拓与寥寂来。
  在成青云的意识里,成青岚真如他的名字一般,是一座青山,虽不至于伟岸巍峨,但却清平沉静。那份风姿,犹如水墨之上的山,分明淡淡一抹,却深沉得让人看不透彻。
  她策马向前,走到那人身前,扬起唇角微笑,“青岚。”
  成青岚自然也是看见了她才停下的,他微微调了调马头,稍稍立于成青云身侧,成青云侧首看着他,有些疑惑。
  行动之间,带起淡淡的风,风中夹杂着淡然的清香。那是属于女人的脂粉香,很淡。
  成青云惊愕地看着成青岚,目光落在他那身洁净简单的长衫之上,问道:“你去了哪儿?”
  成青岚说道:“钟灵郡主府。”
  原来如此。成青云一时无言,正欲和他随意聊聊,却听见他先开口:“听闻,蒋洵的案子需要重新审查,有眉目了吗?”
  成青云点头,正欲说话,成青岚便稍稍抬手制止了她,“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好,”成青云推开些,成青岚策马在前方带路,穿过几条街道,认清了路之后,成青云猜出成青岚是想带她去他自己府上。
  依旧是那片竹林,竹林风,天地之间,唯留沙沙竹叶相拂之声,竹影横斜清浅,竹亭掩映在竹影之中。
  成青岚与成青云入了竹亭,成青云坐在软垫之上。竹林虽雅致,但却有几分凉爽。成青云刚刚坐上软垫,成青岚便递过来一张薄毯。
  “盖着膝盖,”他说道。
  成青云照做,片刻之后,见侍女端着茶点过来。成青岚加好了水,升了火炉,将小小的紫砂水壶放在火炉之上。
  “尝尝五香花生酥,”成青岚将一叠花生酥放到成青云身前,“这是你在蜀郡时比较爱吃的,我特意让人找的住在京城的蜀地人买的,你尝尝地不地道?”
  成青云捻了一颗花生,仰头张嘴,手一抛,将花生扔进嘴里。轻轻一嚼,酥脆十足,有淡淡的茴香,还混合着甜咸的独特滋味。成青云一连吃了好几颗,成青岚的清茶也煮好了。
  清澈如清露般的茶水,在精巧的白瓷茶杯之中,泛着涟漪,粼粼温柔的水纹之上,萦绕着淡淡的烟雾,水汽濛濛,如烟似雾。
  成青岚轻轻地吹了吹茶水,再递给成青云,成青云一饮而尽,赞叹地点头,“好吃。”
  成青岚无声而笑,“看来,蒋洵的案子,始终没能难得到你。如今查得如何了?”
  成青云放下茶盏,说道:“已经查明白了,蒋洵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不过就是想替人顶罪而已。”
  “哦?”成青岚似是有了几分兴致,“如此说来,凶手另有其人?”
  “你猜得到了对吧?”成青云又拿了一块豆沙包,咬了一口,说道:“最后一件事,便是找到真正的凶手,想来,世子也让人去抓捕了。”
  “怕是不容易了吧?”成青岚蹙眉。
  成青云稍稍定住,“你说的是,这么久了,蒋洵替人顶罪,死活都不说出真相,拖延了那么长的时间,那真凶,肯定也趁着这几天离开了。”
  成青岚见她一筹莫展的模样,轻叹一声,安慰道:“倒也未必。”

  
  第155章 水深火热
  
  成青云立刻咽下口中的豆沙包,问道:“你知道真凶在哪儿?”
  “我也不能确定,”成青岚蹙眉,“只是,以前听人说过,他在京城之中有几处私人的宅子。”他顿了顿,“也许,他已经逃走了。”
  成青云立刻起身,扔开盖在腿上的薄毯,说道:“不管如何,我得先去看看,你告诉我,那几处私人的宅子是在什么地方?”
  听成青岚说了地址之后,成青云二话不说,直接出了成府,翻身上马,策马直奔那处私人院落。
  院门大门紧闭,成青云下马,正要上前敲门,胡柴拦住她。
  成青云退开,让胡柴敲门。片刻之后,也不见有人前来开门。此时暮色将至,京城之中的华灯却还未点亮,四处一片朦胧昏暗。成青云看向院门门缝,只觉得那院落之内,黑暗模糊,阴森诡异。
  “没人来开门,我把门撬开试试。”成青云拿出短剑,直接插入门缝之中,很快,门栓便被她撬开,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屋内有人,这是成青云的判断。
  院落之中有人走过的痕迹,院内摆放着生活用具,院子角落中,还摆放着没有清洗的衣裳和碗筷。屋门紧闭着,里面没有动静。成青云紧紧地握着短剑,警惕地看向门内。
  胡柴走在她前方,成青云对他说道:“去屋内看看。”
  胡柴灵敏地推开门,警觉地发现门内并没有危险,便与成青云一同走进去。
  甫一进门,房内便传来一阵诡异的香味。成青云蹙眉,还未来得及思索,突然听见卧房内有声响,她看了胡柴一眼,先一步闪进卧房。
  刚一进去,便看见地上躺着一人,成青云单看背影,便认出那人的身份,但依旧存了几分警惕,慢慢地靠近,缓缓地俯下身查看那人的情况。
  她伸出手,想要将地上的人扶起来,那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成青云来不及躲闪,那人伸手扼住她的咽喉,翻身将她压倒在地。
  成青云这才发现自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浑身瘫软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用一块软布捂住自己的口鼻。
  蒙汗药……
  脑海之中残存的清明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无助地转头看向卧房之外,希望胡柴能听到动静来救自己。担很快,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连意识也陷入模糊与混沌之中。
  黑暗,膝盖痉挛般尖锐刺痛着。这是成青云醒来之后的第一感受。
  可能是因为知道她中了蒙汗药浑身无力的缘故,连手脚都没有被人束缚住。她慢慢地撑起身来,睁大了眼睛四处环顾。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隐约看出周围事物的轮廓。
  她静静地听了片刻,发现身边还有人。这人呼吸凝重紊乱,是个男人。但呼吸并不均匀,也没有力道,应该没有威胁性。她想要挪动双脚,却无法用力,想要说话,发现连舌头都有些僵,试了片刻之后,终于放弃了。
  有风轻轻吹拂进来,带来些许血腥味,她心头一沉,原本木讷迟缓的意识终于警醒,立刻变得恐慌害怕起来。
  她用力嗅了嗅,发现血腥味就在身边,应该是这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她极目看去,发现这男人身形中等,并不是胡柴。如今胡柴到底如何,她还不知。希望他能脱险,至少还能通知人来救她。
  她冷静下来,静静地聆听,身旁这男人呼吸虽然紊乱,但好在绵长,应该是没有危险。她干脆慢慢地躺下来,等待着蒙汗药的药效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明亮耀眼的光线刺激得双眼微微刺痛,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小小的暗室,应该是某处宅院的地窖之类的。房顶之上,有一束光投射而下,房间内,也点着一支微弱的蜡烛。晦暗的光线交织,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成青云立即去看躺在不远处的男人,男人正睁着双眼,惊恐哀求地看着她。他衣襟之上有斑驳的血迹,脸色也是苍白,四肢被捆住,嘴也被堵住。
  成青云靠近了些,这才认出这人是蒋子逸!
  她蓦地记起,她进入那处宅院的卧房时,看见躺在地上的人正是蒋子逸。若是她没有被困,她一定将蒋子逸带回刑部审问,将案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忽而察觉,身前的一道阴影似动了动,她顺着影子看过去,竟发现那昏暗的烛火之前,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雪白的襦裙,犹如缟素,连青丝之间的头花,也是一点淡淡的素白。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黑暗之中,尤为阴森恐怖,仿佛是黑暗之中忽而出现的鬼影。
  成青云定睛细看,心沉了沉,却没有太过惊讶。
  “楼三娘……?”她模糊着声音问。
  那素白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昏暗之中,楼三娘那张惨白的脸色很是突兀,却依旧有着慑人的美。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成青云明显察觉到身旁的蒋子逸发出惊骇又愤怒地低吼。
  “成员外郎,你醒了?”楼三娘轻柔地问。
  “这是哪儿?”成青云半靠在墙上,问道。
  “出了京城了,”楼三娘只是漫然地回应。
  成青云蹙眉,也稍稍感到惊讶。这几日,刑部对楼三娘的海捕令从来只有更加的严格不敢有丝毫地放松,而楼三娘,竟然可以安然无恙的留在京城,此时竟还能将她和蒋子逸顺利带离京城。
  “你放心,”楼三娘从发间轻轻拔出一支小小的簪子,用簪子拨了拨烛芯,烛火瞬间明亮起来,将峭楞诡异的暗影照亮。她转头,看着成青云说道:“我不会伤害你,带你来,只是为了向你请教请教,当年杀了青鸾的人,到底是谁。其次……”
  “其次什么?”成青云警惕地看着她,想要在袖中找自己的短剑,却发现袖中空空如也,应该是早就被楼三娘收走了。
  “其次,我要带你离开京城,并且永远都不再回来。”楼三娘静静地看着眼前明灭闪烁的灯火,橘黄色的烛火温柔旖旎,将她苍白的脸色氤氲渲染得娇媚妍丽。依稀里,她仿佛还是曾经二九年华的少女。
  “你要带我走?”成青云惊愕,“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楼三娘摇头,并不打算多说。
  身旁的蒋子逸痛苦的低吟一声,成青云看过去,发现他腿上的伤很是严重,先前清醒时,分明没看见他的腿流血,如今却发现的腿,鲜血正汩汩的往外冒。她仔细辨别他腿上的伤口,伤口的位置很是刁钻,恰恰落在腿部的经脉之上,正好可以让血缓缓地流出身体,却不至于一下子就失血过多。这无疑是一种极其残忍的酷刑。
  蒋子逸哀求地看着她,眼底充满痛苦和绝望。
  成青云没有力气去为他包扎伤口止血,只好看向楼三娘,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青鸾被害的?”
  “很早了,”楼三娘并没有打算隐瞒,她将手中的簪子重新插入发鬓之中,说道:“虽然我离开京城去了杭州,可我经常与她保持着书信。原本她会在约定的时间里给我回信的,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她双眼微微泛红,眼底闪烁着微微的光点,“她在信里对我说过,她和蒋家父子之间的纠葛。她原本是想摆脱蒋家人的,但是……”她苦涩一笑,“成员外郎或许不会明白,作为一个艺女,虽然没有青楼风尘女子那般苦楚,但是也没有能耐去和权贵作对。”
  “青鸾在信中对你说过她与蒋家父子的恩怨吗?尤其是受到伤害的倾诉。”成青云问。
  “说过,”楼三娘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蒋洵和蒋子逸这对父子都不是东西。青鸾原本以为,随了蒋子逸,今后的生活至少不用再奔波,也不会再做艺女这样低贱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她被带入蒋府之后,蒋洵竟然对她……”她摇头,“我不知道青鸾与蒋家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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