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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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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行止眯了眯眼,“若是假孕,宫中的太医会诊出来的……”
  他眉心狠狠一蹙,也觉得萧妃有孕这事十分蹊跷。宫中那些争宠的伎俩他如数家珍,就怕……萧妃这突然怀孕,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拖延破案的时间,而且,还另有意图……
  宫中能够与萧妃相提并论的人,只有俪贵妃,而俪贵妃,又是瑞亲王府的人。
  南行止轻轻垂着眸,成青云恰好抬眸看着他,两人的目光胶着凝固,成青云这才发觉自己靠得很近,连忙退开。
  可马车在此时突然颠簸,车身一晃,她顿时扑倒。
  南行止下意识伸手抱住她,听见成青云在他怀中低呼一声。
  成青云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低头,便见南行止的手堪堪覆在她胸口,巨大的冲力将她裹紧的胸部撞得生疼……
  愣了一瞬,南行止立刻收回手,指尖轻轻颤抖,片刻后,又自然而然地收回袖中之中。
  “你……没事吧?”他声音低沉,目光灼烈地看着她。
  成青云忍住疼痛,脸色却有些发白。早几年,胸部开始发育时,便会肿痛难忍,轻轻碰一碰,几乎要痛得昏过去。
  这几年身体发育得缓了些,但作为捕头,胸部很是妨碍行动,而且被人碰到,让她窘迫又疼痛。所以裹胸一年缠得比一年厚,本就难受,这样被南行止一撞,她疼得肩膀都在轻轻发颤……
  “没事……”她咬牙,气定神闲地起身坐好,若无其事地看了南行止一眼,甚至对他一笑。
  南行止顿时一僵,连忙别开脸去,广袖之中的手慢慢地收拢,指尖残留的触感久久不散,似比抚上最柔滑的丝绸更让人沉溺。
  成青云疼得声音都有些许颤抖,但是又不能揉一揉胸口,只能压抑着放缓呼吸,不再说话。
  马车缓缓停下,南行止似松了一口气,见成青云立刻推开门下马,当即吩咐车夫为她撑好伞。
  成青云的身影笼罩在潺潺细雨之中,她低着头,行礼告辞之后,快速转身推门进去。
  “青云,”南行止突然叫住了她,他坐在马车上,半个身体探出车门,透过雨帘,静静地看着她。
  成青云转身,用力撑着伞,风雨很大,伞上零落雨珠,在风中旋转飘落,沾湿她的衣裳。
  “世子?还有吩咐?”她说道。
  南行止欲言又止,片刻之后,才说道:“进去记得换件衣服吧。”
  “……好,”成青云愣了愣,见他没有别的话之后,才慢慢地进府。
  身后的门轻轻阖上,成青云快步走进自己的院子,胡柴立刻迎接过来,见她脸色苍白,但完好无缺,安心地点点头。
  成青云进屋,放下伞,脱下衣服,解开裹胸,抬手轻轻地揉了揉胸口,忍不住“嘶”了几口气。
  幸好裹得紧,要不然就穿帮了啊……她暗自庆幸。
  她轻叹一声,隔着窗户让胡柴吩咐清婉为她热水,清婉一听,连忙过来了,热情地问了几句,“蹬蹬蹬”跑去厨房热水了。
  成青云慢慢地躺在床上,脑海中依旧是宣武楼之上的*,若是失去此次最佳的机会,南行止所做的准备,岂不是白费了?
  
  第55章 咄咄逼人(捉虫)
  
  漫天的雨雾将京城笼罩得烟雨濛濛,卫宅这处小院落,似隐没在轻纱之中。
  南行止关上车门,车夫这才驾马赶车离开。
  回到王府,刚进庭院,便见瑞亲王王妃安静地坐在正厅之中。
  南行止上前行礼,王妃立即起身,对旁边的侍女说道:“找件干净的衣服,先让世子换上。”她从广袖中拿出手绢,为南行止擦了擦脸上和衣袂上的雨水。
  南行止换了身干净清爽的常服出来,王妃已备上热茶。
  “听宫中传来消息,萧妃有孕,可是真的?”王妃端坐着,面色平静地看着南行止。
  “母妃也得到消息了?”南行止倒是并不意外,他敛衽坐下,用手捧着茶杯,轻声笑道:“看来,萧妃这次怀孕,倒真不是一件小事。”
  “皇嗣无小事。”王妃轻轻一叹,“萧妃有孕,如今最难熬的,恐怕你的姐姐,我担心,她此时在宫中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她微微蹙眉,“我也许久没有入宫看她了。”
  “母妃若是想进宫,我这就让人安排。”南行止说道。
  王妃轻轻摇头,“我此时入宫怕是显得太过刻意。”她轻声道:“倒是可以让你姐姐留心,宫中那些争宠害人的手段花样百出,防不胜防。萧妃有孕,各宫只怕会有各种各样的小动作。”她淡然一笑,轻轻喝了一口茶,说道:“不如让你姐姐静观其变好了。”
  “母妃说的是。”南行止赞同,“有些事情,不用我们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按捺不住的。”
  王妃神色并不轻松,“只是我颇觉奇怪,皇上纳妃多年,各宫腹中都没有动静,怎么这萧妃,突然就怀上了……”她静默片刻,轻声一叹。
  “母妃,您只要休息静养就好,操心的事情,交给我办就好了。”南行止安抚她。
  王妃淡笑,“听闻,御史大夫在宣武楼上,出了些状况。”
  “被萧妃的事情打断了。”南行止轻轻蹙眉。
  或许揭穿事情的真相,只需要三司上书皇上,也可以在朝堂之上将事情解决。但如此,就算皇帝看见奏折,知道真相,也定会先让人详细审查,朝堂之上,也一定会有人借机安排,为自身脱罪。
  打蛇打七寸,必须一招击中,才能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王妃再交代了些许事情,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南行止轻轻蹙眉,手指缓缓地叩击着桌面,又转向门外,将秦慕铮叫了进来。
  “你现在,就让六部的人立刻上书皇上弹劾萧衍。”南行止冷冷轻笑一声,说道:“萧妃既然想用皇嗣来作为筹码,希望萧家的人救他们姐弟二人。本世子,非要逼迫萧家放弃萧衍……”
  秦慕铮了然,“萧妃或许还能有转圜的时机,但是萧衍绝对没有,他毕竟只是萧家的庶子。世子让六部的人同时施压,萧家一定会弃车保帅。”
  南行止起身,看了看窗外依旧阴沉的天,不由得蹙眉。
  “绿黛,”南行止看向绿黛,说道:“你去把祛风膏那些出来,让人亲自送到卫宅,交给青云。”
  绿黛行礼,照南行止吩咐办事。
  ……
  这几日,皇帝文案之上,多了弹劾萧衍的奏书,皇帝令人严加审查,却不料,六部的人行动办事快捷灵敏,几日之内,便将几大罪证盘查清楚,上呈皇帝。
  萧家的人,力保萧衍,控诉六部的人诬陷。
  萧妃更是难以置信,身怀六甲,每日冒着雨到含元殿,恳求皇上不要轻信谗言。
  皇帝顾及萧妃有孕,不宜被诸事烦神,干脆让萧妃搬到椒兰行宫养胎。
  椒兰行宫不比紫兰行宫,虽然同样是在皇城边缘,可行宫椒兰行宫多年无人入住,环境住房远远不比紫兰行宫。皇帝所住之处,离椒兰行宫较远,恐怕相见皇帝一面,也比往日更难。
  成青云收到南行止送来的祛风膏,即使在刑部阴冷无阳光的房间中,膝盖也不会酸疼难受。
  卫则风百无聊赖地擦干净自己身前的桌子,轻叹一声:“这几日,刑部尚书不在,钟侍郎也在家养伤,刑部都死气沉沉的。”
  成青云低头不语。
  “这好几个大案,都没有查出真相,刑部恐怕被人笑话了。”卫则风继续说。
  “长乐街上的几家酒楼,墙面被雨水冲泡过,竟然开了裂缝。工部派了人去看,好家伙,那裂缝,从天花板上裂到地上,你说可怕不可怕?”卫则风絮絮叨叨,“那长乐街,可是萧衍负责拆迁重建的,先如今,听朝中的人说,许多大人用此事弹劾萧衍,借机发挥,让皇上调查他监督不力,甚至贪污朝廷督建银两的证据……”他啧啧两声,“我看,这萧衍,怕是凶多吉少,恐怕萧妃身怀皇嗣,也无法为他说话求情了。”
  “萧氏一族的力量或许还能保住萧衍的命……”成青云不由得担忧,“怕就怕,就算最终真相水落石出,萧衍也会有命脱身……”
  “他如今罪行累累,除了萧妃,谁还会敢保他?”卫则风黯然一叹,“哎,恐怕,我又得少一个兄弟了……”
  成青云不置可否,只希望朝廷能够尽快安排三司会审,让所有的凶手,都伏法下跪。
  正午时,成青云与卫则风离开刑部,刚出刑部大门,成青云便见胡柴走了过来。
  “胡柴,走,一起吃午饭去。”成青云说道。
  “方才世子的人来过,请你到王府,世子有重要的事情交代。”胡柴说。
  “啊?”卫则风顿时不悦,“你们都走了,谁陪我一起吃饭啊?我一个人吃,多寂寞啊?”
  成青云顿了顿,说道:“都出来了,反正吃饭的地方也不远,我先陪你吃过了再去王府。”
  卫则风大悦,带着成青云和胡柴一同去了汤饼店。
  吃过午饭之后,成青云与胡柴一同去王府。
  见到南行止,他略微蹙眉,问了问她膝盖的情况,便说道:“三司会审已经定了下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所有的真相公之于众。”
  “三司会审?”成青云微微蹙眉。
  “是,由御史大夫、大理寺、刑部一同审理这桩桩件件的案子。”南行止说道,“皇上也会来旁听。”
  成青云缓缓地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轻声说道:“届时,我想将所有的犯案人,包括谢景焕等人的案子都合并在一起和盘托出,你看如何?”
  南行止轻轻一笑,说道:“三司的人,首先会听你陈述案情和案子的证据。”
  成青云点点头。
  “另外,这是刚刚从皇宫之中传出的东西,”南行止将一包用纸包裹的药渣递过来。
  “这是什么药?”成青云闻了闻。
  “萧妃的药,安胎的。”南行止冷冷地说道。
  成青云一怔,顿时了然,这药,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恰在此时,门外有六部的人求见,南行止起身,进了星驰楼,成青云看了看绿黛,迟疑片刻,向她告辞。
  六部之中的人以及世子党的官员,如今都在南行止的安排之下弹劾萧衍,南行止诸事缠身,自然是挪不出太多时间与成青云相处了。
  庭院深深,草木掩映,细雨之中,清雅风致。还未走出廊下,绿黛便拿着伞追了出来。
  “先生,”绿黛快步追出门来,将伞递给成青云,“天下着雨,世子吩咐奴婢将伞给你。”
  细雨微风,淅沥雨珠飘落,堪堪沾湿衣裳和头发,成青云接过伞,撑起来,挡住微凉的风雨。
  她如今一身清淡交领常服,衣袂若竹,身形纤细,撑伞走到雨幕之中,穿过曲径花木,别有一份清贵从容。细看之下,到底不如同岁的少年那般强壮矫健,反而有着矜贵少年难得的疏懒和风雅。
  一路行行走走,雨声入耳,风声过畔,成青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侧。
  此处是通往前院大门的花园,园中假山错落,花草成绣,锦郁阑珊。微风细雨过处,婆娑琳琳之声交错如私语,静谧雅致,仿佛置身田园山水之中。
  成青云蹙眉,双目隐隐闪过警惕,她飞快收起雨伞,袖中短剑无声而出,落于手中。
  青草蔓生浅浅的地上,水珠轻溅,成青云抬脚踏过,水花溅湿暗纹下裳。
  她飞快隐身于墙边一株树下,突然树摇水落,溅了她一身的雨水。她猛然抬头,见墙上一道人影轻身而下,落在树干之上,那人身形纤细,行动敏捷,可落下的重量将一枝横斜的树干摇得轻轻发颤,落下豆大的水珠!
  成青云眯眼,心里顿时一惊。这王府防卫森严,怎么会有人潜入府中?不及思索,她握紧伞柄,直直地向树上的人飞掷过去!
  伞破风而去,那人一惊,扶住树干一转,手在腰间一摸,一根蛇花暗纹皮鞭应声而出,铿然一声落下,皮鞭劈过雨伞,雨伞顿时四分五裂,破败地掉落在地!
  “你是何人?”那人惊怒一声,一鞭已经风声赫赫地向成青云挥了过来!
  
  第56章 节哀珍重(捉虫,修)
  
  “你是何人?”
  那人抬手一鞭,凌空而下,成青云抬手勾住树干,飞身躲开。
  成青云这才看清,那人是一个身着男装的少女。
  少女对她怒目而视,纵身从树上跳跃而下,抬手一鞭,挥得风声赫赫。
  成青云的短剑适合近身相搏,此时面对少女既攻又守的长鞭竟是半分便宜都占不到。
  眼看那长鞭即将落到她脸上,她抬起短剑格挡,这一接招,让她顿时安心不少。
  这少女长鞭耍得灵活如灵蛇,虽然看似行云流水、得心应手,但是她力量不足,一鞭下来,成青云能够轻松格挡开。
  如此,她狠了狠心,一招一招攻身而上,不管这少女挥来多少鞭,她都用短剑挡开。
  “你……你混蛋!”少女见自己的长鞭竟然无法将她挡在攻势之外,顿时惊怒不已。她咬牙,一鞭落下,目标直指成青云的短剑,成青云又一次抬剑格挡,那长鞭突然如蛇一般绕上来,缠住她的短剑。
  成青云手心发麻,短剑险些被她夺走,那少女死死地拉着长鞭,几次运力,都只能与她僵持。
  “你是谁?为什么擅闯王府?”成青云问道。
  少女隽眉紧蹙,愤恨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倒要问问你是谁,凭什么在王府之中对我动手?”
  成青云一怔,隐约察觉不对。她用力拉住短剑,“阁下为何翻墙进入王府?”
  “管你什么事?”少女气急,“我想怎么进来就怎么进来!”
  成青云松了些许力量,说道:“我是刑部员外郎,到王府之中与世子相谈要事。”
  少女眉头一挑,半信半疑,“刑部的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成青云暗自察觉自己或许误会了,但依旧不敢放松,问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少女气得跺脚,“看我打得你落花流水,我就不信你还嘴硬!”她一扬长鞭,长鞭瞬间放开短剑,凌空之中,鞭子一转,直直攻向成青云的左肩。
  这几招接下来,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弱势。
  成青云最大的破绽,就是她的左肩,多次脱臼,让她左臂缺乏灵活,左肩行动稍显不便。
  而这少女,轻声功夫极好,可攀飞跳跃,灵活飘逸,可仗着自己长鞭防守,力量练习不够,所有招式都是看着唬人,其实没什么威力。
  所以这样的人,或许不大可能是潜入王府的刺客或者细作。
  眼看着少女那一鞭要落在成青云的肩膀上,斜空中突然闪出一人,电光火石之间到了成青云身后,伸手一揽,飞快将成青云带走。
  成青云一愣,瞬间已经知道这救他的人到底是谁。
  那人放开她,将她挡在身后,风雨之中,背影挺立桀然,冷厉威仪。
  “钟灵,住手!”
  少女一鞭挥落在地,将地上一片草丛切得平整如刀砍过一般。
  南行止抬手,拂袖将带着水的草叶挥开。
  “钟灵!”
  原来这少女叫做钟灵吗?姓钟?是什么人?朝廷之中好像没有钟姓的豪门世族。
  少女狠狠地收了鞭子,缠回纤细的腰间。快步走到南行止身前,问道:“世子哥哥,你身后的人是谁?功夫这样了得?”
  成青云向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在下刑部员外郎,成青云。”
  “成青云?”少女侧首,“成青云,你和成青岚是什么关系?”
  成青云惊怔,疑惑地看着南行止。
  南行止蹙眉,看了看她湿透的衣服,还有地上破碎的雨伞,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成青云说道。
  南行止抬手抚了抚她的肩膀,将她肩膀上的一叶草叶拂去,轻声说道:“今后你要注意,你浑身的弱点,就在左肩上。连她都能看出来,所以攻击你的左肩。”
  成青云抿唇,低声说道:“多谢世子提醒。”
  南行止沉了沉气,略带责备地看着少女,说道:“她是当今皇上的族妹,钟灵郡主。”
  郡主?成青云稍稍一愕,还来不及反应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钟灵郡主已经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摇了摇,柔声问道:“成青云,你还没告诉我,你和成青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和他的名字这样相似?”
  成青云低头看着她的手,恭敬地后退了一步,说道:“他是在下的兄长。”
  “天啊!”钟灵郡主大惊,瞪大了双眼,惊喜不已又手足无措地看着成青云,“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青岚常常提起的兄弟?我……我怎么把你的名字给忘了,你就是云儿?”
  云儿只是青岚在私下无人时这样称呼的。成都的叫法,都喜欢亲昵的称人名,名后带个“儿”字。
  青云便记得,幼时的那些伙伴,有“萍儿”、“丹儿”、“伟儿”。
  只有爹爹和青岚,偶尔叫她“云儿。”
  乍一听见这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她有些恍惚。低声问道:“郡主,认识我的兄长?”
  “当然认识!”钟灵郡主欣喜不已,“他初来京城时,还是我把他带去吏部的呢……他好像,不怎么认识路。”
  “呃,”成青云有些怔忪,“青岚第一次走陌生的路都会不记路,但是多走几次,他就记得了。”
  “我知道啊,”钟灵郡主欢喜地点头,“可我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记得路呢,这样我就可以天天为他领路了,哪怕是带路的车夫也好啊!”
  南行止稍微身后将她轻轻推开,说道:“钟灵,你浑身都湿了,且去换身衣裳再说。”他又看了看成青云,口吻之中顿时带着命令的强硬,“你也去换!”
  成青云自然对他的话不敢反抗,收好短剑,转身走向庭院,去问绿黛要干净的衣服。
  钟灵郡主依依不舍地追了上来,“青云,你是青岚的亲人,那你一定知道很多青岚的事情,你能不能给我说说?”
  成青云心头隐隐沉郁,她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说道:“郡主,不妨先去换身衣裳吧。”
  原本以为到了京城,与青岚相逢之后,就能有所依靠,却不想,青岚也不再属于她一人了。她心中沉郁又酸楚,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钟灵郡主蹙眉,不再纠缠她,转身去缠着南行止,问他成青岚巡视州郡何时才能回京。
  南行止轻声一叹,对她说道:“你此番从哪里回来的?”
  钟灵郡主说道:“冀州,我原本是下了冀州,想要多玩几天,可盘缠快用光了,只好回来了。”她一喜,“我一回京,就来王府啦,我给王叔婶婶带了好多礼物,还有美酒,特产,都在府外,你让人搬进来吧。”
  南行止立刻着人去搬东西。
  “既然回京了,便先去拜见我父王吧。”南行止沉声说道。
  钟灵郡主声音缓下去,“好吧,我先去见了王叔,再来和你说话。”
  钟灵郡主离开之后,成青云才问南行止,“郡主还不知……王爷已经去世了吗?”
  南行止眉峰紧蹙,摇摇头,“看她的样子,是不知道。她这几个月漂泊在外,她不是说她在冀州吗?冀州离京城较远,父王去世的消息恐怕还没到达冀州。而且,父王的丧礼并未大肆宣扬铺张,也并没有惊动各州府,也不曾要求全国同丧。”
  “原来如此。”成青云歉然低落地点点头。
  凡是皇室贵胄去世,大多会通知各州府,要求全国上下同丧至少一日,一日内,不得行乐之事。
  但这几年,国事开明,除了皇帝去世,也不再以地位身份强求百姓了。
  成青云与他一同入了庭院,绿黛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衣裳,放在了软榻上。南行止见她进了房,便进了正厅等候。成青云关上门,脱下外衣,用手摸了摸裹胸,还好并没有被雨水浸湿。她快速换好衣裳,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套衣裳和一条长寿缕没有还给南行止。思索周详之后,便想着寻个机会还给他。
  成青云换完衣服出来,忽而听见有愤怒又压抑的哭声。
  南行止也从房中走了出来,见周身雨水的钟灵郡主仓皇地奔跑了过来,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世子哥哥……”钟灵郡主双眼通红,苍色苍白,连气息声音也在发颤,“王叔……王叔不在了吗?”
  她本是想去给瑞亲王和瑞亲王王妃请安,却看见王妃安静地跪在灵堂前,孤独沉静的诵经。
  王妃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想要安慰她,可她却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一直跑到了南行止这里。
  “明明我回来时,你还那么平静地告诉我让我向王叔请安……”钟灵郡主恨恨地瞪着南行止,“这到底是为什么?”
  南行止冷静地看着她,平静地脸色犹如冰封万里的峰,威寒高冷,双眸也似被冰霜覆盖,经不起半分涟漪。
  “钟灵,进来,别淋雨了。”他淡淡地说道。
  钟灵郡主停止哭泣,呆怔地看着他,呆愣一瞬之后,说道:“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会查清楚的。”
  “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本就是平常之事,节哀……”南行止轻声地对她说道。
  成青云倏然抬头看着他,他依旧如一棵映着风雪的青松玉竹,清贵而立,岿然玉立。她只能看见他起伏峭楞的侧颜,那双眼睛,似被青葱覆盖的山峰绝壁。
  他经历父亲去世,得知父亲被火烧得面目全非尸骨不全,却也没有痛哭消沉过。
  他甚至没有听到任何人对他说过“节哀”二字。
  如今,他却淡然自若地劝解钟灵郡主节哀……
  成青云回忆起自己的父亲成怀谷去世时的场景。
  成怀谷离开京城之后,便多年郁郁寡欢、积郁成疾。他人生失意,被贬成都,一朝失去风光,沦为亡徒,失去亲人爱妻,带着女儿还有青岚,到了成都之后,还需要与庶母周旋……
  他去世时,不到四十岁,也算是早逝……
  可成青云却并没有沉浸在痛苦中太久。她很清楚的知道,父亲一旦去世,他留给她的事情和责任便更多。她需要向前走,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浸在悲痛之中。
  所以她顺利的当上了捕头,如今又到了京城。
  每每夜深之时,她翻阅父亲留下的记事手札,便能感受到,父亲当年离京的遗憾,也能够感受到,父亲作为一个朝官,他破案找出真凶时的意气风发和踌躇满志,还有那份年轻又固执的热血正义。
  或许,完成父亲遗志,也是她如今坚持留在京城,坚持在刑部破案的最大动力。
  
  第57章 式微式微
  
  钟灵郡主静默一瞬,慢慢地蹲下身,用手捂住脸,嘤嘤地哭泣。
  南行止蹙眉,冷声说道:“不准哭!”
  钟灵郡主一愣,无声呜咽,片刻之后,又嘤嘤地放声痛哭。
  “灵儿!”忽而从庭院传来一道急迫的声音,南行止紧蹙的眉头又拧了拧。
  成青云循声看去,见几个侍女簇拥着王妃,为她撑着伞,飞快地小跑了过来。
  王妃快步走了过来,立刻让人为钟灵郡主撑伞,又把身上的披风披在钟灵郡主身上,有条不紊地让人准备热汤还有姜汤。
  钟灵郡主被人扶着进了南行止的院落的偏房,王妃要亲自照顾她洗浴,将人拦在了门外。
  南行止终于抬手揉了揉眉心,忽而觉得世界终于安静了。
  唯有雨落芭蕉,雨帘成串,落下房檐琮琮之声。
  成青云正欲让南行止也进屋避雨,突然见门房小厮跑了进来。
  “世子,”门房恭敬地向南行止行礼。
  “何事?”南行止轻声问。
  “宫里的敬公公来了,说是奉命前来接郡主入宫。”门房说道。
  南行止轻轻地抬了抬手,“既然是敬公公,便不可怠慢,先让他进府来喝茶。”他顿了顿,说道:“让他在正院大厅等候。”
  “是,”门房得了吩咐,立即出门回话回去。
  南行止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广袖袖口,若有所思,随后对成青云说道:“你随我一同去见见这位敬公公吧。”
  “好。”成青云不明白他到底有何深意,但对他的吩咐没有异议。
  两人一同前往前院正厅,从皇宫之中出来的敬公公,此时正站在正厅之内,一见到南行止,立刻上前行礼,南行止抬手虚虚轻扶,说道:“敬公公,不必多礼。”
  敬公公温和地笑了笑,闻言直起身,却恭敬地对南行止行了拱手礼,“世子,皇上听闻郡主回京,立即让奴婢过来了,想问问郡主何时能回宫。”
  南行止笑道:“郡主方才淋了雨,正在换衣裳,又……又得知我父王去世的消息,很是伤心,母妃此时正在为她梳洗。”
  敬公公恰到好处的沉静了片刻,片刻后,才轻声说道:“其实,也就是皇上多日不见郡主,甚是想念。顾及郡主在外游荡辛苦,也没过上端午节,所以想趁她回来,给她补办一个,以弥补她当时不在宫中的遗憾。”
  “这个我自然知道,”南行止点头,“钟灵也算是我的族妹,她回来,为她接风,自然也少不了我的心意的。不知皇上要如何为她安排?”
  敬公公说道:“不过家人小聚,聊慰温情。皇上还请世子届时也一同前去。”
  南行止轻笑,“好,我一定会去的。”南行止略微蹙眉,“钟灵得知父王去世,一时恐怕缓不过来,母妃也多日不见她,很是想念。不如,就让她现在王府歇息一晚,明日再让她进宫见皇上吧。”
  敬公公也不为难,十分爽利地说道:“如此也好,也免了郡主奔波的辛苦。皇上得知郡主安好,就放心多了。”他起身,拱手行礼告辞,“世子,那奴婢便回宫向皇上回话去了。”
  “来人,好好送送公公。”南行止对门外的侍卫说道。
  敬公公连声说:“留步,请留步,奴婢自己出府即可。”旋即离开王府。
  成青云看了看天色,依旧阴雨连绵,不由得担心长乐街那几幢墙都裂了缝的房屋,如今萧衍遭人弹劾,恐怕案件的真相水落石出,也不过是个时机的问题了。
  “钟灵郡主接风宴,你也随我一同去吧。”南行止对成青云说道,“想来钟灵也挺喜欢你的。”
  成青云点头,微微蹙眉,疑惑地问:“钟灵郡主,既然是皇上的妹妹,为何不是公主,而是郡主?”
  南行止端立而坐,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带她坐好之后,才说道:“皇上,也是由皇室宗亲之中最单薄的一脉过继给先皇的。但是他的妹妹南钟灵并没有。皇上原本的一族势力单薄,人丁不兴,钟灵郡主单独在封地皇上不放心,于是就封她为郡主,让她入住京城。也好方便照顾。”
  “郡主和王妃的关系,好似特别亲厚。”成青云淡淡地说道,心里到底有几分羡慕。
  南行止的目光却不由得暗了暗,“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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