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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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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止。”
  成青云不以为意,很自信地一笑,“放心吧,我做的鱼,好吃得让你把手指头都吃下来!”
  南行止一笑,“尝尝红烧鱼。”
  吃过饭之后,南行止去星驰楼会见六部的人,成青云留在若水堂之中休息。
  去亭台处坐了一会儿,脑海中整理出些许模糊的线索。
  她用手沾了茶水,在小案上慢慢画出一条条线,将几条线连接在一起。
  可还是没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据。她有些焦躁,一把将线条全部抹掉。
  “成先生,”背后突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回头,见秦慕铮走了过来。
  秦慕铮似乎是南行止的护卫,但是身份又比护卫高很多。他沉默、寡言,一举一动仿佛只听令于南行止。
  他身着深色改良常服,袖口与领口狭窄紧缩,腰间束着皮质海涯浪涛束带,配着一柄长剑,剑鞘古朴浑厚,期间好像隐藏着锐利的锋芒。
  成青云略微扫了他的剑一眼,好像能感觉到那古朴的剑鞘里,掩藏的是一柄秋水青峰。
  “成先生,”秦慕铮手中提着一个布袋,他走进亭台,将布袋放在小案上,动作小心谨慎,并且把小案上的茶水移开。
  “这是什么?”成青云问。
  秦慕铮把布袋打开,露出一丛青绿的嫩叶。
  成青云脸色微微一变,“钩吻?”
  “正是,”秦慕铮移开手,“在下去城外荒郊之中找到的,这种草与一般的杂草很像,好在有当地的农户帮忙。”他声音平静,说话略微迟钝,“农户说,他家的牛,误食了一株钩吻,当即就死了。”
  成青云沉思片刻,立刻让一旁的侍女准备药杵,药碗,还有纱布,以及一块新鲜的猪肉。
  秦慕铮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小心。”
  成青云用筷子夹了几片钩吻的叶子,放进药碗之中,用药杵小心地捣烂,再倒入纱布上,慢慢地把钩吻叶子的汁液倒在干净的杯子中。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挤出足够的毒液。
  侍女拿来的猪肉狗新鲜,也很嫩,成青云把毒液慢慢得涂在猪肉表皮上。
  有药籍之中记载,钩吻乃剧毒,服食四片嫩叶即可致命。若外用,毒液浸于皮肤表面,一伏时之后,皮肤溃烂,有血色小点。
  如果这涂了钩吻汁液的猪肉,与谢景焕手指指尖的腐蚀情况相同的话,则可以证明,谢景焕在临死之前,是触碰过钩吻的。
  既然是他自己触碰过钩吻,便有两种可能——
  其一,他无意触碰钩吻,误食而死。
  其二,有人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碰钩吻,神不知鬼地让他服毒而死。
  当日在宴饮之上,所吃的菜都需要用筷子,所以谢景焕不是吃菜而中毒。
  很有可能是葡萄。成青云记得,在谢景焕吃剩的狼藉之中有葡萄皮。那么很有可能,是谢景焕触碰了钩吻,接着又用手拿葡萄吃,毒沾在葡萄上,被他吃了下去……
  她呆怔地盯着那块猪肉,一言不发。一旁的秦慕铮也未曾打扰她。
  许久之后,秦慕铮见她依旧不说话,便慢慢转身看向亭外,刚一转头,却蓦地一怔。
  这个世上,少有人在靠近他之后,还未被发觉的,除了南行止。
  此时南行止静静地看着成青云,而成青云却静静地看着她眼前的肉。
  若是她旁边没有钩吻,他或许会认为,成青云是一个饥肠辘辘盯着肉,并且想要吃掉的贪吃猫。
  秦慕铮正欲起身行礼,却被南行止抬手制止住,他慢慢走近亭中,身影笼罩下去,遮住些许光亮,成青云这才晃了晃神,迟钝地抬起头来。
  她依旧沉浸在案情的思索之中,目光沉静睿智。
  南行止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小案上的钩吻和药杵等一应器皿。
  不用她解释,他就知晓了她的动机。而他也从没对她解释为何要秦慕铮去城郊找钩吻,但她却明白了。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她,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南行止认为这种默契很好,很不错。
  “钩吻浸入皮肤,要一伏时之后才能看到效果。”他轻声说。
  “嗯,”成青云估摸着此时的天色,呆了呆,起身,说道:“世子,我还要回刑部,等明日这肉有了效果,我再来。”
  南行止眉头一蹙,“你回刑部做什么?”
  
  第38章 纸上连翘
  
  成青云张嘴就想说卷宗不见的事情,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卷宗不见了,他作为执掌六部的人,一定会追究她和卫则风等人的责任。现在回刑部去看看,说不定,卫则风他们已经把卷宗找回来了。
  她很歉疚,又有些心虚,微微低着头,说道:“回刑部整理卷宗。”
  “你如今跟着我破案,不用去管那些卷宗的事情了。”南行止理所当然地说道,“卷宗的整理虽然重要,可只是无聊又枯燥的琐事,让别人去做好了。你的脑子,应该用在思考案情上。”
  成青云一时无话可说,只是哽咽了几声:“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南行止冷厉地看着她,“成青云,你不要告诉本世子,你来京城,是想从一个会破案的捕头,做成一个只会看书整理卷宗的书呆子。”。
  成青云眉头一蹙,立刻否认:“当然不是!我是要当最好的侦查提刑官的!”
  “哦?”南行止轻笑一声,略微挑眉。
  可他的态度,在成青云看来更像是讥讽,成青云咬牙,心头愠怒,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世子可能有所不知,我立志做天下最好的秋官,破案查案,就像我……”她脸色倏然一变,声音戛然而止。
  “就像什么?”南行止似从她的口吻之中捕捉到什么,立刻追问。
  “就像历史上最有名的秋官包大人一样。”成青云轻声地说。
  南行止深深地看着她,看得成青云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片刻后,他才说道:“很好,既然如此,就不要回刑部整理卷宗了,跟着本世子查案吧。”
  成青云竟然无言以对。可丢失的卷宗,该如何是好?
  就在她为难之际,突然有人禀报:“世子,礼部尚书求见。”
  南行止这才离开,去见礼部尚书,成青云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先回刑部去。
  刚挪动一步,秦慕铮却拦着她,“先生,世子并没有让你离开。”
  “我要回刑部,”成青云有气无力,“等明日我会再来与世子一同探讨案情。”
  “不行,”秦慕铮如铁人一样站在她身前,“世子并没有让你离开。”
  成青云咬牙,“你给我让开!”她伸手推他,奈何他纹丝不动,她干脆拔出自己的短剑威胁他,“你信不信我拿剑戳你!”
  “信,但是你不能离开。”秦慕铮说。
  成青云瞪大了眼睛,恨恨地看着他。
  “先生,有事情不妨与世子直说,你瞒不过世子的。”
  “什么意思?”成青云一愣。
  秦慕铮低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刑部发生的事情,世子都知道。”
  成青云怔住,秦慕铮是什么意思?难道南行止早就知道卷宗丢失的事情?
  迎上秦慕铮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心里不由得些微恐慌。秦慕铮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去。
  微风吹拂过亭台,有些暖,还有熏艾繆繆的气息。成青云呆愕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摸不准南行止到底知道了多少,若是隐瞒,或许会牵连书阁整理卷宗的所有人,若是主动坦诚,是否会争取一些宽大的机会?
  原本打定主意要离开王府,如此一来,她反而十分的犹豫不决。
  南行止与礼部尚书商议好端午节的事宜,走出星驰楼时,见成青云还在亭子之中。
  俊朗清逸的少年眉头紧蹙,浓而细的眉头,因她低头轻蹙的动作,似变得纤细而柔软。
  南行止走进亭子,成青云缓缓地抬起头来,踟蹰的目光微微闪了闪,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慢慢变得坚定。
  她咬唇,仰头看着他,脊梁笔挺,纤细的脖子倔强地昂着,“世子,我有话要说。”
  南行止挑眉,温和的目光噙着几分趣味,“什么话?是我想听的话?还是我不想听的话?”
  轻柔地口吻,带着些许逗弄,似细细的绒毛,挑逗着细软的小猫一般。
  成青云果然如猫受惊一样,微微定了定,片刻后,又卸下了气势,很没底气地轻声说道:“或许是世子不想听的。”
  南行止扬起唇角,微不可闻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要听了。”
  他转身,作势要离开,成青云却追了上来,“世子,你……你确定不听吗?可能,不听不太好。”
  南行止停下来,低头看着她,“如果你说得好听,我可以考虑听一下。”他好整以闲地轻轻地倚在亭台的栏杆上,随手捻起一旁横斜而下的树枝,“青云,用你最好听的声音说。”
  成青云顿时尴尬又无措,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听,而自己即将说的事情,也肯定不好听!她窘迫又茫然,甚至有些焦急,脸开始发烫,微黄的皮肤之下,露出淡淡的红晕。
  看她焦急又茫然的模样,南行止似觉得有趣,嗤然一笑,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算了,你说吧,不逗你了。”
  成青云顿时蹙眉,困惑又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掩饰下去。沉下了心绪,才一字一顿小心翼翼地说道:“世子,保藏案件卷宗的书阁,丢了一份卷宗。”
  她谨慎地看着他,生怕他会勃然大怒或者陡然变色。可他没有,沉静的眉宇依旧如初,只是多了些许疑虑。
  “哪份卷宗?”他问。
  成青云说出了卷宗案件的年月份,还有案件的编号。
  南行止点点头,稍微凝神思索了须臾之后,他定定地看着成青云,问:“你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成青云眨了眨眼睛,怔愕一瞬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立刻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他。他缓缓走到亭台之中软榻上坐下,抬头看着她,“你的怀疑可以保留。”他蹙眉,“如此,只要知道这份卷宗之上所记录的案情,或许就能知道线索。”
  “是,”成青云点头,“可惜刑部的卷宗太多太多了,不可能有人会记得每一份卷宗的内容。”
  南行止不以为意淡笑,起身,对她说道:“跟我来。”
  成青云跟着他进了星驰楼,星驰楼是宽阔明亮的书房,布置得雅致起居。他走到书桌前,摊平了纸,笔沾了墨,慢慢地开始书写。
  须臾之后,他停笔,对她说道:“过来看。”
  她绕过书桌,走到他身边,低头聚精会神地看他所写的内容。
  是一桩案件——
  死者女,黄连翘,年16,身长五尺三寸。死时周身有数出淤青、血痕,腹部受重击,导致肝脾受损,内渗血而死。
  死因乃夜深归家时,遇流民,遭遇流民暴力胁迫殴打而死。
  施暴流民供认不讳,认罪伏法。乃结案。
  案件受理者:钟子誉。
  成青云看完,惊愕地看着南行止……
  “这是……”
  “丢失的卷宗,”南行止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曾查看过所有的卷宗,所以记得里面记录的案子。”
  “都记得?”成青云惊疑不已。
  南行止只是一笑,用手指了指那张纸,说道:“这种案子,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暴力殴打致死的事件也不少,光是刑部,每年就会接到不下百桩这样的案件,而这份案子的卷宗被偷走,说不定,还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隐秘。”
  “看来,这个简单的案子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成青云立刻有了线索和想法,“若是能够查到这个叫做黄连翘的人的亲人,或者认识她的人,说不定,还能查出些线索。”她一顿,又问道:“这个案子是钟侍郎审的,不如直接去问他?”
  “不行。”南行止没有解释,只是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
  成青云迟疑一瞬之后才点头,她看着他吩咐秦慕铮暗中调查黄连翘的案子,随后又安排六部的事情,便不再打扰,悄悄地从星驰楼中退出来,依旧往自己曾经的住处去休息。
  直到夜色降临,她也未曾再见到南行止。
  夜阑人静,夜雨沙沙而下,如纱笼罩阑珊夜色。成青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幼时,在寒冬腊月之中离开京城,奔波迁徙将近一个月才到达成都。期间路途遥远,艰难重重,一路之上,父亲和她几次三番染病,甚至长时间暴露在冰冷寒夜之中。
  她便是在那时落下了轻微的腿疾。原本以为到达成都之后,会因为成都的温暖怡人的天气而改善,却不想成都潮湿露中,反而加重了她的病疾。
  她不喜欢下雨,也不喜欢阴雨天。前段时间连绵的冷雨,让她的腿轻微发寒发疼,但一路之上所见所遇,并没有给她时间去思考疼痛。而此时,在这王府之中,连绵如丝的的疼痛缓缓地渗入膝盖之中。虽然不至于疼痛难忍,可缠绵纠结的痛,让她很难静心如睡。
  窗外细雨濛濛,精美古朴的宫灯被风吹得摇曳,有的甚至打横飞起。灯纱之中的光芒闪烁却明亮,将雨和掩映草木的树影映照在窗棂上。
  她干脆起身,用手轻轻地揉膝盖。如虫蚁轻轻啃食般的疼痛却丝毫没有消退,她便起身走动,希望缓解疼痛。
  寂静之中,忽然传来窸窣轻缓的脚步声。似从星驰楼之中慢慢走过来,绕过她的房间,又停下。
  王府之内绝对安全,她不会警惕地以为是可疑的人。
  片刻后,有人轻轻地扣响门,她一愣,赶紧披上外衣,去推开门。

  第39章 夜雨寄思
  
  风雨在一瞬间迎面而来,顺带着几分清朗如松的气息。她怔愕地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南行止。
  他依旧是下午时的模样,衣衫整齐,玉冠束发,手中提着一盏宫灯。
  借着宫灯的光,她看见他染了雨水的衣袂,还有他身后一串均匀沉稳的脚印。
  “还没睡?”他低头看着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宫灯微微提起,光照在她的脸上,清隽的面容没有白日里那般俊利了。
  还有衣衫……随意的搭在身上,露出些许暧昧难辨的身线。
  他看出来了,她睡前并没有洗脸,只是脱了衣衫,就躺在床上了。
  成青云恍然清醒过来,没有回答他,反而反问:“世子也没睡?”
  南行止轻轻点头,说道:“我刚从父王的书房那里回来。”
  成青云蹙眉,正欲说什么,却被风吹得微微一颤,不由得拢紧了衣裳,缩了缩肩膀。
  南行止干脆走了进来,放下宫灯,顺手关上门。在成青云惊愕又茫然的目光中,他坐到了软榻上。
  她快速穿好衣服,慢慢地走过去。
  “你的腿怎么了?”南行止蹙眉,低头看着她的膝盖。
  成青云没想到会被他看出来。她的膝盖并非疼痛难忍,也不影响走路,只是酸痛刺骨,让她在迈出第一步时有些颤抖,适应之后,她觉得自己与平时走路没什么两样。
  “没什么,只是有些疼。”她若无其事地摇摇头,“阴雨天气就会这样。”
  “痹症?”南行止蹙眉,目光有些许凝涩。
  成青云行走如常,微微摇头,“不是痹症……”她话音未落,南行止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坐在软榻上。
  她双膝酸软,没有挣扎。
  “膝盖难受就坐着吧。”南行止起身,叫来了侍女,让侍女去打热水。
  成青云想要阻止,可没来得及。南行止已经阖上门,转身问她:“只是阴雨天气会酸痛吗?”
  “是,”她歉疚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会这样?”南行止走回来,与她并肩而坐。
  “小时候受了寒。”成青云淡然地说着,用手轻轻地揉搓膝盖。
  “就算是到了冬季,成都也并不寒冷。”南行止蹙眉,却并没有怀疑她的话。
  成青云微微垂眸,整齐简短的睫毛轻轻地颤抖,她轻声说道:“我受寒时,还没在成都。”
  南行止了然,正欲深问,侍女扣响门,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还在桌上放上一瓶药膏。
  “用热水热敷会好些,”南行止把热水端过来,熟练地用毛巾浸了水,拧干,递给她。
  她犹豫,慢慢地伸手握住毛巾,滚烫熨帖的温度从指间传到心里,驱走深夜的微凉。
  她卷起裤腿,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小腿,然后把毛巾敷在膝盖上。
  南行止静静地看着她那截光滑如玉的腿,微微勾了勾唇。
  常年的奔走,她的腿线条流畅,肌理结实饱满,甚至有还未褪去的伤痕,但却与她的气质极其的相符,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
  他把那瓶药也递给她,“这是祛风膏,可以缓解膝盖疼痛。”他俯身,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膝盖,她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地抬了抬腿,他顺势握住她的脚踝。
  她霎时脑海一片空白,脸不由得轻轻发热。而他认真地揉捏她的膝盖,并未发觉她的惶恐与紧张。
  她在他抬起头来之前,把头埋进双臂之间。
  “还好,你膝盖的风痛并不严重,明日我就请大夫来给你疗养疗养。”南行止蹙眉,又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既然是幼时就侵了寒气,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治好?”
  成青云缩了缩肩膀,说道:“我可以忍,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急症。”
  南行止脸色一沉,欲言又止,他冷笑一声,讥诮地勾唇,“这么长久的疼痛都能忍,为何脱臼了就哭?”
  成青云一怔,倏然抬头看着他,怔愣一瞬之后,脱口问道:“那晚在成都太守府装神弄鬼的人果然是你!”
  南行止散漫地笑了笑,“那又如何?”
  成青云捏紧了拳头,“你……你是把我的手臂打脱臼的!”她厉声控诉。
  “抱歉,”他的手指轻轻地沿着她膝盖之上滑腻的肌理,轻缓的揉捏,脸上的神色带着漫然又正经,“我没想到,你的手臂这么不禁打。”
  当时的疼痛入骨,简直撕心裂肺!成青云狠狠地咬牙,抿紧了唇。
  南行止仔细地看着她,端详着她愤懑又不敢声张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歉疚,“我后来不是给你接上去了吗?”
  接上去那一瞬间,比脱臼的瞬间更痛!成青云欲哭无泪。
  转念一想,她又紧紧地盯着他,问道:“为什么把我打脱臼了,还给我接上去?”
  南行止的动作一顿,舒展着眉头,缓缓地笑了,“哦,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被我打哭的人。”
  成青云脸色一僵,竟然无言以对。下一瞬,她又尴尬窘迫地低头,垂着眼帘,不敢去看他。
  她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被人打哭。微微愕然一瞬后,她不解地看着他,“即便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接手臂?难道不怕耽误了你离开的时间?”
  “我当时,觉得你哭得太……可怜了……”南行止看着她,漆黑沉渊一般的眼睛有着淡然的笑意。
  成青云无地自容,恼怒地蹙眉,低头不再说话了。
  眼角余光瞥见南行止将瓷瓶之中的祛风膏倾倒过来,她连忙拿过来,自己倒了些在手心。
  “慢慢地搓热,揉在膝盖上,”南行止为她解释祛风膏的用法,“一点点就可以,太多了会有些辣。”
  “嗯,”成青云小心翼翼地,把搓热的膏涂在膝盖上。慢慢地,温热的气息似乎舒缓地渗入膝盖之中,驱走阴寒,酸痛缓解了许多。
  她抬头,见他静静地看着,便随口说道:“真的很管用呢。”
  “当然,”南行止默然一笑,“我父王的膝盖也经常疼痛,这是宫中的太医专门为他调配的。”他摸了摸覆在她膝盖上的毛巾,感觉已经有些凉了,便又浸了热水,拧干,重新为她覆上。
  “只是你的情况或许与我父王的情况不同,这祛风膏暂时能缓解疼痛。明日再请大夫你为看看吧。”
  “不用了。”成青云很客气地笑了笑,“并不疼……”说出口时,却已不太自信。转念又飞快地换了一个话题,“世子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在外面走?”她思索凝神,“是在王爷的书房之中,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南行止脸色黯然,“没有,”他顿了顿,才沉声说道:“我原本以为,父王或许会留下些许线索,可惜,至今都没有任何发现。”
  成青云微微一叹,“或许,王爷并没有想到会有人暗算他,所以还没来得及留下线索。”她看着他,灯光之下,他起伏峭楞的轮廓俊朗锋利,眼下却有难以掩饰的阴翳。“一定会找到线索的,我始终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完美的作案手法,也总会有破绽。找到这些破绽,只是迟早的事情。”
  南行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有似无一笑。微微眯了眯眼之后,说道:“你也要当心。”
  成青云不解,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南行止嗤然轻笑,似有些嘲讽,“成青云,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和王府没有什么关系吧?”
  成青云的确是如此想的。她是她,王府是王府,是完全不相干的。
  “我父王被害,而我险些葬身于杭州的运河之中,这些都不是意外。”南行止漫不经心地看着小案上的宫灯,又转头兴味十足地看着她,“有人想要覆灭整个王府,而与王府有关的人,或许都难逃关系。”
  他抬手,慢慢地放在她的肩膀上,“自从你随我一同入京,自从你与我一同进入王府,自从你将我父王的遗体带回王府之后,在别人的眼中,你和王府,已经休戚相关,密不可分了。你知道吗?”
  成青云怔愕地看着他,目不转睛。明湛清灵的双眸涣散又惊愕,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所以,以你现在单薄的势力,你想要在京城之中存活下去……”南行止轻蔑地笑了笑,欲言又止。
  成青云捏紧膝盖上的毛巾,毛巾之中的热水被挤压出来,顺着她的腿蔓延,浸透她的衣衫……
  她本没有想过会参与朝堂之争,可已经不得已地慢慢深陷,无法脱身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遇到了这个叫做南行止的人。
  “青云,”南行止正色,收敛方才轻蔑又嘲讽的脸色。他静静地诚挚地看着她,“无论你如何选择立场,在其他人看来,你已经是王府的人了。”
  成青云抿紧了唇,脸微微绷着,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慢慢地把祛风膏抹匀。
  南行止淡淡地看着她,说道:“我原本想,你因我而卷入这纷争之中,所以我一定要护你周全。”
  成青云轻轻垂着头,微微眨了眨眼。
  “可是,你如今的身份,想要光明正大地得到王府的庇佑……”南行止欲言又止,片刻之后,又微微摇头,“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要自保。只有你自己真正的成长强大,才能保护自身周全。”他似艰涩地说完这些话,又慢慢地笑了笑,“所以,你若是明日想要离开王府,就离开吧。”
  成青云直起身,看着他,轻轻地咬着牙。
  “卫则风那个院子,好歹也算是官宦之家,那些人还不敢轻易下手。”南行止说道,“你安心住下就好。”
  成青云若有所思,细细的回味着他的话。
  窗外细雨潺潺,侧耳倾听之下,尽是连绵细碎的雨声,如怯怯轻柔的低吟。
  南行止起身,摸了摸水盆中的水,已经凉了。他没再叫侍女,而是自己将毛巾放入水中,端起水盆。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他转身,停了停,又说道,“若是晚上还疼,就叫侍女热水,或者涂一些祛风膏。”
  “……好,”成青云讷讷地点头,“谢谢世子。”
  风微微吹拂而来,她眯了眯眼,再睁眼,南行止已经开了门走出去,须臾之后,阖上门,慢慢地离开。
  成青云把裤腿放下,下了软榻,行走之时,双腿膝盖已经没了酸痛阴寒的感觉。
  她将祛风膏放进衣袖之中,心想,或许以后,即使是阴雨天气,腿也不会再疼了。
  
  第40章 青龙失火(捉虫)
  
  次日,京城的晨钟跌宕而来,成青云醒过来,起身穿衣。
  恰恰开门,就见南行止已经换好朝服,由秦慕铮跟随着,离开王府去上朝了。
  她也离开王府去了刑部,这一日安然无波,只是书阁的人,依旧为卷宗丢失的事情而惶恐不安。
  纸是包不住火的,卷宗丢失的事情,终究还是让刑部侍郎钟子誉知晓了。
  卫则风想好了一堆理由,可到了这时才发觉都不管用。钟子誉阴沉着脸看着每一个人,众人纷纷狠狠地低着头。
  扣了大家的俸禄,并责令三日之内找到卷宗,钟子誉隐忍着怒气走了。
  成青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午时,同僚几个围在一起吃饭,有人拿出新煮的粽子,与大家一同分食。
  成青云吃了一个,卫则风突然推了推她的手臂。
  她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昨晚,你为何没有回来?”卫则风担心地看着她,“清婉可问了你一个晚上,生怕你出事。”
  成青云迟疑了片刻,才说道:“我在王府……与王爷商量案情。”
  卫则风“咦”了一声,颇是疑惑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青云,你和世子交情不错啊,”他眼珠子一转,倾身过来,在她耳旁低声说道:“钟侍郎让我们三天之内找到卷宗,可是我估摸着,这事儿很悬,若是有人诚心想要偷走卷宗,十有八九,早都把卷宗给毁了,难道还会傻傻地等着人去找到吗?”
  成青云点头,“你说得对,可怎么办呢?”她抿紧唇,回想着那卷宗之中的内容。
  “还能怎么办?”卫则风一摊手,很是无奈,“不如你去向世子求情,让他通融通融,放我们一马。”
  成青云顿时失笑,“你觉得可能吗?”
  卫则风欲言又止,失落地摇头,“我看也是不可能的。”他捧着碗,低头吃粽子,突然又想到什么,说道:“今晚你可一定要回家了啊,清婉那丫头,念叨你好几次了。”
  成青云“哦”了一声,“清婉还真是尽职尽责,是个热心的好姑娘。”
  卫则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又是百感交集地轻叹一声。
  回到卫宅,清婉一见到成青云,轻蹙的眉头欣然舒展,笑靥如春风般客人。她笑意吟吟地跟着成青云进了后院,把煮熟的粽子端出来,殷切地给成青云摆在桌上。
  成青云有些疲累,半躺在软榻上,轻轻地闭目养神。又在脑海中默默地整理案情。
  明日还得去趟王府,看看那钩吻到底如何腐蚀猪皮。
  “先生,吃点粽子吧。”清婉的声音传入耳朵。
  成青云睁开眼睛,便看见清婉噙着浅浅的笑容,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她起身,吃了一口粽子,清婉跟着她走过来,从袖口中拿出一条彩色的线绳,慢慢地递了过来。
  “长寿缕?”成青云一愣,看着清婉手中的长寿缕。
  端午节,每人都会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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