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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奋斗日常-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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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是这样; 如果要把秦陌柔接过的所有客人都抓起来一一审问的话; 那也是不现实的。
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裴清殊只能在其中找了几个年纪有可能是秦陌柔父亲的; 还有一些和她来往比较多的客人问话。
这里面的很多人,闽浙总督都已经审过了,都只是一般的客人而已,并查不出什么问题。
裴清殊便又让手下人对秦陌柔的客人们进行了全面细致的背景调查,试图找到这些人的共同点。
这是一项既耗费时间又耗费精力的任务,好在七皇子和赵虎他们现在都没什么事做,一直都在协助裴清殊查案。
夜以继日地研究了几天之后; 裴清殊他们发现; 这些人中的一小部分; 除了醉欢楼之外,都喜欢去西湖泛舟,其中有几个人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裴清殊没有打草惊蛇,直接下令抓捕他们; 而是派人悄悄地埋伏在这些人常坐的画舫之上。
根据裴清殊他们所打听到的消息; 这群人以往三五天就会在西湖上聚会一次。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陌柔出事了的缘故,他们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聚过了。
这样反倒更加让人觉得蹊跷。
裴清殊在继续审问秦陌柔的同时,一直耐心地等待他们再聚首。
终于,在皇帝遇刺二十天之后,这些临安城里有名的文人骚客,再次踏上了西子湖畔看似空空如也的画舫。
通过线人裴清殊得知; 他们这次聚会,目的在于商议是否要营救秦陌柔。
刺杀皇帝乃是死罪,而且是要被凌迟处死的大罪。这些人和秦陌柔平时的关系都不错,都不忍心让组织里年纪最小的小姑娘死得那么惨。
可他们当中的头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坚持不肯这么做。他认为秦陌柔私自跑去刺杀皇帝,并不是为了他们的大业,而是一种想要出风头的表现。而她的行为,差点将他们天道会其他成员全都拖下水。他们决不能因小失大,因为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就暴露整个组织。
听他这么说之后,船内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因为此人,也就是天道会的头领,正是秦陌柔的生身父亲。
毫无疑问,这些人还没下船,就被裴清殊的人所控制了。
这些人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武功都不怎么样,甚至有的人一点都不会功夫,很容易就被抓了起来,还有人当场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将这些所谓“天道会”的成员下狱之后,闽浙总督胡文渊急忙赶来,帮着裴清殊审问犯人。
裴清殊知道,闽浙总督这是怕案子不是自己破的,不好交差,面子上会过不去。回头皇帝怪罪下来,再说他这个一品大员无能。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觉得闽浙总督这是在抢他的风头,会对此感到不悦。不过裴清殊倒是完全不介意闽浙总督会不会抢去他的功劳。反正只要关键性的人物是他抓来的,这样就足够了。剩下的邢审,他甚至打算全部交由闽浙总督来做。
因为刺杀皇帝这样的大案子,等同于谋逆。虽然这些文人手下没有一兵一卒,可根据裴清殊的了解,这些人私底下写了许多反动的文字,在江南一带所产生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如果顺着这些人往下追查下去的话……搞不好半个江南文坛都会被牵扯进去。
这件事情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裴清殊一个人承担不起。有闽浙总督出面替他挡一挡,说不定反倒是一件好事。
现在裴清殊算是明白,秦陌柔当时说她父亲是“天”什么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就是反动组织“天道会”的首领。
晚上回到房中,裴清殊和钟氏说起这件事时,还当笑话一样地说:“说句老实话,当时她说她父亲是天……什么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她想说的是‘天子’。”
钟氏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皇上年少时虽然风流,可他那个时候人还在京城呢吧,怎么这笔账也能算到他老人家的头上?”
“哈哈,可能是戏听得多了,还以为这秦陌柔就像那折子戏里的落难公主一样,是父皇和哪个青楼女子所生的吧。”
钟氏接话道:“然后她长大之后,因为怨恨皇上不肯将她的母亲纳入后宫,封自己做公主,就将母亲早死的事情也怪在了皇上头上,于是狠下心来刺杀辜负她们母女的生父?”
裴清殊好笑地说:“妙珠,我看你也可以去写小说了。等回头有时间,就去向母妃取取经吧。”
钟氏含情脉脉地看着裴清殊,语音婉转地说道:“我倒是想写,可我怕写出来的每一个男主人公都像您。要是把您的生活细节都暴露于人前的话,我怕会给您惹麻烦呢。”
裴清殊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暖,将钟氏紧紧搂在怀里。
……
闽浙总督的办案效率很高,很快便还原了皇帝遇刺事件的全部真相。
原来,秦陌柔的父亲桑洪玉,祖父曾经做过临安的同知,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子弟。
只可惜他幼年失怙,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他又是家中的独子,所以他的寡母对他的要求很高,一直指望着桑洪玉能金榜题名,延续桑家的富贵和辉煌。
桑母会对他有这样的期望,也是因为桑洪玉小的时候便非常聪明,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写出很好的文章来了。
可以说,桑母是将自己所有的期望全都寄托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她用自己的嫁妆补贴儿子,让他好好读书。她让桑洪玉先立业,再成家,一直都没有给他说亲。
因为桑母认为,她的儿子将来是会有大出息的。等桑洪玉高中,中了状元,甚至连公主都能娶得,不急着早早娶了一户门户低的人家,将来再耽误了她儿子的前程。
但令人沮丧的是,自从桑洪玉十三岁中了秀才之后,之后他就死活都考不上举人。
可桑母一直坚信他能考上,也就一直都没有给桑洪玉说亲。甚至因为她怕耽误儿子读书,连通房丫鬟都没有给他准备一个。
终于在他十九岁那一年,再次落榜之后,桑洪玉郁闷之下,忍不住约了几个好友,去青楼寻欢作乐,然后就在那里认识了秦陌柔的母亲秦九娘。
桑洪玉本以为,青楼女子跟他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肯定不会留下孩子。却不成想秦九娘当时已经厌倦了风月场,见桑洪玉青春年少,又有满腹诗书,便对他动了心,想要桑洪玉为她赎身,和他厮守终身。
于是秦九娘便使了点小伎俩,怀上了桑洪玉的骨肉,也就是秦陌柔。
可桑洪玉虽对秦九娘有几分好感,却从未想过替她赎身,更遑论将她带回家中了。
先不说他自己定然不会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就是他的母亲,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青楼女子进门。
所以在秦九娘怀孕之后,桑洪玉便坚决不承认她怀的是自己的孩子。
不过当时,桑洪玉年纪尚轻,又没有过别的女人。秦九娘妩媚多姿,十分了解应当如何笼络像桑洪玉这样涉世未深的年轻男子。
几个月之后,桑洪玉便松了口,答应秦九娘,如果她生的是男孩儿,就想办法说服他娘,接秦九娘母子进门。
却没想到,瓜熟蒂落之后,秦九娘生下来的是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女孩儿。
桑洪玉只能对她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秦九娘当然不甘心自己的美梦就这样破灭,于是刚出月子不久之后,她便抱着孩子去桑府门口跪求桑母,让他们母女进门。
桑母是个要面子的人,得知此事之后大怒,立刻就让人把秦九娘轰走了,甚至连她生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没有问。
她还动用家法,将桑洪玉狠狠地打了一顿。
从那之后,桑洪玉就再也不肯见秦九娘了。
秦九娘见桑家不肯认下自己和孩子,也只得灰溜溜地回到了醉欢楼。
她年轻貌美,很受客人欢迎。原本要是没有这个孩子的话,她甚至还能自己挑选客人。可是有了孩子之后,为了养活年幼的女儿,她不得不什么样的客人都接,没过几年就被玩坏了身子,早早去世了。
因为秦九娘还算要强,只去桑家闹过一次,所以这件事情,当年知道的人就不多。
十几年过去了,青楼的名妓早已换了一批又一批。这件临安城中无数风流韵事当中不起眼的一件小事,也就渐渐地被人所淡忘了。
直到秦陌柔这一次突然毫无预兆地跑去刺杀皇帝,当年的这一段往事,才逐渐浮现于水面。
第214章 极刑
因为让孩子出生在青楼这样的地方,秦九娘觉得自己已经够对不起女儿的了; 所以她不想让秦陌柔带着对她父亲的仇恨成长。
所以在秦陌柔一日一日长大之后; 秦九娘就告诉女儿; 她的父亲是个才华横溢; 心怀天下之人。他是出于无奈,才不能和她们母女团聚的。
秦陌柔信以为真,所以在她十三岁那一年、桑洪玉和她相认的时候,她不仅没有一点怪罪桑洪玉的意思,还对这个父亲非常崇敬。
不仅仅是因为她母亲的话,还因为秦陌柔之前就听说过桑洪玉,知道他是临安城内有名的才子; 只可惜屡试不第而已。
秦陌柔虽然出身于青楼; 但她打小和醉欢楼内的名妓接触; 自己也读了些书,非常仰慕读书人。
和桑洪玉相认之后,秦陌柔了解到,桑洪玉八年前迫于家中长辈的压力; 无奈之下娶了临安当地的一个富商之女为妻。
这位桑夫人十分霸道; 自己生不出孩子不说,还不让桑洪玉纳妾。直到几年之前,桑洪玉才在外面偷偷生了一个小儿子。
得知父亲现在有妻有子之后,秦陌柔就特别有危机感,怕父亲瞧不上沦落风尘的自己。
她当时就和桑洪玉提出,希望他能帮自己赎身。
可桑洪玉却告诉她; 她可以留在醉欢楼,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是成为“天道会”的成员之一,帮他们搜集情报,传递消息。
的确,没有哪个地方,会比青楼更方便打探消息,和传播信息了。
秦陌柔一点都不为父亲不肯帮自己赎身这件事情感到伤心,因为她完全被桑洪玉说服了,觉得她留在青楼做线人,是一种牺牲自我、为国为民的表现,是会让父亲对她刮目相看的“壮举”。
却不知桑洪玉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可以免费利用的工具而已。
原来,桑洪玉屡试不第之后,不去反思自己的学识为什么一直没有进步,而是在不停地埋怨朝廷的考试制度有问题。
他和几个落第的秀才一起,时常聚在西湖上喝喝闷酒,发发牢骚,偶尔写一些酸诗,抒发自己的情绪。
后来舞弊案发之后,桑洪玉等人如同见了腐肉的蚂蚁一般,激动不已。
因为他们认为,他们终于找到自己中不了举的原因了!
那就是朝廷官员贪赃枉法!狗皇帝昏庸无能!大齐已经从里到外,烂到了根子里!
这样的一个王朝,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于是他们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写下数篇批判朝廷、批判皇帝的文章,再通过醉欢楼秦陌柔这里的关系,暗中将这些文章传播出去。
传播反动言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秦陌柔不仅不害怕,还一直甘之如饴。
因为她天真地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帮助她的父亲实现他的抱负,可以让他瞧得起自己。
可秦陌柔很快就发现,许是觉得自己已经吃定她这个女儿会乖乖地为他卖命了,桑洪玉对她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差。有时候喝醉了酒,桑洪玉甚至还会说她是个“婊子养的”,不知道是谁的种,却管他叫父亲。
秦陌柔听得特别伤心。
正好赶上这次皇帝南巡,桑洪玉等人逮着机会,将皇帝骂了个狗血喷头。
秦陌柔听了,都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听说当地官员在选拔歌舞出众的少女献给皇帝之后,秦陌柔便主动参选,顺利进入水竹园。
她想用自己刺杀皇帝的行为,让桑洪玉知道,青楼女子也有不输于男子的勇气。她甚至还能做出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杀掉那个搜刮民脂民膏的狗皇帝。
秦陌柔当然知道,自己这一去多半是有去无回,但她不怕死。
如果她的死,能换取大齐的长治久安,如果她的死,能让父亲如愿以偿,那么她愿意。
可是她的“牺牲”,在桑洪玉看来,不过是愚蠢而已。
真相大白之后,闽浙总督顺藤摸瓜,又通过这十几个天道会核心成员的关系,抓捕了上百名在暗中传播批判朝廷文章的文人。
一时之间,江南文坛山崩地裂,几乎倒塌了大半江山。
皇帝在心痛的同时,却没有再心慈手软。除了当地官员因督查不利,被革职流放之外,天道会主要成员全都被凌迟处死。涉及其中的文人们也是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没有一个被轻轻放过。
因为对皇帝来说,他现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企图动摇他的统治。
为了坐稳皇位,他甚至连亲生儿子都能下令斩杀,一些不相干的文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虽然秦陌柔只是在皇帝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可这一道血痕引发的后果却是——血洗江南。
秦陌柔被处以极刑的那一天,许多人都去菜市口上看热闹,可裴清殊并没有去。
他知道自己这么想一个刺客很不该,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对钟氏说道:“这姑娘有些可怜。”
“是啊。不幸的出身,不幸的境遇,加在一起,组成了她悲惨的人生。”钟氏颇为唏嘘地说道:“那姑娘今年才十六岁吧?比我还小一岁呢。”
裴清殊揉着钟氏的手说道:“其实吧,如果她能不在乎桑洪玉的看法,早点和她父亲断了联系就好了。这桑洪玉还真是生了一张巧嘴,竟然能把自己那套荒谬的理论全都灌输到秦陌柔的脑子里,让秦陌柔完全为他所用。直到今天,秦陌柔还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是为了‘替天行道’呢。”
“唉,这和她母亲一直给她灌输的思想也有关吧。”这些天里,钟氏已经通过裴清殊完全了解了秦陌柔的故事,“如果我是秦九娘的话,当初我就不会为桑洪玉这种男人生下孩子。既然生下了,那就告诉孩子真相,又何苦一直这样骗着秦陌柔呢……”
“这件事情,很难说谁对,谁错,因为所有人都有做错的地方。”裴清殊总结道:“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秦九娘和秦陌柔或许是应了这句话,但那个男人,我是说桑洪玉,他一点都不可怜。”钟氏目光沉静地说:“最该被千刀万剐的人就是他!”
裴清殊点点头表示赞同。
下午裴清殊抽空去了淑贵妃那里一趟,问她可有收到荣贵妃的回信。
淑贵妃奇怪地问道:“咱们不是写信给四皇子的么?我怎么会收到荣姐姐的回信?”
裴清殊微微皱眉道:“可是已经一个多月了吧,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到四哥的回信。”
“是不是路途遥远,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淑贵妃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再补一封信发过去吧。”
裴清殊点点头,照做了。
按说京城距离临安这么远,信件往来比较慢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日收不到四皇子的回信,裴清殊就一日放不下心来。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要出事。
傍晚时分,裴清殊又给四皇子写了一封信之后,便到俪妃那里去了一趟。
在皇帝遇刺之前,俪妃一直是与皇帝同吃同住的。
可事发之后,俪妃就恼了皇帝,带着乐仪住到了另一处院落,不管皇帝怎么哄都不肯回去。
裴清殊受到皇帝的嘱托,免不得要时不时地去为皇帝说说好话、求求情。
不过裴清殊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他了解俪妃,她的性子执拗得很,裴清殊就算是劝她,也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而且这件事情,皇帝的确是有错。
虽说皇帝嘴上说的是只是观赏歌舞而已,但裴清殊审案的时候了解到,当时秦陌柔是一边做着魅惑的动作,一边接近皇帝的。如果皇帝不给她靠近自己的机会,以秦陌柔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刺伤皇帝。
俪妃会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裴清殊记得当年俪妃生完十四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后来还是定妃母子找裴清殊的麻烦,俪妃出面打了定妃一巴掌,从那之后,俪妃才算是再次振作起来。
前年乐仪出生之后,裴清殊担心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还特意观察了俪妃一阵子。
裴清殊对俪妃的母子情分虽然不如他和淑贵妃之间亲厚,但裴清殊还是希望俪妃能好好的。无论如何,俪妃都是他弟弟妹妹的母亲,最重要的是,俪妃和皇帝的关系稳定的话,对裴清殊的未来也非常有利。
但他没办法强迫俪妃原谅皇帝,也不愿意去这么做。
俪妃这一生,从嫁人到生子,从来都没由过自己。尽管她有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在外面会被人尊称一声“林先生”,但她的身体从来都不自由。
想想也是很悲惨了。
在俪妃那里坐了一会儿,教着乐仪叫了几声“哥哥”之后,裴清殊就准备回去了。
谁知道俪妃突然叫住了他。
“殊儿,如果我不原谅你父皇的话,你会怪我么?”
裴清殊闻言心中一颤,转身看向俪妃。
其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裴清殊心里是有些难受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是利益也好,感情也罢,他都希望俪妃和皇帝两个人能够好好的。
可是父母的事情,又由不得他。
谁叫皇帝自己不争气呢?
裴清殊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俪妃说道:“不会,只要您开心就好。”
俪妃沉声道:“我知道,你有自己想要争取的东西。如果我帮你的话,你会容易许多……”
“但您并没有义务帮我。不帮是本分,帮了是情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您。”
经过秦陌柔行刺一案,裴清殊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倾其所有地去爱孩子。
有些人冷酷无情,譬如桑洪玉,他竟然能为了自己的野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留在青楼卖笑。
有些人生性凉薄,譬如俪妃,她明知道皇帝对自己言听计从,如果她能用些手段,婉转承欢的话,完全能帮裴清殊争来这一个太子之位。
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也不能说俪妃这么选择就是错的,毕竟为人父母者,原本就不是一定非要把子女的幸福放在自己的快乐之前。
裴清殊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难免还是会感到一丝失落罢了。
第215章 惊雷
晚上临睡前,钟氏坐在床上; 裴清殊躺在她的腿上; 把玩着她的发梢; 口中淡淡地说道:“父皇现在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他脸上的疤痕能消,母妃心里对他的芥蒂也难以消除了。”
钟氏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和许多女子相比,俪妃娘娘还是幸运的。”
“怎么说?”
“起码会有一个男人,甚至是一个帝王,愿意为了她放弃后宫佳丽三千。”钟氏说着,轻轻抚摸着裴清殊的脸颊。
裴清殊按住她的手; 抬眸问道:“你也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钟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如果可以的话; 又有哪个女子不想独占夫君的宠爱呢?只是没有办法呀。没有希望的事情; 不如一开始就不去想,这样心里还会好受一点。”
“你能想开就好。这件事情,我的确没有办法像父皇那样做出承诺。”
钟氏无所谓地说:“我倒觉得殿下这样就很好,坦坦荡荡; 什么事情都如实说给我听; 不会骗我。如果您答应了却又做不到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就像俪妃娘娘现在这样。”
“唉,父皇真是不应该啊……”裴清殊也觉得,皇帝要么当初就干脆别答应俪妃,既然答应了; 就不要在几年后又心思活络。
“真是应了那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美色误人啊!”裴清殊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钟氏闻言,笑着看向枕在自己大腿上的男子:“殿下这是在说我不漂亮么?”
“哪有。”裴清殊将她的手拉下来,按在自己身下轻轻地揉,“你就算是一把刀,那也是纸片儿做的,无害的那种。”
钟氏笑了笑,低头主动去吻他。
……
将天道会的一干核心成员处死之后,皇帝便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闽浙总督处理,自己则带着老婆孩子,启程回京了。
虽说刺客已经被处置了,但这次的行刺案,至今仍令皇帝心有余悸,使得他不想再在这个地方久呆下去。
而且前几天,裴清殊还把自己算的帐拿给皇帝看了看。皇帝发现自己这一趟南巡竟然花了那么多钱之后,吓了一大跳。毕竟他当初南巡的本意,可不是来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
然而皇帝出巡,花的要么是当地官府的钱,要么就是国库的钱,都是取之于民的。皇帝让人从京城带来的那些物资,早就用光了。
可以说现在的皇帝,那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今日启程,明日就能回到京城,回到他熟悉的乾元殿。
不过临安距离京城,就算是走水路,也要十七天左右的时间。所以裴清殊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延和二十五年的冬天了。
皇帝这一趟南巡,夏天出发,冬天归来,时长半年,包括裴清殊在内的所有伴驾人员都很疲倦。
然而回京之后,裴清殊他们还来不及好好休息一番,就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四皇子出事了!
裴清殊回府之后,才刚刚洗了个澡,正想闷头睡上一觉,就见福贵难得露出了一丝慌张的模样,走过来告诉他说:“不好了殿下,安亲王殿下出事了!”
裴清殊本来因为旅途劳顿的缘故,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结果福贵这么一喊,裴清殊立马被吓清醒了。
他站起来边穿衣服边问:“出什么事了?”
“奴才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听说和宋家有关。”
“宋家?是恪靖侯府宋家么?”
福贵颔首道:“根据奴才打听到的消息,淮阳长公主和恪靖侯现在都在宫里,要求皇上严惩四皇子殿下呢!”
恪靖侯和淮阳长公主的嫡长子,正是左大姑娘的夫君宋大公子。
这么看来……四皇子还是栽在了左大姑娘身上!
裴清殊穿戴整齐之后,立马便进宫去了。
不过在事态还没有明朗之前,裴清殊没有直接去往乾元殿,而是先去了琼华宫找淑贵妃。
淑贵妃见了他之后,道了一声“正好”:“我正想叫人去找你呢!你是不是听说了你四哥的事儿才赶过来的?”
裴清殊颔首道:“母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裴清殊已经让他手下如归楼的人去打听了,不过宫里这边的消息还是直接问淑贵妃比较快。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现在恪靖侯和淮阳长公主夫妇,都认为他们的孙子不是你宋大表哥亲生的,而是四皇子的骨肉。”淑贵妃眉头紧锁着说:“这怎么可能呢?”
裴清殊心中一沉,问道:“那现在四皇兄他们都在乾元殿么?荣娘娘也去了么?”
淑贵妃点点头道:“他们都在。回宫之后,我本来还想去问问荣姐姐怎么没给咱们回信呢,谁知道这就出事了,我都没有机会开口问。”
淑贵妃怕裴清殊冲动之下,会赶去乾元殿为四皇子说话,就赶紧嘱咐他说:“殊儿,现在乾元殿肯定正乱着呢,你也先别过去了,等等再说吧!”
裴清殊答应道:“您说得对,我现在就是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出宫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了。”
让裴清殊意外的是,这件皇家秘闻,或者说是丑事,本应很难打听才对。可是不过一下午的功夫,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甚至不用裴清殊费心去打听,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裴清殊立刻就意识到,这件事情果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
通过属下人的汇报,裴清殊基本了解了事发的全过程。
原来左大姑娘信佛,每个月都会去京郊的大觉寺烧香拜佛。因为路途遥远的缘故,左大姑娘一般都会在那里住上一天晚上。
京城许多人家的女眷,都会有在大觉寺过夜的情况,那边也有专门为贵族女子准备的厢房,所以这件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四皇子这两年在荣贵妃的要求下,也在学佛。
原本因为方便的缘故,他一直都在距离城区比较近的普宁寺礼佛。可是前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四皇子突然来到了郊外的大觉寺,还和左大姑娘遇上了。
旧情人相见,又没有旁人在,四皇子难免动情,想要和左大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却没想到,原本正应该在京城恪靖侯府的淮阳长公主,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大觉寺里,还亲眼见到了四皇子搂着左大姑娘亲吻她的样子。
淮阳长公主顿时大怒,当场打了儿媳一个巴掌,让人把她捆了起来。
四皇子情急之下,在言语上冒犯了淮阳长公主。
淮阳长公主十分生气,可四皇子是亲王,就算她是长辈,淮阳长公主也奈何不了四皇子,只能选择向皇帝告状。
没想到她的信才发出去两天,皇帝还没收到呢,御驾就回到了京城。
淮阳长公主立刻拉上了恪靖侯,当面去向皇帝告御状。
说起来,宋氏是恪靖侯的嫡亲侄女,宋大公子还是宋氏的堂哥。
恪靖侯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宋氏也十分慌张。
裴清殊去找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宋氏就拉着他问道:“殿下,您说大堂嫂真的是那样的人么?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可现在大伯母一口咬定,说安哥儿不是我们宋家的孩子,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宋氏向来淡定,裴清殊很少见到她这么慌乱的样子。
这也难怪,自己的娘家出了这等丑闻,对宋家所有的女孩儿,甚至是出嫁女都是有影响的,宋氏如此惊慌也不奇怪。
“昭屏,你先别着急。”裴清殊安抚地握住宋氏的手道,“你以前不是经常陪安哥儿玩儿么?你想想看,他哪里像我四哥了?”
宋氏静下心来想了想,发现宋大公子和左氏的独生子宋安,的确长得和四皇子不像。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情,两人几乎都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说不定只是淮阳姑姑看岔了,或是有什么误会呢。”裴清殊觉得,四皇子不像是那种能心大到让自己的儿子喊别的男人做父亲的那种人。
如果他早知道左大姑娘怀的是他的骨肉的话,那四皇子应该早就按捺不住,说什么也要和左大姑娘在一起了吧,那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宋氏原本都快被裴清殊给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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