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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奋斗日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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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也是在四皇子府里,左三姑娘实在气不过,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问裴清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十二殿下如此厌恶于她。
裴清殊愣了愣,温和地告诉她说,她很好,只是他最近在议亲,必须和其他女子避嫌。
左三姑娘一呆,强笑着让他放心,说自己都明白了。
其实有左大姑娘前车之鉴,她早就知道,自己和裴清殊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以为,因为过去的那段经历,在裴清殊心里,她多多少少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结果最后她发现,原来在他心里,她和别的女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只能故作坚强地问裴清殊,他身边的那个少年看起来器宇轩昂,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裴清殊以为她看中了傅煦,便十分热心地向她介绍起傅煦的情况,可左三姑娘根本没听进去一个字。
和裴清殊分别之后,她就找了个角落背过身去,偷偷地哭了一场。
在那之后,左三姑娘再遇到裴清殊的时候,便很少再说话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左三姑娘从来都不敢在钟姑娘面前提起她的未婚夫。
说句荒唐一点的话,有的时候,左三姑娘甚至有点羡慕钟姑娘的出身。虽然钟姑娘不是国公府的小姐,但她起码不姓左,可以自由追求自己爱的人。
……
左三姑娘不知道的是,当初她和裴清殊的那番对话,虽然没有传入旁人耳中,却是引发了不小的误会。
裴清殊自打定下亲事之后,平日里除了上学,就是出宫忙活自己的那一摊事情,已经很少有时间再和四皇子他们一起写诗作画了。
可四皇子对裴清殊反倒比从前更加热情,除了经常邀请裴清殊到他府上做客之外,四皇子还经常亲自去景行轩看他。
让裴清殊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在他变得越来越防备别人的时候,四皇子似乎对他越来越不设防了。
裴清殊真心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好直接问四皇子,就抓着心眼子比较少的七皇子旁敲侧击。
谁知七皇子无意中的一句话,把裴清殊给吓了一大跳。
“四哥好像觉得,你看上左家的那个三姑娘了,结果却不得不按照长辈的意思,娶宋氏女为正妃,实在是可怜。”七皇子撇撇嘴说:“我都跟他说过了,娶宋氏是你自愿的,可是他就是不信啊。”
听七皇子这么一说,裴清殊终于明白了。
原来,四皇子以为裴清殊和左三姑娘,是像他当年和左大姑娘一样两情相悦,只是碍于身份的原因无法在一起。
因此,四皇子就对裴清殊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裴清殊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第115章 情绪
其实,四皇子的猜测; 也不能说是全错。起码在裴清殊还小的时候; 他的确是十分欣赏左三姑娘; 觉得这个女孩子既聪明又活泼; 很讨人喜欢。
只是自从他亲自从皇帝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裴清殊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断了不该有念头。加上他和左三姑娘的接触不多,确实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渐渐的,裴清殊也就歇了和左三姑娘更近一步的想法,甚至还刻意地和她保持距离。
说白了; 他看重前途命运; 远远多于男女之情。这样做看似无情;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像四皇子,他至今还没能对左大姑娘忘怀,喝醉酒的时候还要拉着裴清殊倾诉一番。
“十二弟……当年我和左姑娘的事情,你其实都知道吧。”
四皇子这话; 裴清殊真不知该怎么接。
他知道; 四皇子是以为他们兄弟二人同病相怜,才会放心这样说的。否则即使亲密如七皇子,四皇子也从未透露过他和左大姑娘的那段往事。
“你从小就聪明,你帮帮四哥,帮帮四哥好不好……”
裴清殊看着四皇子脸上的红晕,颇为无奈地说:“四哥; 你醉了。”
若是在平时,四皇子肯定不会露出这般失态的模样,实在是太不像他了。
四皇子摇摇头道:“我没醉!我就是放不下她!她本来就该是我的,是我的……”
看到四皇子这样的一面,裴清殊心里感觉特别难受。
“四哥,你若真想让我帮你,那就听弟弟一句劝:早点忘了她吧!这天下的女子,红肥燕瘦,什么样的没有,四哥又何苦对他人妇念念不忘呢?”
“可我就是不甘心!”四皇子本已醉眼朦胧,说到这句话时,又突然坐直身子,瞪起眼睛:“她喜欢的人明明是我……!”
裴清殊见自己怎么说都没用,只能问一点比较实际的东西:“四哥,这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左姐姐也已经有了孩子,就算你还不肯将她忘怀,你又能做什么呢?”
其实,裴清殊心里已经隐隐的有一个答案了,如今只不过是想听四皇子亲口说出来而已。
四皇子听了,定定地看向裴清殊,没有说话。
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要将心上人给夺回来。
裴清殊感到十分头疼。
也十分失望。
说句老实话,他从小视四皇子为兄长,从来不愿意把四皇子当做外人防备甚至对付。如果不是因为左大姑娘的事情,裴清殊自己根本就不会产生夺嫡的想法,只要辅佐四皇子上位就好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没办法在明知四皇子只是为了抢夺臣妻才想当皇帝的情况下,还真心实意地辅佐四皇子。
诚然,四皇子对一个女人的确是足够情深了,可是对于江山社稷而言,那未免也太儿戏了。
但是这些话,裴清殊肯定不能对着四皇子明说。
裴清殊只能又喝了一杯酒,借着醉意,语气真诚地对四皇子说道:“四哥,打小你就是我最敬重的哥哥。你话虽不多,但你对我的好,弟弟都记在心里。四哥若有什么想要我做的,但说无妨。只要我做得到,我都会尽力去做。”
自打宋大公子夫妇回京之后,四皇子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所以今天他喝得比较多。相比之下,裴清殊喝得很慢,所以脑子也较为清醒。
刚刚裴清殊这话,看似是在承诺四皇子什么,但又等于什么都没说。
毕竟他答应的,只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四皇子罢了。
不过四皇子在听了裴清殊的话之后,却是大为感动:“十二弟,有你这番话,四哥就没白疼你!来,咱们兄弟俩再喝一杯!”
等喝完了这杯酒,四皇子拉着裴清殊,一脸郁闷地说:“如今朝堂之上,大皇兄和二皇兄抱成一团,三皇兄越发得父皇器重……四哥的年纪虽与他们相差不多,地位却截然不同。唉……真是想想都觉得烦躁!”
裴清殊小的时候,总觉得四皇子什么都会,特别厉害,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现在才发现,原来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不够了解四皇子而已。
其实在冷漠的外表之下,四皇子也有着常人都会有的七情六欲。他也会为情所困,他也会迷惘无助。
这样的四皇子,让人觉得他和想象中的那个人不同,但也更加真实了。
四皇子的苦闷,裴清殊其实能够理解。前不久,皇帝终于下旨,给最年长的三位皇子封了郡王。可到了四皇子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四皇子所处的这个位置十分尴尬。
要说在这几个成年的皇子里头,四皇子其实是在公务上投入时间和精力最多的一个。可四皇子做的都是实事,没有做出什么知名的政绩来,又不像大皇子他们那样,能厚着脸皮抢底下人的功劳,在皇帝面前卖好。
所以在皇帝眼里,他只是一个勤勉踏实,却并不出众的儿子,并不是什么重点培养对象。
但裴清殊作为弟弟,绝不能这样讲。他只能想办法劝解四皇子:“四哥你也别太发愁了,不是还有七哥在工部帮衬你么?”
四皇子闻言勾唇一笑,摇了摇头:“老七虽然贴心,但你也知道,他的心思并不在政务之上,不给我拖后腿就算是不错的了。相比之下,还是十二弟你比较可靠啊!”
裴清殊忙说“不敢”,打太极似的说:“弟弟年纪还轻,需要向哥哥们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哈哈,十二弟你放心,等你大婚出宫,领了差事之后,四哥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到时候咱们兄弟几个相互照应,四哥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活得这么累了。”
裴清殊举起酒壶,给四皇子续了一杯酒,笑着说好。
互相照应,那自然是没问题的。裴清殊想过了,他先暂时贴近四皇子这边,借助四皇子的力量,把四皇子上头的三个皇兄解决了再说旁的。
毕竟光凭他们两个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都很难与大皇子和二皇子,或是三皇子抗衡。
虽然很抱歉,但裴清殊却不得不这样做。
至于他与四皇子的高下之分,那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裴清殊不想过早地为此事发愁。
……
和四皇子喝完酒后不久,裴清殊又接到了四皇子府的邀请,说是四皇子的次子要过周岁,请裴清殊过府吃酒。
要说起来,四皇子的子嗣缘还真不错。成亲之后的第二年,四皇子妃庞氏就诞下一子。过了没几个月,庞氏就又有了身孕,不过生的是个姑娘。
现今要办周岁的这个二儿子,是四皇子的侧妃傅氏所出。按照辈分来说,这个傅氏就是傅家的二小姐,裴清殊的表姐。因为这一层关系,裴清殊才同意赴宴。
抓周宴上,小公子抓了一块大馒头,和一个大大的金元宝,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在一片欢笑声中,四皇子悄声对裴清殊说道:“十二弟,对不住,前几日我喝多了,好像失言了,没有吓到你吧?”
裴清殊侧首看向四皇子,发现他似乎恢复了平日里那种镇定的表情,也就是裴清殊最熟悉的那个样子。
裴清殊笑了笑说:“当然没有,四哥不过是说了几句真心话而已,怎么会吓到我呢?”
四皇子浅浅一笑:“那就好。”
说完便转过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裴清殊的错觉,他忽然觉得,那天晚上,四皇子似乎根本就没有醉过。
……
延和二十二年的春天,小十四满了五周岁,要从钟灵宫里搬出来,去庆宁宫单独居住了。
裴清殊身为嫡亲哥哥,这几年来已经陆陆续续地教小十四认了不少字。在学习这方面,裴清殊并不特别替他担心。可是在生活这方面……裴清殊忍不住有点为他担忧。
身为最受皇帝宠爱的小儿子,十四皇子在生母身边时还好,起码有大人们护着他。可是到了庆宁宫之后……他可就得什么都靠自己了。
如果裴清殊还在庆宁宫里住的话,兄弟俩住得近,那么自然是一切都好说。可裴清殊最早年底,最晚明年年初,就要大婚出宫,到时候还有谁能朝夕照顾小十四呢?
光靠下人的话,裴清殊还真是不怎么放心。
相比之下,俪妃的心倒是比他还宽。
“你当初刚到庆宁宫时,不也是他这个年纪么?”
裴清殊很想说,他和十四能一样么?
不过就俪妃这个态度,说了也是白说。裴清殊只能把小十四本人提溜到身边,提早向他交代在庆宁宫里生活的注意事项。
“千万别觉得自个儿出来住,自由了,晚上就到处乱跑。”
“别人叫你出来,哪怕是以父皇或者母妃的名义找你,你都不能轻易相信,知道么?”
“外面得来的东西,一定要让下人先试过再入口……”
小十四刚开始还一直乖乖点头,后来听得多了,他突然一把抱住裴清殊的大腿说:“我要跟哥哥一起住!”
裴清殊好笑地看着他说:“不行,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睡觉,自己管理下人。而且再过半年,哥哥就要出宫娶媳妇儿了。”
小十四一脸郁闷地想了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兴冲冲地说:“那我也要出宫娶媳妇儿!这样我就能和哥哥在一起啦!”
“你还不行,你太小了,”裴清殊捏捏他的小肉脸儿,“你要娶媳妇儿,起码还要再等十年呢。”
“十年?!”小十四一听,脑袋都大了,眼睛一翻,朝后面晕了过去。
裴清殊知道他是装的,却还是一把将人捞住,抱在怀里,逗得小十四咯咯直笑。
有这么个小东西在,其实还是挺好玩儿的。
十四皇子搬来庆宁宫之后,自然而然地成了裴清殊的跟屁虫。
七皇子出了宫,公孙明他们晚上又不能常在宫中留宿,所以晚上的时候,裴清殊偶尔还真是觉得有一点寂寞。
小十四一来,景行轩里就热闹了不少。裴清殊吃饭的时间也变得更加准时了。
之前他忙于学业,和宫外的事业,用膳的时间经常没个准儿。现在一到饭点,甚至还没到饭点,小十四就嚷嚷着饿。裴清殊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他一块儿吃了。
朝夕相处的这小半年来,兄弟俩的感情明显越来越深厚。裴清殊还好些,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可小十四显然变得越来越依赖裴清殊,走到哪里嘴边都挂着“哥哥”。
不过随着裴清殊的婚期一日一日临近,兄弟俩迟早还是要分开。
裴清殊琢磨着,该怎么培养小十四的独立性,让他尽早学会自立。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在备受宠爱的情况下长大的孩子,和他这种不得不早早自立自强、自己照顾自己的人来说,性格上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都说裴清殊小时候会撒娇,可裴清殊觉得自己在小十四面前,简直要称呼他一声“师父”。
这孩子,长得虽不如裴清殊小时候漂亮,但圆嘟嘟、白胖白胖的样子,也是十分可爱。每回他一拉着裴清殊的手,软绵绵地叫他哥哥时,裴清殊就狠不下心教训他了。
或者说,裴清殊乐得在十四面前做好人,总是尽量顺着他的意思来。
公孙明曾经和他说过,十四皇子生得这么像皇帝,还是促使俪妃回宫的契机,皇帝对他的宠爱,很有可能变为溺爱,让皇帝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
比如,忘记几年前六皇子的那场悲剧,立小十四为太子。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让十四皇子亲近、依赖裴清殊这个嫡亲哥哥,总比让他害怕、讨厌裴清殊,躲着他要强。
反正就连十四皇子的亲生父亲,也就是皇帝都那么惯着他,裴清殊又何必去做那个恶人呢?
公孙明甚至觉得,裴清殊根本就不用操心小十四独立如否的问题,只要做出很舍不得弟弟的姿态给皇帝看就足够了。
“殿下还是太重感情了。”一日喝茶谈事的时候,公孙明如是说道:“十四皇子虽是您的亲生弟弟,但也是您的竞争对手之一,您千万不能因为他年幼无知,就对他放松警惕。毕竟废长立幼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都不少见。”
“我明白。”裴清殊对此心中有数,“只是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最年长的三位皇兄身上。”
公孙明摇摇头道:“大皇子与二皇子,不会轻易放过三皇子,反之亦然。殿下又何必杞人忧天呢?您莫不是忘了,我给您的那个字了么?”
“我不是忘了,而是觉得着急,”不知是不是四皇子的情绪感染到了裴清殊,让裴清殊觉得有些焦躁不安:“我的年纪比他们小太多了,我怕还等不到我出人头地的那一天,父皇就已经……毕竟大哥二哥和三哥他们,可都已经是郡王了啊,可我连差事都还没有领,和他们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公孙明气定神闲地说:“殿下稍安勿躁。我观当今陛下,并非短命之相,再活个十年总归是没有问题的。十年,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
裴清殊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公孙明说。
在他的记忆里,延和朝只有二十八年,而现在已经是延和二十二年了。如果历史还是沿着裴清殊记忆当中的前世走的话,那么皇帝只剩下不到六年的寿命。
六年时间对于裴清殊来说,其实是很紧张的。
可是这话,他又不可能和公孙明直说……
公孙明读出裴清殊的表情,便问:“怎么,殿下是对陛下的身体没有信心么?”
裴清殊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隐藏自己的实力,在暗中筹谋大计,这个大方向当然是没错,只是也不能太悠闲了。我想让母妃和宋家再商量一下,把婚期提到年前……”
“殿下,”公孙明定定地看着裴清殊,“您的婚礼不就定在明年二月么,就算匆匆忙忙地提前到年前,赶上年关,只怕各个衙门的官员也都无心办公。还不如您好好地过完这个年,多陪陪皇上和两位娘娘。以后您再想要进宫请安,可就没现在这么方便了。”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裴清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随着婚礼一日一日逼近,他马上就能出宫大婚,正式步入朝堂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盼望已久的事情,真正到了这个当口,裴清殊却又觉得莫名地焦躁。
“殿下是心头燃着一把无名火,觉得烦躁对吧。”其实和裴清殊相处久了之后,公孙明就看出来了,裴清殊在才学上,人品上,都是非常不错的,就是这性子有些优柔寡断,非常敏感多疑,时常为了一点小事陷入纠结的情绪当中。
他虽外貌生得不像皇帝,但在这一点上,和皇帝还是十分相似的。
对此,公孙明一度感到十分无奈,可他也知道,人无完人,裴清殊已经是众多皇子当中条件最好的了,所以也不能对他过于苛责,只是不断地开解和引导着裴清殊尽量往好的地方想。
见裴清殊点头,公孙明继续说道:“无论是大婚还是夺位,对您来说那都是大事。您心里觉得乱,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就像您自己所说的,皇上能留给您的时间不管多少,毕竟是有限的。您还是得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尤其是负面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状态。”
“不仅仅是这两件事……”裴清殊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其实还有一事,让我感觉十分难受。”
公孙明挑起眉道:“哦?是什么事?”
“是……有关虎子的。”裴清殊知道傅煦和虎儿的关系情同手足,不敢在傅煦在的时候讲,只能单独和公孙明说:“我听燕修说……虎子这两天好像有些不对头。”
燕修是卢维在江湖上结识的至交好友,两人是最好的朋友,已经有将近二十年的交情了。现在的如归楼,基本上就是由燕修在管。
公孙明闻言,心中不由一惊:“他怎么了?”
“这事只是燕修的猜测而已,还做不得准,你千万不要同旁人提起,尤其是傅煦。”
其实裴清殊本不想和任何人说起的,以免万一是个误会,结果被虎儿听去,会伤了他的心。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公孙明,或者说是公孙家的人,真的有一种神奇的魅力,能让人本能地感觉信任他,把自己的心里话倾诉给他听。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裴清殊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
“据燕修说,前两天虎儿借故外出,神色略显慌张。燕修多了个心眼,就亲自跟了上去,结果发现有一个眼生的男人,偷偷地和虎子在云京梦醉里见面。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就连燕修都没有听清。你说,虎儿从来不喝酒,他突然去到那种地方,会是去做什么?”
公孙明神情严肃地说:“难道燕修的意思是,虎儿是被别有用心之人给收买了?”
裴清殊皱着眉道:“还不好说。燕修只说他二人形迹可疑,至于对方的身份,还不明确。”
“那燕修可曾跟踪过那人?”
“他说他试着跟过,但是跟丢了。如果强行跟上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燕修怕对方察觉,会打草惊蛇,就没有再跟。”
公孙明颔首道:“他做得对,如果真是能让燕修跟丢的人的话,想来那人定然是个高手。殿下,我知道您现在的情绪不大好。但恕我直言,这一回……您恐怕真的不是多心了。”
裴清殊脸色一沉,一颗心也渐渐下坠,变得越来越沉。
他本性纯良,最不擅长算计人心。可现在他不仅仅要主动地去算计他昔日里最亲近的四皇兄,算计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现在还有可能,被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奶兄弟算计。
一想到这些,裴清殊的心里就乱作一团。
第116章 审问
好在,裴清殊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公孙明以无形的快刀; 替他斩下这团乱麻:“我知道您现在定然很想立即询问虎儿这是怎么回事; 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可您还真不能这么做。不如便以明日为期——虎子不是每过五日就会向殿下汇报一次宫外的情况么?如果明早; 虎儿主动向您坦诚一切,那么自然什么都好说。若是没有,殿下就要让人迅速地把他给控制起来。无论他说什么,此人都不能再留在殿下身边了。”
公孙明和虎儿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如裴清殊和傅煦他们那么长,但也有好些年了。
见他能够如此冷静地分析做决断,裴清殊感到钦佩的同时; 不由感到一丝胆寒。
公孙明现在是向着他的; 自然一切都好说。万一有一天; 公孙明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上……
“殿下,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公孙明突然笑嘻嘻地说:“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可您老这么盯着我瞧,也不合适啊?”
裴清殊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阿明; 说正事呢; 严肃点。”
“哦。”公孙明瞬间面无表情。
第二日虎儿进宫之后,裴清殊按照公孙明的建议,尽量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端看虎儿会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好在,虎儿并没有让裴清殊失望。在汇报完如归楼和那批死士的训练情况之后,虎儿看了一旁的公孙明和傅煦一眼; 有意让裴清殊屏退左右。
裴清殊温和地说:“他们两个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就放心说吧。”
虎儿抿抿嘴唇,沉声说道:“前几日有人找到我……说了一些殿下的坏话。”
“哦?”裴清殊感觉有些好笑:“只是这样而已么?”
虎儿摇摇头:“他还让我帮他做一件事。”
裴清殊突然想起,自己应当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是要对我下手么?”
虎儿点点头,可想了想后,却又摇头,给出一个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答案:“他们想借我的手,毒害十四殿下,然后再栽赃到殿下头上。”
借用裴清殊身边的人,去毒害十四?
好狠毒的计策!
只要虎儿答应了配合他们的计划,如果十四皇子死了,责任就会追究到裴清殊这里。一下子除掉皇帝最喜欢的两个小儿子,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就算十四皇子命大,侥幸活了下来,可事情若是虎儿做的,就和裴清殊做的无异,此举定然能叫裴清殊和十四皇子兄弟反目,甚至相残。
但裴清殊觉得挺可笑的是,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竟会把目标定在虎儿身上。
虎子向来忠厚老实,怎么可能背叛裴清殊,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呢?
裴清殊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裴清殊正在思考的时候,傅煦突然十分激动地冲到虎儿面前:“既然是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到现在才说?连我你也瞒着,该不会你真的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阿煦!”裴清殊惊讶地看向傅煦,没想到一向稳重的傅煦会突然间这么激动,“你先别急,听虎儿慢慢说。”
虎儿知道傅煦是关心则乱,也没有和他计较,只是面无表情地叙述自己内心的想法:“我现在不在傅府住,若是在见了那人之人之后,就立即去傅府见你,我怕会被他们注意到,打草惊蛇。同理,我现在每五日才进宫一次,若是提前来了,只怕他们会生疑。”
公孙明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将计就计,假装答应他们咯?”
虎儿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看向裴清殊:“我听殿下的。”
裴清殊觉得虎儿做得对:“此人既想害我,又想害年幼的十四弟,想来是宫中之人,却难以在宫中下手,这才找到了在宫外的你。现今之计,就是要好好想一想,如何能在不伤害十四弟的前提下,把这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公孙明问虎儿:“他们可和你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虎儿点点头:“他说,我若考虑清楚了,三日后就在京郊马场再和他碰头。”
“京郊马场……那里地势开阔,只怕很难藏人。”裴清殊皱眉看向公孙明:“怎么办,我们是想办法让人跟踪他,还是直接捉活的审问?”
公孙明沉吟着说:“连燕修都跟不上的人,想来是个轻功绝顶的高手,跟踪这条路只怕走不通。不知他武功如何,若是能多派一些人手,倒是有可能将他活捉。”
傅煦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客观地帮着分析情况:“能捉活的,自然是最好的。就怕对方是死士,会咬舌自尽,那这条线索就算是断了。”
裴清殊赞同地说:“所以我们必须周密计划,准备足够的人手。这件事情,虎儿不便出面,我们的人也还不够成熟,恐怕要向傅家借人了。”
傅煦一口答应:“殿下放心,我这就回去准备,一定派出傅府动作最快、最有经验的高手,不让对方有自尽的机会。”
裴清殊点点头,几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怕有人跟踪虎儿,发现他的异常,就叫虎儿先回去了。
次日下午,虎儿按照约定,来到京郊马场,与那神秘人会面。
早在昨天晚上,傅煦便已带领傅家的死士,悄无声息地在马场布下了天罗地网。
可是他们等了又等,怎么都等不到目标人物的影子。
就在傅煦开始担心,他们的计划是不是暴露了的时候,那神秘人终于出现了。
这次来的,还是上回虎儿见到的那个玄衣男子。男人大概三十来岁,样貌普通。若不是身轻如燕,步无声息,很难让人意识到他是一个轻功极佳的高手。
傅煦从小就是宫里宫外两头跑,认识的人比公孙明和裴清殊他们还要多得多。可这号人物,果真十分眼生,就连傅煦都从来没有见过。
傅煦远远地看到,对方和虎儿一起跑了一会儿马,然后在空中将什么东西扔给了虎儿。
虎儿接下之后不久,两人便分开了。
傅煦瞅准时机,耐心等到那人还了马,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地下令出击,将那男人擒住。
傅家的高手动作非常迅速,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就擒住了他的手脚,甚至是嘴巴。
“少爷,他嘴里的毒药已经取出来了。”
见那男子呜呜哇哇地不知道在乱喊什么,傅煦沉着脸道:“把他的嘴堵严实了,一定要防止他自尽。”
与跟踪之后打草惊蛇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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