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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冠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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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宫曦儒知道自己与海宁公主“走得近”逃不过庆隆帝的眼睛,吴县的事海宁公主既然参与其中,自己又是宫承焰的长子,有嫌疑是自然的。
  “皇上,罪臣与海宁公主相熟,看她似不像是那种愚蠢的人。
  她代表着宁国,若是敢在北秦的土地上乱来。必然是抱着瓦解宁国与北秦联姻的目的。
  但如今宁国国乱也刚刚稳定下来,若非宁国国君是个狂妄自大的人,他必不会允许宁国公主得罪我北秦。
  所以罪臣认为,这中间恐还有什么误会,皇上若是能准许罪臣与海宁公主见一面,那疑惑一定能解除。”
  庆隆帝却狐疑道:“你不替你父亲求情,反而替宁国公主说话,看来传闻倒也是真的。”
  宫曦儒拱手道:“皇上明鉴,罪臣并非不愿意替父亲求情,只是罪臣身份尴尬。
  若是求情。则视法度于无物,若是不求情,则视孝道于无物,罪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请求见海宁公主,海宁公主曾说她借了二十人给父亲,可父亲却矢口否认,这件事必定有什么蹊跷。”
  庆隆帝沉思了片刻,认同道:“这样说来,你也确实为难。既然如此,那朕便准许你入牢见海宁公主,有什么疑问,你便一次性问个清楚。”
  宫曦儒谢了恩,福泉则命人带他入天牢。
  海宁公主是宁国公主,身份又与宫承焰和假辻娘不同,所有并不在一处,而是在平日关押皇亲国戚的大牢之中。
  见到宫曦儒,海宁公主着实诧异,这些天她也想了不少问题,其中最多的便是宫曦儒对自己是否是真心,不,不对,他没有真心,自己也只是利用蛊毒来控制他罢了,但是她真的控制了他吗?
  “我还以为你也被抓了,心里正担心着。”海宁公主由衷的道。她是宁国公主,她知道自己的下场就是再不济,也不会死,但宫曦儒不同,他与自己同伙,庆隆帝可是会杀了他的。
  不过现在见到后者精神极好,看来是担心多了,海宁公主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的锁住宫曦儒的眼睛,那犹如黑夜星辰的双眸,有的不过是比这阴冷潮湿的天牢好了那么一点儿的寒冷。
  她忽然自嘲的低声道:“你从来都不是我的人,驿馆的那些人也是你杀的,还有四位长老,也是命丧你手,是…………与不是?”
  宫曦儒答也未答,眼神往后方瞄了一眼。
  海宁公主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正躲在暗处偷听。
  她叹了口气,退后一步大声道:“你父亲害我至此,本公主若是能逃过这一劫,我必找他算账,到时候,可别怪本公主不顾和你之间的情分。
  我当日只说借他二十人用,却不想他竟干的是那种勾当,害我无知,如今受尽这牢狱之灾,着实可恶,你是他儿子,这件事,你理当知道,可你也未告诉我,只是利用我,你我之间,再无情分可言了。”
  宫曦儒面色极淡:“若是家父真是主谋,恐怕公主也等不到算账了,皇上已经下旨,明日午时宫家上下男丁一律斩首示众。”
  海宁公主眼神猛地一紧,“那你呢?你也会……………”
  “公主先别管我,我只希望你说出实情,当日是谁向你开口借那二十人的。”
  海宁公主一时没明白过来,直看到宫曦儒的行走的手势,才瞬间明白。
  她状若思考,片刻后道:“若真要算起来。也不是宫承焰亲自找我借,是那个邹霸天,他说自己和宫承焰是奉旨去吴县开矿,并且说这件事是皇上密旨。不能告诉任何人,问我借二十个高手。
  我从宁国带来的人当中,正好有那么二十人,便借与他用,只是没想到。那二十人,竟然一去不返了。”
  宫曦儒狐疑道:“这么说来,找公主借人的人,并非家父?”
  海宁公主面色一沉,怒道:“就算不是他本人,可那姓邹的说过,他与你父亲是一伙的,他既是奉命而来,那说话的人必然是你父亲,这有何难猜测的。”
  宫曦儒不禁冷笑一声:“公主仅凭邹霸天的那一句话就断定是父亲指示。未免太武断了些。”
  海宁公主咬着唇,不甘的道:“我哪儿能想那么多,我甚至不知他们做的是谋逆之事,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你若不是来看我的,那便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说着果真退至牢房角落,不再与宫曦儒说话。
  躲在角落偷听的人见差不多了,便匆匆回去禀报庆隆帝。
  “小人确实听到海宁公主如是说。”
  庆隆帝将他挥退下去,笑道:“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么说来,这件事邹家也参与其中?”
  福泉想了想,恭敬道:“皇上,海宁公主的口供虽与当初说的不同。但似乎这一次,才更为真实,若真如她所说,是那邹家管她借的人,那这件事的主谋是谁,恐怕还不能断定。”
  正说着。宫曦儒就被重新带上了殿。
  与之同时,守门小太监也跟着走进来道:“皇上,狱长史在外面求见。”
  庆隆帝颔首让人进来。
  狱长史进殿就跪下道:“皇上,那假辻娘在牢中大喊冤枉,说是要全部招供,说一切的主谋另有其人。”
  庆隆帝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福泉,轻笑道:“这才刚说主谋是谁还不知晓,这人就要招供了,可是这么巧?”
  福泉笑着道:“皇上乃九五之尊的天子,老天爷总归是站在您这边的。这时候到了,真相自然会大白。”
  庆隆帝看着宫曦儒道:“假辻娘已被抓,真的你们可找到了?”
  宫曦儒颔首道:“真的已经找到了,老师已经确认过,那金玉确实是皇上赏赐的金玉。”
  庆隆帝点了点头,呵呵笑道:“这下可好了,所有的证人都齐了,福泉,这时候为何不将所有人都带到这大殿中来,也让朕来听一听,到底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话是假。”
  福泉领命,吩咐了左右,将牢中的宫承焰、假辻娘和海宁公主和朱华全带到殿上来,而宫外的真辻娘也让人去召进了宫。
  “皇上,邹大人是否也要叫上殿?”福泉问道。
  “叫,为何不叫,既与他有干系,朕倒要看看,这一套连环扣,到底是从谁人手中开始,又从谁人手中结束,另外,把凌善道也给朕叫进宫,这个热闹,他不能错过。”庆隆帝面色冷清道。
  福泉道是,忙让人去叫人进宫。
  *
  虽然人多,但大殿之中一片安静,谁都不敢出声。
  邹霸天被人押着上殿,在一片沉寂中,错愕的跪下,左右看看,全是相识的人,却不知是什么事,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庆隆帝环顾一周,忽然笑道:“如今所有人都到齐了,你们谁先开始,挨着说,谁若是招了幕后主使,那朕便免他死罪。”
  这句话无疑是诱惑,假辻娘按理说今日午时就要问斩,她当然是最急迫的,当即就磕头哽咽道:“皇上,小人知罪,小人完全是受人蒙蔽才犯下那种错事。”
  她指着邹霸天恨恨道:“当日是他叫小人假扮辻娘,并且将从吴县偷运回来的锡矿藏入八音国和落霞苑,小人虽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却被十万两银票蒙蔽了双眼,小人只知道那些锡矿来路不明,却不知是他从吴县私自开矿得来的。”
  邹霸天惊愕的看着她,“我何时…………”
  “闭嘴,朕还没让你说话。”庆隆帝怒吼道。
  邹霸天吓得浑身一抖,不得不闭嘴等着庆隆帝允许他发言。
  庆隆帝又问假辻娘道:“既然是他指使你,那你为何昨日说是凌府指使你做的?”
  假辻娘歉意的看着凌善道:“是邹霸天吩咐小人这么说的,他说只要小人这么说,就有法子救小人出去。
  可是眼见着午时马上就到了,小人没等到他派人来救,这才心知被骗,小人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就是死,小人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邹霸天再也忍不下去,他若是再沉默下去,这罪名可就变成自己了。
  “皇上,这女子纯属污蔑,臣不曾与她见过面,更没有吩咐她做过那些事,臣与凌府可是姻亲,臣的女儿是凌府的夫人,臣难道还会陷害凌府不成?这对臣又有什么好处?”
  海宁公主却恍然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说什么是宫家找我借人,可实则是你借的人,我那二十人被你带去吴县一去不回,你还口口声声说是宫家的错,你还我二十条人命来。”
  她激动的要冲上去,被人一把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福泉呵斥道:“大殿之上,休得胡闹,真相如何皇上自然会判断、处置,再敢喧哗,张嘴。”
  海宁公主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果然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庆隆帝又问了朱华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宫家指使你封了吴县的出口,还欺瞒吴县百姓,抓了所有男丁去做苦力,最后人死却只想着毁灭证据,朕再问你一次,是否是宫家指使你这么做的?”
  朱华依旧有些神志不清,惶惶不安的看了一圈殿内所有的人,最后视线停在邹霸天的身上,指着后者道:“是这姓宫的,是他,就是他。
  当日他带着一群人来吴县,逼迫罪臣配合他在吴县私开矿洞,罪臣妻儿都在他手中,遂不敢反抗,只能抓了吴县的男丁,罪臣也知道他们冤枉,可是罪臣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哪儿有那个权力和能耐去反抗他。”

  ☆、第252章 邹氏没落

  邹霸天气的破口大骂:“你这疯子,姓宫的在你右边,你指着我做什么?”
  朱华却依旧指着他喃喃道:“就是你,就是你,我记得你的样子,你说你姓宫,我虽没进过京,可还是知道朝中唯一一个姓宫的大人,就叫宫承焰。”
  邹霸天血红着眼睛瞪着宫承焰,咬着牙痛恨的道:“是你,是你指使他们污蔑我,你想让我当替罪羊,门儿都没有。”
  他转头对庆隆帝道:“皇上,罪臣承认,吴县的事我知道,我知情不报是罪有应得,但罪臣并没有参与过这件事,一切都是宫承焰做的。
  几个月前,宁国找到了吴县那一处矿源,想要开采偷运回宁国,但是出关的关卡必须要有北秦的人才行,他们采了矿也运不出去,迫于无奈便找到宫承焰,两方协商五五分,由宫家负责帮忙将矿运出关外,运去宁国。
  后来矿洞坍塌死伤无数,那罗氏带着儿子和同乡告到京中,这一路也是他宫承焰派人去追杀。
  只是那三人命大,终究没死,皇上知道这件事后,宫承焰自知不能再瞒下去,便想要杀人灭口,他自己带了一伙人,联合海宁公主的那二十名高手,将吴县上千人全部杀了,又从别处找人来演戏,制造出吴县一片祥和的假象。
  皇上,罪臣知道这件事,但没有禀报,罪臣无话可说,但凭皇上处置。
  但宫承焰和海宁公主才是这件事的主谋,朱华还有这假辻娘,也都是宫承焰的人。
  他们现在联合起来,一口咬定罪臣才是这件事的主谋,皇上,罪臣自知有罪死不足惜,但真正的幕后黑手还逍遥法外,罪臣不愿替他背黑锅,请皇上明察秋毫,马上治宫承焰死罪。”
  宫承焰哈哈冷笑:“邹霸天。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自知自己的罪行已经暴露,便大胆承认了这件事,但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主谋。
  但大殿之中的这些人。口供都一致指向你,你还想让我给你替罪?痴心妄想,我宫承焰没做过的事,就是死,我也绝对不会承认。”
  海宁公主也跟着喊冤:“你血口喷人。宁国与北秦修好,你一再想要挑拨两国邦交关系,你是何居心?莫非是想让两国交战,你坐享渔翁之利?”
  邹霸天气的要吐血,私自开矿这顶帽子才刚扣下来,现在竟然还想给他再扣一顶叛国之罪。
  “海宁公主话可不能乱说,我邹家对北秦对皇上忠心耿耿,我最是希望两国交好永无战争,可公主做的事,却是为了破坏两国的关系。你在边境那处破旧的驿馆中藏了自己无数高手,当我不知道?………
  皇上,罪臣恳请皇上即刻派人去驿馆查封,那里早已不是接待他国使臣的驿馆,而是成了宁国的贼窝。”
  海宁公主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当初驿馆人被杀之后,她就派人去毁了那里的一切证据,如今,只是一处荒凉无人的驿馆罢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自然不怕你。”海宁公主冷哼道。
  邹霸天一口心血感觉要随时喷薄而出,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下去,“好,我知道。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弄死我?没门儿…………”
  他又将求助的眼神看向凌善道,哽咽道:“仲伯,我知道你心地最善良,我是你岳父,你要替我说话啊仲伯。”
  凌善道面带怒色。语带质问的道:“你当真让这女子将矿藏于我八音国?你是想害死我一家是不是?”
  邹霸天急忙解释:“仲伯,我发誓,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若是凌府有难,我邹家第一个会站出来替你说话,我怎可能陷害你呢。
  是他宫承焰,他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暗中不知道给凌府使了多少绊子,但你们吉人天相,竟从未着过道。
  他如今想让我来背罪,你想想,若是邹家犯了事,凌府与邹家是姻亲关系,第一个是逃不掉的。
  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仲伯,你要替我说话,吴县这件事,真不是我啊。”
  这大抵就是病急乱投医罢,此时他竟忘了,企图诬陷凌府一事,还是他与宫承焰一同合谋的,只是如今行迹败露,却还来用亲情来求情,当真可笑。
  “裕德与我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你竟还说出这样的话,叫我如何信你。”凌善道痛惜道。
  他若是不知情,怕还要被邹霸天弄的糊涂,可从凌依那里,他知道无论是邹霸天还是宫承焰,这两家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谁都不是好东西。
  父亲何必管他们,你只管撇清关系,站在旁边,看那两只狗互咬,岂不是快哉。
  凌依的话又在他脑中回想,凌善道哀叹一声,果真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邹霸天见他沉默不语,知道让凌善道替他说好话是不可能了,可他四下环顾,竟找不到人帮自己说话,如今所有人都说他才是主谋,他真是身上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皇上,罪臣真的冤枉啊皇上…………”他只能做出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企图庆隆帝心疑,能将自己那番话听进去。
  大殿之中一片沉寂,庆隆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一群人狗咬狗的模样,心中愤怒到了极点。
  小太监不敢大声上前通报,只是在右侧小声的喊“福公公”。
  福泉看了眼庆隆帝,悄声走下高台来到小太监身边,呵斥道:“何事非得这时候来?没看到皇上正怒着吗,这时候还敢来打扰?不想活了?”
  小太监委屈极了,“奴才也不想,只是全大人在外面,说是有要事要禀报,奴才也告诉他皇上正忙着,可他却说若是耽误了时辰,那里面这案子,可就断不了了。”
  福泉沉思起来,全志是负责吴县的事,这时候他敢过来。莫非是还有什么证据或者发现?
  “行了行了,你先退下。”福泉挥了挥手让小太监先离开,自己则又走回高台上。
  “皇上………兵部尚书全志在外面求见,说是发现了与这件案子有关的线索。”
  庆隆帝侧头看着他:“还有线索?呵………这可真是有趣。之前一个月都未查明白,如今朕亲自提审,倒是什么证据都出来了。
  让他进来吧,也让朕听听,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福泉忙传令让全志进殿。
  全志刚走进殿。就被殿内的情形骇的怔了怔,这些人可都是与吴县有关的,莫非皇上已经在亲自审问了?
  想归想,他还是上前跪下道:“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隆帝慢悠悠的道:“爱卿平身,这时候过来,是有何事要禀?”
  全志看出庆隆帝的情绪不悦,心中隐隐紧张,小心翼翼的道:“皇上,经过臣这几日的重新彻查。臣终于找到了吴县这起私开矿洞的主谋,请皇上允许臣呈上证据。”
  “好,好好,证据,呈上来。”庆隆帝面带寒气,一字一句的道。
  全志心中越发的担忧,但他也不笨,看到殿上的几人,也大约能猜到几分,见邹霸天双眼通红。也能猜到后者眼下的局面,嘴角不禁冷哼一声,命人抬上几个大木箱子。
  将木箱子打开,全志拿出里面的东西。大声道:“皇上,这里面装的全是锡矿,微臣只带了这几箱子来,剩余这样箱子的,至少还有二十箱。”
  庆隆帝目光微敛,沉声问道:“这些又是从何处搜出来的?”
  全志看了眼邹霸天。清晰而大声的道:“是从邹家的密室中搜出来的。”
  邹霸天瞳孔猛地一缩,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全志道:“你说你从何处搜出来的?你别血口喷人。我府内从未有过这样的东西。”
  全志冷冷道:“事实胜于雄辩,你再如何不承认,这东西是从你府中搜出来的,你再狡辩也没用。”
  邹霸天惊愕的张大了嘴,跪在地上面容呆滞,良久,他才想起要喊冤,惊慌的站起来往高台上跑。
  “皇上,我没有,这件事是宫承焰和海宁公主主谋的,臣真的不知情啊皇上,臣是冤枉的,皇上,您要相信我,我没有…………”
  眼看邹霸天就要冲到庆隆帝面前,福泉骇的大声道:“禁卫军还愣着干什么,此人要谋害皇上,还不快快将其拿下。”
  围在殿四周的侍卫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等一声令下 ,立即冲上去将邹霸天团团围住。
  邹霸天此时已经红了眼,心智全无,只急着想要到庆隆帝面前喊冤,也不管前面是不是刀枪箭眼,就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噗嗤………”厚实的声音在殿内想起,邹霸天疼的哇哇大叫,口吐鲜血却还伸长了手想要往前走半步。
  “皇上…………臣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长长的鸣冤声在殿内响起,许久,声音才渐渐小了,最后消失在大殿之内。
  福泉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急着检查庆隆帝上下是否完好,担忧道:“皇上您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庆隆帝还未缓过神来,僵硬了片刻,才倏地重新坐回龙椅。
  殿下的众人,也惊愕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邹霸天。
  海宁公主离的最近,邹霸天一双血目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她,像是要看穿了她似的。
  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淌,她摸了一把,却是一手的血。
  “啊…………”海宁公主吓得惊叫一声,两腿一蹬就晕了过去。
  庆隆帝被那一声尖叫吓得心又抖了抖,怒道:“把这女人拖下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对方可是公主,是女儿身,难道要他们这些男子将人往外拖,而且拖去哪里?
  福泉见大伙儿愣着,呵斥道:“还不赶紧的押送去天牢,等待皇上稍后处置。”
  “是。”众人这才上前,将昏迷的海宁公主带了下去。
  宫承焰眼里噙着得逞的笑,脸上却惶然道:“皇上,臣有罪,竟没发现邹霸天的狼子野心,让皇上受到惊扰,请皇上降罪。”
  庆隆帝早已筋疲力尽,摆了摆手示意福泉。
  福泉忙扶着他起身,一面对全志道:“全大人,皇上已经累了,这剩余的人当中,如何处置你该知道,赶紧带着这些人退下。”
  全志道了句“臣遵旨”,等庆隆帝离开大殿后,才让人上前,将朱华和假辻娘先押入大牢,又亲自上前安抚宫承焰道:“宫大人,你受惊了,这件事兜兜转转,没想到你和凌大人都是受害者,皇上英明,如今真相已经查明,你们也可以回去了。”
  宫承焰笑呵呵的拱手:“多谢全大人相助,帮我洗刷冤屈,这个恩情,宫某记住了,日后若有机会,一定报答。”
  “客气,客气。”全志客套的拱手,让人送宫承焰离开。
  临走的时候,宫承焰看着宫曦儒,笑道:“长彦你还不走?为了为父这事你也劳累了,与我一同回去吧,也好好休息休息。”
  宫曦儒冲凌善道颔了颔首,才跟着宫承焰离开。
  凌善道对这个结果也是早已预料,心中并无什么失落,与全志告了别,便回了凌府。
  回府之后,他将大殿上的事全部告诉凌依。
  “宫承焰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他当日想让那个张天浩将罪责推在父亲身上,后来张天浩反悔,他便当机立断将所有罪推在邹霸天的身上,邹霸天虽然不是这件事的主谋,但也参与其中,他也不冤。”凌依缓声道。
  凌善道叹了口气,语气听上去有些黯然,“裕德何时变成这样的人,我心中难过得很,只是他能瞬息间就让那几人全部指向邹霸天,将所有的证据全藏刀邹府,这手腕儿也不简单。
  我只是担心凌府的将来,被一只王盯上还不够,如今也成了他的眼中钉,日后怕是要万般小心了。”
  凌依笑了笑:“说的好似从前他就不当我们是眼中钉似的,父亲可能不知道,宫承焰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您当成是兄弟,他这笑面藏刀的本事,父亲慢慢儿体会。”
  凌善道没好气的笑道:“说的好似要为父享受似的,你若是真心想帮为父,就替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我听着那声音,头都疼。”
  外面确实是邹氏的哀嚎声,凌依调侃道:“父亲受不了便先回果檐居去,这里交给我便是。”

  ☆、第253章 罪有应得

  邹霸天突然被带进宫本来就让荣氏担忧不已,又怕出什么事,便将邹全和邹建先叫了回来。
  邹全虽没在宫中做事,但还是有些人脉,便托人打听,哪知得到的消息却是邹霸天在宫中行刺皇上,已经被就地处决。
  听到这消息,邹全吓得几乎不能行走,浑身瘫软,一路掐着大腿强撑着回邹府,却来不及将事情细说,只是让人赶紧收拾行李。
  荣氏和邹建看他脸色煞白,又是收拾东西又是哭泣,时而又悲戚又傻笑,实在是惊的害怕。
  “全儿,你父亲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打听到了什么?”荣氏抓住邹全的手腕儿,红着眼问。
  邹全一听父亲二字,顿时泪流满面,哭道:“母亲,赶紧收拾贵重的东西,我们必须要逃离北秦,父亲…………父亲已经被就地处决了。”
  荣氏乍听,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半响反应不过来,良久,才气息不稳的追问:“什么就地处决,这才刚进宫不到一个时辰,怎么会这样?你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事?”
  “母亲就别多问了,总之父亲已经没了,现在皇上已经派人来抓我们全家,赶紧收拾东西,能逃则逃,否则邹家,真的要无后了。父亲犯的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邹全痛苦的低声嚎道。
  邹建骇的脚下一个趔趄,双眼无声,喃喃道:“父亲…………没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东西去。”邹全怒呵道。
  邹建吓的一个哆嗦,跌跌撞撞的去收拾东西。
  荣氏哪儿还有心思收拾东西,只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盯着桌面已经凉了的茶水,嘴里一直念叨着“不会的”。
  邹全顾不得管她,一面命人迅速收拾东西,一面派人去找了三套普通农妇和庄稼汉的衣服,最后给自己和邹建和荣氏换上。
  荣氏精神已经有些失常,逢人便喊“老爷”。邹全没办法,只能将她硬绑上马车,再用布塞了后者的嘴,三人这才上了马车。
  只是这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逃得掉的呐。马车还没走出城,就被拦了下来,几十个官差将马车团团围住,有人围观,则称是捉拿朝廷要犯。
  可等围观的人看到被揪出来的人后。皆是大惊,这不是邹家的两个儿子和夫人吗,怎么成了朝廷要犯了?这得犯多大的事儿才能造成如此大的动静?
  吴县的事暂时还未泄露出去,当然也不乏一些消息灵通者,逢人便摆起这件事的真相来,说是邹家和宁国勾结,私自采了北秦的矿不说,还准备运出国去卖,这种投敌叛国的大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也难怪邹家会全家出逃。但人在做天在看,这不,全被抓了。
  “哎…………真是可惜了,你看邹家,一时风光无限,现在却成了阶下囚,比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都还不如,我听说,大殿之上他气急败坏,竟敢公然对皇上下手。这不是明摆着自找死路吗。”
  “可不是,说起来,邹家能有昨日那等风光,还不是全靠邹家的三女儿。现在凌府的夫人,若不是她,邹家能攀上凌氏这么好的亲事?恐怕这会子还在做一个小小的县令呐。”
  “所以说啊,这种人就是不知足,从小县令成了四品大员,该知足了。偏偏还来搞这些有的没的,这不是存心连累凌府吗。”
  “谁说不是呐,凌府虽说与他是两家,但毕竟娶了邹家的女儿,到底是要受些影响的。”
  凌依听着旁边一桌人的谈话,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大小姐,这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回去吧。”织羽劝道,生怕那些人说了什么惹凌依不高兴的事。
  凌依将茶杯往桌中央推了推,起身道:“走吧,回去,回去也还有好一些事要处理。”
  和织羽织扇两人刚刚走进凌府的大门,就听到府内后院传来隐隐的哭声,听其声音,沙哑而有气无力,显然已经哭了许久。
  凌依刚要一脚跨进若梦阁,就听到身后一声“浮生”,叫的好不凄凉。
  凌依笑了笑,回头福了福礼道:“母亲…………”
  邹氏红肿着眼睛上前,可怜兮兮的看着凌依,若非自己身份不合适,她怕是要跪下去了。
  “浮生,我求你,看在你我母子一场的份上,帮帮邹家,你父亲不见我,母亲也不见我,我知道,他们都厌恶了我,我如今已经走投无路,只有你能帮我了。”
  凌依面带疑惑,“母亲觉得我能如何帮你,帮邹家?邹家可是犯的死罪,如今已经全部入狱,母亲应该庆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正因为你是凌府的夫人,你才能和小妹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
  母亲也该知道在这件事,我凌府的处境尴尬,若是不求情,倒显得我们凌府凉薄没人性,若是求情,又显得我们是非不分,抗旨不尊,惹恼了皇上不说,万一牵扯到整个凌府,那到时候母亲可是连这最后的避所都没了。”
  邹氏愕然的立在原地,眼里的悲戚转为愤怒,“这样说来,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我了。”
  凌依笑:“母亲似乎找错人了,不说我还这般小的年纪,我如何帮?要不母亲给我支个招,看看我能如何帮?”
  邹氏忽然冷冽的看着她,咬牙切齿道:“我知道,我邹家会有今天,你从中‘帮’了不少忙,我知道你现在正幸灾乐祸着,你早已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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