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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冠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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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侯门冠宠
作者:淡红指尖  

文案
  前世她愚昧无知以至于被当猴耍
  临死才知真相追悔莫及
  当生命重来一次
  她火眼金睛识破奸计,叱咤风云玩弄小人
  她只是不想重蹈覆辙再次错过
  不想牵扯出的却是北秦朝两大世家两代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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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1章 失足坠崖

  虽刚入秋,可地上已经铺满了落叶,再加上刚刚下了一场不小的雨,天空阴沉沉的,像是垂暮的老人,不悲不喜透着麻木。
  马蹄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吱吱的各种声响,扰的人心头慌乱浮躁不堪。
  凌依悄悄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眼里焦急尽显,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远处,隐隐有些微弱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显眼。
  凌依咬咬牙,眼里突然迸射出强烈的恨意,却又不动声色的转头。
  她的动作虽小,却还是惊动了前面的人。
  宫云瑞一面驾马,一面趁机回头关切道:“很冷吧,再忍忍,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城了。”
  他的呼吸喷在凌依的脸上,温热的感觉,让凌依脸唰的红到了脖子根,多了几分少女的羞涩,眼里的恨意也减弱了几分。
  可心里又猛地想到了什么,凌依眼眶瞬间湿润。
  她眨了眨眼,强忍着眼泪要落下来的冲动,冻的发僵的手紧了紧,柔声道:“我没事。”
  宫云瑞放心的点头,马鞭在空中一扬,抽打在马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马儿长嘶一声,越发卖力的往前冲去。
  凌依微微垂首,鼻子酸涩的厉害,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慌和内疚,默念着“只要出城就好了”。
  可是,真的只要出城就好了吗?她心里其实很清楚,离开,只是自私而无力的行为。
  她嘴里忍不住喃喃:“我就这样丢下父亲姨娘还有小妹逃了,叫我如何心安理得。”
  坐在前面的人,嘴角微微一扬,又迅速放下,转而宽慰道:“别担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当务之急是先逃出去,我一定会想法子救凌世伯的。”
  凌依抱紧了宫云瑞的腰身,已经控制不住哽咽:“云大哥,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凌依觉得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急促的如催命符一般。
  她倏地回头,已经能看到跑在最前面的马背上的人,宫曦儒,那张万年不变冷峻的脸,真是叫她恨不得咬上两口。
  “云大哥,他们追上来了。”凌依声音颤抖。
  宫云瑞又使劲抽了一鞭子,许是力道过大,竟让马儿受惊,脱离了原来的路线,转身朝旁边的山坡上跑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凌依差点摔下马,她大叫一声,使劲儿抓住宫云瑞的衣服才稳住了身形。
  后面的宫曦儒瞳孔缩了缩,马鞭一扬,呵道:“所有人都留下,违者论斩。”
  话毕,他只身驾马沿着山坡一路追了上去。
  黑夜并不好走,更何况是骑着马上坡呢。
  马儿只顾朝前跑,宫云瑞努力抓住缰绳免得被甩落,他似乎已经无暇顾忌凌依了。
  左右两边的树枝抽打在凌依的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疼,她却没闲心思喊疼,费力的抱住宫云瑞,耳朵嗡嗡作响,脑子更是一片混乱。
  “凌依---凌依你停下来,上面是悬崖,快停下来。”
  身后传来宫曦儒的叫喊声,凌依冷笑一声,他难道是怕自己掉下去吗?猫哭耗子假慈悲,听着都恶心。
  凌依双脚驾马,马儿跑的越发快了,山坡越来越陡,而她也抓的双手麻木。
  漆黑的尽头有些亮光透进来,凌依来不及欣喜,手一滑,整个人从马屁股后面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撞在一棵树上,才停止了滚势。
  虽然被撞的整个心肺都像是移了位,她还是咬着牙艰难的爬起来,抬头一望,竟然已经到了山顶。
  山顶不像山腰树木那么茂密,她看到月光洒在地上,枯萎的树叶树枝似乎也显得有生机了许多。
  可是周围却是一片死寂,除了那要命的马蹄声。
  凌依回头,她看着宫曦儒已经跳下了马。
  狠狠的瞪了后者一眼,凌依才步履蹒跚的往山顶爬去。
  “云大哥,他追上来了,不过没带追兵,我们逃吧。”凌依好不容易来到宫云瑞身边,眼里还有那么一丝希冀。
  此时宫云瑞已经下了马,他亲昵的抚摸着马头,像是对爱人的轻声呢喃一般,“既然追上来了,那就没必要逃了,否则岂不是白费了我这一路的颠簸。”
  凌依听的云里雾里,“云大哥,你在说什么?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就擒了?你不是要带我离开这里吗?”
  宫云瑞转身,伸手在凌依满是伤痕的脸颊上抚过,笑道:“我只说是带你脱离苦海。”
  “这不---”一个意思吗。
  她还没说完,宫云瑞又接着道:“脱离人世这个苦海。”
  凌依震了震,后退一步,依然茫然的望着他。
  脱离人世这个苦海,什么意思?莫非---是要和她殉情?
  她不敢置信,未及多想,身后已经传来宫曦儒的声音。
  “二弟,你放了她,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要的,只有我能给。”
  宫云瑞呵呵一笑,眼带嘲讽:“二弟?哈哈---你果真还是让我佩服,这种情况下还能认我一声弟,难为你了。可是大哥啊,你别说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何曾当我是二弟了。”
  声音温和的像是对着最爱的亲人,可那眼里的憎恶,却是生生让他面目狰狞可怕起来。
  这样的宫云瑞,凌依不曾见过,她愣了愣,又后退了一步,这二人在说什么?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不要退了,你想死吗?”宫曦儒吼了一声。
  凌依这才回神,发现身后就是悬崖了,她说不出的委屈,这人凭什么吼她,他算哪门子的东西,难道还会担心她的死活吗。
  宫云瑞啧啧两声,拍了拍手像是看好戏似的,“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哥,你喜欢的女人却爱慕着我,虽说这女人蠢笨了些,不过闲时娱乐,也是个有趣儿的东西。”
  “轰---”凌依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在原地,她呆滞的看看宫云瑞,又看看宫曦儒,耳边却一直回响着那句‘有趣儿的东西’。
  “凌依---不----”
  凌依满眼模糊,她知道宫云瑞推了自己一把,她看着往上倒退的半轮残月。
  可是那只手,又是谁的?还是她看错了?可是那么温暖,握住她冰冷的手,是那么的真实,不可能看错吧。
  悬崖边上又出现一人,沉声道:“二爷,山下的人马已经追上来了,我们是不是先撤?”
  宫云瑞朝崖下望了望,笑吟吟的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陪那女人跳下去,可惜那女人到死,心里还是只有我,哈哈---走吧,大哥不幸失足,那几个老头子恐怕得哭死过去。”-------------------------------题外话-------------------------------指尖携新坑【冠宠】来袭,新老顾客欢迎光临,当然票票更稀饭,么么哒周末愉快!

  ☆、第002章 浑噩重生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断,外院的热闹与内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氏推门而入,脚步急促的朝里屋走:“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晕倒了,是不是你昨夜偷懒,让小姐着了凉?”
  跟在后面的丫头翠翠唯唯诺诺,忙摆手道:“妈妈明察,婢子昨夜一宿都伺候在小姐身边的,没踢被子没起夜,不能着凉啊。”
  又狐疑道:“莫不是刚刚中暑了?”
  胡氏回头瞪了一眼,“胡说八道,不说这都入秋了,就算是日头大了,那也是刚刚才出的,大小姐是什么时候晕倒的?”
  翠翠嘟哝一声:“约莫半个时辰了,可姨太太说小姐只是累了,让她休息,中饭还没开始,客人也都有人陪着,婢子就没敢来打扰。”
  胡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作势要打过去。
  翠翠忙往后跳了一步,指了指里面道:“妈妈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大小姐如何了吧。”
  胡氏哼了哼,“最好大小姐没事,否则可仔细了你的皮。”
  继续朝里面走:“今天可是大小姐的生辰,可外面却是二小姐在应酬,逢人便赞二小姐知书达理,谁还记得我们大小姐,你可别忘了,大小姐才是嫡出的。”
  翠翠瘪了瘪嘴,心里暗道一句:“二小姐确实知书达理,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也怨不得别人称赞。”
  两人走进里屋,胡氏一掀帘子,就看到床上躺着不动的人,眼眶一红,忙疾步过去,“大小姐---大小姐?”
  没人应,胡氏伸手一探,呀的大叫:“都发烧了,快去请大夫。”
  翠翠愣了愣,才哦了一声,匆匆跑出去找大夫。
  听到脚步声离去,凌依才幽幽睁眼,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良久,才讷讷道:“奶---娘---”
  她其实早醒了,胡氏和翠翠在外面说的话她也听了个清楚,可是,却不明白。
  胡氏赶紧将她扶起来,皱着眉担忧道:“大小姐,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晕倒了?”
  记忆中,奶娘总是这般皱着眉,担忧她的健康,担忧她的婚事,担忧她的未来,替她已去的母亲担心着自己的一切。
  可是,奶娘在她十四岁那年,因‘偷窃’而被赶出了凌府,从此,再无人担忧。
  胡氏见她浑浑噩噩双眼空洞,大急,朝外面喊道:“快去通知老爷,大小姐发烧了。”
  凌依一个激灵回神,紧紧抓住胡氏的双手,红着眼:“奶娘,你怎么回来了?父亲呢?姨---姨娘呢?大家都没死?”
  胡氏吓得腿软,颤抖道:“大小姐,老爷姨太太都好好的在外面待客,今天是您生辰,别说不吉利的话。”
  “我知道今天是我十六岁生辰。”凌依忙着要下床,“可是突然来了好多官兵,他们将父亲抓走了,我---我没用---我逃走了----”说着就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胡氏顿了顿,松了口气,抱着凌依轻声安慰:“大小姐原来是做噩梦了,别怕别怕,奶娘在这里呢,奶娘哪儿也不去,陪着你。”
  噩梦?父亲被抓走、姨娘的歇斯底里、小妹的怨恨咒骂,那么清晰,甚至历历在目,难道只是噩梦一个?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被宫云瑞推下了悬崖,而宫曦儒却陪着自己跳了下去,难道那也是噩梦一个?
  胡氏见她渐渐平复下来,才放开手,感慨道:“想不到转眼就十三了,明年这时候,就该说亲了,大小姐这哭鼻子的毛病,可是要治一治,免得日后去了夫家被笑话。”
  以往她开这种玩笑话,凌依就会红着脸扭扭捏捏不依,可今天,却是茫然的看着她,还没回神?
  凌依却是准确的捕捉到胡氏话里的重点:“十三?今天是我十三岁生辰?不是十六吗?”
  胡氏忍不住笑出来,“再过三年就该十六了,大小姐这么急着嫁人啊,也对,三年后,你就该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但这生辰,还是要一个年头一个年头的过。”
  十三?凌依脑子乱成麻,是她记错了?还是这只是梦?又或者那些可怕的才是梦?
  纵然若梦阁距客来园少说也有一刻钟的脚程,可凌依还是听到了嘈杂声,看来外面的确是在办宴席了,看天色,刚到正午。
  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胡氏赶紧追了上去,“大小姐,您身体不舒服,要不就别出去了,翠翠已经去叫大夫了。”
  翠翠?凌依眼神闪了闪,继而一笑:“奶娘你说的对,今日是我的生辰,我若是不出场,岂不是让人以为今天的寿星是小妹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虽不知道,可出去走走看看,总归会有结果。
  胡氏疑惑的眨了眨眼,总觉得凌依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见后者已经跨出了门槛,又追了上去,“大小姐您慢点儿,小心脚下。”
  却说翠翠在若梦阁外晃荡了许久,偷吃了厨房的一块鸡肉,又偷喝了两杯小酒,与暗恋的小哥说了会子话,才匆匆去了客来园。
  她还没将事情转达,凌依就带着胡氏出现在客来园。
  凌善道忙着接待到场的达官显贵,而内院的贵妇们则和老太夫人和邹氏唠嗑,至于小姐们,则由凌慧招呼。
  凌依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胡氏愤愤不平,恨不得拿个号筒大呼一声“大小姐到”。
  凌依找了个略偏的位置坐下,听着众人互相寒暄,这场景,若是梦,未免显得太真实。
  前面突然出现一女子,身量虽娇小,可气度已然不凡,举止优雅美丽大方,不是凌慧是谁,假以时日,这样的女子,定能倾国倾城。
  凌依抬首,这样温顺美丽的小妹,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
  凌依,我恨透了你,恨不得你死。
  “姐姐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快来,我给姐姐介绍一下,这位是少师大人家的二小姐,这一位是----”
  凌依回神,站起身来,面上保持着一贯的温柔的笑:“我先去看看父亲。”说着就转身离开。
  凌慧被打断了话不说,还被晾在一边,她尴尬的看了看身后两位小姐,歉声道:“不好意思,姐姐身子不舒服,我过去看看。”
  胡氏既诧异于凌依对凌慧的态度,又有些开心,悄声道:“大小姐做的对,二小姐根本就是在扬威,您才是今天的寿星,她却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忙着做应酬,哪儿来的道理,她娘都还称不上是女主人呢。”
  凌依不做声,来到凌善道的旁边,柔声道:“父亲,刚才女儿在园中晕倒,让父亲担心了,既然大夫还没到,那便不用请了,女儿已无大碍。”
  凌善道大惊,“晕倒了?怎么回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第003章 事不过三

  凌善道虽然很多事上比较糊涂,可对子女还是很疼爱的。
  翠翠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有些不明白。
  邹氏瞪着她,呵斥道:“混账东西,大小姐病了让你请大夫,你却偷懒儿不去,着实可恶,送去人牙子那里,从此再不是我们凌府的人了。”
  翠翠才深知事情严重,眼眶一红嘤嘤哭道:“姨太太明察,婢子不敢,只是---只是婢子见大小姐没事儿了,就----就折回来了。”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凌依,期待着后者开口替她求情,这个主子一向没脾气,心里虽然看不起这样的主子,可眼下却还得靠她的善心帮自己脱困。
  翠翠爬到凌依的腿边,哭的好不凄惨:“大小姐,婢子真不是故意的,见您起身了,今日又是您生辰,怕请了大夫过来不吉利,婢子这才折回来的,求大小姐开恩,饶了婢子这一回吧。”
  凌依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裙摆,温柔的看着邹氏道:“姨娘打算如何处置?”
  邹氏眉头一皱,“依我看,还是送去人牙子那里的好,我重新给你选个机灵的丫头。”
  门外小丫头跑进来,恭敬道:“姨太太,老太夫人吩咐传膳了,让大家先过去。”
  这意思便是眼前的小事先暂时放一放了。
  北秦这片江山,是始帝和凌氏先祖一起打下来的,至今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这段不短的时间内,凌氏一直传承,长年积累的深厚底蕴让其成为北秦影响最深的侯门世家。
  如此悠远的历史,在北秦几乎无人敢招惹,就连皇室,也都是礼遇有加。
  凌氏家主给爱女做寿,纵是一品大员,也派人送了礼过来。
  不过男人聊政事,女人聊八卦,生日倒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凌依起身福了福,“姨娘,我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若梦阁留奶娘照顾我就够了,也能省些丫鬟钱。”
  言下之意,便是将翠翠按律处置了,顺便拒绝了其他丫鬟。
  翠翠大惊,大小姐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受难而无动于衷?这不符合常理啊?
  她哭着要追上去,邹氏却快一步让人将她拦住。
  翠翠急道:“姨太太,婢子可都是按照您说的做的,婢子对您忠心耿耿,您救救婢子吧。”
  邹氏一甩衣袖,怒道:“没用的东西,你就不能假意去叫个无名大夫过来?活该,她若是替你求情,我倒是能顺水推舟,可这丫头今日不知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竟然不说话,那我也不好再保你了。”
  出了园子,胡氏才小心翼翼的看了凌依一眼。
  后者虽然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可她照顾了凌依十多年,对后者的脾性了若指掌。
  她能看出凌依面上在笑,眼里却透着寒霜。
  “大小姐,翠翠这丫头平日虽然糊涂懒散了些,可是没有坏心思,若是送去了人牙子那里,日后只怕日子难过啊。”
  凌依嗯了一声,却不接口。
  她的脑海里,有另外一幕。
  无论眼下是梦还是真实,记忆里,是翠翠指证奶娘偷了姨娘的东西,然后被赶出了凌府。
  路过花园的池塘,凌依停下来,偌大的池面上铺满了王莲,看上去如同一只只小船似的。
  她记得,这个池塘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填平了。
  凌依瞳孔微微一睁,猛地回头:“奶娘,今天真是我十三岁生辰?”
  胡氏吓了一跳,疑惑点头。
  凌依却脚下一歪差点栽倒下去。
  胡氏面上一急,忙扶住了她,“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凌依扶额,她也想问自己到底怎么了。
  不正常,这里的一切,都不正常,十三岁,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十六岁的待嫁女,坠个崖竟然回到了十三岁?
  荒唐,荒唐至极。
  心中的惊恐越甚,凌依脸色苍白的可怕,她踉跄着脚步往若梦阁走,“奶娘,你让人去告诉父亲,就说我昨晚着了凉,这会子发烧难受,下午就不去园子了。”
  反正她在不在,别人都不当她是一回事。
  胡氏忙应是,她要送凌依回若梦阁,后者却执意要自己走,没办法,胡氏只能去找大夫,再让人通知前院的人。
  凌依浑浑然在花园里游荡,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可是又有些微的变化,譬如那本该被填的池塘,又譬如满院子本该被移走的假山。
  她停在一座丈高的假山旁边,后面有一条可以爬上去的小坡道,是她曾经和凌慧最喜欢玩儿的地方之一。
  “姐姐,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没在屋里躺着,胡妈妈也忒不尽职了些,竟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凌依回头,冲走过来的凌慧笑了笑,“妹妹没在前院吃饭?”
  “丫头通报说你不舒服,我就过来看看,一顿饭而已,倒是姐姐----没大碍吧。”凌慧面露关切之色。
  凌依看不出任何不妥,若非父亲被抓的那天晚上她知道了太多真相,只怕现在也会被蒙在鼓里,谁能知道,这善意的笑脸背后,竟藏着恶毒的心呢。
  凌慧绕到假山后面,招手道:“姐姐,这上面好像有鸟窝,真想去看看。”
  一如记忆里那般,凌慧天真的指着假山上的鸟窝说想上去看看,她却怕妹妹掉下来,于是自己爬了上去。
  没看到鸟窝,却被突然冲上来的妹妹一撞,那么高,她才十三岁,摔下去,虽万幸没死,却断了腿,从此以后,她便成了个让人笑话的瘸子。
  事后,凌慧哭的比她一个断腿的人还惨烈,她不忍责备,以为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姐姐,你怎么了?”凌慧走到她面前,伸手晃了晃。
  凌依回神,笑了笑:“没事,只是想些事罢了。”
  她看向凌慧的眼神,那么温柔,笑容那么真切,一如既往。
  事不过三,无论如何,她不会再让人推她第三次。
  凌慧一步三回头,眼睛落在假山顶上,嘴上却道:“姐姐,我送你回若梦阁吧,你身体不舒服,要多休息才是。”
  凌依嘴角的弧度越甚,绕过假山来到后面仅供一人攀爬的坡道旁,细声道:“妹妹若是喜欢,不如爬上去看看?”
  凌慧眼里大放光彩,跑过去就要撩裙摆往上爬,一面又试探道:“真的可以吗?我---我怕----”
  “你平日不是很喜欢爬上去的吗,现在怕什么?”凌依状若调侃的打趣。
  凌慧垂了垂面,旋即才拉着她的手,撒娇道:“我这不是怕弄脏了这身儿衣裳嘛,姐姐倒是好待会儿不用出去见人,我可就这一件新衣了。”
  凌依想了想,“那不若我上去看看吧。”
  凌慧使劲儿抱了抱她,嘴里的话能甜死人:“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凌依将裙摆挽起扎在腰间,然后攀着壁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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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4章 倒打一耙

  记忆里,她也是这般,在凌慧的央求下,爬上了假山,一切,似乎都在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凌依外表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实际上却是手脚麻利,她很快便爬上了假山顶上,左右瞅了瞅,回头道:“没看见鸟窝,妹妹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啊。”凌慧顾不得弄脏裙子,也跟着爬了上去,眼看着就要接近了,她脚下却猛地一滑,整个人朝前扑过去。
  凌依站在边上,这位置,若是被那么一撞,必摔无疑。
  好在她早有准备,一手抓住旁边延伸过来的树枝,身子轻轻一闪,凌慧扑了个空,却因为势头止不住,继续朝前倒,再往前,就要一头栽下去了。
  凌依忙伸手抓住了后者的脚踝,却被拉着差点跟着栽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了下落的势头,她冷眼看着凌慧。
  半空中,凌慧张牙舞爪大喊大叫,底下乱石林立,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凌依没有多余的力气喊人,她只能四处搜寻能帮的上忙的东西,忽然,她看到池子的另一边,竟然站着一人。
  一身刺眼的桃红,凌依虽看不清那人面貌,可她知道,对方看到了自己,既然看到了,难道就打算袖手旁观?
  凌依扯开嗓子朝那人吼了一声“救命”,不想那人却无动于衷,反而是打算离开。
  凌依气急,又道:“我可是凌府的大小姐,我认出你了,你若是不救,日后别想在这曲阳混下去。”
  也不知是她的话管用还是怎得,那桃红竟是足尖轻点从池子那头跃了过来,几个起落便已经出现在假山下面。
  离的这么近,凌依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心里却道了句‘糟糕’。
  此人长相妖娆,一双凤眼斜挑,容貌如此出众,她却从未见过,只莫名有些熟悉感。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凌依紧了紧发麻的手:“我松手了,你接住她。”
  那人却眉梢一扬,退开一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刚才威胁我,让我接,我便接?”
  凌依面无表情,手猛地一松,凌慧便尖叫着从高处落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红衣男子倏地跃起,半空中接住了凌慧,抬眼与凌依对视,却从后者眼里看到了戏谑。
  他心头一恼,眼看着离地还有一人高的距离,嘴角微扬,忽的松手。
  “啪”的一声,身体落地的厚实声音,凌慧只哼哼了两声,便晕了过去,却是吓得。
  红衣男子一跃,跳上了假山,朝下望了望,又回头看着凌依,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她分明是故意要害你,却偷鸡不成反蚀米,你为何还要救?”
  凌依转身顺着坡道下了假山,不言不语。
  为何?她倒不是不忍,只是若是此时出事,她会有数不尽的麻烦罢了。
  事到如今,凌依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不管是何缘故,她,真的回到了十三岁了。
  后知后觉的仆从闻声匆忙赶过来。
  仆从们或惶恐或惊讶的去通知前院,凌依走到凌慧身边看了看,确定只是一些皮外伤,便起身回了若梦阁。
  她才刚躺下没多久,胡氏就带着大夫进来,这是惯给凌家看病的大夫。
  大夫问了凌依有哪些不适的症状,又把了把脉,最后开了一副药方子嘱咐道:“一日三次,静心休养,喝两天就没事了。”
  胡氏将大夫送出去,却是和邹氏一同进来的。
  凌依起身,见胡氏面色担忧,不禁道:“姨娘特意来看我的吗?大夫刚走,说没什么大碍。”
  邹氏拳头握紧,这张脸,她看了十多年,日日夜夜都念叨着恨不得撕烂了才解恨。
  明明老子娘都死了,却还占着主母的位置。
  她虽在凌府能说上话,可名义上,却只是个姨太太而已,十多年了,凌善道没有将她扶正,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也没有新主母进来罢。
  凌慧是她女儿,这府里上上下下要看她脸色,可自己的女儿,纵然好衣好食,却终归是个庶出,地位低下了许多。
  而她十多年都不曾被扶正,早已成了曲阳城的笑柄,只是碍于凌氏的厉害,没人敢笑罢了。
  邹氏强忍着要发怒的冲动,温声道:“老太夫人让你过去一趟,顺便说说事情的经过。”
  既然是祖母发话,凌依也不好找接口不去,便顺从应了。
  一行人来到西厢翠微阁。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哭声阵阵好不凄惨。
  门口的丫鬟掀开帘子对里面道:“姨太太和大小姐到了。”
  胡氏有些紧张,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却能察觉出邹氏的不善,还有一屋子僵硬的氛围。
  她作势要护在凌依前面。
  凌依却已经朝床头走过去,对那个伏在床头哭泣的丫鬟柔声道:“二小姐不过摔了一跤,你这般哭哭啼啼跟哭丧似的作甚?今日是我生辰,且不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话。外面来了那么多客人,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丢了凌府的颜面事小,传到皇上耳朵里却事大。”
  凌氏与皇室的关系很微妙,都说功高盖主,何况是凌氏长存了百年呢,所以但凡凌氏有丁点儿的动静,皇室那边都会知晓。
  她语气温和,如同呢喃,话却锋利如刺刀。
  灵秀吓得一愣,果真不敢再哭了,战战兢兢的爬起来站在邹氏的身后。
  一席话,让屋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坐在上首的老太夫人兰氏,扔了一把瓜子壳,又重新从盘子里抓了一把,仔仔细细的剥壳,却缓声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依望过去,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作为凌家的主心骨,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随时不忘维持自己高不可侵的威严。
  前世她惧怕这位祖母,甚至不敢在她面前多说话,也因她懦弱性格,很不讨祖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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