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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黑化步伐要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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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枝不明所以,回过头来,才发现顾止淮扶着后背,吃痛地靠在树上,一时也明白了几分,便收回了刀,奔向这边来。
顾止淮见宋寒枝跑了过来,黑脸道:“你来干什么?还不快逃?”
宋寒枝见顾止淮的后背在淌着黑血,便明白了这蛇毒颇具烈性,道了一声“闭嘴”后,就撕开顾止淮的衣服,拿刀在被蛇咬的地方划了个十字,放起血来。
只是这放血速度太慢,宋寒枝犹豫几分,还是凑上前去,用嘴将毒血一口一口地吸了出来。
顾止淮忍着痛,眩晕的感觉已是减轻了不少。
马蹄声从远处响起,连带着地面轰隆的声响,一片震动。
夜色里,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高树梢上立着一个修长的男子身影。他望着树下的一众人,笑了笑,拿出弓箭,瞄准一番,便向地面射出一箭。
箭若流星,恰好射死顾止淮身旁一条神志不清的蛇。
顾止淮睁了眼,看着那插在死蛇上的箭,楞了一晌,眉头难得地舒展开来,随即抬头骂道:“江修齐,你给我死下来。”
第3章
那名唤做江修齐的男子轻笑一声,随即从树上跃了下来,走至顾止淮面前,玩味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笑道:“公子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就憔悴成这副模样?”
宋寒枝抬起头,月光下看清了江修齐的脸。
江修齐额间散发凌乱,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桃花目,鼻梁高挺,嘴里叼着一片树叶,在月色的勾勒下脸庞线条清晰而又明朗。一身黑色夜行衣衬的身形修直,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顾止淮瞥了一眼江修齐,没好气道:“死不了。你带了多少人来?”
“放心吧,这次我带来的是狼卫,那帮人一个都逃不了。”江修齐扔掉树叶,走近了瞧宋寒枝给顾止淮处理的伤口,看向宋寒枝,点头道:“可以啊,小妹妹手法不错。”
宋寒枝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顾止淮闻言,皱眉问道:“狼卫也来了?”
狼卫是顾遂锋的贴身侍卫,若是狼卫在此地,那岂不是……
“对。也就是说,你爹来了。”
江修齐见顾止淮还要问,忙道:“打住,打住。你爹来所为何事你心里最是清楚,你就不要问我了。我今日来就是救你一命的,其他的一概不管。”
经江修齐一说,顾止淮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身中蛇毒,便道:“先走吧,我身上这蛇毒颇为狠毒,拖不了多久。”
江修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侍卫,皆是木讷至极,形同虚设,摇头道:“也是辛苦了你,拖这么大一家子过来。谁叫你不带上我,急吼吼地单枪匹马就过来。老爷听说你遇到麻烦了,快马加鞭就赶了过来,你就等着回去挨骂吧。”
江修齐唤来手下,将顾止淮扔在马车里,便狠踹了一脚马屁股。那马吃了痛,拖着顾止淮就撒丫子狂跑起来,将顾止淮颠得险些晕过去。
江修齐在后面喊道:“公子,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你睡过去了。”
顾止淮忍者痛,骂道:“江修齐,你去死。”
江修齐呵呵一笑,转过身去,刚准备翻身上马,忽见宋寒枝还站在原地,一时好奇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宋寒枝昂起头:“宋寒枝。”
江修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个小姑娘,见她浑身上下都是血,定是受了不轻的伤。眼下荒郊野岭的,也不能就把她扔在这里,便道:“这样吧,你先随我回去,待你的伤养好了些再走。”
宋寒枝看着江修齐,有些犹豫。
江修齐笑道:“小妹妹,你方才救的人来头可大了,相信我,他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你就先跟我回去吧。”
宋寒枝看了看腥气弥漫的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咬咬牙,道:“好。”
拖江修齐的福,那匹发飙的马一路上横冲直撞,顾止淮楞是眼睛都没闭上,泛白的指节死死拽住车窗,一下马车就翻天倒地吐起来。顾止淮吐完后强忍着骂了一句江修齐,便晕倒了。
其时已至寅时,南中都府内灯火通明,顾遂锋坐在府中正堂之上,手边的茶已是换了许多盏,却始终一口都没尝。凝眉望向窗外,月落树梢,依旧不曾见有人前来,顾遂锋越发心烦意乱,将手边的杯盏一退,吩咐道:“换。”
正堂之下,坐着数人,为首之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一袭白衫,乌发如瀑般垂悬而下,灯火下脸庞白净异常,修眉薄唇,眼里盛满云淡风轻的笑意。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其表现出来的气质却宛如不显山露水的老者,让人不由得刮目相看。
这人,就是此地的东道主,当朝权臣赵寅之幼子——赵成言。
南中地域广阔,多为平原丘陵。泗水溃堤,整个南中郡府几乎都被波及,粮田年年欠收,流民遍野,是朝廷赈灾的首选之地。这原本是个苦差事,却不知为何,赵寅竟将此地划给了赵成言去管理。好在赵成言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赈灾三个月,已是督促各州郡发放粮资,垦田修葺,成功地安抚了诸多难民。
此地虽隶属南中一带,却靠近参海。离了楚都,此地的流寇盗匪甚是猖獗。赵成言一接管此地,便向顾遂锋借了一队影门内的人马,一月之内,或收纳,或强攻,流寇盗匪消灭殆尽,顿时让一群驻守当地的老官心服口服,也使影门的名声天下大振。
当然,顾遂锋前来此地,所为之事,不仅仅是要收回借出去的影门人马。
赵成言抬目望着顾遂锋,这老家伙,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了不得的事。
外间突然传来人马的喧闹声,顾遂锋忙起身,就见一个侍卫急忙进来,喊道:“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顾遂锋急问道:“可出了什么意外?”
那侍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二少爷身中蛇毒,此刻正昏迷不醒,属下已经安排吴大夫去瞧了。”
顾遂锋听闻儿子受了伤,也顾不上什么繁文缛节了,提了袖子就往外跑,把坐在下面陪他熬了一宿的人给撇了干净,留下诸人面面相觑。赵成言起身,翩然摇动折扇,道:“顾小公子已经回府,各位回去吧。”
顿时一片呵欠声起,众人皆是陆陆续续地离了场。
已是将近天明,赵成言在昏黄的灯笼下踏出殿门,恰好撞见江修齐带着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江修齐一个翻身便从马背上轻松跃下,径直走向了顾止淮疗养的屋子。
赵成言对顾止淮的身体情况并无兴趣,刚想转身离去,忽见江修齐带回来的队伍最后方有个极其瘦小的身影,看上去不像是影门内的人。
赵成言感到奇怪,便走了上去。烛火下宋寒枝一身血衣,紧紧拽住马头,目光虽是带有不安,却还是像刀子一般,犀利十分。
“这是从哪里捡来的?”赵成言一袭华服,语气云淡风轻。
“赵公子,这是江总领带回来的。这丫头救顾少爷有功,江总领让她在这里养伤。”
“嗯。”赵成言瞥了一眼宋寒枝,“既是救了顾少爷的人,可不能亏待。待会儿去给她收拾间屋子,好好照顾。”
“是。”
见赵成言走远,那群侍卫忍不住朝着宋寒枝骂骂咧咧起来:“死丫头,运气不错啊。我们哥几个奔波这么久也没见哪个人过来照顾我们。”
宋寒枝偏了头,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
“你就闭嘴吧。到时候人家在主子面前告你一状,可有你受的。”
“她敢!”
……
一番折腾,宋寒枝终于是到了休歇之地。
屋子不大,但一应俱全。一路上的颠簸让宋寒枝周身乏力,她脱掉血迹斑驳的破烂衣衫,跳进木桶里舒服地洗了个澡,途中几次都险些在木桶里睡过去。
天色微明之时,宋寒枝闭了眼,在小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经过一夜的救治,顾止淮终于是睁了眼。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顾遂锋见顾止淮终于醒来,欣喜万分,但没过多久,脸色就沉了下去,喝道:“逆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是听我的话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顾止淮冷静地看了他爹一眼,随即转过了头,吩咐道:“江修齐呢?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江修齐顶着黑眼圈冲了进来:“我说大少爷,有什么事你不能等天亮了说吗?”
“你把那个丫头安置到哪里去了?”
“丢了丢了。”江修齐挥挥手:“大少爷你继续睡,我也要回去睡了。”
“站住,你说什么?”
“我说丢了,扔了,不管了,听懂了吗?”
“……你过来。”
“干嘛?”江修齐有点懵地问道,走了过去。
顾止淮待他走近,飞起来踹了他一脚:“没良心的东西!”
江修齐怒道:“你他妈还真敢踹我?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踹我?”
顾止淮目光一转:“这么说,你没丢下她?”
“顾止淮,老子不陪你玩儿了!”
顾遂锋:“……”
你们两个能不能听我讲一下?
……
晨色中醒来的南中都府格外热闹。
宋寒枝睡醒就已是下午的光景,一觉醒来便觉饿得厉害。见桌上摆有几个果盘,宋寒枝不管不顾地抓起果子就往嘴里塞,一不小心,果盘就掉在了地上。
窗外的一帮丫鬟听见里面有动静,便推开了门往里瞧,见宋寒枝像个乞丐一般,都大笑起来。
“你看她那样子,就像几百年没吃过饭的叫花子一样,真是好笑。”
“这丫头是昨夜里江公子带回来的,据说是在蛇窝里捡回来的呢。”
“天哪,蛇窝里!难怪她那副丑样子,看着都晦气!”
宋寒枝什么都听得见,但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是一味地外嘴里塞着东西。她昨夜里就换了一身衣衫,脸上的血迹已被洗净,只是仍有数道伤疤刚刚结痂,加上长时间未进食,脸色土黄,看上去的确像个小乞丐。
几个时辰以前,宋寒枝就已是怀了必死的心去追杀顾止淮的侍卫,没想到竟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与她而言,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养伤,然后尽快离开此地,好好地活下去。
那几个丫鬟虽是嘲笑了宋寒枝一番,但毕竟赵成言下了令,要好好安置宋寒枝,她们也不敢太过分,便将饭菜全部扔给了宋寒枝,似是不愿进她待过的屋子。
宋寒枝一言不发,将送来的饭菜都吃了下去,晚间还有一个大夫过来,草草地给宋寒枝看诊,扔下了药便溜之大吉。
三日已过,宋寒枝每日乖乖吃着饭,喝着药,身体已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日宋寒枝正坐在屋子里发呆,忽然从外面来了一个穿着不俗的侍女,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见着宋寒枝便道:“丫头,主子说你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要我来送你出去。”
宋寒枝看了看这侍女的穿着,应该不是寻常丫鬟,便点头,跟着她出去了。
那侍女将包裹扔给宋寒枝,道:“拿着,这是主子给你的东西,你离开了此地才能看。”
宋寒枝接过包裹,竟觉分外沉重,也不知里面究竟装着何物,只好吃力地抱在怀里。
那侍女带着宋寒枝左转右转,路径是越发偏僻。隐隐听见前方似在擂鼓,还混杂有嘈杂的人声,宋寒枝感到奇怪,便停了下来,不肯继续走下去。
那侍女停下道:“走啊,这条出府的路径虽偏僻了些,但却是主子要求的。府中有贵客,你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出现为好。”
宋寒枝立了一会儿,还是跟着那侍女走了下去。
走至一处厚重的高墙下,那侍女停了下来,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人,便快速掏出钥匙,将红漆的大门打开了条口子。
还未待宋寒枝询问,她就把宋寒枝一把塞了出去,随即立即死死地关上了门。宋寒枝经那侍女推搡,一下跌坐在地上,耳边顿时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宋寒枝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周围有不少人,都是和自己相仿的年纪。再望去,就是四方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有人擂鼓,与擂鼓之处相对的那边,是一处高台,高台上零零散散坐着许多人。
宋寒枝突然有点心慌,不知道自己被围困在此处是何原因。
不一会儿,擂鼓声止,四下里来了许多侍卫,将宋寒枝一群人赶到了围场的中央。宋寒枝这才发现,这些与她年纪相仿的人都同她一样,背着一个同样沉重的包裹。
与此同时,高台上出现了一个人,朗声道:“安静!”
四下里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下面的侍卫一番清点完毕,朗声向上说道:“人数已齐。”
那高台上的人回过身去,对着端坐在中央的顾遂锋道:“丞相,一切都已准备好。”
顾遂锋微眯的眼睁开,扫了一眼围场里的稚童,点头道:“开始。”
顾遂锋的旁边,是大病初愈的顾止淮,他的脸色不太好,双眉微皱,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状态。江修齐站在顾止淮的身旁,不同于顾止淮的忧心忡忡,他颇有兴致地望着下面。
赵成言带着一众官员坐在顾遂锋之后,也是兴致颇高,不时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高台之上的人继续朗声说道:“你们都是自愿参加试炼的人,此去无间谷试炼,为期三天,你们所有的物资都在你们的包裹中。记住,无间谷里凶险异常,你们此前也签过生死状,若是在谷中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一概不究。”
“此外,你们还要记住,三日后能安然出谷的人,就有进入影门的资格。但是,前提条件是不能超过三人,否则,试炼成绩取消,明白了吗?”
高台一旁,江修齐笑了笑:“这不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顾止淮脸色又阴了几分。
至此,宋寒枝终于明白了自身的处境,她是顶替另一个人来参加所谓的试炼的,此去必定凶多吉少,否则那人也不会要自己顶替。
“开门!”
雄浑的声音响起,高台下一扇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
宋寒枝裹挟在人群中,不断前行,去往生死未卜的试炼场地——无间谷。
江修齐看了一会儿,忽的大叫了一声:“什么?”
顾止淮颇不耐烦:“鬼叫什么?”
“有问题吧,那天救你的小妹妹怎么也在里面?”
“什么!”顾止淮立即站起身,只见宋寒枝小小的身影顺着人流挤过了大门,往无间谷中而去。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命运的大幕缓缓升起,宋寒枝在宿命的召唤中朝未来一步步靠近。
顾止淮大喝道:“停下,错了,错了!”
可沉重的门还是在一声叹息中闭上,将顾止淮的声音挡了回去。
“试炼开始,三日后,此门开,望诸位功德无量,幸运而归。”
第4章
身后的门在怦然一声中关上,宋寒枝随着人流,来到了无间谷。
无间谷多年来都被列为禁区,高耸入云的原始山林,深不可测的谷涧幽崖,地形奇特的各种溶洞暗坑,以及时时出没的凶猛野兽,都让此地成了数万大军都无法逾越的生命禁区。
只是这些,宋寒枝都不知道。
宋寒枝唯一知道的是,她的包裹里面食物甚少,也没有地图,只有一些小工具,以备防身之需。
这么说来,她只有在原始丛林里自给自足,才能熬过三天。
当然,这只是宋寒枝的个人想法,永远有人知道捷径该如何走。
“都给我站住!”一个年岁不过十三四岁,身形却高大雄浑的男孩喝道。
自古以来蛮力生壮胆,此话不假,更何况是一个家世不弱的小公子。此子唤为熊力,名如其人,一身蛮力,系南中乌挺县丞熊启之幼子。其实其父官职不算大,奈何被送入此次试炼之人皆是穷苦亡命之子,一番比下来,也就是熊力还算家世显赫。
对大多数孩子来说,这次试炼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活,熊启此前也曾有过犹豫,熊力之目母更是哭得声嘶力竭,可是一想及熊力若是能杀出重围,被影门纳入麾下悉心栽培,那一大家子也就跟着飞黄腾达了,便狠下心,将熊力送了出去。
当然,一些必要的手段也是要有的。
此次试炼,明面上最多出来三个人,熊启便暗地里雇了一大群孩子,在试炼期间替熊力保驾护航。最后熊力只需从其中选出两个最为称心的人,便能完成试炼,随之而来的,那两个孩子的一家也能飞黄腾达。
若是熊启见不到自家宝贝儿子回来,纵使那几人出来了,只怕也是难逃一死。毕竟都是些毫无背景的孩子,熊启想要他们死还是很容易的。
在如此重压下,要么死无葬身之地,要么奋力一搏,那群孩子自然是对熊力言听计从。
“都听着,现在我命令你们,把包袱里面的吃的交出一半给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熊力边说着还边挥动了自己手里的拳头。
“凭什么?”立即有一群孩子开始反驳。
“就是,凭什么要给你!”
宋寒枝远远瞧着,只见熊力背后逐渐围上来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便知事情有变,刚想拉住那几个大声嚷嚷不满的人,便听见熊力站在上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服?那我熊力今天就告诉你们,你们到底该不该服。上来!”
其身后走出一群人,躬着身子道:“主子。”
熊力指了指方才站在最前方反抗的人,道:“灭了他。”
那被指之人有一瞬的愕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熊力手下的人团团围住,随即被绑了起来,向一处山崖而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那群人几乎是眼睛都不眨地便将那人扔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从崖低传来,宋寒枝的心里升起一股恶寒。
“还有没有人不服的?”熊力邪笑着问道。
众人哑然,顿时也就明白了熊力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只好认栽,纷纷将自己的食物交出了一半。
宋寒枝犹豫了一会儿,也走上前去,将自己的食物交出了一半。
“那个小子,你是聋子吗?你怎么不上来?”宋寒枝转身,忽然听见熊力的一个手下大声喊道。
宋寒枝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草丛一旁坐着一个小男孩,看年纪应该比自己年幼。他似是没有听见别人说话,仍旧傻傻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直直地看着远处的山壑。
“怕是个聋子,哈哈哈。去,把他揍一顿。”熊力喝道。
“等等。”宋寒枝忙转身回来,道:“我替他出那一半干粮。”
那孩子看起来身形单薄,若是就这么被打一顿,恐怕性命不保。
“你?”熊力上下打量了宋寒枝一番,见她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道:“你认识他?”
“对。”
“好,既然你交了,那我也就不为难那个聋子了,把东西收上来,我们走。”
“是。”
熊力收获了满满的食物,带领自己的手下,浩浩荡荡地向丛林深处进发,寻找驻扎地去了。
宋寒枝提着空了不少的包袱走了下来,见那个小男孩还坐在那里,不禁感到好奇,便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这里晚上不安全,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走吧。”
小男孩仿佛没听见宋寒枝讲话。
宋寒枝心下生奇,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小男孩仍旧置若罔闻,只是转头打量了宋寒枝一眼,又回过了头去。
宋寒枝哭笑不得,看来这个孩子的确如熊力所说,是个聋孩子。原本以为自己无缘无故被赶到这个试炼之地已经很不幸了,可是和眼前的这个小孩子比起来,宋寒枝又觉得自己的处境也不是太糟。
“这样吧,你跟着我走,我可以帮你,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宋寒枝说完便觉得自己又在说废话,他明明什么都听不见。
宋寒枝也不顾那个小男孩的意见了,拽着他的衣袖便跑了起来,往大部队的方向而去。
无间谷外,城墙之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持久的对峙。
啪!
又是一盏茶杯砸在了地上。
负责此次挑选影门内卫一事的张循幽大人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眼前争吵的顾氏父子,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自通往无间谷的城门被关开始,眼前的顾小公子已经将大大小小的茶盏全摔了个干净,此时还是满脸阴气地瞪着自己。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开不开城门?”
张大人苦着脸,我的祖宗爷啊,你爹就坐在上面,你有什么火冲他来啊,干嘛总找我的茬。我就是给你爹打工的,这城门开不开也不是我说了算。
顾遂锋语气决然:“张大人,没我的命令,不许开。”
张大人已是快哭了,你奶奶个腿儿,就知道欺负我。
江修齐见这许久不见的父子又开始剑拔弩张起来,不仅觉得好笑,便对顾止淮说:“公子,你说你砸也不知道找准了地再砸,把小妹妹放进去的人是你家的常侍卫,你干嘛老是跟张大人和这地过不去。”
张大人对江修齐投来感激的目光。
跪在一旁的常侍卫听见此话,腿抖个不停:“公子饶命,试炼有两百多孩童参加,属下实在是无法一一辨别,只好数了人数。当时的确是多了一人,但属下以为是自己数岔了,也就没在意,这才让宋姑娘不小心进去了,属下有错,还请公子饶命啊。”
“滚!”顾止淮已是对这群只听他父亲话的人无比厌倦。
常侍卫哆哆嗦嗦着,不敢挪动半分。
“逆子,我早就说过,此门一旦关上,不到第三日绝对不能开。”
“可她是无辜的人!”
“但她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若是为了此人坏我规矩,你要我影门还有何威信而言?你闹也闹了,说也说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是你执意要开城门,那便从我的尸首之上踏过去!”
“于你而言,除了影门,所有都是无关紧要的吧。但我不是,她救过我的命,若是她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顾止淮怒极,踹了那常侍卫一脚,便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张大人不必管他,逆子而已,听我所言,这城门,只能三日后开,还请张大人在城门处都增派点人手,以防万一。”
江修齐暗道坏了坏了,这对冤家又吵架了,每次他俩吵架,自己一定跑不掉,跟着倒霉,忙跟着顾止淮就溜了出去,拉住顾止淮道:“不是吧,为了那个小妹妹,你又和你爹闹翻了?”
“你俩能不能休会儿战,不然我夹在中间很难受的!”
顾止淮现在看着江修齐也是满肚子的火:“叫你好好照顾人家的,你倒好,把人家照顾进试炼场去了,我要你有何用?”
“冤枉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妹妹就跑进试炼场了。”
顾止淮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光顾着骂人去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宋寒枝就跑进了试炼场。照理说,她身子还未大好,不会冒冒失失地到处瞎跑的,这其中,可能有猫腻。
“王敬攸,你过来。”
“属下在。”
“你去查一查,今早可有何人撞见过宋姑娘出去。”
“是。”
“王敬伦,你过来。我对这次试炼地无间谷不是太熟,你给我拿着地图好好讲一下,看看里面有何险恶之地。”
“是。”
眼看着一群人各奔东西,江修齐拽住了顾止淮的袖子:“我呢?我能帮点什么吗?”
“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江修齐:“……”
好,很好,你小子有种,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找我。
江修齐骂骂咧咧着回了房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才觉得身心舒畅起来。
月升树梢,江修齐刚刚躺下,顿时门就被踢开,顾止淮披着月色就闯了进来。
江修齐翻身起来,见是顾止淮,顿时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啊!想吓死我吗!”
顾止淮冷道:“起来,我带你去将功补过。”
第5章
江修齐迷迷糊糊跟着顾止淮跑了一路,才明白顾止淮所说的“将功补过”是什么意思。
顾止淮他娘的这是要带着他强闯无间谷救人啊!
完全不顾他的小命啊!
江修齐停了下来,指了指前方道:“兄弟你看。”
“看什么?”
“我让你看看城门附近有多少人!就我们两个,尤其是你,一出现人家就知道你是去干嘛的。为了你,你爹可没少给这群人打招呼。你要想被你爹抓你就尽管去,我不奉陪。”
江修齐挥挥手,准备打道回府。
顾止淮踹了江修齐一脚:“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靠谱?要不是那老头子把狼卫带了过来,我早就带着自己人来了,哪还轮得到你。”说着便从身后掏出两幅带有飞爪的绳索,递给江修齐一幅,指了指一旁的高墙,道:“爬上去。”
江修齐沉默一晌:“兄弟,我还没取媳妇儿。”
“你在影门内练了五年,这点本领都没有?”
“兄弟,我还是想取媳妇儿的。”
“少废话,跟着我上去。”
顾止淮趁着夜色走到城墙边缘处,扔出绳索,一脚便蹬了上去,矫健的身影顿时隐于黑夜。
江修齐摇摇头:“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身形一转,也是不输顾止淮的矫健身影,迅疾向上而去。
“无间谷越往深处越凶险,他们现在还在边缘地带,现在去还来得及。”顾止淮边往上爬边说道。
“兄弟,事成之后,你要给我找媳妇儿。”
顾止淮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无间谷内当真是分外凶险。王敬伦说按照以往情况,进去一百个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一个,这和屠杀有什么区别?我爹简直是在胡闹。”
“是的。记住兄弟,以后要给我找媳妇儿。”
“宋寒枝爱逞强,待在里面肯定会出事。”
“是的,兄弟,我媳妇儿……”
“你给我闭嘴!”顾止淮实在是不想再听江修齐讲下去。
江修齐:“……”
不出一炷香的时辰,两人便都齐齐到了城墙顶部,眼看就要登顶了。
顾止淮脚下发力,刚想一脚蹬上去,忽然听见江修齐又在一旁阴恻恻地说:“兄弟,你看。”
顾止淮怒了:“不就是媳妇儿吗,我给你找一堆,你给我上去!”
“不是。你左边,有人。”
顾止淮心下疑惑,顺着江修齐的目光望去,忽然发现确如江修齐所说,他左边的城墙之上,也吊着两个人,看上去和他们一样,准备借绳索爬上去。
那边两个人显然也是注意到了顾止淮这边,皆是瞪大了眼睛,直直望着。
月黑风高,四目相对,这画面就有点诡异了。
江修齐看了看脚下的高度,又看了看那边呆住的两人,开口道:“大家都别慌啊,慢慢爬……”
那边的人忽然就惊慌起来,也不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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