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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丞相大人的日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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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不解,正想问这是何意,只听管事又道,“二位大人进去便知,相爷还吩咐小人办点其他事便先退下了。”
  二人点头,随后大步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看到眼前的场景,明来眼睛用力眨了眨,然后又看了看武士文,显然他们都没料到自家高贵清冷的相爷的手竟被一个女子枕在头下边。
  梁琰没有吩咐他们也不敢往前多走一步,自然不能瞧清那女子的容貌。
  没过多久,梁琰慢慢抽出自己的手,随后走到对面,俯身将仍然沉睡的宋绮罗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嘤咛一声,自觉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之后又继续睡。
  梁琰勾唇,对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颇为满意。
  经过二人身边时,他敛起脸上的笑,低声道,“你们先去书房等我。”
  “是。”
  随后两人目睹梁琰将那个看不清脸的女子抱回了自己的屋里。
  “这又是什么情况?”二人便往书房走去边讨论。
  “明大人,你问我,我又哪里知道。”
  “看样子,相爷颇为上心,十年了,我还从未见过相爷对哪个女子这般过。”
  武士文叹口气,“相爷也该成家了。”
  “像相爷这般尊贵的身份,少不得配那京城名闺,真正的大家闺秀怎会这么晚还在外面逗留?依我看,不定是什么不正经的。”明来语气突然不善,对此颇为担忧,在他眼里那些身份低下的人可不配做这相府的女主人。
  “明大人,这些事都是相爷的私事,不该我们管。”
  怀里的人轻如鸿羽,气息轻浅,一路走到房门前,梁琰抬脚轻轻将门抵开,屋里没有点上灯火,漆黑一片。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将宋绮罗缓缓放在床上,蚕丝锦被铺置在床的里间,他俯身准备将它掀起盖在她的身上,不料床上的小女官不安分地往里面翻了个身,细削的肩擦过他的下巴,触感柔软,梁琰握住锦被的手一顿,幽邃的双眸垂下,这个姿势和角度,两人离得近,他能嗅到她身上的脂粉味,不浓重,清淡舒服。
  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能清楚的捕捉到她五官的每一处。
  “麒麟……” 宋绮罗梦中呢喃了一声。
  安静暧昧的空气里她的声音突然响起,梁琰迅速给她盖上被子,随后移开自己的目光,眼底一片清冷,他大步离开这屋子。
  书房的门被推开,明武二人听到声音忙起身行礼,抬头见梁琰脸色微沉,明来不解,正打算开口问却见武士文朝他摇摇头。
  梁琰绕过他们坐在书桌旁,问道“何事?”
  “相爷,宫里传来消息,于贵妃怀了龙种。”
  梁琰指尖不时敲打着桌面,目光盯着桌上的文墨,半响才道,“倒是遂了她的愿。”
  “相爷,下官认为此事不利。陛下身子日益虚弱——”
  “怎么,你怕她将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垂帘听政不成?”
  明来的想法一下子被猜出来,他不再说话,且当是默认。
  “陛下后妃无数,独宠贵妃,膝下又无一儿半子,这贵妃既然怀了龙种,那便生下来,到底是皇家血脉,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在陛下百年之后继承大统之人。至于于家,”说到这,梁琰眸子微暗,“有本相在一天就绝不会出现外戚扰乱朝纲,颠覆大越朝的一天。”
  “这于将军在南边蛰伏十年,积累了不少兵力,宫中又有于贵妃接应,就连御林军也交给了于清明手上,朝堂上的沈大人基本已是一颗废棋,下官怀疑——”武士文没有说出口,他也是自己揣测,到底不确定。
  “你想到的本相也想到了,如今于家就忌讳着本相,自然会想法子在朝堂上继续安排人。”
  “那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梁琰声音微沉,薄唇吐出四个字,“按兵不动。”
  “小姐,您怎么喝醉了,幸亏醒了,不然奴婢回去该怎么向老爷夫人吩咐?这是相爷方才吩咐相府厨房做的醒酒汤。”
  宋绮罗慢慢睁开眼睛,便听见阿碧叽叽说个不停,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世界慢慢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宽敞的屋子,屋里的布置的东西不多,唯一显眼的便是中间那章红色八仙桌,身上盖着的被子一看就是由上好的蚕丝织就,这,这一切可不是她那朴素的宋府,如梦初醒,她立刻坐起身,头却突然一阵胀痛,她拧着眉头,问阿碧,“阿碧,这是哪?”
  阿碧手里拌着醒酒汤,笑道,“小姐,您忘了我们晚上来的丞相府?这呀,是丞相大人的日常起居之处,您晚上喝醉了,丞相大人便将您送到这暂时睡会,还吩咐人煮了醒酒汤,说说是姑娘家不省人事回去到底不好。”
  阿碧心里欢喜着丞相大人对自家小姐不错,而宋绮罗听了却傻了,喝醉了?她在丞相大人面前喝醉了?她低头看着身下绵软的大床,还睡了丞相大人的床?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中觉得惶恐,于是立刻从床上下来,
  “小姐,醒酒汤。”阿碧作势递给她。
  宋绮罗没好气道,“阿碧,你家小姐现在无比清醒。丞相大人呢?咱们告辞回府。”
  “小姐,管事说丞相大人正在书房处理事情。”
  听到这她便低下小脑袋,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可是脑中一片空白,哎,这正经事没办,自己却醉倒了,成何体统?真是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呀。
作者有话要说:  丞相大人好像突然不高兴了,亲们看出来了吗?

  ☆、起伏(1)

  政事议完,梁琰揉着眉心出来,走到松树下,他瞥了一眼那已经点起灯火的屋子。
  只不过已是人去屋空。
  夜色渐深,晚风拂过院子,投落在地上的松树剪影微微晃动。
  管事走进院子里,就看到自家相爷远远地的看着那屋子。
  他寻思一番,走了过去。
  “相爷,各府大人已经离开,这宋大人也已经回了宋府。”
  “恩,你也下去吧。”梁琰情绪不大,他说完便转身又往那书房走去。
  “相爷,相爷,夜深了,您早点休息吧。”管事在后边劝了一句。
  “本相有分寸。”
  见梁琰仍是往前头走,管事忙开口道,“相爷,那宋大人的贺礼搁您屋里了。”
  木门咯吱一声将管事的声音隔离在外。
  管事无奈地叹口气,觉得自家相爷的脾气越发摸不透,原以为这宋大人在相爷面前是个特殊的,毕竟他家相爷向来不近女色,而从宋绮罗第一次来相府,到今日梁琰让他将宋绮罗单独领到这院落里,都能体现出梁琰对这宋绮罗的不一般,怎这会倒突然变得冷淡起来?
  同样不理解的人还有宋绮罗。
  自从那日从相府回来,宋绮罗发现,这几日下朝时,她自觉地在殿外候着丞相大人,可是她尊敬的丞相大人每次都是眼神都不给她一个便直接离开,好像两人全然不熟的样子。
  这日,她仍然站在那金銮殿外,这丞相大人性格捉摸不定,没准何时又突然找自己,还是再坚持几日看看。
  等候的空挡她细细回想,莫非是自己那晚醉酒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冲撞到丞相大人了?可是她认为自己到底是个读书人,这行为措辞再如何不清醒也不会冲撞到丞相大人呀,更何况在丞相大人面前她可是向来规矩的很,真是着实令人不解。
  李怀阳从殿内出来便见她抄手站在外边,绿色官服罩在她身上丝毫不显俗气,他上前笑道。
  “宋大人,三天前在相府与您碰上一面,后来不知怎么就再也没见着你了,这升官之喜我还没来得及说,这会子就说句恭喜了。”
  思绪被打断,宋绮罗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谁,原以为那日将他赶出宋府便能无事,没成想这人安分了一段时间后又变得阴魂不散,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没一点心思与他周旋。
  “李大人客气了。下官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李怀阳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不耐烦,似是想说什么事,他白净的脸上微微晕红,犹犹豫豫许久才又开口道,“宋大人,这两天我重新布置一辆了马车,里面搁了一个大暖炉,天冷,你若是不介意——”
  “李大人,哎哟,可让咱家好找。”
  尖细的声音自殿外回廊那边传来,话说了一半边被打断,李怀阳只觉不悦,但也不好放在脸上,那陛下身边的刘公公越走越近,他看了眼公公,问道,“公公,何事?”
  “陛下在御书房,召了户部的几个大人觐见,就缺您了。赶紧跟咱家来吧。”那刘公公瞧见宋绮罗在旁边,手指一挑,“宋大人,恭喜呀。”
  “多谢公公,既然陛下在等,李大人您就赶紧随公公过去吧。”二人离开之后,宋绮罗心中一阵畅快,这李怀阳若是继续说下去,她可招架不住。
  只是,她又伸了伸脖子,心中觉得奇怪,这陛下都去御书房了,丞相大人怎还未出来?
  深冬的早晨,空气冷冽,寒风时不时越过皇城的墙头朝空荡的殿前袭来。
  宋绮罗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她拢紧了双手,缩着脑袋倚着栏杆。
  从御书房出来的梁琰远远地便看见那个小女官背对着他,微微倚着石阶上的栏杆,从他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她带着黑色纱帽的后脑,以及瘦削的肩。
  他还记得那晚自己这肩擦过自己的下颌。
  他移开目光,随后迈开步子,朝自己的轿子走去。
  这一天,宋绮罗没有等到梁琰,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她一回头那台阶下的金顶轿子便没了踪影。
  这丞相大人脾气古怪,冷热不通,动不动就喜欢克扣下臣的俸禄,如此这般也好,这升官之事她也做了答谢,只是可怜她三天没日没夜做的衣服指不定被丞相大人着人扔到哪个角落去了。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该不会是在。。。。。。想相爷吧?”阿碧去了一趟厨房回来发现自家小姐还在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而且这场景自从那天从相府回来便时常出现。
  “以后别再提相府,也不许提相爷。”宋绮罗语气有几分严肃,阿碧虽不知为何突然如此,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丞相大人再好,在她眼里终究还是小姐最大。
  就这般,宋绮罗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梁琰还未回朝时的模样,每天上朝下朝,与那梁琰,仿若从未有过交集,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多了一个时不时来搭话的李怀阳。
  转眼间,便是正旦前夕,朝廷关朝,宋绮罗着人来府里修葺屋瓦,宋老爷的药铺也暂时关了门这会正在院子里指挥着工匠。
  “这边,那个竹渠可要弄牢固了。”
  宋老爷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在那小凳上坐下,对面的宋绮罗正和宋夫人一道糊灯笼,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罗儿,近来怎不见你提起梁丞相?”
  宋绮罗仔细贴着纸,漫不经心道,“爹,我之前也没经常提,是您每次问起我才说的。”
  宋老爷想想还是觉得不对,这以往梁丞相还时不时派人来宋府找宋绮罗,而且这几日宋绮罗下朝之后回府也比较早,必然有问题。
  “罗儿,那这几日怎么不见你随梁丞相一块出去办事?”
  “这都年关了,哪里还有什么公务要办,再者说这丞相大人也不可能事事躬亲。”几句话间一个灯笼便成型,她又拿起下一个继续糊。
  宋老爷还想问什么,只见宋夫人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去,他便不再开口。
  工匠弄好屋瓦之后,宋老爷看了一圈院子,随后指着那棵植在墙角的桃花树道,“等等等等,这棵树把它移到能见着光的地方来。”工匠们又开始折腾那株桃花树。
  “没事折腾它做什么。”宋夫人出声埋怨了一句。
  “桃花开盛点,让罗儿明年继续酿桃花酒,罗儿,到时候记得多酿点,再给丞相大人送点。”
  宋绮罗不说话,心里却暗自嘀咕,人家丞相大人与我都没瓜葛了,我还送劳什子桃花酒!
  不过,她怎么就突然想起某人在某天说此酒甚美,自己第二天还傻乎乎的想着明年三月继续酿上一坛酒送过去,想来这丞相大人到底是个没口福的。
  思及此,心中越发郁愤,这么想着,手上一个用力,纸糊着的竹篾吱的一声被她折断了。
  “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呢,有没有刺到手?”宋夫人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拉起宋绮罗的手仔细看。
  ”娘,手没事,刚刚力使大了。“
  宋老爷捋捋胡子,见宋绮罗心不在焉的模样,越发觉得有事,这事关宋绮罗前途,可不能有事,他看了看宋夫人,心里想着回头寻个夫人不在的时候找宋绮罗好好谈谈。
  “明天是个好日子,娘打算带你和麒麟去应求寺里。”
  “行。”宋绮罗应下。如果之前就去了,没准就没后来那么多事了。
  正旦前夕,京城笼罩在一片繁华热闹之中,家家户户开始张灯结彩,而京城一角的相府,却仍旧一片冷清。
  “相爷,这年关在即,府里该布置的到底该布置一下。”
  “嗯,府里的小厮侍婢各自去账房那领十两岁钱,府里怎么布置你决定。”
  “是。”管事退出去合上书房的门。
  案桌上那男人放下手中的折子,修长的手指在折子边角打着转,那上面赫然三个字,宋绮罗。
  这是那个小女官当初打算上奏自己的折子。
  他甩开折子,这些日子刻意避着她,谁知今日又看到这折子,他揉揉眉心,随后叫来管事。
  “让人进来给这案桌整理一下,没用的东西都扔了。”
  “是。”
  没过多久就见两个丫鬟进来利索的收拾案桌,眼看着那本折子被丫鬟一块揽进手里准备拿出去,梁琰脸上突然一沉。
  “这个留下,其他的都扔了。”
  他指着那本折子道。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称是,又把折子小心翼翼地搁在案桌上。
  他英俊的脸一片清冷,管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随后退了出去,在书房门口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他家相爷情绪不太对,可是他也不能问太多,这相府每年都空落落的,他想,若是有了女主人会不会好一点,一想到自己将来的女主人,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的宋大人了。
  那天宋大人送来的贺礼是一件缝制的衣服,他怕自家阴晴不定的相爷见了给它扔了,便擅自藏了起来,想了想,他去了屋子里,让人把那件衣服一块收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吾里宋老爷可是大助攻,吾里丞相大人到底在别扭什么? 吾里管事表示他真的好想好想宋大人做丞相府的主人呀O(≧▽≦)O

  ☆、起伏(2)

  朝日初升,天边霞光一片,又是天朗气清的一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清晨寒气重,于外出的人来说不免冻得瑟瑟发抖。
  为了避免晌午的人流,宋夫人在天光初亮时便着了浣香将宋绮罗和宋麒麟叫了起来。
  山上寒气重,她着了素色夹袄,又差阿碧带上披衣备着。
  忙活了没多久,她和宋麒麟便随宋夫人上了马车。
  宋麒麟还哭着鼻子,直嚷嚷着要带上阿宝。
  “娘,我要阿宝一块去。”
  宋夫人摇摇头,不是她不愿带,而是平日里乖巧的不得了的阿宝今日不知怎的,怎么也不愿一道来,直说要留在府中帮阿福布置,眼看还有一天便是正旦,确实该布置布置,宋府下人本就不多,于是便没再勉强,手抚着麒麟的头,她瞧了眼宋绮罗。
  坐在对面的宋绮罗拉过麒麟,掏出手绢,擦了擦他白胖的小脸,“麒麟,男孩子不可以动不动就哭,你见过阿宝哭吗?”
  宋麒麟看着自家阿姐,摇摇头。
  “还有呀,咱们待会要去的地方,很冷,阿宝那么瘦弱,万一他冻病了,你岂不是更加伤心?”
  一听到这,麒麟立刻止住眼泪,“那就不让阿宝去,家里暖和。”
  宋绮罗满意的点点头,她现在将宋麒麟拿捏的很准,有事没事将阿宝拿出来压一压,简直屡试不爽。
  应求寺坐落在在京城以西的莲云山上,是京城唯一一个佛家寺庙,平日里便香火不绝,这逢正旦之际,往来人流更甚。
  宋绮罗庆幸来的早,路上来往的马车行人倒也不多,一路行得通畅,两个时辰之后便到了那山上,再往前走里便是应求寺,远远地宋绮罗还能听见那寺里的铛铛钟声
  马车停了下来,宋绮罗以为到了,正打算起身下车,却见外边随行的阿碧掀了侧帷,“夫人,小姐,寺前好多侍卫。”
  她秀眉微拧,自侧面小窗探头往外瞧了几眼,只见缕缕青烟自那大雄宝殿前的大香炉中缓缓冒出来,寺前站了两排持刀皮甲侍卫,心下不禁疑惑,她收回目光,这排场显然是哪个京城哪个达官贵人才有的。
  “罗儿,外面怎么回事?”宋夫人问道。
  “没事,娘,你和麒麟先在上面等会。我下去问问情况。”
  宋绮罗下去之后便带着阿碧往寺前走去。
  只是还未靠近那大香炉二人便被侍卫拦下,“站住,今日上香者,皆待晌午之后再来。”
  宋绮罗不悦,这里面的人身份再尊贵也不得禁止他人入内上香呀,待到晌午再来,那她还起早作甚?
  “敢问这贵人是谁?”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那侍卫也没答她,只当她是民间俗人。
  “小姐。要不咱们先回马车等吧。”侍卫凶神恶煞的,阿碧见了觉得有点胆怯,于是便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袖。
  达官贵人她也惹不上,心中虽然十分怨念,却也不再纠缠,转身准备回马车。
  没走几步便听见那些侍卫齐声喊道,
  “丞相大人。明大人,武大人。”
  这一声听的宋绮罗心一颤,脚下的步子突然顿住,这真是狭路相逢,没成想这里面的人竟是梁琰,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前去行个礼,毕竟是丞相大人,也不能当做那人这会不存在,可若是他又如往常般不理会,哎,她暗念了自己一句,就你这小小女官,还想得到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的回应不成。
  阿碧却不知自家小姐此刻的心情如此繁复,自从那日去相府之后她便觉得这相爷是个体贴人,对自家小姐也不错,就恨不得他做了宋府的姑爷。
  身后男人的沉稳的步子越来越近,宋绮罗深吸一口气,随后大有大义凛然之势地转过身,看向那人,他着了一身白色锦袍,身材挺拔修长,在众人之中格外凸出。
  宋绮罗微微屈身,拱手道,“下官宋绮罗见过丞相大人。”随后又朝明来武士文道,“见过明大人,武大人。”
  武士文看了一眼梁琰,见他脸色清冷,只是微微颔首,气氛突然有点冷然。
  “宋大人,真巧呀,这都能碰上。”他开口圆场。
  “下官随家母带着家弟前来上香。”
  “那就赶紧去吧。”武士文说完又凑到梁琰耳边道,“相爷,走吧,过会百姓们该都要来了。”
  宋绮罗忙退到一边,低下头,那人大步离开,她心里竟有几分酸涩。
  阿碧一脸茫然,怎么感觉这相爷态度又突然好冷淡呢?
  明来跟在梁琰后边,虽然他木楞但也能看出来这气氛不对,他性子直,便直接问道,“相爷,这宋绮罗您是打算不重用了吗?”
  梁琰停下步子,“这人不适合,明年科考再物色一个推上去。”
  二人不解,不过他们本就觉得这宋绮罗不怎么靠谱,如此一来,倒也正好。
  梁琰坐上轿子,没有让小厮立刻出发,他合上双眼,陷入一片黑暗,那个令他心猿意马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
  也是这般漆黑,空气里只有怀里那人浅浅的呼吸,他俯身时,她在醉梦里放肆地在他的床上翻了个身子,瘦削柔软的肩擦过他的下巴,仿佛鸿羽拂过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
  若不是她突然开口说了句话,让他猛然清醒,只怕他便没克制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这宋绮罗,他原是打算将她推上高位,作为自己在朝中的心腹之一,可是经过那日,他发觉自己想要做的似乎不止这么多,那日早朝她倚栏而憩,下朝后便叫住她,十年受人仰望的他,说不出关心备至的话,只能以“不想朝中充满乌倦之气”来告诫她要早睡,可是那晚当他趁着她醉酒说出衣服是她亲手做的,他便明白了,一个人孤身十几年,心中总归是有所触动的,虽然这人是个纯心的人,心思没有自己这般复杂,在她眼里这就是个还恩之礼。
  他是大越朝丞相,用了十年时间坐上这个位置,朝中多少人对他表面上毕恭毕敬而暗地里虎视眈眈他都知道,尤其是南边还有一个于将军,将他视为心头大患,他绝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拥有任何裂缝和弱点,让敌人可以乘虚而入。      
  有些下意识的行为动作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他自己,所以趁尚未深入,还是及时了断较好。
  方才他出来便看见了她,身形娇小,开口说话声音仍是软儒一片,一如他初次唤她前来问话的那次,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谦恭疏远。
  这样也好,他睁开双眼,俊逸的脸上一片冷漠。低声吩咐道,“起轿吧。”
  金顶轿子隐没在山林间,天边一群山雀飞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宋绮罗跪在拜垫上,双手紧紧合着,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最后对着这金身大佛心里默默许着愿,旁边的宋麒麟跪着小小的身子学的有模有样。
  正殿里钟声响起,阿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又将燃好的香递给她,在佛前又虔诚的拜了几拜,随后出了正殿,将香火放进香炉中,又对着香炉的方向合手一拜,敬献香火一事这才做完全。
  “阿姐,为什么我们要做这些?”宋麒麟掂起小腿将香火学着宋绮罗那般扔了进去。
  “麒麟,告诉阿姐你之前在里边许了什么愿?”
  “嗯。阿姐,我不告诉你,娘说了说出口来就不能实现了。”宋麒麟鼓着小脸,他才不会告诉宋绮罗自己许了愿要阿宝永远永远都待在宋府呢。
  “嗯,不说,因为你刚刚做了那些事,那所以麒麟的愿望一定能实现,这下你懂了为什么要如此做了吧?”宋绮罗摸了摸他的头发。
  宋麒麟一听,脸上笑开,“嗯,阿姐,我知道了。”
  宋绮罗目光移向前方,山木开始有了初芽的痕迹,正旦一过,新春初始,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如此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呜呜,希望仙女们能理解吾里丞相大人。
话说仙女们有木有觉得阿宝和宋麒麟~哈哈(=^▽^=)
明天药铺要考六级了,祈祷药铺能顺顺利利考过吧╮(‵▽′)╭。仙女们,晚安,么么哒

  ☆、拜帖

  年三十,晴朗了许久的京城又迎来了一场大雪,但这冰天雪地仍未曾掩住辞旧迎新的热闹,家家户户红灯高照,门庭贴着文人们手写的红喜对子,灯火彻夜未熄,一家子团着暖炉守岁,只等那交子时刻一到,一起迎新岁。
  年节这些天,外面时不时夹雨带雪,宋绮罗除了陪宋夫人又去了一趟应求寺便再也没出门,一时脑子发热,整日里缠着宋夫人教她女红,宋夫人累了她便去书房教两个小儿读书写字,日子倒也过得畅快。
  宋老爷一大早便带着李伯出了门,回来的时候两人手上拿着几本红色帖子,脸上挂着笑敲开书房的门,正在教麒麟和阿宝写字的宋绮罗抬头一看,“爹,今日就让我来教他们,您歇着去。”
  宋老爷哼了一声,道,“我看你倒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宋绮罗不知她爹又在怨念什么,当下没有接话,直等着他继续说,没一会宋老爷走了过来,“你是京官,这大年的不去其他大人府上拜会也就罢了,这拜帖总得写上一封吧。”
  拜帖是京官之间互贺新岁的帖子,几年前都是上府贺岁,近两年也不知怎的就盛行起直接送拜帖,这官家的事她爹还真是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当年科考落榜倒是可惜了。
  “爹,前两年也没见您让我写这个,而且这其他大人我也不熟。”她说完又弯腰认真看了一眼麒麟阿宝的字,似乎颇为满意,一脸欣慰的点着头。
  “你现在是五品郎中,可不比往日,而且这位置谁给你提拔上来的你忘了?”
  宋老爷三言两语便又提起梁琰,她一听,心里莫名烦躁,手下的墨笔一歪,整个麒麟的麒字被墨糊成一团。
  “阿宝,我阿姐字写错了,你学我写的。”宋麒麟不懂爹和阿姐在说什么,看阿姐字歪了便欢喜着献宝似的把自己的字迹推到阿宝前面。
  “爹,我从来没忘,只是丞相大人底下多的是办事的人,您以后也别想着我能时常跟在他身边做事。”
  宋老爷一听,以前只是抖抖颤颤的胡子一把吹起,“不思进取,这事你别想糊弄过去”,说罢又对宋麒麟道,“麒麟儿,你和阿宝先出去玩耍,爹同你阿姐说些话。”
  一听到能玩,宋麒麟便看也没看宋绮罗拉着阿宝往外跑去。
  宋绮罗叹口气,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两个小人便跑的没影。
  案桌空了下来,宋老爷上前将手中的红帖搁下。
  “这是今早我和你李伯去买的拜帖,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也不知有哪些规矩。帖子只管给你买来了,既然你说朝中大人们不熟悉,那这梁丞相可就不能不递上一个吧?我看前些日子他对你甚是倚重,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莫不要做了那忘恩负义之人。”宋老爷不知两人之间现今的关系,只管自个安排。
  宋绮罗颇为无语,只想问她爹还记得还在家闭门思过的沈尚书吗?不过她到底没说,指不定又惹来一阵念叨。
  她看了一眼案桌上的红帖子,正上边的显然与底下的不同,金粉镶边。心下不禁感叹,这京中的拜帖毕竟在官家传递,材质自然不差,这又洒了镶边金粉,少不得一些银钱,她爹这般势力,竟也舍得,看来真是将这梁琰看成宋家恩人。
  不过宋老爷说的也不错,她到底是下臣,该有的规矩她只管守着,领不领情便不是她的事了。
  她抬眼见宋老爷拿眼瞪着自己,摇摇头。
  “爹,我写,我写还不成。”
  宋老爷这才喜笑颜开,麻利的替她将帖子展开。
  用笔着了墨,想了想,随后在上边勾勒一番。
  字字行行之后,边角落笔,“下官宋绮罗敬呈。”
  笔墨方干,宋老爷便迫不及待差了阿福送去了丞相府。
  此事一了,尚坐在书房的宋绮罗心中却突然有点慌。
  她拍拍自己的脸,暗道,慌何,人家指不定都忘了还有你这小小女官,不定会看呢。
  只要与这梁琰扯上,便烦扰甚多,她随手拿起一卷书看了起来,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为了迎合新岁,管事自作主张将相府重新翻新布置了一遍,这会从书房里出来,迎面便被匆匆进来的小厮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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