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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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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鱼若是不好了,他们护国公府估计也就完了。
  这样她又捞不到什么好处。
  柳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拍拍胸脯,余骇犹在,颤着声儿的说道:“你真是吓死母亲了……”今日那新帝回门,阖府上下都是宫里的侍卫把手,若是萧玉枝这话传到了新帝的耳中,便是那萧鱼,恐怕也保不了她。天子威严,岂是一个小小的女儿家能够冒犯的?
  柳氏看着萧玉枝,接着又说:“这正月一过,你也十七了,这几日来提亲的人家,我瞧着有几户不错,你也收收心,好好考虑考虑。”就怕这女儿心里还惦记着卫樘。卫樘固然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可身份上总是差一截的。若是情投意合,她也没话说,毕竟身为萧淮义子,萧淮总是会帮衬他的,可偏偏……
  萧玉枝当然知道,正月过后,来提亲的人家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优秀的,也有一两位非常出挑的。那可是昔日晋城女儿家争相思慕的对象,却都倾心于她萧玉枝……她心里是欢喜的。毕竟这有关女儿家的颜面,提亲的越多、越优秀,自然显得她的珍贵来。可她欢喜得意之际,听到有丫鬟私下议论,说这回是她沾了萧鱼的光,那些人是想和帝王成为连襟,才上门求亲的。
  这下萧玉枝哪里高兴不起来?
  她对着柳氏嘀咕了一句:“谁要沾她的光了……”
  若是要沾她的光才能嫁给一个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男子,那她宁可……
  呸呸呸,她才不要糟蹋自己。
  ……
  与薛战在澄溪院待了一会儿,萧鱼便去书房见了父亲。自她记事起,就觉得父亲顶天立地,无所不能,今日相见,却忽然发现他仿佛苍老了一些。她知晓父亲是担心她,于是便说道:“父亲,您不用太担心女儿……他、他并没有女儿想象的那般相处,而且还挺喜欢女儿的。”
  萧淮一贯是天之骄子,将帅奇才,何时受过这般奇耻大辱?可是如今女儿已经入了宫,他决计不能冒犯了君王。
  萧淮点头,看着面前女儿的脸,担心的说道:“你在宫里,万事小心,父亲不希望你干预什么,你只要好好保护自己,其他鲁莽之事,莫要擅自做主。”
  萧鱼的心跳了跳,知晓父亲担心她做傻事,就点头道:“嗯,女儿知道。”她有几斤几两重,她自己最清楚了,若真的要与薛战对着干,那只有白白送命了。
  只是,萧鱼还是忍不住问:“那父亲您……有何打算?”
  女儿娇美亭亭玉立,如今入了那虎穴,萧淮越看越是不忍。他道:“年年,父亲自有打算,你只管安心在宫里待着,记住……切莫惹恼了他。”萧淮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独独面对这宠爱的小女儿,才三番两次忍不住的叮嘱。
  她自然是不敢惹他的。那人……萧鱼静静垂下眼帘想了想,面对她时,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可一旦生气,看着也非常的吓人。
  萧鱼道:“嗯,父亲放心便是。”
  萧淮这才稍稍送了一口气,而后说了一句:“还有……”
  嗯?萧鱼望去,见父亲并未继续说下去,才问道:“父亲还想说什么?”
  萧鱼不过十五妙龄,如今穿着繁琐宫装,梳着已为人妇的发髻……萧淮忽然觉得有些话不必再说了,才道:“还有,若是宫里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你便派人传话,父亲会帮你的。”
  萧鱼微微笑道:“好,女儿知道了。父亲……女儿无法在您膝下尽孝,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女儿担心了。”
  萧淮声音沉沉的说了一句:“父亲答应你。”
  ……
  随后便与薛战回宫去了。
  萧鱼坐在御辇之上,侧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见他双腿一左一右放着,颇为豪放不羁。车轮辚辚,却行得很稳,他的大手搭在膝头,手指一下一下敲打,仿佛不大适应这样慢悠悠的行程。
  萧鱼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裙摆,华贵的凤穿牡丹图案,静静垂着的流苏,随着马车的前进,轻轻晃动。她却是很喜欢这样安逸的样子。
  一个不察觉,忽然身侧的人就凑了过来,萧鱼一愣,身子往后面挪了挪,便有一只手臂,轻巧的扣住了她的后腰。
  萧鱼看他,微微翕唇道:“皇上?”
  男人瞳孔墨黑,薄唇略弯了弯,与她靠近了一些,才问:“朕好看吗?”
  啊?萧鱼的眼睛睁大了一些,就听得他轻笑着说:“朕瞧你方才看了那么久,还以为是觉得朕好看呢。”
  这人……身躯被他圈在怀中,靠得近了,就有些不大好意思。玉白面颊渐渐浮现些许粉色,良久,萧鱼才说:“天子威仪,自然是好看的。”
  薛战就笑了,看着与他贴在一起的柔软胸脯和手中握住的纤细软腰,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说道:“皇后,朕想……”
  见她抬头疑惑的看着自己,薛战静静凝望了一会儿,才缓缓将手松了开来,然后坐好,淡淡与她说了一句:“算了,你还是离朕远一些吧。”
  这又是……怎么了?萧鱼觉得他有些古怪,不过帝王的话,她自然是要遵旨的,便稍稍将臀部挪了挪,离得与他远了一些。御辇宽敞,便是薛战的体型大,容纳他们两人也是绰绰有余的,萧鱼正好靠得里车窗近一些。抬手撩起垂着的帘子,还能看到外面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
  她侧过头,衬得一截白白的玉颈更是纤细优美,薛战看了一会儿。
  大白天的,他却想着与她睡觉……
  安王府,赵泓皱着小小的眉头躺在榻上,胖胖的脸蛋不见往日红润,显得苍白病弱。姜嬷嬷是赵泓的贴身嬷嬷,看到王爷忽然病了,急得不得了,匆匆让人去外面请了大夫,自己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赵泓的榻边。
  听到下人来禀,说是祁王过来了,姜嬷嬷这才出去相迎。
  来人一袭淡蓝色交领直缀,丰神俊朗,清风雅月,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身形修长如竹。
  进到屋中,见那病榻上的赵泓,姜嬷嬷才与他说:“昨日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是老奴的不是,是老奴没有照顾好王爷。”安王虽是前朝皇族,那也是新帝亲封的王爷,但凡有个闪失,他们安王府的下人一个都跑不了。
  赵煊坐到赵泓榻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见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四叔……”
  “嗯。”赵煊应下。
  赵泓看着他,眼睛濡湿,忽然很轻的说了一句:“泓哥儿有些……有些想娘亲了。”
  赵煊的眼睛沉了沉。
  赵泓虽是稚儿,却异常懂事,他知晓萧鱼已经是新帝之后,日后再也不会来看他了。他心里念着她,却不敢告诉别人他想她,唯有在信任的四叔面前,才会露出一些孩子气来。
  他其实很想很想娘亲,但是他不敢说,想到非常非常想了,才忍不住说了“有些”想她。
  那软乎乎的小手从锦被之中伸了出来,赵煊轻轻的将其握住,没有说话。他听着他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等到大夫进来时,赵煊才站到了一边。
  病榻上的稚儿脆弱得不堪一击,只是这般病弱的模样,格外的让人……心疼。
  大夫给赵泓把脉之后,身后小童才将药箱中的笔墨拿了出来,递给了大夫。大夫将方子写完后,拿着笔,看到祁王,便将药方呈上,说道:“安王是感染了风寒,好在发现的早,按着这方子上的药材煎药,一日两回,不出四五日便活蹦乱跳了。”
  小孩儿体弱,稍有疏忽便容易生病,只要发现的早,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玉白修长的手将这方子接了过来,赵煊看了看,眼睫一抬,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那若是发现的迟……”
  大夫只当他关心安王,才解释说:“小孩儿体质不如大人,若是发现的迟,没有尽早服药,那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不过那也不大可能,安王这样的身份,身边尽是伺候的奴仆,安王府阖府上下的下人都将命拴在安王一人身上,又如何会不时刻关心他的身体?毕竟没有比小孩子来的更加脆弱的。
  赵煊捏着手中的方子,音色清润道:“有劳大夫了。”又对姜嬷嬷道,“姜嬷嬷请大夫去账房领些银子吧。”
  姜嬷嬷看到榻上的安王,心下犹豫,可如今连太后娘娘都嫁了人,安王的身边,唯有祁王这个四叔了。姜嬷嬷是见过他们叔侄相处的,知晓这祁王虽然不易,却待安王十分的用心。姜嬷嬷当下点头,领着大夫去了账房。
  “四叔……”
  赵泓迷迷糊糊,又轻轻的喊他,等赵煊过去的时候,便听得他又很轻的叫了一声,“娘亲。”
  非常脆弱的样子。
  ……
  自回门之后,萧鱼安心待在宫内,而那薛战这几日倒是忙得很,有几回等得太迟了,他身边的公公又传了话过来,她也只能先上榻睡觉。有几晚干脆睡在了御书房,便是来了凤藻宫,那也已经很晚了。
  虽然晚,不过萧鱼总是能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一双手搂着她的腰,便是不做什么,也非得揉上几下,亲上一会儿才会睡觉。起初萧鱼还有些不大适合,毕竟是忽然和一个男子这样亲近。后来她倒是有些习惯了,只要他不用力弄疼她,她只管睡自己的觉。
  而这晚,萧鱼穿了身淡黄色绣百柳图案细丝外衫,在掐丝珐琅灯下看书,那薛战终于回来的早了一些。
  他回来,先是急不可耐的压着她连连亲了好几下,而后才去了净室沐浴。萧鱼被他亲的满脸通红,又因寝殿之内,元嬷嬷和春晓他们都在,只好硬着头皮将那书再次捡了起来,若无其事的看着,心里却是小小的抱怨了一句。
  这人……真的是,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很快薛战就又出来了,这会儿他寝衣带子也未系着,衣领敞开着,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滴,却丝毫没注意到似的,只大步朝着萧鱼走去,坐下便轻盈的将她抱到了腿上。自然,此时元嬷嬷他们早就识相的出去了。
  萧鱼的脸与他贴着,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男人的脸上似有胡渣,戳的她脸上隐隐有些痛,弯弯的黛眉便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就想稍微分开一些。
  薛战低头,看着萧鱼手中的书,喃喃道:“《齐名要术》……皇后还喜欢看这个?”
  萧鱼心道:她看这个怎么了?她未将书收起来,回道:“臣妾在宫中终日无事,便随手拿了这本杂书瞧瞧,觉得还不错……这书乃是北魏贾思勰所著,记载了季节、气候、与不同农作物的关系,嗯……这里面还有养牛、马、鸡、鹅的方法。”
  萧鱼笑笑继续说:“臣妾虽衣食无忧,却也不想做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
  因那回逃亡吃了苦头,萧鱼便吸取教训,想多学一些。若是以后再遇落魄之际,她也有能力养活自己。
  薛战缓缓说道:“朕以为……你们世家女子,都不大会看这些的,能吟诗作对,写得一手好字,便以才女自称了。”
  一出生便是锦衣玉食,自然什么都不担心,有个好家世,就算大字不识一个,也照样能嫁个好人家,继续享福。萧鱼正想开口和他说,一对上他的眼睛时,就看到他目光灼灼,一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的声音忽然轻了:“明日再看吧……今夜,朕好不容易早些回来。”
  他话音一落,便顺势将她抱了起来。萧鱼手里的书“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双手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整个人就被他抱到了榻上,身躯陷入柔软的被褥之中。男人的身形像座大山似的覆了上来。萧鱼被他压着一个劲儿的亲,气喘吁吁……等到萧鱼反应过来,轻轻去推他的时候,双手就被他紧紧的握住。
  薛战咬着她身上嫩嫩的软肉,强壮的胸膛起起伏伏,低声问道:“皇后今日可还疼”
  嗯?
  萧鱼满面潮红,他却没皮没脸的,一下子拱了过来,眼底有些笑意,认真的说道:“朕今日洗得可干净了。”


第23章 体贴【二更】
  萧鱼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思, 面颊越发的烫,连脖子都通红一片。说实话, 这几日的相处, 她对这蛮汉的印象比她先前想的要好得多。可是新婚之夜,那样的事情,她总是隐隐有些恐惧, 何况今日……
  萧鱼抬手制止了他的手,小声的说:“不行。”
  薛战却道:“如何不行了?”
  萧鱼将眼睫一垂,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就是不行。”
  薛战俊脸沉了沉, 忽然有些不悦, 这便从她身上起来。
  压着自己的大山没了,萧鱼的呼吸顿时顺畅了不少。她望了过去,见他坐在榻边,背对着她, 上身就披了一件薄薄的寝衣, 健硕的体型一览无遗。萧鱼也终于反应过来, 她与他, 终究不能像普通的夫妻那般, 他是她的丈夫,而在这一层关系前面, 还有一层,他先是一个帝王。这几日他对她不错,她却不能恃宠生娇的。
  萧鱼的手下意识的捏了捏,背脊似是渗出了薄薄的汗……她终究不能像对赵煜那样随意的对他。
  萧鱼想了想, 就解释说:“今日是臣妾的信期,故而无法侍奉皇上。”
  她瞧不起他又能怎么办?现在人都到了皇宫了,可不能与他对着干。
  依着宫中的规矩,她小日子期间,自是不能与帝王同房的,自古以来皇帝便是三宫六院,多得是美貌妃嫔。可是现在,这薛战帝位尚未稳固,终日忙于政务,倒是没有想着嫔妃之事。至于她,虽然是皇后,可毕竟刚进宫不久。
  薛战的身形动了动,缓缓转过身去,见她坐在喜褥上,披着乌黑长发,脑袋略低着,脸上也没有适才的笑容,全身都紧绷着,好像很怕他的样子。看着格外的较小。他娶她,虽有一部分是出于目的,却是真的想对她好的。
  薛战凑了过去,搂着她瘦弱的肩膀,说道:“好了,你早些与朕说就是了,朕还以为……”
  薛战没再说下去。觉得先前已经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过,先前嫁与赵煜之事他不会再计较,现在再提,未免有些自己打自己的脸。
  萧鱼点点头,说道:“那今晚……皇上还是不要留宿了吧。”
  “这有什么。”薛战把她往怀里一搂,然后长臂扯过一旁的被子,便将两人的身体盖住。他替她掖了掖被角,低头看她,“睡吧。”
  他洗了澡,身上的确没有那股不太好闻的汗味儿了,不过独属于男人的味道,还是很浓烈的。已经有几日了,萧鱼也有些习惯了。脸颊靠着他炙热的胸膛,安静的嗯了一声,准备睡觉。
  只是他的心砰砰的跳得很快。
  过了一会儿,才听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其实朕……一点都不可怕。”
  萧鱼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与他不大熟,她有些不了解他的性子。当不了解一个人,那人对自己再好再温和,她也不敢太过放肆的。萧鱼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便察觉到他的手捧住了她的脸,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摩挲着,然后略微一抬,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薛战开口道:“所以年年,你不要怕朕。”
  萧鱼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您是帝王,臣妾自然是有些畏惧您的。不过,这是因为臣妾还不了解皇上,等日子久了就好了。”
  她若直接说不怕他,未免有些假。这话却是她真心实意的。
  果然,见薛战笑了笑,道:“好,日子久了就好了,朕尽量……尽量不吓唬你了。”他并未有这般与姑娘家相处的经验,总觉得自己说话大声一点就会吓到她,动作稍微重些,便能将她弄疼。
  萧鱼的心里也稍稍舒坦了一些,之后两人未在说话,准备睡了,她也迷迷糊糊有些困意。
  却又听他说道:“那个……什么时候走?”
  嗯?萧鱼抬头,立刻明白了,就红着脸嘟囔道:“约莫六七日吧。”
  然后听着他皱起眉头喃喃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待他低头,看到自己在看她时,忙轻咳了一声,道:“没什么,朕就是随便一问,你睡吧。”
  过了很久之后,耳畔传来了男人沉稳的呼吸声,萧鱼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
  黑暗之中,她看不太清他的脸,只依稀能看到他面颊的轮廓。他的手臂跟在她的腰上,男人的汗毛重,他尤其。手臂和腿上都是,蹭到她痒痒的。这会儿看到他安安静静睡着,她睡不着,还真想那个刀片,替他将手臂和腿上的毛都剃个干净……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不过,若她真的这般做了,倒是有些好奇,他醒来看到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萧鱼忍不住有点想笑。
  ……
  次日薛战在召见完吏部尚书郭安泰,与他说完正事后,两人在御花园散步,才忽然问他:“你妹妹可来了晋城?”
  郭安泰有一妹妹郭素宜,年十七。
  郭安泰昔日虽是薛战出生入死的兄弟,可如今薛战登基称帝,他的行为举止自也注意了一些,绝对不敢越距。这会儿听帝王说起他的妹妹,郭安泰忽然想到了什么,拱手回答道:“臣年前便将母亲和妹妹接到晋城了。”
  倒是不知道皇上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薛战又走了几步,说道:“皇后刚入宫,宫中也没什么能与她说话的人,这些日子朕也忙,没什么工夫陪她……”他看着郭安泰,“你妹妹比皇后年长几岁,是个好相与的,朕想让她进宫陪陪皇后,给她解解闷。”
  郭安泰一愣。自登基一来,皇上整日忙着政务,他还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其他的事情,便是当初要娶护国公萧淮的嫡女,也是为了拉拢民心。如今……不过也是了,这般岁数,自该成家了。郭安泰眉眼温和的说道:“能进宫陪皇后,自然是素宜之福,只是……臣的妹妹来自乡下, 恐怕无法讨娘娘欢心。”
  帝王英姿挺立,沉默良久,才说:“这倒未必。”他笑了笑,“……皇后近日喜欢研究耕田种地,养鸡养鸭,朕相信她们会相处的很好的。”


第24章 如愿【一更】
  这晚薛战回来的晚, 如往常般,凤藻宫内替他留了灯。烛光熠熠, 寝殿暖黄一片, 安安静静的,看上去格外温馨。新婚不过几日,这里面还是喜房的装饰。
  他进去, 见那宮婢要行礼,就抬了抬手制止。
  她应当是睡下了,还是不要将她吵醒了为好。
  薛战步子轻快的进去, 又想到了什么, 停下来,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又将衣袖的褶皱整理了一下,之后弄了弄领子。整理了一番, 才继续往里走。他习惯了不修边幅, 可她却是样样讲究的, 她是他的妻, 应是她顺着自己才是, 只是,他觉得自己稍稍有些改变, 也没什么不好的。
  果真,见那喜帐尚未放下,不过锦被微微隆起,她仰面躺着, 枕着柔软的大红鸳鸯锦枕头,睡姿乖巧。
  薛战欲过去与她亲近一番,却见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睛动了动,慢慢的张开眼,等看到他时,才一下子清醒了,忽然从榻上坐了起来:“皇上。”
  “嗯。”薛战应下。
  然后见她一轱辘从榻上爬了起来,下榻趿了鞋,抬头看他:“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她看上去很困了,而且正睡着的时候被他吵醒。薛战开口,想说不必,可张了张嘴,还是道:“那就有劳皇后了。”
  不管是在护国公府,还是昔日在宫中,萧鱼素来是随心所欲。只是再次入宫,萧鱼心里总是有些拘谨的,于是处处小心翼翼,就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这会儿薛战回来,她身为妻子,当然是要伺候他的。
  便是她再困,也是得起来的。
  萧鱼的个子娇小,而他又生得格外高大,站在他的面前,堪堪到他的胸膛,他若是覆下来,可以完全将她的身形覆盖。
  这会儿替他脱外袍,也只能踮起脚来。
  薛战见她披散着发,一张脸看着更为稚气,只是一低头,便能看到她胸脯隆起,身形玲珑。
  下腹骤然紧绷,薛战这才想起白日的事情,说:“你先前不是说在宫中终日无事吗?朕就想,不如找个人陪陪你。你知道郭大人吧?他与朕相识已久,近日他妹妹也来了晋城,朕便与他说了,明日让他妹妹进宫陪你说说话……”
  郭大人的妹妹。
  萧鱼搭在男人腰带上的素白小手停了停。
  她当然是知道吏部尚书郭安泰郭大人的,虽同这帝王一样,是乡野出身,却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不过她倒是不知道这郭安泰还有个妹妹……只是,有这般出色的兄长,那妹妹也应当差不到哪里去。
  萧鱼抬起头看他,说道:“这会不会……太麻烦了?”再说她与这郭姑娘也不认识。
  见这薛战笑了笑,说道:“郭姑娘初来晋城,怕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若是能与你相识,想来她也是很乐意的。年年,你觉得如何?”
  郭姑娘。萧鱼轻声念了一遍,忽然有些明白了,然后试探的问:“不知这郭姑娘芳龄几许?”
  薛战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应当比你大不了几岁,约莫十七八的样子吧。”他与郭安泰是交好,与他妹妹也见过几回,但是知道的不大清楚。
  “嗯。”萧鱼的困意散去了不少,动作灵巧的替他解开金丝绣龙纹的腰带,搁到一旁,又缓缓替他除去龙袍。做完这些,她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太敷衍了,便微笑着看他,继续说,“那便请郭姑娘进宫吧,臣妾会好好与她相处的。”
  薛战知她是萧家女儿,嫁他心中总是有些芥蒂的,只是她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自然是要夫唱妇随的。这会儿见她也十分愿意与郭安泰的妹妹交好,薛战心里也稍稍舒坦了一些。让人陪陪她总是好的,年纪相仿的女孩儿也有话说。
  待搂着她睡下时,又说了一句:“届时你若与她处得不错,多让她进宫来走动走动也无妨。”
  身边有能说话的人,就不会胡思乱想以前的事情了。
  萧鱼正闭眼要睡觉,听得他忽然又说了这么一句,沉默了一小会儿,就“嗯”了一声。
  “臣妾知道了。”
  ……
  郭府位于晋城最繁华的翔和胡同,此处原为前朝大学士府邸。宅第坐北朝南,由许多院落和花园组成,迎门便是一字影壁,大门西接倒座房七座。
  郭安泰与母亲、妹妹住在东院,室内的花罩、栏杆皆是珍贵的楠木装饰。
  郭府气派,且先前帝王论功行赏,郭家的赏赐也是颇为丰厚的。不过现下郭母张氏当家,她节俭惯了,将库房钥匙牢牢揣在兜里,一些个吃穿用度,也是有所限制的。帝王刚登基不久,而这郭安泰又是堂堂的吏部尚书,每日都有忙不完的差事。
  便是再迟,郭母也会携女儿等他一并用晚膳。
  这日郭安泰回府,见母亲与妹妹又等到这么久,便扶着张氏坐下,说道:“母亲,日后您就不要等我用膳了,早些休息便是。”
  张氏见儿子日日操劳,自是心疼,听了这话,忙说道:“你是一家之主,我与素宜自然是要等你回来才用饭的,这是规矩。”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张氏这辈子就为了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稍稍饿些时辰又如何了?
  郭安泰知母亲的性子,怕说多了惹她生气,便也作罢。
  一家子落座后,便见那桌山简单的三菜一汤,两荤两素四道菜。比起先前他们一家子最难捱的时候,如今已经极丰盛了。至于郭安泰,堂堂男儿,对吃食自然不讲究的,家里都是由母亲安排的。
  郭素宜安静的坐在母亲的中间,习惯性只吃离最近的素菜,不消半会儿工夫,便将饭吃完了。
  郭家男儿不干活儿,昔日她就跟着母亲在家里做农活儿,全是为了让这郭家独苗能够安心科举,光耀门楣。那时候每日都是起早贪黑的,便是吃饭,也是匆匆忙忙的。如今她兄长终于位极人臣了,她也是尚书府的小姐,可这吃饭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做不到那些贵族女孩儿那般,慢吞吞的,斯斯文文的用膳。
  郭安泰侧过头看了一眼妹妹,见妹妹低眉顺目,性子贤淑,这些年她为自己付出的,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瞧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郭安泰的眼神略微顿了顿。他笑着又夹了两块鸡肉到她的碗里,说道:“正长身体呢,再多吃一些吧。”
  郭素宜愣了愣,就去看母亲张氏。若是昔日,张氏是无论如何都不舍得给女人吃大鱼大肉的,何况女儿吃多了长胖,那就不好看了。一想到如今他们郭家今非昔比,便道:“你大哥叫你吃便吃吧。”
  郭素宜笑着点了头。
  等到用了晚膳后,郭安泰才说了一件事情,道:“今日皇上与我说,想要素宜进宫。”
  郭素宜一听,很是诧异,愣愣的看着兄长,一双手紧紧捏着衣袖,张了张嘴道:“可是皇上不是……”
  他不是刚成亲吗?那萧家女虽然奢侈败家,可容貌却是没得挑的,若是要厌弃,也不大可能会这般快吧?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郭素宜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欣喜的,一时心“砰砰”跳得极快。她果真没有看错,皇上不是那般注重美色之人。
  郭安泰却是了解帝王的,慢慢的说:“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皇后娘娘独自待在宫中,皇上怕娘娘寂寞,才想让素宜进宫陪陪她的。”
  ……并不是要纳她为妃。
  郭安泰心细如尘,知晓妹妹一直都很仰慕皇上,可若是皇上真的对她有心思,早就成了。他刚认识皇上的时候,他可是不近女色的,心里除了这天下,就没有别的了。如今得了天下,又娶了萧家女,他这人才有些许温情。
  他怕妹妹误会,先将此事说清楚,省得妹妹怀着不该有的心思。
  郭素宜眼中的欣喜满满的隐退了下去,而后慢慢的说:“能进宫陪皇后娘娘,是素宜的福分。”
  张氏是见过皇后的,听了就皱眉说:“上回吧,我倒是见过,身板小小的,花银子却大手大脚,一眨眼就花了几千两,就买了几件首饰,啧啧……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便是金山银山也要被她败光了。哪里及得上我们素宜贤惠持家?”
  郭安泰忙说道:“母亲,那毕竟是皇后娘娘,日后这话您还是莫要说了,被人听了去就不好了。再者,皇后娘娘出身高贵,自小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要出嫁的,多添些首饰,也是人之常情。”
  接着又微微笑着说,“日后素宜出嫁,我这个当兄长的,也断然不会委屈了她。”
  说道这里,郭素宜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了。这些年虽然过得苦,可兄长对她很好,所以她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张氏便道:“你妹妹现在不愁嫁,倒是你,何时再娶个媳妇,为咱们郭家开枝散叶?”
  原先郭安泰也是成过亲的,只是郭安泰虽有学识,郭家到底太过贫穷,那新妇嫁过来不过几月,便受不了郭家的日子和张氏的压迫,收拾东西就跑回娘家了。后来张氏跑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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