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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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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心给他了,这辈子,他不要负她。
  薛战身躯一震,而后柔声说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只会疼你……”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祖宗一样疼你。”
  萧鱼笑了笑,与他说:“你放心,我父亲那边,我会处理好,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父亲最疼她了,若是她怀了薛战的孩子,待日后孩子出生,他看在她和外孙的份儿上,肯定会慢慢接纳他的。她不能一味的让薛战妥协,他是一个帝王,她希望他继续当一个明君。而她的娘家人,就交给她好了。
  ……
  皇后有孕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护国公府,萧玉枝这几日待在娘家,这会儿从丫鬟口中听到这事儿。拿着瓷碗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碗里的燕窝还剩一半,也不吃了,搁在手边的几上,而后用丝帕擦了擦嘴,眼睛睁大道:“真的?”
  萧鱼居然怀孕了?
  丫鬟自然点头:“阖府上下都知道这喜事儿了。”
  的确是喜事。先前萧鱼入宫,若说是暂保护国公府的权宜之计,那么现在萧鱼有孕,就说明那新帝对萧鱼是真心喜欢的。毕竟若是心有芥蒂,那便是立了萧鱼为后,也是不会让她给他生儿育女的。那可是皇嗣。
  若是萧鱼肚子这回生个男孩儿,那日后指不定就是储君……那就等于新朝的江山,还是在萧家人手里,那萧淮便是不想效忠也不成了。
  萧玉枝嘀咕道:“我这六妹妹倒是挺争气的……”原以为那新帝看着威严,许是有些难伺候,未料竟被这萧鱼治得服服帖帖的。又想到她嫁得郭安泰,萧玉枝是愈发的头疼……若是这郭安泰也是个死了老娘的,那就好了。
  萧玉枝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眼睛看着槅扇外面,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那萧鱼是个嫁过人的,居然还能过得这么好?她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却要嫁给郭安泰这个跑了老婆的老男人,实在是太不公平。
  越想越生气,萧玉枝提着裙子跨过门槛,而后将裙子放下,扯了几下衣摆整理了一下,出去散步。
  进过花园的八角攒尖凉亭,萧玉枝习惯性的停了下来,不由自主的看着凉亭后面的墙面……那后边是棣华轩。同在护国公府,她却很少碰到过他。小时候她经常和萧鱼一起去棣华轩找卫樘玩儿,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萧玉枝眼神黯淡,慢慢收回目光,转过头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忽然看到迎面而来的男子。
  正是卫樘。
  穿了身月牙白直缀,简单得体。他身材修长,风度翩翩,整个人丰神俊朗,眉眼间的神态却非常的淡。他非常沉默。与他认识多年,她一度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对萧鱼好,却也没有过分的殷勤,倒是比萧起州还像亲兄长。所以大多数时候,她只会在心里抱怨,毕竟当初收养他的是她大伯父,所以和萧鱼走得近一些很正常。
  可是……在她以为他真的只是将萧鱼当做妹妹的时候,她却看到他趁着萧鱼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她的额头……
  他一直都喜欢萧鱼。只是这兄长装得太像了,根本没有人看出来。若非后来她不甘心大闹了一场,大概没这么早被发现吧。
  看着他过来,萧玉枝原是打算如先前般敷衍得打个招呼,可听得他叫了她一声,就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怒火。她嫁得不好,他不是也照样没娶到萧鱼吗?想到他一直不娶妻,长辈给他说媒,他也都婉言拒绝……萧玉枝捏着了双手,转过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声说了句:“她都嫁过两回了,难不成你还想她吗?”
  他并未停下,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
  她过得不好,也不想让别人过得好。
  遂继续道:“她现在还怀孕了呢,你说……她这回怀得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个挺拔笔直的背影,忽的停下了脚步,不过只停顿了一瞬。
  萧玉枝咬着唇,气鼓鼓的。这时候丫鬟过来找她,与她说郭安泰来接她回府了。萧玉枝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地儿发呢,忙冲着丫鬟道:“不去不去。让他走吧,我不想看到他!”


第101章 春风【补28日更新】
  郭安泰正在前厅与萧三爷说话。
  虽说萧玉枝已嫁郭安泰; 可萧三爷也不敢真的将他当成普通女婿看待。
  这会儿见这郭安泰坐于黄梨木四出头官帽椅上,未穿官服,只一身石青色湖绸素面直裰; 气质儒雅,眉眼从容。丫鬟端了茶水上来; 郭安泰端起浅啜一口,虽有身居高位的气度,可在萧三爷面前,却是谦卑有礼的。
  郭安泰这个女婿,萧三爷是满意的。
  依着萧玉枝的性格; 原本打算只将她许配一个老实本分的夫君,有护国公府这娘家靠山,夫家不敢拿她如何。而郭安泰无意间救了萧玉枝,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加之郭安泰立刻主动求娶; 萧三爷自是高看他几分。唯一不好的,便是他的家中老母。
  先前就与萧玉枝闹过矛盾,嫁过去自然有待磨合……这些柳氏都已有准备,在萧玉枝身旁安排几个人,替她出谋划策; 只是好端端的,又出来一个尤氏。
  萧玉枝受不了跑回娘家,也是情理之中的。而此刻郭安泰能上门接人,就说明他已将尤氏安置妥当。萧三爷是男人; 既是郭安泰与尤氏有什么,他也可以理解,可这事儿落在自己女儿身上,他这个父亲,肯定是帮着女儿的。
  于是萧三爷便说:“玉枝自小被她母亲给宠坏了,成亲不久,她忽然跑回娘家,却是她的不是……只是刚成亲便要纳妾,的确有些不妥。”
  郭安泰忙说:“此事不能怪玉枝,是小婿未处理妥当。纳妾之事,更是一场误会……”他将尤氏的遭遇说给萧三爷听,接着才道,“小婿与尤氏虽已和离,可昔日尤氏却是为郭家付出许多,小婿只将她当做故人,并未存着其他心思。昨日小婿便将尤氏送出晋城,日后再不会与她有所往来。今日过来,只想与岳父岳母说明情况,然后将玉枝接回。”
  既是如此,萧三爷点点头:“那就好……”
  丫鬟已经去请萧玉枝。萧玉枝进来时,看着坐在萧三爷身旁的郭安泰,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还是萧三爷先说话:“女婿亲自过来接你,你便随他回去,日后莫要在耍小孩子脾气,也不怕被人看笑话。”
  怎么就小孩子脾气了?萧玉枝一点儿都不想回郭家,在护国公府吃好喝好,可是她母亲一直劝她回去,现在郭安泰也来接她了……
  她才不要回去!萧玉枝撅嘴,说:“没我在,你们一家四口处得不是挺好的吗?我回去反倒碍你们的眼了。”
  萧三爷拧眉,觉得萧玉枝不像话,遂严厉道:“玉枝!”
  见父亲凶她,萧玉枝眼眸含泪,委屈道:“父亲……”
  萧三爷欲要训她,郭安泰立刻道:“岳父,可否容小婿和玉枝单独说说话?”
  萧三爷板着脸应了一声,郭安泰就起身,走到萧玉枝的身旁,低声道:“我们出去说,成吗?”见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满脸委屈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郭安泰只好伸手,将她拉到外面去说话。
  廊下安静,萧玉枝被郭安泰牵着出来,生气着就要把手伸回来,郭安泰一向脾气好,处处顺着她,这会儿却是一改常态,紧紧捏着她的手没松开。
  她就瞪他:“你们全家都是坏人,都欺负我!”
  所有人都欺负她,现在连父亲的都不帮她。
  萧玉枝虽娇蛮,却也生得楚楚美貌,现在又已嫁他,郭安泰自是心存怜惜。他年长她许多,把她当孩子,有时候闹一闹也没什么……而且嫁给她,本就是她受了委屈。
  郭安泰见她泫然欲泣,忙低声哄道:“此事的确是母亲做得欠妥,只是我事先也不知情,现在尤氏已经出城,我也说服了母亲,不会纳妾,你若还要生气,就先随我回去,私下你想如何就如何,我都依你,可好?”
  话倒是说得好听,可她一点都不信!萧玉枝觉着委屈,并不似单单只是郭家之事,还有她心里的那个人,好像所有的不幸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抬眼看着郭安泰,见他耐心哄着她。
  她讨厌郭家的人,可她与郭安泰处了一段日子,知道他的脾气好,并不像郭家那对母女。她其实不讨厌他的,有时候讨厌,也是因为他有那样的母亲。
  被哄着,萧玉枝却越发难受,眼泪簌簌落下,眼眶泛红,抽泣道:“以前母亲还会帮我,现在连她都训我。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要回娘家当然可以,可多住几日就要被人说闲话。以前怎么横行都没人说的地儿,现在她回来,怎么她就成了外人了?
  “玉枝……”郭安泰轻唤她一声,看着她哭,他心里也不好受。他抬手把她抱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是我不好。”
  萧玉枝越哭越凶,脸贴在他的胸前,很快就将他胸前的布料晕湿一大片。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郭安泰根本就没办法,只把她抱得紧了一些,说:“不哭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萧玉枝抽抽搭搭道:“若、若是下次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郭安泰笑了笑,很温柔的说了一句:“好……”他低头,抬手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说,“那就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他才不好看呢!萧玉枝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丈夫。虽说她不喜欢他吧,可是现在看起来,也没有这么令人讨厌。她咬着唇,轻轻问了句:“我现在这样子,不好看吗?”
  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郭安泰有些想笑,似是认真的端详一番,望着她的眉眼,微笑着说:“很好看。”
  萧玉枝这才满意,凶巴巴的嘟囔了一句:“你若是敢说我不好看,我就不随你回去了。”
  ……
  早晨醒来,锦被中暖烘烘的。萧鱼睡得很舒服,刚睁开眼睛,就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望着他的眉眼,萧鱼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缩了缩脸,埋到被下,就露出小半张脸,瓮声道:“您看我做什么?”
  刚问完,就感觉到他的腿抬了起来,压在了她的双腿之上,然后另一条腿垫在她的身下。
  双腿直接夹住了她。
  然后欺身过来,低头就开始吻她。灼烫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脸颊和鼻尖,最后才喘息含住她的唇,轻轻撬开,长驱直入。萧鱼满脸涨红,眼睫覆下轻轻颤动,随意搁在两侧的双手先是紧紧握住,而后才随着身体的放松,慢慢松开。
  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已经亲近过很多次,可是如这般,交颈相眠,醒后缠绵,被褥间的暖意,似是要将她的身体沉溺。很久之后,他退了出来,却还贴着她的唇,而后在她的脸上轻轻啄吻。
  萧鱼被亲得有些痒,双眸睁开,眼底已是水波潋滟,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下意识的弯唇,轻轻笑了笑。
  “笑什么?”手指插入她披散的发丝间,捧着她的脸轻轻摩挲。初醒时男人的嗓音低沉,好像能蛊惑人心。
  萧鱼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您该起来了。”
  薛战一听,眉头倏然皱起,而后将脸埋伏她的颈间,懒洋洋的说:“朕不想起。”
  ……想抱着老婆睡觉,不想上早朝。
  萧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肩头,却被他动作迅速的捉住,他抬起脸,捏着她的时候凑在嘴边亲了亲,趴在枕面上和她说:“你怀着孕,接下来几月,就不好同房了……”
  忽然说这个……萧鱼抬眼看了看他,而后低头,轻轻道:“嗯。”
  她当然知道。
  见他眼睛亮了亮,然后忽然凑了过来,咬着她的耳朵道:“年年,朕想……”
  萧鱼面上一烫,催促他起来。他却是紧紧握着她的手,往身下带……萧鱼不太想和他胡闹,可到底抵不过他的厚脸皮,不知什么时候,裤子都已经脱好了。
  晨光熹微,凤榻锦帐低垂,透过床帐缝隙,就见那隆起的被褥中间极速起伏。萧鱼闭着眼睛,听着耳畔男人急促的喘息声,还低低的叫住她的名字,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过了很久,也未见他释,不耐烦的嘟囔道:“你快些!”
  又过了很久,才听着他舒爽得闷哼了一声。
  萧鱼继续躺着,他倒是起来了,满脸志得意满,将裤子一提,对着她道:“那朕先去上朝了。”
  萧鱼伸脚,轻轻的在他腿上踢了一下,催他:“快些去。”
  薛战笑得春风满面,捉着她的雪白玉足,低头就亲了一口,而后再塞进暖被中,这才一脸满足的起来。


第102章 信任【补29日更新】
  那蛮汉已走; 萧鱼也未继续睡,起身让春晓春茗伺候更衣洗漱。
  用完早膳,春晓就与她说她姑母的事情; 和她先前知道的相差无几,贤良淑德; 宽容大度,替帝王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更因美貌宠冠后宫……
  萧鱼正从多宝阁上将那雕工拙略的鲤鱼木雕拿了下来,在手中把玩。听着春晓的禀告,萧鱼轻轻点了点头; 说:“嗯,我知道了。”可是萧鱼明白,既是在深宫之中,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半点污秽之事都不沾的。现在什么都查不到; 反而让她能肯定她姑母个有手段的。
  把木雕轻轻搁到几上。
  萧鱼抬眼,对着春晓道:“你陪我去一趟寿宁宫。”
  “可是,”春晓看向萧鱼,小心翼翼的说,“皇上那边……”
  那是因为先前她不知道薛战为何对她姑母这般不喜; 还以为他是不愿意她与前朝皇室有任何的牵连。可如今他都已经告诉她了。他不喜她姑母,是因为当年她姑母曾经害过他和他的母亲。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春晓陪萧鱼了寿宁宫。
  正殿明间正中央还悬挂着“敬修内则”字样的匾额,乃是昔日熙和帝御笔所书。
  萧鱼入宫当晚赵煜就驾崩,后宫不争宠; 日子过得平静而无趣,她就经常带着赵泓来这里陪姑母说话。而赵煜乃是孝子,更是将最好的都给了她的姑母,黄琉璃瓦,金砖铺地,而她姑母除却华服美衣,还喜欢奇花异草。
  现在寿宁宫虽已破败,可昔日的富丽堂皇,还是能看出一二。
  随后萧鱼进了寝宫。
  床榻之上布满了蜘蛛网,而那富贵花开锦帐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萧鱼一一看过,目光落在南墙处的多宝阁上。
  当初叛军攻城,入了皇宫后,烧杀抢夺,这寿宁宫的珍宝自然也都被洗劫一空。
  地上有摔破的瓷器碎片和凌乱的衣物,萧鱼站在多宝阁前,有几个上好的木匣都已被打开,里面的珠宝首饰早已不见,留下最多的,都是一些字画。习武之人大多只知金银珠宝值钱,这些个字画却是不稀的拿。
  萧鱼抬手打开一个紫檀木匣,那飘起的灰尘有些呛鼻,春晓忙上前道:“娘娘,还是奴婢来吧。”她走到萧鱼面前,掏出帕子将木匣擦拭一边,打开后,里面零零散散放了几副画,有几幅已经被打开,稍有破损,而压在后面的几副,还完好无损。
  萧鱼一副一副打开看来。
  第一幅是戴进的《月下泊舟图》。
  第二幅乃是沈周的《溪山秋色图》。
  第三幅……
  萧鱼将画轴打开,见上面是一名穿着玉兰色纱缎宫装的女子,眉目温婉,手边还牵着一个稚儿。并不是什么当世名家之作……萧鱼看着落款处的“宣易”二字,忽然愣住。
  这是熙和帝的表字。
  这画乃是熙和帝亲自所做,可画中女子却并非她的姑母,那么……萧鱼细细端详画中之人,总觉得哪里见过。
  而后听的身旁的春晓喃喃道:“这不是……”
  萧鱼也立刻想起来了,这画中之人像谁!是薛战的姨母薛氏。
  熙和帝擅画,这画像笔触细腻,栩栩如生,眉眼都画得极为传神。又想起那薛氏当初在寿宁宫所说的那些话,显然先前对她姑母有些过节……若薛氏先前曾是宫中之人,那么这画中之人,难道真的是薛氏?萧鱼想了很久,目光又落在那画中女子手边牵着的男娃身上,以及这落款处的年月,应是二十五年前所画的。
  几乎是一刹那,萧鱼攥着画卷的手倏然收紧,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薛战说,他母亲是被她姑母害死的,她姑母还要害他,他幸运才逃过一劫。
  可她姑母出阁后就入宫为后,如何会与人结仇?而且连孩子都不放过。
  除非……
  除非她要害的人,是皇子。
  ……
  今日帝王留在凤藻宫用午膳。酥炸鲫鱼,红炉烘雪衣,乌龙肘子,蟹肉海棠果,剪云斫鱼羹……先前萧鱼跟着薛战受了些影响,对膳食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这会儿的用度,却又开始铺张。萧鱼捧着青花瓷小碗,平平的一碗米饭。
  薛战却是执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油腻的肥肉,道:“多吃些。”
  萧鱼握着银筷的手一顿,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肥肉夹起,放到他的碗中,说道:“还是您吃吧。”
  薛战眉头一蹙:“不喜欢吃?”
  哪有姑娘家喜欢吃肥肉的?也不晓得他怎么就以为她喜欢吃呢?萧鱼点点头:“嗯。”
  薛战轻咳一声,夹起肥肉就塞进了嘴里,对着她说道:“那就挑你喜欢吃的吃,你不喜欢吃的,朕替你吃。”
  萧鱼忍不住有些想笑,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嘴角下意识翘了翘。堂堂帝王,竟沦落到吃剩饭剩菜,怕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看着她笑,薛战也眉眼愉悦,吃了一碗饭后,就去拿第二碗,而后和她说:“此次南征,朕打算任你父亲为主帅……”
  后宫不得干政,萧鱼一直牢记。不过即使她不插手,这朝堂之事,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上回平定西北,也是她父亲去的,不过那时是由霍霆为副将,而这回出征,却是对她父亲的绝对信任,连霍霆都未一道出征,所有兵权都交给了她的父亲。
  萧鱼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知道他虽粗莽,却并非可以随意愚弄的普通村汉,他有他的谋略和能耐。萧鱼张了张嘴,小声的说:“你这么相信我父亲,你就不怕、不怕……”不怕她父亲有异心,不怕她父亲害得他帝位不稳。
  薛战轻轻笑了笑,望着她的眼睛,说:“朕怕啊,朕当然怕……”他停下,由低低的说了句,“可是年年,朕更怕你离开我。”
  当初他字字决绝的说做不到把她放在江山之上,其实那根本就是骗人的。昔日在他心里,的确是江山为首,可现在……拿两个江山问他换他的妻儿,他也不稀罕。
  薛战一字一句道:“朕既然相信你了,就会相信你的亲人,再说……以朕的能耐,这江山,朕能拿到一次,也会拿到第二次。”
  大概没有女人不爱听这样的话的。萧鱼说:“您就放心好了。”
  她既然这么问,就说明绝对相信他。
  ……
  自凤藻宫出来,何朝恩走到他的身旁,低声说:“今日娘娘去了寿宁宫……”之后将萧鱼在寿宁宫找到的画像递给了他。薛战将画接过,低头粗粗看了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将画扔给了何朝恩。
  何朝恩接过画,跟着帝王矫健的步伐,又道:“萧大人已在御花园等候多时,皇上您看……”
  萧淮。薛战顿了顿,随后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的碧浮亭内,萧淮穿一袭绯色绣狮子图案的武官朝服,身姿笔挺的立在厅内等候帝王。
  秋日舒爽,在此等候许久,茶都换了两三回,才见不远处,年轻的帝王步伐从容的朝着亭内走来。萧淮面容沉稳,忙上前拱手行礼:“臣萧淮,参见皇上。”
  薛战淡淡道:“萧爱卿不必多礼。”
  帝王掀袍落座,姿态随意,有太监端茶上来,他握着茶盏喝了一口,而后轻轻抚着茶杯边沿,抬眼望着眼前的萧淮。忽然说:“此番南征,有劳萧爱卿了。”
  萧淮低眉,忙道:“此乃微臣职责所在,皇上信任微臣,才是微臣荣幸。”
  薛战笑笑,而后又道:“昔日朕经常听到萧爱卿的煊赫战功,对你也甚是仰慕,是以破城之日,朕特意下令暂不动萧家。萧淮,如今朕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他将茶盏往石桌上一搁,起身道,“朕很久之前,就一直想与你切磋,今日朕不想与你谈任何政务,要你来此,就是想你陪朕好好打一场,你看如何?”
  萧淮是武人,想来直来直去,况且他对着新帝早就积怨已久,如今听他忽然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拱手行礼,态度恭顺道:“臣遵旨。”
  碧浮亭外就是一处旷地。帝王将一袭龙袍脱下,随意往地上一扔,而站在对面的萧淮,也是不疾不徐的将官袍除去,交由一旁的小太监。
  周围人退去,只余下君臣二人,萧淮一双黑眸盯着面前这男子,想着昔日的屈辱和入宫侍君的女儿,忽然变得凛冽起来。
  薛战开口道:“不用当朕是君,只管拿出看家的本事来,若是不使尽全力,朕就治你的罪。”
  说话,拳风就朝着萧淮扫去。萧淮警觉,自是一下子就将身子偏开,亦是开始动手,开始与薛战搏斗。
  薛战年轻体壮,英武不凡,萧淮身经百战,起初相较,一时也未分胜负。只是萧淮感受着这帝王的凌厉招式,若非身份缘故,他兴许还会欣赏他。这位帝王可不是什么花架子,反倒是难得的习武之才。渐渐的,两人虽胜负未分,可萧淮经验丰富,自是能感觉到其实自己已经落入下风……
  强壮的手臂相抵,两人僵持,身姿逼近。
  萧淮忽的听得耳畔的帝王道:“护国公府自诩世代忠良,却不知萧大人可还记得,二十余年前,残害皇嗣一事。”
  萧淮的脸色忽然变了,下意识朝着帝王看去,却因一时的疏忽,腹部重重挨了一拳。他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额头沁出冷汗,大口喘气,抬头去看他,见帝王眼神凶狠,似林中虎豹。
  残害皇嗣……萧淮当然知道。
  不过当初当家的并非萧淮,乃是他的父亲萧远山。
  熙和帝登基前就有一名庶子,是与自小贴身侍奉的宮婢所出,而那名宮婢,家中没落前,也是极富才情的女子,熙和帝尚且年轻,与她朝夕相处,自是有些感情。后他的妹妹萧后入宫,就悄悄除去了那名宮婢,还让萧远山斩草除根,除去那年幼稚子。萧淮无意撞破此事,他一向光明磊落,哪曾想父亲和妹妹会做这样的事情?便在父亲面前求情,放了那小皇子一条生路。
  萧淮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看向薛战,见他一拳又要过来,他立刻挡下。与他四目相对,说道:“你是……”
  薛战的胸膛起起伏伏,对着萧淮的眼睛,强壮有力的双臂牢牢的擒住他,叫他动弹不得。
  而后才说:“今日你既败在朕的手中,朕就不容你再有二心。”
  “……萧淮,当年萧远山害朕流落在外,如今朕要你效忠于朕,并且让你萧淮之女为朕生儿育女,伴朕一生。”


第103章 祖宗【补30日更新】
  萧鱼快到御花园时; 在廊上,远远就看到薛战擒住了她的父亲。他没穿龙袍,一身交领直缀; 浑身草莽气息。萧鱼的心提了提,忙跑了过去。
  走到时; 何朝恩将她拦下,低声和她说道:“娘娘放心,皇上只是在与萧大人切磋武艺。您还是别过去了。”
  切磋武艺……萧鱼当然知道,他是不会对付她父亲的。可大概是太害怕见到这样的场景,所以适才那一刹那; 她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这是她最害怕看到的画面——她的丈夫和她的父亲兵戎相见。
  萧鱼的呼吸渐渐平稳,对着何朝恩道:“本宫知道。”
  薛战已将萧淮松开,萧淮转过身,看向面前的帝王,沉默着未说话。
  萧鱼这才走到萧淮身旁; 急急道:“父亲,您没事吧?”
  萧淮听着萧鱼的声音,低头,看着小女儿的玉白小脸,眉眼舒缓; 语气轻松道:“皇上只是与我切磋武艺,父亲没事。”说话时,萧淮满头是汗,脸上倒是没有明显的伤痕; 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沉稳。而后朝着帝王行礼,说道,“方才是臣逾矩,还望皇上责罚。”
  薛战衣袖卷起,露出健硕结实的粗壮手臂,他轻轻一笑,是居高临下的王者气度。态度却一下子变得谦卑:“岳父言重了,是朕出手太重了。没伤着您吧?”
  萧淮摇头。
  薛战的目光略过他身旁的萧鱼,复又看向萧淮,说:“没事就好。朕向来不知轻重,若是您伤着了,怕是皇后要责怪于朕。”说着看向何朝恩,吩咐道,“你带萧大人去趟太医院,让御医好好瞧瞧。”
  何朝恩点头应下,这才走到萧淮身旁,恭敬道:“萧大人,请吧。”
  萧淮张了张嘴,想说他并没有大碍,只是一抬头,看到那帝王英姿,想着刚才他说的话,也就未再说话,与身旁的萧鱼说了一声,就随何朝恩去了太医院。
  萧鱼站在原地,看着萧淮远去。看着模样,的确是没受什么伤的。周围忽然安静,萧鱼也渐渐看不到她父亲的背影,这才慢慢抬头,目光对上站在她对面的薛战。
  他额头淌着汗,在阳光下,有种喷张的雄性魅力,薄唇抿着,而后才微微一启,说:“还要朕说吗?……赶紧过来。”
  萧鱼过去,站到他的面前。这蛮汉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长得太高,她站在他的面前,就到他的胸口,那壮实的手臂,比她的腿还要粗。蛮汉,村夫,乡下蛮子……她从小出生在簪缨世家,刚开始当然是看不起他的,何况他又是乱臣贼子。
  她缓缓自袖中掏出一方丝帕,轻轻说了句:“低头。”
  刚才还与萧淮剑拔弩张,浑身蛮劲的帝王,这会儿很是乖巧的将头低下来,凑到萧鱼的面前。他看着她,萧鱼则是抬手,仔细擦着他脸上的汗。
  萧鱼问:“您可有哪里伤着?”虽说最后她父亲是被他擒住的,可她了解她父亲的能耐,固然输给薛战,却也不可能败得那么容易的。而且……她父亲本就对他有成见的,这么好的机会,指不定就趁机出口气呢。
  “你不怪朕与你父亲动手?”薛战说了句。
  萧鱼下意识蹙眉,仰着脖望着他,喃喃道:“这有什么好怪的……”习武之人切磋,不是很正常的吗?而后轻轻说道,“只是——你和父亲都是我的亲人,不管你们谁受伤,我都会担心的。”
  薛战看着她:“年年,那你有多在意朕?”
  萧鱼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向不太愿意表达自己的感情,末了只翕唇,很小声的说道:“你是我的丈夫。”
  然后就见着蛮汉未说话了。他看着她,看了很久,才说了一句:“年年,你别说了……”
  嗯?萧鱼疑惑的看着他。是她说错了吗?
  见他英俊的脸慢慢逼近,气息蹭到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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