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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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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茗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娘娘?咱们……还过去吗?”
萧鱼道:“不必了。”她瞧着春茗端着的精致糕点和茶水,说,“反正他也吃不出什么门道来,兴许还不如一碟羊肉包子来的实在。”
春茗有些云里雾里,眼儿巴巴的望着萧鱼,然后说:“那……这点心……”
“拿去喂狗。”萧鱼想也不想的说道。
啊?春茗睁大了眼睛,愣了愣,才道:“哦……奴婢遵命。”
可是……这宫里没有狗啊。春茗端着托盘一筹莫展,很是为难。
第38章 美味【二更】
郭安泰安抚好母亲张氏, 才折回澄瑞亭。
就见帝王身侧,一女子身影端庄立着。是他的妹妹。
郭安泰眼眸略暗, 忙疾步过去, 朝着帝王行礼后,才对着郭素宜道:“你先去陪母亲,我与皇上有事情要说。”
郭素宜行了礼, 这便退了下去。这会儿郭安泰才掀袍跪下,对着帝王恭敬道:“臣未管好家中老母,幸得皇上与皇后娘娘不计较, 是臣罪该万死。”
郭安泰素来将自己的位置摆得端正, 君是君,臣是臣。他本就存着满腔的报国之志,昔日对前朝失望透顶,如今拥戴明君, 自是忠心耿耿。先前跟着皇上出生入死, 就是他大丈夫的志向所在。如今新朝初立, 最忌讳的便是太过招摇, 偏生他母亲却改不掉乡野的那一套。
薛战与郭安泰相识已久, 自知他的为人,今日若是旁人, 此事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便了解了的。说起来,他的确是给了郭家几分薄面的。
他看着郭安泰道:“罢了,今日是皇后大度,只是……若有下回, 朕决不轻饶。”
郭安泰虽立下战功,却也远不及皇家颜面的,况且他那皇后护短。
郭安泰这才谢过。
待见过皇上后,郭安泰才回去,找了妹妹郭素宜私下说话。
郭素宜并非愚钝之人,看着兄长的脸色,便隐隐感觉不对,于是小声道:“大哥?”
郭安泰身形修长,斯文内敛,虽以而立,可因位高权重,想要嫁进郭家的女子,大有人在。他看着面前的妹妹,知姑娘家脸皮薄,有些话他不好直说,可担心妹妹泥足深陷,再三思量,才不得不开口道:“先前皇上娶皇后却有目的,却也未必没有私心。如今帝后和睦,皇上待皇后如何,想必你看得更清楚。素宜,你是我的亲妹妹,我自会替你寻一门好亲事,只是……绝对不会让你踏足宫廷。”
郭素宜面色赧然,攥了攥手中的丝帕,解释到:“我没有那个意思。”
正值妙龄的女孩儿,又端庄温婉,容貌清秀,加上吏部尚书亲妹的身份,多的是求亲的贵族公子。
郭安泰目光温和,缓缓与她说:“你是我的妹妹,你心里想得什么,我最是清楚不过。皇上英俊雄伟,铮铮男儿,年轻女子心悦于他,自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昔日他心中只有鸿图霸业,并未考虑男女之情,如今江山已定,他娶了萧家女,更是倾心待她,你莫要再存着任何的念头。”
郭素宜当然知道,昔日她自觉容貌不错,与他初遇便已倾心,在他面前也算有自信。
……只是他却从未正眼看过她。
女儿家本就内向羞涩,他视若无睹,她自然止步不前。可如今他成了帝王,娶了那萧家女,她心里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为何自己不主动一些……那时候他身边还没有女人,兴许就会接纳她了。
只是那时,她母亲也不愿她与薛战接触,觉得薛战虽出色,可到底出身不显,远不如镇上有头有脸的公子。
她自小便听母亲的话,知母亲辛苦,便乖巧懂事。她日日劳作,虽然辛苦,可只要兄长有出息,她甘之如饴。如今她却有些后悔,后悔太听母亲的话。
郭素宜忍不住落泪道:“大哥,我……”
郭安泰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大哥答应你,你定会觅得如意郎君。”
这会儿郭素宜岂是说放下便放下的,可听着兄长此言,也只好点头道:“我听大哥的。”
……
因脸上尚有红痕,萧玉枝未去凑热闹看戏。她原是静坐着吃着点心的,偶然看到那郭氏兄妹在亭中说话,那郭大人不晓得与他妹妹说了什么,只见那郭素宜泫然欲泣,楚楚可人。
因张氏一事,萧玉枝对郭家人的印象差到极致,若非母亲劝她以大局为重,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堂堂护国公府嫡女,竟被一个乡野出来的老太婆给打了!
萧玉枝道:“这姓郭的,怕是没一个好东西。”
萧玉枝身边的丫鬟便小声与她说:“姑娘这话可莫说了,奴婢听说郭尚书乃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之一,年轻有为。先前虽有一和离的夫人,可现下晋城不知多少大户人家想把女儿嫁到郭家,便是做妾也愿意。”
便是这郭尚书文武双全,乃是朝中肱骨大臣,前途无量,了有张氏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母亲在,嫁到郭家,与入狼窝有何两样?哪有什么荣华富贵可言?
“……而这位郭姑娘也不简单,先前就曾进宫陪过皇后娘娘,据说昔日与皇上有些交情……”说到一半,便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才悄悄的在萧玉枝耳边说,“奴婢听说,这郭姑娘日后是要进宫为妃的。”
萧玉枝眉头一蹙,斜眼瞪她:“胡说什么呢?”
丫鬟便道:“奴婢没有胡说,宫里好多人都这么说呢。好像皇上还挺喜欢这位郭姑娘的。”
是吗?
萧玉枝将一块糕点塞入口中,望着不远处那海棠花树旁的郭素宜……这么个低眉顺眼、姿色平平的人,也能入宫?萧玉枝想,她虽不喜萧鱼,却也承认萧鱼容貌绝色,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倒是有一些的,在男人面前自是够用了。
那新帝乍看也是个英伟不俗的堂堂男儿,现下又是天子,娶了萧鱼这朵娇艳的牡丹后,还会喜欢这种乡野山花?
那得多瞎啊。
……
宴席办得气派虽是给萧鱼长了脸,可一整日下来,还真有些累人。晚上萧鱼回凤藻宫后,便将头上沉重的凤冠摘了下来,细细梳理着一头青丝,然后去了将护国公府送来的生辰礼物拿过来,坐在罗汉床上打开瞧了瞧。
她父亲远在西北,自是没法给她庆生,不过她母亲和大嫂他们,都准备的很是精心。
连赵泓都送了礼进来。不过因身份缘故,便没有与他相见。
萧鱼打开一看,这赵泓送的紫檀木匣子里,是一叠叠他写得字,明明没多久,这字的进步就极大,最后还一张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萧鱼很喜欢。
大概是从小什么都不愁,送一些金银珠宝,反倒让她觉得有些俗气,很敷衍。
将纸好生叠好,萧鱼又见下面静静放着一只白玉簪子。
是上等的好玉,簪身錾刻的牡丹花纹很是精致。萧鱼是喜欢的……却不像是赵泓所送。
不知怎的,便想起了那日在安王府,穿着一袭蓝色锦袍的祁王赵煊。萧鱼蹙眉想了想,还是将这簪子和宣纸一并收了起来,不再多看。
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木雕,材质也不过是普通的核桃木,雕了一尾胖乎乎的鱼儿,大大的眼儿,连身上的鳞片都清晰精美。
萧鱼静静抚着这木雕,知晓这是何人所送,他文武兼具,可比她兄长那个大老粗有耐性的多,是以自小就习得一门好手艺,每年生辰,不管旁人送什么名贵的东西,他都是雷打不动的一个木雕。便是他离开护国公府,独自闯荡,每年的生辰礼物却是不会落下的。
……只是没有想到,今年他居然也送了。
她与卫樘从小一起长大,她早就将他视作亲人,如今数年未见卫樘,其实她还真有点想他的。
在外头闯不出名堂来也不打紧的,没人会笑话他……家里人都很挂念他。
只是萧鱼也清楚,这卫樘毕竟不是她的亲兄长,现下她嫁为人妇,先前又因萧玉枝闹出那样的传言,还是将这木雕交于元嬷嬷,让她锁在柜子里边,不要放出来的为好。
不过戌时,薛战便来了凤藻宫。
萧鱼赶紧前去相迎,以往他总是很迟才回来,有时候甚至过了子时才回。萧鱼随他进屋后,见他身上有些酒气,便踮起脚伺候他更衣,低声说道:“臣妾还以为皇上要迟些来,都未有准备。”她尚未沐浴,刚一副慵懒的样子在休息。
薛战俯下身,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亲近的搂着她的背,亲着她娇艳玉颊,粗犷的男儿气息扑面而来,说:“今日是你生辰,朕想早些回来陪你。”
萧鱼点了点头,想起白日之事,还是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些不妥,便说:“先前与郭老夫人之事,是臣妾有些失态了,还望皇上莫要放在心上。”
虽然他维护了自己,可从撷芳殿出去的时候,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就如她母亲所言,因她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将她推到了郭家那边,他心中定有不快。
先前薛战的确有些堵心,只是说起来,她也是受了些委屈的。他堂堂男儿,难不成还跟一小女孩儿计较?他道:“朕已训斥了张氏,日后定不会与萧家有矛盾。”
他还……说了那张氏?
萧鱼还以为,刚才是当着众人的面,且是他们萧家有理,薛战才让那张氏赔不是的。他后来又说了张氏吗?
她想说这样会不会对他和郭大人的关系有所影响,可想了想,还是冲着他笑了笑,道:“臣妾多谢皇上。”
朝局尚且不大稳,他有他的顾虑。若真的又说了那张氏,她自是感谢他的。
薛战笑笑,眉眼舒朗道:“朕只顾着饮酒,倒是未吃膳食,皇后宫里可有吃食?”
自然是有得。萧鱼点头,让春茗将点心茶水端上来,一一摆在桌上,对这薛战道:“皇上先吃这些垫垫肚子,臣妾再让春晓去御膳房准备一些。”
薛战对吃食并不是很讲究,瞧着眼前这些精致的糕点,拿起一块往嘴里放,朝着萧鱼道:“不必这么麻烦,这些就够了。”
萧鱼抬起素白皓腕,十指纤纤,体贴的将茶水端到他的面前。
适才她在澄瑞亭,原是预备将这点心拿去喂狗的,可大抵是这蛮汉相处有些时日,亦或是当初流落在外那半月所致,觉得适当的节俭一些没什么不好的,这便让春晓将这糕点留了下来,给他准备着。
虽在吃食上很容易就满足,可现下他到底是帝王,还是要多尝一些山珍海味比较好,不然真以为这世间唯有羊肉包子最为美味了。
第39章 贴心【一更】
酒足饭饱, 薛战便将萧鱼腾空抱起,压到榻上密密的吻。萧鱼知晓他素来急色, 那山岳般的身躯覆下来, 叫她都喘不过起来。额角被他轻轻的吻着,裙子也被他掀了起来,粗砺的手掌碰着裸`露的肌肤, 有种酥麻的感觉。
萧鱼抬手,轻轻推了推他坚硬的肩头。
嗯?薛战低头看她,云鬓歪斜, 清眸流盼。当下蹙眉:“又有何事?”
萧鱼不知是否男子皆如他这般不修边幅, 一盘点心刚下肚,便睡到榻上来了。他虽样貌俊美,可习惯却太过粗鄙,便提醒道:“臣妾还未沐浴。”
他亦是满身酒气, 日日与他同榻, 虽已习惯, 可大多数的时候, 他倒是不需她提醒, 就去净室沐浴一番。只粗粗冲了水便出来了,都不知是否用了香胰子, 可总说是洗了的。今日却是又这般的不拘小节。
薛战复又俯下身埋在她的颈间,像只狗儿嗅了嗅。
那呼出的热气拂得她有些痒痒的,萧鱼缩了缩脖子,见他已抬起头, 低声与她说:“朕觉得不必。”
萧鱼却是不肯的。薛战见她执意要沐浴,只好不满的坐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见她面颊微酡,当即道:“朕也未洗,不如……”想说与她一道,可见她面色赧然,便知她害羞,也就作罢,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着床沿,才道,“罢了,你且去洗吧。”
萧鱼这才起身去了净室。
薛战端坐在榻边,背脊宽阔,瞧着她走去的袅袅纤影,很是舒心。
萧鱼在净室沐浴洗漱,而后着一袭象牙白中衣静坐妆奁前,她刚收拾好,那去了净室的薛战已经沐浴出来,寝衣松垮,袒露着健硕的胸膛。薛战含笑过去,自身后搂着她的肩头,凑过去在她耳畔说道:“你闻闻,朕可干净?”
与温文尔雅男子的清润嗓音不同,他的声音也如他的人一般浑厚低沉。
哪个要闻他了?萧鱼不肯闻,他便敞开衣襟没皮没脸的让她贴上去。只是萧鱼的脸一碰到他的胸膛,他的眸色便暗了暗,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俯身咬着她的耳朵低声的说:“现在总可以睡了吧?”
今日疲惫,若是能早些睡,萧鱼自然欢喜,可有他在,她哪里能早些睡?便是再困,总是要以夫君为先,何况他是帝王?
是以待萧鱼被抱到榻上,瞧着那两侧床帐放了下来,萧鱼只盼着他能早些结束,莫要每回都将她弄得双腿发软,腰酸背痛的才好。
薛战搂着她的盈盈细腰与她紧贴。大抵是上回行房略有开窍,现下倒是未急着进去。见她腮晕潮红,渐有湿意,才低低与她说:“年年……”
嗯?萧鱼去看他。
他却俯下身来,亲着她的脸颊说道:“朕想日日都睡你。”
……这个无赖。
将欲行事,外头便传来动静,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萧鱼当下便反应过来,却见薛战置若罔闻,才出言道:“皇上?”
薛战剑眉一皱,却也向来自律,自然不会因美色而耽误正事。这会儿来报,必是什么重要之事。虽心下不快,却也只好起身。
萧鱼忙下榻服侍他穿好衣裳。
薛战握着她的手腕往凑到唇畔亲了亲,与她说:“等着朕回来。”
这才匆匆出去。
萧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让春晓春茗替她穿好了衣衫,想了想,走到殿外。隐隐便能听到外面薛战的声音。
她立在屏风后。
只依稀听得那回禀的人说了什么“……找到了”、“宫外”之类的字眼。
之后便见薛战起身,走出了凤藻宫。
萧鱼重新回到寝殿。因适才薛战离开时要她等着,萧鱼不好上榻歇息,便坐在黄梨木圈椅上,静静等着他回来。
待亥时将过,也未见那薛战回来。元嬷嬷将羊角宫灯内的烛花又剪了一边,将灯罩罩好,搁下剪子时,才皱起眉头说:“也不晓得皇上何时回来?若是今儿不回,那娘娘您岂不是要等他一晚上了?”
男子便是太粗心,放下一句话便匆匆出去了,旁的日子也就算了,今儿是娘娘的生辰,未免有些过分。
萧鱼困得眼皮子打架,起初还拿了绣绷做些绣活儿打发时间,只是元嬷嬷担心她伤了眼睛,便就不许她做了。没事情可做,干等着,越发显得时间过得慢。这会儿虽心下略恼,却也拿他没办法,人家是帝王,等他是天经地义的。
薛战连夜去了宫外,虽是来回骑马,却也是到了后半夜才回了宫。路上匆忙,他倒是真将方才那话给忘了,待他解决了事情,回了凤藻宫的时候,便见寝殿内灯火通明。
……她竟真的等他到这个时辰。
薛战一顿,瞧着她阖着眼儿,娇躯斜斜的倒的靠着圈椅扶手,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大约是睡得不舒服,柳眉紧紧的蹙着。
瞧着殿内之人欲行礼,薛战抬手制止。元嬷嬷见他归来,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表露,只轻轻道了一句:“娘娘一直在等您,刚才不小心睡着的。白日累了一天,老奴也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薛战弯腰,轻抚她的脸颊,而后将她腾空抱了起来。他身形高大,她靠在他的怀里,越发显得娇小。
闻到熟悉的气息,萧鱼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薛战俊朗的脸,与她的脸碰着,还有种凉凉的感觉。那发梢也似是带着朝露,略显潮意。萧鱼似还在睡,只感觉到他回来了,声音软糯的轻轻的问:“您回来了?”
“……嗯。”薛战应了一声。将她放到被褥之上,解了衣裳便搂着她躺了进去。
他是强壮男儿,一夜奔波倒不算什么,又见她这般等他一宿,更是没了困意。低头见她已睡得很熟,身子有些冰凉,便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捂着她的手脚。
……
萧鱼醒时已经在榻上,天也亮了。她两眼青黛,元嬷嬷上前伺候她更衣,将昨夜薛战迟归只是说与她听。
末了心疼的说道:“如此迟才回来,白白让娘娘等了一晚,委实不知心疼人。”萧鱼自小娇养,昔日生母顾氏在的时候,将她视如珍宝。而后的继母罗氏,也是时时留心她的起居,细致入微。现下一入宫门,虽为皇后,却遇着这个粗枝大叶的帝王。
萧鱼对那薛战虽有埋怨,却也不好说他,她一向不敢得罪他,顶多在心里念叨几句。待掀起锦被起身时,便见那被中掉落了什么,滚到了她的鞋边。
萧鱼低头看去,元嬷嬷也弯腰,将落在鞋边的物件捡了起来。
是一个极旧的荷包。
虽然旧,可萧鱼一眼便能认出这布料尚佳,且上面的祥云图案绣得栩栩如生,针脚工整,还是少见的双面绣。里头是福寿平安的字样。
并不是她的东西……萧鱼自诩女红不错,比之这个倒是略逊色几分。
她略微蹙起眉头,春晓春茗的手艺她也是识得的,也不是她们的东西。再说皇后凤榻,谁敢如此马虎,随意遗落东西。萧鱼便想到了此物是何人的,便也不敢乱动,叫元嬷嬷将这荷包好生收起来。
元嬷嬷握着这荷包,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的抚着,打量着萧鱼的脸色,小声问道:“娘娘,这荷包……”
“想来是皇上的。”萧鱼又看了一眼,评价道,“不晓得又是那个相好的乡野女子赠与他的,这绣工倒是不错。”
元嬷嬷道:“既是如此,那娘娘你,就不打算做些什么?”看着形势,还是贴身收着的。
她能做些什么?帝王要三宫六院,她这个当皇后的难不成还能拦着他?许是昨夜白白让她等了一宿的缘故,这会儿萧鱼略微有些恼怒,瞧着这荷包,也有些不大顺眼起来。她并未多言,如往常般梳洗,略施薄粉,遮住了眼下的两片青黛。
这日薛战晌午便来了凤藻宫。
萧鱼起身相迎,他却是拉着她的手一并坐下,瞧着萧鱼的脸色红润,倒是放心一些,想了想,开口说:“昨夜是朕不对,未料耽搁了这么久。日后若是再这般,年年莫要等朕,早些歇息便是。”
现下他待自己存着怜惜,可萧鱼知晓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帝王之言,便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那也是圣旨。况且,是否真心怜惜,还不一定呢。
萧鱼未说话,让元嬷嬷将那荷包拿了过来,她接过,递与薛战。
薛战瞧着此物,眼神一顿,而后抬手接了过来,放入了怀中,也未对萧鱼多解释什么,只道了一句:“是朕的。”
萧鱼嗯了一声,也就不提此事,与他入席用膳。平日萧鱼虽有些拘谨,可相处的日子久了,有时还是会露出一些小女儿的娇态来,今日却是端庄淡然,薛战瞧着她的模样,并无不妥,可就是没有不妥,才觉得有些不妥……眉头下意识的皱拢起来。
见她抬着细细的腕子替他夹了菜,薛战也顺势夹了几块肥肉放入她的碗中,柔声道:“皇后也多吃些。”
她那么年轻,个子那么小,还在长身体的时候。
萧鱼握着银筷的手一顿。若非有些了解薛战的性子,她兴许还以为这薛战是故意的。这白花花的肥肉,哪个姑娘家爱吃这个?只是抬头见他眉宇柔和,硬朗的五官,配合温和的笑意,颇有种铁汉柔情之感。
只可惜萧鱼越看越觉得不舒服,低头看着碗中的肉,极是碍眼。
她虽畏惧薛战,可总说相处了几日,若是平常,她定会委婉的与他说自己不喜肥肉,可今儿心中似是憋着一团火,一言不发,默默的将这肥肉都吃下了肚。
第40章 名分【二更】
薛战见她爱吃, 便又殷勤的多夹了几块。平日与她一道用膳,就见她小口小口的, 瞧着虽颇为赏心悦目, 每回却只食平平一小碗饭。
萧鱼却是胃中泛腻,便是再不悦,眼前这肥肉她也是吃不下的。这会儿听薛战说道:“这几日朕会忙一些, 晚上你早些睡,莫要再等朕。”
皇家有规矩,他固然对她好, 却也是讲究规矩的, 只昨夜瞧见她疲惫的靠着椅子睡着的模样,觉得这些私下的规矩也没什么……左右这寝宫里头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萧鱼点头应下。
待薛战用了午膳离开,萧鱼才腻得厉害, 紧紧蹙着眉头。适才那蛮汉还稍加挑拣, 挑了最肥的那几块给她。
元嬷嬷忙上前, 端了一碟酸酸的蜜饯替她解腻。
她自然是晓得萧鱼的习惯的, 刚才见她不动声色的将那几块肥肉吃了下去, 也是吓了一大跳。这会儿瞧着萧鱼的模样,才语重心长的说:“娘娘不喜, 与皇上说便是了,他也不会逼着您吃。您怎么……跟自己过不去做什么?”
她哪里是和自己过不去了?帝王夹给她的,别说是肥肉,便是其他一些什么的, 她也得叩谢圣恩吃下去。
酸甜的蜜饯总算解了口中的油腻,萧鱼的心也平静了一些。
元嬷嬷却想起刚才皇上面色平静的将那荷包收了起来……分明出自女子之手的物件,对娘娘半句解释都没有,也未萧鱼感到不平……
也难怪小女儿家生出几分不悦来。
她原先还抱有怀疑,觉得这荷包未必就是皇上的,如今却是不得不与娘娘一样的想法。昨夜是娘娘的生辰,皇上丢下娘娘独自出宫也就算了,说不定还是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她道:“娘娘,那荷包之事,咱们要不要查查?”
若真的是女子,依着皇上的态度,先来是珍之爱之的。如此,对她家娘娘自然不是一件好事。
萧鱼想了想,摇头说:“不必了。”如今她待在宫廷,她的一举一动,帝王如何不知?若是她因这小事就去查他,恐怕会惹得他不悦。而且……就算查出什么来,她又能如何?
她站起身来,对元嬷嬷说,“此事就当没发生过,若是日后还有其他的……那就再说吧。”
若他外面有旧时相好,且按捺不住色心,连夜都要出去相会,那恐怕也是藏不久的。
“还有……”萧鱼又说了一句。
元嬷嬷认真的听。
萧鱼沉着脸儿无奈说道:“叫御膳房日后莫要端这么肥的肉上来了……”吃得她满嘴的油,也就那蛮汉才喜欢吃吧。
看到萧鱼的表情,元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偶尔食几块肥肉也挺好的,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了,忙点头道:“老奴这就过去说。”
……
这日春光明媚,萧玉枝约了几位闺中好友出来购置首饰。自护国公府的华贵香车下来,几位年岁相仿的年轻女孩儿齐齐入了首饰铺子,环肥燕瘦皆有,又美貌高贵,娉娉袅袅,很是惹眼。
萧玉枝今儿穿了身桃红色春衫,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头上戴着明晃晃的珠钗首饰,整个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素来喜欢将漂亮的首饰往头上戴,最不喜的便是那故作淡雅清高的打扮。
这精致的珠钗,虽压得她颇有种太过艳俗之感,可因萧家女儿容貌不俗,倒是衬得尚有几分贵气。
前些日子宫宴之事,萧玉枝名声的确有些受损,不过那在场的妇人贵女们也不是瞎子,的确是那郭老夫人张氏欺人太甚……萧家到底是皇后娘家,竟敢在皇后的生辰宴上打皇后的堂姐,也忒嚣张了!
官场最忌讳锋芒太露,这郭安泰虽有大功,如今贵为尚书却是个待人和善的,可偏上摊上这么一个母亲,有试图与郭家套近乎的女眷,与郭母张氏接触过后,几乎是无人能忍受她的脾气的。也有想将女儿嫁入郭家攀高枝儿的的,可因忌惮着郭母,那些个真真疼爱女儿的父母,也是早早断了这念头。
且此事,这张氏还亲自向萧玉枝道了歉的,皇帝都在场。怕是唯有帝王才能制得住这个乡野婆子了。
萧玉枝毕竟受了委屈,她心下烦闷,就喜欢买些好看的首饰和衣衫。只是最近她看过很多新衣,却没有一套,比得上先前帝王赏赐的宫装。她心下不服气,总是要找到更好看的,才会舒坦一些。
这会儿与交好的贵女们一道入了首饰铺子,萧玉枝挑挑拣拣,没看到特别喜欢的,就把觉得尚且不错的都包起来。毕竟总不能空手而归。
正当萧玉枝百无聊赖的将面前的珠钗一样一样的拣出来,便看到有个戴着帷帽的姑娘走了进来。萧玉枝认得她身旁的丫鬟。见那姑娘进屋后,将帷帽摘了下来,这人……可不是郭素宜嘛。
萧玉枝的眼睛忽的亮了。
上回郭素宜在此处看中一支簪子,她问了价钱后就没有多看了,最后却没萧鱼随随便便买了回去。
往常郭素宜自然不会想些什么,毕竟这簪子实在是太贵了。可现在,她是尚书大人的亲妹妹,是以今日郭素宜趁着张氏放她出来,她便来了此处,准备用兄长给她的私房钱买那支簪子。却没想到,那簪子第独一无二的。
郭素宜眼神黯淡。
……踌躇许久,好不容易她做出了决定,有了足够的银子,这簪子却早就没了。
准备走,面前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郭素宜一看,瞧着面前的萧玉枝,忙回过神儿道:“萧五姑娘。”
郭素宜的身量比萧玉枝要高一些,偏生这会儿站在萧玉枝的面前,跟生生矮上一截儿似的。萧玉枝打量着郭素宜的穿着打扮,轻轻的笑了笑,说:“怎么?郭姑娘不买吗?看看就走了?”
见郭素宜一愣,没说话,她才凑近些说道,“莫不是你那抠门的母亲连些零钱都不给你花?你这样儿,还想入宫为妃?就不怕丢了皇家的脸吗?”
……这样一个寒酸又唯唯诺诺的女子,也想与萧鱼抢男人?
郭素宜知道,萧玉枝定因那日的事情心怀怨恨,也不打算与她多说。可听到她说到这个,脸色才变了变,抬头看着萧玉枝,严肃道:“萧五姑娘,请您莫要胡言乱语。”
她忽然抬头,眼神定定,萧玉枝倒是有些被她的眼神唬到了。
不过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娇蛮。萧玉枝道:“我胡言乱语?总比你那老母胡乱打人的好?母亲虽让我莫要计较,可我心里还是不痛快,郭姑娘是吧?你听好了,我萧玉枝可不是好惹的,日后我见你一次就说你一次。”
与萧玉枝一并来的一些贵女,有些也与郭素宜接触过。她们都是晋城前朝就在的世家,如今改朝换代,居然让他们去讨好一个乡下出来的村姑,心中老早就不愿意了。可因父母教导的话,不能表现出来,对郭素宜也是表面敬着的。
这会儿看到萧玉枝这么说郭素宜,她们也觉得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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