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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偏执狂的喂养日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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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吃的与你口味不合,那便试着打乱菜式,挑几样他爱吃的,和自己爱吃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就不会有什么口角了。”林氏说着自己同夏侯茗的相处之道。
口味不合?好像没有不合的啊,通常是她什么都吃,她吃的甄哥都能吃,她吃不下的也都是甄哥再吃,这样好像不能更美好了。走神的她轻轻一笑,抬眼看她的林氏微微愣怔,要不说如今都城年轻有为样貌又出彩的最为人道津的儿郎就是卢家的大郎呢,兄长就是风神俊秀的人物,妹妹清美雅致,身段窈窕,这样的人家确实会让人着迷。
就是听说世子同煜王一样有一种怪病,也不知这如花娇嫩的姑娘嫁过去是否还能像在闺中一样,备受宠爱。
林氏垂眸,不敢叫旁人看去她眼中的情绪。
嫁衣做好的那日,绣坊的掌事亲自送上府里,正好臣子休沐,都在忙卢娉菀的事。嫁衣一来就让她去房里试穿,等她出来后风华夺目,一身红衣浓艳绝美,更衬的她肌肤似雪。只是卢泯然好似还不够满意,叫来女掌事让她记下,裙尾应该再大一些,裙身正面的青鸟的羽翅应当用上薄面的绿翡翠……
哪怕这件嫁衣在千百年后都是重工手艺,卢泯然依然挑出许多不满,虽然嫁衣也是他自己画的。总想给妹妹最好的他突然觉得是不是应该把这婚期延长,不然他始终不放心。
女掌事震惊了,这可是她们绣坊里,从制作第一件嫁衣以来最好看的一件,甚至传出是卢家嫡子亲手画下的之后,多少人在明里暗里向她们打听,这嫁衣做出来如何,制作出来之后的图纸千金可卖否?她咋舌,颇有为难道:“大人,这件嫁衣从选料用了半月,其中绣娘刺绣更是花费许多光阴,这还未算上绣图上您点出要钉珍珠,缝上翡翠玉石的地方。若要改之,只得三日之内将青鸟上的羽翅弄好,裙尾怕是……”
幸而侯夫人和卢侯爷都制止了卢泯然要大改嫁衣的动作,夸赞道:“你胡闹个甚么,这嫁衣再好看不过了,世上还没有一件像这样华贵的衣袍,单单上面的珍珠翡翠玉石,就能叫人眼花缭乱,倒是掌事说的不错,青鸟上的绿翡翠再缝好就行了。”
嫁衣十分好看,但分量也是很足的,卢娉菀穿了一会便想褪下,她也劝道:“大兄,这已经很好看了,婚期将近,到时候还怕穿不上它呢。”她表达着喜爱。
卢泯然点头,“就按照之前说的那样,青鸟点上翡翠才能更加栩栩如生,三日后再拿来。”
女掌事放下心来,弯身答应。
诸事备宜,只待婚期。
☆、54 出嫁
出嫁那日,虽是寒冬大雪,院里梅花绽放,扑鼻幽香。
室内的侧门大开着,能看见庭院里自小栽种的梧桐,枝桠繁茂,并不像别的树一样已经枯荣。
卢娉菀早早被唤醒,然后被婢女扶着坐在镜子前点妆。
晨光熹微,白雪簌簌,屋内香炉熏烟袅袅,围在她周围的人很多,回廊上也有人在走动,她只需要坐着,不用说话,不用吩咐,自有人为她更衣,梳发。
她开始走神,目光落在梧桐树上,枝桠已经被雪覆盖,来往忙碌的婢女因为天寒而打了个冷噤。
到这日,卢娉菀才有一种她真的长大要嫁人的感受。
光阴流逝,回想数年,好像无一不有甄哥的影子。柔情与蜜意,卢娉菀恬然适应,隐隐期待。
婢女簇拥着侯夫人同谢氏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有经验的老嬷嬷在指点着其他人做事,女儿脸带笑意,安静温柔的任她们动手,十分配合。
谢氏叹道:“养了这么多年,嫁出去不舍得吧?”
侯夫人心里复杂极了,又是心酸又是欢喜:“这是自然,以后往来,又是两家人了。”
谢氏安慰道:“哪里来的两家人,我见陆世子也是有心的,大可不必担忧。娉娉心思细腻,哪会舍得与你们分成两家。”
话是这样说,但自古以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再疼爱,也确确实实是分家了。再见时,少不了相互称谓“侯夫人”“世子妃”,现下也只能安慰这个妹妹,让她看的开些。世俗就是如此,心若放宽了,其实也是没变的。
安慰几句,侯夫人也是个明白人,今日大喜,哪能落泪。于是捻了帕子沾一沾眼角,扬起笑容走过去,周围下人退开,“夫人,夏侯夫人。”
“娉娉今日真美,这妆点的可好,眉目如画,如斯伊人。”谢氏夸赞道。
卢娉莞含笑唤她们一声,任由娘亲因为才弄好的妆容改而摸摸她的小下巴。侯夫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奖励一旁笑的很有福态的老嬷嬷一句:“不错,还是老嬷嬷好手艺。”
都是惯常做这种事的老人,喜盈盈的说:“也是姑娘生的有福气,看着仙姿玉骨的模样,绝对是少有的美人。”
卢侯府与煜王府联姻,来做事的下人在进门前就得了一份有份量的喜钱,这还是开始,等婚宴一过,还有更好的在后面呢。财大气粗的主子自然是喜欢的,好听的话就跟唱的一样,一溜一溜的往外说,但要会看眼色,适当才好。
侯夫人满意的点头,转身对女儿道:“饿不饿,想要吃点什么?”
起床之后就被知礼塞了几块糕点,众人就围着她打扮,再没吃什么的卢娉莞也饿了,但是想起表嫂同她说过的话,犹豫了一下:“可以吃吗?”
侯夫人一愣,顿然就知晓了她为何会这么问,不由好笑道:“这有何不可,你出嫁时间还长,等天色渐晚的时候才出门,这段时辰内都可以吃东西,不多就行了,少喝水。”
卢娉莞笑意更浓,毫不犹豫的点了想吃的东西,也幸亏侯夫人宠爱她,一般人家也只会让新嫁娘早上吃一小块点心,午时喝一碗粥,晚上自然就出嫁了,要吃就得在夫家吃,脸皮薄的都会忍着。
夜晚灯火亮起时,侯府的喜宴已经摆好桌了,厨房的下人时刻在等候,就为了在第一时间姑娘出门之后迅速端菜,不耽误宾客吃喜酒。
二十桌的客人,中间还是分男眷女眷了的,侯府极大的庭院已经快摆满了,红灯笼大喜字极致灼人眼目,来的都是贵客,见人一面无一不带笑容庆贺。
终于,出嫁的礼乐响起,乐府的乐师奏出喜乐,众人都在翘首以盼着,一观新人姿容。
大红的嫁衣绚丽夺目,方一出行就叫众人惊呼一声,其中女眷更是连声问是哪家绣坊出品。新人迈出一步,喜人便会道一声:“步步生莲。”迈出第二步,又是一声:“漫步云端。”
婢女扶着卢娉莞在众目注视下走过,走到侯府大门时才停下。侯夫人憋了一日的眼泪再也关不住了,旁边一众有交集的贵夫人都在说好话劝她。“天大喜事,若是哭嫁,岂不让女儿担心?”
“然也。”有人附和。
侯夫人擦拭眼泪,眼睛红红的。身为兄长和父亲的卢琼也十分舍不得她,奈何卢氏夫妇要留在府里招待客人,等卢娉莞跨出门槛就代表卢家的喜宴要开场了。按规矩是老嬷嬷要背着卢娉莞上车,但卢泯然叫住了她。
在众人眼中,俊美如一始终高贵一生的卢氏长子柔声的对妹妹道:“大兄背你。”然后弯下了儿郎的腰背,在场的女眷那一瞬间无人不是脸红心跳,刺激太大捂住胸口的。有嫁过人的总会嫉妒此时的新嫁娘,待嫁的则期盼家中兄长也能做到这一地步。
男子不能轻易折腰,卢泯然如今身份不低说话十分有份量却依旧疼宠妹妹,可见这兄妹二人感情之深。
卢娉莞看不见外面情况如何,不由的有些不安,一听大兄清晰可闻的声音后听话的在婢女的帮助下背卢泯然背起来,闻着熟悉的兄长的气息,这才安心许多。她凑近了点,想要撒娇,喃喃一声:“大兄。”一开口,居然想落泪。
卢泯然脚步一顿,低低应声:“嗯。”背着妹妹的力气更大,步伐迈的更稳。就那一声软软叫唤,竟也叫他心里不好受了,自此之后除了是自己的妹妹,又将会多了好几重身份,怎么想都有些低落。
终于踏过门槛,卢琼同夫人最后叮嘱他们兄妹二人几句。喜车的顶角两边挂上了灯笼,卢泯然将娉娉抱紧车内然后退开,再由两名婢女手执如意结立在两旁,不知多少人注视这一场婚事,凤目修眉的儿郎上马,立在车旁,回视卢侯府一圈,道:“送世子妃。”
这时,侯府礼乐便更换了一首曲子,不同之前的柔情依依,转而喜气洋洋,普天同庆。
这一日,说卢氏嫁女当真十里风光,哪怕长街没有光明,也被送亲的车队照的通亮,即便已入夜色,却并不寂寥,送亲的车队婢女下人之多,更显热闹非凡。一路都有喜人在唱嫁词,听之憧憬,观之艳羡。
这时侯府的喜宴也开场了。送走女儿的卢琼转身对同僚道:“来,今日一醉方休!”
侯夫人也没空闲,瞬间被众妇人带着未嫁姑娘围成一桌。
有平民见这场婚事阵仗浩大,不由大着胆子远远跟随张望,更是惊叹这家贵女的红妆数量,贵人之间知道的比他们更多,这还是表面上看着的,实际里折成纸张的财产更多。仅是一张契子,就能够一户普通人家十年资产。
据说,女方家的外祖,乃是香洲第一首富呢。
陆墨甄的府邸不同煜王府在一处,他娶妻也算是独立了,将来成了王爷,这一处也就是他的王爷府了。
似是上天宠儿,雪花极少,偶尔飞舞都称为之雅趣。世子府的大门前早已等候许多人,这一处灯火通明,仿佛要将天地照亮。
雪地上,一身红袍长身玉立的青年目光灼灼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喜车,背后是古香的豪邸,迷人夜灯下,更显得他白净如玉,清贵非凡,气势逼人。冬雪的凉意让他双眸微眯,他微微上前两步,似是迫不及待就要看见他的娇妻。
喜车乘夜色而来,策马停下的高大儿郎同他对视,万物皆静,青年深深弯腰,“大舅兄。”起身之后,总管王德适时高喊:“迎世子妃入府——”
世子府早就等候的乐师的乐声衔接而上,众人欢呼,爆竹声响,浓烟不减众人兴奋之情,更是睁大双眼,看着新嫁娘的兄长潇洒下马,走向喜车,迎出新娘。
卢泯然心情复杂的站定,片刻才推开车门。“娉娉,到了。”
久坐的卢娉莞心跳加速,手捧同心锁的指尖轻颤一下,然后被婢女小心翼翼的扶着出来。那一刻,在陆墨甄期待渴望许久的眼中,天地都为止失色。人群噤声,只余乐声悠悠,当许久回忆,都记得当时的世子妃出嫁那日,穿了一身极其美丽的大红嫁衣,裙身上精致刺绣的青鸟由绿翡翠点缀了羽翅,仰天似要冲破天际。雪天里,纤纤玉指如捧莲花般出现,曼妙雅致,雪花在这时突然狂舞,使得她嫁袍猎猎,如摇曳牡丹,倾城身段,落入少年人心间似一场梦。
安静许久,才有人动,众人看着世子漫步走近,只有面对他的人才能看见他脸上的心驰神往,他停下脚步,仰望着喜车上的新娘,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气,闭眼又睁开,似是以为自己在做梦般,之后才在卢泯然不满的瞪视下伸出手。也只有当时的卢泯然才看见,青年的手坦露了他的身心,微颤着触及卢娉莞的手背,然后突然换了位置一把握住她的纤细的腰身,将她拦腰抱下喜车,周围的人轻呼,怀里的人则在被他抱稳之后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梅花扑鼻香,雪天良人景。
……
世子妃被世子抱着走近世子府,众人让出路来,让他们通行,直到大堂停下。喜堂之上只坐一人,正是煜王,从不穿黑色锦衣之外的他,也换了一身浅色锦衣,这一日到让人看见一个不似罗刹的凶相。
红烛曳曳,宾客言笑晏晏,在他们的注视下陆墨甄牵着卢娉莞走了两步,然后在喜人的话语中行礼。宾客许多,来往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此时无一不在出声夸赞这一对新人。
卢泯然被人碰了下,对上好友宋云生带笑的目光,小声道:“如何,看着妹妹先嫁作人妇,你这年长的儿郎呢?”
挪回视线,继续关注新人,卢泯然冰冷两字直接让他封口:“不娶。”看着从小宠爱的妹妹嫁人,更不想娶。
礼成之后,卢娉莞被送进喜房,而这是卢泯然作为娘家兄长也要跟去,他一句话,就召集了好友,还有诸多下属涌了上去。若是陆墨甄想要进喜房,还需得过这一关。在场已经成家的年老或年长的长辈纷纷投以同情怜悯的目光,这毕竟都是他们经历过的,如何悲惨都心有戚戚,更何况世子妃背后的兄长还是那么一个深不可测的人。
待陆墨甄跟上去之后,想要看戏的因为年纪和身份都不免惋惜,只得默默看着尚为年轻的后辈郎子们兴奋跟了过去,剩下的则同煜王恭维几句。
卢泯然拦在房门外,周围都聚集了看好戏的郎子,即便有因陆墨甄一身冷冽气势而畏惧的,也在此时淡化了不少,难得哄闹帮腔。一半帮着卢泯然,一半帮着陆墨甄,最后还是由站在他身后的白幽主动开口:“来吧,大喜之日,良宵苦短,何必为难阿甄。”
卢泯然冷淡看他一眼,没说话,手指一动,就自动有人出来解决。白幽回头一看,他们这边也有年轻郎子出来应战。
“平仄。”郎子出题。
“好。”
上联:“文鸾对舞珍珠树。”
到底是世子婚事,还是选取了婚庆之意。
另一郎子不过片刻便道:“海燕双栖玳瑁梁。”
平仄规整,也算过了。
第二回合。
双方都换人了,郎子朗声道:“今有贷人千钱,月息三十。今有贷人七百五十钱,九日归之,问息几何?”
应战的郎子没想到会碰上一道算术题,听之皱眉,细细思索之后道:“二十三文钱?”
出题的郎子笑出声来:“错。”
答错的郎子正要辩解,却被人拦下。而出题的郎子在被世子冷目盯上以后笑容都僵了,往他的上司卢泯然身侧躲了躲。陆墨甄没放过他,“次人借欺为九日,按日息来算,实为七文。”
郎子惊讶,偷看一眼上司的脸色,最后在世子逼迫的目光下无奈承认:“是极,确实为七文。”
最后陆墨甄迎上卢泯然的目光,直接道:“大舅兄,不如就你我二人一局定胜负?”
众郎子善意笑出声,显然验证了白幽之前那句良宵苦短的话。
卢泯然站出来,让两派的人都十分期待,哪知得来的不是这位大人的为难,而是一句特别的问话:“若我妹妹受一点委屈,你当如何?”
这下没人敢出声了,都等着看世子如何回答才能让卢泯然满意。
这出对决,喜房里的女眷们都在关注,只听台阶下世子这样道:“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喜房内,待嫁的大小姑娘,成婚了的妇人都惊讶不已,前所未闻,世子情深。不由打趣床榻上的世子妃好福气,等门口的郎子散开,让陆墨甄进来之后,则递给他喜秤,揭开卢娉莞头上的红盖头。
一龙挑凤,龙凤呈祥。期待已久的世子妃面容终于落入众人眼中。
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
☆、55 醉生梦死
不少没见过世子妃的人在此时心下了然,卢氏兄妹容貌出众这一言论飞速传开。
不少跟进来的郎子暗自后悔,早知卢府姑娘生的如花貌美就应该去提亲,现在嫁给世子……看他这不解风情的样子,呵呵。
看的人多了,喜房都热闹起来,陆墨甄回头冷冷扫他们一眼,直勾勾看着新嫁娘的目光也收敛了些。
大皇子妃因为大皇子同陆墨甄走的比较近,被夫君吩咐过来见见弟媳,如今闺房里的妇人身份是她最大,得意的看一眼大着肚子的七皇子妃,然后对陆墨甄亲近道:“阿甄,该与世子妃喝合孢酒了。”
陆墨甄走到桌边,倒出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送到卢娉菀手上。他二人容貌出众,双双站起身喝酒时,不禁赞叹是一对璧人。陆墨甄在饮完之后便借着这姿势看见卢娉菀吞咽喜酒的娇艳红唇,光泽水润,让人心痒难耐。
放下酒杯后,他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当着众人的面卢娉菀脸色绯红,眼睛水润晶亮的看着陆墨甄,陆墨甄停下手对在场的女眷道:“还请各位嫂嫂多陪一陪她,阿甄在此谢过了。”
女眷也是第一次见到夫君口中十分乖戾的表弟会这样拜托人,笑声都停了一下,纷纷道:“应当的,表弟放心吧。”
等诸位郎子都出去之后,喜房里就只剩下女眷了,此时也没有那等刺头找事,能得陆墨甄一句请求就是例外了,可见卢侯府的姑娘还是得他欢心的。就是不知这欢心能维持多久,七皇子妃徐尤目光颇为复杂,心里隐隐有种想法,只是当着其他女眷的面还是乖觉的没有开口,若卢娉菀就是阿甄的伊,那岂不是连皇上都被隐瞒了。
想起夫君同陆墨甄的约定,徐尤小小吸了口冷气,她这模样被大皇子妃看个正着,自以为是同陆墨甄交好,徐尤面色不好看了,便出言道:“七弟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里让你哪里不舒服了,你肚里可是父皇期盼的一双儿孙,可要照顾好自己啊。”
即便大皇子妃是笑着说的,言语间都是关切,但在场的女眷哪有不心知肚明的。徐尤听了她的话,第一时间是朝卢娉菀看过去,大皇子妃善于挑拨离间,说自己在这里不舒服,岂不是要给新嫁娘子脸色看,大喜的事,怎能有不舒服的呢。然而卢娉菀朝她善意一笑,多半是盯着她的肚子看,并无生气的样子,徐尤便放心了。
她也不是那等懦弱的女子,况且夫君如今是要争上位的人,若是自己后宅输了,日后又当如何,于是扶着肚子娇羞一笑,直冲大皇子妃道:“大嫂也是怀过两胎的人,我这是肚里孩子喜欢喜庆事,踢我一脚告诉我他高兴呢,还叫嫂嫂关心我,今日是世子同世子妃的大喜日子,可莫怠慢了世子妃,多同她解解闷才好。”
一语毕,当即就看到大皇子妃笑容牵强起来,气的她手中绢子都要撕破,转脸同卢娉菀道:“是极,还是同阿菀弟妹解闷才好,世子妃不计较大嫂这样叫你吧?”
卢娉菀点头,“各位嫂嫂都叫我阿菀即可。”
早已看出这二人不和了,且七皇子妃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上次出意外之后就让七皇子大动干戈,如今再有什么差池谁惹谁就遭殃。大皇子妃显然也不能对她动手,只能憋着气了,卢娉菀极其乖巧的对她们点头,一脸天真的看着她们说话,谁说了一句好笑的,便十分配合的笑,在其他人眼里也只觉得这个新晋的世子妃也是个好相处的,毕竟,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心里打着转的妇人都想着以后若要拉拢世子一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讨好了她了。
败了一局的大皇子妃端着架子,引来同她交好的贵妇人围着卢娉莞聊天,把七皇子妃排除在外,并时不时的睨她一眼,得意又嚣张。徐尤神色淡淡,对上卢娉莞颇为歉意的眼神后回以笑容,同她交好的妇人则陪着她聊天,等到大家都看着世子妃略疲乏之后才离开。
喜房里人一散,便空荡起来,还有知礼等人在。一年纪较长的老妇人提了食盒过来,“老身是总管王德之妻,世子妃唤老身李嬷嬷就行,方才世子吩咐下来厨房做些吃食过来,怕世子妃饿了坏了身子。”
李嬷嬷神色如常,仿佛这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将食盒放在桌上以后打开,给卢娉莞介绍:“里面有老火煨汤,水晶肉蹄,香细软米,世子妃一整日没怎么吃饭,最好是先喝碗汤暖胃,再吃菜肴米饭。”
卢娉莞看过去,色香味俱全的采药吸引了她的视线,肚子微微叫了下,让她颇为尴尬。李嬷嬷慈爱一笑,世子妃年纪不大,同她那外孙女一样的年纪,面善脾气又好,让她十分喜欢。
“多谢嬷嬷。”卢娉莞站起身,知礼连忙给她整理嫁袍,床榻上早已堆满了花生银钱,避免碎屑沾上坐在椅子上吃饭不舒服。
浓汤十分好喝,温度适宜,在寒冬里来一碗是一次暖心暖肺的享受,再吃一口软嫩香滑无比的肉配着米饭吃进嘴里,简直让卢娉莞舒服的眯起了双眼。终于能吃饭了,还是肉肉,一天劳累下来也是值了。
“好吃。”吃到一半,卢娉莞抬头对桌边伺候的李嬷嬷道。
李嬷嬷笑了:“世子妃喜欢这饭菜,也是厨子的福气,不亏他拿着府里的月钱。”
知道这是恭维的话,卢娉莞含蓄的笑笑,一餐饭吃下来也饱了,精神得到些许放松。她有了点活力才打量起这个以后属于她和甄哥的屋子,极是宽敞的,隔间就分了好几个。李嬷嬷告诉她浴房、净房、内室、外室之后,特别的说了一句:“这屋里的摆设皆是按照世子妃的爱好打造的,世子妃可在这里随处看看。”
然后又道:“不打扰世子妃休息,我等还是先退下吧,您贴身的婢女可在门外等候,若有吩咐可随时进来或吩咐老身。”
卢娉莞点头,“去吧。”下人都退下,房里就剩下她一人了,卢娉莞像探险般随意看看,这房里多了许多东西,有些是她的,有些是甄哥的,一个姑娘同郎子的东西放在一处,全然说明这将是二人已经结合了。她看的极为新鲜,在内室还摆挂着陆墨甄的佩剑,剑柄由红黑的宝石镶钻,光看剑鞘就知道它有多重的分量,剑意浓浓。
内室一角放置了有人形高的花瓶,旁边就是书架,卢娉莞发现它旁边还用一个帘子阻隔了,她走过去摸索一番,然后拉开一根红绳,一扇门被打开,外面的景色让她怔住了。满地雪景,月光明亮,一切都按照图纸上的那样,有她想要的藤椅,花架,工艺也是精益求精的,虽然不适合冬日,但若是夏天在此处歇息,绝对是个好去处。
舍不得看不见这些让她十分满意的装置,可天色又晚又冷,若一直开着怕有雪花吹进室内,那燃着的火炉就白费了,卢娉莞只得走回床边静静坐一会,过了一会儿又去摸摸,看看,如此反复,直到累了才在床上躺下来休息。
世子府大堂人群喧嚣渐渐变小,等陆墨甄微醺的迈着步伐回来之后,卢娉莞已经闭上双眼小小睡去了。
“不用你们服侍,都退下吧。”他微醉,头脑却是清醒的,挥手让知礼等婢女退下,也让跟过来的长命等人离开。
“是。”不曾犹豫,哪怕看着世子妃身边常伺候的婢女还在磨蹭,忠心的长命百岁等四人直接拉着她们走了,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也没有。
红烛点亮,陆墨甄走近,目光幽幽的看着床榻上睡着的娇妻,她今日一袭嫁衣惊艳了他,而这一晚他对伊的渴望更是达到最顶点。独坐床沿旁,直勾勾的看着卢娉莞粉嫩的睡颜,他第一次狠心的唤醒了她。
“娉娉。”他轻轻唤一声。
卢娉莞还未醒来,陆墨甄已经低头朝她唇瓣上亲吻上去,他整个人都覆盖在她身上,高大的直接能包裹住身姿娇小的她。
卢娉莞一开始觉得浑身燥热,等恍恍惚惚睁开眼后才看见一个人影,熟悉的气味在鼻间,卢娉莞感到安然而放心,她配合的环住陆墨甄的脖颈,躁动的回蹭过去。正细细吻着她的陆墨甄全身血液都沸腾了,此时双眼都已经泛红,却依旧稳着手清醒的将卢娉莞的一身嫁衣温柔又快速的褪去。
一开始,卢娉莞以为是陆墨甄要帮她褪了衣袍好休息,等到感触到那火热的手掌之后才彻底惊醒,陆墨甄一手抬起她的下颚深吻着她,另一只手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往前压住双腿交叠紧紧拥住她。
卢娉莞惊呼一声,眼泪朦胧:“……甄哥。”
她小小挥舞着手挣扎,陆墨甄丝毫不给她退路,像食人的花紧紧缠住她,卢娉莞只觉得痛,泪珠被身上人吻去,他极致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来自灵魂深处的满足和完整让他痴迷。好一会儿,他才开始动作。
卢娉莞像只受伤的猫细细嘤咛,从最开始的小小抽气,到后来柔柔的叫唤,她仿佛化作一叶扁舟,被水波激荡,皮肤更是粉红的,连珠圆玉润的脚趾都禁不住蜷缩起来。
尝到这美好滋味的陆墨甄的酒意终于发作,他似有使不完的力气般疼爱着她,深刻体会到醉生梦死的感觉。
室内沉香,在烛光的照耀下,一双交缠的人影在素净的画屏上晃动。鲜红嫁衣随地躺着,富贵青鸟栩栩如生,锦鞋也乱放着。
外面冬雪皑皑,寒意深深,却冷不到有情人。
日初先睁眼的,是累个半死,全身都像碾碎一样酸痛不已的卢娉莞。她整个人都被身后的青年搂的紧紧的,手正放在前面娇柔的位置,这桎梏让她脸上红晕不散,羞涩的不行。双腿更是动不了了,被人压着,还能感觉到陆墨甄的强健有力。
既然动不了,卢娉莞也不想让自己更酸疼,于是乖巧缩在他怀里。许久,等陆墨甄清醒的睁开双眸之后,又被他搂过来翻身在他身上趴着,锦被暖和,陆墨甄所有的躁动都化为深情凝视着她。
“别看。”对视久了,卢娉莞脸上热热的,就想捂住他的眼。
他有力的手箍着她的腰背,拉住她软若无骨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清俊的面容露出怜爱的笑意:“可是我想看,不只是看你,还想亲你,跟你做更多的事。”
即便他如今越发成熟,却依旧是在卢娉莞面前那个会有独特方式撒娇的人。
这是爱人。卢娉莞突然想到这个,也不阻止了,只是在陆墨甄碰她的时候,依旧感到不太好意思。
等两人又闹了一次之后,卢娉莞香汗淋漓的求饶道:“不要了,甄哥,好累好累了。”
陆墨甄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背,平稳了躁动,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答应了:“好吧,你在我怀里睡会儿。乖,别动了。”
卢娉莞感觉到碰到她腿的东西登时脸红的不行,小掐陆墨甄身上的肉一把,然后把头埋在他胸前休息。过了片刻,突然想来一件事,问:“可是,不是要去见父王吗?”
陆墨甄摸摸她的小脸,手感顺滑舒适,让他舍不得离开。
“等你休息好了再去也不迟,乖,安静在我身上睡会儿。”他哄道。
卢娉莞犹疑的看着他,奈何身上实在无力,只得气馁的乖乖休息。室内温馨,在他们没开口唤人之前,无人敢打扰,卢娉莞一会儿捶他一拳,埋怨:“都是你,可累着我了。”
陆墨甄脾气极好的回应她:“嗯嗯,力气别太大,别把自己手弄疼了。”他一脸餍足,像吃饱了的大狼狗一样,温香软玉,恨不能与她长久呆在榻上。
卢娉莞:“……”
天泛鱼肚白,世子和世子妃还在房内没有起身的动静,叫众人不敢轻易去叫人。这也给了他们二人休息的时间,等他们起身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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