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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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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带给他的利益远远比姚氏和宝芸出嫁更多。

    但是现在,她却像是他女儿似的,说出当年失踪的细节。

    这就是今天突然回来的原因吗?她到底要做什么?

    可以预见的是,郭家将会掀起一场灾难。

    但她说了,他就不能不理。

    郭昌艰难问道:“是谁?”

    俞明枝道:“带我上街的刘妈妈,她当时就在边上,看着我被人带走。”

    “啪”,老夫人重重的砸掉筷子,眉头紧锁,怒气汹涌,“顾妈妈也就罢了,你又要作什么妖,来害刘妈妈?!”

    郭昌也是震惊,他明白如果刘妈妈做了这件事,那么背后指使她的人会是谁。

    他不可思议的望向姚氏。

    姚氏也一脸诧异,“宝芝,此话当真?这……我们郭家怎么又会有此等恶奴?”

    又想像对顾妈妈那样把罪过全都推卸到刘妈妈身上?做梦!

    “奴才的胆子真有那么大?”俞明枝气定神闲,看眼脸色微变的姚氏,慢悠悠的继续说道:“幸得二婶婶相助,今日终于验证我的猜想。”

    众人又齐齐看向郭曾氏,郭运诧异她在自己背后做了什么。

    郭曾氏顾不上姚氏憎恶的目光,施施然的起身,“宝芝求我,我自然不能不管,于是抓住刘妈妈,问了个清楚,也搜出了相关证物。”

    说着,她拍拍手,两个粗壮的婆子揪着刘妈妈出现在门口,同时用托盘呈上几件证物。

    “娘,大哥,你们请看一看。”

    卖人的文书,姚氏的陪嫁首饰都被送到老夫人和郭昌面前。

    郭昌仔细一看,大怒。

    这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指使刘妈妈的人是谁了。

    他猛地看向身边的人,姚氏被他的眼神吓了一大跳,心惶惶。

    郭曾氏威风凛凛,喝问刘妈妈,“你还不快将拐卖大小姐前后,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刘妈妈已经被毒打过一顿,心知自己再不老实,往秦舍人跟前一送,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老奴说,都说!当时大夫人厌恶小姐,不容她在郭家待下去,于是指使老奴支开亓妈妈,带小姐上街,然后叫事先安排好的人牙子强行拖走……”

    “你胡说什么?!”姚氏暴怒,操死起年前的饭碗,狠狠地砸向刘妈妈,“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你居然这样诬陷我?!我待宝芝如亲生女儿,是全家也是邻里亲朋都看在眼中的!”

    老夫人连忙安慰她,“秀宁别着急生气,我们问问清楚,到底是谁指使她的!”

    又全部推卸给其他人,俞明枝冷笑。

    郭曾氏如今和她是一条船的,这种时候必有作为,所以不必她出手。

    郭曾氏嘲讽道:“是,大嫂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可是你是否能告诉我,这两样东西为何会在春桃春杏的手上?”

    她将蜡烛和黄瓜拍在桌上,对投来不解目光的众人说道:“一个有火焰山山灰,一个泡过寒香草汁,两样凑在一块儿,人必在一个月内暴毙而亡。”

    话音落下,饭厅里寂静无声。

    姚氏觉得连呼吸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这些为什么会被郭曾氏发现?不,确切的说,郭宝芝是如何知道的?

    她猛然转头,看向俞明枝。

    俞明枝看起来淡然娴雅,毫无胆小畏缩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她搁在大腿上的手,揪紧裙子。

    郭昌缓缓起身,在众人意识到之前,一巴掌已经打在姚氏的脸上。

    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五道鲜红的指印。

    老夫人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被吓呆了。

    姚氏捂着火辣辣的疼的脸,呆滞的望着郭昌,“你,你做什么……”

    郭昌指着她,“顾妈妈那事就算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宝芝……宝芝她……”

    四十多岁的男人流下眼泪,他岂会不知真正的郭宝芝已经死了?

    被他最爱的女人害死了!

    “你居然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郭昌再不能容忍你!”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处置

    老夫人、郭运一家和闻讯赶来的郭宝芸都被这响亮的巴掌和郭昌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唯有俞明枝安然的坐在凳子上,望着汤碗里冒出的热气越来越少。

    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喝道:“郭昌,你说的什么胡话!你怎么能随便听信那个奴婢和曾琳琅的话?!”

    郭昌反问道:“当初顾妈妈说是自己的意思,您也不是信了吗?”

    老夫人噎住,指着儿子喘了半天气才说上一句话,“你这不孝子,是要造反了吗?秀宁与你青梅竹马,也为这个家操持了十几年,你去问问周围亲朋好友,哪一个不说秀宁她温柔娴淑,待宝芝如亲生女儿一般?她怎会毒害宝芝?”

    姚氏哭道:“我不记恨老爷的这一巴掌和那句话,只想请老爷查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清白?”郭昌冷笑,等到了秦舍人面前还敢这么说吗?“上回前往西域的商队回来,只有你知道货物里有火焰山的山灰,因为是你特意要老马带回来的,说老丈人身体不舒服,要用个偏方。”

    “确实是我,可并不能证明就是我用来害宝芝的呀?”姚氏争辩道,“我压根就没有理由害宝芝,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根本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郭宝芸扑上来,为母亲说好话,“爹爹,您别听了二婶婶的话,就怀疑到娘身上,说不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来害娘的呢?”

    俞明枝惊讶道:“妹妹这话莫非是在说我用苦肉计来害娘?!”

    郭宝芸嘴角抽了抽,冷冷道:“说不定呢?!”

    “放肆!”郭昌大喝一声,狠狠地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儿推到一旁,责问姚氏道:“当年宝芝失踪一事,确实有几处可疑的巧合,但是我选择了相信你,而今证据摆在面前,你还想抵赖?你娘家经营过药材铺,这些年又通商西域,你会不知那两样东西加一块儿会怎样?宝芝能知道什么?她曾琳琅不管铺子,又能知道什么?”

    姚氏脸色一白,怔怔的望着郭昌,唯有眼泪不停地从美艳的脸颊上流过,看起来楚楚可怜。

    老夫人想继续为儿媳妇说话,但郭昌摆摆手打断她,“难道要等秦舍人来了,你才敢说实话吗?宝芝懂事,没有直接请来秦舍人,当面说出这件事,就是为你这个做娘的面子,你还不懂吗?”更何况眼前这个根本不是真的郭宝芝,她会做出什么来,他难以拿捏的准,他可不想一步走错,身家性命都赔进去。

    姚氏死咬着嘴唇,就是不肯说话。

    郭宝芸被她暗中拽了两下,也陪在身旁默默流泪。

    她们摆出这副样子,被人欺负了似的,再对比旁边神情淡漠的俞明枝,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郭昌看她们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恶心,“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为什么要害宝芝。她到底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可能真的当作亲生女儿?嫁给秦舍人,和像县主一样出嫁的荣华,你想给你的女儿宝芸!”

    心底一阵阵的冒出寒意,他爱姚秀宁,可就不爱亡故多年的原配了吗?而他们唯一的孩子,居然被姚秀宁害成那般境地。

    老夫人又忍不住了,像充当和事老,“绝不会绝不会,秀宁怎么会不希望宝芝嫁给秦舍人呢?”

    郭昌捏住眉心,母亲到底被姚秀宁蛊惑了多少。

    其实这些话说出口,他何尝不是心如刀割?

    “罢了罢了,不如直接请秦舍人来吧。”他颓然的坐下,“秦舍人说了,他在衙门里多年,审人这一套很在行。”

    姚氏哭叫一声,扑到郭昌面前跪下,“老爷,您不能这么对我!”

    郭昌道:“都是你自找的。”

    “不,没有……”姚氏死咬着牙不肯认,她知道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认,否则不光是自己,连宝芸的婚事也跟着完了。

    下人听了郭昌的吩咐要出去,俞明枝忙叫住他,“暂时还是别请秦舍人来了吧。”她不知道顾妈妈最终流落到了何地,但定然下场凄惨,而现下郭昌还没有处置人,就把秦机叫来定夺此事,姚氏必然凶多吉少。

    她虽然厌恶姚氏害死郭宝芝,下毒害她,但成亲之前,不想闹出人命。

    不吉利罢了。

    “秦舍人还未与我成亲,郭家的事暂时别让他插手了吧?”她轻声求道,声音软软的,清婉动听,“爹爹替宝芝做主就好。”

    郭昌松口气,又有一丝怜爱的盯着面前这个与宝芝年岁相差无几的姑娘。

    到底还是这位小姐心善。

    他挥挥手,立时有跟在身边的几个家仆上前来,“夫人脑子不清醒,恐怕会惊扰吓着旁人,所以请夫人搬到北边的院子去住,可以带一个婆子和两个丫鬟供差遣。每日的饭食,按着夫人的要求供给,二小姐身为女儿要尽一尽孝道,跟在母亲身边伺候着吧。”

    他这句吩咐,相当于软禁了姚氏和郭宝芸二人,至于何时能放出来,那可就没一个准话了。

    郭昌觉得累得厉害,生意上的事情忙个不停,还要料理家中。还不如找个借口,把她们母女二人关起来,命人看顾着,让她们再闹不出事端,这样省心许多。

    姚氏和郭宝芸齐齐惊呆了,这就等于软禁她们!可她们又不是囚犯,为何要遭遇这样的对待?事情传出去,以后还有什么脸面?

    老夫人坐不住了,“郭昌,你不能这么对秀宁和宝芸!”

    郭昌暴躁,“难不成要叫衙门的人和秦舍人过来吗?这是杀人偿命的事!”说罢,他先是一愣,因为郭家其他人是不会知道郭宝芝已经死的了。

    要是可以,他多么想告诉母亲,她的大孙女儿已经被最疼爱的儿媳妇给害死了。

    他挥挥手,立时家仆们上来拿人,姚氏惊慌的躲闪开,叫道:“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事儿还没有查清楚,根本不是我做的!曾琳琅也想她的女儿嫁给秦舍人,定然是她做的,然后嫁祸给我!”

    果然想让她被黑锅,郭曾氏冷笑一声,“宝芬的亲事,我快要相上一户人家的少爷了。不劳嫂子惦记。”

    姚氏恨恨的瞪着她,谁能想到吃饭前还在母慈子孝的说话,吃饭的时候就被揭破这一桩陈年往事?她满怀仇恨的瞪着淡然的俞明枝,那个贱人的女儿果真不一般,但是她绝不会就此认输的!

    她拽住女儿,一边哭喊着委屈,一边被家仆带走,从前到后依然表现的像被冤枉了。

    饭厅里终于安静了,郭运一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发。

    老夫人唉声叹气,感叹家门不幸。

    郭昌指着刘妈妈,道:“这婆子先关押起来,容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处!”

    家仆上来抓人出去,迎面就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悠然的背着手走过来。接着朦胧的灯火仔细一瞧,吓得个个腿软。

    “秦舍人!”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顺意

    郭昌一听,顿时变得紧张局促,勉强挤出极不自然的笑意,忙起身出去迎接。

    秦机已经一脚踏进屋内,扫一眼一脸淡然的俞明枝,对郭昌拱手道:“小婿没处吃晚饭,所以来叨扰岳丈了。”

    郭昌心虚的点头哈腰,“哪里的话,秦舍人请进。”

    秦机扫一圈屋内众人,就能明显的觉察到气氛的凝重,看来枝枝已经抢先一步将事情处理完毕了。不,确切的说是枝枝故意说迟了时间,让他晚到一步,不能插手郭家的事。

    既然她目前有意放姚氏等人一马,那他暂时也不会动这些人。

    只是他有些忧愁,到底在枝枝的心目中还不是一个好形象。

    在郭昌的邀请下,他在俞明枝身边坐下,郭曾氏想暗示女儿去给他倒茶,可是一撞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心里瞬时一凉,按下正要起身的女儿。

    郭运受到妻子的暗示,告辞离开。

    老夫人虽然不高兴,但是秦舍人到了,她也不能不摆脸色,但想到姚氏母女受的苦和委屈,就觉得一口气咽不下去,盘算着要怎么和秦舍人说,让他念着姚氏是未来的岳母,赶紧的将她放出来。

    郭昌岂会不知母亲这会儿客气的对秦舍人笑笑却不说话,实在盘算什么,赶紧说道:“娘,这会儿饭菜都冷了,夜色也深了,不如您先回屋去,我差人做您最喜欢吃的燕窝粥送过去,可好?可巧了,今天老张送我一盒上等燕窝,是专门进给皇后娘娘的呢。”

    老夫人要开口,郭昌挥挥手,她身边的婆子立即搀扶起她。

    “秦,秦舍人……”老夫人唤道。

    秦机不想折了“岳丈”的面子,也不想俞明枝的心思白费,笑着应道:“老夫人慢走。”

    老夫人撇撇嘴,叹着气瞪眼郭昌,被婆子带出去了。

    郭昌又叫其他不相干的人都不出去,饭厅里彻底安静下来。郭昌撩起袍子,跪在秦机面前,连磕三个响头。

    “是郭某无用,没能办好秦舍人交托的重任,郭某该死,请秦舍人责罚。”

    俞明枝抢先开口道:“郭老爷不必自责,您待我极好,我感恩在心。”

    秦机看眼俞明枝,单手将他扶起,“枝枝既然说不必,那郭老爷也就不必跪着了。这桩事,不是你做的,所以你和郭家的铺子都不会怎么样。”

    到底是他有求于郭家,虽然有威严与权势压制,但凡事不能将人太逼上绝路。

    郭昌这个人,爱护家人之名人人知晓,但最爱的终究是钱,所以不会富贵险中求,接下收留俞明枝这桩事。

    郭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偷偷的觑着秦机的脸色,其实以他的道行,根本看不出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于是问道:“真……真的?”

    秦机修长的手指缓缓地转动着腕子上的佛珠,俞明枝瞟他一样,按住他的手,“秦舍人怎会骗人呢?”

    秦机微微勾起唇角,看着自己手上那只白皙嫩滑的玉手。

    俞明枝又向郭昌点点头,郭昌这才放松下紧绷的身体。

    秦机淡淡说道:“岳丈快去吃晚饭吧。”他似乎根本没有看到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丰盛的佳肴。

    郭昌如蒙大赦,急忙离开。

    人一走,饭厅里彻底的清静了,俞明枝的手刚要松开,却被秦机一手握住,凑到眼前仔细的看着,只有在这么近的距离,才能看清手背上浅淡的伤痕。

    “药膏快用完了吧?”他从袖中摸出一罐,塞到手里,“就算没有伤痕,平日里抹一抹,也能使手白嫩细滑。”

    俞明枝忽地笑了,“你这语气和话,像极了昏聩好色的昏君。”

    秦机故意用惊讶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当今圣上爱极了苗贵妃的那一双白嫩小手?”

    俞明枝缩回手,板着脸道:“果然昏君奸臣想到一块儿去了。”

    秦机失笑。

    俞明枝眼角余光盯着他,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枝枝处理的及时,已开始愈合,无碍了。”秦机说着,自顾自的盛了一碗汤,原本翠绿的菜叶已经颜色发暗,倒是蛋花依然黄嫩嫩的,虽然温良了,不过天气渐渐的热了,这时候喝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俞明枝看他吃的香,“我叫他们把饭菜热一热,再吃吧?”

    秦机摆摆手,“难得又能独处,不想叫旁人打扰。”他眯眼笑着,神情温柔,“枝枝关心我?”

    俞明枝垂下眼,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自己碗中,才说道:“你要是又病了,谁去查郦望山?”

    秦机道:“我们枝枝不也很聪明?”

    俞明枝瞪一眼这油嘴滑舌的人,埋头吃饭。

    接下来,他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静静的吃完晚饭。还不到睡觉的时候,但郭家大宅已经陷入寂静之中,月色极好,两人便坐在窗前,望着月亮喝已经凉透的茶。

    “其实,我略好奇枝枝为何放过姚氏?”秦机转头,意味深长的望过来。

    俞明枝叹息一声,实话实说:“不想你造太多杀孽。”她看向秦机的手腕,“每一次,你动杀念,都会摸这串佛珠。”

    秦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她的神色那么专注认真,他试图从中找寻到一丝一毫关心的意思,可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没有觉察到一点想要的。

    静了片刻,他握住佛珠,阻挡她的实现,“你观察很是细微。”

    俞明枝又看向夜空,“少调笑了。”

    秦机又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答应你,绝不会妄动杀念。”

    他的手如此温暖,不像他的为人。

    他的眼睛也如此深情,也不像他要杀人时的模样。

    两个极端,极好的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俞明枝轻轻的“嗯”一声。

    秦机摩挲几下她的手,便松开了,“我送你回杨家。”

    “好。”俞明枝往外走去,将郭家大宅撇在身后。

    郭家几个不安分的人以后终于不该再有歪念,她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郦望山那边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看病

    出了郭家大门,俞明枝刚登上马车,忽地想起一件事,从怀中摸出装有平安符的锦囊,通过窗子,递给骑上马的秦机。

    秦机捏了两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去寺庙只是为了遇见郭曾氏,这个是顺手买的。”她特意强调道。

    秦机微笑,将锦囊塞进怀中,靠在离心最近的地方。

    俞明枝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举动,听到一声“多谢”后,放下帘子。

    马车缓缓前行,此时夜还未深,街上尚有来往的行人,看到秦舍人的车队纷纷恭敬的避让,于是出现了奇异的场景——不算窄的道路上,行人们缩着脑袋,几乎靠着墙走,尽可能的让中间的路更宽敞一些。

    秦机对此见怪不怪,神色淡然的策马行走在马车旁边。

    “上回劫囚一事,对方狡猾,没能抓到一个,但是万宝杨有些松动了,”他这番话是说给车内的俞明枝听的,眼睛却一直直视前方,面含淡笑,神色平常,“我告诉他,那些人不是带他离开,而是为了杀人灭口,另叫人假扮黑衣人,骗万宝杨相信。另外,他的妻儿也在我手上,用酷刑相要挟,他撑不了多久。”

    俞明枝心头一动,“便能查到父亲被冤枉的证据了,但是……”她眸色黯淡几分,“怕万宝杨咬紧牙关,只说自己想取代刺史,扛下所有罪名。”就像顾妈妈替姚氏担下造谣的罪名一样。

    秦机失笑,她居然对这件事先不抱希望了。

    他正要开口,她又说道:“那就拆穿他的谎言。”

    夜风吹起帘子,露出半张清丽秀美的脸庞,略施粉黛就已灿若桃花,樱唇紧紧抿着,露出坚毅的神情。

    他想起初相遇时的情景,面对凶神恶煞的拦路之人,她叉着腰站在车辕上,与他们争锋相对,明明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将军一般的气势,这让他对她刮目相看,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他微微一笑,叫马夫停车,俞明枝好奇的探头望来,“怎么了?”

    秦机翻身下马,指着路边一家灯火通明的医馆,“你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俞明枝道:“我没事。”

    “还是看看吧,我和这家医馆的大夫约好了,是熟识的人。”他这么说,但几道黑影极快的闪过,已经悄悄的将小小的医馆团团包围一起来,莫名的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俞明枝只得戴上帏帽,在珠儿的小心搀扶下,下车进入医馆。

    医馆提前清过,除了一位老大夫,没有其他人。

    秦机神色略显紧张而郑重的小声叮嘱,老大夫笑呵呵的捋着胡须答应,拍拍肩膀让他安心,随后请俞明枝伸出手,眯着眼睛把脉。

    俞明枝看看老大夫,又斜眼瞟向旁边的秦机。

    秦机没看她,而是专注的观察着老大夫的脸色。

    这会儿,没什么比老大夫的诊断结果更重要的事情。

    时间对秦机来说,过的很慢,可是桌上的蜡烛,火光明亮,长度还未减少。

    “嗯——”老大夫沉吟片刻,不止时刻关注的秦机,连面色淡然的俞明枝也紧张起来,莫不是短短几日就出了大问题吧?

    老大夫一抬头,看到两道紧张的目光齐齐的落在自己身上,先是一愣,继而笑着向秦机拱拱手,“秦舍人不必担心,小姐除了体虚之外并无大碍,只需要照旧每日服用汤药即可。”

    秦机的脸色缓和下来,这才发现袖口都被自己揪皱了,他随意掸了掸,望向正在专心听老大夫讲解调理身子之方的俞明枝。

    数月前,当从诸多公事中稍稍脱身的他,知道俞明枝是谁的时候,俞刺史已经获罪下狱。他只来得及见上俞刺史一面,知晓案件内情之后,快马加鞭追赶流放队伍。

    那一次,危难关头千钧一刻,若是迟一步,他难以想象俞明枝会怎样。

    幸好,枝枝安然无恙的回到他身边,所以她不能再出任何事。

    “我知晓了,多谢大夫。”俞明枝向老大夫欠身道谢,然后就注意到秦机专注炯炯的目光。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轻松的说道:“该走了。”

    秦机抓住她的手,恰好十指相扣。

    俞明枝愣了一下。

    老大夫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说道:“秦舍人与小姐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老夫在此先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俞明枝笑了笑,秦机道谢:“过几日,会送上请柬给您。”

    老大夫受宠若惊,“老夫一定到。”

    秦机叫珠儿打理药材,他牵着俞明枝的手往外走,“改明儿,我会另外调两个丫头过去伺候你。你一定要按时吃药,调理好身子,知道吗?”

    俞明枝道:“你也想早日抱上孩子?”说完这句话,她觉得不对劲,脸有些发烫。

    秦机道:“你的身子最重要,孩子什么的那是以后的事。”

    “哦?”俞明枝戴上帏帽,遮挡住自己的表情。她垂下眼,默默的提起裙摆,登上车辕。

    回去的路上,依然宽敞,秦机将俞明枝送到杨家门口,没有打算进门。他叮嘱珠儿几句,才把人都放进去,差点引来郭珑等人。

    俞明枝走进大门后,往后看了看,秦机还没有骑马离去,见她回头,开心的招招手。

    她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垂下头,继续往锦华院走去。

    春桃春杏两个丫鬟已经被郭昌派人带走了,据亓妈妈说,会被打一顿然后发卖出去,八成会被卖到青楼楚馆一类的地方。她们做奴婢的敢谋害主子,留一条性命已经是格外开恩。

    亓妈妈今天没有跟着俞明枝,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珠儿知道俞明枝想要静一会儿,于是拉着她到外面说话去。

    其实,俞明枝并没有什么好想的,因为她知道现下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的了,不如不给自己徒增烦恼,早早的梳洗休息。

    之后的日子总算是平静了,直到晋蔚通过杨润,带来了关于郦家的消息。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把柄

    春桃和春杏的离开,让俞明枝在锦华院里说话方便许多,只要这时候叫璟儿缠着亓妈妈说话就成。杨润对两个丫鬟的突然离开没有丝毫的疑惑,只是问过姚氏怎么生病了。

    郭昌对外的说法是,姚氏突发旧疾需要静养。

    姚家人上门探望过,都被他挡回来。姚家想闹,奈何郭家的财力势力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只能叮嘱几句、送来不少名贵药材,就此作罢了。

    “我也不大清楚,听大夫的话送了几盒人参过去。”俞明枝道,做为离家多年的“郭家大小姐”这样的说话合情合理,就算背后有多不喜,表面上还得做做样子送些东西回郭家。

    杨润“哦”了一声,没有多问,“蔚儿假意同意婚事,和那个叫谭泰的混小子见了两面,昨儿刚见过他爹娘和郦御史,目前两家在为聘礼和嫁妆的问题纠缠,没那么快定下来。”

    俞明枝问道:“她可发现了什么?”

    杨润赶忙喝口水,继续说道:“谭泰不是个老实人,爱动手动脚又爱吹牛。蔚儿起初对他表现的不屑一顾,激发他说了不少事,其中一些是郦御史答应给他买官,将来会如何飞黄腾达,一些是不大正经的,说自己在外面被诸多女人追求,但只爱蔚儿一个。哼,”她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咚”的一声格外响亮,“这种登徒子,他要是有真心会专一,太阳该打西边儿出来了!幸好蔚儿早有耳闻,否则就要给他的情真意切给骗了。”

    俞明枝静静的听她抱怨了会儿,问道:“关于买官的事,还说了些什么?郦望山怎么会到现在才肯给他买官?”

    “呃……”杨润摸了摸下巴,忽地想起来,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我差点忘了,蔚儿说若是遇到我不会回答的问题,就拿这份信给你看。”

    俞明枝道谢,信口封有完好的火漆,可见其的郑重。她赞许的点点头,拆开信来看。

    信中几乎将当时谭泰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写下来了。

    “别看我我这些年好似没干正经事,其实为了前途少不得给郦御史尽心办事儿,郦御史是我亲姨夫,他夫人是我娘的亲姐姐,他有意栽培我呢!查人底细那都是小事,抓人绑人才叫刺激呢,毕竟在御史台,少不得要干这些,不比刑部大理寺那边轻松。上回跑了一趟襄州,累死我了,不过累的值,差事办的圆满,郦御史终于答应我,给安排个官位,唉我终于是要熬出头,将来晋小姐也是个官太太了。”

    “襄州,襄州……”俞明枝的手猛地一颤,泪水不可抑制的涌上眼眶,如果不是及时的控制住,差点就要流出来。

    “宝芝姐姐?”但她瞬间阴沉的表情,还是让杨润有所觉察,凑上来好奇的问道:“信里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事,蔚儿没事吧?”

    “没有没有。”俞明枝连眨几下眼睛,收起泪水,将信放到蜡烛上方,烧着了之后丢进火盆里,看着它一点点的化为灰烬,没烧干净的地方,她又捡起来重新点着火,直至火盆里一团黑乎乎的灰烬,看不出上面有什么字迹。

    杨润看她如此郑重,紧张的抓了抓裙子。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秦舍人,杨润妹妹和蔚儿不必担心。”俞明枝安慰道。

    杨润点头,“希望这些事情能帮助到蔚儿,让她不必嫁给那个登徒子。”

    俞明枝握住她的手,“好。”她想了想,又道:“秦舍人的意思是,改日我们三个在你家聚一聚,当面说事更方便些,也不容易出岔子。”

    杨润咬着牙,沉思片刻,“可是就我们仨的话,很容易叫蔚儿爹爹知道。不如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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