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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娶妻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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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有族规,不得与外人通婚。”
“谁规定的?”
“祖先定的!”
争论声戛然而止,室内静了下来,阿罗沉默了片刻,不悦地瞪了洛蓉一眼,“现在懂了。”
洛蓉张了张嘴,“这个原因,怎么就不能说呢?你若早告诉我,我,我……”
“我们族中事务何须向外人交代,“阿罗横了她一眼走了。
洛蓉看了看泰然自若的奚泽,幽怨地坐到他对面。
“族长叔叔,你们为何要定这么一条族规?”
奚泽抬眼看她,神情散漫,“有问题吗?”
“有,大有问题!”洛蓉握紧拳头无比认真道,却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见他移开目光,无视自己的存在,气势顿时土崩瓦解,垂头丧气地撑着腮帮子含糊嘟囔。
“什么破规矩,我还怎么嫁给你啊!”
奚泽“嗯?”了声,视线重新回到她脸上。
洛蓉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问道:“族长叔叔,倘若……假如……你们族人与外人成婚,会如何?”
奚泽盯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转瞬消失。
“你已来此多时,该回去了。”
“你还未回答我呢,”洛蓉不情愿道:“动不动就让我走,我才刚来。”
奚泽不理会,起身走向内室,声音随之传来。
“出去把门带上。”
☆、16。未来姐夫
洛蓉不情不愿地从屋里出来,深觉头顶一片灰暗,哪还有心情去看齐俊和小姑姑,失魂落魄回了侯府,晚膳也没用直接就歇下了,一觉睡醒,望着外面的艳阳天,沮丧之感一扫而空,梳洗之后精神振奋地准备朝国公府进发。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奚泽乃族长,只要他愿意,废掉那条族规也不是不可能的。
关键在于,如何让他瞧上自己,洛蓉做不来那种多番试探猜测的事,她决定今日去直接问他,如果娶妻会娶什么样的女子,然后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
计划很完美,奈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洛蓉刚从屋里出来,便被洛誉拦住去路,非要让她陪自己玩,洛蓉道有事在身,他便嚷着要跟去,不允就抱着她大腿不让走,握着小拳头威胁要去爹娘处告状。
洛蓉无奈,只好带上他一道,到了国公府想将他甩给小姑姑,谁料他今日不但粘人,还格外警醒,小短腿抡的飞快,寸步不离她左右。
等到奚泽所居院落已快午时,院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没人,她找了个丫鬟问过才知,原来一早奚泽和小姑父进了宫,尚未回来。
洛蓉原本每日只顾吃喝玩乐,对宫里的事一无所知,皇上罚她抄写佛经之后,她才从紫苏和菱香闲聊时得知太后生病之事。
太后是齐俊姑母,因着洛蓉自小与小姑姑一家亲近,时常陪齐俊入宫探望,在太后面前嘴甜乖巧,是以很得她喜爱,眼下她病了,洛蓉是真心担忧关怀,抄写佛经时不觉认真许多,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小姑父请奚泽来大约也是为了给太后治病的事,洛蓉心想着,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这厢念头刚过,就听院外传来脚步声,激动地回头,却见齐俊摇着扇子吊儿郎当地进来,手里拿了两颗蚕豆抛来抛去的。
“我听管家说你来府上了,一直在花厅等着,表姐,你怎跑这儿来了?”
洛蓉失望地收回目光,顺手从他掌心捻了颗蚕豆塞进嘴里,懒洋洋道:“这儿风景好。”
话音未落便呸了声,将嘴里东西吐出来,“这豆子坏了吧,太难吃了。”
“是吗?”齐俊尝了尝,眉头一皱,“好像是,幸好只拿了两个。”
说着吩咐丫鬟端茶水来漱口,瞧见洛蓉心不在焉的模样,眼神转动似有所悟,“你压根不是来找我的吧?”
洛蓉哦了声,“不是。”
“姐姐是来找住在此的贵客,”洛誉天真地插嘴,“方才还问外面的人他去了哪里,何时回来,俊哥哥,你知道他是谁吗?”
齐俊刮了下他的小鼻子,“俊哥哥当然知道了,他是你未来姐夫。”
洛誉惊讶地张大嘴,“真的吗?”
齐俊揶揄地看洛蓉,洛蓉避开他的视线,睫毛颤了颤,志气昂扬道,“对,没错!”
“我这么快就有新姐夫了吗?”洛誉开心地蹦了几下,“姐姐你真厉害!”
洛蓉,“嘘,谦虚,做人要谦虚。”
齐俊啧啧了两声,“若非我娘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也认识那族长,原来这些年你三番五次出走都是为了他呀。”
昨日奚泽登门,齐俊见父母面露惊色,好奇追问之下,国公夫人才将过去之事道出,包括国公爷与他如何相识,洛蓉又如何去到虞灵谷与他结缘,齐俊听得一愣一愣,震惊的整夜都没有睡好,一直以来他所认为向往江湖的表姐,是怀揣着一颗行侠仗义之心,所以才屡屡相帮,甚至不惜被舅舅责罚,可真相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虽然这男人长得还不赖吧,可年纪委实与她相差太大。
“小姑姑怎会晓得?”洛蓉听他此言颇是惊讶,她以为自个的小心思只爹娘知道,小姑姑是何时看出来的,她可从未在她面前提过。
齐俊撇嘴,“你意图那般明显,我娘又不傻,也是我什么都不晓得,若知道你小时候险些病死,是那族长救了你,你还嚷着长大要嫁给人家,我也一早看出你离家出走打的什么主意了。”
洛蓉,“那你现在知道也不晚,他现今住在你府上,你可得帮我多照顾着些,若是他出了什么差错,我饶不了你!”
“呦,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就如此维护了,”齐俊道:“他能不能成为我表姐夫还不一定呢,我娘可是当做笑话讲给我听得,而且舅舅……肯定也不会同意的吧。”
洛蓉气势顿消,沮丧了一阵,斩钉截铁道:“反正我只愿嫁给他,旁人都不行!俊弟,你得帮我!”
齐俊不自觉后退了两步,“我可不敢明目张胆与舅舅作对,再说……这种事我怎么帮,他若中意你自然会去侯府提亲……”话至此处瞧了眼她的神色,试探道:“别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人家并无此意吧?”
洛蓉心虚地垂下头,嗫嚅道:“我,我这不是刚见他吗,哪有那么快……”
正说着,瞧见齐俊蓦地变了脸色,抱着肚子一副痛苦模样。
“你怎么了?”
他张了张嘴,话尚未出口便忍不住撒腿跑了,看样子像是吃坏了肚子,洛蓉幸灾乐祸笑了声,准备去旁边亭子坐坐,刚迈出半步,面容一僵。
肚子里翻江倒海,如同洪水汹涌奔腾,大有泄闸之势,洛蓉不敢耽搁,急忙朝茅厕狂奔。
洛誉追了两步没追上,在后面喊,“姐姐你去哪?”
“你先在那等着,别乱跑,”洛蓉勉力交代了一声,转瞬没了身影。
洛誉悻悻地走回院子,四下转了转,实在无趣,见屋门未锁,便推开进去了。
里面静悄悄的,桌上放着两盘点心,他垫起脚拿了几块,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吃,今日走的路有点多,这会稍微有些乏了。
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洛誉目光落在床榻上,立即高兴地爬上去,盘腿坐在床中间,一边吃一边等姐姐,吃着吃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奚泽和齐进回府后,先去偏厅用了午膳,然后才回到住处。
太后已是病入膏肓,坚持不了多久,只能用药养着,尽量减少她的痛苦,齐进虽没报多大希望,但听奚泽与太医所言无甚大差,免不了心里难受,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头回出现黯然神色,饭也没吃多少,望着一桌子菜呆坐了许久。
知道奚泽不喜人打搅,所以齐进未安排伺候的丫鬟,洛蓉和齐俊离开后,院子里便人影全无,四下寂静,阿罗跟在奚泽身后进屋,放下药箱去桌旁倒水,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脚步一顿,看向身后床榻方向。
床上歪歪扭扭躺了个小面团子,睡得正香,不知梦到了什么,不停地咂嘴,糕点沫子撒的到处都是。
阿罗看向奚泽,见他神色平静,没有任何表情,上前将小面团子摇醒。
洛誉揉了揉眼睛坐起,含含糊糊道:“做什么呀,我还未睡够呢。”
“你谁家孩子,为何睡在此处?”阿罗冷脸问他。
洛誉呆了片刻,小脑袋清醒过来,眨了眨眼睛反问,“你是谁呀?为何在此处?”
他长得与洛蓉小时候有七八分相像,奚泽一看到他的脸便猜了出来,直接吩咐阿罗道:“去找人送世子回去。”
洛誉听到声音,从阿罗后面探出头,看到他先是一喜,继而从床上爬下来,噔噔噔跑到他面前。
“你知道我是世子,那你一定是我姐夫了。”
奚泽,“……”
“你姐夫?你姐姐是谁?”阿罗奇道。
洛誉嘟了嘟嘴,“我姐姐是金陵第一美人洛蓉,这你都不晓得。”
阿罗,“……”
“族长,你何时成了他姐夫?”
奚泽瞥了他一眼,看着洛誉,“谁告诉你我是你姐夫?”
“俊哥哥说住在这里的人是我未来姐夫,不就是你嘛?”洛誉歪着小脑袋思索,“唔,姐姐也说是。”
阿罗,“你姐姐胡说八道,我们族长尚未娶妻,以后就算娶也不会娶她。”
“你才胡说!”洛誉气鼓鼓推了他一把,没推动,自己反而噗通坐在了地上,屁股摔得剧痛,大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却是倔强地不肯哭出来,握着小拳头道:“瞧不起我姐姐的人都是坏蛋,大坏蛋!”
阿罗头疼地上前扶他,他不高兴地挥开,“你说我姐姐坏话,我讨厌你!”
阿罗无奈看向奚泽。
洛誉亦看向他,忽然自个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抱住他大腿,仰着脸问他,“哥哥,你会娶我姐姐的对不对?”
☆、17。姐夫哥哥
“哥哥,你会娶我姐姐的对不对?”
奚泽盯了他片刻,伸手将他抱坐到自己旁边,“疼吗?”
洛誉点头,又摇了摇,“誉儿是男子汉,这点疼不算什么。”
奚泽唇角含了一抹笑,“我看看,”说着去扒他裤子,洛誉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被他摁住趴在坐榻上。
白白嫩嫩的小屁股左边有点青了,可见那一下摔得不轻,奚泽叫了声阿罗,他立马会意拿来药膏。
洛誉捂着小脸,身子还不停扭着,奚泽拍了下他小屁股,“别动,否则明日更疼。”
洛誉立马安分了。
奚泽抹好药揉了揉,帮他整理好衣着,洛誉偷偷从指缝看他,忽然吃吃笑出了声,“姐夫哥哥,誉儿喜欢你。”
姐夫哥哥?这什么称呼?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弟,阿罗暗自嘀咕,对上奚泽的眼神,默默闭上了嘴。
“你姐姐呢?”奚泽问洛誉。
“姐姐……跑了,”洛誉噘起嘴,“姐姐让誉儿等她,自己跑了。”
他说的颠三倒四,奚泽没明白,却也大致猜出来,估摸着是甩掉这个小跟屁虫自个去哪玩了。
这厢正打算将洛誉送走,门口啪地一声响,洛蓉就扶着门走进来。
“姐姐。”
洛誉欢喜地唤她,她抬眼看过来,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姐姐,你怎么了?”
洛蓉摇摇头,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眼看要跌倒,奚泽一个箭步过去稳稳扶住她,同时握住了她手腕。
“族长叔叔,”洛蓉顺势靠在他怀里,瞧见阿罗凌厉的眼刀朝自己飞过来,虚弱地挑了挑眉。
“你吃什么了?”奚泽声音有些冷。
洛蓉抬头看着他下颚,“没吃什么呀,”顿了顿,感觉他似乎有些不高兴,神智稍微回来一些,“哦,俊弟不知从哪拿了两颗豆子,我就吃了一颗,不过太难吃了……对了,应该就是那个豆子害得,他也成这样了。”
“你不是厨艺精湛么,什么豆子能不能吃都分不清。”
洛蓉委屈地垂下眼眸,“我当时未注意。”
奚泽扶她坐下,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什么,拿过来递给阿罗,“去煎药。”
阿罗接过去,朝洛蓉哼了声,“活该,”然后快步走了。
“姐姐,你怎么了?”洛誉见她弯腰抱着肚子,担忧地凑过去,小手放到她肚子上,“可是这个疼?誉儿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方才姐夫哥哥就这么给誉儿揉的。”
洛蓉有气无力地嗯了声,猛然抬头,“姐夫哥哥?”
“是啊,”洛誉拉住奚泽手将他拽过来,焦急道:“姐夫哥哥,姐姐好像很疼,你快给她也揉揉。”
洛蓉呆了一瞬,脑子里轰地一声炸了开来,面红耳赤朝洛誉道:“誉儿,你你你,你别胡说。”
洛誉一脸无辜,“不是你说住在此处的人是未来姐夫吗?誉儿又没有叫错。”
洛蓉,“……”
“姐姐,俊哥哥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他也不舒服……”
“那誉儿去看看俊哥哥,”洛誉小大人道:“你们两个一点都不乖,方才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就折腾的这儿疼那儿疼,小心爹爹打你们屁股。”
说完又看向奚泽,“姐夫哥哥,誉儿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帮我好好照顾姐姐哦。”
奚泽微微笑了笑,洛誉放心地迈着小短腿走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人,一室寂静。
洛蓉想看又不敢看他,紧张地绞着手指,良久沉默后,终于鼓足勇气开口,“族长叔叔。”
奚泽垂眸看向她。
“誉儿,誉儿还小……”
“童言无忌,”奚泽打断她道:“我不会放在心上。”
洛蓉心中抽了一下,抬头望着他,嗫嚅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奚泽眼神平静无波,转身朝书案走去。
洛蓉猛地站起来,“族长叔叔,”见他停住脚步,一鼓作气道:“蓉儿喜欢你,蓉儿想嫁给你。”
奚泽眼神微晃,久久没有吭声,屋里安静的可怕,洛蓉心口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紧紧盯着他后背,大气都不敢喘,手心出了一层细密汗珠。
“喜欢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奚泽的声音才响起,听不出是何情绪。
洛蓉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道:“蓉儿,蓉儿从小就喜欢你,从没忘记过你,爹娘自小教育蓉儿,做人要言而有信,不能背信弃义,蓉儿小时候说了要嫁给你,就一定会嫁给你,除非,除非……”后面声音弱了下去,“除非你不喜欢蓉儿。”
奚泽回身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姑娘,轻笑了声,“因为我长得好看?”
洛蓉诚实地点头,稍顷又认真道:“无论族长叔叔是什么样子,蓉儿都喜欢。”
话落不见他反应,洛蓉心慌地看了他两眼,发觉他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不自觉咬了咬唇。
“蓉儿心里憋不住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族长叔叔可是不高兴了?”
奚泽依旧无动于衷。
“族长叔叔是不是不喜欢蓉儿?”洛蓉唇角垂下来,几乎都要哭了。
奚泽眼眸动了动,看向门口,似是听到脚步声,未几,阿罗端着药走进来,感觉气氛不太对,放下药碗就走了,“我去看看世子。”
洛蓉置若罔闻,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紫衣男子。
奚泽走过来将药递给她,她没有接,就那样定定望着他。
“族长叔叔,你不喜欢我哪点,我可以改,”洛蓉眸中起了一层水雾,“我知道女儿家应该矜持端秀,知书达理,可我已经成这样了,你若因此而讨厌我,我,我改就是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我可好?”
“先喝药吧,”奚泽将她摁坐下来,犹豫了一瞬,舀起一勺药汤吹了吹送到她唇边。
洛蓉固执地看着他,牙关紧咬。
“张嘴。”
她不肯,一动不动。
“张嘴!”
奚泽板起脸,声音也沉了下来。
洛蓉瞬间就怂了,乖乖喝下去,直到一碗药喂完也不敢再开口。
“这几日忌食生冷食物,”奚泽淡淡嘱咐,“回去喝点热粥,肉食也先别动。”
“哦,”洛蓉半趴在桌上,手指扣着桌面应声。
奚泽看了她一眼,在旁边坐了下来。
洛蓉立马端正身子,紧张地注视着他。
“你不用为任何人改变,亦无须委曲自己,恣意而活并非人人都能做到,懂吗?”
洛蓉眨巴了两下眼睛,试探着道:“所以……你是不讨厌我了。”
奚泽看着她,缓缓点头。
☆、18。招供
齐俊趴在床上长吁短叹,方才阿罗送了药来,他才明白自己闹肚子是因为那两个巴豆,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怎么晓得那是巴豆,去膳房找吃的时随手捻了来,还以为是蚕豆,殊不知是厨娘近日有些便秘,听从大夫建议,买了几颗巴豆准备磨成粉做药膳,哪想转身的功夫就少了两个。
洛誉站在床头教育他,“叫你贪嘴,你看我就没问你要。”
“好好好,你最懂事了,”齐俊言不由衷道:“表姐怎么样了?”
“姐夫哥哥在照顾姐姐,不用你操心。”
“姐夫哥哥?”齐俊眼睛一转,猛地坐起来,“你见他了?你叫他姐夫了?”
洛誉害羞道:“叫了,姐夫哥哥很好,誉儿喜欢他。”
“那他什么反应?”
“他……他对我笑了,还……还给我揉揉。”
“揉揉?”
洛誉拍了拍自己小屁股,“誉儿不小心坐到了地上,可疼了。”
齐俊满脸不敢置信,神情惊呐,半晌没有说话。
“俊哥哥?”洛誉奇怪叫了声。
他慢慢回过神来,脸上浮现看好戏时才出现的笑容,“一语成谶,表姐这会只怕要乐疯了。”
“为什么呀,为什么姐姐会疯?”洛誉天真问他。
齐俊摸摸他脑袋,“因为你姐姐可能很快就会嫁出去了。”
洛誉一脸懵懂。
洛蓉这会儿确实很高兴,得知奚泽并不讨厌自己,心里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正待再接再厉,问问他日后可会喜欢自己,齐进忽然闯进来,看到洛蓉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小姑父,”洛蓉悻悻叫了他一声,“我来看姑姑。”
“你姑姑在这儿吗?”齐进困惑地瞅了瞅周围,“我没看到啊。”
洛蓉,“那可能刚走。”
“哦,”齐进作恍然大悟状,“那你怎么没走?”
“我正要走,”洛蓉起来,朝奚泽福了福身,“族长……哥哥,我先回去了。”
“嗯。”
齐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目送她离去,猛然间醒悟过来,朝她背影喊,“先生是你的长辈,你要叫叔叔,不能乱了辈分,记住没有!”
洛蓉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嗨,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齐进眼睛一瞪,准备追上去,奚泽先一步开口。
“国公爷找我有事?”
“对,差点忘了,”他刹住步伐进屋,神情变得严肃,“先生托我找的人有消息了。”
奚泽眼皮一跳。
“今日清晨刚被带进曹府。”
洛蓉去齐俊处歇了歇,待体力恢复差不多了才带着洛誉告辞,回到侯府天已经黑了,洛禾和薛氏正等着他们用晚膳。
回来的一路上洛蓉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告诉爹娘今日发生之事,姐夫哥哥是他们的小秘密,洛誉满头答应,一坐到薛氏怀里,就竹筒倒豆子,这一整日去了哪做了什么全招了,洛蓉提醒都来不及。
虽讲的颠三倒四,洛禾和薛氏也听得云里雾里,但姐夫哥哥这个称呼却是异常清晰地从他嘴里蹦出来,而且出现频率颇高。
洛禾怀疑地看向洛蓉,等着她解释。
未等她想好措辞,洛誉就巴拉巴拉又开始了,“姐夫哥哥长得很好看,人也很好,给誉儿揉屁股,还给姐姐揉肚子……”
洛蓉赶紧捂住他的嘴,然而已经来不及。
洛禾脸色大变,“到底怎么回事?”
洛蓉咯噔一下,弱弱道:“不是他说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倒是说说。”
“我,我在小姑姑府上误食巴豆,他帮我把脉……诊治,”洛蓉小心翼翼看了眼她爹,“就这样,没有任何逾矩之举。”
洛禾神色稍缓,“怎么会误食巴豆?难怪看你面色不佳,我让人去传大夫。”
“不用了,”洛蓉赶紧摆手,“喝了药已经好了。”
洛禾观察了一番她的脸色,没再坚持。
“所以誉儿说的是国公府的医士?”
洛蓉埋头喝粥,“算,算是吧。”
“那为何会叫他姐夫?”
“俊哥哥说住在那间屋子的人是誉儿未来姐夫,”洛誉趁机又插嘴。
洛蓉掩面叹气,悄悄转身打算溜走。
“你是现在主动交代,还是过会再说?”洛禾凉凉道。
洛蓉脊背一僵,缓缓回过头嘿嘿笑了笑,插科打诨道:“哦,俊弟故意逗誉儿呢,骗他的。”
“没有,俊哥哥没有骗人,”洛誉义正言辞道,以为他姐不承认他姐夫,急忙拉扯薛氏衣袖,“姐夫哥哥很好,誉儿喜欢他,誉儿就要他当姐夫。”
洛禾和薛氏目光如电盯着洛蓉。
洛蓉哀怨地瞅了眼洛誉,听到洛禾猛地拍桌,吓得一蹦而起,并手并脚端正站好。
“还不说!”
洛蓉缩了缩脖子,没骨气地开口,“我说……”
“他,他……是族长叔叔,”在爹娘的压迫下,洛蓉不得不坦诚,结结巴巴说完,没听到声响,偷眼看了看他们。
洛禾神情复杂,薛氏亦眉头紧皱。
“先生来金陵了?”
“何时来的?”
二人目光又同时投向闺女,洛蓉发誓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是去小姑姑府上碰见的。”
洛禾和薛氏又沉默了,良久之后,洛禾才郑重开口,“当年先生救了蓉儿,我们一直无以为报,如今他既来了金陵,总得去探望一番才是。”
薛氏点头,“赶早不赶晚,那便明日吧。”
“嗯,”洛禾同意,面容一凛看向洛蓉,“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待在府里。”
“为何?”洛蓉不满。
“还有半个月就是太后寿辰,你佛经抄完了吗?”
洛蓉,“……”
翌日。
天未破晓,洛蓉便偷偷从侯府溜出来,跑去了国公府,管家见她这么早来,还以为有何要事,将她迎进去准备禀报国公夫人,洛蓉打着哈哈挡了,自个去了暖阁打盹,让丫鬟盯着,父亲来了去通知她。
她和小姑姑一家感情好,自小闯了祸就躲避于此,出入国公府比侯府还勤快,就跟国公爷亲闺女一样,府里下人早就习惯她随意来去,都将她视为自家姑娘伺候着。
府里有她专门的居所,不过离大门太远,出入不方便,除非是过夜她才会去,平常小憩都是在偏厅或暖阁。
洛蓉前脚走,洛禾后脚就出门去上朝,昨日乍一听奚泽入京了,他心里着实有些慌张,担心是来拐走自己女儿的,后来琢磨了一阵才明白,大概是为太后治病而来,这才松了口气,却仍是不太踏实,故早早入了宫,准备问问齐进奚泽如今可曾娶妻,谁料他直到早朝开始前一刻才打着哈欠进来,散朝后溜得比兔子还快,一不留神就不见人影了。
洛禾急追出去,在大殿前看到他,忙快步上前,尚未开口,他就着急忙慌地撒腿便跑,“大哥,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洛禾一口气堵住,面容沉下来,朝前走了走,却见他急匆匆下了台阶,朝曹玄大喊,“曹大人留步。”
☆、19。彭长老
曹玄听到声音步伐停住,回头见是齐进,眸中闪过疑惑。
这老纨绔找我做什么?
齐进气喘吁吁地在他跟前站定,拱了拱手,“曹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曹玄回礼,随他走到一侧僻静处,道:“国公爷有话请讲。”
齐进看着他,嘿嘿笑了两声,“那我便直说了,齐某有位故人,如今在贵府做客,他曾许诺,倘若入京,必来我府上探望,却不知为何自进了贵府便杳无音信。”
曹玄脸色变了变,“国公爷此言何意?”
齐进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曹玄眼底暗藏锋利,盯着他看了一阵,忽然哈哈大笑,“府上每日都有来客,曹某不知,国公爷口中故人是哪一位?不如你说说他生的何等模样,年龄几何,曹某回去也好吩咐下去,尽快送贵客去您府上。”
齐进似笑非笑,“大人当真不知?”
“曹某一把年纪,还能骗你不成。”
齐进回想了一下奚泽给自己的画像,大概形容了一番,曹玄状似听得很认真,待他说完诚恳道:“此人曹某确实无甚印象,国公爷稍安,待我回去问问管家,若是在府上,定派人告知国公爷。”
齐进,“……”老东西!
曹玄从宫里出来,立即乘轿回了曹府,他没想到齐进竟然与巫咸长老是故人,一个老纨绔,怎会与之结识,他有些不相信,但齐进言之凿凿,对彭长老相貌形容分毫不差,却又由不得他不信。
曹府北院一处厢房内,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桌前大口朵颐,只见得那嘴一张一合,不断咀嚼,没多久所有盘子便被扫荡一空,连酒壶也见了底。
几个丫鬟躲在角落窃窃私语,不经意看到曹玄过来,忙散开来,低眉垂首上前去行礼。
彭长老打了个饱嗝,懒洋洋靠在软椅里,自顾感慨,“许久未吃到如此山珍海味,痛快!痛快!”
曹玄笑了笑,微微颔首,“老先生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当然习惯,”彭长老乐呵呵道:“就是这些丫头太无趣了,跟一群呆头鹅似的,你府上就没有机灵点的吗?”
曹玄看了眼那几个丫鬟,不待开口,她们便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彭长老烦躁地挥手,“出去出去,都出去,哭哭啼啼的忒是晦气。”
丫鬟们立即住了声,听到曹玄让退下,慌忙关上门出去了。
彭长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睥睨的眼神看着曹玄,“有话快说,说完滚蛋。”
放眼整个金陵城,谁敢对他这种态度,曹玄胸膛起伏了几下,勉强忍了,尽量平静道:“老先生可认识齐国公?”
“不认识,”彭长老道:“托你的福,老头子我头一回来天子脚下。”
曹玄神情微变,默了默不欲多说,揖了一礼后正要出去,他却又冷不丁开口,像是才想起来。
“啊,你说齐国公啊。”
曹玄正色看向他。
“确实未见过。”
顿了顿,“不过他跟我们族长颇有渊源。”
曹玄眸中闪过惊色,立即猜到齐进是代那族长前来要人,心思百转,一时情绪极其复杂。
他打算收归己用的人竟早已与老纨绔齐进交好,虽然齐国公府只享尊荣,没有实权,国公爷和世子也都不成器,但是国公府与雍武侯府同气连枝,会不会那族长已是洛禾的人了?
联想起洛蓉前几日时常出现在帝师府周围,很可能洛禾已经与帝师见过,而他笼络巫咸族长就是为了对付帝师,如今却被国公府抢了先,曹玄越想越心惊,片刻也待不下去,立即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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