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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等弃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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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敢忍不住后退一步,马上又上前,镇定地说道:“你别想转移话题,不错,你是医术高明,蜜上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月无人说道:“你手里那些方子,不就是从我爷那里抢的吗?现在告诉你,我爷手上的那方子,都是当年去北方行医时从岳娘子家换的。”
“不可能!”张敢顿时大喝一声。
没人管他,有人问道:“月神医的爷爷是谁啊?”
月无人展颜一笑:“哈!我爷爷啊,就是花川月家前前任大夫,月离,想必众位都有听说过吧。”
月离!月离!
赞叹声一片。谁不知道这位大夫,医术高明,治病施药,活人无数,王朝几十个川府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我说,张敢纯属胡说八道,大家可信?”月无人笑着,轻飘飘地问。
“我们相信月家的后人。”人们几乎亢奋,异口同声道。
------题外话------
好像之前没有说月无人爷爷叫什么名字吧?
看书愉快!
☆、121 桃坞
月无人转过身,对着张敢微微一笑:“张先生什么时候改从医了,或者是开始研究毒了?”
张敢忍不住后退一步,马上又上前,镇定地说道:“你别想转移话题,不错,你是医术高明,蜜上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月无人说道:“你手里那些方子,不就是从我爷那里抢的吗?现在告诉你,我爷手上的那方子,都是当年去北方行医时从岳娘子家换的。”
“不可能!”张敢顿时大喝一声。
没人管他,有人问道:“月神医的爷爷是谁啊?”
月无人展颜一笑:“哈!我爷爷啊,就是花川月家前前任大夫,月离,想必众位都有听说过吧。”
月离!月离!
赞叹声一片。谁不知道这位大夫,医术高明,治病施药,活人无数,王朝几十个川府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我说,张敢纯属胡说八道,大家可信?”月无人笑着,轻飘飘地问。
“我们相信月家的后人。”人们几乎亢奋,异口同声道。
张敢登时脸色惨白,他举起双手喊道:“诸位,请听我一言,知道月家,谁不知道月家家训,行医不为累金啊。但是他呢,这个月无人可是没有千金不出手,就算他是月家后人,也不足信。”
人们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同意他的话,拉拉杂杂的声音喊道:“月神医收钱治病那不是应该的吗?受惠月家那么多,十几年前的瘟疫,若是没有月老大夫和月神医的父亲,金川就成了一个死城了。现在给钱治病有什么,我们愿意给。”
月无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想起了爷爷的话:“咱们月家可是天下最富有的人家了,你走出家门,只是报出家门,哪里都是你落脚的地方。”
爷爷还说过,这是他们给后人积攒的。他如今看到了,也承享了。
“一群愚人”,张敢冷哼道。
“不管月家怎样,我们也曾受惠于张家啊!”方河忍不住说道。
思源还没刚喘口气,就听见他爹的声音,气地直跺脚,叫着往里面挤。“爹啊,你干什么呢?搞错啦。”他喊道。
打断了张放开口要说的话。
方河回头看见儿子,吼道:“什么搞错了搞错了?”
思源站定,连喘好几口气,然后一口气说道:“小丫后来吃的那瓶蜜,就是奶奶给我的。那一次少爷让我帮奶奶送东西回家,听说小丫的病,当时给我装了一瓶。奶奶叮嘱过我,让我不必说出来。儿子也想着,自己报这恩情就好了,哪想到爹你误会成张家的蜜啊?”
“原来是误会一场啊,张老爷!”有人故作恍然大悟地笑道。
张敢兄弟一下子面红耳赤,方河也好不到哪去,当下就敲在思源头上,气急道:“这有什么可瞒的,让你爹做了这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事。”
众人哄笑。
思源揉了揉额头道:“我哪知道爹还记着报恩呢,要不是回家听娘说了一嘴,以后还拿什么面目再见奶奶啊!”
张敢兄弟见此,话也不说,悄悄地就退出了人群。
这一闹,倒是给店来招来许多客人,都是喊着卖蜜的。
思源爹面红耳赤地来到岳筝跟前,磕了两个头,啥话都没说就走了。思源抱歉道:“奶奶,我爹老糊涂了都。”
岳筝笑道:“没什么,你瞧,你爹这一下子算是帮我们把名气打出去了。”
“奶奶,您就逗着小的玩吧。”思源仍旧颇不好意思。
又说了两句,思源就走了。说是他现在在外面的一个庄子上应差,每天做些跑腿的活。
……
房间里,红儿端着茶一一放好,便低头退出了出去。
月无人从刚才,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这时端起了茶,刚喝一口就噗的喷了出来,哈哈笑道:“张敢那个样子,我看得真是太爽了!那张脸憋得就跟紫茄子一样,要不是为了让他慢慢死,我才不会让他就这么容易离开呢。”
他边笑边说,笑着笑着,却有些哽咽起来。
“你是笑还是哭啊?”岳筝见他如此,忙说道。
无声品茶的陆鸿,抬眸无所谓地看了月无人一眼,轻飘飘道:“没想到月神医也如此感性。”
月无人抹了抹眼角,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地道:“爷这是笑的。”
“不过”,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有点担心,你说把张敢整趴下了,我以后还有什么事做啊?”
明显地是问岳筝,那话语间的轻蔑与戏笑,若是被张敢听了,只怕又得气成紫茄子。
“那之后就做你的大夫啊”,岳筝说道:“这有什么可想的吗?”
月无人抬手一副与岳筝深谈的样子,眼光扫到一旁的陆鸿时却生生忍住了。他转向陆鸿,说道:“陆将军很闲啊!”
陆鸿点了点头,“年关将近,军营里确实没有多少事情。”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月无人的言外之意。
月无人干脆直说:“你能不能出去会儿,我跟筝儿说两句话。”
陆鸿看了月无人一眼,压迫气势直逼而来。“月神医不过与她是合作关系,最好别喊地这么亲近。”警告的意味很浓。
“哦”,月无人嘲笑道:“你又是凭什么这么说我呢?”
“就凭我比你先认识她。”陆鸿严肃地理直气壮地道。
“你们两个都走吧,我要回了。”岳筝起身,语气平静道。
“哎哎,宝贝儿”,月无人也跟着起身,嚣张地喊道:“别走啊,爷还有话跟你说呢。”
陆鸿手中的茶杯已经成了两半,裂纹整齐。他眼中登时利箭四射,说道:“你说什么?”
宝贝儿?
就是他都不敢这么喊她,这个月无人如果想找死,他不介意帮帮他。
岳筝听得头皮一麻,顿住脚步,转向月无人道:“月无人,你能正经一点吗?”
月无人两步过来,拉住了岳筝道:“走走,咱们外面说去。”
话没说话,他就被一股力给震开了。陆鸿已经挡在了岳筝跟前,满眼挑衅的笑容看向他。
“陆将军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月无人拍了拍袖子,双眼微微眯起。言语间,已经运起内力。
“男女有别”,陆鸿轻松接招,严肃说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把话转到正经事上啊。”岳筝看着对峙的二人,说道。只是话音未了,两个男人就动起了招式。
很快就打到了外面,乒乒乓乓的一阵,岳筝喊也喊不住,便忍着气回房内坐下了。
外面一白一青两个身影打得不可开交。
箩筐板凳很快撒了一院子,院中的一棵小桃树也成了两半。
一刻钟,两个人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倒是越打越大了。岳筝坐不下去,起身到门口大吼道:“你们滚出去打。”
许是听到她气得不轻,许是两个人都打累了,很快便收了招式。
“邦子,算一算多少钱。”岳筝喊道:“让他们两人一人一半。”
“你这个抠门的女人”,月无人说道,悠悠闲闲的。
陆鸿看了岳筝一眼,抱臂而立,没有说话。
这时姜蓼跑进后院来,远远地就朝岳筝见了礼,说道:“奶奶,外面有个张小姐,要见月神医呢。”
月无人本来含着笑意的眼眸一下子变得肃冷。没有说话,他转身便走。
“上茶”,陆鸿吩咐道,并抬步回到了房间。
见岳筝仍旧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陆鸿不禁有些讽刺道:“再看人也回不来了,我说筝儿如何舍得开业当天送来的大生意,原来是为了这个月无人啊。”
岳筝蓦地回头,“陆鸿,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吗?”她有些生气地问道。
陆鸿收敛了脸上讽刺的笑容,沉默了会儿道:“筝儿,你……”
脚步声传来,红儿过来送茶。
陆鸿便没了声音,看着过来送茶的丫头。红儿吓得连头都不敢抬,放下茶杯的时候手不停地发抖。
直到退出来,才松下一口气。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谐了陆将军的名,还这么撞上了?
陆鸿端起茶来,脸上已满是笑意了。“那丫头叫红儿,该不会是筝儿你特意取的吧。没想到筝儿这么把我放在心上”。他笑得无赖。
岳筝有些无力,当初就不该起那种心思。
他将茶一饮而尽,突然走到岳筝跟前,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碰了碰她的鼻子,然后一下子跳开了。“这个名字好,就这么叫着吧。”躲过她随即甩过来的一个巴掌,陆鸿笑着走了出去,听声音很是愉悦。
“还有,记着你还欠我一个谢呢。”他停在了门口,嚣张地对岳筝露了露牙齿,坏笑着离开了。
这样的陆鸿,让岳筝觉得很不舒服。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当天晚上,红儿迟迟疑疑地走到正在灯下刺绣的岳筝身边,立了半天也不说话。
“怎么了?”岳筝放下针笑道。
“奶奶”,红儿说着,屈膝一礼,道:“您给奴婢改个名字吧。”
这下倒换岳筝无语了,有些错愕。记得上一辈子,莫家人让红儿改名字时,她坚持不改,因为这是她的母亲留个她的唯一的东西,一个名字。
可是现在怎么就这么要改了?
“为什么?”她问道。
“奴婢不能冒犯陆将军。”红儿如是说道。
“这如何能冒犯他?”岳筝笑道:“他又不是咱家的什么人……名字改不改,没什么必要。”
这么说时,却想起了上午时陆鸿的那句话。于是便又道:“你若是舍得改,我明天让容成独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
红儿听了,连忙跪在地上,垂目说道:“奴婢舍不得改,但是很想改。不过不敢承王爷赐名。”
能被奶奶救起,过上这样不用担心三餐的生活就是天大的荣幸了,她还哪敢再奢望王爷赐名?
岳筝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拿起了针继续刺绣,同时笑道:“这样就好,不过一个名字,何谈赐与不赐的。快回去休息吧。”
“奴婢煮了龙眼莲子汤,给奶奶端来喝些吧。”红儿起身,说道。
“好”,岳筝头也未抬,应道。
红儿来了之后,厨房里的活计岳筝也交给她一些。只是一日三餐,还必须是她自己做的。主要是容成独太挑剔了。
龙眼莲子汤上来,岳筝让红儿也盛了一碗,陪她一起喝。红儿虽然惶恐感激的,还是强自镇定地坐了下来。
倒是谈了没一会儿,心情就松缓下来。
岳筝也趁机了解了不少红儿家中的事情,才知道她家就在城北巷居。因为家中贫困,常常被继母驱赶着做活。
说起往事,红儿不禁神情戚然。岳筝笑着安慰道:“遇见了你奶奶我,以后再也不让你过那苦日子了。”
她猜想,上一世很少听红儿提到她的奶奶和弟弟,恐怕是那时红儿奶奶和朔儿已不再世上了。因为红儿奶奶这一次的确凶险,若不是有月无人出手,早就踏进鬼门关了。而这几日相处下来,红儿对唯一的弟弟朔儿宠爱的紧,若依然在世,怎会半句不提。
红儿听了这话,眼眶一红,抽了抽鼻子有些撒娇道:“奶奶就会招惹奴婢,看人哭您就高兴了。”
岳筝无奈而笑,今天是她自称奴婢最多的一天,看来是决计不要红儿那个名字了。
……
第二天岳筝与容成独提了。
他正在桌边随意看书,听此懒懒散散的将书本一翻,音色平平地说道:“梼杌吧。”
“梼杌?”岳筝疑惑地咬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也不好听,便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容成独眉毛一挑,示意她过来。岳筝上前,被他拉着坐在膝上,环在怀中。他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摩挲着,声音仍是那样平冷:“总指凶恶之人。”
岳筝一听不愿意来,当即转头看着他道:“喂,你什么意思啊。我身边的人,就是凶恶之人了。碧瓦、初寒、轻帘、香袖,你身边的丫头都取那么好听的名字,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成了什么梼杌了。”
容成独却是微微一笑,满是宠溺,他扶着她的脑袋正对了桌子,指着书上公正的几个楷字道:“你问的不巧,我正在看梼杌集啊。”
“天天看的都是什么书”,岳筝不满意地嘟囔:“那你之前看的书呢,不能看了就忘吧。”
容成独呵呵一笑,低头亲着她的脸颊玩。“你以为本王看书,就是为给那些奴婢取名字的?”他慵懒而又模糊不清道。
“你……”岳筝伸手推开他,说道:“今天就是让你给红儿取个既好听寓意又好的名字,你取不取?”
“取什么?”他的眼光中顿时五彩流溢,声音醉人:“本王只想娶你,可不可?”
“你别打岔”,岳筝喝道。心却砰砰跳了起来,待到来年,绣庄上了正轨,给儿子攒下足够银两时,就嫁给他。
她暗自想道,嘴角也带丝羞涩的笑意。到时候与他,回乡给父母上坟,告诉爹娘你们的女儿很幸福,因为遇到他了。
因为背对着,容成独并未看到她眼中的神情,只是觉得这一刻她身上的气息极尽柔暖,他舒服地闭了闭眼睛。说道:“给下人取名,你身边的这是第一个。”
“多谢王爷赐教啦。”岳筝好笑地说道。
“那好吧”,容成独勉为其难道:“你嫌梼杌寓意不好,那便改成桃坞,桃花坞,取其柔美繁盛,如何?”
“桃坞,桃坞”,岳筝轻轻咀嚼两遍,笑着转头在他下巴颏上亲了一口,夸奖道:“虫虫,你真是厉害。明明两个念着一样的词,意义却差了那么多,你怎么想到一起的?”
本来还为她主动的亲吻高兴的容成独,下一刻就被她口中的虫子熏黑了脸。当下清冷傲然道:“看书多耳,不足谈。”
“再来亲一下。”马上又命令道。想的却是需要快点把她给娶到手,这时不时地蹦出一个虫子,太损形象。
岳筝好笑地应了声好,却在他的脸颊低下来时推了他的胸膛跳开在一边了。
“筝筝”,容成独坐着未动,眼眸流转,追随着她的身影,危险地开口。
岳筝待要再打趣他两句,恰在这时小曲儿黑着一张小脸迈步进来。小家伙一进门,看了他家娘亲一眼,一张小脸上全是严肃:“娘亲,夫子说,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七岁不同席。”
儿子一连三个男女,让岳筝登时好笑不已。她上前掐了掐儿子肉呼呼的小脸,“你才多大,懂什么男女。”
曲儿皱着眉头,退开一步,继续道:“娘亲,你严肃一点。你与容成叔叔,咋能一点都不避嫌。”
陆叔叔会嫌弃你的。
小家伙暗暗想到。
他不会让容成叔叔抢走娘亲,他需要爹爹!
“哎呦,上几日学堂要教训娘亲了。”岳筝笑着,不咸不淡道:“那好吧,今天曲儿还去上学堂吧,咱们就不去婆婆家了。”
“娘!”小家伙有些绷不住,一个娘字托了长长的尾音。
容成独站起身,走了过来,抬手拍了拍小家伙的额头,通身气度贵不可言,光芒四溢,缓缓地但却让人心怯。
他笑道:“今日本王再教你一句,男女之际,大欲存焉,虽父母之命,不能制也!”他笑着,他说“本王”没有一点架子,但那种俯视之姿却是那么明显。
曲儿马上躲开他的手,上前一步拉住娘亲的裙裾,转头说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岳筝倒是大致明白一二,瞪了他一眼:“你瞎说什么呢!”然后低头看向一脸困惑不喜的儿子,说道:“好了不理他,咱们吃饭去。”
嗯!曲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走出几步回头朝容成独看了一眼,永远不理你!
容成独无所谓地抚了抚宽大的衣袖。
------题外话------
看书愉快!
☆、122 乡间
岳筝在街上买了两只糟鸭,一只熏鸡,又到饭店里让人包了一大盘海参杂脍和一大盘白肉,称了几斤橘饼、芝麻糖、黑枣就大包小包的带着儿子去落柳村瞎婆婆家。
所捎带的这些东西中,唯一珍贵的就是她从异园里摘出来的十几斤水果。水果这东西,现今的金川市集上也是有卖的,不过价格不菲。
考虑到邦子也有十几天没有回村了,岳筝便让天明驾着车先到了绣庄叫上了邦子。一听说要回村里去,邦子连忙喜欢地回房收拾了东西,半刻钟不到就背着一个蓝布包袱跳到了车上。
“蓼哥、蓝弟,走了啊,好好看店,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我娘最拿手的红豆粽子。”扬鞭之前,邦子对送出门来的姜家两兄弟道。
“知道了”,两兄弟也随意大方了很多,挥着手道:“奶奶一路走好。”
岳筝挥手示意他们回去。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门,走上了绿意衰减的小路上。
外面邦子与天明边赶车边说着两边的景致,热闹得很。里面的小曲儿与朔儿两个,听着也坐不住了。
曲儿与朔儿倒是更投缘,可能年纪相仿吧,不过十几天的光景,两个人竟有了形影不离之势。出门时,曲儿后面拉着朔儿,走到她跟前,似乎请求道:“娘亲,让朔儿与咱们一起去婆婆家玩吧。”
岳筝二话没说,点头答应,两个孩子欢呼一声就往停在门口的车上爬,朔儿先上去伸了手拉上曲儿。还没坐好,曲儿就招手让岳筝也快上去,好快点出发。
岳筝一边看着,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时马车里,看到两个孩子一副痒痒的神情看着她,岳筝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外面坐不下了,再说了也不安全,老实点。”
曲儿眼睛猛然一亮却又暗淡下来,遗憾地皱着小鼻子道:“我忘了骑着彤儿去了,让婆婆瞧瞧彤儿漂亮了好多。”
“你这个小调皮”,岳筝好笑地点了点儿子的鼻子,明明一副厮雅文静气,怎么骨子里这么好动?
骑马、射箭,甚至是斗狠,她这个儿子简直样样感兴趣。
曲儿仰起了小脸,顺势钻到娘亲的怀中抱住,撒娇似地嘿嘿傻笑。出了那个家感觉真舒服,再也不想回去了。娘亲又是他的了,又会像在婆婆家的时候那样疼他了。
一旁的朔儿忙转身跪起来扒开窗帘向外面看去,眼睛却酸酸的,其实他也好想娘亲,但是却连娘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娘亲,咱们别在玉弯巷住了”,曲儿突然说道。
岳筝皱了皱眉,怎么又说这个问题了?便耐心地说道:“那里是咱们的家啊,地契娘不都让你看过了。”
大前天下了学堂的小家伙一进门就闹嚷嚷的,直说那里不是他们的家,岳筝哄了好久,拿地契给他,看到上面她的名字才堪堪罢休。
曲儿却突然高兴地坐起来,“我想和爹爹住在一起”,小嗓门很响亮。
岳筝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怎么还是这样?自从那天陆鸿送他上学堂之后,儿子时不时地就会蹦出一个爹爹出来。
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陆鸿对他说了什么?岳筝按下心中疑想,前所未有的认真道:“曲儿,娘之前告诉过你找不到爹爹了是不是?”
曲儿点了点头,兴头一点儿不减:“所以我自己找了爹爹呀,娘亲,陆叔叔可比容成叔叔好很多很多。”说着还将双臂尽量张开。
岳筝见他这可爱模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谁教你说的这话?”
小家伙眼光亮莹莹的,他看着岳筝迷惑道:“娘,谁会教我吗?”
岳筝被问的错愕,看儿子这个样子,是她多想了?“没有,”她笑着道:“你不懂事,哪能分清好坏?”
“曲儿知道,善之为善,不善也。”他蓦然急红了小脸,喊道:“容成叔叔就是大不善!”
“……你”,岳筝有些责备道:“你这孩子。”以前儿子与他虽说不甚亲近,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竟到了敌视的地步。
容成独对他,已经很有耐心了。岳筝一直看着,明白容成独那样清冷孤高的人,对于曲儿真的是用上了十足的耐心。
但是这个儿子,岳筝突然觉得,她有点看不明白了。她知道小家伙心思重,毕竟曾经是她那么狠心,给他一个充满了恐惧与伤疤的童年,但是她竟然看不明白儿子。
或许,当初她一醒来,就该带着儿子回家乡去。
岳筝想着,眼角湿润,连忙错开了头。
“娘亲,我不说了。”曲儿揪了揪她的袖子,卷着舌头说道。
岳筝却想跟儿子说开,她轻声问道:“曲儿,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容成叔叔吗?他会对我们母子好的,至于陆叔叔,你也可以随时去找他玩啊。”
“嗯”,曲儿闷声应道。
但语气中的不情愿却十分明显。
岳筝心中为难地无力,沉默着也在说不出话来。她想她真的是太自私了,完全没有考虑过顺着儿子的意愿。
陆鸿很好,可是前世里关于他的那点儿记忆,她忘不了,所以面对他时才那么模糊。现在明白了,清楚了,心早在第一面时就被那个霸道高傲的人夺走了。
尽管他不通世情,有时候孤高的过分,但她已经不想也不舍得放开了。
可是儿子却……
岳筝看向曲儿,却见他此时正一副高兴的模样撩着窗帘探着头向窗外,指着说道:“娘亲,你瞧那种蓝色的小花,婆婆家后面就有很多,但是它们只开半天就败了。”
无奈一笑,岳筝起身去看,路边摇摇摆摆的确实一片蓝色的小花朵,有些挤挤嚷嚷的,有些稀稀疏疏的。
那种蓝,高贵,纯粹。
岳筝眼前一亮。金川虽是暖地,但是这已到了十二月中旬,天气日渐冷了下来,几乎不见花开了,这种花竟然还在开放。
况且听儿子话音里,是见过这种花的,这么说是四季开放了。
果然邦子听了,也看过去一眼,说道:“曲儿少爷,这花是半蓝,终年开放。不过花瓣中一兜水,一挤就染一手蓝。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蓝色挤出来就惨蓝惨蓝的,一点都不好看,倒是这花的蓝的好。”
“停车”,岳筝连忙说道。
“奶奶您要这花?”天明问着,已是喝停了马车。
“这花碰不好就染了一手,又不能戴又不能插的。”邦子说道。
岳筝跳下车来,到路边小心地拔了两颗,说道:“没事,我有别的用。”
曲儿也跳了下来,这时正调皮地蹲下身去捏那花瓣,天明看见了,连忙就拉,挤着说道:“小少爷,快放开,染了半个月都洗不掉呢。”
但是已经晚了,岳筝看时,她儿子摊着蓝巴巴的小手掌正瞅着她看呢。
岳筝又好气又好笑的,忙拿了手帕去擦,却都已经渍上了。“就淘吧,仔细先生看到挨训。”点了点小家伙的额头,说道。
学里的先生,在蒙学这一块很重视,要求每个小孩子都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去上学,就连课桌摆放不整洁也是要挨训的。
曲儿却笑眯眯地说道:“我就是想看看邦子哥哥说的惨蓝惨蓝是什么样的。”
听了这话,岳筝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调皮还有这么多理由!
邦子与天明又过去拔了几棵,几人便上车走了。
一进村,就遇见了搬着小凳子与村里老太太闲聊的瞎婆婆。岳筝抱着曲儿下来,自然是热闹地一番说笑。
她虽与村中人不太熟悉,但一下车来这种热闹的场景,却让她万分熟悉,以前村子里,哪家的闺女回娘家,特别是嫁的出息的女儿,往往都是这样的热闹。
岳筝让天明与朔儿拿了一包桔饼给村里的小孩子分着,寒暄几句就与瞎婆婆往家去了。
“老何有福气了,认了这么能干的一个干女儿。”身后的人这般说道。
岳筝心中很高兴,却不免有些恍惚。好像觉着,一会儿就能看见父亲笑呵呵地提着酒壶招手让她快回家一样。
而邦子,实实在在地被人拖着说了一路的话。
这个道:“邦子啊,穿的真是精神,现在大出息了啊。”
那个问:“邦子,在城里都做些什么?”
几人都到家好半晌了,邦子与大哥架着膀子一起回来。
看见岳筝买的那些鸡鸭,瞎婆婆不免又一阵唠叨:“现在家里自己喂的鸡鸭都够吃了,还费钱买这些做什么?有钱就都存到钱庄里攒起来,别像这样乱花。”
岳筝听着笑着点头,一点也不嫌烦。
菱花这次又整治了一桌子东西,开饭时太阳都有点偏斜了。就这样,菱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道:“筝娘,这都是嫂子尽量做的,别嫌弃啊。”
岳筝摇头,“嫂子这样说,就太见外了。”
菱花笑了笑,想起这个妹子带的东西,除了那些水果,都是些寻常农家物,心中很是熨帖。
吃过了饭,邦子与天明带着曲儿和朔儿两个去外面林子里,说是找一种常在这个季节出没的小狐。
岳筝则与瞎婆婆、菱花三人坐在房中说话聊天。
瞎婆婆很快就问道:“筝娘啊,不趁年前与那公子成了礼?”
岳筝脸色一红,但是想到儿子,旋即恢复了正常,笑道:“婆婆,这倒不急。我怎么也得挣够了傍身银子,才不会被他家的人看不起啊。再说了,曲儿还需得与他慢慢相处一阵儿呢。”
她不过随口一说,瞎婆婆却是点了点头:“是这个话,那公子是个好的,只怕他家中的人有势利心。你带着曲儿,又没有娘家傍身,还真得多攒点银钱,不说别的,日后也不得亏待了曲儿。”
岳筝点头,道:“自然,我会给曲儿置上一份家当的。”至于会不会被容成独家里的人低看,她想就算自己是富甲天下,也免不了被低看的,所以这点就不去管了。
以前是想与他就这样过几年,但是现在既然对他的心如石不移,想要嫁给他,做他唯一的妻子了,以后那些眼光她也会勇敢面对的。
日影西斜时,曲儿欢脱的声音在外面噪噪起来。“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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