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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等弃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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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不太喜欢这个妇人的碎嘴,不过看着锁子媳妇手中牵的那个男孩子,岳筝却是真心地欢迎,说不定这会是儿子第一个小伙伴呢。
  “嫂子,快请坐。”岳筝笑着迎上已经进了院儿的女人。
  锁子媳妇脸笑得一朵太阳花似的,拉住岳筝的手便叫道:“你就是瞎婆婆前几天收留的那个要饭过来的北人?”
  随即撒开她的手,笑看着瞎婆婆道:“这小娘子长得倒是娇小秀气,可不像有的北地妇女那么大手大脚的。”
  她娘家小妹,相中了驻扎在这里的一个北地士兵,闹着让爹娘找人去隐晦地提了,可不想那兵却又返回北地娶妻去了。
  她家小妹自小被宠着,当然不允许这么被人拒绝。愣是在小半年前嫁过去给那兵做平妻去了。
  而金川的官员从上到下都鼓励南人妇女向北人妇女学习什么养蚕缫丝的技术,锁子媳妇这心里便不知怎么地就对这些北地来的妇女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敌意。
  瞎婆婆听了这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榴花,自打锁子坏了一条腿不能做活,她挑下家中大半活计之后就变得如此的腰壮气粗的了。
  心中不喜,却并没有表现地太明显,有些冷淡道:“说什么收留?我一个孤寡老婆子,倒是多亏了筝娘母子的照顾了。”
  瞎婆婆说过许久,也不听榴花吱声,正要问,却听她有些谄媚地说道:“何婶子您说哪里话,谁不知道当初何叔在时下地上山都是一把好手。指不定给您留了多少养老的银子呢,要不然您怎么吃得起这么好的糕点。还有这话梅,呦,这是酱杨梅吧,要三十多文一斤呢。就是我站这么远,都能闻到这酸甜的香味。”
  说话间,锁子媳妇榴花一直瞅着破木桌上那两个分别盛了话梅杨梅和几块米糕的白瓷碗。
  她手中那儿子,也很适时地道:“娘,我要吃米糕,我要吃话梅。”说着竟有哭起来撒泼的趋势。
  岳筝看着这一幕,心中已有五分不喜。
  那榴花眼瞧着就伸手过去拿了,嘴里却还说着:“婶子,你看这孩子馋的。自从他爹做不了活,好久没给孩子买过零嘴吃了。”
  说着朝那孩子耳朵上拧了一下子,呵斥道:“嚎什么嚎,你何奶奶能不给你吃吗?”
  八九岁的大男孩了,这时却哭喊的更加大声:“我要吃话梅,我要吃米糕。”
  锁子媳妇笑着上前抓了两把,递到孩子手中,依旧呵斥道:“给你,馋猫,吃去吧。”
  孩子伸手接过,就不客气地塞了满口。
  虽然这榴花很舍得给她儿子买东西吃,但这些很贵的糕点却只有过节回娘家时才会称上一二斤的。
  岳筝看那孩子不雅的吃相,已经不想让儿子跟这样的人交朋友了。
  小莫曲倒是一脸好奇地模样盯着这对自说自话的母子看。
  瞎婆婆脸色不好道:“榴花啊,按说你到婶子这里来,自然是不必客气的。可这东西都是筝娘买来的,你怎么着也得问问啊。”
  “呦”,榴花一脸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婶子喂,她这要饭要到这里来的,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的钱?”
  昨天路上隐隐看见那马车里装得满满的,榴花当天回了家就想过来看看她买了什么好东西了。不过家里什么事都离不开她,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抽出空来带着小儿子过来。
  瞎婆婆脸色更加不好了,声音沉沉的:“筝娘家里正是养蜂的,前两日寻了几窝蜂蜜,卖了钱都贴补给我这个老婆子了。榴花你切不可在一口一个要饭的了。”
  榴花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婶子不值当生气,咱不说就是了。”眼神一亮又看见一旁放着的箩筐里的靛青绸布,大惊小怪道:“这布,是丝绸吧,听说可值老鼻子钱了。”
  话没说话,那只肥胖的藏了黑泥在指甲中的手就摸了上去。
  岳筝连忙过去端起箩筐,要笑不笑地有些僵硬道:“只有几尺,也说不得值钱的。”
  榴花讪讪地收回手,问道:“这丝绸我也问过,最便宜的也要二百文一尺呢,你买的这是什么价位的?”
  岳筝调整了一下表情,笑道:“给孩子做的,不过扯了几尺,几百文,大人省省也就出来了。”
  本来她还想倒些蜂蜜水招待这个客人,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榴花语气酸死人地道:“几百文在我们这样家里可就挡了大事了,你呀,还是有福,遇见何婶子这样好的人。”
  瞎婆婆面色更加沉了下来,说道:“榴花,这些都是筝娘卖蜂蜜得来的,跟我老婆子有什么关系!我这个瞎婆子一年年的怎么过的,你们能不知道?”
  榴花转身看着瞎婆婆,脸上的肉都堆了起来,“婶子,你总说这些东西是卖蜂蜜得来的。我倒不知道,现在蜂蜜这么好卖了。难道也是城里人都夸的蜜王家的蜜?”
  瞟了岳筝一眼,又道:“不过我可是听说那蜜王家里是南边的丰川迁过来的,这筝娘,不是北人吗?”
  瞎婆婆一时气结,这锁子媳妇真是越来越欠管教了。人家的钱怎么得来的,也必须向她交代一下吗?
  岳筝接话道:“我不过是碰了运气,遇到了一个好主顾。”却从这榴花的话中得到一个信息:蜜王张的名头竟如此响亮。
  榴花看向岳筝,眼里都是酸气:何婶子放的棺材本儿,凭什么都落在这一个外人手里?
  只差说出口了。
  转了转眼珠子,榴花又向着瞎婆婆道:“婶子,明天我要回娘家一趟,用不用让你那儿满子过来瞧瞧您。”
  瞎婆婆从娘家那支里认的干儿子,正在落柳村近二十里外的平岗村,也是这榴花的娘家。
  瞎婆婆顺着声音看向榴花,无光彩的眼睛让人心里打颤,说道:“他一家人讨生活也不容易,过来看我做什么?”

  ☆、043 争执

  榴花忙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认个干儿子,不就是想着老了有人送终吗?这一年半载的只收粮食的时候来一次,也难得他那孝心。”
  何婶子的东西他们这些邻居得不到,一个外来的人也别想这么轻易地到手。说什么卖蜜得的,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啊。
  她瞥了岳筝一眼,就是要让这个北方流亡过来的女人知道,何婶子家里是有正正经经的亲人的。
  瞎婆婆何尝听不出榴花话中的意思,也知道她就是这么个人,看不得别人比她好半点,不接她的话却只问道:“榴花又要回娘家?”
  “可不是……”榴花拍着手说道。
  这时那孩子又蹭到榴花的身边,缠着要吃米糕,话梅。
  岳筝没有来的心中升出一股厌恶。
  小莫曲一把尽力多拿几个米糕,递到那孩子手中,声音是怎么成熟的话语也掩盖不了的稚气:“给你吃。”
  榴花笑了两声,推了推那孩子的肩膀道:“弟弟给的,还不快接着。”
  那孩子抬手接过了,连个谢谢也没有。榴花又上前一步,抓了一把放到她那孩子的衣襟里,说着:“跟弟弟一旁去玩,大人们说话呢。”
  那孩子应了一声,招呼着小莫曲就出了篱笆院。
  岳筝见此,心中的厌恶稍减。心疼地笑了笑,小家伙儿肯定比她想象的还渴望一个小伙伴呢。
  一个错眼,只看见榴花伸着胖手抓去了碗中剩下不多的几颗话梅。
  岳筝心中一阵冲动,只想把那瓷碗扔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这边榴花自顾自地说了几句,猛地吸了吸鼻子,道:“婶子,你这是煮什么好吃的呢,如此的香。”
  瞎婆婆对于这个榴花,现在连生气都不知道该怎么生了,真不知道,锁子娘不过没了两年,再加上锁子成了那个样子,这榴花竟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歹有锁子娘那会儿,她还是一个挺规矩的媳妇呢。
  难道这是欺负筝娘外来的?
  瞎婆婆随意道:“筝娘只是买了几根大骨头丢在锅里煮煮。”
  榴花听罢,眼睛一亮,说道:“我可最喜欢喝骨头汤了。”看向岳筝,好像不开口留她吃午饭就是多大的罪恶似的。
  瞎婆婆笑着道:“可真是的?一根大骨头也费不了几个铜板,榴花倒是可以长买着煮来喝。”
  榴花翻了一个白眼,暗骂这瞎老婆子扣门儿。不就是骨头汤吗,像谁家里都吃不起一样?
  还没等她再说一个字,篱笆外面却传来小孩子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个北边跑来的臭小子,你敢打我?”
  “你抢我的糖人,我就打你。”
  小莫曲的声音还没落地,岳筝就听见厮打在一起的声音。
  她连忙就跑到外面,榴花也根本不落后的跟着,口里还大喊着:“儿子,把你的拳头握起来。一个北地逃荒过来的小蛮子,咱可不怕他。”
  岳筝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出来。她儿子多大,而这榴花的儿子又多大?况且她的儿子那么懂事,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人动手的。
  说她们是蛮子,可知在容成王朝,士子们北地的要占上一多半。真正说起来,这里才都是一群蛮人。
  那榴花常年做活,体壮步快,一下子就超过了岳筝,一到滚在地上的两个孩子身边,粗壮的胳膊就拉起小莫曲甩到一边。
  小莫曲哪能经得起她这一甩,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但他却倔强地咬着嘴唇,半点声响也没有,直盯着那个只顾看她的儿子有没有受伤的胖女人。
  小家伙心情复杂起来,又恨,又羡慕。
  岳筝却一下子红了眼眶,快步上前,照着那女人的一边脸颊就甩了一巴掌。
  她根本想都没想,真打起了,自己可抵不过这个女人。
  榴花也只是一时蒙了,回过神来就要反手。岳筝灵巧地一闪躲过。
  榴花没有打过来,心中气急,口中脏话不断。
  小莫曲猛地大喝一声:“不准你骂我娘。”
  榴花也不管岳筝了,直朝小莫曲而来。
  岳筝忙上前抱住了小家伙,背上挨了那女人一巴掌,麻疼麻疼的。
  她心下怒火愈炽,这人怎么这样狠,小孩子间的打架吵闹,她一个大人动什么手,还下手这么狠。
  已经抬手抚上了层叠的绚丽的花印,意识也与蜂儿沟通,却听见背后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又耍什么泼,大儿才刚下地回来,连口热水都没有,你却在这里跟人吵架?”
  榴花泼辣的吼声:“你这个没本事的,没看见你儿子你婆娘都被人打了?不说帮忙,竟还骂我?”
  一旁干着急的瞎婆婆大声道:“锁子,快拉你媳妇走吧。”
  那男人闷闷的应了一声,拉住女人就往村里走。
  榴花虽然骂地厉害,却不敢真的大力挣开自家男人。虽然男人腿坏了,好些事都不与她计较,可厉害起来,她还是很怕的。
  那孩子被锁子吼了一声,朝着小莫曲吐了一口,“小瘪三,你等着,我找人揍的你不敢出门。”
  小莫曲紧紧拽住娘亲的衣摆,心中发怯,脸上却不显出分毫。
  岳筝看着渐走渐远的一家子,脸色一沉,手腕处一道微不可查的光闪过,周身便出现了蜂儿带领着二十几只蜜蜂。
  意识里岳筝吩咐道:“蜂儿,去吧,让他们知道亏心事做多了也是要接受惩罚的。”
  蜂王有些愤怒地扇着翅膀,“主人放心,定让他们满头胞,无法出门见人。”
  敢欺负它蜂王的主人,真是胆儿太肥了。
  只展眼间,蜂王便扇动着翅膀,身后领着那二十几只蜜蜂飞驰而去。
  岳筝又不太放心地交代:“别伤及他们的性命。”
  蜂王的声音仍是很清晰地响起在岳筝意识中,“主人但请放心。”
  突然间岳筝又想起一事,忙问道:“小蜂们会因为蛰了人死亡吗?”
  蜂王的声音回响在她的意识中:“主人真是大意,异园里的蜂,是不会死亡的。”
  岳筝这才放心,领着儿子回了篱笆院儿。
  瞎婆婆摸索着去缸里舀水,岳筝蹲下身看着默不作声的小家伙,担心问道:“儿子,她打到你哪里了吗?”
  小家伙摇了摇头,岳筝终是不放心,抬起他的手腕一看,左手腕上一片青紫,手心里也蹭破了皮,登时又气又疼。
  也不顾及此时正在院子里了,没有任何遮挡就现出了一盅有消肿奇效的白梅花蜜。
  若非还有理智,她就带着儿子去异园了。
  混了七分之三无极水的白梅花蜜,并没有一般蜂蜜黏黏的感觉,就如伤药一般清爽。
  岳筝只用手指点了些,涂抹到小手腕的青紫处。
  一抬头却看见小家伙眼中已然畜了一包泪,岳筝心疼不已:“儿子,很疼吗?”
  刚才真应该嘱咐蜂儿,多蛰那女人几个胞,简直是不可原谅

  ☆、044 不居

  小莫曲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道:“我的,呜呜……糖人被胖哥摔坏了。”
  岳筝抬手把小家伙揽在肩膀处,心酸地笑道:“娘亲再带你去市集上买一个。”
  就是这个时候,她也无法说出口:“儿子,那人不是你的爹爹。”
  小家伙却止了哭声,站开一步,摇头道:“我不要了。”
  岳筝揉了揉他的小脸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又检查了小家伙身上是否还有伤处,给他洗过脸,岳筝便领着他去了厨房。
  这时候已经快中午,锅里的汤已成了浓浓的香醇的样子。
  岳筝盛了一小碗出来,让小家伙端着坐在厨房里喝汤。自己则拿了已经发好的面团过来,开始做馒头。
  偶尔转头看小家伙一眼,看他眼眶有些红肿,却又十分满足地小心翼翼地喝汤的模样,岳筝心中也舒展了许多。
  那榴花敢如此地欺负她们,还不是因为她们在这里半点根基也无?这一世,她不止要让儿子健健康康的,还要给他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所以,瞎婆婆这里,她们不能常住。
  过几天,等蜂儿的蜂王浆酿出,就开始给瞎婆婆治眼吧。等瞎婆婆的眼睛好了,她们搬去城里也好放心。
  并非岳筝不想带着瞎婆婆进城,只是前后言语间试探过瞎婆婆,她都不想离开这座小院子。
  岳筝的馒头没做好时,蜂儿就带着它的工蜂们回来了。
  她并没有放它们进去,跟蜂儿沟通了让它去院西边的一个草棚子下结巢。
  有了蜂巢,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转移出来上百只蜜蜂。它们又都是及通灵性的,她想让它们时常跟着曲儿。
  那个胖哥走时的威胁,岳筝很不放心。
  蜂王这次很爽快地就应了她的话,又唤出几十只蜜蜂,便飞着劳动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对岳筝道:“主人,那母子两个各被蛰了九十九个胞,得有一段时间不敢在外面行走了。(*^__^*)嘻嘻……”
  岳筝听了,心中输出一口恶气。
  那种人,就得让他们吃点苦头。
  瞎婆婆虽然听见许多蜜蜂的嗡嗡声,却并没有多问什么。对于这两母子,她心中微微有些歉疚。
  半个时辰后,馒头才在岳筝垒的那个灶上被蒸好了。
  岳筝真是没有想到,加了无极水的面团,竟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馒头全都是洁白宣软,入口有一丝隐隐的甘甜,卖相上竟比集市上专做馒头的铺子还要好上几分。
  她忍不住想,就是卖馒头,也不会差的。
  不过,这重生一世,她没有安于现状的心态,所以也不会去卖馒头了。
  三人就着醇香的牛骨汤,以及甘甜的馒头,结束了午饭。
  就是因为丢了糖人心情很差的小莫曲,也吃了整整一个馒头。
  瞎婆婆一下午都在称赞:“没想到只是简单的馒头,就这么好吃,难怪城里卖的馒头都要十文钱一个了。”
  金川大米是主食,面食自然很贵。其实在北地,一文钱就可以买两个馒头了。
  下午的时候,岳筝没有再做衣服,跟瞎婆婆说了声,带着曲儿出去,然后便进了异园。
  一下午在异园里将六十四种蜂蜜水调制了出来,又将那颗人参用无极水浸泡在了白瓷坛内。
  岳筝想着,既然无极水如此神奇,那么浸泡过无极水的人参在经过浸泡,效用一定更好。到时出手,也可大卖一笔,或许就能筹够落居在金川城的费用了。
  ……
  “筝娘,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一手刺绣手艺。”明媚的阳光下,瞎婆婆粗糙的手抚摸着已经做好的衣服袖口上的花纹,叹服的夸赞着。
  岳筝笑了笑,她本来只会一些简单粗糙的民间绣法,却因为那几本丝绣书籍技艺大增。只说针法,她掌握了就不下百十种,更别说繁多的花样图式了。
  这算是她第一次用心的给小家伙做衣服,所以在刺绣的花样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袖口领口被她精心绣上了寓意吉祥的形状各异的福字图案,一件小衣服竟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才完成。
  瞎婆婆喊了曲儿过来:“小曲儿,你娘给你做的新衣服,快穿上试试。”
  篱笆边上正跟小蚂蚁玩耍的小莫曲听见,踏着愉快的小步子就跑了过来。他从娘亲开始缝第一针起,就在心底急切地想象着新衣服是个什么样子了。
  岳筝拿起那件用小家伙挑的布料做的新衣服,伸手拉过跑到身边的儿子,“回屋里换上让娘亲看看合适不合适。”
  小莫曲点头,抿着嘴角跟着娘亲进屋。
  一刻钟后,岳筝牵着焕然一新的小家伙走出房间。
  小莫曲此时虽然还是很瘦弱的样子,不过脸色已经是健康的红润。这一身岳筝精心缝制的小长衫,穿了上去倒是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哪家的小公子呢。
  岳筝本来是不满意儿子挑选的这种深沉的颜色的,没想到倒是挺称他的气质呢。
  光线充足的院子里,岳筝再次看了看小家伙,满意的笑了笑。
  一定要努力赚钱,快点送儿子去学堂。
  瞎婆婆听见母子两个出来,忙招手让小家伙过去:“曲儿,过来让婆婆看看。”
  小莫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娘亲,见娘亲点头,迈着愉快的小步子走到瞎婆婆跟前。
  瞎婆婆伸手摸了摸小家伙袖口的长度,领口是否合适,笑着说道:“正合适呢。”
  小家伙却没一会,便跟岳筝说要把新衣服脱了。
  岳筝正在拿着另一件裁好的衣袖绣花,听此不禁疑惑:“怎么了,儿子不喜欢?”
  小莫曲忙摇了摇头,认真道:“过年时才穿新衣服呢。”
  岳筝哭笑不得,“这是娘亲做来让你现在穿的,过年的时候再做新的。”
  小莫曲听了,脸色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忧心道:“娘,这样太浪费了,我们的钱要放着以后买米呢。”
  瞎婆婆忙笑着道:“筝娘,你这个儿子是个会过日子的。”
  岳筝看着小家伙轻笑不已,保证道:“娘还会挣钱的,儿子,你要记住,钱是省不来的。”她真有些担心,以后儿子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可怎么好?
  小莫曲对于娘亲的话虽然不怎么同意,却还是皱着小眉毛点了点脑袋。
  这时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奶奶,我们来看你了。”
  岳筝疑惑地朝外面望了望,看见好几道人影出现在篱笆院外的小道上。
  瞎婆婆站起身来,口来还说着:“大石头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却已摸着棍子捣着向门口走去。

  ☆、045 侮辱

  岳筝心中却腾起一股不好的感觉,看那几人走路的姿势,颇有些来势汹汹的样子。突然间就想起,前两天那榴花提过一句让婆婆的干儿子来看她的话。
  她也站起身,却有些戒备地把小家伙拉到自己身边。
  这几个人此来绝对不那么简单。
  这时那两男一女已经走到了门口,瞎婆婆问道:“菱花,咋这个时候过来了?”
  女人一身简扑的农妇打扮,衣服已经浆洗地掉了颜色,嗓门儿颇大道:“婆婆说的什么话,儿媳妇来看看您不是应该的吗?”
  说着便上前一步扶着瞎婆婆进了栅栏门。
  岳筝对这个声音有些印象,前世的时候她因突然间没了曲儿,在瞎婆婆这里都是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却隐约记着这个声音,好像还与瞎婆婆起了不小地争执。
  不过她过来的具体日期和原因,岳筝都已经模糊了。
  菱花扶着瞎婆婆进来,后面跟着她的两个儿子,迎面看在站在院中的岳筝,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婆婆,我听说您收留了一对逃难来的母子,就是她们了?”
  瞎婆婆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道:“菱花可是听了什么人乱嚼舌根子了?”
  菱花但笑不语,扶着瞎婆婆坐了,却说起了别的:“婆婆,我跟平路也不是不管您。只是您也知道,我们家里孩子多,平岗那边还靠着一个码头,常日里平路也能拉纤卸货挣些钱贴补家用。”
  瞎婆婆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们能过好我也放心。”
  岳筝从厨房端了两碗水出来,放了些常见的槐花蜜。不管来人意图如何,这都是瞎婆婆如今最亲近的人。
  “一路赶来想必很累了,喝点水吧。”岳筝把碗放到妇人手边的木桌上。
  菱花看了岳筝一眼,说道:“我们来自己家里,倒不用你这么客气。”端过手边的碗喝下一口,菱花顿了一顿。
  平时都喝起蜂蜜水来了,那榴花的话想必八分属实。其实这一点,她在刚进门看到那个孩子身上的衣服时就已经猜想到了。
  就是没有榴花特地跑到平岗跟她说什么家里的财产就要被外人占尽了,她也是要来婆婆这里一趟的。
  家里现在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想起那榴花肿着一张脸还去跟她说这一席话,菱花自然明白榴花有借自己的手让这个被婆婆收留的小娘子好看的意思。
  她可不会忽视,榴花一句话里就有五句话是骂面前这女人的。
  但是家里现在的境况,却让她不能管这些。
  今日,势必要从婆婆这里拿走些银钱的。
  菱花的脸上突然没了笑意,直看着瞎婆婆道:“不是媳妇又要说这些老话,只是我们一直不在您的身边,怕您这心里不待见咱们呢。再被有心的人哄骗了,把自家的老本都交给了外人。”
  其实她知道这个婆婆家里有多少家底,只怕这家现在好些东西都是这女子添置的。
  可是她家已经要过不下去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瞎婆婆听了这话,脸色沉沉的,“菱花,我老婆子手里有多少东西,你们还能不知道?平白的听了旁人的一句话,就来胡搅蛮缠吗?”
  菱花一点也不怵,理直气壮道:“您有多少东西,我们还真不知道。平时总说粮食不够吃,怎么还有闲粮养着别人?”
  瞎婆婆气得拿着棍子直在地面上敲了好几下子,语气也不好起来:“你们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干儿子一家半年才来给她送一次粮食,她从来没有怨过,知道平路那孩子不易,就是只给她一袋粮食,她什么也没说过。
  可是这菱花,今日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枉她还觉得这个儿媳妇虽然泼辣些,心眼还算不错。
  菱花将碗里的蜂蜜水一口气喝干,说道:“婆婆,我也不绕弯子了。平路染了痨病,已经近一个月了。大夫说,如是有银子,坚持拿药吃上两三个月,就能好。家里的钱都给他拿药花光了,媳妇此来是跟您这里拿些银子使的。”
  瞎婆婆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却一瞬间又消失了,疲倦道:“菱花,我手里哪有什么银钱?”
  一直站在菱花身后的两个半大孩子中肤色黝黑的一个,焦躁地接道:“奶,您难道就这么看着我爹没了吗?”
  瞎婆婆叹了口气,朝着那孩子道:“邦子,奶要有钱怎么忍心看着你爹得病无钱拿药?”
  “我只靠给人做百福鞋才得个几十文钱,哪有钱给你们?”瞎婆婆摩挲着手中的拐棍,伤感地说道。
  菱花道:“婆婆,您这是要看着平路死也不管了?”
  她一脸忿色,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邦子也恼怒地握紧拳头:奶奶怎么这么狠心,他爹就算不是亲生的,可也比一个外人近啊。
  岳筝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父亲曾告诉过她,钱财不要外露。她得了钱财也没有过分张扬,只不过是添置了些家用,就招了这么些人的红眼。
  难道她以后就是挣了钱,也要偷偷摸摸的装穷吗?
  不,这一世她拒绝任何形式的窝囊的生活。
  瞎婆婆凝神听了听岳筝的动静,却没有听见她的任何表示。这几天来,已经得筝娘这么多的照顾了,她如何还能开口借钱。
  长叹一声,瞎婆婆道:“我手中但有半两银子,也不会不管平路的死活。”
  菱花嗤了一声,这是不准备给她拿银子了。
  她转过身对两个儿子道:“去你奶屋里找找,有钱拿钱,没钱那东西。说到哪里,都没有娘死守着钱不给儿子治病的道理。”
  那两个半大孩子愤恨应声:“知道了,娘。”
  他们真没想到,奶奶能这么狠心,怎么样他们都喊她一声奶奶啊。
  岳筝大喝一声:“我看你们谁敢?”
  没想到今日会闹这么一出,蜂儿被她放进园子里酿蜂王浆去了。这个时候又不能凭空的让蜂儿出来,棚子下几个蜂巢里的蜜蜂她还没有掌握调遣的方法。
  虽是喊得大声,岳筝的心中是有些慌张的。
  但是,她绝对不会让着母子三人如此轻易地就从这里讨走便宜。
  菱花转身就狠狠地瞪了岳筝一眼:“我们家里的东西,拿什么还要你个外人插手。”说着又呵斥那两个孩子:“愣着干什么,不要你爹的命啦?”
  两个半大孩子迈开大步就朝房间走去。
  瞎婆婆在一旁大声喊道:“大石头,邦子,你们这是要逼死奶奶啊。家里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筝娘新置的,你们不能拿啊。”
  刚刚就被岳筝带到厨房的小莫曲,也不顾娘亲不要他出来的话,听见外面的动静,忙跑了出来。
  呼的一下挡在岳筝前面,喊道:“不准你欺负我娘亲,不准你们抢我家的东西。”
  菱花冷笑一声:“你家?这是哪里跑来的一个野小子?”说着轻蔑地看向岳筝:“一个女人领着个孩子从北边跑到我们这里,这孩子别是个没爹的吧?”

  ☆、046 策助

  “你……”岳筝手指蓦地陷入手心,脸上一片寒光。
  小莫曲一下子就蔫蔫的,以前的人就老是这么说他。
  岳筝冷冷地开口:“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否则……”
  “怎么着?”菱花接过她的话,“这是要打我,你敢打一下。”
  菱花的“试试”还未说出口,就呼地挨了一把掌。
  她的确说到了岳筝的痛处,这一巴掌岳筝下了十成十的力气。
  那菱花的左边脸颊,眨眼间就是一片殷红。
  “你这个穷要饭的,你还真敢动手?”菱花一下子就炸毛了,跳起来就要还手打过来。
  “住手”。
  岳筝听到这个熟悉的少年的喑哑的声音,什么都没来得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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