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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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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二竟然未落下风,宫中早就传遍了。至此宫中妃嫔再也无人敢去永和宫造次。”

    皇上道:“竟有此事?为何朕从未听彤贵妃和琳贵妃提及?既然宫中早已传遍了,为何旁人也未告知朕?”

    高成道:“彤贵妃娘娘雷厉风行,知晓此事之后已多次弹压过恬妃娘娘和成妃娘娘。琳贵妃娘娘向来心慈,不跟皇上说也属寻常。至于宫中其他人碍着太后的面子,又有谁敢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呢?况且皇上这一年来忙于政务,本就少去后宫,寻常妃嫔怕是许久都未得见圣颜了。”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那便晓谕六宫,恬妃、成妃骄纵失德,着降为嫔,罚扣一年的份例,于宫室中静思己过,无事不得再外出招摇。朕这样做,不知静欢是否能满意。”

    高成道:“其实此等小事,皇贵妃娘娘如今也可自行料理。”

    皇上道:“那是她自己的本事,而朕摆明了要偏心她,却是朕的一片心意。”

    高成道:“能得皇上如此宠爱,皇贵妃娘娘真是好福气,不知又要令多少小主羡慕得紧了!”

    皇上道:“快去吧!皇贵妃的神情话语都要一一记下,回来细细禀报朕。”

    高成道:“奴才遵旨,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高成施了个礼,默默退下。

    少顷,永和宫中。

    高成进殿向皇贵妃施礼请安道:“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皇贵妃道:“免礼赐座。方才已有传旨的太监来过,本宫还以为今日高公公不会亲自前来了。”

    高成将一锦盒托在手中,说道:“奴才是去找这个宝贝了。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妥妥当当地交到皇贵妃娘娘的手里。”

    高成将锦盒双手呈给皇贵妃,雨落接了过去,高成方才坐下。

    皇贵妃拿过锦盒,打开一瞧,原来是一尊青花诗瓶,奇的是瓶中写有“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几个字。

    皇贵妃道:“皇上有心了。有劳高公公为此跑一趟。”

    高成道:“皇上本想亲自来,可是却情怯了,于是嘱咐奴才先将此物送来讨皇贵妃娘娘的欢喜。娘娘有所不知,此物是皇上去年就命御窑特意打造的,但后面出了事便一直没机会送给娘娘。”

    皇贵妃未接话,反而问道:“皇上今日怎么有心思琢磨起儿女之情了?家国大事都搁下了?”

    高成道:“奴才也知道得不真切,只是听皇上说了两句,似乎是奕山将军已与洋人签订了合约,战祸尽解了。”

    皇贵妃道:“洋人岂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高公公,本宫想见皇上。”

    高成道:“娘娘,皇上也心系娘娘。可是再见可千万不能提及政事,否则只怕又会生出事端。”

    皇贵妃道:“高公公,国家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本宫身为天下女人之首,一定要襄助皇上平息战祸。”

    高成道:“娘娘,奴才方才已经说了,奕山将军不负众望已然与洋人签订合约,大清不会再有战祸了。”

    皇贵妃道:“不对,洋人所求绝不是奕山可以满足的,一定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高成道:“对了,那日皇上说了会采纳皇贵妃娘娘当初提出的开埠通商的建议。如此一来,想必洋人便会退兵了。”

    皇贵妃道:“当初的确是本宫建议皇上开埠通商,这也是洋人的请求。但是如今洋人已知道我大清国力空虚,军备不足,特别不善海战,又岂会满足于此?高公公,请您一定要替本宫在皇上面前陈情。”

    高成无奈地道:“皇贵妃但有所需,奴才莫不从命。只是奴才怕又惹得皇上生了气,浪费了长公主维护皇贵妃的一番心思。”

    皇贵妃道:“国难当头,本宫不能怜惜一己之身而置江山社稷、天下万民于不顾。”

    高成道:“皇贵妃之心胸,奴才钦佩不已。也罢,奴才这就回养心殿回禀皇上。”

    皇贵妃道:“有劳高公公了。”

    高成起身施礼后便告退了。

    稍晚,养心殿。

    皇上仍在批阅奏折。

    高成悄声说道:“皇上。”

    皇上抬头看了看他,说道:“回来了?怎么?皇贵妃对朕仍有怨言?”

    高成道:“那倒没有。皇贵妃娘娘对皇上的礼物爱若珍宝,对皇上的回护也是感恩戴德。”

    皇上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高成道:“皇贵妃娘娘想要求见皇上。”

    皇上道:“这岂不是正好么?朕也许久未曾见她了,甚想看看她近日究竟如何了。”

    高成道:“可是皇贵妃娘娘向奴才问及近日来的战事,才说要面见皇上,有事要与皇上商量。”

    皇上道:“她竟然如此固执!后宫不得干政是祖训,即便是朕也不能破例。罢了,既然如此,朕如今怕是不宜与她相见。免得一见面她又对朕说起政事,到头来朕都不一定保得住她!”

    高成跪下叩了几个响头,说道:“皇上,奴才不懂政事,可还是被皇贵妃忧虑万民福祉的诚心所打动。奴才斗胆问皇上一句,即便是皇贵妃娘娘所言句句在理,皇上也势必会因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而置若罔闻吗?”

    皇上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朕不是不信任她,也不是不知道她所言在理,只是朝中最忌讳的就是牝鸡司晨。朕虽为天子,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朕和她都担不起这个骂名啊!所幸奕山已为朕平定了祸事,短时间内想必都不会再出事了。待到这个风声过去朕再去见她吧。”

    高成道:“可是皇贵妃说洋人的所求断然不会这么容易满足,一定是有哪里不妥。”

    皇上摇摇头道:“高成,这话朕就当没听过,你也不必再说了。最好是今日皇贵妃与你说过的话,你也能当没听过,烂在肚子里。如此一来才是对她的保护啊!”

    高成仍旧跪着,说道:“奴才遵旨。”

    皇上道:“罢了,你起来吧。朕本想去永和宫陪皇贵妃用膳,但是……你去替朕传膳,今日朕仍旧在养心殿用膳。”

    高成只能无奈地站起身来,说道:“奴才遵旨。”

第二百二十八回 悲火常烧心曲 愁云频压眉尖

    不久,道光帝给予奕山等人“准令通商”的批谕。

    可是随后,闽浙总督颜伯焘等人上书道光帝,痛陈奕山种种欺上瞒下、弄虚作假的恶行,包括讳败为胜,谎说英国人“穷蹙乞抚”,将赔款六百万说成是“作为追交商欠完案”等等。

    皇上大怒,将奕山停职治罪,圈禁在专门关押宗室的宗人府空室内。

    英国人在勒索到巨款后,旋即撕毁和约,扩大战争。

    道光二十二年五月,英军攻陷长江吴淞炮台,江南提督陈化成力战牺牲,上海失陷。七月,英军舰侵入南京江面,钦差大臣耆英与英驻华全权公使璞鼎查在南京江面英舰上谈判,答应英国一方提出的全部条款。

    至此,中英《南京条约》正式签署,不仅答应英方割地、赔款、五口通商等条件,更赔偿英方大量银元。

    一日,养心殿。

    皇上突然暴怒而起,将桌上所有奏折都拂了下去。

    旁人都吓得不敢近前,唯有高成壮了壮胆子默默将奏折一一捡起。

    皇上唤了一声“高成”。

    高成道:“皇上,奴才在。”

    皇上道:“近日的战事都被皇贵妃不幸言中了。”

    高成道:“皇上可是又思念皇贵妃娘娘了?依奴才的愚见,皇上不如去问问皇贵妃娘娘的高见,说不定朝政之事就迎刃而解了呢?”

    皇上怒道:“你也觉得朕不如皇贵妃?”

    高成扑倒在地,叩头道:“皇上饶命!奴才不敢!”

    皇上道:“朕从小就是皇阿玛最出色的皇子,朕……”

    高成道:“皇上英明神武,万民拜服。皇贵妃娘娘再聪慧,见识也远不能与皇上相比。”。。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长公主又病了?自从温宪过世,这些年总也不见她入宫。罢了,今日就让朕去见她一面吧。”

    高成道:“奴才这就去安排。”

    京城,和硕长公主府邸。

    长公主正病卧在内。

    皇上未带过多的仪仗,只带了几个太监和侍卫,悄悄地入了府。

    景行早早地便在门外迎接。

    “叩见皇上。”

    皇上道:“免礼平身。抬起头让朕好好看看。”

    景行缓缓抬起头,说道:“遵旨。”

    皇上笑道:“果然像温宪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景行道:“皇上,臣已经不小了,可以上阵杀敌了。”

    皇上点点头道:“不错,你阿玛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朕的御前侍卫了。你也想当御前侍卫吗?”

    景行道:“臣不愿。”

    皇上道:“不愿?那可真是奇了。多少王公子弟求这个差使朕还不舍得给,你却不愿?”

    景行道:“回皇上的话,臣想上前线,替皇上抵御洋人。”

    皇上道:“你这个孩子,如今这神情跟当年温宪求朕想要去新疆的时候一模一样,不愧是九门提督的子孙。”

    景行道:“国家有难,身为男儿,理应喋血沙场,马革裹尸。若是阿玛健在,一定会支持景行。”

    皇上道:“这么说,便是你玛嬷不许了?”

    景行道:“玛嬷说她已经没了阿玛,景行是温家唯一的血脉……”

    皇上道:“朕知道了,等朕见过你玛嬷之后再做定夺。”

    景行道:“多谢皇上。”

    皇上笑道:“岁月不饶人,连小景行都能冲锋陷阵了,朕还能不老么?”

    高成道:“皇上快进去吧,长公主等着您呢。”

    少顷,长公主寝殿。

    长公主道:“白芷,搬个凳子给皇上坐。”

    皇上道:“不用忙了,你们都下去吧,朕就坐在床边就好。”

    高成领着众人退下了。

    皇上道:“总听说你病着,可是今日看起来气色倒还好。”

    长公主倚在软靠上,说道:“都是因为今日皇上御驾亲临,臣妹还特意去儿媳妇那借了一盒胭脂。”

    皇上道:“你在朕的心里,永远都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不施脂粉也一样动人。”

    长公主道:“皇兄说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承蒙皇兄照拂,日子虽然安稳,但仍旧几经风浪,再也不会有小儿女情态了。”

    皇上道:“朕还记得,那一年咱们还随皇阿玛住在王府,你被皇额娘领了回来。一幕一幕,恍如昨日。”

    长公主道:“自从我额娘早逝,皇额娘和皇兄便是我唯一的依靠。听说这些天一直不太平,皇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皇上苦笑道:“今后恐怕难有太平的日子了。洋人狼子野心,咄咄逼人。朕已然全力与之周旋,文臣和谈,武将御敌也算是尽心竭力,可最终还是惨败。朕此时甚是想念皇阿玛,若他老人家还健在,不知会如何处理?若是皇额娘还在却又会如何劝说皇阿玛?”

    长公主道:“外面的事臣妹也有所耳闻,皇上指挥若定,并没有什么差错。如今的结果可能只是天意。”

    皇上道:“天意?难道是天亡我大清?”

    长公主道:“皇额娘曾说,天理循环,天道轮回。国家再强盛也有衰微的一天,秦始皇统一天下又如何?秦国还不是二代而亡?成吉思汗那样英明神武又如何?大元还不是二代而亡?因此,皇上无需自责。圣祖康熙曾说,这天下本来就是汉人的,若有一天汉人不再信服我们的统治,我们就回到关外,继续放马牧羊。”

    皇上道:“可是朕无法接受这江山是在朕的手里没的。你可记得,皇阿玛那几个儿子里就只有朕最出色。从小到大,皇阿玛和皇额娘都对朕寄予厚望,朕也一直自信满满,兴利除弊,清剿流寇叛匪。即使不能再创盛世,也算是中兴大清江山。可是殊不知这些洋人这样厉害!他们先是以鸦片倾销来骗取大清的银元,更使得八旗官兵和京城内外的百姓体质日渐衰弱,后又主动挑衅,逼迫朕割地赔款,恢复与他们通商。可是,可是朕即便知道洋人心怀不轨却无力与之相抗。”

    长公主道:“皇上言重了,只是初显颓势而已。祖宗的基业立地百年,那会那么快就亡了呢?”

    皇上道:“可是朕已是无人可用。边关将士死伤无数,却不能伤洋人分毫。慧明,你让朕带景行入宫历练历练吧,日后说不定可以担当大任。”

    长公主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这个当祖母的这些年来无所事事终日只守着他,不知比父母心又沉重了多少。也罢,国难当头,匹夫匹妇也不能独存,更何况,景行他流着将门之血,闺阁之中并不是他的归宿。”

    皇上道:“景行还小,上战场也为时尚早,朕会把他带在身边,一如当初对温宪那样。”

    长公主道:“臣妹那个儿子是个福薄的,不值得皇上那么疼他。但愿景行的命数可以比他阿玛强一些。”

    皇上道:“有温宪在天上庇护着他,必不会错。朕也谢过皇妹忍痛割爱了。”

    长公主道:“臣妹一副残躯,实在是不能再帮皇兄什么。既然国家有难,皇上用得着景行,那便带他去吧。臣妹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再多的事情都能够承受。”

    皇上道:“虽然咱们如今都已上了年纪,但是还要好生保养。”

    长公主道:“能够活到如今的岁数,已经比皇额娘幸运了许多。”

第二百二十九回 止作秋风过耳 何妨尺雾障天

    皇上略一沉吟,压低了声音说道:“慧明,对于皇额娘当初突然宾天之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朕?若是当初朕刚刚登基,你有意隐瞒事情真相来减少朕与太后的冲突还有情可原,可是如今太后的两个亲生儿子都已不在人世,她在朝中的势力也被剪除得七零八落,你也该告诉朕了吧?”

    长公主眼睫垂落,说道:“臣妹并无什么隐瞒皇兄。”

    皇上道:“那为何你这些年来都不愿去寿康宫觐见太后?”

    长公主道:“就算是臣妹心胸狭窄吧,不愿看到本属于皇额娘的尊荣落到了旁人的手中。”

    皇上道:“慧明,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朕过的多么地辛苦。针日夜思念皇额娘,却不得不对太后尽孝道!尽孝之余朕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若是她真的害过皇额娘,这么多年来,朕岂不是认贼作母、枉为人子?”

    长公主道:“不,不会。世事如斯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皇上赢得了善待养母的好名声。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好声望比了结私怨重要得多。皇兄为君多年,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皇上急道:“这么说果然是太后害死了皇额娘?”

    长公主叹了口气道:“真相远比皇兄想得要复杂,皇兄真的要知道?”

    皇上道:“朕要知道,朕必须知道,朕不会让皇额娘殁得不明不白!”

    长公主道:“皇额娘生前对事情原委已是明明白白。”

    皇上道:“皇额娘与你说过什么?”

    长公主道:“皇额娘出身不高,皇祖父将她指给皇阿玛为嫡福晋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朝臣不知道他立储的意图。当年皇祖父早就与钮钴禄氏族形成了某种默契,当今太后钮钴禄氏嫁给皇阿玛为侧福晋不是目的,他们是想要族中再出一位皇后,而皇祖父也想皇阿玛有一位出身名门望族的皇后。皇祖母最初只是一名宫女,出身低微。若不是皇阿玛天命所归,皇祖父众多的儿子要么不幸早逝,要么才疏学浅,皇祖父本不会属意皇阿玛为储君。而既然皇阿玛已经承袭了皇位,已经没有强大的母族做后盾,便不能再没有得力的妻族。皇额娘出身正白旗的喜塔腊氏,又没有为官作宰的父兄……”

    皇上道:“你的意思是皇祖父派人暗中害了皇额娘?”

    长公主道:“不错,不仅如此,当今太后一定也推波助澜,做了些手脚。以太后的为人,为了得到皇后之位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

    皇上五内如焚,继续问道:“皇额娘还说了什么?”

    长公主道:“皇额娘说她生平有几大幸事。与皇阿玛少年夫妻、琴瑟和谐,共度多年美好的时光,此一幸也;教养出你我,以及庄静固伦公主这几个孩子长大成人,均不负所望,此二幸也;能为皇阿玛的江山万年慷慨赴死,此三幸也。虽有此幸,却仍有一大憾事。那就是不能亲眼看到皇兄你成为有道明君,继承大清江山。”

    长公主一边说,一边忆及孝淑睿太后的音容笑貌,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皇上也是心绪起伏,已经难以自抑,仿佛听到孝淑睿太后轻轻地在他耳边说话。

    “皇额娘!”

    皇上突然发出一声悲鸣。

    然后火速起身,冲了出去。

    长公主在他身后唤道:“皇兄!”

    话音未落,皇上已不见踪影。

    高成正在门外守着,见皇上匆匆忙忙地冲了出来,连忙跟上。

    皇上道:“马上回宫!”

    一炷香的工夫,皇上已到了寿康宫外。。。

    高成呼道:“万岁爷驾临寿康宫!”

    寝宫内,太后自言自语道:“今儿皇上不是出宫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宫了?”

    淮秀道:“也许是皇上惦记着政务,不便在外面多停留。”

    正说着,皇上已经踏进太后寝宫。

    淮秀见皇上脸色不佳,连忙行了大礼,说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阴沉着一张脸,说道:“你们,都出去!朕有话跟太后说。”

    淮秀连忙带着寿康宫一众宫女退了出去。

    太后道:“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

    皇上坐在一边,说道:“朕又许久没来向皇额娘请安了,今日得了空闲,便来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哀家看皇上的脸色可不大好,可是外头的臣子惹皇上生气了?”

    皇上道:“的确。洋人虎视眈眈,大清官兵无力御敌,朕有负皇阿玛和皇额娘的重托。”

    太后道:“皇上莫要担心,哀家族里还有不少能征善战的后起之秀,想必可以帮到皇上。”

    皇上眉毛一挑,冷笑道:“是啊,朕差点忘了,钮钴禄氏满门骁将,能人辈出。”

    太后道:“皇上多心了,哀家并不是在为子侄求官。若是皇上信不过,不用他们便是了。哀家老了,也管不了这么许多,不过是在这寿康宫里多喘息几日罢了,本不该多言,没得惹人厌烦。”

    皇上道:“朕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皇祖父怎么想。”

    太后道:“皇上此言何意?哀家倒不明白了。”

    皇上道:“早在圣祖康熙在位时就为几位出色的皇子择取名门望族的闺秀为妻,以求引以为臂助,特别是母妃出身不高的阿哥更是如此。雍正爷的母妃乌雅氏早年只是康熙爷御前的宫女,所以康熙爷为他指了费扬古将军的女儿为福晋。八阿哥胤禩的生母早年出身更低,乃是辛者库罪奴,因此康熙爷为他择了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郭络罗氏为妻来弥补缺憾。后来九王夺嫡,险象环生,血雨腥风,终成为康熙爷晚年最遗憾之事。此后便诏令后继之君,生前不再立储,而是将立储的诏书存放于正大光明牌匾之后。”

    太后道:“皇上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追往忆昔了?”

    皇上道:“皇额娘只需告诉朕,朕说的是或不是。”

    太后道:“皇上所言不错。”

    皇上继续说道:“皇祖母是正黄旗的包衣奴才出身,最初只是孝贤纯皇后身边的婢女,乃是孝贤纯皇后进献给皇祖父才得以封为贵人的,这不得不说已经严重影响了皇阿玛的出身。而相比于喜塔腊氏,皇额娘所在的钮钴禄氏在朝野中根基更深,在皇阿玛即位之初更能助皇阿玛稳定朝局。”

    太后道:“皇上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哀家身为先皇的妻子,哀家的亲族为先皇出力乃是份内之事。”

    皇上冷笑道:“皇额娘糊涂了,皇额娘只是皇阿玛的继室,若我亲皇额娘尚在人间,只怕出力也无法这么名正言顺吧。”

    太后道:“原来皇上今日是为了你额娘的事来怪罪哀家。”

    皇上一腔热血快要喷涌而出,他红着眼睛,像得了失心疯,或者说是一个暴怒的野兽。

    “朕知道不能怪任何人,皇祖父利用皇额娘来蒙蔽群臣,最后又将她弃如敝屣,又狠又绝这才是为君之道。而你,你也只是顺应天命而已,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朕,朕该去恨谁呢?”

    太后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着实被吓了一跳,不禁高声唤道:“淮秀!淮秀!来人!”

第二百三十回 暗室贞邪谁见 自心清浊迥然

    太后寝宫外,淮秀和一班宫女太监都被御前侍卫牢牢制住。

    不但动弹不得,而且嘴里也都被塞了东西。

    高成听到太后的呼唤声,拂尘一扫,说道:“在宫里办事最重要的就是该耳聪目明的时候要耳聪目明,不该耳聪目明的时候你就要是个瞎子!聋子!甚至是瘸子!”

    众人道:“多谢高公公指教,奴才们知道了!”

    高成道:“大家可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吗?”

    众人道:“没有!”

    高成道:“真是奇怪了,今日的寿康宫真是异常的安静啊!”

    众人纷纷附和道:“真安静啊!”“高公公说的是!”

    寿康宫太后寝宫内。

    皇上道:“朕其实早就起了疑心,特别是孝全皇后中毒之后。你屡次三番利用施依山害人,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将同样的方子用上两次都顾不得了!”。。

    太后道:“皇上,哀家已经是风烛残年,如今在这宫里已是仰人鼻息,即使是皇贵妃都敢当面顶撞哀家。你就留哀家一条老命苟延残喘吧!”

    皇上道:“不,你不配!皇阿玛和皇额娘都故去已久。在那个冰冷的地宫里需要有人伺候他们,而你,作为侧室正是最恰当的人选。在这里你是受人敬仰的太后,而在那里你连与皇阿玛合葬的资格都没有,你只能葬入妃园寝,见到我皇额娘便要卑躬屈膝,行跪拜的大礼。朕这便送你去见他们,朕要你在他们面前忏悔!”

    皇上一手扯掉幔帐上缠绕的缎带,束在太后的脖颈上,猛地一用力。

    太后最初来不及反应,随后立即将手指伸进缎带里,死死扯住,说道:“皇上!弑母乃是天理不容之事!皇上竟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皇上道:“便如同你暗害我皇额娘一样,没人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世人只会颂扬朕奉养继母、风光送葬的仁德!”

    太后的脖颈已被勒出一道血痕,她仍不死心,说道:“皇上!哀家所作所为并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皇上!孝全她愚昧狂妄,不堪皇后的尊位!皇贵妃更不是忠孝仁义、贤良淑德之辈!皇上你难道没有听见宫中的传言?都说六阿哥与长公主之子温宪越来越相像了……”

    未及太后说完,皇上咬着牙,又再施力一拉,太后便再也不能言语,很快就气绝身亡。

    皇上送了手方才发现自己周身都已经被汗湿透,手指也被勒出了红印。

    皇上看了看太后伸长舌头,四肢挣扎求生的样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太后寝宫。

    高成迎上来唤道:“皇上。”

    皇上道:“高成,太后已经病逝,于寿康宫寿终正寝。你立即为太后发丧。寿康宫所有人全部殉葬!一个不留!”

    高成道:“皇上放心,奴才都安排妥当了。皇上现在要去何处?不如回养心殿歇息吧!”

    皇上道:“去永和宫。”

    少顷,永和宫中。

    皇贵妃一早得到了消息,在宫外接驾。

    见到皇上御驾亲临,皇贵妃跪下说道:“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道:“平身吧。静欢,你随朕进来。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

    高成道:“奴才遵旨。”

    永和宫内殿,皇上与皇贵妃隔着一张紫檀木小方桌在分坐在榻的两边。

    皇上道:“你还不知道吧?太后已经薨逝了,朕总算是为孝全皇后报了仇。”

    皇贵妃道:“皇上圣明,姐姐在天之灵一定会甚是安慰。”

    皇上道:“可是太后生前对朕说起了宫里的流言。”

    皇贵妃道:“困兽之斗而已。不论是什么流言,都不足以说给皇上听,否则便是污了皇上的耳朵。”

    皇上道:“可今日太后说的却格外的新奇。”

    皇上瞥了皇贵妃一眼,皇贵妃没有答话。

    皇上道:“太后说,宫中传言,六阿哥长得越来越像温宪了。朕今日去长公主府里也见到了景行,他与六阿哥的容貌也甚是相似。”

    皇贵妃道:“此事皇上从前也留意过,温大人与皇上乃是甥舅之亲,本就异常相像。更何况臣妾与景行的额娘容貌亦是分外相像。景行与訢儿比旁人略相像了些又有什么稀奇?”

    皇上道:“你与景行的额娘是如何相像朕不知。只是朕自问并没有温宪那样出众的容貌,而六阿哥容貌格外引人注目,在众阿哥之中也是首屈一指。”

    皇贵妃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更何况皇上膝下的几位皇子并非一母同胞,容貌上有高有低也属平常。”

    皇上道:“朕依稀记得,那一年,温宪在养心殿朕的寝宫前站了一夜,而那一夜朕临幸的就是你。”

    皇贵妃道:“臣妾那一日只是格外地思念皇上才去养心殿见驾,至于温大人,想必只是巧合。”

    皇上道:“可是如今宫中流言四起,朕也不能等闲视之。这样罢,若是你肯让雨落进慎刑司,而她也历尽各种刑罚没有招认什么,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了。”

    皇贵妃道:“虽说人言可畏,但是臣妾行得正并不惧人言。若皇上真的信不过臣妾,臣妾也不能吝惜雨落,就按皇上说的办吧。”

    皇上猛地伸手用两指夹住皇贵妃的下巴,说道:“你果真没有做过不忠于朕的事?”

    皇贵妃面不改色,直视皇上双眼,说道:“臣妾没有。”

    皇上送了手,说道:“罢了。你说没有,朕就相信你,也不必送雨落进慎刑司了。”

    皇贵妃道:“太后恶贯满盈,死不足惜,死前还只凭三言两语就引得皇上与臣妾生出嫌隙,真是手段高明。”

    皇上瞟了皇贵妃一眼,说道:“朕又何尝不知道太后是在挑拨离间。只是想来这些年宫里的妃嫔无不为了争夺朕的宠爱争勇斗狠。朕一边嫌恶她们不择手段的面目,一边又因她们对朕的用心而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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