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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残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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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陈国的民风这么差?”
  玉沫迟迟不见身上有棍棒打下,微微睁眼看了看。
  大妈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倒在她面前,华熙的手还死死的押着她。

  “南方贵客……怎么来了?”大她的态度瞬时转变,痛苦的表情让她变得更加丑陋,这下玉沫高兴了,原来她也有今天啊?
  华熙好笑的看着表情古怪的她,将夺过来的擀面杖丢弃,不想手上却阵阵疼痛。而玉沫恰好注意到,他的手还没有包扎?伤口要是发炎了,可有他受得了。

第一百三十章 红颜香断有谁怜(十)
  “南方贵客……这话什么意思?”大妈拧着眉,低吟一声,道。
  “既然这样,也不劳烦你照顾花落。”他放开压住她的手,冷哼一声:“自今起,她搬到我的客栈住。”
  玉沫差点没晕过去,搬过去?那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么,那还得了?
  “等一下!”玉沫喝住,“九少爷这这这……不合适吧?我觉得我住在这里挺好的。”
  玉沫直视他的双目,时刻注意他的脸色。
  他失笑,猫眼微眯,露着整齐洁白的皓齿。细看,他衣襟微开,一身红黑从未变过,墨发俊颜,一年半来,他没有变。
  “不合适?难道要我搬过去才算合适?”
  “不要!”玉沫欲哭无泪,他的意思就是要和她一起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是怎么逃都逃不掉了。
  “有何不可?”他嘴上说说,走进拉过她的手,不管厨房大妈的奇怪注视,不管玉沫的挣扎,拖着将人拉到客栈。客栈里比白天要热闹,不少人也看到了两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以为是哪个富家公子强抢了哪家的女子,不以为然的很。
  “痛啊……”玉沫埋怨的揉着发痛的手腕,一脸哀怨。“喂,你别关门啊!”玉沫看他有关门的意思,急忙抓住他的手。
  “很痛啊……”
  玉沫忽的放开,仔细看了才知道,她刚刚不小心抓住了他的伤口。
  “对不起啊。”玉沫感到抱歉,心底却骂他活该,受伤了不包扎,他当他是神人么?更何况这种刀伤。
  他绕过她,去柜中取来了药箱,在榻边坐下,取出纱布药粉。
  “包扎之前不是要清理么。”玉沫在桌前坐下,自行倒了杯茶,仰头倒入口中。
  “那是酒不是茶。”
  “噗……”怎么喝进去的怎么吐出来了,玉沫觉得喉间流过一丝辛辣,难受得不行。
 
  “你……咳咳,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不是没有问吗?”
  玉沫无言,平时他的屋内放的应该都是茶水,酒他是从来不喝的,而且酒量极差,如今桌上摆的是酒,怎么,难不成进来他恋酒了?
  “好端端的放酒在屋里做什么?”玉沫等口中的辛辣劲过了后,放下包裹定神坐着,看着他包扎好伤口。
  华熙将药箱放了回去,没有回答她,随后在她身边坐下,自顾自倒上。
  他要喝酒?玉沫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他一杯又一杯的下肚,竟有些心痛。
  “她叫楚玉沫……”
  他冷不丁充满醉意的一句,居然提起了她。
  “三年前,楚王把她指给我,那个时候我就喜欢她……”他苦笑,继续倒着酒。“可惜到头来楚国灭了,我与她的断桥之约,也便不足挂齿了。”
  断桥是否下过雪,见证这三年之约?如今这三年还有两月便到期,约定又是否会被记起?只怕是酒入愁肠,化相思,化泪。
  “九少爷你醉了。”玉沫躲避型的道,她不想听这些,她怕她心软,怕她会流泪,最好后伤心的还是自己。
  “我……曾经想过要离开她,默默的在背后保护她,可她偏偏就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甩都甩不掉。”
  玉沫回头,看到他的眼角挂了晶莹,心都要碎了。为什么,明明是她最悲哀最委屈,怎么现在看到这样的他,却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花落,你和她很像。”
  “……”玉沫不语,低着头。
  “炎说,她怀了我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以后若是碰见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他喝的烂醉,正出于极限的边缘。或许这个时候,用酒精麻痹自己,才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他便什么也不用想,也不会忧伤了。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她已经不要你了啊。”玉沫寒颤,心却渐渐的暖了起来。她起身去扶起快要睡去的他,道。
  “不要我?不可能……”他的手挂在玉沫的肩上,慢慢的向榻边过去。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她爱我……”
  玉沫怔住,失神。因为她,爱他……不错,她就是爱他,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选择去爱他,顺从他,从未想过要……丢下他。
  “小心!”因为玉沫的一时疏忽,华熙好像踩到了什么不该踩到的东西,脚一滑,连着玉沫一同摔到榻上的人。
  玉沫无奈的看着身上睡去的人,喊了几声没有丝毫反应。而她宁愿一直这样被他压着,也没有推开,因为她……
  喜欢这样的感觉。

第一百三十一章 红颜香断有谁怜(十一)
  第二日,玉沫先醒了,看着身上的那份重量还未减轻,身体又酸又痛,想推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就麻了,难受的很。
  “九少爷?”没人理她。
  “皇上?”还是没有人理她。
  “华熙?”玉沫耐心的唤着,一面看着他的睡颜,不比白日那般冷淡神气,少了一份冷傲,更多的安静了。
  “恩……”他轻轻应了声,嘴微微开着,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沫儿……”
  沫儿?他连做梦都要想着她么,玉沫心里好像被什么充满了,这种东西它无形,无色,却使玉沫想要紧紧的抱住他,不放手。喜欢就是喜欢,不伦他说了什么,她有多恨他,她还是一样默默的喜欢他,她确实想过去讨厌他,憎恶自己对他的喜欢,到头来,她还是没有狠下心。
  垂于胸前的睫毛馋了馋,睡眼微微睁开,等他看清楚玉沫,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立马从她身上滚下去,平躺在她身边。
  “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他声音沙哑,满是睡意。
  “没有。”玉沫没有说实话,昨天他说的话,就全当是他酒后失言吧。
  “没有?”他眯着眼,转头看向玉沫,看向她那双因慌张而不安的眼,心底狠狠的抽痛。
  “对。”她装作淡然,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是她不想看,而是她不敢看,不敢看他的那双澈眸,不敢看他的眸子中倒映狼狈的自己。
  “我不信。”他不理她,继续说,“人都说,酒后乱性吐真言,见你我衣衫整洁,想必我也没有因为醉而乱了心智,不过,什么都没说,那不可能。”
  华熙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昨夜说了什么,但是知觉告诉他,他说了什么。而且,这些话是来自于他的内心。
  心慌,逃不开。这就是玉沫现在唯一的感想,她只是躺着,等着人来解救她。两个人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彼此都不说话,静静的聆听边上人的呼吸及胸口起伏的律动。
  “主上?”玉沫依稀听到门外有人呼唤,渐冷下去的心又开始发放出点点的热度。
  “何事?”他应了声,撑起身子坐起,理了理散乱的青丝,起身前去开门。
  他没让门外的人进来,没有他的命令,那人跪着不曾起来。听他的声音,玉沫觉得有点像昨天与华熙说话的那个大臣。她不吭声,听着他们的对话。
 
  “查到了,金将军在每封信件中都称前边塞王为堂兄,经证实,边塞王与金大将军之间,确实存在血缘关系。”
  由于是背对,玉沫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身形僵了僵,接连一阵冷笑。
  “堂兄弟?那他岂不是更有理由来推翻我了?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祸害我的子民么?当初就不该顺了叶帘的路给他大将军的职位。”
  金昊?他是何等的风光,在叶帘还是皇帝的时候,曾经下过金令去请他做大将军,谁晓他一戴上将军的头衔,还没有真正建功立业,华熙便来了。作为战王的他,无意间将他的荣耀全部占了去,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战王,又有几个知道金昊这个名字?华熙在战场上打的眉头紧缩,而他呢,身为将军的他呢?去哪里了?那原本是他的荣誉,华熙一来,就全是他的了。
  “他自认为我夺取了他的所有荣耀,再加上我杀了他的堂兄,你说,他怎能不恨我?嘴上说说对我忠心,还不是见到我就想把我千刀万剐?他果真是,恨透了我。”华熙轻叹了口气,“堂堂一代豪杰,竟会变成这样,你让我,如何不心痛?”
  “主上……莫要过于哀愁,接下来主上要怎么对付那个金大将军?”
  华熙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这就说明,他也没有办法。
  “走一步算一步,毕竟大部分兵权在他手里,计策……容我再想想。”
  “是。”
  “前日我让你埋葬那老伯的遗体,你办妥了么?”
  “一切都妥。”
  “退下吧。”
  门再度关上,玉沫抬头,他扶额低头靠在门上,一动不动,话也不讲。自然,玉沫也不敢出言。
  好久好久,他那样靠着,她那样看着,所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有她,有他。
  猛然他笑出声,良久未动的躯体直立站好,玉沫飘远的思绪被他的笑所拉回,呆呆的望着他。
  “花落,你收拾一下,我会安排你的住处,现在我需要出去一下,有事你就直接问门口的侍卫就好。”见她点头,他满意的离开。
  玉沫的心放下,暗想华熙的演技还不够格。他说他是九少爷,自称虽然将朕换成了我,没有佩戴帝王拥有的冠冕,没有龙袍,但是他的行为,作风以及跟随的侍卫侍人一看就知他是皇室中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红颜香断有谁怜(十二)
  玉沫起身,胸口一阵冰冷,低头发现昨日捡的那个药瓶从她的怀中露出一个角。她取出放于掌心仔细瞧了瞧,就是这个普普通通的药瓶子,害的玉沫流了一身冷汗。玉沫打开塞口,里面装的是些许的白色粉末,没什么刺鼻的气味。这是什么啊?毒药?玉沫对这些是一无所知,也不敢乱动,只得好好收着。
  她来这里的时候,看到这一条街上有一家大药房,或许去那里就可以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怪物,如果有机会,还可以计量着离开这里。
  她坐起身,动了动被华熙压了一夜的酸痛身板,深吸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门口没有人,可是打开门发现那两个侍卫正是大眼瞪小眼的站得笔直,玉沫发懵。难道他离开就不用贴身侍卫跟着么?跟着来的人本来就不多,要是一个人出去发生什么事了要怎么好?
  “姑娘有何指教?”其中高上一寸的男人看玉沫开门,问道。
  “啊……是这样,我要去一趟药房,麻烦两位大哥行行方便。”玉沫用几近哀求的语气道,一边注意他们的神色。
  “可是主上吩咐我们要看着姑娘的。”他的脸上浮出为难的神色,看向另一位。
  “主上吩咐我们保护好她,我们跟着去就成了。”
  玉沫听了应着点了点头,见高个侍卫的嘴中吐出好字,欣喜的不行。原本她来到陈国这一年多来,除了龙炎强烈要求拉她出来,她没有这么清净的一个人出来过,现下正好借此机会来好好将陈国民俗看看,是否真的会像龙炎说的那样,让她大饱眼福。
  两个人跟着玉沫的身后,街上也陆陆续续像玉沫投来羡慕眼光,玉沫倍感爽快。在这里,身后能够跟着几个侍卫的人,是极为少见的,更何况是玉沫这种弱不禁风的女子。
  正值艳阳天的正午,人是平时的好几倍,又赶上集市,熙熙攘攘的人们挤在一起,这里一圈,那里一圈,玉沫有时会停下,看看他们围观的是什么,多半是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吸引人们的视线。
  她按照记忆往大药房走过去,花了大半个下午一直在找路,就在玉沫腿酸的不想再走时,她看到了大药房的招牌,以为终于到了,走进看却发现大门是管着的,门上贴的告示上写的是因为店主的丈夫去世奔丧,关店三日。这么说她走了这么远的路是白走了?答案是是。她扶额,咒骂这人去世不是时候。 
  “为什么关门了啊,白走了一趟真是!”玉沫抱怨,劳累促使她在药房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两个侍卫面无表情,陪着她坐着。这两个人,除了高个子,另外一个人很少说话,就算是说话也只是说些提醒的言语,小心前面有马车,这里人多不安全之类的,这个人的性格倒是有点像他的主子了。
  “这家店主的丈夫……就是那天要去刺杀主上的人,依我看,就当满门抄斩。”高个子看了告示,撇嘴道。
  那个老伯?原来就是这店主的丈夫嘛,看来金昊也没有抓走他的家眷啊,看来老伯效命于金昊全是他自己的原因,毕竟身为囚犯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玉沫暗觉惋惜,转头看向别处。在离他们二十步的地方,有一中年人静静坐着,看上去像是算命的,之前玉沫在没有穿越之前曾经找人算过一次命,就说她在十四岁的时候会有血光之灾,后来果真灵验了,不仅如此,她还穿越到了古代。
  “我们去那里看看。”
  “姑娘我们要回去了,天黑了怕有威胁!”
  “就一下,等我一下!”
  两人当然没有任何异议,跟着玉沫。她在中年人的面前坐下:“术家,可否帮我算上一卦?”
  陈国的算命家由于精准的预言所以被世人称作术家。
  “为何不可?姑娘请在纸上写下想要被预言人的姓名。”
  玉沫照做了,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楚玉沫。
  玉中一点,沫中水旁,似沫非末,梦遇君王,纠纠葛葛,订约于断桥,魂归于残雪,终归眷属可否,维月宫月老知。
  这是术家赠她的话。魂归于残雪,这是在说有人会死么?漫无目的的踏上归程,术家的话她一直思量着。
  看到客栈的门槛,玉沫早就已经虚脱了,下午大老远的跑去药房,结果没有什么结果,还得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玉沫的心里的憋屈,是十分厚重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红颜香断有谁怜(十三)
  迈进门槛,玉沫顿时失意。下午那么好的逃跑的机会,她居然错过了!从出门到回来,她根本没有考虑过要逃跑,她完全忘了这件事!
  玉沫哭丧着一副脸,无奈于自己蠢笨。
  “今日谢谢你们了。”玉沫回给他们一个笑,其实她的心里是很不情愿说谢谢的,要是这两个人没有跟来,她早就逃走了,还会在这里和他们讲闲话?
  “姑娘不用客气的,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这是主上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违背。”
  “恩,对了,你们主上没有帮我安排房间么?他说他会吩咐的。”玉沫站在华熙房前,突然想起他说要给她安排房间,要真有就好了,她就不用无时无刻的面对那双眼睛胆战心惊,再说,人皮面具闷的她不舒服,得找个地方揭下来透透气,否则要是与真皮长在了一起,那她以后就一直是这副相貌了。
  “这个……主上说他要亲自安排,姑娘还是进去问主上吧。”玉沫知道他们也是奉命办事,变没有多问。她不再在他们身上寄托希望,果然还是要见他对吧?该来的还是要来,即便她不是那样愿意,即便是不情愿。他的后宫佳丽三千,不在皇宫调教他的妃子,找借口到这里来找她,就不怕后人指指点点么?
  门是半掩着的,单只手很容易就推开了,玉沫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跨步进去,随手狠心扣上门。她觉得她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屋里没有点烛,窗户大开,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味道,腥腥的。
  “九……九少爷,你回来了么?”玉沫摸索着向桌边过去,谁料脚下被什么狠狠地一拌,她重重摔在地上。
  “什么啊……”她扶着摔疼的细腰坐起,定神隐隐的看到拌到她的东西,是翻倒的椅子。今天的房间怎么这么奇怪,又是血腥又是翻倒的椅子。玉沫咒骂,但下一刻她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乱手乱脚的点上蜡烛。
  天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房间里面乱的不行,椅子翻倒,花瓶碎了一片,桌上摆的好好的笔墨现在散了一地,到处都有搏斗过的痕迹。这到底,发生什么了?
  “九少爷?九少爷?你在哪里?你要是在的话说一下话好吗?”玉沫心慌,心被捣乱。
  “九少爷?”没有回应。
  “华熙?!”没有回应。
  “华熙?!”还是没有回应。
  “华熙你快出来,不要吓我一,华熙?”她急得抽泣,颤抖着拭去滑落的泪水。
  他到底在哪里?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她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华熙,你在哪里,不要吓她,她的心受不住你这样的玩笑,听话,出来好不好?她是玉沫,她就是玉沫啊,那个你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的楚玉沫,她在这里!求求你了华熙,出来啊!
  她好无助,环住自己的膝盖蹲下,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不停的找他,几近疯狂。
  暮然,她不经意的瞥眼带给她欣喜若狂的感觉,在那里!
  那个帘子后容易让人遗忘的角落,躺着她的他。墨发散乱,发丝沾上了血渍,好看的眉微蹙起,双目紧闭,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他的腹部收了很重的伤,涌着鲜血毫无停下的意思,在他的锦袍上留下大片深色,嘴角的血已经凝固,脸色惨白。
  “华熙……”玉沫奔了过去,扑在他的身上,感受他胸膛的起伏,她失声痛苦。他还在,他没有不要她独自一人离开。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哭泣,感受到了她的心痛,他微微睁眼。
  “花落……”
  她停下哭泣,抬头呆呆地看着他,见他醒来,不知是该喜该忧。接着他费力的抬手将她拥入怀中。
  “你没事,就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 红颜香断有谁怜(十四)
  “你没事,就好。”
  她是没事,他呢,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伤成这样,没人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玉沫扶起伤痕累累的他,让他枕在自己肩上,任由他的鲜血占上她的衣袍。
  “先,把我扶到榻上。”他挣扎撑着欲要站起,玉沫照做。揽过他的细腰,玉沫惊了一惊,她不在的日子,他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么?为什么这般消瘦,是因为她的离开带给他的疯狂吗?还是繁忙的政事让他抽不出身?答案当然是唯一的。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可以说是挂在她的身上,微弱的鼻息打在她的耳边,痒痒的,不过现在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个,竭尽她的所能,稳稳的让他挂在身上,留心绕过每一处障碍,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会沉重一分,到最后,她竟咒骂这屋子为何这么大,走了好几步还没走到头。
  “你先躺着,我去找人!”玉沫将他放于榻上,说完就要跑出去找人。
  “不要。”身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她回头。心有那么一刻的悸动,好久之前,他也曾这样拉过她的手,那双手还是那样温暖,总能让玉沫从中博取一丝丝的柔情与力量,真的好想好想,就这样拉着他的手,一辈子。
  “不要喊人。要是,要是让外人知道我的伤势,那么……我就真的死定了。”他蹙眉,许是刚刚的动作加深了伤口的痛感,这无非是雪上加霜。
  不让外人知道……还是他想的周到。而玉沫却从中听出了端倪,不让外人知道,包括他的贴身侍卫,这样一来,玉沫就大概可以猜出发生这些事情的原由。
  金昊。
  就算不是,也绝对与他有着重大关联,他是大将军,从来也没有怕过谁,对于高居帝位的华熙怕是也怀有篡位之想,刺杀这种事情绝对是只有他才能想的出来。但是以华熙的武艺,不可能对付不了这几个前来刺杀的蝼蚁,除非是,对方拿什么来要挟他。
  “那你的伤要怎么办?”玉沫坐回他的身边,担忧的看着他的苍白的脸,道。她已经忘记有多少次这样面色苍白的在她的面前,无论是作为冷月羽,还是作为华熙。
  “柜子里有金创药……”
  “我去拿,你等等!”
  玉沫顾不及倒在地上的桌椅,奔到柜前,寻找华熙所说的金创。柜子里有许多的药罐,玉沫只能打开每一瓶来分辨,之前在楚国曾经学过一点,一般的金创药都是独特的灰色粉末,可恨药瓶上没有注明,玉沫心急如焚,也毫无收获。
  “别急……在下面……”
  有了提示,玉沫向下看过去,在她的脚前有一个十分显眼的小柜,柜门是微微打开的,里面摆着一个小小的药瓶,她急忙取出。
  “找到了!”玉沫火急火燎跑回榻前,手里拿着个药瓶,却束手无策。
  “会上药么?”
  “不、不会。”玉沫自愧得看着那张渐渐黑下去的脸,暗骂自己太笨。
  此刻华熙强忍着痛,咒骂上天怎么会赐个什么都不会的王妃给他,还好三年之约还没到,他们还没有成亲,否则,他还不是要被折腾死。
  “我教你……”
  “好。首先要怎么做?”
  “首先……”
  玉沫专注的盯住他的伤口,丝毫没有在意华熙看她的怪异表情。
  “首先……把衣服解开。”
  反应稍慢的玉沫好久才反应过来。解,解衣服!这这这,之前怎么没有人教过她上药要解衣服的!不过没办法,为了他的伤势,解就解吧,但愿上天不要怪罪她才好。

第一百三十五章 红颜香断有谁怜(十五)
  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呐!原本下定决心的她,当双手悬于他的腰前,看他腹部的那份鲜红,衣裳与他的皮肉紧紧贴在一起,怎么也下不了手。她再三狠下心,却再三软下心,下手吧,怕自己不知轻重弄疼了他,不下手吧,他这样下去怕是活不了。踌躇来又踌躇去,到他等不下去。
  “下不了手?”他眯眼看她,玩笑般的问道。
  玉沫向他瞪眼,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笑的出来,她已经够急了,这下他还在一边说风凉话,她就应该把他扔在原地不去管他,由他自生自灭得了!
  “这也不能怪我,怪就怪你运气不好,谁让你受伤的地方,那么接近那里……”这也是玉沫下不了手的第二个原因,这凶手下手下的还真的是巧,看准了地方下,料想伤口再往下几分可就是他的……
  “那里?”华熙怔了怔,即刻便会意她说的是哪里,可惜他现在动弹不得,否则他非要好好调教她一番不可,“难道你不能,不看?还是说,你这女子分明就是个,下流痞子?”
  玉沫听完,撇嘴大骂华熙才是下流痞子。自然,为了证明她不是,再不顾忌什么杂七杂八,只手扯开他的腰带,将他的锦服褐下,飞速用丝被遮住了他一丝不挂的身子。
  可能是玉沫用力过猛,惹得他一阵凉气倒吸。
  “然后……去把书桌上的酒壶取来。”他拧着眉,等玉沫拿来了酒壶,闭上眼,做好了受痛的准备。
  “想办法把酒抹到伤口上。”
  这应该会很痛吧?果真她下不了手,她母亲什么都给她了,怎么就没有给她一个胆大,什么都不怕的性格呢!罢!下手快些吧,也许不会让他觉得那么痛苦。
  玉沫在她的裙摆上扯下一块白布来,浸湿了酒水,屏足了气将白布覆在他的伤口上,来回轻擦。酒精这东西,不用谁来提点她,都知道它对伤口烈得很。不过出乎玉沫的意料,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手指深深陷入了被褥中。
  “撒药粉。”他粗喘,几近晕厥。玉沫抽去酒精白布,是他有了瞬间的轻松,握紧的手指松了松,道。
  他一丝不苟的指点,玉沫也不敢疏忽,从头至尾,华熙一声轻哼也没有,到最后玉沫发现他居然晕厥了过去,还在伤口包扎完毕。
  玉沫收好药罐,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收拾好房间坐回他的榻边,替他捻了捻滑下的被子。
  这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不需要她这般逃避,曾经楚王在世的时候将她许配给他,说这样他就不会再担忧,当时她不以为然,如今看来,她的意念似乎变了。
  无事可做的她静静看着他的睡颜,睫毛好长,玉沫怀疑他是不是带了假睫毛?于是她伸手碰了碰,是真的。皮肤白皙,像酒楼中处子的肌肤一样润滑,一点都没有长年征战的痕迹。樱唇微微泛白,这个地方,她常常光顾,她好像从来没有主动过,主动去吻他的唇,要么是被他压在身下狠狠掠夺,要么是在无人夜深的地方,情不自禁。这人是从天上来的么?
  上天给了他好的家室,好的容颜,好的才能,只是,他经历的苦太多。
  “华熙……”她轻喃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反反复复,到最后悄然入梦。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红颜香断有谁怜(十六)
  天空是暗红色的,让她心底升起诡异与恐惧。这是何地?
  “沫儿……沫儿……”是谁在叫她?是华熙吗?在哪里?玉沫四顾发现不了任何的事物,在她眼里只有暗红色的天空。她好害怕,莫名的世界,大脑空白她无法思考,只是听着一遍又一遍的男子低沉呼唤。
  “沫儿……沫儿……”
  这声音究竟从哪里来?为何她不知其源?思绪不安的她,连说话也变得颤抖,“你是华熙?你在哪里?”
  “沫儿……朕在这里……你不记得朕了么?”
  焉的她被环住,靠上一个温怀。玉沫一惊,那种清香,竹的佳秀之味,这分明就是他的味道!她回头,印入眼里的人使她紧紧环住,扑入他的怀里。
  双手不住的捶打他的胸口,不住的骂他混蛋,而他也任由她来。
  “混蛋,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
  “沫儿……朕,不会了。”
  在她最恐惧不安的时候,是他用他的双臂保护了她,让她脆弱瘦小的心不再上上下下。她思念他,一年半了,如何不思念?一年半前他处死了她身边唯一的舒心人采竹,如何不心痛?是她的选择,是她要离开他,口口声声说着要离开这个颠倒是非的世界。
  难道他给的时间和空间还不够多么?他曾经傻傻的思量,等过几天她就不会再生气了,或许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为此他足足等了半年。再然后,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去寻她,可有结果?
  如今她与他在客栈相遇,他便下定决心,不再放手。
  “不,你这般怨恨朕,不,朕要离开你!”
  “不要!”
  手中不再留有他的温度,他一直就这么僵着身子,不动。
  她,怨恨他,么?
  她的确应该的不是吗?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难道她,就真的没有想过要去原谅他么?
  她的心到底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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