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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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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潋看着魏熙递来的小角弓,没有伸手去接。
魏熙看了魏潋一眼,却听方才那人笑道:“公主是不知道,方才陛下的箭都歪向一旁的树上了。”
魏熙向他指着的树干上看去,只见不甚锋利的短箭,竟有大半个身子没入了树干。
“这力道倒是很足。”魏熙说罢掩唇一笑,问道:“六哥方才走什么神呢。”
魏潋闻言,眸色一动,余光扫了一眼方才魏熙和谢宜安所站的位置,眼下魏熙过来了,谢宜安也不知到哪里去了,魏潋收回视线,对魏熙摇头:“胳膊有些酸。”
他说罢,回头看向方才说话之人,神色浅淡,却让那人头皮一紧,心中暗骂自己忘了分寸。
魏潋将视线移开,道:“不早了,都入宴吧。”
到了席中,魏熙依旧是坐在魏潋左侧第一个席位,她静静看着魏潋和宗亲重臣们推杯换盏,一举一动亲和随意,却又不缺天子威仪,便是与她偶有对视,也皆坦然移开。
因着暑热,魏熙没有动油腻之食,只夹了一片鱼脍用了,薄薄的鱼片很是新鲜,肉质滑嫩,带着鲜甜的滋味,眼下用来,很是可口。
难得在宫宴上能吃到如此新鲜的鱼脍,魏熙不免多用了几口,待她饮了一杯玄饮,正欲再吃时,却听魏潋侧首低声对她道:“鱼脍吃多了对身子不好,那道小天酥做的也不错,你尝尝。”
魏熙闻言,正欲夹菜的手一顿,转了方向,依言夹了一块小天酥放在碗中,却并不往嘴里送。
魏潋看了一眼被她搁在碗中的鹿肉,道:“你那爱吃生冷之物的毛病何时能改改,当心毁了身子。”
魏熙轻笑:“偶尔一用不妨事。”
魏潋有些无奈:“依我看,是每天偶尔吧。”
魏熙讪然,低头将鹿肉填入了口中。
魏潋见了,便移开视线,不再管她。
坐在魏潋身畔的冯氏只觉没了胃口,收回视线,将筷子轻轻放下。
用完膳,魏潋说了几句话便当先回去了,众人见状,也三三两两的走了。
魏熙也起身,喊着谢宜安一同往外走,还未走多远,谢宜安便被叫去理事了。
魏熙见了,和谢宜安打趣了几句,便带人快步往宫外去了,这么热的天,在外面多待片刻都是煎熬。
————
外面太阳明晃晃的照着,连草木都有些无力的耷拉着叶子,冯氏殿中倒是一派清凉。
“殿下,依奴婢看,您不如再等等,我今日看陛下和昌乐公主之间风平浪静的,怕是想明白了,您何必再脏了自己的手。”
冯氏将手放在冰鉴上,感受着里面透出来的凉气:“陛下心性坚毅,便是放在此事上也是如此,他如今只不过是还在犹豫而已。”
冯氏说着,看向自己白皙的手:“况且,七娘和后宫那些嫔妃不同,心性高,又会钻营,若是由着他们,怕是会惹出祸事。”
风竹轻声道:“可咱们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若是陛下知道了……”
“知道什么?”冯氏觉的有些凉了,将手从冰鉴上移开:“陛下心细如尘,我不信他心中一点怀疑都没有过。”
冯氏说罢,用冰凉的手拍了拍风竹的肩:“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风竹被冯氏的手冰的一激灵,惹得冯氏轻笑一声。
————
端午过后,很是热了几天,魏熙一直恹恹的,只和雪里黑窝在屋里,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了。
雪里黑如今精力越发不济了,整天只知道睡,便是东西都很少吃,身上的皮毛也一天比一天暗淡,终究是陪着魏熙一同长大的,魏熙见了也心疼,常命人煮了糯糯的肉羹,亲手喂雪里黑喝。
昨夜下了雨,天也比前些日子凉快了些,便是雪里黑那只老猫都有了些精神,魏熙见了开怀,拿了一个垂着穗子的彩球便逗它,雪里黑懒懒的,魏熙拿着球在它眼前晃了好一会,才见它懒洋洋拿爪子一挥。
一时倒是分不清是人逗猫,还是猫逗人。
魏熙正玩着,却见家仆将裴斯递了帖子过来,说是丽人坊排了新舞,邀魏熙前去点评。
魏熙听了,想着闲着也是无趣,便换了衣服,往丽人坊去了。
丽人坊前那株槐树依旧站的稳健,一串串白花开的正烂漫,散发着清甜的香气,阳光照在花叶上,竟有些绰约多姿的意思。
魏熙绕着树走了一圈,却听裴斯道:“公主好端端的绕着它转什么?”
魏熙看向正举着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两步之外的裴斯:“我总觉得这株树不长了。”
裴斯勾唇一笑:“槐树长得慢,这株树又有年岁了,单凭看,自然看不出什么。”
魏熙点头:“你可知它多大了?”
裴斯拍了拍树干:“反正比我大。”
魏熙白了他一眼,抬步就向丽人坊行去,方出了树荫,头上便被一把伞罩住了,魏熙侧头看向替她打伞的裴斯:“就这几步路,你拿把伞出来作甚?”
“自然是给公主遮阳的,公主不是最怕晒吗?”裴斯说罢,有些惋惜的看着魏熙的脸:“脸都晒红了,出去半年,公主竟连这都不在意了。”
魏熙抬手摸了摸脸,发觉自己确实没以往在意这些了,就像今日,连帷帽都忘戴了,她侧首看着裴斯白净如雪的皮肤:“自然是没你在意。”
魏熙说罢,奇道:“你一个男子,怎么比女子还精细?”
裴斯瞥了魏熙一眼,亦悠悠抬手抚了抚脸颊:“自然是想着让公主看的舒心。”
魏熙噗呲一笑:“又胡说。”
说话间,二人进了门,裴斯将伞递给仆役,抬手引魏熙上前坐下。
魏熙看着面前舞姬的穿着,问道:“婆罗门曲?”
裴斯点头:“略改了一番,我前些年途径敦煌,看了不少佛教壁画,前几日有了闲心,便排了一曲。”
魏熙颔首:“没想到你还有这能耐。”
“这算不得什么。”裴斯故作谦和的一笑,复又对舞姬乐师们道:“开始吧。”
舞姬们闻言动起来,一个个轻舒纤臂,细腰款款,极尽妖娆,明明衣着暴露,却让人兴不起什么邪念,反而能从中看出些禅意。
一曲过后,魏熙赏了众人,魏熙对裴斯笑道:“此舞一出,怕是要名动长安了。”
裴斯轻笑:“有了公主这句话,看来她们这些天也没白练。”
魏熙又看了一眼舞姬露在外面的纤腰,道:“你就只让我来看一场舞?”
裴斯摇头,笑道:“公主英明,若是只看舞,我大可将她们都送到公主府去,也免得公主再跑一趟。”
魏熙眉梢一挑:“还有何事?”
裴斯懒懒抬手,指了指楼上:“来看热闹。”
魏熙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什么热闹?”
裴斯靠近魏熙,故作神秘的轻声道:“杨懿的热闹。”
魏熙讶然:“他,就他那个清淡淡的神仙做派,竟然来了这里?”
裴斯舒舒服服的靠在榻上:“这就说来话长了。”
魏熙催促:“那就长话短说。”
裴斯悠悠道:“他前些日子被谢宜安拉过来了,在席上看中了一个舞姬,当场便拉着人家问东问西,将我那舞姬吓坏了。”
魏熙心中念着魏琬,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走了,片叶不沾身,但却传出去些风流名声,今日才又过来,已经进去小半个时辰了。”
裴斯话音方落,便听丽人坊外传来一身马儿嘶鸣。
魏熙转头向外看去,便见魏琬提着马鞭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我太爱小公主了,所以不怎么会写别的cp【捂脸
山雨欲来,先松快一章或者两章~
第225章 情思
魏琬步履急切; 没了以往的曼妙,连发髻都被风吹的散乱; 和以往委实差得远。
魏琬眼眸一扫,直接透过妩媚娇艳的舞姬; 盯住了裴斯:“杨懿呢?”
裴斯抬手指了指楼上左侧的一扇门; 面上带着些暧昧的笑意; 那笑如一丝火苗; 直接将魏琬蒸腾欲出的怒意给点燃了。
她一瞬间什么都来不及想,提着裙子,便噔噔噔往楼上去。
魏熙看着好似要去捉奸的魏琬,有些惊奇的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她没看见我?是我越长越丑; 泯然众人了吗?”
裴斯侧首看了魏熙一眼,笑道:“公主自然是越生越美的; 只是妒意当前,便是个天仙,她也是看不见的。”
魏熙啧啧一叹:“没想到她竟寻来了; 我原以为就他二人那云山雾罩的态度,迟早是要互相嫁娶; 各不相干的。”
裴斯抬步往台阶上走:“他们以往之所以能表现得各不相干,无非就是认定对方都未有变心嫁娶之意。有恃无恐了,他们才有闲情折腾。”
裴斯说着; 指了指那扇被魏琬砰的一声推开的门:“眼下依仗没了,自然有人急了。”
魏琬推开房门跨进了房中,没有看到预想中被翻红浪的场面; 这多少令她有些安慰,可看着那女子紧紧握着杨懿衣袖的手后,心中的火气顿时又涨了起来。
输人不输阵,魏琬看着那女子带着惊讶的泪眸,唇角一勾,淡淡移开了视线,对杨懿道:“杨侍郎倒是快活。”
杨懿微顿,视线在魏琬凌乱的发髻上掠过,最终凝到她的双眸上:“这是……”
魏琬启唇,曼声道:“杨侍郎不必解释,你是清正守礼之人,定是不会大白日就狎妓宣淫,在这里怕是凑巧了。”
女子闻言,手颤了颤,缓缓松了手,眼中的泪意越聚越浓。
魏琬又扫了那女子一眼,惹得那女子往后一躲,魏琬见状,心中不屑,对她和善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
笑罢,魏琬便极为爽利的转身出去了,杨懿见了,忙起身追去:“县主。”
魏琬不理他,跨出门,便将躲在一旁看热闹的裴斯扯了进去,魏熙见状,很是自觉的也跟了进去。
屋内,魏琬扯着裴斯来到女子面前,抬手抚了抚女子的面皮,对裴斯盈盈笑道:“你这舞姬我甚是喜欢,你便割爱卖给我吧。”
裴斯眉梢一挑:“县主有话,我自然是要将她给了县主的,只是她一个女子,县主买了又有什么用,我真金白银教养出来的,总不能让她去端茶递水吧。”
魏琬淡淡瞥了裴斯一眼:“最近想尝尝鲜,我倒要试试这软绵绵的女儿家到底有多销魂。”
魏熙闻言,心中一叹,好不容易有些苗头,她这一句话,怕是又要将人推远了。
果不其然,只见杨懿上前一步就将那女子拉到了身畔,冷声道:“县主若是喜欢,也请去找别个,不许动阿宓。”
魏琬抬手便扯住了阿宓的手腕,问道:“为何不可,连你当初都是我买回去的面首。”
魏琬话音一落,屋中的气氛顿时就僵冷了下来。
她咬住下唇心中暗恼,对于礼法书香熏陶出来的杨懿来说,这是他最不齿的经历,也因着这事,他们如今混成了这般样子,她往日里是极力忌讳着的,可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魏琬想说些什么,却发觉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也抹不开面子说什么,只能将唇咬的越发紧。
阿宓满目惊诧的看向杨懿,面上浮起悲痛之色,哀声道:“阿兄……想我杨家也是积善之家,这又是造的什么孽。”
魏琬闻言,极为震动,她看向杨懿,颤声问道:“她是什么意思。”
杨懿微微一叹:“她是我堂妹,查探了好些天,今日才确定了。”
魏琬缓缓松了手,面色青一阵红一阵,蓦地转身出去了。
杨懿见状,抬手便握住了魏琬的胳膊:“阿琬!”
魏琬神色一动,眼里聚起了泪意,她回身,狠狠抽了杨懿一鞭子,哭道:“你为何不早说,如此戏弄我有趣吗?”
杨懿吃痛,眉头微蹙,又见面前魏琬哭的不可抑止,对他道:“你总是将事情都埋在心里,当初我是……可我后来再也没有对不住你,还费尽心思的替你铺路搭桥,若不是我,你早死了,如今发达了就拿我当仇人,连认亲都要瞒着我,你可知我有多生气。”
杨懿看着魏琬,眸子里有了一丝微微的笑意,他道:“我未想过瞒你,也从未记恨过你,方才只是还未来得及说。”
魏琬说着,有些委屈之意:“那你这些年还处处避着我。”
杨懿声音轻轻的,有些怅然:“难道不是你远着我吗?”
“我没有!”
魏琬说罢,垂了眼睫,将手中的鞭子递给杨懿。
杨懿被魏琬的反转弄得有些回不了神,问道:“县主这是做什么。”
魏琬握住杨懿的手,将鞭子往他手里塞:“先前白白打了你,你眼下可以打回来。”
杨懿一笑,将魏琬的手和鞭子一并握在掌中:“是我该打,不该计较那许多。”
魏琬闻言,面上绽出了浅浅笑意,如浮云尽散,清露粼粼,抛却了妩媚之态,是从心里发散出来的纯粹自然。
她笑罢,却不再理会杨懿,她转身挽住阿宓,笑的亲切:“你那阿兄总是爱逗我,平白让你看笑话了,阿宓千万勿怪呀。”
阿宓笑意有些不自然:“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阿宓知道的。”
魏琬盈盈一笑,蹙眉看向裴斯:“他可曾欺负过你,若说有,你就说出来,我替你出气。”
阿宓随着魏琬看向裴斯,摇头道:“没有,郎君是我的恩人,我这些年之所以还能活着,全赖他护着。”
魏琬闻言,对裴斯微微一礼:“你这些年护着我小姑子,也就是我的恩人了,以后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千万要给我说一声。”
魏熙听着,有些佩服魏琬,不愧是多年在风月场上练出来的,竟有如此厚的脸皮,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名分定下来了。
裴斯轻笑:“我倒是占了个便宜。”
裴斯说罢,便见杨懿躬身对他一礼:“今日多谢湛明兄了。”
裴斯将他拉起来:“不谢,我本是无意为之。”
裴斯说罢,看向阿宓:“行了,快带你妹子回府吧,眼下也算苦尽甘来了。”
阿宓闻言,垂眸看了一眼魏琬挽着她的手,复又对裴斯笑道:“有郎君护着,我哪里吃过什么苦。”
裴斯闻言一笑:“以后更是有福,县主这样的嫂子可不是谁都有福气有的。”
阿宓笑意有些僵,却仍含笑应是。
魏琬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对杨懿道:“你快带着阿宓回去吧,我方才怕是吓到她了。”
杨懿看了阿宓一眼,轻声应好,复又有些犹豫的看向魏琬。
魏琬眉目一挑,对他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杨懿听了这话,面上有些不自然,魏琬见状,笑道:“我和公主许久未见,想要和她说会话。”
魏琬说罢,冲他飞了个媚眼:“我晚上去给你红袖添香。”
杨懿有些无奈:“县主慎言。”
魏琬见状噗呲一笑:“不逗你了,你快走吧。”
魏琬说着,当先携魏熙出了房门,往楼下去。
杨懿一直注视着魏琬的背影,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阿宓看他一眼:“阿兄,我们何时回去。”
杨懿收回视线:“回去吧。”
————
魏熙打量了魏琬一眼,忽的噗呲一笑:“今日是长见识了,没想到你的脸色能变得如此之快。”
魏琬瞥她一眼:“今日见他和阿宓在一起坐着,我忽然就觉得再这样下去实在不该,便应变了一回。”
她说着,幽幽一叹:“其实我们都清楚,只是等着谁先低头。”
魏熙不明白他们二人为何如此纠结,只笑问:“你就如此放他走了,不要趁热打铁吗?”
魏琬慢悠悠抚了抚鬓角:“他的性子我还不清楚,有张有弛才是正理,要不然平白尴尬。”
魏熙感叹道:“这情之一字,真是麻烦。”
魏琬瞋她一眼:“就好似公主多脱俗似的。”
魏琬说罢,携了魏熙的手坐下:“如今过去那么久,天底下怕是也无人在意温绍延了,你不如给他换个身份,放在府里朝夕相处,不管有几分喜欢,有人在身边温存着总是好的。”
魏熙神色微凝:“我心不在此。”
魏琬颇为惋惜:“你也真是无趣,凭你如今的权势地位,不养上十几二十个的面首,都是愧对你的身份。”
魏熙抬手拧她:“你当我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你们骂我吧,感觉我真的写不好副cp〒▽〒
第226章 乞巧
魏琬躲开魏熙的手; 面上的嬉笑之色缓缓淡了。
魏熙想起了她不甚好听的名声,以及她身边那些貌美男子。
魏熙将手放到了魏琬的胳膊上; 想要问,却又觉得这乱糟糟一团怕是魏琬自己难以理清。
魏琬看了魏熙一眼; 反手理了理她的衣袖:“如今静下来; 却是觉得自己冲动了。”
“这些情情爱爱的; 若是当个情趣还好; 若是认真了,烦心事便少不了了。”魏琬说着,将魏熙的手平平整整的放回她的腿上:“我与他,纠纠缠缠这许多年; 与其说是喜欢,还不如说是执念。”
魏琬说罢; 斜斜倚在榻上:“你看,眼下也算到手了,我哭的眼睛红肿未消; 就已经觉得乏力了,以后怕是还少不得麻烦。”
魏熙闻言; 捡了个冰镇果子递给她:“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牵扯这么多年,还不如各自放过; 也乐得自在。”
魏琬接过果子,低低一笑:“哪有那么容易放下,人呀; 都是越得不到的越放不下,若是他一开始就乖乖的顺着我,我早就不知道他是谁了。”
魏熙神色微凝,似有所感。
魏琬看她:“怎么?觉得我负心薄幸。”
魏熙摇头一笑,也拿了个果子:“何苦如此贬低自己,你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人之本性。”魏琬说着,眼里似有恨意转瞬即逝,她抬手揽住魏熙的肩,笑道:“我家尤为严重,从根里便是如此。”
魏熙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冰凉的果子握在手里把玩:“那你今日还这般做派,平白耽搁了人家。”
魏琬将头靠在魏熙肩上,懒声道:“我如何是我的事,可我不愿见他和别的女子有牵扯。”
魏熙瞥了魏琬一眼:“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真是厚颜无耻。”
魏琬闻言笑的欢快,双臂都抱住魏熙才没有从她身上滑下去。
笑罢,她看着魏熙:“像公主这样情窍开了一半的,倒也不是坏事。”
魏熙眉头一蹙,直接将魏琬从身上推了下去:“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
一转眼便到了七夕。
魏熙早晨起来去书房指挥着婢女将藏书拿去门前晒。
她看着来回忙碌的人,有些无趣的打了个呵欠,却也不敢回去歇着,生怕他们将自己辛辛苦苦排好的顺序给打乱了。
魏熙对于自己的书籍极为关怀爱护,逐字逐句看完后,便将书籍按内容、文风、厚薄、封皮等要素摆放好,以图错落有致,赏心悦目的同时,又只有她一人能不假思索的将书拿出来。
她此时看着被晒的面色发红的婢女,心中升起些怜惜之意,侧首对含瑛道:“你先回去歇着吧,顺便吩咐人给她们煮些解暑的汤水。”
含瑛应是,转身往回走。
魏熙干站着有些无聊,见墙上挂着的踏青图挂的久了,担心它染了灰尘,便吩咐人将画取下,又往一旁架子边去了,想着挑一幅旁的替换上去。
她今日有些闲心,便一一拆开看,方看了几张,便打开了一幅她自己的画像,只听一旁婢女赞道:“这个给公主画画像的画师好生厉害,将公主画的惟妙惟肖的,奴婢可再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画像了。”
魏熙垂眸看画中拈花而笑的自己,虽此画没有落款,她却清楚的记得这画是何人所画,魏熙不发一言,将画轴卷上。
她将画轴放回去后,便又从架子上拿出一幅画,展开后却见是一副残荷图。
魏熙眉头一蹙,将画放回去,最后挑挑拣拣一番,才选了一幅楼阁图命人挂上去了。
晒完书,魏熙便往凉院里去了,方到了院门口,便见春鸣满面笑意的迎了过来,魏熙见状问道:“何事如此开怀?”
春鸣笑道:“我的蜘蛛结的网最密。”
魏熙掩唇一笑:“就这点小事?”
春鸣道:“这可不是小事,网结的越密就越圆满呢。”
蕤宾跟出来,对魏熙行礼,复又对春鸣嗔道:“看你这得意的样子,少神神叨叨的。”
魏熙见状,对蕤宾一笑:“瞧你这样子,是蜘蛛不争气?”
魏熙说罢,抬步往厅中去,又对身后的夷则吩咐道:“去将我的拿过来看看。”
夷则闻言,转身从侧间小案上拿了一个盒子放在魏熙面前,魏熙本就是见身边的几个婢女都准备了,一时有了闲情,也跟着她们养了一只,眼下虽有些好奇,但远不如蕤宾几个在意。
可当魏熙看着眼前稀稀疏疏的蛛网时,却还是免不了觉得晦气。
魏熙正欲挥手让人将它拿下去,却见家仆引着一个宫中内侍过来。
魏熙稍稍坐直了身子,对内侍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内侍笑道:“回公主的话,是皇后殿下今日在望云楼设宴乞巧,可却觉得人太少了,又心疼公主一人在府中冷清,便命奴才来接您。”
内侍说着,又补充道:“殿下还邀了其他几位公主,和几个活泼逗趣的贵女,免得宴上无趣。”
魏熙点头,倒也未说什么,换了一身衣服便跟着内侍去了。
等魏熙到了望云楼下时,便见楼上穿红着绿的女子衣衫翻飞,身姿曼妙,更有莺啼燕转似的说笑声从远处便能听见,很是旖旎热闹。
风竹早早就在楼下等着,见了魏熙忙上前行礼:“公主来了,殿下可念叨了好一会了。”
魏熙轻笑一声:“底下人毛手毛脚的,梳个发髻都要半天,耽搁了好一会。”
风竹看向魏熙的倭坠髻,赞道:“公主的发髻一直都是格外精致的,可见公主身边的婢女都被您调教出了一双巧手。”
魏熙抬步往楼上去,笑道:“没想到你长在六嫂身边,竟能练出如此一张巧嘴。”
风竹含羞道:“公主可莫要打趣我了,我笨嘴拙舌的,方才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两句话的功夫,二人便到了楼上,冯氏对魏熙笑道:“你们说什么呢,老远就听你们笑了。”
风竹当先笑道:“奴婢见公主的发髻好看,便多嘴赞了一句,全赖公主不恼奴婢。”
冯氏对风竹瞋了一句:“瞧你这没规矩的样子。”
冯氏说罢,挽住了正要行礼的魏熙:“咱们姑嫂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魏熙闻言,便毫不推诿的站直了身子,又含笑免了那些低位妃嫔和贵女的礼。
魏熙和自家姊妹们叙了几句话,便见冯氏将彩缕和七孔针递给自己,冯氏笑道:“既然是要乞巧,你也不能免俗。”
魏熙将东西接过,笑道:“六嫂这是要看我笑话了,说起来也惭愧,我长这么大,竟连针线都没碰过。”
魏蓁闻言笑道:“阿耶疼你,你碰不碰针线又有何妨,左右不过是练着玩的。”
一旁的季慈闻言好奇道:“那公主以往都没乞巧过吗?”
魏熙点头:“我不爱这个。”
季慈见状笑道:“正巧,我也是,也不知是我眼拙还是手笨,每次穿针都要费好大的功夫。”
冯氏对季慈笑道:“依我看你是糊弄,在座谁不知你的女工好。”
季慈闻言脸一红:“可能是我的长处不在穿针。”
魏熙打趣道:“原来你是要奚落我呀。”
季慈听了魏熙的话忙摇头解释,惹得众人都笑开了。
说笑了一阵,众人又三三两两的散开了,魏熙觉得有些无趣,便端了一杯果浆,凭栏远望。
远远的,有三两只孔雀在园中漫步,身上的羽毛被阳光照的明丽,很是好看,魏熙凝眸多看了会,便听耳旁一声清脆甜美动人心弦的声音响起:“哎呀,我的香囊。”
魏熙因季慈这一嗓子喊得手一抖,差点将手中果浆倒了下去,她忙低头去看,只见魏潋正托着一枚香囊往上看。
魏熙一低头正好同他看对了眼,魏熙对魏潋一笑,侧头看了一眼季慈含羞的脸,笑道:“六哥,还不快将人家的香囊送上来。”
阳光灿烂,晃了魏潋的眼,光影陆离间,他视之所及,只有魏熙一张动人心弦的芙蓉面。
魏熙看着魏潋静止不动的身形,忽然有了些回身往里去的冲动,她握紧手中杯子,仍旧笑道:“难不成六哥是想留下当定情信物?”
季慈闻言,忙出声道:“是阿慈一时手滑,还望表兄不要介怀,这香囊……”
她说着,抿了抿唇,鼓足勇气道:“若是入不得表兄的眼,表兄便丢了吧。”
魏潋闻言深深看了魏熙一眼,便收回视线,随意指了身后的一个小内侍,将香囊递给他:“将香囊还给季家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想搞事想搞事想搞事……
在古代,七夕也有晒书的习俗,感觉自己要把知道的传统节日都写到小说里……真是够了~
第227章 拥抱
内侍从魏潋手里接过香囊; 抬步往楼上来了。
魏熙的视线从内侍身上,移到面色凄然; 却仍强自忍着的季慈身上,季慈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眼下这般神态; 由魏熙来看; 都难免起了怜惜之意。
魏熙复又低头往底下去看; 只见得魏潋一片淄色衣角。
魏熙淡淡收回视线,举杯将手中果浆一饮而尽。
饮罢,她看了一眼垂着长睫的季慈,便转身往席上去了。
魏熙坐在席上; 整好了衣服,一抬头便见冯氏静静看着季慈; 不知在琢磨什么。
魏熙将杯中果浆满上,心中不免觉得季慈此举,不论是为情还是为旁的什么; 都很是可笑,明摆着就是舒坦日子过够了; 急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魏熙只略抿了一口果浆,便听冯氏笑道:“只喝果浆做什么,七娘尝尝这梅子酒。”
魏熙将果浆放下; 看了一眼被宫婢端来的酒。
冯氏介绍道:“这是我去年用梅子酿的酒,没什么酒劲,喝着玩正好。”
魏熙微抿了一口; 笑道:“还是六嫂手巧,连酿酒都会。”
冯氏微微一笑:“闲来无事,便顺手酿了。”
魏蓁闻言也饮了一口酒,对冯氏笑道:“六嫂这酒堪称佳酿,还是赶紧藏起来吧,要不然一会可没得剩了。”
冯氏吩咐人将魏蓁的酒杯满上:“瞧你这话说的,这又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你们不嫌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众人闻言,纷纷笑开,奉承冯氏大方体贴,一时推杯换盏,很是热闹。
魏熙只用了个半饱便忍不了众人呱噪,她拿了帕子轻拭唇角,起身想着从后面绕出去透透气。
方起身,便听冯氏问道:“阿熙用好了?”
魏熙点头:“出去透透气。”
冯氏嘱咐道:“别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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