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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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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理万机?”魏熙抬眸看了岳季泽一眼,眼底略微有些调笑之意:“也亏你们敢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岳先生是政事堂里的相公呢。”
魏熙的语气里毫不掩嘲讽之意,听在学子们耳里,只觉气怒委屈,他们虽犯了错,可也都是为了维护她呀,如今不过就是打了几个人,便弄得他们罪大恶极一般,看这气派,夷三族的架势都有了。
左侧那个学子忍不住道:“是他们对出言不逊在先,我们气不过和他们理论又有何错?”
魏熙唇角一勾:“那这么说,你们打了人还赖我不成?”
“学生不敢,只是那几人说话太难听了。”学子心中还是不服。
“难听?”魏熙蓦地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道:“难道疯犬对你们吠,你们还要咬回去!”
学生们被魏熙拍桌子的动作吓了一跳,皆垂头不敢言语,唯有右侧的学子看着魏熙按在桌上的白皙娇嫩的手,小声道了一句:“公主息怒,当心手疼。”
魏熙听了这话,面上的怒色险些维持不下去,她瞪了那个学子一眼:“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今日这事你们谁也别想糊弄过去!”
学子有些委屈,嘟囔道:“我没想糊弄呀。”
魏熙只做没听见,冷声道:“我办书院是想将你们都教成才高德重的君子,不是让你们学那些市井妇人你来我往的小家子行径的。”
“难道就让人白白诽议公主吗?”
魏熙神色依旧冷凝,却稍微放柔了声音:“你们不会记下来告诉我吗?你们想想,是大庭广众之下和人家打一顿解气,还是治他们一个诽议皇族的罪名,让他们被国子监除名解气?”
现在一想,自然是后者解气,可若是在当场,大概他们还是会选前者。
中间的一个学子察觉到魏熙态度软化,行了个礼,道:“他们诽议公主罪证确凿,公主还是可以治他们的罪的。”
“你倒是机灵。”魏熙瞥他一眼,淡淡道:“然后呢,诽议完又不思悔改,不仅和无辜学子吵了一架,还被无辜学子打的爬不起来?”
学生们闻言不敢再说话了,魏熙叹了一口气道:“治了他们的罪,那你们呢?”
学子们齐声道:“学生有错,愿意受罚。”
魏熙看着他们低垂的脑袋,沉声道:“你们是该罚,眼下爬不起来的可不是你们,世人只会怜惜更惨的那一方。”
左侧的学子抬头:“不如公主再令人打我们一顿,虽然我们打架是许多人都见了,但伤的多重他们又看不出来。”
魏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蠢呀,好端端的竟想着被打一顿。”
学子道:“可也不能白白便宜他们呀。”
“便宜他们,还不是因为你们!”魏熙训道:“咱们书院的境况你们不清楚吗?你们生于市井,我又是个女子,有多少人等着看书院的笑话!”
她说着看了岳季泽和杨懿一眼:“所幸从院长和诸位先生都是尽职德高之人,才算是撑住了书院的门面。”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学子们:“可你们今日这一闹不要紧,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你们做的好事了,又是拌嘴,又是打人,书院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魏熙俯身看着学子们:“你们猜猜,他们会说你们,会说我,会说书院什么?”
学子们也不是傻子,会说什么他们自然清楚,他们看着魏熙,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
魏熙继续追问:“说呀,方才不是都很能说吗?”
学子们垂首不语。
魏熙也不再逼他们:“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就我说吧。”
她说着,起身,走到学子面前,绕着他们缓缓走了一圈,随着她的走动,她身上的暖香也缓缓盈在学子们鼻尖,极清淡好闻的香气,却莫名的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们只听魏熙曼声道:“他们呀,会说你们不愧是市井寒门里出来的,就算读了几本圣贤书,也改不了身上的粗鄙气,终其一生都不过是个逞凶斗狠的莽夫罢了。”
魏熙说罢,站在学子们面前,弯腰看着他们:“你们说是不是?”
这些学子,越是贫寒低贱,就越是听不得这种话,眼下他们看着魏熙黝黑的瞳仁,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魏熙顺手拍了拍当中两人的肩:“不说也行,等我一并说完你们再各抒己见也不迟。”
魏熙说罢,直起了身子,她抚了抚鬓间发丝:“至于我倒是不必多加赘言了,被你们打伤的那几个学子早就将话给说出来了,不过我倒是不在意这些。”
她微微蹙眉,有些苦恼的样子:“我在意我阿耶,当初为了办这个书院我可就差指天发誓了,眼下闹出这样的事,被骂一顿还是好的,可就怕阿耶觉得我胡闹,厌弃了我,你们也知道,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公主,想要过的自在些能依仗的也唯有皇恩了。”
学子们听了,面上终是有些愧疚之意:“是学生给公主添麻烦了。”
右侧的学子抬眸看了魏熙一眼:“公主放心,以后我们都是公主的依仗,公主什么时候都会自在的。”
魏熙有些佩服这个学子插科打诨破坏气氛的本事,她叹了口气:“以后的事哪里说的准。”
她说罢,继续先前的话题:“至于书院,学子和主事人的名声都这么差了,书院还会有好吗?”
魏熙面上一副愧疚之色,她走到岳季泽和杨懿面前,俯身对他二人行了个礼:“是我对不起先生们,愧对先生们的拳拳育人授业之心,也带累了先生们的名声。”
岳季泽和杨懿忙侧身避开,岳季泽将魏熙扶起,道:“书院如今是我在管,出了事也是我管教不力,一切过错皆是因我而起,还望公主不要介怀。”
魏熙摇头:“岳先生不必为我开脱了,先生们之前那个不是享誉一方的名士,本着有教无类之心来了我这,却……终究是我太愚昧了。”
学子们听了魏熙的话,既是羞燥又是愧疚,当中一人叩首道:“请公主莫要自责,一切都是学生们的错,是学生们鲁莽冲动,不思悔改,还请公主降罪。”
其余人亦纷纷请罪,言辞恳切,神色羞愧,看的魏熙神清气爽。
其实这事还入不了魏熙的眼,魏熙此次这番做派也不过是给他们定定性子,也免得他们以后真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
魏熙静静听着学生们的悔过之辞,过了好一会才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到底你们也是为了我。”
学子们这次不敢居功了,一学子忙道:“是我们冲动莽撞,给公主添麻烦了,我们现在就去给他们赔罪。”
学子们年轻,说风就是雨的,这学子此话一出,其余人纷纷响应,爬起来就要走。
魏熙有些无奈的喊住他们:“回来!你们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是去气人还是去找打?”
学子们停住脚步,有些迷茫的看着魏熙,魏熙揉了揉额头:“你们知道哪几人的身份吗?”
“知道呀。”
魏熙蹙眉:“知道还去。”
一学子躬身道:“我们不能再给公主添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让小公主□□完乖学生~~
好啦,宝宝要去睡觉了~早更早睡身体好~
第148章 明理
“你们去了才是添麻烦。”魏熙重新坐回窗下; 道:“你们可是我的学生,若是去了就代表; 我一个公主向他们服软了,将你们交出去任由他们处置; 先不说我还有没有面子; 就单这态度摆在那; 他们定是能抽死你们。”
魏熙看着学子们有些苦闷的神色; 也不再逗弄他们:“好了,这次的事我会给你们摆平的,你们不必担心。”
学子们显然被方才魏熙那一番话给糊弄过去了,眼下竟有些不放心魏熙:“这事是因学生们而起的; 是我们给公主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魏熙的眼睛扫过学子们:“那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你们?”
先前站在左侧那个学子抢先道:“我们任打任罚; 只要公主消气便好。”
魏熙拿起先前被她拍桌子时震乱页的书籍整了整:“我先前就说过,我这里不兴罚人的。”
她抚平书页,将书放在桌上摆放好:“就都记过吧; 书院的规矩你们也知道,没有下次了。”
学子们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魏熙看着他们的样子; 觉得这处罚有些无关痛痒,怕是起不到什么震慑的作用,她想了想; 道:“你们觉得这处罚如何?”
当中一个子高些的学子道:“此罚不足以警醒其他同窗。”
魏熙赞道:“你叫什么?倒是个明事理的。”
学子躬身道:“学生柏明义。”
魏熙掩唇一笑:“竟和明义堂是一个名。”
她说罢,看向其他几个学子:“你们呢?”
学生们面带喜色,从左至右依次道。
“学生孟常怀。”
“学生李惺。”
“学生薛华。”
魏熙点头:“名字倒是都好听; 那你们就说说要怎么罚吧。”
薛华顿了顿,躬身道:“学生听公主的,便是挖眼断指学生也毫无怨言。”
魏熙摇头:“我这里又不是大理寺,弄得这么血腥做什么。”
孟常怀想了想:“要不拖出去抽上几十鞭子?”
魏熙瞥他一眼:“你不怕疼?”
孟常怀勾唇一笑:“不怕。”
魏熙摇头:“太血腥了,我怕。”
她说罢,看向李惺,李惺想了想道:“不如让学生们去罚跪?”
魏熙点头,这个还算正常,她最后看向柏明义:“你觉得呢?”
柏明义道:“学生罪孽深重,只罚跪太轻,不如再罚抄几本经典。”
魏熙点头:“好,那你们就跪着抄书吧。”
她想了想又道:“只是罚你们终是为了能让你们一心向学,若是因此耽搁了学业就本末倒置了。”
孟常怀道:“那就在休息的时候罚,上课时再去听课。”
“行。”魏熙看着学子,有些警告的意思:“这罚既然是你们自己选的,可不要有怨言呀。”
几个学子皆躬身应道:“学生不敢,学生必当恪守书院规矩,永不再犯。”
魏熙勾唇一笑,起身整了整衣服:“记得就好,若是再犯我可就不管你们了。”
她说罢,看向岳季泽:“他们就有劳岳先生管教了。”
柏明义见魏熙要走,忙问道:“公主要怎么和柳家他们交代,他们会不会给公主找麻烦?”
魏熙回眸看了他一眼,勾唇轻笑:“交代,麻烦?”
魏熙觉得这些学子如今委实单纯的很,方才吓唬他们的话竟真当真了,魏熙心想反正这些学子现在也服帖了,还不如将话给他们讲清楚,免得将来他们懂事了,气她骗他们。
魏熙回身:“你们当我堂堂嫡公主是能让人欺负的吗?”
“那您方才……”
魏熙笑的慧黠:“我方才说的没错呀,那事若是真闹的沸沸扬扬的就必定是那种结局,可现在不是还没闹起来嘛。”
学子们闻言送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没事?”魏熙眉梢一挑:“面上没事了,私底下怕是人家恨不得将你们剥皮拆骨呢。”
孟常怀朗声道:“只要不牵连公主和书院就无事,学生们不该如此冲动。”
薛华认同道:“可不是,要我说再有这种事,我们就先埋伏起来,等无人时罩上了他们的头脸闷棍打死他们。”
魏熙听了,心中也颇为认同,这个小子还是机灵的,孺子可教也。
她这样想着,却听岳季泽训道:“收起你们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回还不够吃亏吗?若不是温先生及时赶过去,你们怕是连命都没了,以后你们就给我待在书院里好好修身养性,别出去惹是生非。”
岳季泽一训,学子们顿时就蔫了。
魏熙看了他们一眼:“我知道岳先生关心学子安危,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呀,总是关在书院小心养出四个傻子。”
魏熙此话一出,那几个学子的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
岳季泽看了他们一眼:“可柳……”
魏熙打断了岳季泽的话:“诽议皇族的罪名可还是在他们身上的,只是闹大了对咱们书院没好处,我才暂且放过他们,可若是他们敢不依不饶,我是容不下的。”
薛华听了起哄道:“公主威武,要收拾他们那样的废物还不是公主一句话的事。”
好嘛,一句话就又兴奋起来了。
魏熙有些无奈,早知道还不如吓一吓他们。
李惺道:“所以,公主方才其实是吓唬我们的。”
魏熙从后悔中脱身而出,蹙眉道:“我特意来一遭就是为了吓唬你们?”
李惺摇头:“学生知道公主的良苦用心,公主是来教我们明事理的,学生感激不尽,学生问的是公主先前的剥皮拆骨之言。”
魏熙点头:“这也不算是骗你们,毕竟能想起避讳着教训人的也不只你们。”
魏熙说罢微微一笑,安抚道:“其实也无妨,只要你们平日结伴出去,不去什么僻静地方便是。”
魏熙说罢,转身向外行去:“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学子们看着魏熙的背影,也跟着往外走:“那我们出去领罚。”
魏熙闻言,又回头看着他们:“态度倒是不错,只是千万要记住这次的教训呀。”
魏熙说罢,推开门走了出去,却见门外站着温绍延:“来了多久了?”
温绍延道:“不久,听公主在里面说教就没进去打搅。”
魏熙眉梢一挑,往他身边走了两步:“所以说,温先生这是在听墙角?”
温绍延听了魏熙的话也不恼,面上仍带着温和的笑意。
魏熙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学子:“可别把我的学生教坏了,他们已经够能胡闹了。”
温绍延笑道:“今日之事错不在他们,他们也只是想维护公主,公主这样说可别寒了他们的一腔赤子之心。”
“这才当了他们几天的先生呀,就如此护着他们了。”魏熙听了,对温绍延过于宽和的态度有些不满:“你这样惯着他们,小心他们今后更无法无天了。”
温绍延看着魏熙不悦的神情,稍微将面上的笑意压下去了一些,他抚了抚手中还带着热气的糕点:“我知一味放任会助长他们的气焰,书院的奖惩规制,我是遵从的。”
他说着,将手中的糕点递给了魏熙:“只是他们这次维护的是公主。”
“我有分寸。”魏熙说罢,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并没有抬手去接:“这是什么?”
温绍延道:“回来的时候闻到了一家糕饼坊新出炉的点心香气,便买了一些。”
魏熙闻着糕点暖暖的甜香,微微勾唇:“君子不夺人所好。”
温绍延看着魏熙亮晶晶的眸子:“这是卖给公主的。”
魏熙双手负于身后:“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温绍延道:“事关书院,公主定会来的。”
魏熙垂首轻笑:“说的跟我多尽责似的。”
她说罢,抬手从温绍延手里接过了点心:“那就多谢了。”
早就等在一旁的学子见魏熙收了点心,以为魏熙和温绍延说完了话,忙上前问道:“温先生,辛苦您了,那食肆……”
温绍延看着突然插进来的学子,心中有些不快,却仍温言道:“没事了,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学子们闻言松了口气:“这就好。”
温绍延看着学子们舒缓下来的神情,又补了一句:“虽封了口,他们明面上不会说了,但私底下会不会拿这事当笑谈就不一定了。”
魏熙看着学生们苦下来的神色,心中好笑,她抬头看向温绍延,以口型道:“你学坏了。”
温绍延见了,眼睛不受控制的弯了起来,里面似盛了盈盈星光,他一手负于身后,掩唇咳了一声,颇有些为人师表的威严:“所以你们往后一定要审慎行事,切勿让人再抓住把柄。”
学生们忙躬身应道:“是,学生们等当谨记先生教诲,再不给书院丢脸。”
温绍延点头:“你们有这个志向就好。”
他说着顿了顿:“不过公主开办书院可不只是不让你们丢脸的。”
柏明义颇为机灵,接话道:“是,学生们定努力听学,等将来考个好名次,替咱们书院扬名。”
魏熙闻言一笑,将几人扶起来:“那就一言为定了,你们可不许食言。”
“定然不会。”
魏熙很是欣慰的颔首:“好,那就快去领罚吧,领完罚也好专心学习。”
作者有话要说: 送点心的小哥哥,好暖,想要~
第149章 冬狩
烈烈寒风起; 惨惨飞云浮。霜浓凝广隰,冰厚结清流。
冬狩如期而至; 围场里金鞍宝马,旌旗漫天; 虽处于枯林雪原之上; 却一派热烈欢腾的气象; 大夏如今四海升平; 再也寻不到太宗时的‘荒禽非所乐,抚辔更招忧’之意。
众人在长安拘了好久,眼下虽冷,却也算是能出来透透风了; 又是寻了相好之人叙旧,又是给爱马喂食; 好让它在围猎时争气一些,助自己拔得头筹。
正在此时,只听远处传来马蹄阵阵; 众人暗自惊诧,是出了什么事吗; 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敢在御驾前纵马。
正想着,却见远处那马由远及近,是一匹通体漆黑的马; 从它的脚程体型来看,应是一匹举世难求的宝马,众人松了一口气; 看来不是出了什么事,毕竟就算是事情再急,朝廷也是不会用这样的马来传信的。
众人放下心来,也有心情去猜这纵马人是谁了,毕竟放眼大夏,敢在陛下面前如此随性的人也不多。
心念电转间,马又跑近了些,众人看到了马背上翻飞的一抹红,红到极致,如一团烈火,格外夺目,而这抹红的主人,却是一个身姿纤细的小娘子,虽看不出面容,众人却猜到她的身份了,骑术精湛还敢在御前纵马的女子,也只会有昌乐公主了。
坐在高位的皇帝也看到了魏熙,他有些无奈:“这个皮丫头。”
伴在他身畔的柳丽妃听了,面色不怎么好,却仍温言道:“公主虽马术精湛,但也得小心些,周围一个侍卫也没有,妾看着都揪心。”
皇帝看着骑在马上的魏熙,笑道:“无妨,她骑术好着呢,五岁就敢上马了。”
说话间,魏熙已经驭马到了席上,离皇帝仅只有五步之遥,这个距离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的,稍不注意那马便看能冲撞了御驾,席上众人被魏熙的举动吓得屏息,就连护卫着皇帝的高启都往右前方跨了一步,以图若是生变可以护住皇帝。
在场的仍旧神色如常的也唯有皇帝和魏熙了,魏熙的马术是皇帝手把手教出来的,天底下没有比他二人更清楚魏熙的骑术如何了。
果然,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魏熙狠狠一勒玄中墨,玄中墨长喑一声,前蹄抬起,带的马上的魏熙也向后一仰,看的人心惊肉跳。
魏熙一点惧意也无,她夹紧马腹,纤腰一折,上身便挺了起来,头上高束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甩出了一个流畅的弧度,恁的英姿飒爽。
而此时玄中墨也已经随着她的动作停稳了身子,不多不少,依旧离皇帝五步之距,魏熙坐在马上对皇帝勾唇一笑,是日光月影都无法比拟的璀璨夺目:“阿耶,我的骑术可精进了?”
皇帝笑道:“不只是精进了,怕是你的兄长们都比不得了。”
皇帝话落,席中众人好似也回过神来了,皆随着皇帝喝彩称赞起来。
魏熙颇有些矜傲的扬首一笑,利落的翻身下马,红色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如绵延的霞光。
魏熙走到皇帝身边,毫不谦虚的道:“自然,我的骑术可是阿耶教的。”
皇帝闻言朗声一笑:“鬼精灵,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油嘴滑舌的糊弄人。”
待她坐稳,陈敬拿了一件雪白的裘衣给她披上,裘衣上身,顿时隔绝了外界的寒风,魏熙拢了拢衣服,将手藏在裘衣里,她看着皇帝,反问道:“难道我的骑术不是阿耶教的吗?”
魏熙与皇帝你来我往,一派其乐融融的天伦之相,坐在皇帝身边的柳丽妃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暗气,却也不得不摆出得宜的笑,不过片刻却被魏熙身上的骑服吸引了视线,只要是女子就没有不喜欢漂亮衣裳的,就算这衣服穿在她们再讨厌的人身上,也阻挡不了她们天性中对美的喜爱。
魏熙这件衣服除了颜色引人注目外,式样可以说很是简洁的了,除了腰带上绣了联珠瑞兽纹外,就再无装饰了,可就是如此,才显得她纤腰不盈一握,要知道,骑服以利落方便为要,向来是不怎么衬人的。
可魏熙这件衣服式样独特,除了腰带外,那蔚然如霞的衣摆才是最夺人眼球的,寻常骑服,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是从来不敢再下摆上搞什么花样的,而魏熙这件骑服下摆却是宽大蓬松的,层层叠叠,如含苞欲放的花蕾,也不知是用什么方法裁剪制作的,竟一点也不影响魏熙活动。
当然,若说影响其实还是有的,毕竟那么多布料摆在那里,但魏熙骑术好,别说这还是骑服,就是穿着襦裙她也照样能骑。
不过这一点柳丽妃是不会承认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骑服,精致繁丽却不失干练潇洒,是她特意为今日准备的,若是没有魏熙,她这件衣服绝对是今年最出彩的。
不止衣服,骑术也应当是,这是她封妃后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出现,不能让人看低了去,为此,她已经苦练了许久的骑术了。
她看着吸引了在场大半人视线的魏熙,心中突然有股强烈的不服之感,她将兄长的嘱咐之言抛在脑后,想也不想的就道:“方才见了公主马上英姿,我也很是手痒了呢,要不我们一起下去跑一圈?”
魏熙看向突然插话的柳丽妃,不是很能理解她一个妃嫔为何总是同她过不去,魏熙不乐意将时间浪费在与这个蠢人较真上,她摇头笑道:“丽妃娘子还是邀别人吧,我刚跑完,累了。”
柳丽妃蹙眉,魏熙可不能不和她比,不只因今日之事,更是先前她因魏熙而被赶出宫住了两个月,她必须得赢过魏熙,要不然她永远都会是被魏熙踩在脚下的笑柄。
柳丽妃看着魏熙,曼声笑道:“我看公主可还是精神的很呢,好不容易出来一遭,公主既然喜欢驭马,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多跑两圈吧,要不然就得等明年了。”
魏熙倒了杯酒微微抿了一口,冰天雪地的,酒也都是烈酒,魏熙没怎么饮过烈酒,猝不提防,被一股浓烈的辛辣之气冲的鼻子一酸,她将酒杯放下,眉梢微蹙:“骑马的时候多了,还非得趁着现在?”
皇帝见魏熙被呛到了,抬手将她的酒杯拿走,吩咐人给她备些热浆来。
魏熙笑的眉眼弯弯:“多谢阿耶。”
魏熙说罢,便又听柳丽妃道:“公主在外头无拘无束的,自然想什么时候骑就什么时候骑,可妾一年到头却是难得有几次跑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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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眉梢一挑:“那你也出来呀。”
柳丽妃闻言,面色有些委屈,她没想到她现在都被封妃了,魏熙竟还如以往那般不给她面子,她抬手扯了扯皇帝的袖子,轻声唤道:“陛下。”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阿熙和你差着辈分呢,想必是玩不到一处去的,你若是想玩就去喊几个臣子家的妻眷吧。”
柳丽妃闻言,面上的委屈越加浓了,她轻咬下唇,有些气恼的看了皇帝一眼,终是应了。
魏熙看她这做派有些心烦,面上却带了些宽慰似的笑意:“丽妃娘子别恼,毕竟你我命格相克,这荒郊野外的,若是彼此冲到就不好了。”
魏熙说罢,不待柳丽妃发怒,端起方才呈上来的浆几口饮尽,对皇帝笑道:“阿耶你忙,我就先出去玩了。”
她说罢微微一礼,转身就往外走,皇帝看着她的背影勾唇一笑,还是那副小孩样子。
这围场魏熙也没有多少机会来,她拢紧衣服四处转了转,也没寻得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有些无趣的往回走,想着回去喊了侍卫去林中打猎。
还未走多远,便见谢宜安并着温绍延裴斯一起过来了,她最近倒是常见谢宜安和温绍延一处玩,却忘了和谢宜安最先认识的是裴斯了。
她走过去:“冰天雪地的你们出来做什么?”
谢宜安眉梢一挑:“只许你出来瞎逛,就不许我们出来透透气吗?”
魏熙看了一眼谢宜安身上的官服,反将一军:“他们两个出来透气自然是可以的,可你是要随身护卫着我阿耶的,怎么能擅离职守?”
谢宜安嗤道:“还不许人换职歇歇了。”
区区两三句话这二人就有要吵起来的迹象了,温绍延听了有些无奈:“公主这次可是冤枉怀宁兄了,是陛下不放心您,让怀宁兄来找您的。”
魏熙点头,微微一笑:“哦,那真是劳烦表兄了。”
她说罢,看着穿着单薄的谢宜安,颇为体贴的道:“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谢宜安也只是习惯性的和魏熙斗气,眼下魏熙消停了,他总不会不依不饶:“那走吧,我也好去给陛下复命。”
他说罢,转身就走,魏熙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跟上,却见裴斯走到她身畔,微微俯身,她一愣,本能的停住脚步,看裴斯想要做什么,这一看,竟又被惊艳一把。
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裘衣,裘衣很大,被他笼的严丝合缝的,只露出了一张脸,他的肤色本就白皙,眼下被黑色的裘衣一衬,白的如雪一般,配着他过于精致浓艳的眉眼,竟显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阴郁妖邪之气,虽是妖邪,却一点也不骇人,相反还颇有些勾魂摄魄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红衣白衣爱的痴迷~小言标配呀
为什么我这么细致的写了小公主的裙子呢~
因为装13遭雷劈……
第150章 危机
魏熙看着裴斯的脸; 呼吸一滞,却见他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一片枯叶; 他随手捻了捻,枯叶在他手下碎成细末; 悠悠飘散在两人之间。
魏熙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免得被他捏碎的沫子沾污了她白色的裘衣; 也不知这人是要帮她整理衣服; 还是要把她的衣服弄脏。
谢宜安见魏熙他们久不跟上,回头看了一眼,眉目微凝,对魏熙道:“走了; 又在磨蹭什么?”
魏熙闻言应了一声,往谢宜安处走去; 心中却暗恼,这裴斯越发没规矩了。
裴斯看着魏熙的背影懒洋洋的一勾唇,侧头看向温绍延:“介琮兄出什么神; 快走吧,冰天雪地的怪冷的。”
温绍延闻言回过神; 看着裴斯百无聊赖的神情,忍了忍,终是道:“男女有别; 湛明兄还是稍微注意些好。”
裴斯闻言眉梢一挑,邪气又赖皮,很是气人:“共勉。”
温绍延闻言一顿; 微微抿唇,半晌才道:“我知道。”
等回到设宴之地,魏熙看着席中热闹嘈杂的场面有些不想进去,她抬头对谢宜安道:“我想去围猎,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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