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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改造计划-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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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重光微微一笑:“二爷没听我说的是谁,为何如此武断呢?”
沈岑风想回一句不管你求的是谁我们府上都没有,但又觉得有些幼稚,只得气哼哼地坐下了。
温重光肃了面色,拱手长揖:“我与令爱……是我唐突在先,不怨您生气。但请您相信,我倾慕阿晚已久,若痴若狂,愿以余生为聘,与她恩爱不疑,携手白头。”
沈岑风面色恚怒,并不言语。
倒是玉瑶郡主神色略有动容,问道:“首辅,有些话我外子不好说,我这个妇道人家便代为说了,你若是真的诚心聘娶,为何要和我闺女私下往来呢?”
其实两人也不能算十分私下往来,毕竟一个是院长,一个是学生,要交往的机会太多,只是如今日这般明显是越线了。
温重光总不好说他倒是十分想成亲,但是阿晚恐婚,只得道:“我恐二爷夫人不允,执意拆散我们二人。”
这话倒是跟沈晚照的说辞差不多,玉瑶郡主缓了神色,拖长了腔道:“首辅的诚心我是瞧见了的,只是望你能体谅体谅我们的苦心,我和外子就这么一个闺女,实在不忍心她随便就……”
温重光忙接口道:“今日是怕岳父盛怒之下责罚于阿晚,所以匆忙赶来,尚未来得及请长辈和冰人,还望岳母见谅。”
这改口改的倒是挺快,玉瑶郡主对他这番说辞倒是满意,只冷淡道:“首辅莫要这样叫,免得让人传出了误会。”
她说完又沉吟道:“儿女结亲是终身大事,短短不能马虎,我和外子还想商议一二,禀告了父母再做决定,首辅就先请回吧。”
温重光自然能听出她怀里的意思,他今日来本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只得把皇上搬出来了,能听她如此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于是风度绝佳地告辞了。
沈岑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是看他千好万好吗?”
玉瑶郡主鄙夷道:“什么千好万好,我瞧哪个都配不上咱们闺女,只是他算是其中拔尖的罢了。”
又用绢子掩嘴笑:“就算不说山河书院的规矩,我也是决意要把闺女留到十七的,没一口应下是让咱们闺女摆摆架子,且让他再急些天。”
沈岑风想到当年求娶老婆的艰难,报以森森的幸灾乐祸。
你小子也有今天嘿!
第97章
沈岑风和玉瑶郡主这边有了计较之后;便把这事儿汇报给了祖父母;沈木先是不愉:“和首辅结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咱们家可不兴拿女儿攀附的,你们俩好生掂量着。”
沈岑风正在气头上;不想说话,玉瑶郡主只得道:“首辅几个月前就跟咱们家有所往来了,不满爹说;我那时就动了些心思,后又细细打听了他人品;发现确实堪为良配,也是姻缘天定,首辅在山河书院的时候见过咱们阿晚几回;那时便生出了倾慕的心思,我和岑风心里倒是愿意的,只是我们俩到底年轻;所以想向您和婆母来请教请教。”
沈木脸色和缓下来:“你们对阿晚素来上心;又认真打听过数月,我自然是放心的;至多再向几位同僚探听探听。”
他说完又叹道:“本来我是挺喜欢宁老的孙子的,可惜了;两个孩子没缘分;我回头去跟他说说吧。”
沈岑风和玉瑶郡主应了个是。
接下来沈家全家上下都忙活起来;打听的打听,操办的操办,全家上下俱都满意;没过两天首辅府上又请了最好的冰人过来说亲。
沈岑风和玉瑶郡主这回口气和缓不少,只是仍没有松口,说些心疼女儿之类的话,温重光干脆请了礼部侍郎并一位跟锦川侯府相厚的老国公来提亲。
——听说太子还想来帮首辅当冰人,可惜被皇上硬是拦下了。
玉瑶郡主见拿乔拿的差不多了,便痛快允了婚事,只不过她和沈岑风决心要留沈晚照到十七,再说书院也有规定,没有毕业不能成亲,于是只让温重光那边下了定礼,其他的先慢慢筹备着。
温重光是按簪缨世家的礼数来的,锦川侯府自有侯爵人家的规矩,两边的婚礼规矩都是冗长繁复,成群教下来至少得大半年,不过沈家人却是不急这个的,反正沈晚照还要上学,等毕业了至少还得一两年呢。
玉瑶郡主怕期间再生了什么变数,主要是担心闺女年纪小,心性未定,所以留了个心眼,没把事儿张扬开。
沈晚照对她的掩耳盗铃表示森森的无语……虽然下定的事儿没张扬开,但京里的高门还有哪个不知道啊?
温重光最近心情极好,心里的大石放下一半,另一半当然要把人娶回来才能彻底放下。
由于他心情好,整个内阁都是阳光普照,每个月的赏赐都多了不少。
皇帝特地把温重光叫过去说话,笑道:“恭喜首辅抱得美人归啊,首辅近日心情不错吧?”
温重光笑道:“多谢皇上,确实不错。”
皇上乐了,温重光素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难得这般坦诚,他笑了一会儿,又取笑首辅几句,忽然想到一事:“可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在山河书院上学期间不能结亲,你岂不是要等上一阵了?”
温重光的心情霎时晴转多云:“……”
皇上又补了一刀,皱眉笑道:“朕还记得这规矩是你自己订下的,真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等从嘉明殿出来的时候,首辅的心情已经彻底从大晴天变成暴风雨了,有几个说话声音大了些,就被他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地扣了工资。
于是众阁老泪奔了/(ㄒoㄒ)/~~
沈晚照为了亲事本来想向书院请两天假的,可古代这地方吧,亲事几乎不用儿女操心,父母都一手包办了,她偷懒不成,又被沈岑风赶去了学校,正好温重光下午稍微能空闲些,便坐上马车回了书院。
沈晚照一见到他便狐疑道:“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怎么这么赶巧咱们去太平湖,我爹正好也去了,不会是你弄的鬼吧?”
温重光笑着点茶:“你觉得是便是,你觉得不是便不是,你若是觉得是,我说不是。你定也不信,你若觉得不是,又何须我过多解释呢?”
沈晚照被他的机锋绕晕过去,理了三遍才无奈点头道:“也是,反正亲都定了,再想这些没意思。”
说完又咏叹调一般的感慨道:“我只能再浪一年多了,啊,好难过。”
他挑眉重复:“浪?”
沈晚照道:“玩乐,玩乐。”
他一笑,轻轻帮她揩去嘴角边的茶渍:“想不到阿晚这般心急,等婚后,为夫陪你一起浪。”
沈晚照:“……”他这个浪和自己的浪肯定不是一个意思。
他还要再帮她倒茶,沈晚照拦住他,故意道:“我不要吃乌龙了,我想吃果茶。”
这是龙井茶……他提着紫砂壶顿了片刻,还是把话默默地咽回去,笑道:“这有何难?我去给你冲一杯。”
他说着取来一直密封的水晶瓶,里面有腌渍好的荔枝桂圆等小果子,他用小银镊夹出来几个放到茶碗里,又放了几瓣干花进去,最后用热水冲开,茶香混合着果香便逸散出来。
她捧起茶盏喝了一大口,只觉得腹腔内暖洋洋的,整个人都懒得动弹。
魏朝风气开放还体现在,订了亲的男女是可以交往的,对就是交往!谈恋爱的那种交往!
虽然陌生男女之间禁忌不少,但订了亲之后便百无禁忌了,只要不越最后那条线,两边姑娘和男方不认识的话,两边家长还回想方设法地给两人制造机会认识,主要是为了先磨合磨合,为了避免婚后尴尬,当然能生出感情来,使家庭兴旺和睦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也有个别出了作风问题,逼得婚礼不得不提前进行的例外。
沈晚照想吃果然,晃了半天没晃出来,不觉气闷,他衔着果子抵在她唇上,等她犹犹豫豫地探出舌尖来吃,便趁机把她吻住,勾住香软的兰舌纠缠不停。
沈晚照被吻得气喘吁吁,他半晌才依依松开,又轻轻在她唇角亲了一下:“有你真好。”
沈晚照一愣,得意道:“那是自然。”
温重光:“……”
这时候不应该说你也很好嘛??
他默了会儿,无奈摇头,又道:“还是订了亲好,不然往来也不能这么随意了。”
沈晚照正要点头附和,忽然想起一件事,弹跳起来就要出去:“哎呀,我还有事要问谢师呢。”
他一把拉住她:“你有什么事不能问我,难道谢师还能比我知道的多不成?”
沈晚照一想也是,忙道:“咱们书院还缺人手吗?”
温重光沉吟道:“缺自然是缺的,不过候补的人有大把,想招上来也便宜。”
山河书院的师资力量真不是开玩笑的,个个都是当朝著名的才子宿儒,就连帮着跑腿办事的辅师都是根正苗红的官宦子弟或者世家子弟,扫地帮闲的侍女也都是从宫里选的时候分出来的,只能用豪华来形容了。
沈晚照眨了眨眼:“你觉得我如何?”
温重光明白她的意思了,浅浅一笑:“在书院里负责教导不算正经官职,皇上虽然没说,但我想应当不成问题。”
魏朝女子不管你婚前是什么尚书侍郎,只要一旦成亲,再高的官位也必须辞官,除非找的官人是布衣,就是怕夫妻俩在官场上沆瀣一气,相互勾连。
譬如父子兄弟你还可以让他们分开到各地为官,但两口子总不能生生拆散了吧。
沈晚照是个闲不住的,听说结婚以后也能有事干便开心了,十分轻快地跳出去上课了。
温重光静静瞧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有下人来报:“主子,太子和帝师已经快要赶过来了,您要不要去迎一下?”
他沉默了许久才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淡淡道:“不必,就说我现在有事,让谢师给他们安排住处吧。”
没过多一时太子和帝师便过来了,太子面带怅然忧郁,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首辅,你真的跟沈晚照订亲了?”
温重光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用绢子细细擦净了润白的手指:“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自然是真的。”
太子神情更为忧郁,他最崇拜的人和最讨厌的人竟然结亲了,TAT他觉得自己的命运真的好多舛,快痛苦的不能呼吸了。
他犹豫片刻道:“但我听说这沈晚照的性子有些……乖张,她还打过我表兄,您确定真的要娶她吗?”
爱豆,你再考虑一下啊!
温重光眸光微沉,脸上笑意不减:“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殿下说得话臣却不知,只知道她在臣面前从来都温存小意,体贴万端。”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良心有没有痛。
太子把这话细细一品:“……您说的有理。”
QAQ表哥我对不起你,连累你也中枪了。
太子还是不死心地道:“可首辅不是亲自订下规矩,书院里的学生在读书期间不得成亲吗?”
温重光:“……”
要不怎么说太子是皇上亲生的呢,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是一样一样的。
太子又道:“难道首辅要等她一年多?”
温重光:“……”
扎心了老铁。
他又静默半晌,直到太子有些忐忑的时候,他才笑着柔声道:“太子最近对这些与课业无干的事儿很是关注啊,看来臣需要跟皇上和帝师说说,让太子越加勤勉学习才是。”
太子:“……”
TAT他错了他再也不问了!
等送走这位把心都扎死了的老铁,温重光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怎么让媳妇早点毕业,然后把媳妇早点娶到手的法子。
他在纸上筹谋一时,最后终于制定出完整的计划来,不由得扬唇微笑,如春风拂柳。而正在开心玩耍的同学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悲惨生活快要到了。
沈晚照不由得开始感谢玉瑶郡主制定的不对外公布的战略了,这帮学生大半是从别的州府来的,对京城八卦不了解,还有些不够格知道,那些够格知道的口风都比较严,她安生在书院里呆了一个下午,竟然没有人过来不识相地问她和首辅定亲的事。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在学校里和校长谈恋爱压力很大的啊。
下午照旧有一节骑射课,这门课虽然不好布置作业,但沈明喜也没有让众人闲着了,一回来就考个不停,但凡不合格的都拉出来体罚,幸好沈晚照在冬假的时候骑马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侥幸过关。
孙思淼不知道怎么的,在马上连连出错,被沈明喜直接拉出去罚站了,沈晚照上马的时候脚下一个打滑,身子一歪,沈明喜刚好转头的时候瞧见了,不过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竟然没多说,只让沈晚照重新上马。
等到下课,沈晚照好奇地凑过去问她:“姐,你最近心情不错嘛?亲事有眉目了?”
沈明喜‘温柔’地冲她后脑勺呼了一巴掌:“没有,别出去乱说。”
沈晚照撇了撇嘴,偷偷指了指孙思淼:“那位的堂姐怎么办?秦同知不会吃锅望盆吧?”
提起这个,沈明喜心情更好了几分:“秦怀明自打那日过后就在家装病,请了个道士来弄鬼,说是孙思慧和他八字相克,两人别说结亲了,最好面儿都不要见,他娘为着他那条小命,也不敢在提和孙家的亲事了。”
沈晚照笑了会儿,又目光炯炯地问道:“你还叫姐夫秦怀明?不该叫点亲热的吗?”
沈明喜砸了咂嘴:“叫什么?他小名喜蛋?”
沈晚照:“……哈哈哈哈哈哈。”
她快笑趴在地上,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怎,怎么起这么个名啊?”
沈明喜随意道:“他小时候把别人家送的喜蛋吃了一盘子,所以就叫了这么个小名了。”
沈晚照简直要笑死,勉强正了神色问道:“我听说孙家的还上门闹过几回,这是真的假的?”
沈明喜点了点头:“是。”又瞥了她一眼:“你和首辅算是订下了吧。”
沈晚照耸了耸肩,眼里的笑意却掩不住。
……
家里把这事儿瞒得死紧,只告诉了几个至亲——豫王府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沈晚照和温重光的事儿大多数人都是乐见其成,不过有人愿意就有人不愿意,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你说什么?你想去锦川侯府问个明白?你疯了不成?!”
殷怀俭直直地站在锦毯上,不反驳也不辩解,只垂下秀美的眼脸,神情冷漠僵硬,指尖却深深陷进肉里。
儿子女儿素来聪明省心,对父母也很是孝顺,沈琼楼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执拗,简直是头大如斗。
“这事儿有什么好不明白的?首辅瞧中了你表妹人才,特意上门提亲,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父舅母都中意他,同意了这门亲事,你上去参合算是怎么回事?!”
沈琼楼本来都准备好贺礼准备送上回娘家了,哪想到横空闹了这么一出,自己儿子非要上门寻舅父舅母问个清楚,还硬着脾气非得要去,她真是焦头烂额,难得说了这么一长串道理。
一边的殷怀兰见事不好,忙过来拉住殷怀俭胳膊:“行了哥,快回屋去吧,别让爹娘操心了,看看娘都给你气成什么样了?”
殷怀俭不语,站在原地也不动。
沈琼楼大感头疼,豫王坐在一边面色沉静,眼底倒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只得转头看向老公,用眼神问:“这事儿管不管?”
豫王用眼神回:“自然要管。”
眼神过来:“你管还是我管?”
眼神过去:“我来吧,你不行。”
沈琼楼被鄙视了一把,果断地断了两口子的脑电波,起身道:“罢了,我说不了你,让你爹跟你说吧。”
她嘴上说归说,还是绕到隔壁小间偷听。
豫王定力显然比豫王妃要好得多了,用杯盖轻轻压住茶叶沫子,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
殷怀俭抿了抿唇:“爹,娘她……”
豫王唇角悠悠一挑:“你还知道爹娘?我以为你现在只认得你表妹,早忘了你自己是谁了。”
殷怀俭低声道:“儿子不敢。”
他放下茶碗,漫声道:“你说要去沈家问个明白,我也不拦着你,你跟我说个身份出来,只要合理,我立时放你去,你娘那里我来说。”
殷怀俭见有希望,忙忙地思索起来,但越想越是额头冒汗,连鼻尖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豫王笑了笑:“说不出来了吧,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对沈家来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表亲而已,哪有权利干涉沈家女儿婚事,还想着要上门去问,我看你不光愚蠢,而且没有半分自知之明。”
他声调仍是那么不紧不慢不高不低的,却让殷怀俭深深地低下了头,眼里隐隐泛起赤色。
沈琼楼在里间听的连连叹气,这是儿子又不是对手,这么说也太毒了吧……
不过豫王自来就是这幅脾性,除了对她没说过重话,对其他人,哪怕是对儿女,心里不痛快的时候都是言辞凌厉。
他道:“你不服是吗?那我来问你,你曾经跟沈晚照有过婚约吗,哪怕是口头上的?她跟你海誓山盟花前月下过吗?沈家人有说过想让你们二人结为夫妻吗?”
他语带讥诮:“这些都没有,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想出来的镜花水月罢了。”
殷怀俭霍然抬头:“儿子没有!”
豫王道:“没有什么?”
殷怀俭语塞,指尖微微颤抖,豫王见儿子如此难过,沉吟片刻,换了个缓和的声口:“这些你都没有,我便不问了,你来跟我说说,你跟你表妹从小到大拢共也只见过七八回,你喜欢你表妹什么,若你能说出来,我就厚颜去沈家说亲。”
喜欢她什么呢?这本来是个很好答的问题,殷怀俭却难得静默。
父王和母妃是他心中的神仙眷侣,他小时候就常见父王拉着母妃的手,带她吹着清风到湖边散步,晚上的时候又会撑开扇子扑流萤,转眼多年过去,两人依旧恩爱情深。
他幼年时好生钦羡敬慕,也想找一个同样情意深重的妻子,跟她恩爱不疑,两人白发苍苍还能携手相伴。
可惜周遭的女子不是心有所图,就是对他避之不及。只有表妹……那么好,又生的那么像母妃……他会做第二个豫王,让她做第二个豫王妃,对她宠爱有加,呵护备至……
他静默许久,才把心思缓缓说了。
豫王淡淡道:“你这不是喜欢她,只是喜欢你心中的假象罢了。”
他默然道:“我喜欢你娘,跟别人无关,只是喜欢她而已,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我了解了她的喜好性子,发现与我十分投契之后更说明了这点,可你知道你表妹爱花爱草,喜甜喜酸吗?”
沈琼楼在里间听的老脸一红,你个老不要脸的年轻时候的事儿跟孩子说什么啊!
殷怀俭嘴唇抿紧了,豫王继续道:“我和你娘成亲之前本也是有分歧的,后来两边渐渐磨合改变才结为夫妻,你呢?你为你表妹改变过什么?还敢说喜欢她。”
殷怀俭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就道:“哪怕你们真的成亲了,万一婚后发现性格不合,你又遇见了跟你更投契的,不是耽误了三个人吗?”
殷怀俭好不容易想要张口说话,他却已经起了身:“你自己把这些话好好想想,别去你舅父府上闹了,不然要坏了你表妹的名声。”
豫王也没多看,径直回了里间,沈琼楼诶声叹气:“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豫王斜了她一眼:“你说呢?”
沈琼楼想了想闭嘴了,又道:“我以为等阿晚定亲了,他能自己想开,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哎。”
豫王无所谓道:“还是年纪太小的缘故,等以后遇见自己想要的人,就知道现在错的有多离谱了。”
沈琼楼只得点头:“只能这样了。”
第98章
受到定亲之事冲击的还有沈朝;他认为自己肯定是家里对沈晚照最好的人(自封);但定亲这种事儿只要长辈还在,小辈就没有插手的余地;于是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亲事已经定下了,就连定礼都送完了!
沈朝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先去找沈岑风问话,他翻着白眼道:“问你娘去。”
他又转而去找玉瑶郡主;郡主不解地挑了挑眉:“你妹妹寻到一桩好亲事,你该高兴才是,这般跳脚做什么?”
沈朝气势一弱;讷讷道:“这也太急了吧,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什么都没准备啊……”
玉瑶郡主差点气乐了:“又不是你要嫁;你准备个什么?”
沈朝伐开心了:“可是儿子也是阿晚的长兄啊。再说为什么要许给首辅!太奇怪了!”
玉瑶郡主被他问的不耐起来:“你赶紧回去写作业去;明天就请的假就用完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闲磨牙?”
说着就被叽里呱啦数落了一通;等他抱头鼠窜之后,玉瑶郡主对沈岑风道:“看来也得给阿早紧着寻摸一个了;我看他听见阿晚的亲事之后不大痛快;难道是怨我们偏心?”
沈岑风道:“那就给他相一个呗;他也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了。”
沈朝要是听见了,肯定会表示,你们真的想多了!
他在沈岑风两口子处受了两次挫折;气哼哼地就来找沈晚照,忍不住拍桌道:“你和首辅订亲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沈晚照故作讶异:“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呢。”
她见沈朝还想诘问,忙先发制人道:“亏你还是亲哥呢,连妹妹订亲这种事都不知道,我白跟你兄妹一场了。”
沈朝:“……”尼玛。
沈晚照又道:“再说人家首辅当初还帮过你呢,你这么怒气冲冲做什么?有没有一颗感恩的心了?!”
沈朝:“……”
(╯‵□′)╯︵┻━┻这日子没法过了!
/(ㄒoㄒ)/~~妹妹以后要去喜欢别人了,好讨厌啊。
如果说对沈晚照和首辅亲事表示不愿意的,除了殷表哥外,太子也算其中一个,可惜他的意愿完全不影响两位当事人。
太子郁闷之下死皮赖脸地要跑到山河书院里来,想帮可能不慎‘被蒙蔽’的首辅掌掌眼,拿出夫家人的架势来看看那位沈晚照是个怎样的人——当然这事儿还是跟他毛关系没有。
说起来他倒是和沈家姑娘见过两三回,不过那时候没怎么留心,看人也只是看个大概,他骨子里跟皇上还是很像的,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脑子里念头一转,就兴冲冲地夹起书本往甲班跑了。
他去的时候正好是解明的四书讲课,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等解明过来开门之后才笑道:“孤素闻解师学识渊博,难得来书院一回,所以想听听解师讲课,解师应当不会介意吧?”
解明听他自称孤,当即便知道这人是谁了,不过他现在差不多熄了走仕途的心思,哪怕是对着当朝太子也懒得巴结,点了点头便让他进来,完全是一副拿他当寻常人的态度。
太子倒是暗暗敬服,知道他是谁的之后巴结的多了去了,如解明这般漠然的还是少有,不愧是有名的才子,自有几分傲骨。
他感慨完之后目光又四下搜寻,这时候还未曾开课,教室里就坐了个七八个人,基本上都在抬眼打量着他,只沈晚照低头温书,不曾瞧见。
太子暗里撇了撇嘴,还是走过去笑道:“沈姑娘?”
沈晚照一怔,忙抬起头,见着来人正要行礼,却被他抬手虚虚地拦住了:“沈姑娘不必多礼,孤过来也是听课的,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拿孤当寻常的同窗待就是了。”
沈晚照听完这话不由腹诽几句,面上呵呵干笑:“岂敢岂敢?”说完又低头看书去了。
太子本来是想跟她聊几句的,没想到她这么‘老实’,他客气几句还真当真了,不由得有点气闷,就势一屁股在沈晚照斜后方坐下了。
又随意抬眼去打量,见前面的少女花貌雪肤,娥眉淡扫,端的是明艳无匹,模样倒是极好,低眉敛目看书的样子也十分赏心悦目。
他忍不住暗自伤怀,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首辅这样的人杰都不能避免,爱豆啊爱豆,你太让我失望了!
太子在认真地考虑要不要脱粉。
沈朝这时候走进来一瞧,他是知道太子和沈晚照不对付的,正要想法子把两人隔开,忽然想到那个准妹夫也该发挥点作用了,于是立刻转身去找首辅了。
首辅果然没让他失望,一句‘殿下的课业可学完了’强行把太子拖走。
太子痛心疾首,首辅,你这么护犊子让孤太难过了!
他忍不住问道:“首辅,你觉得沈姑娘除了貌美,还有哪里好了?”
温重光淡淡瞥了他一眼:“人好。”
太子:“……”
这尼玛跟没说有什么区别!首辅你变了,当初你在东宫的时候对孤多么友好的!
温重光近日心情都不错,见太子还是一脸自己跟自己较劲的别扭,不由微微笑道:“殿下如今年纪尚轻,等年岁再长些,有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就明白臣了。”
太子道:“原来首辅喜欢沈姑娘这种类型的?”
温重光不答反问:“殿下呢?”
太子想了想,抱着暗搓搓地坏心照着沈晚照的反面典型来说:“性子严肃不爱说笑,为人严谨规整些的吧。尤其不要生得漂亮的,女子容貌太美心高气傲,容易惹出麻烦来。”
首辅这话是说给你听的啊,你快醒醒啊!
温重光含笑思索:“像宫里掌规嬷嬷那样的?”
他笑容淡了几分:“臣倒是没有想过,殿下的爱好如此……嗯……不同凡响。”
太子:“……”
他不由得想起了嬷嬷们那一张张苍老的菊花脸,他已经被首辅在心里当成变态了吧TAT
别人的看法对沈晚照只是个插曲,完全不影响她日常生活,一节课上完,她本来在低头看书,冷不丁一抬头,就见殷怀月一手撑着下巴,对着书本子露出痴汉迷の笑。
她最近发现殷怀月总是魂不守舍的,有时候怔怔地看着墙面能出半天的神儿,旁人问她她也含糊几句就过去了。
沈晚照走过去轻轻把她的肩膀一拍,不由玩笑道:“最近春光渐盛,你别是思春了吧?”
殷怀月脸色猛地变了,重重推了沈晚照一把:“就你话多,混讲什么呢?”
沈晚照踉跄几步,差点给她推倒,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怒气冲冲地走了。
她无语地摇了摇头,收拾收拾书本走出教室,殷怀俭与她擦肩而过,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冲她略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好似在刻意保持距离。
沈晚照微微一怔,但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就跟他交错开转身去了。
殷怀俭神情恹恹的,眉尖若蹙,眼底愁绪不展。
自打上回被父王说过之后,他也惊奇地觉察到了自己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而恼怒,而是理想破灭后的郁愤,可能就像父王说的……自己不是真的喜欢表妹?
他神情郁然,正要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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