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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爷别挡道-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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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悦纠结犹豫了许久后,才去了姬亭那里。
姬亭这次来,依旧是不大搭理燕无筹,虽然俩人的关系比之去年好上许多,这半年来,俩人也就傅悦的身体问题和药方数次通信,可姬亭依旧对燕无筹很是抗拒反感,所以,除了必要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太愿意和一起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就比如现在,他就窝在自己住的院子折腾各种药材,根本不愿去药阁,因为这几个月,燕无筹觉得麻烦,为了方便些,索性就搬到药阁隔壁的小院子住着了,如此,姬亭就更不愿意去药阁了,有什么东西需要和燕无筹商量了才勉强去一趟,若拿药送药的,直接就让下人代劳了。
傅悦觉得,她家小师父有点幼稚,有点像在撒娇赌气,而燕无筹又是一副乐得纵容的姿态。
啧啧,实在是有趣。
不过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就好了,何况,她也不好多加干预长辈们的事情。
今日来找姬亭,她是有事要问,所以,连清沅都没带着。
姬亭正在折腾药材,见她来了十分开心,拉着傅悦天南地北的啰嗦了一阵后,见傅悦心事重重兴致缺缺的样子,就没再继续调天侃地。
而是一脸正色的问:“小悦悦今儿这是怎么了?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特意过来寻为师,是有什么事情啊?”
傅悦勉强笑着:“是有一件事,想问小师父。”
姬亭端着茶啜了一口,一边兴致勃勃的问:“哦?说来听听。”
傅悦却是迟疑不定的开了口:“小师父,我……我……”
我我我的半天,却问不出个所以然。
姬亭眉头顿时就皱成一团了:“你这小丫头平时干脆利落得紧,怎么今日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情直接问便是,难不成跟为师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傅悦深吸了口气,仿佛鼓起了勇气,狠狠咬牙问:“小师父,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做不了母亲了?”
她一问出口,自己就愣在当场了,而姬亭听到她的问题,也当即没了反应。
脸色也随之泛起了白,颇有几分不可置信。
傅悦瞧着他的神色,原本只是猜测的,如今却落实了。
心,陡然仿佛跌入了谷底。
昨天晚上缠绵过后,她在楚胤怀中,久久无法成眠,一直在想这件事,她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所以今日还是忍不住来找姬亭了。
她的身体,姬亭和燕无筹最是清楚,可再三斟酌,她还是不想去找燕无筹问这个事情。
血色逐渐褪去,姣好的面容反正丝丝苍白,她凄然一笑:“原来……竟是真的……”
她真的,再不能做母亲了么……
姬亭见她如此,很是心疼,可却一时间并未安慰她,而是问:“小悦悦,这是谁告诉你的?楚胤吗?”
傅悦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猜到的。”
昨日楚胤的态度和反应,她就起了疑心,果然……
姬亭点了点头,倒也并没有真以为是楚胤说的,想想就知道,这件事楚胤是不会告诉她的。
瞧着傅悦黯然失色的样子,他终是不忍,叹了一声,道:“小悦悦,你先别这般悲观,这件事并无绝对。”
“什么意思?”
姬亭耐着性子解释道:“当初时间紧迫,你的情况不容耽搁,所以我来不及多加斟酌权衡,给你配的药方虽药效得当,却会损害女子根本,其他的倒不算什么,可因为是泡浴,所以药性入体,对你的胞宫伤害极大,只是会让你难有身孕,并非绝对。”
傅悦面色一喜:“所以,我还是可以……”
姬亭面色凝重道:“如今为师不能与你绝对保证,但是师父答应你,等你体内的毒都清了,定会给你好好调养身子,想尽办法让你得偿所愿,可好?”
他一向如此,做得到的事情,自然会允诺,可没有把握不确定的,便会实话实说,所以,这件事于他而言,也是十分棘手的。
他不能保证。
傅悦面上的喜色就这么僵住,一点点消退。
所以,希望渺茫了啊。
她既有可能终此一生,都无法体会为人母的感受,无法诞下她和楚胤的孩子……
傅悦突然很想哭。
见傅悦眼泪就这么流下来,姬亭有些急了,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安慰道:“哎呀,小悦悦你别这样啊,你且放心好了,有师父在呢,还有你那个舅舅,我和他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么?只要是医术上能解决的事情,对我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不必伤心难过哈!”
傅悦极力忍着,才没有哭出来,思索片刻,他定定的看着姬亭问:“小师父,楚胤是不是一直知道这件事的?”
姬亭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当时在用药之前我就与他说过了,他对此表示并无异议。”
所以,这也是他的选择,她知道,他这一声不会再有别人,算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甘愿放弃楚家的血脉传承,甘愿放弃做父亲的资格。
他不是不想的,只是因为太在乎她,什么都愿意放弃了。
第二卷 292:互相瞒着,深受爱戴(一更)
姬亭见她这般,终游戏有些不忍,伸手拍了拍傅悦的肩头,温声和蔼道:“好了小悦悦,事已至此,你也别难受了,师父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了,必定穷尽毕生所学让你如愿,可好?”
傅悦苦苦一笑,不置可否。
其实,从姬亭刚才的意思看来,希望渺茫了,她不抱期待了。
姬亭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医术,不会自我否定,也绝对不会让人质疑,否则会拼命的那种,可如今,他都不能绝对保证,她哪里还敢寄予希望。
她这般悲观,让姬亭有些急了:“哎小悦悦,你倒是……”
傅悦忽然抬眸看着姬亭,未曾置喙姬亭说的事情,而是眼神郑重,带着几分祈求的语气道:“小师父,不要告诉楚胤,我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可好?”
姬亭一愣:“这是为何?”
傅悦唇角轻扯,眸间泪光闪烁,幽幽笑着道:“他不想我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知道,他不想我难过,我便也不难过。”
姬亭闻言,怔然片刻后,才轻叹一声道:“你们俩啊,倒是让我不晓得说什么了。”
他一心瞒着她,就是怕她难过,如今她不愿他晓得她已经知道了实情,是怕他难过,怕他为此担心她……
傅悦再度以希冀的目光看着姬亭,恳求道:“小师父,你一定要帮我调养好身体,我不想一直弱不禁风的,而且,这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作为将门之女,她最不甘心的,就是有这么一个羸弱的身子,做什么都处处受限,还得靠着他人保护,稍有不慎就生病,扛个大刀都扛不起来。
她想健健康康的活着,陪楚胤一起到老,而不是拖着一个病歪歪的身子骨,尚不知能活到哪日就离他而去,她并不惧死,可却怕极了离他而去,这是她现如今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也是他的祈愿。
姬亭一笑:“这是自然,你即便不说,师父也会竭尽所能。”
裴笙如她所言,满月宴两日后就登门了。
傅悦请姬亭帮她看了看,据她说,昨夜又闹起了头疼,且情况不仅没有因为这段时日喝药有所缓解,反而愈发严重,这让傅悦更加不放心,果然,姬亭给她一番检查,确定她脑子里确实是凝结了血块,且因为昂视撞的太用力,情况还挺严重,若是不弄掉,后患无穷,严重的会伤及性命,随时会一命呜呼,需要施针化瘀,再辅以化瘀补气的药方服用,只是因为是在头上施针会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当场毙命,所以得做好准备才能开始,不过,姬亭中途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给了裴笙一瓶药,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他也不说,只让裴笙每日服用,三日后过来给她施针。
裴笙虽然寻死过一次,也不惧死亡,可现在却也并不想死,便依从姬亭的嘱咐。
从姬亭院子出来,傅悦领着裴笙再王府花园闲逛着。
见裴笙一直拿着药瓶子细细打量,傅悦不由笑问:“你看什么呢?一个药瓶子能看出什么来?”
裴笙浅浅笑道:“觉得这个瓶子挺好看。”
深绿色的瓶子,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不像是药瓶子,倒像是一件珍品。
傅悦解释道:“这可是上好的碧玉雕刻打磨出来的瓶子,自然是好看的。”
“哦?那岂不是很贵重?”
傅悦点了点头,道:“瓶子是贵重,不过,里面的药更贵重。”
“嗯?这个药……”
傅悦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不过我师父既然拿来给你让你吃,你就遵循医嘱吃着便是,总归百利无一弊,对你的身子大有好处,而且,这些药可是万金难求的。”
裴笙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很惊诧的样子,似乎没想到姬亭随便去拿来一瓶药竟是这般难得的,哑然半晌,她道:“那悦姐姐记得再替我谢谢姬前辈啊。”
傅悦瞟了一眼裴笙手上的药瓶子,意味不明的笑道:“这瓶药……不用谢他,他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姬亭这次来,可以说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这药一看就是去燕无筹那里顺来的,而且,用各种玉瓶子装药,是燕无筹的习惯,他对这一点,很是执着,觉得他炼制出来的药都珍贵无比,所以,要珍藏在最好的东西里面。
“呃……这是何意?”
傅悦也不解释,只摊摊手道:“你别管了,他给了你就吃这便是,别有什么负担。”
“哦。”裴笙点了点头,将药瓶子装进袖口,继续和傅悦一边走一边聊。
“没想到姬前辈医术那么高,张大夫多番检查都不能确定我脑子里是否有血块,更别说在头上施针了,他竟然这般笃定,这般医术高超,堪为神医了。”
傅悦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子道:“确实如此,他可是我父皇亲封的祁国医圣,不过,虽是敕封的,可也是实至名归,在祁国上下子民的心里,他可是神医在世呢。”
姬亭自然不是人人都医治的,有没有医治过多少平民百姓,可却备受祁国子民拥爱戴赞誉,除了出身苍茫山姬家之外,便是他曾经救了很多人,这几十年来,祁国但凡有病灾,都是他想办法化解的,傅悦知道的就有一件,是她出生那年,祁国连月暴雨,多出发生洪灾,死伤无数,进而多地爆发瘟疫,那一次,祁国可谓水深火热,是姬亭想尽办法稳住了疫情,因为疫情特殊,他连日不眠不休的研制药方,且还让自己染上疫情亲自试药,终于配出了最好的救治药方,救了百万子民,自己却差点丧命……
所以,在百姓心目中,他是神圣的,封为医圣是理所当然的。
裴笙不由赞叹道:“那他好厉害,以前就听父亲说神医世家燕家的医术高超,没想到还有个祁国医圣,以前我深居简出的,倒是没听过,对了,悦姐姐既然是他的徒儿,你的医术也是跟他学的吧,不知可有得到真传?”
傅悦倒是惭愧了:“我啊?我跟他学医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所以学到的不过皮毛,不足挂齿,不说也罢。”
第二卷 293:傅悦劝导,更好选择(二更)
裴笙难得有几分揶揄逗趣的道:“你这可就谦虚了,名师出高徒,悦姐姐肯定也不会差的。”
傅悦不由一笑,却瞅着裴笙忽然转移了话题:“哎呀不说我了,说说你的事吧。”
裴笙愣住:“我?说我什么?”
傅悦道:“这段时日我一直没怎么去看你,听谢荨说,你和云筹单独相处过几次,只是满月宴那日也没有机会问及,你和云筹如何了?”
裴笙嘴角微扯,苦涩的笑道:“也就那样吧,还能如何?”
“这话怎么说?”
裴笙目光幽深晦涩的看着湛蓝的天际,淡笑道:“独处之时,他于我是以礼相待,我也对他也是礼数周全,兴许,我跟他婚后能够相敬如宾吧。”
相敬如宾,是一对夫妻最好的相处方式,不爱也不恨,不心怀期望和情意,也不会伤心难过,但是,也同样是最可悲的。
她曾经想要的夫妻情深琴瑟和鸣,终究是已经破灭了。
傅悦静了片刻,接而又问:“那你觉得云筹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笙突然没说话。
傅悦见她一脸深思不作回答吗,便又问:“你跟他接触过几次,在你看来,他的品行如何?这些,你应该有所体悟的吧?”
裴笙蹙起了眉头,纠结低语:“他……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傅悦有蹙起了眉心,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语重心长的道:“你这话怎么说?好和不好总有个说法吧,这样,你就当他不是云家的人,也不是你被迫嫁的的人,以客观的立场去看待他,说说你对他的看法如何?”
裴笙认真的想了一下,中肯的道:“其实,抛开这两个缘由造成的偏见,我对他并无任何意见,相反,还挺欣赏他。”
“哦?”傅悦来了兴致。
这倒是意外了。
裴笙轻声道:“其实那日我借口引他去箭阵之中,他是知道我的目的的,但还是依言去了,我当时只是想教训他,机关开启后我便后悔了,手忙脚乱的要去关闭机关,可当时心里太乱弄错了,一时不慎,不小心也误开了旁边的机关引发箭阵,而我就身处其中,他尚且自顾不暇,却还不管不顾的扑过来替我挡箭,他背后的那一箭就是为了救我中的,当时他抱着我将我护在怀中,若非我当时所处的位置就是机关所在,及时关了箭阵,他估计就没命了,而我怕是也不能幸免。”
傅悦有些意外,这一点,她倒是没想到。
当日云筹受伤,她只知道是裴笙胡闹造成的,可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二人晓得,其他人不知道,她自然也不清楚。
没想到竟然还有她心软要关闭机关,他舍身救她的内幕。
只是……
傅悦忽然眯起了眼,面色犹疑的问:“他既然知道你的目的,为何还明知故犯,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是故意以身犯险来借口逼婚的么?
他受了伤,裴家可就理亏了……
如果不是他受了伤,裴侯也不会如此坚决逼迫裴笙嫁给他,也不会有后来裴笙的自杀和妥协……
裴笙低声道:“我问过他,他跟我说,因为我是他要娶的人,是他今后一生相伴的人,所以我让他做什么,只要是他做得到的,他都会做。”
“就这样?”
傅悦犹自不信。
裴笙点了点头:“嗯,他是这样说的。”
傅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裴笙面色幽幽道:“我记得那日,是我醒来第二日,我去看他,同他摊牌了,同他说了许多认命的话,可他却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觉得很讽刺。”
“什么话?”
裴笙轻轻笑着,有那种却氤氲着浓浓的讥讽:“他说……他会对我好的。”
傅悦愣住。
“悦姐姐,其实说实话,如果他不是他,如果有一个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应该会很心动,会心甘情愿的嫁了,可他是云筹啊,我是被逼着嫁给他的,在我心死如灰认命允婚的时候,他却来跟我说,他会对我好的,他的语气是那样的郑重,说的如此认真,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啊,你说,是不是很讽刺啊?”
傅悦沉默了半晌,才一脸诚恳的道:“阿笙,我觉得云筹挺不错的,或许你可以试着与他培养感情。”
裴笙一愣,惊讶不解的看向她。
“悦姐姐……”
傅悦从容轻和的对裴笙笑着,轻声道:“不要去想他姓甚名谁,不要去顾忌他背后的任何人,也不要去执着这桩婚事的起因,就当他是你的未婚夫,是你今后要相伴一生的人去对待,不要心怀偏见,与他好好相处,或许你会好过很多,你才十七岁,还有长长的一生,没有必要因为一时义愤去钻牛角尖,把自己局限起来,让自己痛苦不堪,这不值得。”
傅悦有一种没来由的猜测,真只是肯定,云凑对裴笙,似乎别有心思。
那日在裴家碰上,他看裴笙的眼神,不同于寻常,内敛隐忍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很浅微的异样,所以,傅悦并不能肯定,直到刚才裴笙说起那日受伤的经过,傅悦才有所笃定。
她总觉得,裴笙嫁给云筹,应该是不错的。
裴笙怔然许久,都没有开口。
傅悦的话,她一向都是听得进去的,刚才这一番也不例外,而且,从来没有人像傅悦这样劝导她,哪怕是她娘亲,在得知她的打算之后,也不过是心疼她,却也没有多言其他。
傅拉着裴笙冰凉柔软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再无所望听天由命,其实不过是想在这桩无力扭转的婚事之中,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不期望不在意,便不会被伤害,你的想法是对的,可也不尽然,以你现在的情势和处境,你其实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给你和云筹的未来一个机会,兴许,你会得到许多。”
裴笙讷讷的看着她:“悦姐姐的意思,是想让我与云筹好好培养感情?”
“是这个意思。”
裴笙不解:“可是为什么?以你的立场,其实我和云筹关系不好才是最好的吧,你之前说过,裴家和云家联姻,对楚王府很不利,我若爱上云筹,岂非更有利于裴家和云家站在一起?你为何还要这样劝我你?”
第二卷 294:彷徨迷茫,公主将嫁(一更)
傅悦笑着摇了摇头,莞尔道:“我的立场,确实应该不希望你和云筹夫妻情深,相反,更应高希望你们夫妻不睦,希望裴家和云家结仇,可是阿笙你忘了么?我说过,我把你当妹妹,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能好过,何况,事已至此,你和他好不好,于我们而言其实也没区别了,可对你却是截然不同的,我希望你能与他情投意合白头偕老,而不是形同陌路相敬如宾,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晓得,前者才应该是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对你自己最好的处境,后者,其实只是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最好的退路,而你现在,尚且用不着为自己准备退路。”
听着傅悦的话,裴笙愣神下来,垂眸沉吟许久,似乎都听进心里去了,但是做不做,能不能做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不置可否,只忽然歪着头问道:“悦姐姐似乎对云筹很赏识?”
“何以见得?”
裴笙笑道:“若非悦姐姐欣赏他,是绝对不会劝我放下对他的成见与他好好相处的,所以我猜,悦姐姐对他印象是极好的,好到觉得可以让我托付终身,对么?”
傅悦对她好的心,裴笙是全然看在眼里的,虽然认识不过两个月,可俩人从开始的一见如故,到这段时日的相处和深入了解,她坚信,傅悦是真心待她不会害她的,既然觉得她可以和云筹好好处着,定是相信云筹的为人的。
可……为什么呢?
如果她没记错,傅悦是前两日的满月宴才在裴家见到云筹的啊。
傅悦点了点头,坦言道:“是,我很赏识他,虽然只见过一次,对他知之不多,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嫁给他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是出自于直觉,我看人一向很准,没道理会看错他,也或许因为我相信你的父亲,不管如何,裴侯始终是在意你这个女儿的,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何执意让你嫁给云筹,可我坚信,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建立在为你好的基础上的,如若不是他笃定云筹会是你的良人,是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
尽管她对裴侯颇有揣测,可客观来说,她一直相信裴侯是个好父亲。
裴笙淡淡一笑,幽幽道:“或许吧,或许云筹很好,或许父亲都是在为我好,可那又如何,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阿笙……”
裴笙上前一些,拉着傅悦的手,浅浅笑着,眼底却透着丝丝哀婉与淡然,低声道:“悦姐姐,你不用再为我的事情伤神费心了,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这些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我现在只想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去奢求,不抱任何期望,安度余生便可。”
“可是阿笙,你如今正值芳华,如何能这般心如槁木啊?”
明明在不久之前,是那么活泼娇俏神采飞扬的姑娘,可如今,从她身上,看不到一丝活力,反而死气沉沉……
裴笙摇了摇头,无喜无悲的样子,轻声道:“悦姐姐,我并不是心如槁木,我只是心里很彷徨,也很迷茫,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以何种心态去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桩婚事。”
所以,只能以这样无欲无求的姿态来面对了。
傅悦看着裴笙许久,终是只长叹一声,无奈道:“也罢,你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好,以后的事情尚不知如何,我也不能保证云筹当真可信,所谓日久见人心,你如此聪明,日后相处起来慢慢看,总是能看得懂的,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只要你记得,永远不要亏待你自己,明白么?”
裴笙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我都记下了。”
……
两日后,傅悦开始了新一轮泡浴疗毒,如燕无筹先前所言,倒是没那么难熬了,她也静养府中,没有必要皆不再出门。
不过虽然不出门,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也都第一时间传到她耳边。
五月底的时候,东越第二波使臣抵达暨城,带来了东越皇帝亲笔所写的求娶国书,此事虽然这段时日已经商讨完毕,可也实在国书到了之后才公诸于众,东越以皇后之位求娶秦国真定公主,于两个月后,也就是八月初一举行封后大典。
此事原本知情的人不多,所以传开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与东越的结盟一事在寿宴之后就搁浅下来,两国一直僵持着,这次东越却忽然妥协退让,让人身为困惑,而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东越使臣送回了和安公主,却没有再送来一位公主,也没有提及此事,显然是不打算双向联姻了,只求娶秦国公主为后,不过,虽然让人诧异不解,可到底是一件喜事,要知道,秦国的公主嫁过去是妃子还是皇后,对秦国的意义可是天差地别。
东越皇帝宇文煊早年曾有过一个皇后,说是难产而死,此后数年,宫中只有妃嫔再不曾立过皇后,这位皇后死得早,所以除了东越,其余几国几乎不曾听闻,如今真定公主嫁过去,只要诞下嫡长子,日后便是继承人……
此事一经定下,宫中便开始筹备为真定公主的嫁妆和送嫁仪仗,因为两国都城相隔数千里,如今离大典只有两个月,路上行程不下一个月,还不能保证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岔子,所以,要提前启程,便定下了六月中旬启程,至于送嫁的人,官员倒还好,一切自有章程,不过是礼部那些,再派两个权高位重的大臣去,可皇子要两个护送,究竟要谁去,尚未定下。
只知道,商议此事期间,荣王病倒了。
也不知为何,这段时日,荣王一改之前和太子明争暗斗的行事,竟变得格外地调,凡事都不与太子争执,朝中的事情也鲜少插手,与东越的一切商谈,他也不予插手,除了非得他参与的事情,其他的都不理会了,说是荣王妃病了,他在府中陪着,这次病倒了,也是因为太过担心荣王妃,且过了病气,才病来如山倒。
不过也因此,送嫁的事情,就与他没关系了。
皇帝一直称病,太子要监国,自是去不得,二皇子明王赵祎去了北境,四皇子惠王赵袛病弱,六皇子宁王赵褚六月底即将大婚,所以,此事就落到了裕王赵禩和晋王赵祈的头上。
第二卷 295:一番教导,公主出嫁(二更)
一切定下后,宫里开始火急火燎的准备公主出嫁的一切事宜,而真定公主,便也留在寝宫安心待嫁。
宜川公主捏着一本红本子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窗沿下看着外面的园子景致怔然发呆,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宜川公主最近很忙,她现在实际掌后宫大权,除了真定公主的婚事,还有定在月底的赵褚的婚事,虽然楚贵妃一手操持,可因为她掌权,也免不了要她参与操办,所以十分忙碌,今日过来,只是百忙之中例行拿着单子来让真定公主瞧瞧。
殿内没有别人,显然是真定公主遣退了。
所以,宜川公主站了一会儿见她竟丝毫未曾察觉,便也毫不顾忌的开口:“你又再想他了?”
寂静的殿内,声音乍然响起,真定公主猛然惊醒回神,慌忙起身看过来,看到宜川公主,愣了一下,才慢慢静下来:“三皇姐……”
呢喃一声后,她福了福身见礼:“见过三姐。”
宜川公主眉梢一挑,随即淡淡的道:“如今的你,已是东越皇后,在这里,诰封也不低于我,本不用再向我行礼的。”
说着,她已经两步走进真定公主。
真定公主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缓缓站直。
宜川公主把手里的红本子给她:“你看看吧。”
“这是……”
“你的家装单子。”
真定公主闻言一怔,却没有接过,而是轻颤眼帘,垂眸低语:“这些三姐定下便是,不用让我知晓。”
宜川公主淡声道:“那你也得看看,心里有数才行。”
真定公主只好接过。
打开,看着单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的她的嫁妆,不计其数的珍宝,是她曾经不敢去想的,也是历代出嫁的公主远不及的规格,因为她是东越皇后,所以才有如此待遇,可如今,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不喜欢?”
真定公主只看了一页便合上本子,没有再看,摇了摇头:“没有,三姐定的,都是极好的。”
宜川公主将她的神态和反应尽收眼底,眸色微动,忽然道:“母后已经让父皇下诏,再度追封你母妃为懿贵妃,你的母族也都得了封赏。”
真定公主这才抬起了头,看着宜川公主,略微讶异。
宜川公主面色坦然的看着她,道:“我说过,你想要的,除了他,我都能如你所愿,现在沈氏还不能死,不过你放心,她如今已是疯妇一个,活不了多久了。”
真定公主这才有了些许动容,福了福身,低声道:“谢谢三姐。”
宜川公主踱步到一边,淡声低语:“你不必谢我,我也并非全然为了你。”
真定公主柔柔一笑:“不管是为了什么,三姐都助我做了东越皇后,也让我母妃和李家得以殊荣,我母妃的仇,也即将得报,如此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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