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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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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的七夕文会是宋明桐提出来的,主意虽好,但到底是文人的集会,问过鸿胪寺后才知道,西秦人并不吃这一套,陆栖鸾便随之改了主意,邀请素纱郡主来皇家围场看儿郎们狩猎,好挑个健壮的夫婿出来,她也好避一避女帝亲政的嫌。
  “陆侯可忙完了?”
  素纱郡主是个随意的人,尽管这么问着,人已是挑帘入了大帐,一眼便看见陆栖鸾屈起一条腿正靠在软垫上看折子。
  陆栖鸾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回到折子上,道:“这次又是谁家的公子轻薄了郡主,来找我告状的?”
  夙沙无殃先是坐在矮几旁,见她不看他,眼角微微挑起,道:“围场中不过歪瓜裂枣之谄媚辈,入不得我眼。”
  陆栖鸾淡淡嗯了一声,道:“既然早知是些歪瓜裂枣,郡主还如此盛装打扮,倒真是给我大楚颜面。”
  他有些不甘于陆栖鸾越发敷衍的态度,凑近了些凝眸问道:“陆侯为何不看我?”
  “陆栖鸾是个妇人,见郡主风华绝代,看了又能如何?平添嫉妒罢了,又不会生出绮念,郡主还是自重吧。”
  这话一说,夙沙无殃那双桃花眼又微微弯了起来,道——
  “陆大人,若我是男子,你可愿喜欢我?”
  手中的折子“啪”一声合上,陆栖鸾眼中映出他再明显不过的脸,道:“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这个妖精眼底泛出一丝灼热的渴望,膝行过去,刻意地双手交叠在她膝上,那张妩媚到妖异的脸枕在手背上,道——
  “喜欢我就是你的人,不喜欢我就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情话说的越动听,她的刀就磨得越利。
  ↑记住老叶这句flag


第110章 风雨夜
  兰苍山上已是月上中天; 东楚的儿郎们自山上满载而归,或扛着狐狼,或拎着兔羊; 却发现本该献殷勤的对象提早回去休息了。
  这位西秦来的郡主实在是太过于美貌,露面时不知吸了多少人的魂儿,但这是年轻人的场合; 既然她累了; 再不满也不好叫她出来; 男人们便只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让下人把猎物烤了就酒。
  “……若是郡主能和我说上一句话; 我愿为她摘星捉月。”
  “半个月前秦侍郎向郡主求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听说这郡主烟视媚行,你还笑秦侍郎傻。”
  “我这不是没见过吗; 见过了自然是……”
  众人互相嘲笑见,有人问到:“苏统领怎么没参加?我记得他当年十四五岁的时候随陛下出猎; 也是在这兰苍山中; 巡山时遇见人熊出没。那人熊凶猛; 刀枪不入,抓了军士打算回去吃。同僚们都金惊怕不已; 只有他; 不等援军来,单枪匹马追了上去,只一盏茶的时间不到; 不止把人熊活活打死了,连被抓的军士也救回来了。”
  “你说笑呢,我是知道苏统领勇悍无双,但既然有这般功勋,平日里怎未见他说?”
  这边多少算半个同龄人,谈及苏阆然,但凡练武的都有些不服,酸道:“他那个性子就是闷,在我们面前多说一句话跟要了他的命似的,这样的人接任枭卫府,我是不服的。”
  在场的大多出身世家,上面有个身居要位的老子,多少都听见了苏阆然要被调任枭卫府接替府主的事。
  讲道理,新君上位,以东沧侯为首,禁军与雁云卫当居从龙之功,只不过之前太上皇还在京城坐镇,女帝不敢对朝臣动手,现在太上皇放心迁出京城养病,女帝也该换上自己得力的人了。
  在所有需要换血的衙门里,枭卫府的两位府主及主要将官是必须要全部撤换的,因为他们效忠的乃是太上皇,加之储位之争时,有阻碍新君之嫌,若是不撤,难免让女帝有失威严。
  “所以这回陆侯把高赤崖高都尉一并喊来兰苍山,就是为了谈交接之事?”
  说话间,他们话题的对象,正从原处的篝火旁走过,枭卫的副府主高赤崖见了他,先是略微惊讶,继而满面阴沉,随后进了帐篷说话。
  ……枭卫怕是真的要换血了。
  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世家子们各怀心事,其中有一个年轻的郎将,并不在乎朝中风云,喝了两碗酒,眼前素纱郡主的影子更加朦胧起来,起身从堆放猎物处的一个笼子里抱出一只幼兔。
  野外的兔子大多是灰黄的,这只幼兔却是雪白的,十分可爱,只要是女儿家,见了必然心喜。
  他特地捉回来打算献给素纱郡主的,此时见同僚们都在谈别的,便悄然退了席,抱着兔子往后面那一片帐篷里走去。
  “郡主可还在休息吗?”
  “没有,去了陆侯的帐中说话,还没出来呢。”
  找陆侯做什么?
  郎将不禁想起前些日子这素纱郡主说要嫁给陆侯的话,此事他并不以为意,觉得只不过是女儿家胡闹罢了,男女结为夫妇乃是阴阳天道,等到成了婚,知了夫君的好处,她便不会再想这等荒唐之事。
  思及此,他不禁又想起素纱郡主那勾魂摄魄的眼波,惹得他浑身燥热,加快了步子往陆侯的大帐处走去。
  待到了近前,帐前守卫森严,他一时也没有什么理由进去打扰陆侯,一看大帐后的巡卫刚过,此时正好是换岗的空档,犹豫了片刻,绕了一圈,走到大帐后,透过一条布帐的细缝往里望去。
  这一看,呼吸便是一窒。
  “……陆侯,你这长发真好,留给我一截好吗?我要比那个人留下的多。”
  朝中的那位女侯状况有些古怪,虽然仍然是坐着的,但眼眸却是半阖着,隐约见得眸中一片虚无之色。
  而在她身后,素纱郡主正拿着一只牙梳,从上到下将她的长发细细梳理好,又拿出一只银剪,口中虽说是想要她的长发,剪刀正要捡下去时,又觉得有失美感,便把剪刀丢在一侧,拿了玉弁把她的头发盘起,最后似乎十分满意陆栖鸾被他打理得柔和了些。
  “还是这样好看,剪了就坏掉了。现在,告诉我吧,你能不能喜欢我?”
  失神的陆栖鸾在他重复问了一遍后,轻轻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素纱郡主的双眼冷了下来,手指在她眉间轻扫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喜欢谁?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我把他们杀了可好?”
  陆栖鸾再次否认,却又抬起手,似要去触碰夙沙无殃的脸,渐渐靠近后,又放了下来。
  “你……不像他。”她说。
  他眯起眼,轻轻咬住了下唇,随后忽然发出一声笑,道:“为什么?我一见你就这般喜欢你,你心里却装着别人,我好不甘啊。”
  随后他重新拾起丢在地上的剪刀,在指间转动着,又坐到陆栖鸾正面,以一种幽魅般的声调问道:“让我把你的心取出来,看看装的是谁,可好?”
  帐外下起了雨,雨势渐大,遮去了陆栖鸾说出的人名。
  “……你再说一遍。”
  她张了张口,说出了一个人名,夙沙无殃的目光瞬间变了。
  就在此时,帐外偷看的郎将,看得失神,不慎将兔子抓得太紧,让兔子一口咬中手指,痛得叫了一声,便惊恐地躲进了后面的灌木里。
  “谁?!”
  帐外的军士冲进帐篷,只见里面的陆侯换了个打扮,正揉着眉心,待他们进来后,皱眉抬眸:“你们进来做什么?”
  军士连忙道:“末将听见这边怪响,怕是有刺客,陆侯这是……”
  陆栖鸾看了一眼难得安安静静坐在一侧的素纱郡主,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向素纱郡主借了一炉西秦的安神香,试了一阵竟睡沉了,下去吧。”
  言罢,她摸了摸头发,也发觉头发被重新梳过一遍,面无表情地看向素纱郡主:“多谢郡主,这安神香我收了,时候不早,郡主请回去休息吧。”
  “这便要赶我走?”
  “无茶无酒,何以留客?外面自有儿郎愿代我为郡主解闷。”
  素纱郡主看她说完,又坐回到原处拿起了奏折,一时被触怒了似的,起身朝帐外离开了。
  而帐外,躲在暗处的郎将看巡视的人走了,蹲在原地发呆……这郡主是要害陆侯,还是当真是有那般喜好?
  他想不通,可雨又下大了,刚要起身时,头顶有人遮住了雨滴。
  他抬头一望,只见那重紫色的绝艳妖魅,正撑伞站在他身后,未等他说话,竟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提得悬空了起来。
  “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要怎么奖励你才好?”
  郎将惊恐的双眼里,映出他发红的双瞳。
  一道闪电自雨云里劈过,一蓬鲜血溅在地上慌乱奔走的幼兔皮毛上,染得血红地奔进草木幽暗处……
  ……
  浓云蔽月,兰苍山上的雨势越下越大,不多时,便又有人来找陆栖鸾。
  “陆侯,这怕是暮夏最后一场大雨了,山上的小堰湖恐有土崩之危,依下官看,这儿贵人众多,不妨迁到山上的行宫去吧。”
  皇家的围场自然有皇家的行宫在,只不过陆栖鸾到底还是臣子,若是未得皇室恩赐便住在行宫,传出去定会落人口实。
  但陆栖鸾也并不是死板之人,再怎么说名声也不及性命重要,考虑了片刻,便道:“既然有山洪之危,那就拔营吧,让素纱郡主先走,保证她之周全,我这边可随后进发。”
  长史领命,正要出去替陆栖鸾下达命令时,忽然一阵地动,似是有山洪从远处的谷沟中冲下,持续了许久,才有渐渐舒缓的意思。
  “兰苍山上的湖口崩了?”陆栖鸾问道。
  皇家的猎场要驻扎自然不会驻扎在湖道下游这等危险的地方,山洪纵然爆发也不会伤到大营这边分毫,只是这么一来,下山的路却定是被水淹了,要等水退路见,不知要等多久。
  长史惊心动魄地僵立了好一阵,朝帐外看了一眼,只见到处都是慌乱的人,回头道:“陆侯,是湖口崩了,咱们怕是这三天都下不了山。”
  三天……
  陆栖鸾拾起震落在地上的毛笔,皱眉道:“三天后,该送西秦使团回国了,何况我与赵府主约谈交接枭卫府府主之职,这……怕是要耽误事。”
  长史思索了片刻,道:“陆侯若怕耽误政事,可从兰苍山北麓下山,只不过北麓道长而险,常有熊罴狮虎出没,为陆侯之安危计,还是作为下下之选吧。”
  陆栖鸾略一点头,道:“也好,若明日后日水能退,我也省得这回奔波。走吧,出去安抚众人去。”
  言罢,陆栖鸾披衣起身,待身后人为她撑起伞后,从帐中走出,见大营中负责巡卫的雁云卫有条不紊地穿梭监视着是否有人受伤,心中略安,又问道——
  “苏统领呢?”
  “刚刚找高赤崖高大人相谈枭卫府接任一事了,陆侯可要去看看?”
  陆栖鸾一点头,却忽然见高赤崖身边的枭卫朝她奔过来,到了近前,脸色慌张地跪下。
  “陆侯快去看看,高大人……高大人他被杀了!”
  陆栖鸾一滞,目光倏冷,一边走一边厉声道:“说清楚,是怎么被杀的?有刺客?!”
  “不、不是,是苏统领因山洪出来后,我们再去找高大人时,他就被一刀穿心杀了……”说着,那枭卫小心地看了一眼陆栖鸾的神色。
  她的脸上染上一层寒霜。
  谁都知道她想要枭卫易主,现在把高赤崖带出来,高赤崖却被杀了,疑犯还是苏阆然。
  ……麻烦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鸟儿(棺材脸):我喜欢老叶,你去杀吧。
  女装大佬:……


第111章 山鬼来兮
  “……我等也不想怀疑苏统领; 但高大人乃太上皇麾下重臣,又是名门之后,请陆侯秉公处理。”
  今日所赴会者; 大多系出四卫间,更有边军重臣之后,本就和从龙出身的苏阆然有隙;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他一个错处; 自然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
  暂时被借来验尸的御医查看了高赤崖心口处的刀; 那刀玄铁所锻; 军中能挥舞的起来的不多; 正是苏阆然平日里所配。
  铁证如山,旁人等着看笑话,陆栖鸾却是神色不改,在事发的帐中来回转了转; 道:“山洪暴发时,外面守着的侍卫也与苏统领一道出去了是吗?”
  “是; 当时地动山摇的; 外面乱得很; 苏统领便让小人一道出去了,前后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回来便见高大人……成了这样。”
  而作为众人的焦点; 苏阆然并不急于辩解,只在陆栖鸾问了他一声可是他杀的时,轻轻摇了摇头。
  “我与高大人约谈; 兵刃放下后出去了,不知他被谁所杀。”简单说了一下,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太轻。”
  在场的人大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陆栖鸾却是知道他下手向来重,何况是用自己的兵刃,要杀人必然是会腰斩或斩首,这般只捅了个对穿,他是不会做的。
  但现在说这个没用,毕竟她与苏阆然杀人放火在朝中结了不少仇,就算拿“要杀人为何还要留下证据”这种话搪塞,其他的人也只会觉得是托词。
  “陆侯,可想到说辞了?”有人略带嘲讽地催道。
  陆栖鸾敛眸,淡淡道:“苏统领此嫌难释,暂且停职软禁,待明日回京后再行审理。”
  “哦,那陆侯可要快点,高大人家的那位夫人可是难缠得紧,若是不能早日还她一个公道,下官怕来日侯府前有多一家吊死鬼。”
  年轻人不少,尤其是政敌家的小逼崽子,没他老爹沉得住气,见陆栖鸾退步便得理不饶人,鼻子简直要翘到天上去。
  他说完,苏阆然瞥了他一眼,起身将凶器的刀鞘拿起,走到他面前递在他身前。
  “你干什么?”
  “证物,接着。”
  说罢,苏阆然一松手,那同样是玄铁打造的刀鞘直接掉下来狠狠砸在他脚上,痛得他惨叫一声。
  “你——”
  “够了。”
  陆栖鸾没有闲心和这些个小逼崽子斗气,喝止后,命人将高赤崖的遗体收好,在白布蒙上后,也不禁低叹一声。
  ……后来虽有歧路,但初入官场时,高赤崖与她的提携之恩,却是无论如何抹不去的。
  “派人好生将高大人的衣服收拢,到时交给高夫人。”
  下人们诺诺应声,却在陆栖鸾沉思缅怀时,不知碰到了什么,一个沉重的盒子自高赤崖的行李里掉了出来,滚落在陆栖鸾脚边。
  那是一只空盒子,却无端端让陆栖鸾感到有些眼熟。
  “陆侯恕罪、小人粗手粗脚……”
  “不必告罪,你去收拾别的不。”
  陆栖鸾俯身将那盒子拾起,只见它非金非铁,而是一种雾沉般的青玉,上满刻满了她不认识的梵文,而中间很浅,大小刚好可放下一张信纸。
  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陆栖鸾终于想起,这是在梧州时,朝中的叛臣向叛军匪首献上的那所谓的易门天演遗谱的盒子。
  她记得,那遗谱让叶扶摇还给了朝廷,而朝廷在那之后,便将此物封存起来,一说放在兵部府库,一说放在枭卫秘阁,她再未关心过。
  只是现在盒子在这,里面那块被抢来抢去的人皮却消失了……这是不是说明,凶手来找高赤崖,其实是为了这块人皮,来了之后又觉得这是嫁祸朝廷内部的良机,便拿苏阆然的兵刃杀了高赤崖?
  天演师都回来了,易门里的人还要这天演遗谱有什么用?除非……有人不服这个天演师,想自己做主。
  会是谁呢?
  这个疑惑只留存了片刻,陆栖鸾便好似想到了什么,唇角勾出一个了然的弧度。
  因为她嗅见了……那盒子里,留有一丝幽然异香。
  ——原来你易门,也不是铁板一块。
  ……
  一夜山洪过,次日雨势更甚,众人在行宫停留了半日,觉得这暴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正欲再多盘桓几日时,兰苍山竟然飞来一只雨隼。
  雨隼与寻常用的信鸽不同,乃是军中为传递紧急军情特意训练的,若非十万火急的军情,绝对不会动用到。
  “……南方诸夷要提前发兵了。”
  山上的事到底只不过是区区谋杀,和敌国意图犯边之事比,不过渺渺。
  斗归斗,家国大事前,四卫的儿郎们比陆栖鸾还急,一大早便堵在了陆栖鸾大帐前。
  “陆侯,南夷发兵百济,要借我江南水路也就罢了,还要过海东原,海东原可是一片耕耘之地,离帝都不过百里之遥,岂能容番邦轻踏?!”
  “末将请战,愿领军震慑小国!”
  “末将亦请战!”
  他们群情激奋,但坐在案后看着战报的陆栖鸾却恍若未闻一般,待下面的人又不满地喊了一声陆侯,方才收起军报,道:“我也看过了,鬼夷国并南境诸番邦,拥兵七万,以鬼夷王子额善陀罗为首,势要踏平百济。”
  下面的人皱眉道:“这小小的鬼夷,反了他了!”
  陆栖鸾却嗤笑了一声,道:“这倒是不怪鬼夷,你们知道百济那边怎么说吗?说他们背靠大山好乘凉,东楚是他百济的宗主国,不会放着他们不管,让鬼夷有种便从东楚的国土上踏过去。”
  下面的年轻武将们当头一盆冷水泼下,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百济不说话也就罢了,宗主国自然会为他周旋阻止战乱,可这副嘴脸,便有些恶心了。
  “那陆侯的意思是……不发兵?”
  陆栖鸾摇了摇头,道:“区区麻谷,岂能鸣于梧桐?发兵还是要发兵的,而且马上要发兵,毕竟国土还是我大楚的,我等不到外面雨停了,要从兰苍山后山连夜回京,组织发兵事宜。”
  “这……是否太过危险了?”
  “无妨,你们暂且留下来保护素纱郡主,我带着苏统领回京,没准发兵的时候点的就是你们,回去准备不。”
  年轻的武将们被这句话挑得热血沸腾,纷纷散去后,帐中留下一人,面露难言之色。
  “孟校尉,你还有什么事?”
  那孟校尉站在原地局促地拱手,道:“陆侯……有件小事,昨夜未曾来得及说。”
  “什么事?”
  “失礼了,下官有一个同僚,乃是虎门卫郎将范儒。昨夜说是去为素纱郡主献宝,至今还没回来。”
  “可去找过了?”
  “末将虽说是尽力找了,可这雨下得太大……只找到一只玉佩,那是范儒的传家宝,我怕、我怕他是遇害了。”
  眉尖凝起,毛笔在指间转了转,陆栖鸾又问道:“他既然是去找素纱郡主的,郡主可见过?”
  “没有,莫说郡主了,连君主帐外守夜的侍卫都说没见到任何人拜访。”
  沉吟片刻,陆栖鸾道:“我知道了,这样,你今夜便负责大营巡卫,继续追查这范郎将的行踪,若是遇上什么意外……先去把郡主好生‘保护起来’,万勿让她伤着一根毫毛。”
  “是。”
  ……
  入夜。
  屋子外的雨势暂缓,看守在苏阆然房外的几个值夜的侍卫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雨水,对老天爷的腹诽终于稍稍停了下来。
  “好在陆侯不死板,让我们搬来了行宫,若还在大营,怕是不等回去就得害了病。”
  “雨是停了,可这雾怎么这么大?打着灯就瞧不见人呢。”
  “瞧不见刚好,我可是想眯一会儿。”
  “哎哎哎,可别大意,苏统领要打人的。”
  “惹上人命债,顾好他自己再说吧。”
  侍卫们小声议论间,终于盼见了换岗的哨声,几人一脸喜色地提起灯笼,打算回去休息。
  夜雾浓得古怪,几人一边走一边细声聊着要不要回去就素纱郡主的择偶赌一盅,忽然看见前面的门洞里,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但从他的袍服上看,知道是个官儿。
  “孟校尉,是您吗?”
  侍卫靠近了,拿灯笼一照,却发现这人黑发覆面,像根木桩子一般呆立着,登时吓了一跳、
  “这怎么回事?”
  同僚面面相觑了片刻,提着灯笼的侍卫大着胆子,靠近,伸手去撩开他的头发打算分辨是谁。
  “这位大人……”
  微弱的灯光照出那人的脸,他的整张脸呈现一种可怖的青色,双目呆滞地看着前方虚空处一点,在哪侍卫的手伸过来时,瞳仁忽然间动了动,转向那侍卫。
  侍卫正疑惑为什么他身上有一股异香时,忽然脖子一紧,整个人被不可抗拒地提了起来。
  “杀人了!!!”
  ……
  “杀人了!!!”
  外面的呼救只响了一声,睡得沉的人就算被吵醒,也只会觉得那是在做梦。但苏阆然却是第一时间自假寐中睁开了眼睛。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已经有巡视的侍卫被惊动了,正在往这边赶。
  苏阆然并没有动,不是因为他现在是嫌犯,而是因为这个大雾之夜,太适合一种叫做声东击西的兵法了……更古怪的是,他的心脏,莫名地不舒服。
  揽衣起身,从一处侧窗外翻了出去,避开那已经爆发冲突的地方,一路飞檐走壁,在陆栖鸾院墙上时,他停住了。
  大雾里,陆栖鸾的寝房外,有一个乌袍的鬼影。
  之所以称呼他为鬼影,是因为他不似寻常的夜袭之人以黑巾蒙面,而是戴着一张傩神面具。
  苏阆然望去时,他正伸出手,徐徐朝着房内勾着手,一边动作,一边后退,片刻后,只见陆栖鸾,像是梦游一般,从门内走出……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大佬终于不穿女装了。
  招阴师的技能和死人有关,蛊惑人心,降邪祟以及炼尸。


第112章 忘川蛊
  庭院里弥漫着幽柔的异香; 起初让人觉得那是是少女长发间的温软香味,细品下来,便能发现其中还匀着二两嫁娘的鬼魂; 三钱毒妇的心肠。
  陆栖鸾似乎是伏案时睡着的,长发以一根玉弁随意一挽,并未着寝衣; 肩上的外衫随着她走出时; 滑落在地上; 让得她整个人看上去仿佛牵丝戏偶一般。
  鬼面人透过面具凝视了她半晌; 目光从她无神的双眸转移到她的发间……那支玉弁并不是她自身之物; 而是那日他为她绾发时留下的。
  她的态度一直都带着一种如见隔世般的疏离与漠然,本以为她就是棵千年铁树成精的人,没想到现在看来,倒也不是油盐不进。
  ……不听那人的话了; 带走吧,就这样带走吧。
  只是想着那人平静又可恶的脸因为他抢走了这个女人而崩毁殆尽; 他就压抑不住心底泛出的快意。
  ——关起来; 或者把她带去西秦?不; 这个位高权重的女人不会甘心,她会逃走; 或者死。
  至少要等到他控制了易门之后; 榨干那人最后一丝通天晓地之能,等到夺国大计竞功后,他再……
  这么想着;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绕着陆栖鸾转了半圈,伸出左手。
  他的左手戴着手套,指间躺着一枚雪白色的蛹,其中隐约能见到一只跳动的活虫,那活虫仿佛是嗅见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骚动着要挣出蛹皮。
  随后鬼面人似乎是不满地抚了抚她眼下淡淡的青痕,眸色沉沉,道:“今夜可又有魂灵入梦?”
  陆栖鸾并未回答,无意识地往后避了避,鬼面人嗤笑一声,道:“你这心里太杂了,与其每日里都纠结于旧事这般痛苦……不妨我帮你把他们都洗掉可好?”
  那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在他考虑从哪里下刀不破坏她外表时,身后的浓雾一荡,直取人性命的一破风声朝他袭来。
  “啧。”
  鬼面人一拧身,避开第一招杀招,却也打断了收魂香,陆栖鸾眼睫微动,状似要醒过来。
  身侧的人来势汹汹,鬼面人却还是不愿就此放弃,抓起陆栖鸾便要走,可与他交手的人哪能容他得逞,出手愈狠,一掌拍向鬼面人抓着陆栖鸾的手。
  此时若鬼面人松手,还能躲过这一招,可他没有松,本以为能抵得住,却在手肘一顶后,听见一声令人胆寒的骨响。
  苏阆然硬生生地把陆栖鸾从他手里扯了回来,饶是如此,还被撕掉一截衣袖。
  鬼面人不得不退开七尺,右臂怪异地翻折过去,竟是直接被拧脱了臼。
  苏阆然轻轻将她放在一侧树下让她继续睡过去,随即回眸间,杀气四溢。
  “你想怎么死?”
  鬼面人虽听说过他勇冠三军,见了之后却总是抱有轻视,只当他是个武夫……没想到对付起来,却是极为棘手。
  ……原来上回与花巧巧动手,只是冰山一角吗?
  “小子,下手这么狠,女人是不会喜欢的。”
  鬼面人到底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将脱了臼的手臂往上一提正了回去,冷笑一声退进身后浓酽的夜雾里。
  他一进入雾中,身形便恍如消失了一般,随后那夜雾更浓,四下里传来一声声细碎的铜铃声响。
  苏阆然没有急于去追,他听见四周的浓雾里传来异样的铃声。
  皇家的行宫极大,纵然如此,也该是防守严密才是,但喧闹声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军士涌入的动静,说明这情况不妙。
  雾中的铃声越来越近,映着暗黄的灯笼光,隐约能看见十来个摇晃的身影,发出空洞的仿佛老人腐烂的肺脏一般的声音。
  苏阆然眸底一沉,抄起陆栖鸾便轻身跃上了墙头,只见他刚刚在的位置,出现了古怪的人。
  这些人没有吐息,皮肤惨青,破碎的袖子间隐约能看见手臂上钉着十来枚半锈的铁钉,在陆栖鸾刚刚在的地上僵硬地跪下来,深深嗅着什么,随后,他们回头向他望去。
  这些怪人身上弥漫着古怪的药味,苏阆然直觉他们应该都带着毒。
  “……怎么了?”轻轻呛咳了两声后,陆栖鸾睁开了眼,精神虽然恍惚,但双眸的意识回来了,片刻后,眼中一片冷静,“行宫遭袭?”
  “对。”
  四肢僵麻动不了,而下面的毒人仿佛是嗅见香气的来源换了地方,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五指成爪,竟然从墙上爬了上来,随着他们靠近,四肢钉着的铁钉依次落下,毒人的动作就更快,每踏一步,脚下的墙瓦就深深陷入一块。
  原来这些并不是普通的毒人,都是有内功在身的一流高手,不知被施了什么妖法变成这么个样子。
  三个五个还能对付,十来个一起上,尤其是还带着一个人,就有些麻烦了。
  陆栖鸾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眉间微蹙,抬头哑声问道:“能行吗?”
  “搂紧。”
  入夜三更,行宫里的侍婢起夜,惯例地要为贵人们看小灶上的松花羹熬道几分火候了。侍婢这两日闹了风寒,睡觉时口鼻都蒙着浸了药汁的纱巾,饶是如此开门时却也还是嗅见一股香气。
  ……什么东西这么香?
  侍婢茫然地深嗅了几息,迷惑间,忽然听见房顶一声碎瓦响动,竟是一个浑身发青的怪人从房顶掉了进来,直接砸在桌上,在地上滚了两滚,分明背上深深扎入几片碎瓷片,却好似没有受伤一般,朝门口处扑过来。
  “救、救命啊!”
  侍婢尖叫着冲出门庭,本要去叫侍卫,却惊恐地发现,院子外的走道里,侍卫们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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