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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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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师命深以为然,为防她着凉,脱了外衫盖在她身上,一边掖衣角一边道:“说的有理,待明年我便带你回去拜见岳丈岳母。”
  陆栖鸾:“哎哎哎你要是敢强扭我这个瓜我就上吊给你看啊!”
  王师命笑了笑,指尖扫了扫陆栖鸾的眉心,温声道:“不扭,慢慢养总会甜的。”
  陆栖鸾:“……”
  棺盖轻轻合上,陆栖鸾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约是王师命给她服的助眠之物的药力上来了,陆栖鸾的脑子开始昏沉起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费力地把手送到唇边,狠狠地咬了上去。
  叶扶摇教过她,拇指外侧的少商穴刺之提神醒脑,能暂时对抗一些寻常药物。
  也好在王师命没对她用更强一些的毒,待唇齿间血腥味蔓延开,陆栖鸾终于扛过了药力的催眠。
  待精神渐复,陆栖鸾推了推棺盖,没能推动,便知道王师命多半是把棺盖封住了,忽然又想起了旁边那具会响动的棺材,估计也和她一样,是封了活人进去。
  陆栖鸾凑近通气孔处,对旁边的棺材喊道:“那边棺材里的人,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我知道你不能说话,如果听到的话就敲三下!”
  果然,那边棺材里的人并没有昏睡,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就敲了三下。
  陆栖鸾心下稍松,又道:“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是就敲三下,如果不是就敲一下,明白了吗?”
  那边又敲了三下。
  “你是柳柱本人吗?”
  一下。
  陆栖鸾微愣,又道:“你不是柳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一下。
  不是村子里的人,那只能是……
  “公主?”
  一下。
  不是公主,那想想还有一个失踪的,就只能是洁癖的尹司仪了……
  陆栖鸾忽然不想问了,那边似乎急了,砰砰砰地敲了好多下,陆栖鸾只得无奈道:“尹司仪,眼下我们算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实在不行,待明日真去了鬼夷,你我说不准还要合作逃生……”
  尹司仪那边的棺材再一次急切地响起来,像是十分怕王师命真的把她们带去鬼夷。
  陆栖鸾这才察觉到不对之处……她要求王师命放了公主和苏阆然,王师命爽快答应,可为什么要把尹司仪装进棺材里带走?
  一个女官,还是来自百济的女官,跟鬼夷国一个北一个南,怎么说也扯不上关系,带她做什么?
  陆栖鸾怀疑道:“尹司仪,你是不是和这村子里的案子有关系?”
  尹司仪那边陡然安静下来,陆栖鸾终于恍然,继续道:“你跟朝颜之死有关系,所以王师命连公主都不要……你才是王师命要杀的最后一个人!”
  空气凝结,灵堂里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敲击棺材的响声再度响起。
  ……一共三下。
  ……
  “搜!”
  “苏校尉,我等到底是便衣行事,这般惊扰乡民,若是御史台弹劾……”
  “平日里也没少弹劾,不差这一次。”
  朝廷近年以儒礼治国,讲求官不扰民,尤其是四卫出巡,军纪更为严明。将官们未免落于文人口诛笔伐,外出行事时大多提着小心,能少一事是一事。
  只是如今已顾不得了,苏阆然为求快,直接令手下雁云卫冲入祠堂。
  “你……你们想干什么?!”
  把手祠堂的村民若是对付落单的一两个人还好,眼见十来个训练有素的军士持刃而来,立时便吓得软了腿。
  “王大夫……快去叫王大夫!那染病的人跑出来了!”
  苏阆然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带人进了祠堂,抓了那准备落跑的守门人,寒声问道——
  “你们把陆栖鸾带去何处了?!”
  “她、她染了病,我们也是为她好……”
  “我问的是在哪儿?”
  “在……在灵堂。”
  灵堂?
  苏阆然正要去后院,旁边的雁云卫道:“校尉,叶大夫的房门里面似乎被钉住了,我们……”
  “我来。”
  苏阆然走到叶扶摇门前,推了推门,门里传出细碎的铁索声。
  “你们让开。”
  他退后两步,刀出,斜斩,轰然一声,整张厚重的柳木门四分五裂,吓得里面的人传出一声细细的尖叫。
  “哥呀!!!”
  一听这声音,苏阆然愕然道:“是公主。”
  果然,房里探出小公主惊慌的脸,见了护卫们都冲了进来,一张惨白的小脸望向身后——
  “那个啥,大夫,我这两天躲在你这儿吃肉,他们是不是来找我麻烦的?”
  里面躺在摇椅上的人,这才闻声睁开眼,见了苏阆然,方才叹了口气。
  “你们来了。”
  苏阆然很快便看见了叶扶摇的手,那手上古怪的青色纹路交错,似乎是相当严重的中毒迹象。
  “叶先生,你被王师命下了毒,为何不早些求助?”
  叶扶摇似是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徐徐道:
  “在下倒是想,只不过小公主来了,唯恐那人也如待我一般在公主身上下毒,是以不得不假作周旋,惭愧。”
  “叶先生不必自责,是我们这边晚了。”
  “这里倒是不晚……”叶扶摇看向窗外灵堂的方向,道,“倒是陆大人那里,再不去,她怕是情况不妙。”
  苏阆然心中一沉,让周围雁云卫护好公主,转身直奔后院的灵堂,空荡荡的并无王师命踪影,直到听见有一具棺材在响,便急步冲了过去。
  棺木敲得更响了,苏阆然推了一下,发现棺盖皆被钉死,又不能动刀误伤,双手便抓住棺底与棺盖棱角处,手上一发力,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木头撕裂声,竟生生将沉重的棺木撕了开来。
  扔去碎了一半的棺盖,苏阆然却发现里面的人是尹司仪,待拿下堵住她嘴巴的布团,厉声问道——
  “陆栖鸾呢?”
  尹司仪说不出话来,一脸泪痕地看向另一侧的棺木。
  ……已经遇害了吗?
  心中一空,苏阆然敲了敲棺木,里面并无反应,脸色瞬间便白了,咬着牙扯断绑着棺木的麻绳,推开棺盖后,只见棺中的人闭着眼,唇边一片暗红血迹,身上盖着的竟是王师命的衣物。
  苏阆然还当她发生了什么,当即就红了眼睛:“我来晚了……”
  陆栖鸾睁开眼道:“不,你又来早了。”
  苏阆然:“……”
  苏阆然:“啊?”
  陆栖鸾扶着棺壁坐起身来,目光凛然。
  “你再来晚一些,明日我就能把托王师命杀人的人一并抓出来了。”


第33章 封骨师
  南方的狼是狡诈的; 它们畏惧人聚落里的火焰,不会主动袭击村落; 却也从不会放过坟墓里的死尸……和独行的人。
  一人,一灯,从幽幽的竹林里走过,附近山坡上的狼群似是嗅到了生人的味道,纷纷从墓土里抬起头; 口中咀嚼的病肉并不足以抵得过冷雨带来的寒意; 黄玉色的眼珠看向了徐徐走向废宅的人影。
  ……死人的肉哪里及得上活人?
  随着头狼低低的一声嗥叫,更多的灰狼抬起沐血的头,从四周的枯竹间穿过; 踩过翻倒的墓碑; 一路围向闪着莹莹灯火的废宅。
  这些狼有着结实的肌肉、足以咬碎牛骨的利齿,并且惯于在夜中猎杀。
  颀长的人影倒映在黄玉色的兽瞳里; 狼群腹中传来饥饿的声音,如若不出意外,它们今夜能给巢中的幼子带去一顿美餐。
  抱着这样贪婪的心思; 头狼悄然跳上了墙头,周围稍稍年轻的灰狼按捺不住地往庭院里行进,胆大些的,鼻尖已经开始试图碰上半掩的房门。
  老朽的木门一碰,便向内旋开,清冷的寒风窜入室内,吹灭了里面微弱的烛火。
  ……是时候了。
  狼群露出了獠牙; 后肢蓄力,正待冲进去扑咬前,屋内传出一缕幽鬼低泣般的埙声……
  “区区牲畜。”
  屋内的灯再次亮起,有人拿着一封旧信提灯走出来,淡淡扫了一眼地上七窍流血的狼尸,将发出惑乱之音的骨埙挂回腰间,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出了这座旧宅。
  雨已停了,夜雾却更浓,王师命并未回头去看这座待了许久的村子,而是一路行至村头那株老槐树下。
  槐树下,早有抬棺的村民将两座棺材放入两架马车上。
  待看到那副红木的薄棺时,王师命脸上的神色略略柔和下来,稍稍低头听了听棺中的动静,知道里面的人应该睡得正熟。
  “可有其他异状?”他问道。
  穿着厚重雨披的村民哑声答道:“已将那姓苏的军官关起来了,没有异状。”
  王师命略一点头,上了马车,又道:“我走后再过两日,你们便去开叶扶摇的门吧,要么生要么死,皆看他造化了。”
  村民低头称是,待到王师命将马缰握在手中时,眼底异色一闪,不由转眸问道:“诸位未曾离乡远游,何以忽而乡音有变?”
  话语一落,伪装成村民的雁云卫刀便出鞘,王师命已有预料,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手刚按上腰间骨埙,不料身后红木棺盖骤然飞起,极快的一刀便架在了他颈侧。
  血迹绽出,藏身棺中的苏阆然寒声道——
  “鬼夷封骨师,授首吧。”
  “……”
  原来是这样。
  王师命转眸看向雁云卫后徐徐走来的陆栖鸾,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倒是低估那人的能为了……”
  一侧,苏阆然让手下拿钢索将他死死困住,方才收刀,取下王师命的骨埙,对陆栖鸾道:“此人擅用骨埙奏妖音迷惑心智,不知还会什么邪法,你离他远些。”
  陆栖鸾点了点头,迎上王师命的目光,道:“到底还是我猜中了,这场赌算我赢,没意见吧。”
  王师命反而回了个笑,好似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心一般,只道:“你在白日里没想明白,怎会在棺里却想明白了?”
  陆栖鸾扭头问苏阆然:“咱们走之前能让我尽情在这家伙面前炫耀一下我的聪慧吗?”
  苏阆然不太情愿道:“下雨了……”
  “好的,那我就让这人死个明白吧。”
  全然不顾苏阆然的意见,陆栖鸾也向其他人说道:“事出突然,你们大约也不明白,我就把这柳西村里的怪事从头说起……”
  一年前,大楚再度与强邻全线开战,兵压十州,边境一度粮草告急。朝廷便与其余附属的百济、杳瑟、古越、额连哲、鬼夷等国通商,在附属国中,以百济、鬼夷势力最弱。
  这两国都有被邻国吞噬之危,眼见其他国家通过贸易越来越强,两国便急于向大楚提出和亲要求,要送出公主入楚皇后宫。但大楚回应说今年恰逢太子生母显皇后二十载忌辰,今年后宫连选秀都取消了,但皇帝有心与两国交好,便提出只会在两国中娶一位皇妃。
  百济与鬼夷对和亲都十分迫切,尽管大楚提出的借口苛刻,还是在嫁妆上费尽了心思,其中鬼夷国就在其要和亲的十九公主陪嫁里加入了一张鬼夷国宝的海底宝藏图。
  鬼夷国土虽小,但海湾众多,那张海底宝藏图标注了历朝历代朝贡船沉没的地点,鬼夷史上曾有一任首领发掘了一处浅海宝藏,凭此立地成王。但后来邻国崛起,皆盯着鬼夷宝藏一事,是以鬼夷并不敢独力发掘新的宝藏。
  “……因鬼夷在准备和亲的十九公主陪嫁里送出鬼夷海底宝藏图,鸿胪寺便先答应了鬼夷的和亲。此时百济邻国听闻百济和亲不成,意欲将之兼并,于是百济王孤注一掷,派人前往贺州,许以重金求楚人伪装为商队劫杀刚要和亲的十九公主,这个受托之人,便是柳四。”
  王师命下颌微抬,褪下那层温和笑意,整个人便显露出不同先前的妖异之气。
  “虽说是晚了些,到底还是让你猜到了。”
  “等下把你关起来后,可以尽情赞美我的机智。”自认为安全了之后,陆栖鸾整个人便仿佛嘚瑟起来似的,继续阐述案情——
  “柳四劫杀和亲队伍得手,鬼夷失去十九公主和藏宝图,和亲自然被百济取代,也就是去年嫁入大楚的李妃娘娘。但同时,柳四也发现了十九公主手持重宝藏宝图,心生贪念,可他对鬼夷文字一知半解,便将十九公主打伤后带回了柳西村幽禁起来,企图人财两得。百济也曾派人来讨那藏宝图,但因柳西村人来人往,又离贺州府太近,不敢惊动大楚,便只得暂时放弃。”
  “这十九公主便是朝颜,受柳四幽禁后,想尽办法求救,然而她不识汉文,一直未能脱逃,也无法通知在鬼夷国之人。直到她怀孕七个月,央求到了一个路过柳西村的贺州文人将她的事写成诗流传,想通过这条路子引起母国人的注意。”
  “那首歌颂她与柳四之间‘爱情’的诗的确是流传开了,但诗中用的是她的本名朝颜,柳四听后大怒,殴打朝颜致其早产,又对她剖腹取子,致其惨死……想必你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吧,鬼夷国师。”
  刚刚苏阆然叫出“封骨师”这三个字时,王师命就知道他们大约是知道了,摇头笑了笑道:“我在楚境内盘桓已有十年之久,承鬼夷王相托甚重才来此为其女复仇,自认为并无行差踏错,你是如何晓得的?”
  “我们自然是看不出来你是鬼夷人的,但你所托非人,派去告诉尹司仪十九公主行踪的侍女暴露了。”
  说着,她拿出一枚金锭,正是从尹司仪身边的侍女处搜来的。
  “事出太急,鬼夷王给你用以运作此事的金锭并没有功夫重新熔铸,单看这上面的海锈和鬼夷铸章,再想不到我就是傻子了。”
  百密一疏,说的大约是这里。
  陆栖鸾继续道:“早在我们进入贺州时……不,说不定在这之前,你直接将十九公主还活着的消息转达给楚京的百济李妃处,使得她急着派亲信趁公主奔丧的功夫急行到贺州,如果十九公主还活着,杀人的多半就是尹司仪了。”
  “而你,受鬼夷王之托,入楚境,为夺回藏宝图,顺带为十九公主复仇,一手策划了这村中瘟疫之事。那些染病之人其实并不是染病,而是因参与过劫杀鬼夷和亲队之事,不愿喝朝颜葵,是以半夜由你吹奏妖埙将这三十四个人一一诱出投毒,最后痛极而死。”
  “而尹司仪,作为知晓内情的百济人,之所以还没有被你所杀,是因为你要将其带回鬼夷向鬼夷王交差。至于我,作为大楚的优秀官员,掌管百官机密——”
  王师命:“你是意外之喜,与此事无关,仅与我有关。”
  陆栖鸾:“哦。”
  苏阆然面无表情道:“案情既明,你先回去安抚公主吧,此人由我看管,稍后我去山下寻你说的那鬼夷接头之人,待一并抓住后,明日让贺州府派人押送回京,再行审问。”
  王师命笑了一声,轻嘲道:“晚了。”
  “你说什么?”
  “鬼夷人行事小心,听不到我埙声,此时多半已经逃了。”
  “封骨师受鬼夷王以国师之礼相待,他们竟就放你不管?”
  “不信也罢,大可前去一寻。”
  陆栖鸾听他不像是在说谎,朝苏阆然摇了摇头:“我们陪公主奔丧而来,两国之事交由上官与鸿胪寺处理,还是多想想怎么请罪吧。”
  这倒是个问题,虽然案子破了,但让公主失落两日,就算公主不在意,他们这些人铁定是要下牢的。
  这时王师命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又道:“你楚人对藏宝图也是心痒已久,此番你们丢了公主,若不想朝廷降罚,除非将此藏宝图并解密之法一并奉上,将大功抵小过,然否?”
  陆栖鸾:“……”
  果然是国师,一开口就说中他们这群人的痛处。
  苏阆然脸色不善道:“你又想作什么妖?”
  纵然双手被缚,依然风采过人的王大夫只看向陆栖鸾,眸光温淡道:“其他人我信不过,只你一人说,为免众人受罚,你是听也不听?”
  苏阆然:“她不听。”
  陆栖鸾:“我听。”
  苏阆然与她对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上火。
  陆栖鸾晓之以理道:“听听又不会掉块肉……”
  苏阆然生气不说话了,陆栖鸾便挪到王师命面前,表情复杂道:“我先解释一下,并不是我铁石心肠,只不过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跟你私奔了我爹娘我弟怎么办?我家狗崽儿怎么办?”
  “这倒是我欠考虑了,不怪你。你且附耳过来,我告诉你解密之法……”
  王师命的藏宝图本为引尹司仪出来,特意放在柳四宅中,此番临走前才准备带走。而上面鬼夷文字复杂,多承自象形,间或有鬼夷人才懂得的谜语,陆栖鸾听他说了半晌,才明白过来。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
  说着,见她半张月色般姣好的面容,王师命不由一低头,咬下她耳畔一绺青丝。
  陆栖鸾捂着耳边退了两步,呆呆地看着他:“你——”
  只见他宛如深渊之幽的一双眼,看着她,轻声道:
  “那夜之约,我若今番未死……来日自会找你相践。”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家的情绪,都是这个题材的错
  想站cp的时候请看一看这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功利主义满满的题目
  大家就冷静下来了……(逃)


第34章 嘤嘤嘤
  叶扶摇:“情场失利我们都懂; 但你也要控制一下,总不能在公主外祖母的葬礼上哭得比他们家人都惨。”
  陆栖鸾:“你管我QAQ!!”
  叶扶摇:“有话好好说; 要擦眼泪拿帕子擦,把酿酿放下……”
  虽然经柳西村一事波折不断,公主到底还是赶上了任老太君的“三七”,任家的人为恭迎公主,特地喊了全族的人; 并雇了十来个姑娘婆子哭丧; 好教老太君三七也走得热热闹闹。
  小公主虽然也感怀老人走得可惜,但一见那些哭丧的人干嚎不掉眼泪,立时便出戏不已; 怎么也憋不出眼泪; 使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时,因王师命的影响消沉了好几天的陆栖鸾看着白绫飘飘; 不知为何触景生情,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且哭得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把假哭的人都哭愣了,最后在任家人感动的目光下,公主总算圆满结束了奔丧之事。
  五月初,贺州府飞书报京,先是上报柳西村假瘟疫毒害三十四人案,后重点夸赞了公主奔丧时孝感动天地,连身边的女官都对老太君之逝世悲恸不能自已; 狠是拍了一通皇帝的马屁,地方官得以瞻仰德育云云。
  恰逢御史台一年一度审验政绩的时候到了,这封奏疏便作为歌颂圣上教化天下的典型传唱朝野。
  枭卫和雁云卫万万没想到御史台的嘴炮还有在朝堂上表扬他们下属教得好,给皇室搏了个孝道的名声,吓得一夜没睡好,唯恐御史台有什么阴谋,连查夺嫡的事都差点误了。
  十日后,公主回京的队伍还没望见京城的城楼,封赏便先到了。
  “……于贺州得破大案,抓获鬼夷国师,救回公主,自当论功行赏。雁云卫昭武校尉苏阆然,即日起除正五品上府果毅都尉;枭卫女官陆栖鸾,除枭卫从六品左司阶,配枭卫正服、着金羽。”
  宣讲的官员见过升官感激涕零的,没见过哭得像陆栖鸾这么可怜的,又想到这姑娘还没满十八岁,想来是被这般快的升迁吓着了,顿生怜香惜玉之感。
  “恭喜苏都尉,京里已向您家中报过喜了。另外……陆司阶,鬼夷国国师潜入楚境一事非同小可,又经由你奉上鬼夷藏宝图,户部也不再为军费哭穷了,这在圣上面前可是大功一件,你还哭什么呢?”
  一听牺牲一个王师命,自己的官帽一口气跳了两级,陆栖鸾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不是我想哭,我忍不住啊QAQ……”
  “今日起你便是正经的枭卫了,也不必怕,做天子耳目总好过我们这些成日里战战兢兢的下官,放宽心接令吧。”
  苏阆然心情复杂,替她接了升官的诏令,拽了拽陆栖鸾的袖子,小声道:“你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要坏了。”
  陆栖鸾的眼睛红通通的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地问宣讲的官员道:“这事我家里人知道了吗?”
  官员微笑道:“陆大人已经知道了,京里的贵人都羡慕他教女有方,不像别人家的姑娘,见着个俏郎君就跟着私奔了,省心。”
  于是陆省心更加阴郁了。
  苏阆然不知道怎么开解她,到后面去把正在跟小公主翻花绳玩的叶扶摇两人拉了过来。
  叶扶摇道:“我们知道你姻缘不利难过,可你当时也说了,假如王师命和令堂同时掉进水里的话,你……”
  陆栖鸾:“救我娘。”
  ……嗯,回答得好快,不愧是枭卫府的人。
  叶扶摇服气道:“陆大人不愧是枭卫府精英,公私分明,当为府中典范。”
  陆栖鸾捂脸:“倒也不是,看朝里的局势是不想跟鬼夷闹出什么太大的矛盾,这案子说不准要压一压。万一啥时候王师命出来了……临走的时候你们可是都听见了的,他要找我算账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是好?”
  “那有何难,你便赶在他出来前把自己嫁出去便是了,他为人虽固执,却也不是纠缠不休之辈。”
  苏阆然:“……啊?”
  陆栖鸾摆手道:“我哪有那心思相亲……”
  小公主拍着陆栖鸾的后腰道:“小姐姐别哭,两度出师不利算什么,你看我哥,二十多了还在抗婚,估计离断袖不远了。人生坎坷不过如此,回头我让他给你挑个好的!保证有地有房父母双亡!”
  ……
  因爱子爱女头一次离家,陆爹这个月眼皮一直在跳,开了好几副安神汤也睡不着。陆母嫌他晚上老是起来逗狗烦人,叫他与其瞎担心不如赶紧趁女儿回来之前找几个老友相看些适龄的年轻人。
  这年头婚龄的年轻人虽多,能接受媳妇在枭卫府做女官的却少,本来也有今年春闱新进的进士,堂堂三品尚书的女儿,自是愿意攀附,可一问是把半数同届进士送进枭卫府大牢的那个陆家千金,文弱进士们大多都怂了。
  好在陆爹的同僚够铁,有的十分欣赏陆栖鸾不畏权贵敢捋左相党羽的气魄,纷纷贡献出自己家子侄的小像。
  陆爹倒也看中不少,跟同僚说好了等女儿回京便带去相看相看,待再让陆栖鸾安安生生混一年女官,便走后门让她辞官去成亲……
  陆爹想得挺美,但天有不测风云,在陆栖鸾回京前一天,刑部的手下连忙来报——
  “陆大人,大事不好了!”
  “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好好说话……”
  “令千金在贺州办了大案,又升官了!”
  陆爹:“……”
  陆爹麻木了:“升了几、几品?”
  “连跳两级,枭卫六品司阶啊,已经是陛下正式的龙爪了!朝中今年的进士还都没六品的呢!!”
  于是陆爹今年第三次心梗,直接被抬去了太医院。
  陆栖鸾一回京,便听家里人说她爹病了,连忙火急火燎地跟她娘一起奔向太医院。
  好在老太医说陆爹只是上火气晕了,连药都不用开,多喝点绿豆粥就没啥大碍了。饶是如此,陆栖鸾还是十分惭愧。
  “爹,这案子不是我不想要它就不来的,官也不是我想不升就不升的,您想开点。”
  陆爹悠悠转醒,抖着手指道:“栖鸾啊,爹当时同意你去枭卫府,是让你去干啥的你还记得吗?”
  陆栖鸾:“……混吃等死。”
  陆爹:“那你说说你都干啥了?”
  陆栖鸾惭愧道:“为国为民大义灭情缘去了。”
  陆爹痛心不已,片刻后疑道:“你不是就灭了陈望一个吗?”
  陆栖鸾:“嗯,是这样的,这次去贺州偶遇了看中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大夫,会疼人,眼看着就要两情相悦了……”
  陆母敏感道:“有多好看?”
  陆栖鸾看了一眼他爹,识时务打了诳语道:“跟我爹年轻的时候一样玉树临风。”
  陆爹马上精神焕发地坐起来,道:“大夫好,有大夫照顾长命百岁,那后来呢?怎么不带回来看看?”
  陆栖鸾目光漂移道:“这个、这个带回来是带回来了,大概晚一点明天就送到。”
  陆爹听了便要下床,喜道:“那明天就去见见吧,难得栖鸾说好,夫人我们就……”
  “爹、爹你先冷静。”陆栖鸾清了清嗓子,道,“您要见他恐怕得上牢里见。”
  “……为啥?”
  “他杀了三十多个人被我们识破,我就……就秉公执法了。”
  陆爹再次厥了过去。
  陆小姐的终身大事……今年的春天,依然没有解决。
  ……
  深牢里总是有蛇虫鼠蚁的,对于它们而言,牢中的食物和牢中的犯人一般,都是它们的食粮。
  最近这处牢房里却总出些怪事。
  “奇怪了……天气又不冷,怎么总是在这角落里见到这些死掉的蛇鼠。”
  狱卒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蛇鼠尸体扫走,一抬头却见了熟人。
  “哦,叶大夫你来了,这次是来找哪个犯人核案子的?”
  “上次贺州的案子,你先去做你的事吧,我说两句便走。”
  这人狱卒一个月总要见上几回,还算相熟,但今日看着他从身边走过时,总觉得哪里古怪。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像是……被困多年的狮子一朝挣开了锁链一样。
  幽牢深处,叶扶摇持灯徐徐走来,见了牢里背对他而坐的鬼夷来客,还未开口,对方便先觉察到他来了似的。
  “我还道你这次油尽灯枯,是决计冲不破禁脉的,索性抱着杀了你的心思下了个猛的,没想到用那般人世少有能忍的毒,你竟也挺过来了。”
  霜白的袖子下,枭卫府的仵作手臂上那一条条青色的毒痕正在慢慢消退,将那皮肤上的苍白取而代之的是新血的复苏。
  “天不亡我,看来我这半世残躯,还有的一玩。”
  王师命冷嘲一声:“让你得了一口生机,我这番算是造了大孽了。”
  “倒是我考虑不周,与你的私事撞在一起了,还得劳你来楚京走一趟。”
  王师命闲闲道:“无妨,我也不是白走一遭,只要小姑娘归我,什么都好说。”
  “那怕是不行。”
  “为何?”
  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叶扶摇轻声道——
  “她属狼的,谁牵咬谁。”
  

第三卷 京中巨富
第35章 满城棠红
  时入五月; 满京棠花芬芳绽,城中娇娥夏衣凉。
  提着一捆这个月要处理的案子; 陆栖鸾站在枭卫府门前看着街上路过的那些身着夏衣、戴着纱花,打扮得清纯可人的少女们,恍然想起……娘的她今年也才十七岁,凭什么穿着闷热的官服在办公?
  御史台今年树典型刷业绩一时爽,等到吏部升完官; 御史台点清单时发现……卧槽; 怎么把一个女官封了司阶?
  司阶是武官,前朝时作为安排卫士执行任务时次序的官,本朝设立枭卫; 其司阶则实际上是掌管一卫中办案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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