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宇文修不止是昨夜一夜没睡,之前也熬了好些时日了,回了侯府,才觉得自己是回了家,自然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不由又是一个哈欠,低声语带缱绻的道:“我想去睡,可又舍不得你,想多与你说一会儿话。”
说着,见下人们都远远的退开了,还借衣袖的遮掩,握住了简浔的手。
简浔知道她是挣不脱的,索性任他握着,嗔道:“等你睡醒了再说也是一样,我又不会跑,所以,你快回去罢,等睡醒了我们说会儿话,你陪祖父用了晚膳,中午有你在,他多添了半碗饭呢,你陪他用了晚膳就早些回去,明儿才好精神抖擞的去接倩姐姐回门,我是不方便去王府亲见倩姐姐了,只能等你见过她后,后日回来告诉我了。”
宇文修着实困得狠了,听简浔说了等他睡了起来,二人还能说话儿后,才松了她的手,与她作了别,各自回房歇中觉去了。
待歇了一觉起来,觉得整个人都有了精神和力气后,简浔果然又与宇文修聚在园子里说了半晌的体己话儿,知道睿郡王已答应就这几日,便遣了媒人,带着宇文修登门下聘后,虽不至于跟宇文修似的喜形于色,笑得像个傻子,心情却也是大好,晚膳也跟崇安侯似的,多添了半碗饭。
次日五更天,宇文修便起来了,梳洗过后草草用了早膳,便辞了睿郡王夫妇,带了一个装有一小瓷罐糯米饭,两尾红鲢鱼,一盘肉饼的红漆描金食盒,打马去了胡家接宇文倩回门。
胡家是胡阁老擢升入京,在盛京站稳了脚跟后,才慢慢举家迁入了盛京的,宅子便比不得祖居盛京或是早几代便迁入了盛京的其他豪门大族来得宽敞有底蕴,没办法,谁让盛京城寸土寸金,尤其内城里,更是拿着大把的银子,也未必能买到好宅子呢?
不过宇文倩身份尊贵,又是长媳,不止胡阁老夫人看重,胡阁老也十分看重,所以她和胡严的新房,在胡府也就仅次于胡阁老老两口住的正院而已,十分的阔朗,内外布置得也明显一看就是花费了大量心力和无力的。
宇文修才不管方便不方便,失礼不失礼呢,见过胡阁老和胡夫人后,张口便是想亲去新房接姐姐,也好给她一个惊喜。
胡阁老何等精明之人,一听这话便知道宇文修想给县主一个惊喜是假,想去亲眼看看自家姐姐有没有受委屈才是真,想着二人生母早亡,感情比寻常姐弟更深几分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虽觉得他有些失礼,到底无伤大雅,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着了自己的次孙,胡家二公子引他前往新房。
所以宇文修得以光明正大的进了宇文倩的新房,看到了她以后怎么也要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然后心里虽仍有些别扭有些失落,到底还是勉强承认了,这地方还不赖,胡家看来还是很尊重他姐姐的。
彼时宇文倩正在屋里梳妆,胡严则在一旁满脸温柔的看着她梳妆,就跟其他才新婚的小夫妻一样,二人时不时就会柔情蜜意的对视一番,弄得屋里的春燕夏莺等人大是不自在,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快了。
听得外面陪嫁来的小丫头惊喜的呼声:“大爷,您怎么在这里?”
夫妻两个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胡严就是胡家的大爷,可他这会儿不是在屋里呢吗?还是宇文修的声音传来:“我接姐姐回门来的,你立刻替我通传一声去。”
宇文倩才先反应了过来,顾不得自己还没妆扮完,霍地站起来便往外跑去,然后后面的胡严便听到了她惊喜的声音:“弟弟,果然是你,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怎么还直接到了她的新房里?
胡严其时也走到了宇文修面前,忙笑道:“早知道小舅会这么早过来,我们就该早些起来的,小舅快屋里坐。”
宇文修已上下打量了宇文倩一回,见她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是挡不住的喜意,胡严看她的目光也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另一半悬着的心也落了回去,难得在人前带出了一丝笑模样来,道:“是我来得太早了,姐夫不必客气。”
只是心虽放了下来,等之后终于回了睿郡王府,宇文修还是找了个四下无人的机会,问宇文倩:“姐夫倒是看得出来对姐姐极好,胡阁老夫妇俩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待姐姐是个什么态度?”
最重要的,是胡严的母亲是什么态度,听师妹说来,他母亲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宇文倩这两日是真过得不错,除了新婚之夜有些紧张与害怕以外,但新婚夜胡严待她如珠似宝,极尽温柔之能事,她的紧张与害怕便荡然无存了,次日敬茶认亲时,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胡家上下人口是多,比起宗室又算得了什么,她要应付起来,自是易如反掌游刃有余,便是胡大太太,也看得出来对她十分满意。
所以听得宇文修的话,她立刻笑了起来,道:“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浔妹妹让你问我的,你只管告诉她,我什么都好,连婆母也暂时极好,对了,你再帮我向她道个谢,她送我的头面首饰昨儿直接把所有人都震住了,胡家那些族人和亲戚都对我十分的敬畏,看来以后我能少很多麻烦了。”
宇文修“嗯”了一声,“她十分惦记你,师祖也惦记你,若你哪日方便了,让姐夫带了你回去给师祖磕个头罢。”
宇文倩少不得应了,姐弟两个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春雨找了出来,屈膝行礼后道:“大家都等着县主去坐席呢。”
姐弟二人方散了。
而简浔之后听得宇文修转述了宇文倩在胡家的情形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胡严对倩姐姐好,满眼满心都只有她,那旁的都是小节。
过了几日,睿郡王府的媒人果然登了崇安侯府的门,两家虽早已达成共识,甚至庚帖都过过了,三书六礼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的,所以正式下聘,已是十月底了。
睿郡王府的聘礼十分的豪奢,足足有六十抬,堆满了整整一个院子,外加八百八十八两的黄金做聘金,还有一对呱呱乱叫的肥大雁,也不知天都快入冬了,大雁全部南迁了,睿郡王府是怎么弄来的?
简浔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看重,所以听得青竹等小丫头子口沫横飞的与自己报个不停:“姑爷送来的聘礼里,光什么绡纱啊羽纱啊云锦啊蜀锦啊这些,合起来都至少几百匹呢听说,还有赤金的龙凤镯子和金钗,也各是几十对,还有……”
她心里一点波澜都没起,反而觉得十分的宁静,大抵是因为这次的人,是她自己选的,并且心甘情愿想嫁的。
不过等之后见了宇文修,简浔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兄送来那些聘礼,光王府公中的份例,怕是远远不够罢,你是不是连你的体己也一并添进去了?你可真是有够傻的,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知道你的家底有多少,指不定还会酸溜溜的说你是暴发户吗?”
宇文修却是毫不在意:“让人知道就知道,爱说我是暴发户,也由得他们说去,谁不知道上战场是随时把脑袋别在腰上的勾当,也就是说,我这财发得也是险之又险,他们若是妒忌,只管也上战场去。好了,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我们终于在全盛京的人面前都过了明路了,你高不高兴?我反正高兴得好几夜都睡不着了,你看我的眼圈,是不是一圈黑影,人是不是也没之前好看了啊?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要不了两日,我就能好看回来了,你只管放心。”
说得简浔笑了起来,啐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你哪里好看了,再说了,有我好看吗?算了,我懒得理你了,你快陪祖父去罢,不然爹爹回来了,看见你跟我说话儿,指不定又得吩咐门房不许你进门了。”
宇文修想起岳父连日来又开始对自己横挑眉毛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真让他看见自己又背着他见师妹了,必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只得摸了摸鼻子,道:“好罢,那我陪师祖去了,只要师祖发了话,我就可以日日都回来了。”
一步三回头的去了,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若能让师祖同意自己住回来,那就更好了,只可惜如今看来,不大现实了,哎,到底谁规定的,男女定了亲后,反而不能时常见面了?明明定了亲后,彼此的关系更近了,就该更亲密些才对好吗?
崇安侯果然比简君安好说话多了,一听宇文修说想日日都回来陪自己,高兴且还来不及了,没口子就应道:“你只管回来便是,虽不方便跟以前似的住在家里了,日日回来也没人能说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才常戚戚焉。”
说得宇文修心花怒发,虽有简君安在一旁沉着脸虎视眈眈,依然忙忙应了崇安侯的话:“那师祖以后可别嫌我呱噪才好。”又向简君安赔笑:“也请岳父别嫌我才好。”
简君安冷哼,你这么厚的脸皮,我嫌不嫌弃你,有差别吗,你不仍想做什么做什么?
心里已在想着,要怎样才能给宇文修找点事儿来做,以免他日日都过来冲宝贝女儿甜言蜜语了。
简君安当然不可能真找宇文修的麻烦,平日也不过就嘴上对他不假辞色而已,实则对这个女婿,那是再满意不过的。
不过也用不着他找宇文修的麻烦,宇文修便没时间再日日等崇安侯府的门了,因为皇上忽然驾崩了。
当时才刚交申时,眼见已进了十一月,盛京虽还不到最冷的时候,也快滴水成冰了,所以天虽还没黑,街上也没多少人了,各处都十分的冷清。
也所以,丧钟忽然响起时,所有人都唬了一跳,都没想到是皇上驾崩了,毕竟皇上还那么年轻,再是体弱,那也该比太后上了年纪的人能多活几年才是,便都以为是太后薨逝了。
还是听清楚了丧钟一共响了二十七声,乃皇上驾崩了才会响这么多声后,才意识到不是太后,而是皇上驾崩了,忙都收了声,连脸上的笑一并收了去,急匆匆的各自赶回了家,大街上也越发的冷清了。
彼时简浔正与平氏商量今冬是否要给所有下人都加一套棉衣之事,她记得很清楚,今年冬天的雪比历年都大,盛京冷得就跟一个大冰窖似的,她当初在宫里还没得宠,顶着个嫔的名头,虽是新晋妃嫔里位份最高的,份例也就那点而已,还要被内务府的太监姑姑们逐层盘剥,以致她每夜都会生生被冻醒,然后便只能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大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所以叫她怎能不印象深刻?
但皇上却是分明熬过了年关,到将要开春之时,才终于油尽灯枯驾崩了的,这一世怎么会提前了好几个月?
所以钟声还没响完,简浔已惊得跳了起来,皇上怎么会提前驾崩了?庄王岂不是马上就要上位了?宫里和朝中会因此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呢?还有简沫,若太后仍跟前世似的,将她们这些新晋妃嫔都充作朝天女,让她们去那边儿继续服侍皇上,简沫又要如何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搭上庄王?若搭不上庄王,她又该如何自救呢?
太多的问题,压得简浔一时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还是平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今是不给上下人等加做一套棉衣,也得加做了,我们的素服更是得立刻准备起来,只怕明儿一早就得进宫哭灵了,家里也灯笼幔帐并一应鲜色的东西,也都得即刻换了……得亏你祖父病得下不来床的消息好多人都知道,也去礼部和宗人府备过案了,不然他可撑不住进宫哭灵。”
又庆幸简浔与宇文修的亲事已定了下来,宇文倩也已出嫁了,“不然你和修哥儿的亲事又得拖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倩丫头更是得再拖一年,出嫁时都整整十九岁了。”
简浔方回过神来,虚虚应了平氏的话:“那现在便传齐了管事妈妈们,将该布置的都布置起来罢,省得待会儿天就黑了,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就是皇上怎么会忽然就驾崩了呢,之前可半点风声都没传出来,总有原因罢?”
皇上忽然提前驾崩了,当然有原因。
他虽日理万机,又自来体弱多病,但也正是因为自来体弱多病,所以心思十分的细腻敏感,太后是他最敬重的母亲,庄王是他最疼爱的幼弟,这一年多以来母子二人相处时那种微妙的气氛,一次两次的他感觉不出来,次数多了,又岂能感觉不到?
还当是庄王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在与太后赌气,传了庄王几次问他,偏都因为忙这忙那的,没能单独找到说话的机会,只得在一次太后去懋勤殿探望他时,问了太后。
太后见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却始终没有一儿半女,庄王也始终没有一儿半女,这些日子急得都快火烧眉毛了,见皇上问起,想了想,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屏退满殿服侍的人后,把一切都向皇上和盘托出了。
皇上这才知道,幼弟与自己竟不是一母同胞,且他应该已是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与太后别别扭扭的,那如果自己哪日不在了,幼弟上了位,母后的晚年岂非堪忧?
偏世人都知道庄王是太后所生,向来又得他们母子两个宠爱,是无名却有实的皇太弟,以致他连过继宗室的孩子到自己名下,以承继大统都做不到,主少国疑,大邺如今本就风雨飘摇,再让个小孩子上位,岂不得越发不安稳?若择年纪大的过继,又已什么都知道性子也早长成了,岂能不惦记生身父母,不想着抬举他们的,太后照样是晚年堪忧。
而且这样一来,文武百官才是不动疑也要动疑了,放着好好儿的皇上亲弟、太后亲子不用,偏要挑了宗室之子过继,这当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庄王眼见已快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谁知道一时气急之下,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唯一也是最好的法子,便是自己能尽快有个亲生的皇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那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庄王,都无话可说,太后成了太皇太后后,晚年也能有所保障了。
------题外话------
昨天停一整天的电,真是哭瞎了,以致晚上加班到十点,也没能码完字,所以这会儿才更新,请亲们见谅,感谢6月17日寿司晴亲的3颗钻石,固伦凝悠亲的1颗钻石,手冢小丸子31亲的1朵鲜花,还有6月17日sally10269亲的50颗钻石,水晶诱惑1 亲的3颗钻石,15朵鲜花,羽儿雪雪亲的5朵鲜花,手冢小丸子31的1朵鲜花,如果有遗漏的亲,还请千万谅解,么么哒,非常爱你们,O(∩_∩)O~
☆、第一百二三回 历史重演?
皇上既有了法子,虽明知道这个法子能奏效的希望十分渺茫,不然这么多年,他早该儿女满堂了,怎么会后宫那么多妃嫔,连一个有孕的都没有过,跟别提真生下一儿半女来了?
但希望渺茫也是有希望,总比连希望都没有的好,总不能真让他趁自己如今还在,便赐死庄王罢?到底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他委实下不了那个手,何况一个饱受皇上和太后宠爱的亲王说死就死了,总有原因罢,善后问题也是一个大麻烦。
遂开始勉力支撑着,频繁临幸起新晋的妃嫔们来,不过都是有意挑的几个年纪大些,人看着丰满强壮些的妃嫔来临幸,因为太医说了,年纪太小的妃嫔身体都还没长开,月信也还不规律,受孕的几率微乎其微。
所以简沫位份虽是新晋妃嫔里较高的,却至今没被皇上临幸过,从某种程度上说,倒算是逃过一劫了。
只是皇上的身体本就不好,又劳心劳力,以前一月里就临幸妃嫔两三次,还勉强能支撑住不倒下,如今却日日都临幸妃嫔,哪里还支撑得住?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便再撑不住,有灯尽灯枯之兆了。
太后这才知道皇上不是身体真的好起来了,而已是强弩之末,在拼着最后一口气,想给自己一个有保障的晚年,又是心痛又是悔恨,忙传了太医会诊,严令他们务必要让皇上尽快好起来,否则就诛他们的九族。
可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其到五更,便是皇上,也不能例外,岂能人力所能改变的?太医们提心吊胆的使出浑身解数,最后连虎狼之药都要了,也没能挽回皇上的命,这才会有了今日丧钟忽然响起,让大家都吃了一惊之事。
实在是从皇上开始频繁的临幸妃嫔,以致他病入膏肓至今,不过就短短二十来日而已,宫里纵有风声,也还来不及传出宫外,纵传出了宫外,知道的人也十分有限而已,所以绝大多数的人才会觉得突然。
简浔说完,正想打发人去问问宇文修,看他能不能打听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顺道再打听一下简沫的现状。
平氏已惊呼起来:“皇上忽然驾崩,沫丫头可怎么办,她才十三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呢,总不能以后漫长的几十年里,都只能在皇陵青灯古佛的度日罢?更糟糕的是,万一太后将她们这些新晋妃嫔都了朝天女……偏丧钟人人都能听见,也瞒不过你祖父,可该如何是好?我们得想法子救沫丫头一救啊。”
简浔苦笑道:“以前便预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日了,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会儿城里怕是各处都戒严了,我也不好立即求荣亲王妃去,不过这样的大丧,怎么也得二十七日后,梓宫才会奉往皇陵入土为安,所以二妹妹三五七日内,应当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那明日我再去荣亲王府罢,就算王妃如今比谁都忙,总有回府的时候,我总能等到她的。”
说着,不免就想到了前世这时候,自己是如何惶惶不可终日的,这会儿简沫的恐慌与害怕,应当比她更甚罢?毕竟前世她算得上是无牵无挂,简沫如今却有古氏这个亲娘记挂着。
也不知道接下来古氏会是个什么处境,以前简沫这重靠山于她来说,便只是看着有力,但说穿了其实什么用都没有了,何况如今,希望她能在陆氏手下都坚持几个回合才好。
母女两个又说了几句话,便传其管事妈妈们,把该吩咐的事情,都吩咐了下去。
刚吩咐完,简君安一脸凝重的回来了,一进屋便说道:“把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明儿一早怕是就得进宫哭灵了,听说阁老们和王公重臣都进宫去了,庄王怕是会灵前即位,等庄王即了位,有了主持大局的人,丧事就该一一操办起来了。”
平氏应道:“大爷放心,我和浔儿才吩咐了管事妈妈们,应当很快就能一切准备停妥的,只是庄王,……真的会灵前即位吗?难道,就什么回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一面说,一面自己都觉得这话多么可笑,庄王是太后的幼子,皇上的胞弟,他不即位,难道还能是别人即位?可这样一来,他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了,若他还惦记着浔姐儿,浔姐儿可如何才能逃得过?
得亏她和修哥儿已正式定了亲,盛京城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而修哥儿不但是皇上的臣子,更是他的族弟,他总不能真干出夺人臣妻,强抢弟媳之事罢?
简君安又何尝想庄王上位了,可这事儿岂是他们说了能算的,只得道:“混说什么呢,这些话也是咱们能说的?收拾一下,这就去父亲那里罢,且听听他老人家怎么说。”
平氏点点头,跟简君安简浔父女一道,去了崇安侯那里。
果然崇安侯已听见丧钟了,满脸黯然的叹道:“皇上还不到而立之年呢,又向来勤政,只可惜大邺的国运到了今日,哪是人力短时间内就能挽回的,如今皇上还去了,也不知道大邺以后会怎么样?”
指望庄王,那就是一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国事政事却一问三不知的主儿,哪里指望得上?
叹完吩咐简君安与平氏:“你们只管放心进宫哭灵罢,家里的事不必担心,我虽身体大不如前了,到底人还在,有我在,家里就乱不起来,何况还有浔姐儿,泽哥儿也大了,该慢慢的学着独当一面了。”
简君安与平氏都应了,简君安欲言又止道:“旁的事也还罢了,就是沫姐儿,她年纪还那么小,不论是去皇陵守陵,还是更坏的结果……她这么小,都让人于心不忍,我们总得试一试,若能救下她,当然就最好,若不能,好歹也已尽了力,不至于日夜难安,只不知父亲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指望简君平那个无情无义的,显然指望不上,他如今满眼满心都是陆氏和她腹中的孩子,只怕早忘记自己还有个长女了!
崇安侯沉声道:“不试一下,的确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可到底兹事体大,太后如今又正是伤心欲绝之时,一旦知道,必定震怒,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尽人事听天命罢,不必过分强求,毕竟还有这么一大家人,总不能为了沫丫头一个,就把这么一大家子人都葬送了。至多。她去了皇陵,我们设法多看顾她一些,让她日子能好过一点,她若连去皇陵的机会都没有,我们也只能四时八节,都给她烧些东西下去,再盼她下辈子被托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了。”
他老人家也没有提简君平,虽然照理简君平这个父亲,才是现下最该着急,最该各处为简沫奔走的,也不知道他是已知道了什么,还早对简君平彻底死心了?
“也只能如此了。”简君安无奈的应了,又与崇安侯说了一会儿话,有外院的管事来回事,也就出去了,平氏与简浔则各处都看了一遍,见事事都收拾停妥后,才胡乱用了晚膳,胡乱睡下了。
翌日,宫里果然传出消息,庄王已于灵前即位了,太后悲痛欲绝,晕倒了好几次,如今连床都下不来,大丧的一应事宜,都由新帝一力做主。
新帝随即下旨,大丧一共二十七日,国丧百日,所有文武官员和内外命妇前七日都要在奉先殿哭灵,之后则改为三日一进宫,一直到二十七日期满,禁婚丧嫁娶百日,礼乐娱乐百日。
于是自第二日起,简君安与平氏便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简浔则打发人给宇文修和宇文倩都递了话儿,一是让他们帮忙打听一下先帝的死因,二便是让他们设法救简沫一救了。
得亏宇文倩已嫁进胡家了,不然如平氏之前所说,她的婚事又要拖上近一年,只是纵嫁去了胡家,纵胡严现在只是个举人,她却是县主,还是得进宫哭灵,所以简浔托了她倒是正好。
至于宇文修,虽是告假回来的,到底是宗室,又是先帝亲自下旨嘉奖擢升过的,也是于情于理都得日日进宫去,守孝于梓宫前,自然没空再日日来崇安侯府了。
荣亲王府简浔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去,因为据宇文修说来,如今荣亲王和荣亲王妃吃住都在宫中,短时间内是绝不会出宫的,她便是去了也白去,自然犯不着再做无用功。
这样过了先帝的头七,太后终于自悲痛欲绝中,稍稍缓了一些过来,第一件事便是下懿旨,将后宫皇后和各宫主位以下的所有嫔御,都充作朝天女,去那边继续服侍皇上。
懿旨一下,所有有女儿在宫里为嫔御的人家都是悲痛欲绝,尤其是新晋妃嫔们的家人,明知道是一条不归路,却只能把女儿给送进宫去,别说奢望女儿能生下一儿半女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儿在宫里能少受点委屈,多活几年,谁知道竟这么快也破灭了,叫他们怎能不哭,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自家的骨肉啊!
忙都纷纷结伴进宫,到寿康宫外齐齐跪下,求起太后能大发慈悲,收回成命来。
可太后心里的苦旁人如何能知道,唯一的亲儿子死了,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以后还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下场,她如今是大权在握,在朝臣中也能一呼百应,然她到底年纪大了,不比新帝,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总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难道真让她尊贵一辈子,到老来却受尽凌辱,只能含冤忍屈的死去吗?
这般一想,人便有些疯狂与不管不顾起来,才不管寿康宫外跪了多少人,这些人齐齐反对她,齐齐对她怀恨在心,又会生出什么后果与隐患来,始终都不肯改变主意,还让那些臣工命妇们立刻出宫去,否则立刻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关键时刻,是新帝站了出来,说太后此举,虽是伤心皇兄英年早逝,悲痛欲绝所致,情有可原,到底有伤人伦天和,请太后酌情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收回成命?
纵不能赦免了全部嫔御,好歹赦免一部分,譬如那些并没有侍过寝的新晋妃嫔?再者,总有与先帝情深似海,愿意主动追随先帝而去的,这种事也该讲求你情我愿,不然真去了那边,她们就不是服侍先帝,而是徒惹先帝生气了。
还提议,即便愿意跟随先帝而去的妃嫔都是心甘情愿的,也该厚赏他们的父母亲人才是,多少也让他们的父母亲人得到一些慰藉。
太后当然不同意,她如今都快恨死庄王了,只恨自己在发现他的异常后,想得太多,心又太软,没有弄死了他,不然她的儿子怎么会为了她置自己的身体于不顾,落得忽然横死的下场?纵然她的儿子还是逃不过这一日,她也可以自宗室里过继一个幼儿到儿子名下,做太皇太后,那如今她就不会顾这顾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便会不得善终了。
遂红着眼厉声质问新帝:“是那些妃嫔的命重要,还是你皇兄在那边无人服侍重要?他纵然龙驭宾天了,那也是真命天子,全大邺最尊贵的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让区区几个妃嫔去那边服侍他,怎么就有伤人伦天和了,你只想着自己初初御极,急着收买人心,就忘记如今孤零零躺在梓宫里的人,是你的亲兄长了,忘记了他昔日是如何的对你恩宠有加了吗,你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还是你的心,早已被狗吃了,如今早没有心了?”
臭骂了新帝一顿不算,还随手抓起旁边的药碗,便向新帝砸去,反正她已伤心得“糊涂”了么。
母子二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但新帝却因此在文武百官嘴里和心里都落了个‘宽和仁慈’的美名,本来对他上位还心存疑忌的,如今也打消了念头,人平庸无能了些不可怕,可怕的是平庸无能还暴虐成性,不理底下人的死活,那大家就真是日子难过了。
这就好比一个做惯了好事的人,忽然做起了坏事,人们坚决不能容忍,但一个做惯了坏事的人,却破天荒开始做起好事来,人们就欣慰庆幸不已,觉得那个人还有救了。
尤其那些个有女儿在宫里的人家,他们急着去求太后,固然是舍不得女儿,可太后那句话说得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后若真铁了心,他们也是毫无办法,但好好儿的一个女儿,金尊玉贵养到这么大的,说句市侩些的话,打小儿养她们到这么大所花费的银子,都能比着她们的样子,打个一模一样的金人儿出来了,总不能这些银子心血都白费了罢?
所以心里对庄王更是感激到无以复加,朝廷多少给他们一些补偿,他们的女儿,便也不算彻底白养了。
于是庄王不费一兵一卒,仅仅动了动嘴皮子,已为自己赢得了多数朝臣的支持与敬重。
太后这才知道,自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