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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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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来人是敌是友,也总比一直什么动静都没有,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来得强。
明贞帝立刻强撑着站起来,顾不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双手放至嘴边呈喇叭状,便对着整间屋子唯一一个半尺见方的小洞口,喊起来:“有人吗,有人吗——来人哪,快来人哪,朕好饿,朕要吃东西,快来人啊——”
脚步声却由近及远,很快消失了,就跟方才真是明贞帝的幻觉一般。
他方才因为有了希望,无端生出的力气一下子都散了去,颓然的瘫坐到了地上,心里是无边无际的恐慌与绝望。
难道,他真要被关在这里,活活饿死,宇文修与平隽两个乱臣贼子是如何的大逆不道,也将随着他无声无息的死亡,成为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他要报仇雪恨,只能等下辈子了吗?可他还这么年轻,更是尊贵的一国之君,他不要死,他一定要活下去,一定!
彼时宇文修与宇文倩胡严已坐上了过来关押明贞帝宅子的马车,简浔本来也想来的,——她与明贞帝,可也算是有血海深仇的,让宇文修劝止了,让她只安心留在家里歇息即可,他既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让明贞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画面自然不会温情好看到哪里去,还是别吓着他们的宝宝了。
一旁胡严一直握着宇文倩的手,以免她太过激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宇文倩却并不怎么激动,满心都是冷酷,想到了她带来的大剪刀,她每日都要偷偷的亲自磨上一回,如今终于到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马车又前行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外面便传来了宇文修亲卫压低的声音:“将军,到了。”
宇文修“嗯”了一声,道:“直接把车驶进去。”
马车便再次启动了,行进了一会儿,周四平的声音就自外面传来了:“爷,您来了。”
宇文修撩起车帘,跃下了马车,后面胡严忙也跟着跃下,再小心翼翼的扶了宇文倩下来。
宇文修已在问周四平话了:“人呢?死了吗?”
周四平恭声道:“一直在地窖里,虽挨饿受冻了这么些日子,竟还没死,这生命力哪是一个皇帝该有的,分明是打不死的蟑螂才有的啊。”
宇文修冷哼一声:“行了,别贫了,带路。”
话一出口,又改了主意:“我们还是先别过去了,你拿些吃的东西去给他,总要让他先吃饱了,我们才好动手,不然一下子就弄死了,岂非太便宜他了!”
“是。”周四平忙应了,引着三人去了厅堂坐下,又让人奉了茶来,自己方退下给明贞帝送吃的去了。
自然不会给那狗皇帝什么好东西吃,不过两个又干又硬的粗面加米糠做成的窝窝头罢了,但已比他之前吃的东西好得多了。
以致明贞帝在近乎绝望之后,乍然见到周四平还有食物的巨大惊喜之下,先不管不顾的大大啃了一口后,“哇”的一声便又全部吐了出去:“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吃,还是馊的,只怕连猪都不吃的,竟也给朕吃,你好大的胆子……”
更不必说把他的牙硌得生疼了。
只是才一对上居高临下的周四平冷峭的眼神,他后面的话便再不敢说出口了,肚子更是饿得咕咕直叫,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忍不住跟前几次一样,饿得顾不得嫌弃吃食的粗劣与不堪,也顾不得自己一国之君的尊严,又低头啃了手里粗粝的窝窝头一口,几乎没嚼的干咽了下去。
然后便越吃越快,直至两个窝窝头全部下了肚,还只有五分饱,还想再吃两个,只知道自己要求了也多半不会有,终究没有开口再要。
周四平看在眼里,就冷笑起来:“这就对了嘛,既沦为了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有这样的窝窝头吃就不错了,外面的百姓们,拜你这个昏君所赐,连这样的窝窝头且没的吃呢!”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下!”明贞帝肚子有五分饱了,人也恢复了几分力气,一面站起来,一面叫住了周四平:“朕要见宇文修,让他立刻来见朕,别以为如今他把朕困在这个鬼地方,他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只要朕活着一日,就绝不会让他如愿!”
“哈,你以为,你还是一国之君,还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周四平嗤笑一声,看向明贞帝的表情,就像他是什么臭虫一般,说不出的嫌恶,“不过,我们爷这会儿还真在,不但他在,我们县主与大姑爷也在,我这就替你请他们去,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好生招呼你的。”
‘好生招呼你’五个字被他说得极满,几乎一字一顿,配上他的表情,任谁都知道他是在说反话。
明贞帝就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他怎么忘了,宇文修说过他污辱宇文倩一事,正是他加速自己犯上作乱进展的导火索,如今不但他来了,宇文倩夫妇也来了,他们会如何‘招呼’他,想也知道。
他立时大叫起来:“朕不要见他们了,朕不要见他们了……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周四平冷哼一声:“你确定真要他们走?那我可说不准,他们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了,再说了,你以为你是谁,也有资格想我们爷来就来,想他走就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不再理会明贞帝,转身顾自大步出去,往前面给宇文修复命去了:“东西已经吃了,那吃相,啧,比属下且还不如呢,吃完了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可见也跟属下一样,是个贱骨头,人看起来也有几分力气了,爷和县主大姑爷是去地窖里见他,还是属下先换个地方,布置一下,也省得腌臜坏了爷和县主大姑爷。”
这些日子明贞帝吃喝拉撒睡都在那方狭小的空间里,里面的气味可想而知,他自己可能已经习惯了意识不到,周四平在更腌臜更恶劣的环境里都待过,也觉得没什么不能忍受的,可爷如今身份尊贵,县主与大爷更是自来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那些,所以他有此一说。
宇文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思忖了片刻,道:“好罢,你先将人提到柴房去,我们随后就来。”
周四平便再次应声而去了,宇文修这才看向宇文倩,道:“姐姐待会儿想怎么收拾那狗皇帝,等你收拾完了,我再来。”
宇文倩没有说话,只是阴测测的拿出了身后的大剪刀,这下不止胡严,宇文修也知道她的意图了,不由暗暗庆幸,若浔浔来了,看见那样血腥的场面,纵然不会吓坏,也得被恶心坏了。
很快周四平便打发人过来回禀他那边准备好了,宇文修便起身,带着宇文倩和胡严去了后面的柴房,这宅子却是他以往置下的,地方偏僻,周边的住家户也少,不然他也不会把关押明贞帝的地方选在这儿了,就是图的人少,弄出再大的动静来,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明贞帝已好些日子没见过光了,不管是自然光,还是灯光火光,也恨透了那一间困住他的小屋,相较之下,哪怕只是柴房,至少有光,与外面的花草树木也只一墙之隔,也比那间小屋好得太多了。
可此时此刻,他却一点也高兴庆幸不起来,反而满心都是惊慌与恐惧,因为他被周四平呈大字型绑在了两根柱子之间,手脚都不能动弹,嘴巴也被拿破布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宇文修接下来到底要对他做什么?他们到底会如何折磨他?他怕得浑身直打颤,就跟秋风里的落叶一般,若非一直想着自己是一国之君,无论何时,都不能失了尊严,他只怕都要当着周四平的面,失禁了。
门“吱嘎”一声开了,周四平一面说着:“县主,您小心脚下,大姑爷,您也是……”一面迎了宇文修和宇文倩胡严进屋。
都是俊男美女,一进来便把整间柴房都照亮了似的,明贞帝却任何欣赏和旖念都生不出来,惟余满心的惊恐与后悔,嘴巴里“呜呜呜呜”的叫起来,摆明了有话与宇文修说。
宇文修哪里耐烦与他多说,直接向宇文倩道:“姐姐,要不还是让四平代你动手罢,也省得脏了你自己的手。”
宇文倩却晃了晃手里的大剪刀,冷笑道:“不必了,我自己来,我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刻,如今终于等来了,让四平代我动手算什么,根本不能一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明贞帝面前。
明贞帝至此如何还不明白她的意图,吓得拼命摇头,嘴里的“呜呜”之声也更大了,他是真的已经后悔了,可他们夺了他的江山,让他沦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算,竟还想怎样羞辱折磨他,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真命天子,老天爷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明贞帝不甘心就这样遭受非人的折辱,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也不知道忽然哪里来的力气,竟将那团破布给吐了出来,忙急声哀求起来:“十四弟,惠安妹妹,朕……不是,我真的知道错了,当日我真的是喝多了酒,神志不清,才会做下那样禽兽不如之事的,我知道我猪狗不如,可我真的知道错了啊,不是连孔圣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求你们就饶了我这次,我以后可以隐姓埋名,绝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再不然,你们就直接杀了我,杀了我,你们不就可以一消心头之恨了吗,我求你们了,求你们看在大家同一个祖宗,一脉相承的份儿上,就给我个痛快罢……”
说到最后,涕泪滂沱,本来一点不想死,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活到翻身重新做主,重见光明,报仇雪恨那一日的,这会儿却觉得与其活着受尽折辱,倒不如死了算了。
只可惜他说了这么多,宇文修却一直都满脸的冷酷,摆明了不为所动,亦连最该心软的宇文倩,也是一脸的冷酷无情,他却不想想,那样的污辱对于任何一个知廉耻识伦常的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叫宇文倩怎么心软?她比谁都恨他好吗!
倒是胡严冷笑开口道:“我曾无意听过一句话,若是道歉认错有用的话,还要捕快来做什么,所以昏君,你就等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罢!”
宇文倩“嚓嚓”试了几下剪刀,道:“夫君与他废什么话呢,直接动手即可。你放心,这剪刀我日日都磨的,锋利无比,吹发即断,喏,我没骗你罢,所以,你一定会什么痛苦都来不及感受到,你身上那多余的东西便已掉了的。”
后面的话,却是对明贞帝说的,为了让他相信她的剪刀有多锋利,还以自己的头发做了试验给他看,这下明贞帝哪还顾得上誓死捍卫自己身为一国之君最后的尊严,浑身颤抖着,才说了一句:“士可杀不可辱,何况朕是真命天子,你们、你们怎么敢……”
便“滴滴答答”的,失禁了……
众人立时嫌恶的掩住了鼻子,宇文倩却是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便朝着明贞帝的腿间剪了下去,毫不留情的力道。
“啊……”明贞帝立时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宇文倩方一把扔了带血的剪刀,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我想静静,都别管我!”转身往外大步走去。
胡严见状,忙与宇文修道:“想是心绪激荡,我瞧着她去,小舅别担心,只管忙你自己的。”
宇文修点点头:“这里就交给我,姐夫且守着姐姐去,不然我先安排人送你们回去,我还得过一会儿再走。”
胡严想了想,点头道:“好,那就有劳小舅了。”说完大步追出去,寻宇文倩去了。
宇文修方吩咐周四平道:“拿水把他给我泼醒了,再上点药,包扎一下,不然痛死了,待会儿还怎么玩儿?你安排人送了姐姐姐夫回去后,就把人带过来。”
周四平忙应了,自去忙活了。
明贞帝被冷水泼遍全身,终于慢慢的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方才的柴房里,不过手脚倒是已恢复了自由,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一定要趁这个难得的机会逃出去,便不幸逃不出去,也得弄出足够的动静来,让人知道宇文修那个乱臣贼子的真面目,自己不好过了,他也休想好过才是。
只是他才挣扎着想坐起来,双腿之间立刻传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让他在一阵头昏眼花之后,终于想到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瞬间悲愤难堪到了极点。
他们怎么敢那样对他,怎么敢,他到底又是怎么让自己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真不如死了算了,可他既没力气又没兵器,要怎么才能结果了自己啊?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刻,他到底还没有勇气,若他真能生出勇气来,也不必受今日之辱了!
明贞帝正自暴自弃着,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他看见周四平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比他且要高出半个头,壮实得铁塔一般,让寻常人望而生畏的大汉。
关键那两个大汉放肆的打量了他一回后,还笑着与周四平说道:“周哥,虽然不是娘们儿,瞧着细皮嫩肉的,滋味应当也与娘儿们差不了多少,周哥果然照顾我们兄弟。”
明贞帝心里攸地升起不祥的预感来,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能色厉内荏的冲周四平嚷嚷道:“宇文修去哪里了,让他来见我,立刻,马上!我是一国之君,他竟敢这样对我,这样折辱我,宇文氏的列祖列宗一定不会放过他,老天爷一定会让他天打雷劈的!”
见周四平勾唇冷笑,不为所动,只得又冲那两个大汉嚷嚷起来:“朕是皇上,朕是明贞帝,真命天子,宇文修那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迟早会遭到报应了,你们休要助纣为虐……不是,只要你们保护朕逃离了这个鬼地方,助朕回到了宫里去,朕一定给你们加官进爵,封你们做侯爷,不是,国公,不,异姓王也成,只要你们弃暗投明……”
那两个大汉便明显有些犹豫起来,倒不是为了明贞帝许的加官进爵什么的,而是想的若眼前的人真是皇上、一国之君,哪怕落魄了,那也不是他们这样的粗人能玷污的,深入骨髓的上下尊卑观念和阶级观念,终究还是让二人裹足不前了,齐齐看向了周四平。
周四平就暗自骂了一声娘,笑道:“你们也信这小白脸儿的疯话,他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嘛,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明贞帝可早成先帝,丧事都快办完了,咱们的新皇上也已坐上宝座,大情小事都有我们摄政王说了算,你们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是你们两个外强中干,看着威武雄壮,其实……根本就不行啊?要不要,我让人再给你们弄点酒,或是药来?”
那两个大汉立时不犹豫了,道:“周哥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再弄点酒或是药来,我们方才喝酒,不过是为了助兴而已,您再这样说,我们可恼了啊!”
男人被质疑什么都能忍,惟独被质疑“不行”万万不能忍,何况周哥不是说了吗,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地上的小白脸儿就算真是皇上又如何,一个已经“死了”的皇上,一个小命被捏在他们摄政王手上的已经“死了”的皇上,与他们这些曾在最底层挣扎过的,甚至可以称之为下三滥的人,又有什么两样!
于是,屋里很快便响起了明贞帝惊惶失措得近乎崩溃的声音:“滚开,不许靠近朕,不许碰朕,滚开,拿开你们的脏手,滚开……”
然而他哪里是两个大汉的对手,别说如今饿了多日,脚软手软,又才受了重伤,身心都备受打击了,就算以前,他也不可能是两个壮汉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撕烂了他的衣裳,——他之前无比嫌恶,如今却死命抓住,觉得唯一能给他些微安全感的衣裳,露出了他的身体,然后被压在了一个大汉的身下,鼻间是他们臭烘烘的口气和体味,身下因为才受了伤,又被压着,痛得他眼冒金星,恨不能死过去才好。
但这些痛苦,比之他的身体忽然被贯穿的剧痛与屈辱,又算得了什么,根本可以忽略不计,更可恨的是,他的嘴巴,也随即被脏东西给填满了……他们怎么敢,他是一国之君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他!宇文修,我就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他也终于大抵明白宇文倩当日被他污辱时,是何等的心情,还有她为什么会那么恨他了,原来被自己厌恶的人污辱,真的可以让人痛不欲生,羞愤而死,而并不是他以为的,不过就是一场鱼水之欢而已,什么大不了的,再不济了,他补偿她便是……原来,再多的补偿都抵不上心里的厌恶与屈辱,若他一早知道,他一定不会起贪念,可这世上,往哪里寻‘早知道’去啊?
很快两个大汉的粗喘声便此起彼伏了,加上明贞帝时不时溢出的一声痛苦而绝望的申吟,周四平听得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简直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压着同类,也能那么……呃,投入,不过也得亏他们爷手下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自然也多的是有这样那样怪癖的人,譬如地上那两个,不然这会儿,指不定他家爷就得让他上了,他可没兴趣上一个男人,何况还是狗皇帝那样的货色,那也太恶心人了,再次庆幸,他家人手下什么人都有,这不就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了?
周四平又看了一会儿眼前的活春宫,觉得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一闪身避了出去。
就见宇文修一直负手站在外面,他忙上前恭声道:“爷,这里有属下即可,您还是回府去陪着少夫人罢。您放心,属下不会让冯三赵四轻易弄死了狗皇帝的,明晚上还有陈大几个等着呢,狗皇帝不是向来最爱刺激,据说当初好些低等的妃嫔都怕侍寝吗,明儿也让他好生尝尝那个滋味儿,陈大几个可都是个中好手,妈的,兄弟们都娶不上媳妇儿,他倒是一个人霸占了那么多个!”
“嗯。”宇文修点点头,“我只是想听听他痛苦的惨叫声,来解解气罢了,如今觉得气已消得差不多了,这就回去,你把人看好了,别出什么岔子,再就是记得给他上药,给他吃的,别让人轻易死了。”
周四平忙一一应了,送了他出去,直到他上了马车,驶远以后,才折进了院里去,还没走到柴房前,已能听见明贞帝痛苦的惨叫声,还有冯三喘着粗气的骂娘声:“你他妈的轻点儿啊,弄死了还玩儿个屁啊,而且周哥一定会让我们好看的……”
他勾唇冷冷一笑,上前几步拍了拍门:“知道不能弄死了就好,差不多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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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9月6日王世子zz亲的5颗钻石,凡云玲请的5朵鲜花,張萌芽亲的5朵鲜花,9月7日張萌芽亲的5朵鲜花,利丹里丽丽亲的5朵鲜花,爱你们,么么哒O(∩_∩)O~
☆、第二百零八回 猛药 新生活
宇文倩出了柴房,便开始跑起来,一开始只是小跑,渐渐便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跑到宇文修这座宅子最偏僻的角落后,才在黑暗中放声大哭起来。
她终于大仇得报,亲自手刃了仇人,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将仇人的脏东西一刀剪了去固然解恨,可再解恨,她受到的伤害也不可能抹去,她也不可能再做回以前那个完美完整的自己了,叫她怎能不哭?
胡严很快找了过来,知道宇文倩情绪激动,需要宣泄,也不劝她,只是上前轻轻将她拥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和支持。
好在宇文倩又哭了一会儿,便渐渐平静了下来,胡严方柔声道:“小舅说他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让四平先安排人送我们回去,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家罢?”
“嗯。”宇文倩点点头,任他拥着往前走,一直到垂花门前上了马车,径自回了忠靖伯府。
一时进了二人的院子,胡严见已交三更了,便与宇文倩道:“倩儿,你饿不饿,要不要我让人做碗杏仁露来给你吃,再加点你最爱的桂花,既清香又安神,你吃了好生睡一觉,明儿起来,便是崭新的一天了,好不好?”
宇文倩想了想,点头道:“好。”随即进了净房去梳洗。
等她梳洗完出来,杏仁露已经来了,胡严待她坐了,便亲自端了霁红小碗给她:“我刚已替你尝过了,又香又甜,你快吃罢……”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后,手里的碗已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却是胡严刚递碗给宇文倩时,没注意挨上了她的手,结果她立刻一缩,碗便掉到地上去了。
胡严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喝命屋里服侍的丫头婆子们:“你们都退下,没叫谁也不许进来!”
他自来脾气好,众丫头婆子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时的样子,如今乍然一见,都是唬得不轻,忙战战兢兢的齐声应了“是”,鱼贯退了出去。
宇文倩面色发白,躲闪着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轻声道:“都是我不好,手忽然滑了没接住碗,夫君别生气……”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生气你没有接好碗,再珍贵的碗,也比不上你一个手指头。”胡严却一直定定的看着她,道:“我生气的,是你为什么要有意无意的躲避我的碰触,难道我是洪水猛兽吗?方才在小舅的宅子里时,我就发现了,我一挨上你,你就浑身僵硬,等上了马车,同样如此,等回了家,更好了,我的手才无意挨上了你的手一下,你立刻往回缩,为什么,我们不是最亲密的夫妻吗,你哪里我没看过没碰过,为什么如今连我稍微挨一下,就如此不能忍受?”
一席话,说得宇文倩的脸越发的苍白了,勉强自持着道:“我没有,夫君想是误会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胡严见她说不出话来了,脸色也难看至极,若非是坐着的,只怕就要摇摇欲坠了,心下大是心疼与怜惜,但仍狠心逼她道:“好,既然你说我误会了,那我们这便歇下罢,虽说如今还在孝期,但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也没什么……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素了这么久了,你也该给我点甜头尝尝罢?”
说完,起身便伸手要抱宇文倩去。
宇文倩却在他的手刚挨上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近乎崩溃的哭出了声来:“你别碰我……求你别碰我,别挨我,我给你纳妾,我给你挑人放在房里好不好,只求你别碰我……”
胡严怒极反笑:“我为什么不碰你,你是我的妻子,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是房子长子,等出了孝,我们还要尽快为胡家开枝散叶,不管生儿生女,都多多益善,我若不碰你,怎么生孩子?至于你说的给我纳妾挑人放屋里,不好意思,我谁都不要,只要你!之前我想着你心病未愈,私下相处时,都小心翼翼的顺着你哄着你,你说还没出孝,要分床而睡,我就立马卷了铺盖去榻上,你说让丫头服侍我更衣梳洗,自此再没服侍过我一次,我也由着你,想着时间长了,你总能走出来的,谁知道你反倒变本加厉,连我无意挨了你一下,你都受不了了,还要给我纳妾,我还真没见过你这般贤惠大度的妻子呢!”
原来这些日子宇文倩表面看似已经走出来,恢复得与以前几乎没什么两样了,但只有胡严才知道,她并没有走出来,她心里的伤口还在汩汩的流着血。
以致她除了最开始那几日,因为感动也因为真爱胡严,忘情的接受了他的拥抱以外,其他时候,她都尽可能在不着痕迹的避免与胡严发生身体上的接触。
胡严心思细腻,一来二去的,岂能察觉不到,却什么都没说,想着等到她大仇得报的那一日,也许她就好了,夫妻之间就回到以前的甜蜜与幸福了呢?
万万没想到,她大仇得报之后,反倒与自己更疏离更不能忍受自己的碰触了,他再不狠心把她给一次治好了,夫妻间大好的情分岂非要被消磨光,大好的时间也要被浪费光了?
宇文倩哭得不能自已:“你当我想贤惠大度吗,可我自己已经不完整更不完美,除非时光倒流,否则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了,你叫我怎么当做没有这回事的,与你以前怎么样,如今仍怎么样?我以为,只要手刃了那个狗皇帝,我就能挣脱身上和心上的桎梏与枷锁,脱胎换骨,成为崭新的自己,可是、可是手刃了仇人,事情也不可能改变了呀……”
她还知道,自己剪了狗皇帝后,弟弟一定不会就此放过他,一定还有更可怕更解恨的后着等着他,可哪怕将狗皇帝千刀万剐,她也做不回那个完美的自己了,她自小到大,表面看似不争强好胜,其实最是争强好胜的,表面看似不追求完美,其实也恰是最追求完美的。
旁的事出了差错,她可以纠正回来,那她就仍是那个完美的自己,可这样的事,她要怎么纠正啊,她怎么都纠正不回来了……宇文倩忽然就后悔起自己当初怎么不意志坚定一些,长痛不如短痛,无论如何都坚持和离了。
胡严已经冷笑起来:“我早说过,你只是不慎被狗咬了一口,当时固然血流如注,可你不能因为当时看着严重,就一辈子都拿自己当病人了,自己都拿自己当病人了,旁人还能怎么样?那照你这么说来,那些再嫁的寡妇,或是因为这样那样原因离开夫家的女子,就不能再得到幸福,因为她们不完美了?我错就错在,之前太顺着你了,我现在告诉你,打今儿起,我不会再顺着你了,你没病没痛的,我凭什么要顺着你?好了,我困了,睡觉!”
说完,俯身一把将宇文倩抱了起来,心里自是心疼她的僵硬与眼泪,面上却丝毫也没表露出来,抱着她便径自走到床边,将她放下,替她脱了鞋后,自己也脱鞋上床,抱着她躺下了。
宇文倩浑身僵硬如铁,窝在胡严的怀里,既有几分对雄性自那件事后,才生出来的害怕,原来她的那点力气,在再文弱的男人面前,都不值一提,她永远不可能是男人的对手;也有几分自卑,真到了裸诚相见那一日,夫君嫌弃她怎么办,她自己都不能容忍自己的不完美了,何况他?还有几分对胡严温暖怀抱的眷恋,这么好的夫君,只可惜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胡严的声音忽然自头顶传来,比之方才柔和了不少:“倩儿,我不是要逼你,而是你真的对自己太苛刻了,什么不完整不完美了,那只是你漫长生命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就跟你坐马车时不小心跌了一跤,划船游玩时不慎掉进了水里一样,都是微不足道的小意外,难道就因为这样一个小插曲小意外,就可以说你整个人生都不完美不完整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该说的,我早已说过很多遍了,我现在只告诉你,以后的每一夜,我都会这样抱着你入睡,你也得履行你妻子的责任,亲自打点我的衣食住行,等到明年出了孝后……”
忽然一个翻身,覆到了宇文倩身上,定定的看着她,继续道:“等到明年出了孝后,我还要与你夜夜**,把守孝期间的都补回来,所以,你从今天晚上开始,便重新适应罢,时间长了,自然什么都习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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