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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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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最后终于成了嚎啕大哭,她自己做的错事,恶果由她自己来承担就好,为什么要让她儿子来承担,为什么要让她儿子赔上终身的幸福啊!
  高嬷嬷见睿郡王妃哭得声嘶力竭,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也忍不住再次流下泪来,上前扶住了她,哽声劝道:“娘娘,事情不出也出了,您也别太懊恼自责了,咱们并不是已经一败涂地了,只是暂时的失利,并没有真正伤筋动骨,还是大有翻身机会的。只要二爷将来能做王爷,随时都可以让那贱人‘病故’了,另娶个合二爷心意,十全十美的少夫人进门,您千万别伤心坏了身子,如今我们可经不得任何一点闪失了!”
  劝了睿郡王妃半晌,她都跟没听见似的,仍绝望的痛哭着,高嬷嬷虽知道宇文信必定正恼着睿郡王妃,也只得看向了他,小声哀求道:“二爷,您劝劝娘娘罢,她已是急痛攻心了,再这样哭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
  宇文信的确正恼着睿郡王妃,她若不自以为是的将自己所谓的“妙计”付诸于行动,便是付诸于了行动后,也别轻敌大意,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他自己也有错,可他只是小错,母妃却是大错。
  但见睿郡王妃哭得可怜,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上前与高嬷嬷一道扶了她起来,道:“母妃,您别再哭了,高嬷嬷说得对,我们并未真正伤筋动骨,还大有翻身的机会,您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体,隐忍不发,等待最后一击击中的机会!只要我做了王爷,还不是想什么时候捏死刘氏那贱人,就什么时候吗?您真的别再冲动,也别再轻敌大意了,若不是您当初刚愎自用,忽然又给父王加重了药量,如今指不定我们已经成功了!当日我们还能有退路,还能再筹谋,如今却是一步也不敢再错了,就当儿子求您,千万暂时忍下这口气罢!”
  睿郡王妃闻言,哭声方渐渐小了下来,打着嗝儿哑声道:“我、我以后都听你的,我再不、再不冲动,再不轻敌大意了,你放心,今日他们逼我们母子承受的耻辱,母妃一定会加倍还给他们,今日我们受的委屈,母妃也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话虽如此,待稍后劝得宇文信回了自己的院子去歇息,她梳洗一番,躺到床上后,却是越想越气,忍不住再次激动起来,终于在喉咙间又一阵甜腥过后,将忍了许久的那口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把刀若扎的是别人,自然没什么,可若扎的是自己,那锥心的疼痛又岂是轻易忍得住咽得下的?
  急得高嬷嬷一叠声的命人开二门往外院递话,即刻请太医去,再顾不得会不会大晚上的连府外的人都惊动了。
  却让睿郡王妃给拉住了,有气无力的吩咐高嬷嬷:“别请太医,也别把事情闹开了,让信儿好生休息,他今儿实在太委屈了,何况那几个贱人一定正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儿,本宫决不能如了他们的愿……”
  死活不让高嬷嬷出去,高嬷嬷没法子,只得含泪应了她,再取了丸药来服侍她吃下,然后坐到床边,守着她睡起觉来,想着她睡一觉起来,没准儿身体就好多了呢?
  不想黎明时分,睿郡王妃的身体不但没好转,反倒还发起烧来,高嬷嬷这下坐不住了,也顾不得睿郡王妃的再四叮嘱,只得忙忙打发了人去请太医,一时间睿郡王妃的院子是灯火通明。
  难免还是惊动了宇文信,顶着一双一夜未眠,而血丝满布的眼睛忙忙赶了过来,到天大亮时,太医总算来了,一段诊断后,说睿郡王妃急痛攻心,已是伤了心脉,必须得静养至少一个月,才有望大愈,且以后也不能再动怒。
  宇文信至此是连苦笑都苦笑不出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偏这屋子是母妃自个儿给弄漏的,如今他们都被淋成落汤鸡,又怨得了谁呢?
  不过,他还是没忘记答应宇文修的事,待看着睿郡王妃喝过药,沉沉睡去,让高嬷嬷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后,便叫了唐嬷嬷至跟前儿,吩咐她即刻送刘姨妈与刘纯馨出王府。
  刘姨妈与刘纯馨也是一夜未眠,失魂落魄的互相扶持着回到幽云轩后,想到睿郡王妃与宇文信不定会怎么对付她们,她们就惊惶恐慌得恨不能立时逃出王府去。
  等恍惚听到睿郡王妃主院那边的动静,天明后又自丫头婆子们的窃窃私语中,听到睿郡王妃吐血病倒了的消息后,母女两个就更害怕了,若王妃真有个什么好歹,她们一定也会没命的!
  正惶惶不安之际,恍惚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刘姨妈与刘纯馨对视一眼,母女两个都如惊弓之鸟般,瑟缩了一下身体,不知道来的是谁,等待她们的又会是什么。
  来人却是睿郡王妃跟前儿另一个得用的唐嬷嬷,一进来便冷声吩咐身后的婆子:“你们两个,收拾东西,你们两个,即刻送人去二门上车,这两位,可是咱们二爷未来的岳母,和未来的二少夫人,你们千万客气点!”
  ‘岳母’和‘二少夫人’两个词,被唐嬷嬷有意咬得极重,听得刘姨妈与刘纯馨又是一阵瑟缩。
  想起宇文信昨夜说的,今儿一早便会送自己母女去南门那边儿的宅子,刘姨妈忙赔笑向唐嬷嬷道:“嬷嬷,敢问您是不是送我们去二爷昨夜说的‘南边儿的宅子’去,其实,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们母女一个不慎,走丢了也不是不可能,敢请嬷嬷去请示一下二爷……”
  一边说,一边捋下自己腕间沉甸甸的赤金镯子便往唐嬷嬷手上套,事到如今,受穷就受穷罢,总好过有富贵也没命享,或是生不如死,反正她们还有几百两银子,出去后买上个小宅子,再做点什么小本生意,也够她们母女过活了,且等过上三二年的,浔姐儿气消了,见她们找上门来,未必就真不管她们的死活了。
  却让唐嬷嬷一把将镯子打到了地上去,看向几个婆子喝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耳朵都聋了,没听见我的话吗?”
  那几个婆子便忙应了“是”,两个直接进了内室去收拾东西,两个则上前一人揪了刘姨妈,一人揪了刘纯馨,便往外快步走去,才不管她们跟不跟得上,也不管会不会弄痛了她们。
  刘姨妈与刘纯馨又是害怕又是难堪,可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只得灰溜溜的被弄上了马车,送往了南门上的宅子,由唐嬷嬷亲自领着人“服侍”,直至刘纯馨嫁进王府,开始她真正的“幸福生活”……
  晨间睿郡王妃主院那边的动静那般大,宇文修与简浔又岂能听不到。
  宇文修倒还罢了,横竖本来就要早起上朝的,简浔却还不到醒来的时候,宇文修只得抱了她在怀里轻轻拍着,道:“我从蓟州找的人,就今明两日便该到了,整好那对母子自顾不暇,可以先给父王治病,等病治好了,证据也确凿了,就该彻彻底底的新仇旧恨与他们一道清算了!”
  这也是他会答应简浔计划的另一个原因,睿郡王妃那个人,算计别人时心肠歹毒不留余地,轮到自己时,却是丝毫委屈也受不得,平生更是以宇文信为傲,见宇文信要娶刘纯馨那样一个女人,必定会气急攻心倒下的,她一倒下,便再顾不上父王那边儿,宇文信要照料她,还得准备婚礼的事,同样分身乏术,那有些事便能神不觉鬼不觉的做好,等他们终于缓过劲来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永世不得翻身了。
  宇文修是上过无数次战场的人,深知要么不出手,要么就快狠准直击要害的道理,他既出了手,就绝不会再给那个女人翻身的机会,连同宇文信也是一样,当他看不出他看浔浔的目光与旁人很不一样么?!
  简浔闻言,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道:“那你找的人有把握能查出父王的病因,治好他么?杨氏狠毒,对父王下手也就罢了,至亲至疏夫妻,多少夫妻到了最后,都弄得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甚至反目成仇的,她也算不得绝情。宇文信却是父王的亲生儿子,父王自来待他也是疼爱看重有加,他却明知道杨氏害父王,不但没有劝阻杨氏,反而助纣为虐,做了杨氏的帮凶,那就真是死有余辜了,只是治他们的罪,让他们罪有应得现下却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治好父王,只要人没事,其他账可以以后慢慢儿算。”
  宇文修道:“那人据我描绘的父王的症状推测,至少有七八成把握能治,便不能治,总能找出病因,只要找出了病因,对症下药,我相信一定能药到病除的。”
  “那就好,父王他,早年是对你不好,这些年在尽父亲的责任上,也有所欠缺,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儿的,想来你也是一样……”简浔应道,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宇文修听了忙道:“你再睡一会儿,待你睡着了我再起身,昨儿本就睡得晚,还打早就被吵醒了,横竖如今府里也没人需要你去晨昏定省,多晚起来都没关系。”又轻轻拍起她来。
  昨夜宇文倩提议的‘不醉不归’到底没能成行,不过待胡严过来后,两对小夫妻还是说话儿到交三更,宇文倩与胡严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去,所以这会儿简浔是真困,更兼宇文修拍得她实在舒服,很快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宇文修待她的呼吸平稳而绵长后,方轻轻松开她,再给她扯了扯丝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回身见她两颊红扑扑的,又忍不住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去了净房梳洗。
  简浔一觉起来,天已大亮,阳光都照进屋里来了,她只觉心情说不出的轻松与畅快,因为终于把鞋底上的污泥给甩掉了,鞋子又变得干干净净,不再恶心自己了。
  何妈妈听得她叫人的声音,走了进来,屈膝行礼后笑道:“大少夫人,三姨太太,哦不,亲家太太与未来的二少夫人,已经被王妃跟前儿的唐嬷嬷,送出府去了,听说王妃也病倒了,天还没亮正院那边就闹着请太医,王妃据说还吐血了,大少夫人用过早膳后,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简浔闻言,心情就更好了,笑道:“痛打落水狗虽痛快,到底有些掉价儿,我还是不去探望王妃了,反正想也知道,她这会儿好不了,知道她不好,我已经放心了,干嘛还要白走这一趟。”
  倒是刘姨妈母女被送走了,更让她痛快,那对母女一定以为,自己碍于血缘关系,不会对她们下狠手,行,她不直接动手,她借刀杀手便是,真以为那点血缘关系,能保住她们吗?
  一番梳洗妆扮后,简浔正用早膳,宇文倩过来了,还没进屋已笑道:“浔妹妹,你听说了吗,王妃娘娘病倒了,刘亲家太太与咱们未来的二弟妹也被送出府去了,她们既已被送走了,我们行是没法儿给她们践了,不过王妃娘娘那儿,我们却是很该去探一下病才是……哟,这么丰盛的早膳呢,琼雪,给我添副碗筷来,再跟范妈妈说一声,以后但凡我和夫君回来,早膳也一并给我们准备好,送去我那边儿,春燕夏莺她们的手艺,可远远跟范妈妈她们比不得,可我总不能每次回来,都带个厨子罢?”
  简浔笑道:“昨晚上就问过倩姐姐的,是你自己说不用麻烦,早膳随便应付一下就过去了,那你和姐夫今早上吃的什么,现在要不要给姐夫送一份过去?”
  宇文倩夹了个水晶蒸饺慢慢吃了,才道:“不必,他早膳向来不讲究,以往在书院念书时,早膳一般就两个馒头,他已习惯了。”
  简浔却仍让人给胡严送了一份过去,“姐夫吃不吃是他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事。”
  姐妹两个一道用了早膳,漱了口后,宇文倩便起身道:“走罢,才不是说了,要去王妃处探病吗?我备了两枝百年老山参,危急时刻用来吊气再好不过了,你就不必准备什么东西了。”
  简浔听得好笑不已,她这是去探病呢,还是去气人呢?她还是方才与何妈妈一样的说辞:“痛打落水狗到底有些掉价儿,要不咱们就别去了罢?”
  宇文倩却道:“什么掉价儿,哪里掉价儿了!道听途说哪有亲眼所见来得过瘾,何况昨晚上我们与二弟说的那些话,王妃因为晕倒了,可一个字都没听见,总得也与她说一遍才是,走罢走罢。”不由分手拉了简浔往外走。
  简浔无奈,只得随她一道去了睿郡王妃处。
  彼时睿郡王妃的院子正愁云惨淡,丫头婆子们都有些无精打采,以致宇文倩与简浔都快走到面前了,守门的婆子才发现了她们,忙齐齐上前屈膝行礼:“奴婢们见过县主,见过大少夫人。”
  “起来罢。”宇文倩心情正好,自不会为难几个下人,那才真是掉价儿了,“听说王妃娘娘病倒了?我与你们大少夫人特意探病来的,带路罢。”
  昨夜的事,早已传遍整个睿郡王府了,下人们这会儿只要凑到了一起,势必会偷偷议论一番,睿郡王妃院里的人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是要避着高嬷嬷并睿郡王妃跟前儿的几个大丫鬟罢了。
  所以宇文倩与简浔的真正来意,看门的婆子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县主和大少夫人哪是来探病的,分明就是来看王妃笑话儿,气王妃来的,叫她们怎么敢将人放过去?
  可她们也不敢拦宇文倩与简浔,这两盏灯都不省油,连王妃娘娘都惹不起了,何况她们,只得赔笑道:“王妃娘娘吃了药,这会子应当还睡着,县主与大少夫人可否容奴婢们进去通传一声,若王妃娘娘醒着,再请您二位进去?”
  那个女人睡着了又怎么样,睡着了她也得给吵醒了,好生“恭喜”她一番才是……宇文倩正眼也不看守门的婆子,只道:“自己家里,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通传的,我们自己进去即可,不必你们带路了。”
  说完,不由分说越过二人,便进了院门,又招呼简浔:“浔妹妹,快点儿跟上。”
  两个守门的婆子见状,都是叫苦不来,只仍不敢上前拦她们,只得眼睁睁看着她们进了穿堂,直奔睿郡王妃的正房而去。
  正房门口也是守了丫鬟的,远远的瞧得二人被簇拥着过来,忙一个迎了上前见礼,一个进了屋里去通传。
  很快,双眼浮肿,面色憔悴的高嬷嬷出来了,对着宇文倩与简浔屈膝就是一礼:“县主与大少夫人来了,可见是听说了娘娘病倒的事,只是娘娘吃了药,这会儿还睡着,不能接见县主和大少夫人,您二位还是请回去罢。”
  话虽说得恭敬,礼也行得无可挑剔,却从头至尾一脸的冷峻,大有宇文倩与简浔若敢硬闯,她就与二人拼命的架势。
  只可惜宇文倩从来不是个怕事儿的,连睿郡王妃这个主子都不怕,自然更不会怕高嬷嬷这条睿郡王妃养的狗了,立刻拔高了声音,道:“我与弟妹的确是听说了王妃病倒之事,特意探病来的,我还带了两枝百年的老山参来,高嬷嬷可收好了,指不定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呢?”
  谁都知道,人参是用来调命养气的,年头越久的人参,效果自然也越好,可娘娘如今明明好好儿的,只是一时气急攻心了而已,她这不是摆明了咒娘娘吗?
  高嬷嬷气得心角发痛,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们已经大胜了,还想怎么样,是不是定要逼死了娘娘,逼死了二爷,才肯罢休?
  面色愈冷的同时,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好起来:“娘娘吉人天相,就是不幸遇上了大灾,也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何况如今只是区区一个小病,县主的百年山参,还是留着您自个儿用罢,不然给大爷大少夫人或是大姑爷留着也成,毕竟天有不测风云。”
  “高嬷嬷这话什么意思!”宇文倩立刻冷了脸,“本县主好心好意来探病,你却自作主张拦着本县主与大少夫人不说,还口出恶言,诅咒主子们,你是不是以为,你在王妃跟前儿得用,就可以奴大欺主,不将主子们放在眼里了?看来你是忘了当年王善保两口子的下场了!本县主今儿就要进去看王妃呢,你有胆儿就拦本县主,看本县主会不会打你的板子!”
  高嬷嬷却是寸步不让:“县主今儿想进去,除非踩着奴婢的尸体!奴婢还想提醒县主一点,这里是睿郡王府,不是忠靖伯府!”言下之意,还轮不到宇文倩这个忠靖伯府的主子,打她一个睿郡王府的下人。
  宇文倩怒极反笑:“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话才起了个头,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简浔忽然淡声道:“倩姐姐,高嬷嬷说得对,这里是睿郡王府,所以,还是让我来打她罢,纵然不能打到她心服,能打到她嘴巴不再这么硬,也不错。瑞雨,即刻传板子来,我今儿就替父王正一正府里这么多年下来,都没改变的奴大欺主的风气!”
  睿郡王妃据她看来,真不是个多有心计的,不然这次也不会这般粗陋的算计与反算计,都能将她埋进去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早年太顺风顺水,膨胀之下,人也变得蠢了。
  可高嬷嬷却一看就是个有心机沉得住气的,若说睿郡王妃是一条毒蛇,那高嬷嬷就是她最尖利最致命的毒牙,这些年必定没少给睿郡王妃出谋划策,替睿郡王妃做伤天害理之事。
  那么今日,就让她先来把高嬷嬷这颗毒牙给拔了,再收拾睿郡王妃那条毒蛇罢!
  高嬷嬷见简浔满脸的冷酷与不容置疑,本就是色厉内荏,就越发慌了,现下连个保她的人都没有,大少夫人铁了心要打她,她还真只能受着,丢了几十年的老脸倒还罢了,她也倒下了,谁来照顾娘娘,劝娘娘和二爷宽心呢?
  正暗暗发急,就听得里面响起了睿郡王妃微弱的声音:“高嬷嬷,谁在外面,吵死了,让她们都滚……咳咳咳……”
  高嬷嬷有了台阶,也是真担心睿郡王妃,忙借此机会跑了进去:“娘娘,您醒了?您好些了没?太医还没走,仍在外院候着,我这就打发人请去。”
  宇文倩与简浔也趁机进了屋里。
  就见睿郡王妃黄着脸躺在床上,不过才短短一夜,就瘦了一圈,也老了好几岁似的,憔悴苍老得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
  瞧得宇文倩与简浔竟忽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先是一怔,继而便嘶声叫起来:“谁让你们两个贱人进来的,给本宫滚出去,滚,滚得越来越好……”
  ------题外话------
  感谢8月7日不停的温柔亲的2朵鲜花,爱你,么么哒O(∩_∩)O~


  ☆、第一百七七回 开始治病

  “谁让你们两个贱人进来的,给本宫滚出去,滚,滚得越远越好……咳咳咳咳……”
  睿郡王妃吼得声嘶力竭,以致剧烈的咳嗽起来,急得高嬷嬷忙给她又是抚胸又是揉背的顺起气来,好半晌她才稍稍平息了下来,却是再没力气喊叫了,只能无力的靠在高嬷嬷的肩膀上喘气。
  高嬷嬷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悲愤,只得向宇文倩与简浔示弱道:“县主与大少夫人如今也见过我们娘娘了,就请立刻回去罢,我们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县主与大少夫人只管放心。”
  她们一走,自然也就可以把方才的事揭过不提了。
  宇文倩却没有走,不但没走,反倒找椅子坐了下来,还拉了简浔一块儿坐下,好以整暇的道:“我和弟妹好心来探病,怎么从高嬷嬷到王妃,都不但不感激,还口出恶言满嘴满嘴喷粪呢?方才我还以为是高嬷嬷奴大欺主,如今方知道,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主必有其奴。”
  “不过罢了,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了。”顿了顿,不待高嬷嬷说话,宇文倩又道:“只是好好儿的,王妃怎么会忽然就病倒了,还病得这般重?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照理二弟的亲事昨夜定了下来,定的还是王妃自来喜欢的亲家表小姐,王妃不日就能喝上媳妇儿茶,抱上孙子了,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还病倒了,莫不是太过高兴,竟致病倒了?可我自来只听说过伤心生气得病倒的,这高兴得病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呢,王妃可得早些好起来,为二弟筹备亲事才是,毕竟是二弟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么。”
  一席话,说得睿郡王妃才稍稍平定了几分的呼吸,瞬间又急促起来,看向宇文倩的目光,简直能吃人:“你、你、你……”却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偏宇文倩还在火上浇油:“王妃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难怪会高兴得病倒呢。也不怪王妃高兴,未来的二弟妹那般温柔贤淑,引得二弟名分没定下来前,已忍不住一亲芳泽,将来小两口儿必定会蜜里调油,恩恩爱爱,亲家太太也与王妃那般投缘,又无牵无挂的,正好日日与王妃作伴,可真是可着满盛京,甚至是满大邺,也再找不到这般好的一门亲事了,实在可喜可贺。”
  简浔则道:“本来是我的姨母与表妹,我该好生看顾她们的,不过,如今有了王妃与二叔,亲疏有别,我却是不好再插手了,不然旁人少不得说我越俎代庖,所以,以后就请王妃多多包涵亲家太太与二弟妹了,毕竟是二叔自己挑中的妻子,她们母女的体面,也是二叔的体面,王妃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看着睿郡王妃一副目眦尽裂,却反驳她们不得,只能不停的喘气,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气得昏死过去的样子,简浔忽然就明白了宇文倩为什么会说‘道听途说哪有亲眼所见来得过瘾’,也终于体会到了痛打落水狗的解气与痛快。
  睿郡王妃却被二人的一唱一和气得快疯了,忽然瞥前床前的高几上有个来不及收走的药碗,挣扎着一把抓在手里,便朝二人的方向砸了出去:“我打死你们两个贱人,我打死你们……”
  只可惜还在半空中,就“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去,摔了个粉碎。
  宇文倩“霍”地站了起来,一脸冷若冰霜的道:“王妃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儿,到底谁犯贱,谁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倒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去,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事情到底是谁挑起的,又是怎么在你的推波助澜之下,一步步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所以,害了你儿子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都是你害了他!你就等着他恨你一辈子,怨你一辈子罢!浔妹妹,我们走。”
  简浔点点头,看了高嬷嬷一眼:“今儿看在王妃病重的份儿上,我先把你的板子记下,若下次你再敢奴大欺主,就休怪我无情,新账旧账与你一块儿算了。”
  方起身与宇文倩一道出去了。
  刚一出去,就听得里面传来了高嬷嬷惊慌失措的声音:“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啊,血……娘娘,娘娘,您醒醒,快来人,快来人啊……”
  宇文倩与简浔对视一眼,猜到睿郡王妃八成是又吐血晕倒了,都冷诮的勾起了唇角,如今就吐血了,岂不知她吐血的日子且在后头!
  翌日,是崇安侯的三七,简浔依例打早儿带着三牲香烛纸马等物回了崇安侯府去。
  简君安与平氏在刘姨妈刘纯馨离开侯府当日,就知道她们赖到了王府去,都气得不行,尤其简君安,更是恨不能立时亲自上门,将她们母女给抓回来,省得她们丢简浔的脸,甚至为睿郡王妃所利用,对简浔不利,当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便是看在亡妻的面子上,这种所谓的亲戚也不能再往来了!
  是平氏死活拦住了他,说睿郡王病着,他总不能亲自去与睿郡王妃交涉,内宅的事,还是交由她们女人来处理,收拾一番,便打算自己去睿郡王府,到了这个地步,她是再不想管、不好管这些破事儿,也必须出面了,总不能真让女儿为两条癞皮狗所累,反正她与刘家父母细究起来什么关系都没有,不必有任何顾忌,也不怕旁人诟病。
  没想到还未及成行,简浔又打发人回来了,说这事儿她自有主张,让他们不必插手,也别担心,等她需要帮忙时,定会立刻打发人回来告知父母的,态度很是坚决。
  简君安与平氏无奈,只得什么都没做,只待在家里等消息,没想到却什么消息都没等到,一直到今日简浔回来。
  夫妻两个都有满肚子的话要说,见了女儿,见她神色间一派轻松,不像有事的样子,心情也不能松快下来,待简浔给崇安侯上过香,祭拜过祖父后,便立刻拉了她回仁智院,将下人们都屏退了,简君安劈头就问道:“你三姨母……不对,刘家那对母女如今怎么样了,这几日在王府,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你母亲当日就要过去将她们弄回来的,偏你不愿意,怎么想的呢?”
  简浔笑道:“她们姓刘又不姓简,便是母亲去了,王妃也愿意放人,她们不回来,也是没着,何必白跑一趟呢?至于麻烦,她们倒是想给我添,只可惜,吃相太难看,手段也太拙劣,所以,如今自己把自己把坑里了。”
  把这两日发生的事,言简意赅与父母说了一遍,末了笑道:“以后我都不能越俎代庖管她们母女的事了,毕竟她们有夫君有女婿,亲疏有别,就更别说爹爹和母亲又隔了一层的,越发不好管了,所以以后,咱们家得少一门亲戚往来了。”
  简君安闻言,毫不客气的道:“这样不知廉耻狼心狗肺的东西,谁稀罕与她们往来了,她们若是识趣,余生都别再登我简家的门,否则,他妈的我一定让人拿大笤帚把她们一直打出巷口去!”
  能让向来温文尔雅的他这样爆粗口,可见有多生气。
  也不怪简君安生气,段氏在他的印象里,从来都是温柔美好的,在女儿心里自然也是一样,可恰是她的娘家人,一再的拖她的后腿,到如今,更是算计起她唯一的骨血来,简直禽兽不如,他只是破口大骂她们一顿,已经够轻了,他根本就想杀了她们好吗!
  平氏也是满脸的愤怒与不可思议:“她们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别人随便调拨两句,便能上钩,脸面廉耻什么都可以不要,已不止是愚蠢凉薄,更是唯利是图了,幸好浔姐儿你这次彻底摆脱了她们,不然以后少不得还要被她们恶心。”
  她虽进门便没有婆婆,没吃过婆婆的苦,自家娘家母亲如何给几个嫂嫂立规矩却是见过的,平氏族里那么多人家,更是见过不少,平氏族里待儿媳已算是宽厚的了,做媳妇却也远远不能与做姑娘时相比,何况刘纯馨要什么没什么,还是因为那样见不得人的手段,阴差阳错成了睿郡王妃儿媳的,想也知道她以后的日子会多么难过,他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即可。
  至于刘段氏,竹子她都指望不上了,还想指望笋子?她且等着看她怎么死……这般想了一通,平氏心里方解气了不少。
  晚间宇文修来接简浔回去,当着简君安与平氏的面儿,只说自己让简浔受委屈了,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待上了马车,便压低声音与简浔道:“人已经到了,今晚上我便安排他们给父王诊治。”
  简浔立时满脸的惊喜:“真的?那这会子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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