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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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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的预感袭上心头却被老嬷嬷以最快的速度压了下去。回过头。换上了一副伪善的笑容来对男孩道:“这是给你娘治病的草药。昨儿个你娘头痛的厉害。老奴特地向太医寻得。”
  那样的笑容以及那样的解释。若是放在今日之前。孟玄燕绝对打从心底里信服。但是。仅是不同往日。他已不再是那个不知深宫恩怨的天真皇子。今日的他。在看到那般笑容。听到那般解释的时候。竟然笑了出来。咯咯咯咯的声音从他的喉间传出。在见过那名被挖去双眼的宫女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何那名叫兰梅的宫女为何对自己如此狠心;他终于明白。在这个宫里不会存在恩人一说。没有人会帮他。没有人能帮他。也没有人敢帮他;他终于明白。能够留在他与娘身边的嬷嬷。不过是一根别人安插在他们身边的毒刺;他终于明白。这。就是他的处境。

  ☆、见血封喉V

    40*见血封喉V
  “嬷嬷。那药。是草药。还是毒药。”
  左手握住刀鞘。右手一个用力。青光匕首被他一下子拔了出来。艳阳高挂。深冬的午后本应是最为温暖的时辰。然而梦蝶宫中。却吹来数股凌冽寒风。
  “你要做什么。”老嬷嬷难以置信的盯着身前那名五岁孩童。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了这个孩子的变化。他没有了稚气。小巧的脸上俨然一副绝狠的神情。仿佛顷刻之间从一个无邪幼童变成了一个凶残少年。
  不。他更像是从阴曹地府爬上来的黑无常。定睛望去。她猛然醒悟。原来那孩子身上的污物是一块一块的血渍。只是那些血太过浓稠才会红的发黑。才会让她误认为是普通的泥渍。忽略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你干什么。”苍老的脚步踉跄着后退。老嬷嬷被吓得两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开口质问男孩。但男孩并没有给她答复的意思。只是笔直的朝她走来。
  “不要过来。”砰地一声。老嬷嬷摔在了地上。手脚由于强烈的恐惧变得不听使唤。她几次尝试站起来却都再一次摔了回来。到最后。她也顾不得其他。颤抖着手脚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命。
  “嬷嬷。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是草药。还是毒药……”孟玄燕抬起握着匕首的右手逼近倒在地上的老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那幅背叛他的人的躯体。他的心已经再没有不忍。再没有恐惧。此时此刻。他的心是空洞的。装不进任何情愫。
  “皇子。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那不是……不是……”眼见泛着寒光的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老嬷嬷慌忙解释道。然而她的眼泪。她的乞求现如今已经无法撼动男孩的心扉。
  “罢了。其实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孟玄燕淡淡开口。这一句。不知是说给嬷嬷听得。还是说给自己。
  其实此时此刻。无论嬷嬷给他的是什么样的答案。都无法改变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因为他已经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而那象征着事实的答案。他也早已了然于心。也正是那个答案。生生扯碎了他的心。
  蓦地。嵌着宝石的匕首在空中笔直朝下刺去。男孩一刀扎进了老嬷嬷的腰间。没有过多的挣扎。没有喷溅的血液。甚至没有半分声响。那个照顾了他们几年的女人。就在刚刚那一瞬被他一刀刺死。
  七哥没有骗他。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那个人。可是七哥没有告诉他。杀了那个人之后。他的心为什么会如此的痛。为什么他害怕得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为什么。他心底的某一处。竟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又是为什么。现在的他。竟然渴望看到从尸体喷出的鲜血。
  握着匕首的手紧了又紧。孟玄燕渴望着那温热的液体。只要抽出匕首。他的渴望就会得到满足。然而就在他即将施力的时候。一只苍白瘦弱的手制止了他的行动。
  一手覆盖住紧握匕首的小手。一手抚上那令人心痛的脸庞。全身火红的女人劝阻了男孩自杀式的行为。
  “她的血有毒。绝不可以拔刀。”

  ☆、千年枷锁I

    41*千年枷锁I
  咕咕咕。。
  咕咕咕。。
  窗外传来不合季节的鸟叫声。将男人的叙述打断。“看来今天的时间不多了。我无法将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你听。”筠落燕抱歉地看着女人。他很想一口气将他的故事全部讲完。但现如今的情势却令他无法如愿。
  “你要去哪儿。。”何芳子拉住起身的男人。他现下满身是伤。又是刚刚越狱的逃犯。如今除了莫归坊他还能去哪儿。“燕子……”
  “我还有事情必须去做。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离开她。他的心中也是万般不舍。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立刻带她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纷乱之地。可是现实的残酷总是将他们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推离。当下的时局根本不允许他继续自私软弱。这一次。他决意将那禁锢了他将近二十年的牢笼一次性轰个粉碎。
  “芳儿。你还信我吗。”他低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的发间落下无数细吻。这样的相拥他期盼了无数遍。他一度以为再无机会。上天却眷顾了他。让她再一次走回他的身旁。
  “我一直都信你。”她回抱着他。她知道。当这个拥抱结束。她与他便会再一次分离。但她相信这一次的分离虽然是痛苦的。但却不会伤到他们分毫。他与她。即使相隔两地。心也是联系在一起的。
  “答应我……”她理解他。不拦他。但她仍旧需要他的一个承诺。
  “我不会有事。”吻上她的唇。他肆意品尝着久违的甜美。贪婪而不失温柔。
  “咳咳。。”在窗户根底下扮鸟咕咕咕了半天的纪思凡终于忍受不住屋内越发浓郁的情爱氛围。尴尬的咳了两声以示抗议。老天。这莫归坊再怎么说也是鬼的地盘。对筠落燕筠爷来讲是个安安全全的家没错。但是对他这个为大宋朝廷卖命的师爷来说。这里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鬼府。若不是见不得昔日好友相思难耐的摸样。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是坚决不会将自己这只肥羊送入此等虎穴。
  蹲在窗户下又吹了一阵冷风。纪思凡已经蹲的两条腿发麻。竟然还是没将屋内的男人蹲出来。在这么蹲下去。他恐怕一会儿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捡起地上的石子垫了垫。接着大大的叹了口气。看来。他今晚注定要做一个打断别人春宵时刻的坏人了。
  41*千年枷锁I
  食指轻弹。手中的石子飞速穿过窗纸。笔直射向屋中两人。筠落燕陡然抬手接住。稍稍用力。坚硬的石头顷刻间在他的掌中化为粉末。
  "我该走了???"他松开怀抱。深情地望着女人。
  "恩。"退到男人身旁几步的距离。何芳子没有抬头。她不敢看他。因为哪怕看上一眼。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口挽留他。
  "我不会有事。"他再一次承诺。捡起外衣套在身上。最后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人儿后便推门离开。
  见自己的目的完美达成。玉面狐狸微微微一笑。走到男人身旁自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单手铐锁。"筠兄。得罪了。"说罢咖咖咔三下拷在了男人右腕上。小巧的锁身由三层镀银铁环相扣而成。每层铁环内部都藏着无数尖针一样的小巧装置。只要运用特定的方法起动机关。三层铁环便会万针齐发并且环环扣紧。瞬间废了被拷之手。
  此物被其设计者戏称为富贵锁。因为在制作的时候。那人有意将三层锁身打造的奢华精美。每层铁环都雕刻着细致的雕花以掩盖藏匿其中的尖针。并以金箔勾边。纯银镀膜。不知情者乍一看去。只会觉得此物必定是权贵人士的新奇饰物。殊不知它竟是胁人性命的锁物。

  ☆、千年枷锁II

    42*千年枷锁II
  关于富贵锁的传闻筠落燕早有耳闻。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第一次见到此等传说中的镣铐。竟是扣在了自己的右腕上。他没有反抗。走到这一步就算没有这拷锁。他都已成为阶下之囚。
  垂下右臂。银环铁扣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滑去。握拳的指触及到那片金属的冰凉。指尖沿着精美的纹路向内摸索。最终在最外层的铁环内侧摸到了一处凸起。
  看来。在纪思凡前一步探进监牢的黑衣女子并没有骗他。眯紧双眸。筠落燕清楚地知道现在根本没有让他搞清状况的多余时间。遂将自己眼中的诧异隐去。转身对玉面狐狸道:"还请劳烦师爷带路。"
  纪思凡侧身向男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接着将衣袍撩向一侧。足尖一点飞身窜上屋顶。出发之前。刻意停留了一瞬。为男人预留了些许时间。让他能够最后看一眼窗边的她。
  当筠落燕翻上屋檐。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于夜空下飞驰。一路无话。这令他获取了部分时间来理清思绪。
  如之前所述。纪思凡并非唯一一个夜访监牢的人。事实上。在他受监这段时间当中。一名蒙面女子数次夜探大牢。将纪思凡的计策全盘透露给他。并向他阐述了其计划每一次的进展或者变化。
  一开始。筠落燕对于这名素未谋面的黑衣女子所说的全然不感兴趣。因为据他对纪思凡的了解来说。以纪师爷心思的缜密程度来判断。计划暴露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是个多心、疑虑极重的人。除了自己他从不完全相信任何人。就算是计划中的参与者。也未必能够得知整盘走向。
  所以最初。也就是黑衣女子前三次带来的信息。他是全然不信并且排斥的。他甚至将那名女子当作是纪思凡用来干扰他的思维的一颗棋子。全盘否定。但是随着她出现次数的增加。她所带来的消息却逐步令他推翻了之前的推断。
  她说。纪思凡查到了他的真正身份。
  她说。纪思凡将他的身世泄露给了刑部。他即将受刑。
  她说。纪思凡百密一疏。失掉了捕捉那个人的最佳时机。
  她说。就在今晚。纪思凡会亲自前来带他越狱。
  她说。富贵锁并非一只单纯的拷锁。它同时也是一柄双面冷兵器。
  她说。她与他不是敌人。却也并非友人。他可以选择参与她的计划。也可以背弃她将她告发。
  他可以信任她吗。他自问。然而答案显而易见。他不信任她。事实上。他已不再信任任何人。那么对于这枚富贵锁。他又该如何处置。他知道了它作为冷兵器的使用方法。也是知道了如何破解右腕的禁锢。他却不确定该何时脱困。该何时释放自己。
  冰凉的触感徘徊于腕间。筠落燕下意识的再一次摸到那处开启机关的关键处。只需稍稍发力。它便将化为手中利器。助他逃出生天。然而烙印于脑中的赤红色身影以及那双孤高的黑眸却始终一刻不曾消失。令他迟迟无法动作。
  他仍然放不下多年来的坚持。如果放得下。他与芳儿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他曾为当年的决定后悔过无数次。但当他被关在大牢之内。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去反思的时候。他认识到就算所有一切都从头再来。他依旧会走上这一条路。在那个清晨。他依旧会将芳儿狠狠推开。他依旧会自私的将她伤得彻底。只因他始终放不下心中的那个秘密。
  然而令他没有料到的是。他对那个人的再三保护。却也铸成了她与另一人之间的一道隔墙。在由他生成的隔膜两端。他们没能得到他想象中的那般结局。和他一样。那个人也从未放下过他。纵使他用尽了方法去隐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那个人还是知晓了。她和他的再次出现预示着他所有坚持的灭亡。他其实早已失去了坚持的权利。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他的所有一切都只能以失败来形容。他的坚持是没有意义的。他却依旧放不下。忘不了。
  所以在那潮湿的牢笼之中。他做了决定。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顺着纪思凡的计划震断了铁链。走出那所监牢。也是为什么这一次在芳儿面前他不再选择逃避。

  ☆、千年枷锁III

  穿越小说  43*千年枷锁III
  带路的男人再一次驻足。筠落燕跟着他停下。抬眼环顾四周。他很快认出这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晋王府。
  "我想接下来的路你要比我熟悉的多。晋王正在书房等你。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纪思凡旋身。语气稍带调侃的道。虽然眼前的男人一直以来都将其对晋王府的了如指掌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他在一次共事中看出了端倪。
  筠落燕没有答话。甚至没有多做停留。漆黑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晋王府书房之内。不曾行礼。双手背后孤傲的看着书桌后的男人。
  “我让纪思凡把你带来并无恶意。”赵光义合上手中书卷带着些许歉意微微颔首。他是大宋的晋王。放眼整个朝野。他的身份地位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尊贵的他。竟是个全无架派、温文尔雅。散发着书卷气息的斯文男子。
  筠落燕紧抿着唇不露声色。那书桌后的男人做事从无拖沓。更不会做无畏的打算。他这一趟虽算不上独闯虎穴。却也并非绝对的安全。
  “晋王有话不妨直说。”他淡漠开口。等待男人发号施令。
  “我只想问你两个问题。”
  沉默片刻。赵光义将一张宣纸在书案上铺平。执笔写了起来。
  出于多年来的对于那个男人举动的了解。筠落燕没有发问。下意识的撩袍走到书案旁。低头俯看男人于纸上以楷书书写出来的两个大字。
  国、家。
  微眯双眼。晋王的题目他已猜的**不离十。却还是以沉默代答。
  “你不肯回答。”意外的。赵光义看向筠落燕的眼光中竟掺杂了失落与惋惜的情绪。他一直将他视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几年来。他培育他。教导他。纵然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他后蜀皇子的身份。他亦不曾透露给任何人。他以为他能令他忘了家仇、忘了国恨。然而事实证明。他将他的一切看得太过简单。即使仇和恨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动摇。但他所真正在保护的人和事。却再一次与他背道而驰。
  “落燕。什么是国。什么是家。”赵光义收回目光。将毛笔置于一边。抚上墨迹未干的字迹。“有民则是国;国。即是家。”烛光下。一身锦衣的男人在摇摆的烛火下炯炯有神。赵光义再次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向身旁之人。“你的国、你的家又在哪里。”
  “你不知道。”筠落燕淡漠一笑。他的国、他的家早已被眼前这个男人率领千军一夜之间全数踏平。
  “那么。你的民在哪里。”
  筠落燕语塞。后蜀的民在哪里。
  窗外的夜安静的无半点声响。他的民。那些曾在后蜀的夜空下夜夜哭号的千万子民。此时正在这大宋的天下安居乐业。
  这样的答案。叫他如何能够说出口。
  他不是看不清这样的局势。事实上。他早在几年前便有所领悟。他曾有无数次的机会能够对眼前这个男人下手。甚至曾有机会杀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宋太祖。但他没有。如果动了手。他便成为了另一场血腥屠杀。另一场战役的始作俑者。
  他是矛盾的。在国与家、仇和恨之中徘徊。他无法偏重任何一方。在这个问题上。他始终无法得到答案。尤其是在孟玄夜与赤蝶出现的今日。他更加无法抉择。

  ☆、千年枷锁IV

    44*千年枷锁IV
  "落燕。你有答案了吗。"
  "我的答案重要么。"摒弃沉默。筠落燕不答反问。
  这一轮。换作晋王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无奈地摇头。的确。无论筠落燕的答案如何。他都不会停止自己的计划。而整件事情最终的结果也都会是一样的。
  "既然不重要。晋王又何须多此一问呢。"嘴角上扬。俊颜染上冰冷而无奈的笑。他敬重眼前这位居高全的男人。同时也对他的做事套路了若指掌。
  “这并非多此一问。”赵光义开口否认道。对于筠落燕心中那架象征理性与感性的天枰。他可以说是感同身受。他曾经无数次被这样的痛苦折磨的体无完肤。每一次的决定。都如同割肤弃子一般疼痛。
  “有民则是国。国。即为家;国以民而生。家以国而安。我能够明白。宋对你来说有亡国之恨。灭家之仇。年幼的你曾亲眼目睹我率领千军血洗蜀国。但是以当时的局势判断。我宋国走此一步实属情势所迫。纵观历代朝权。若要令民得以安生。必须一统政权。充实国力。而当今天下。战火早已平息。万民安乐。筠弟是否能够将仇与恨放下半分。以民乐、以大局为重。”
  拱手行礼。男人的态度诚恳万分。话中的含义更是令筠落燕没有半分回绝的机会。然而他口中那放下的半分对他来说。却是十几条人命。
  “如晋王所说。如若纵观大局。以民为本。筠某心中那份仇、那份恨又算得了什么。但是如若筠某真的能够放下半分。晋王您又是否能够将全盘计划更改半分呢。”话音未落。漆黑的身影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以极快的速度移至男人身旁。将剑刃架在了晋王的脖子上。
  然而几乎就在筠落燕出手的一瞬间。书房八面门窗陡然窜入数名禁卫精兵。全部亮出手中家伙。戒备的盯着书房内的朝廷要犯。只要他敢轻举妄动。他们必定令他血溅当场。
  如此阵仗。就连晋王府的主子在看到的第一瞬间也先是一愣。这样的安排必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今夜的目的在于游说筠落燕真心投靠大宋。为表心意。他断然不会部署任何陷阱。然而……一抹阴霾窜过眸底。赵光义猛然明白了筠落燕此番举动的意图。无奈的又一次摇头。他果然没看错他。眼前这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看穿了他的所有计划。也看透了没一个人的心思。所以他能够单单凭借方才那一个举动。便清晰明了的给了他答案。
  的确。这十几名近卫精兵并非他赵光义所部属。在他的计划里。他始终相信筠落燕是个识得大局的人才。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举动;然而话虽如此。任谁也无法对筠落燕的行动绝对保证。所以作为师爷的纪思凡暗自对晋王府的部署做了更改。目的有二。一是保证晋王的人身安全。二则是在发生现如今的状况之时对筠落燕做出警告与威胁。从而令他明白。无论他做出任何事。他们是绝对不会对计划中的任何一部做出退让。
  在他们的绝对之上。自然而然的就衍生出了筠落燕对于他所保护的东西不能退让的绝对性。
  所以。他与他。谁都不可能让步。

  ☆、千年枷锁V

    45*千年枷锁V
  眼看着一个个从门窗窜进屋内的近卫精兵。赵光义顿感一阵疲累。纪思凡这一招不单单是做给筠落燕看。同时也是向他发出了无声的谏言。敬告他绝不能感情用事。绝不能因为任何理由而放过那批他们追踪了十年的人群。
  看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墨色软剑。又看过那持剑的男子。回想几年前后蜀皇宫内腥红的景象。想到静云宫稚嫩却又坚定的眼神。再想到那抹几年如一日的清幽身影。心中滋味难以用语言言明。
  为了大宋江山。为了社稷。他做过很多选择。有过很多让步。放弃了很多。失去了很多。他从未为了那些而感到后悔过。甚至坚信自己所做过的一切都是正确的。然而今日看着眼前这名年轻自己将近二十载的男子。他竟对之前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有所得必将有所失。为了巩固江山必要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面对数次抉择。他都以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然而。他所做的一切真的正确吗。
  与十来名精兵僵持着。筠落燕没放过晋王脸色的任何变化。他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曾经说过。作为辅佐王上的重臣。他的每一个决策、每一句进言都牵扯着上千乃至上万人的性命。这样的人生经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害怕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他需要能够矫正他行进方向的缰绳。而他和纪思凡。就是他所选中的缰绳。
  还记得那年北荒瘟疫横行。赵光义奉当今圣上之命亲身前往体察民情。在饥寒交迫以及病魔的三重打压下。他几乎死在那个地方。然而就在他与北民放弃了求生念头的时候。是筠落燕和其筹备的物资药草的出现带给了他生命的曙光;而当皇上下令一把火将北荒之地夷平的时候。是纪思凡的一封北民谏言延缓了太祖的行动。
  筠落燕与纪思凡早已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无论哪一方他都无法割舍。
  然而当他的左膀和右臂如同今日这般处于两个不同的立场之时。这个男人又该如何抉择呢。。
  "晋王。你还在犹豫什么。"良久。筠落燕终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而那精兵十几名也在他开口的瞬间全部绷紧了神经。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赵光义闻言未答。双唇紧抿。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逐渐松弛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出人意料的。赵光义开口的对象并非那名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青年男子。而是对保护自己的精兵下了命令。
  "可是???"
  晋王这一举动。着实令屋子里的十几人顿时没了想法。一个个面目相对。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是晋王府特别训练的近卫精兵。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书桌旁的那名男人。而此时那人正被一名朝廷侵犯挟持威胁。他们怎么可能遵照那位大人的话乖乖退下。。
  况且那纪师爷先前特别叮嘱过。说是今晚是他与晋王计划中的关键时刻。决不能冒险令晋王受到任何危险。

  ☆、抉择I

    "晋王恕罪。"领头的侍卫扑腾一声跪倒在地。锋利宝剑随着他这一动作垂直插入地面。他不是听不明白晋王的指示。他更是认得书桌旁那另一人的身份。
  筠落燕。晋王的右臂。就在前几日他还对这个男人俯首称臣、敬畏有加。他破获的数起官僚贪污案件至今都是他与其他精兵侍卫们口口相传的佳话。他就像大宋官场上一把衡量方向的标尺。令清正廉明的官员敬佩。令腐败的贪官闻风丧胆。
  他们敬重他。不仅仅敬他的丰功伟绩。更注重他器宇不凡的气度。
  毫不夸张地说。筠落燕早已成为他们心目中象征人生奋斗目标的标杆。与大宋第一师爷纪思凡并驾齐驱。
  然而。任谁也没能想到。这名无官无衔。却能够叱诧官场。被他们奉为神的男人竟成了朝廷要犯。而他们竟迎来了与他刀剑相向的一天。
  "筠爷。请罢手。"单手持剑。一手撑地跪在地上的精兵队长道。他已无法忍受内心的尴尬与矛盾。可即使对那人做出警告。他的言语中却还是饱含敬重。
  “筠某的剑已经架在了晋王的脖子上。如何罢手。。”筠落燕肆虐一笑。紧握剑柄的手又向赵光义的脖子处挪了一挪。
  他这一动。瞬时牵扯了屋内十几名精兵的万根神经。耐性差了那么一点儿的。此时已经目露青光。恨不得马上巨剑劈来将晋王救下。然十人之中的头头霍达顾着大局。并未放话行动。情势就这么僵持了一柱香的时间。
  须臾。年轻气盛的精兵终于忍不住气来。上前一步于霍达耳边低语。“这逆贼手上拷着富贵锁。料他根本用不得五分气力。不如……”话没说完。已有蠢蠢欲动之势。但也就在他话未道完之时。急功近利的行动被霍达一语制止。“没有我的命令。其他人绝不得擅自行动。”彪悍的身躯侧移半步。极速扫视手下十来名兵卒予以警告。目光瞥到筠落燕腕间银环。霍达并未因那传说中的富贵锁增添半分懈怠。他素来行事以谨慎为首。想那富贵锁虽是传说中的千年枷锁。但毕竟并非他大宋军械司间做出的玩意。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厉害。谁也无法断言。妄自行动。万一有个闪失必将追悔莫及。
  局势仍旧僵持不下。房内的氛围凝重到令人窒息。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错过任何地方的行动。就在双方精神极度紧张的情况向。窗外猛然窜进一个黑影。落在筠落燕的身旁。
  “霍大人。有同伙。”突然的变故。令除霍达意外的十几名精兵顿时乱了阵脚。如同被绷紧的皮筋猛然松开。一个个犹如离弦的箭噌噌噌狂射而出。举刀向筠落燕与那黑衣人劈来。
  “保护晋王的安全。”手下抢先做了行动。纵然霍达想要看清形势在做行动也为时已晚。只得大声提醒手下们万不得混乱中伤了主子。随后自己也是向前一跃。加入当中。
  筠落燕将晋王向后一扯。抬刀挡下年轻精兵劈来的一刀。转头瞧向遁窗而入的黑衣女子。黑装裹身。黑纱蒙口。漆黑长发自脑后束成马尾。银环抠之。眼眸晶亮。宛若夜空明星。手持银柄墨玉宝剑。看这一身行头。正是那屡闯天牢的女子。虽然他并未同意加入她的计划。但她却依旧照着之前所说的计划行事。助他逃脱。
  右手持剑。黑衣女子左手抬起。五指微分。指缝间夹着五枚银色注文雕花手里剑。剑尖打孔。青光隐隐。筠落燕一看便知都是注了剧毒的利器。心下顿时惊讶此名女子的心狠手辣。更不免担心昔日同僚性命。
  武器既出。黑衣女子定是不会顾及他人。转瞬甩手。五枚利器立即脱手而出。雕花之处多是点了磷粉。与空气摩擦届时生出火光将剑身烧烫。烧的剑中毒液翻滚。竟自暗孔中全数涌出。火光一瞬。手里剑已被毒液包裹。飞向带头的四名精兵以及头头霍达。

  ☆、抉择II

  穿越小说  筠落燕见状。暗叫一声不好。顾不得其他。松开对晋王的钳制一跃而起。以软剑弹落两枚毒剑。但没想到女子的暗器锋利无比。才挡住两枚手中软剑便被销成两截。无奈之下。只好翻手按下富贵锁隐藏的机关。只听“咯啦”一声。手中便多了柄精巧锋利的短剑。传说中的千年枷锁也已不复存在了。又听咔咔两声。剩余三枚手中剑也被筠落燕挡落了两枚。无奈射向霍达的那枚已飞出数米。非是以他之力能够当下的了。
  见筠落燕的异常之举。霍达立刻意识到空中暗器非一般武器可比。不可小窥。当即闪身拔刀挥出。击偏了射向自己的暗刃。手里剑斜劈入地三分。剑身周围的毒液滴滴落地。呲呲作响。霍达额头冒汗。心想若不是筠落燕弃局相救。恐怕此时自己与那四名手下已横尸在此。
  暗剑悉数被挡。黑衣女子不气不恼。藏在黑纱下的红唇溢出声不屑的冷哼。“都是举了刀来劈你的。何必留这么些个情面。”
  孤傲闪亮的眸子扫过晋王。此时那看似书生实则久经沙场的男人身前已挡了两名侍卫。想再将其抓做人质已不可能。再估摸时间。自己入室也过了半刻不止。再耽搁下去。待那玉面狐狸率兵赶到。她与筠落燕必成瓮中之鳖。此时被抓。她几年的辛苦筹划都将付诸东流。想到这儿。几个跨步行至男人身边提醒道。“筠爷。再不走师爷可就来了。”说罢不等男人回话。径自纵身一跃。身轻如燕般自窗边飞上房檐。
  不待多时。筠落燕也跟着飞身而上。明白时下局势不容耽搁。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人。倘若被纪思凡洞悉了他的目的。真的令那个人为他而断送了性命。恐怕他这一生都会活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而他与心爱之人也必将失去未来的光明。
  “他在哪儿。”筠落燕问道。眼前的女子曾在牢中提及那个人的关押之处。他曾对她产生怀疑。然当他将腕中富贵锁化为利刃的一刻。他便对此女子改观。怀疑全无。余下的只有不解。想那纪思凡何等人物。如不是此刻有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他根本无法想象世上有此一人。能够洞悉玉面狐狸所有计划。在他的背后做足动作却不为人知。原来纵使机关算尽如他。也无法逃过世事的难料。
  黑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从腰间抽出半块绣帕扔给男人。“地点在这块帕子上。没人把守。赵光义聪明得很。明白那人若想离开。千军万马也必是拦他不住。”
  筠落燕本以为女子会亲自带他而去。此时接过绣帕难免诧异。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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