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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神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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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王嫡孙女,何等尊贵,喝的一道汤都是用几十只鸭子调出来的,吃的肉是逢泽幼鹿与炮豚、炮牂等八珍,穿的是绸缎鲛绡。清的妻子却是一个吃得下野菜,并且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子,虽然吃得津津有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自己学了厨艺将野菜做得比山珍海味还好吃;穿着粗糙的葛衣,初时被葛衣的布料给磨破了肌肤,可后来习惯了便没再被磨破肌肤。
  从头到尾,那女子都将日子给过得有滋有味,食物粗糙没关系,她自己动手把野菜给做出山珍海味的味道来;衣服粗糙没关系,反正是遮羞用的,能遮羞就够了,就算觉得不好看,多费点时间将衣服裁制得好看点,绣上好看的花纹即可。
  不是一般接地气。
  王位,江山,离国,早抛九霄云外去了。
  子昭彻底被阿珩打败了,但见阿珩还有精神跟自己辩驳,想来问题也不严重。。。。。。。大概吧。
  登基大典一日日临近,列国的使者陆续到来,邺城愈发的热闹不凡,而这热闹里也不曾有人惹事。
  细想也能理解,一个能眼都不眨的灭整个王族的君王,再想试探底线也得悠着点。
  诚然,离国是中州东部大国,沃野千里,疆土辽阔,人民众多。离国未来的走向自然与列国未来息息相关,一句话:阿珩手腕不够,那离国就是肥肉;若阿珩手腕强大,那离国就是盟友。
  初步看来,阿珩很有手腕,杀了那么多人,离国竟然还井井有条没出乱子,一般人没这本事。
  试探需谨慎,不然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这杀胚离君将命给留下了。
  暮春之月晦日,登基大典如期举行,整个邺城沉浸于喜庆之中,王宫更是忙碌不休,本国的人也就罢了,没谁会找事,但列国使臣就不好说了,多做点准备总没错。

  ☆、番外公子兰

  离兰上头有一个兄长,名嗣,承其宗嗣的嗣,很出色,很得阿母的喜爱。
  阿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兄长嗣的身上,给兄长找来好的夫子教导他,更省吃俭用花费买很多典籍与空白简牍供嗣读书学习。
  兰的记忆很早,也很好,因此记得家里很长的时间里除了仆人便只有母亲与兄长,也记得两岁的时候兄长与母亲之间爆发了争吵。
  家里没有收入,兰没有见过父亲,只有母亲,而母亲是不工作的,因此家里没有收入,但家里每个月都会凭空得到一笔钱。靠着这笔钱,母亲得以买奴照顾一家人的生活,补贴花销,但那笔钱并不是很多,仅供一家人维持体面一些的生活。若是要供嗣启蒙读书,且是非常好的夫子启蒙读书便显得极为拮据。
  母亲不得不缩减了家里的开支,最早时兰有一个乳娘,后来变成了母亲亲自喂养,但母乳不够,嗣便买了一头母羊挤奶给他喝,而那一次的争吵便是源自于母羊。
  那一年,离国两位继承人之间为正统之争的战争正是最紧要之时,公子桢于战场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而家里已经数月没有人寄钱来了,母亲为了补贴家用不得不开始为人浆洗赚钱,同时将母羊给卖了。
  “阿母,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他第一次见我时,你是不是瞎了?他想杀我,他觉得我是个大麻烦,他想杀了我啊!阿母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都被狗吃了?你但凡长点脑子就应该知道,我们一家人应该远离那个男人,只有离开,我们才安全,才能活!”
  嗣与母亲大吵一架后将母羊买了回来,同时休学,然后被阿母用荆条抽得鲜血淋漓。
  他被吓坏了。
  嗣见弟弟的模样不对劲,安慰道:“莫怕,大兄没事。”
  “是因为兰?”他咬着手指问。
  嗣摇头。“不关弟弟的事,是阿母喜欢白日做梦,还要拉着你我一起在梦里活着。”
  数月后,家里的经济恢复了正常,他也终于见到了所谓的父亲,那是一个极冷淡的男人,他第一眼便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不喜欢父亲。
  嗣也不喜欢,但就算不喜欢也必须装得喜欢他,崇拜他,并且做出很乖巧的模样,否则。。。。。。嗣不敢笃定自己的脑袋会一直留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个男人对于嗣的乖巧懂事很满意,但对一点都不乖的兰却很不喜欢。
  兰问他:“阿父,你为什么不能每天留在家里?”
  这问题。。。。。。嗣无语,更让他想捶死蠢弟弟的是在那个男人委婉表示很忙,不能每日都回来时,蠢弟弟竟然大闹了起来。
  那个男人拂袖而去。
  嗣一边哄弟弟一边想着,自己似乎没跟弟弟说过,母亲不过是男人养在外头的外室,连名分都没有,所以他们虽然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但不会有任何人与宗法认可。在人前,他们是不能叫那个男人父亲的。
  嗣在将弟弟哄好之后将这些事比较委婉的说了说,兰表示不明白,为什么人前自己不能叫那个男人父亲。
  嗣无法回答,总不能回答你我的老娘喜欢作死吧,但那终究是亲娘,且没有亲娘的作死也不会有他们两个人。
  兰问了母亲,母亲偷偷带兄弟俩去王族围场外。
  围场里,有三个锦衣的孩子在唤他的父亲为阿父,父亲也一脸温和亲切的教导着三个孩子弓术,而其中最小的那个孩子,父亲尤为耐心与喜爱。
  兰看到,在最小的那个男孩丢了弓箭嚷着要骑大马时,一个妇人皱眉说了他几句,父亲却笑呵呵的劝说着妇人,然后毫不犹豫的蹲了下来给他当马骑。
  母亲告诉他,年纪大的那个男孩是父亲的嫡长子,也是世子,他以后会继承父亲的一切;年纪小的是父亲的嫡次子,虽非世子,却也小小年纪便被封了一个里做为封地;女孩是父亲的嫡女,亦有封地
  而那一切本该是他们兄弟的,母亲本该是父亲的嫡妻,却被那个妇人以势压人,逼得父亲不得不舍弃母亲娶了那个女人。
  他很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那三个孩子锦衣玉食,他们一家却只能粗茶淡饭?大兄拜好的夫子读书识字都没钱?
  嗣冷冷道:“你确定那个男人是被迫的?我怎么看他乐在其中?你他娘的脑子就不能醒醒?”
  嗣坚持的找了普通的夫子读书识字,然而不论他怎样勤奋努力,成绩都是一般,男人每次都会考校兄弟俩的功课,不论嗣的成绩多差,他都会很温和的安慰嗣。
  面对兄长的成绩,他决定勤奋读书,成绩出色,在男人考校功绩时得了夸赞,然后被嗣揍得哭爹喊娘,成绩开始下滑,最终平庸。
  五岁那年,男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躲起来,若他有事,他们便再也不要回来。
  母亲含泪说,愿带着两个孩子与男人同生共死,只是可惜孩子即便死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唤他一声阿父。
  瞧着一个乖巧,一个懵懂的两个孩子,男人的心软了软,说:“此番之后,若我能活下来,我定接你们回府。”
  兰留意到男人这么说时,嗣藏在袖中的手在抖。
  男人一走,嗣便要求母亲带着他们离开稷阳,离开离国,不管去哪里,都不能再留在稷阳,留在离国。
  母亲说,不能走,留下来,父亲才会感动,他们才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回去。
  嗣忍无可忍的给了母亲一巴掌。
  母亲很不可思异,很是伤心。“嗣,你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是你的母亲,是冒死将你生下来的母亲。”
  “你生了我并不代表你就能决定我的生死。”嗣冷冷的说。
  母亲将嗣骂了一顿,说嗣不懂她的苦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兄弟俩。
  嗣不置可否,当天晚上偷了家里一半的钱抱着他离家出走了。
  “大兄,我们要去哪里?”马车里,兰懵懂的问嗣。
  “去齐国,我听说,齐国牛羊成群,很是富庶,我们去齐国。”嗣说。
  “那母亲呢?”
  “她不想活了便让她去死,我们不能跟着她一起去死。”嗣冷冷的说。
  嗣宛若亡命一般向北奔逃,却终是晚了,世子琤追了上来。
  嗣将弟弟藏了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我若是死了,也不要为我报仇,离开离国,走得越远越好。”
  他不明白,却很快就明白了。
  悬崖边,琤瞧着比自己大了一个月的庶长兄,叹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想杀你,毕竟你是个长了脑子的。”
  “可你还是要杀我。”嗣说。
  琤点头。“若你一生都离得远远的,我自然不会想杀你,可惜。。。。。。我观察了你们一家两年,你虽然长了脑子,奈何有个猪猡脑子的母亲,不论你愿与不愿,不论你是否长了脑子,你迟早会卷进来。你有个弟弟,你很疼他,我也有一个弟弟与一个妹妹,我也很疼他们,我不希望他们有事,所以我必须活着,保证自己的地位。而我要活,你便不能活。”
  嗣道:“我什么都不想跟你抢,我只想好好活着。”
  琤讥笑:“你什么都不想?那为何他前脚弑父杀兄登基,后脚便派人来接你们?若非我两年前便着人盯着你们,还真就被你们成功了。”
  嗣心中咯噔了下。“你将我母亲怎么了?”
  “应该烧成灰了吧,我下了令,只要阿父派人去接你们便立马放火,都这么久了,也该烧得差不多了。”琤说。
  嗣哀求道:“会威胁到你正统地位的只有我,我死了,你放了我的弟弟可好?你也有弟弟,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琤犹豫了许久,道:“可。”
  嗣咬咬牙,闭着眼睛跳下了悬崖。
  嗣死了,兰哭哭啼啼的找到兄长遗体时,遗体已经被悬崖下的猛兽啃得差不多了。他在悬崖了哭了很久,哭得睡了过去,醒来时,赵姬找到了他。
  赵姬没死,琤派人放了火,但公子桢也有派人保护他们,见走水了,及时将赵姬救了出来。
  赵姬带他回了王宫,两个月后才见到已是离王的公子桢,听完了嗣是如何死的,离王只是说会接他们进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兰很是愤懑,嗣是他的儿子,他做为父亲难道不应该为亲生儿子报仇吗?
  事实是,离王从未想过为嗣复仇。
  琤已被立为储君,日后要继承一切的嫡长子与一个外室所出的庶长子,根本不是一个地位,且,王族夺嫡,谁手里没几个亲生兄弟的血?他自己前不久还杀了离章王一大堆儿子呢。
  对于琤的所作所为,离王要说有什么感觉,只怕就一个:够狠,是我儿子。
  琤狠得很好,若琤不够狠,他还要怀疑自己是否立错了储君,这个乱世之中,仁君可活不长,更守不住江山社稷。
  公子兰终是想明白了这些,对离王彻底死心,转而观察起太子琤,离王不肯为嗣报仇,行,他自己来。
  太子琤此人年纪虽小,行事却面面俱到,令人寻不到半点错处。
  苏氏生嫡长子时是在战场上,太子琤在军营里长到了三岁,彼时离王族打下了稷阳城,以稷阳为都,太子琤这才没继续在军营里生活。
  离王与王后在战场上厮杀时,太子琤在稷阳抚养弟弟妹妹,并伺候祖父,为父母稳定后方,一步走错,满门皆亡。哪怕原本是个蠢的,这么多年战战兢兢的走下来还没死,都已修炼到一定境界。
  太子琤不好女色,不好华服,不好美食,饮食衣着皆清淡朴素,完全不像一个贵族,一举一动皆让人忍不住赞其得体。
  若说有什么特殊癖好的话,便是喜欢吃宫外一家路边摊的汤饼,且经常带着公子琚去吃。
  他也去吃过,觉得除了鲜了一点,也没什么,与宫里御厨做的一比,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说一句粗茶淡饭都是抬举。
  公子琚虽然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但也不明白太子琤为何喜欢这汤饼,有一回问出了公子兰的疑惑。
  “怀旧啊。”太子琤回答。
  “怀旧?”
  “为兄三岁那年,军中缺粮,数月不闻肉味,我便自己取了铜弩偷偷离开军营去猎了一只小羊,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弄了一尾小鱼烹了一锅汤与父母分食,味甚鲜美,至今不能忘。”
  “御厨做的吃食不好吃?”
  “御厨做的很好吃,但只有这个味道能让自己记住如今这一切的得来不易,不可挥霍,当珍惜。’
  太子琤唯一的弱点便是王后与弟弟妹妹,苏后虽然没长子这般令人寻不到半点错处的圆滑。但苏后足够强大,强大到根本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离国兵权三分,一分在离王手里,一分在苏氏族长手里,最后的一分再苏后手里。也因此后宫妃嫔,谁惹她,她直接让人拖下去打个半死,甚至直接打死,离王不敢为此说半个字。尽管赵姬天天吹枕边风,离王也一直冷落苏后,但苏后始终过得怡然自得,有男人没男人对她完全没影响。
  王姬行事滴水不漏堪比太子琤,唯一一个能抓到错处的公子琚却是离王最疼爱的儿子,公子琚拿匕首在找苏后麻烦的妃嫔脸上刻字,离王从不为此罚公子琚。
  挑拨公子琚与太子琤的关系令两兄弟手足相残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公子兰想过,但。。。。。。他还没来得及出手,便有另一庶公子不着痕迹的出言挑拨了公子琚,想让公子琚与太子琤生分,而结果,公子琚瞅了那名庶公子一会,完全不顾人家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捡起一块石头将这名公子砸了个脑袋开瓢,御医好不容易救回来,人却已然傻了。
  离王问责时,公子琚满不在乎的回答:“他说大兄坏话,我便揍了他呗。”
  离王气得要死却无法将公子琚如何,因为公子琚有个好兄长,太子琚替他摆平了麻烦。
  庶子诋毁嫡长的储君本就是有罪,公子琚教训庶子一顿,虽说狠了点,但那也是庶子自己作的,怨不得人。难道庶子诋毁太子琤,公子琚不仅不能揍庶子,反倒要陪着庶子一起诋毁嫡亲兄长?
  太子琤将所有的问责都给打了回去。
  公子兰等了很多年,始终没等到机会,反倒因为赵姬冒然对王后下毒,赵姬被离王名为软禁,实则保护了起来,他们几个兄弟却被公子琚或杀或废。
  他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大兄说得对,那个女人的脑子就是被狗给吃了,对王后下毒,亏她想得出来,苏后哪有那么容易弄死。
  十二岁,王权与外戚,离王与太子琤,矛盾愈发尖锐,离王令太子琤出征,甘之战,离王希望太子琤败,太子琤有了污点,他才好废太子。
  为此,离王默许与怂恿他出手。
  好一招借刀杀人,但他很乐意做这一把刀。
  让太子琤战败,然后被废,怎么可能,以太子琤的手段,只要没死,太子之位就一定不会离开他的手心。所以,最稳妥的法子便是利用甘之战杀死太子琤,死人是无法继续占据储君之位的。
  他将布防图出卖给了东夷,务求弄死太子琤,至于太子琤死后,东夷是否会长驱直入,他不在乎,若这个国家以后不是交到他的手里,毁了又如何?
  为防万一,他将所有罪证都丢到了那个傻了的庶公子的母族头上,然后又派了刺客去战场,若是太子琤没死在东夷手里便杀了太子琤,做出他死在东夷人手里的假象。
  他在心里祈祷,大兄,请一定要保佑我成功为你复仇。

  ☆、第一章同归

  数以万计的支流注入,云水浩浩汤汤东去,也是中州与沃州最重要的水路网,有人说,乘舟楫沿着云水,可以抵达中州与沃州的任何一个地方。略有夸张,却也符实。
  云水沿岸有不少食肆,贩卖新鲜的热食与浆水给路过的客人。
  一条乌篷小船悠悠然的出现在渡头上歇脚众人的视线里,船头坐着两个似是姐弟的客人。弟弟约莫十一二岁,白白胖胖的,姐姐约莫双十年华,却有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
  甘草忍不住问正用云水濯足的阿珩。“师父,我们为何要走啊?”
  阿珩闻言笑问:“舍不得?”
  甘草摇头。“甘草本就没有可去的地方,师父去哪,我便去哪,只是有点不太明白。”登基之日,新君跑了,这是把所有人都给涮了啊,甘草想想都替阿珩捏把汗。
  阿珩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念生杀的权利,拥有之后我很陶醉,甚至沉溺,而这就有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
  “徒弟你觉得人活着最重要的两件事是什么?”
  “我只能想到,最重要的事情是吃饱。”
  “牲口也吃得饱啊,可人是牲口吗?”阿珩不以为然。“吃饱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
  “人活着必须知道两件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有知道这两件事才能称之为真人,而这也是人与牲口最本质的区别。”
  甘草有点懵。“可这与您涮了所有人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这些日子为师杀人杀得特别爽,但杀完了,冷静下来,为师觉得自己简直有病。杀人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变成另一个人,让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是糊里糊涂的。”阿珩揉了揉眉心,后怕不已。“整个人就好像失控了一样,那种感觉太可怕了,那不是我自己,那是奴隶,是王权的的奴隶。陶醉于一念生杀的权利,沉溺于世人如蝼蚁般匍匐于我的脚下,只要我愿意,一指头就能碾死他们。那种感觉,太美妙了,比罂粟更美妙,至少罂粟服食过量上瘾了,我还知道自己在上瘾,并且理智的去戒除它。”
  看着整个人都显得不太对的阿珩,甘草更懵了。“那您跑什么?”
  阿珩叹道:“当然要跑,面对那一念生杀的权利,我根本守不住自己的本心,而我,宁可去死也不愿同牲口一般活着。”
  甘草奇道:“那您要是守得住您还会跑吗?”
  “现实是为师差点走火入魔醒不过来。”
  “弟子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只有现实。”阿珩叹道,若有如果,如果她守得住本心。。。。。。天都不知道答案如何,何况她自个。
  娘的,真不知道炎帝是如何做到的,她在王位上一坐就是两千年啊。
  看到渡头有酒家食肆,阿珩让船家停在了渡头,天天在船上啃干粮也受不了,有热饭吃自然要吃热的。
  下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阿珩问徒弟:“徒弟想吃什么?”
  甘草还没来得及回答,酒肆的伙计便已送上了三鼎热腾腾的汤饼与一盆狗肉、一盆凉拌卷耳,种类不多,分量却特别足,狗肉起码是宰了一整只狗所得的肉,卷耳也有两斤多。
  三碗汤饼,一碗汤饼的面条上铺着厚厚一层云鲤鱼脍、另两碗则铺着鹿肉,分量都极足,半尺高的食鼎被盛得满满的。
  师徒俩一怔,阿珩道:“店家,是否弄错了?”她还没开始点餐呢。
  一人在阿珩身边坐了下来,拿过一碗鹿肉汤饼吃了起来。“没弄错,怎么这么迟才来?面条都快烂了。”
  阿珩瞅着津津有味的吃着汤饼的云洛,不以为意。“迟来总比不来好。”
  “若是可能不来,自然是迟来比不来好,可一定会来,自然是早来比晚来好。”
  “你就如此笃定我会来?”
  “你若不会来,我在此地等你做甚?”云洛理所当然道。
  阿珩:“。。。。。。。”
  无言以对,只得化悲愤为食欲拉过云鲤鱼脍的汤饼吃了起来,鱼脍切得极薄,在汤里浸了有一会了,已然半熟,阿珩吃了两口便先吃面,将一海碗的面就着卷耳吃得差不多时,鱼脍也全熟了,正好吃鱼脍。
  虽然没有味道,但阿珩觉得这比起宫里御厨做的好吃了一万倍不止。
  并不是说御厨手艺不好,相反,御厨手艺不错。但王侯的饮食,除了宫人试食看会不会被毒死,还有一堆验毒程序,等验完了确定没毒才能端上案给君王君王食用,而这时候食物也凉透了。
  就算底下加个小炉子保温,保温保那么久,就算是肉类也已焖烂,何况素食。贵族是肉食者,肉类焖烂了再吃,也别有一番风味,还养生。可阿珩不食荤,她吃素,而素食焖烂了再吃。。。。。。。别人什么感觉阿珩不得而知,但她觉得,自己做的变态料理都比那玩意好吃。
  若是不验毒倒是能吃上新鲜热乎的吃食,然而。。。。。。阿珩吃了三顿不验毒的吃食,每一顿吃食里都加了特殊“调料”。
  每一顿饭食都吃得阿珩生不如死,没了味觉,就只剩下尝口感了,怎么就不能让她好好吃一顿呢?
  如今终于能吃上一顿好的,阿珩好悬没泪流满面。
  面条筋道、鱼脍鲜美,太好吃了。
  阿珩吃得感动,甘草与云洛也吃得很欢实,狗肉乃此地一绝,做的非常有味道,一大盆狗肉,这两位一人一半就着汤饼给吃得干干净净的。
  吃饱喝足,云洛问阿珩:“回家?”
  阿珩点头。“回家。”
  邺城王宫再秀丽繁华,她的心里也只有空洞,此时此刻才明白,原来是因为邺城没有这个男人。
  退了小船,阿珩带着甘草上了云洛的大船,将离国彻底丢在了身后。
  虽然新君不负责任的涮了所有人跑了,离国却也没乱。
  阿珩到底没恨离王恨到要离国亡国,走之前也留下了后手。
  一封密封的禅位诏书,密匣交给了御史大夫,钥匙交给了国尉,言明登基大典有变时打开。不过那两位估计打死也想不到阿珩所谓的变故不是王族子弟跑回来捣乱,而是新君跑了这种变故。
  一番折腾,打开了密匣,赫然是传位于苏后嫡女阙邑王姬嫡孙苏氏子昭的诏书。
  另一位丞相也想起阿珩有东西让他转交给子昭,也是个密匣,钥匙在御史大夫手里,打开一看,里头赫然是君王六玺。
  得,王玺与诏书都有了,子昭可以直接继位了,且是名正言顺的继位。
  遥远的云水上,阿珩对云洛道:“子昭的确是苏氏遗孤,但他与王后没有一点关系,更不是离湣王的后代,他是苏氏一支非常远的旁支。因为远,所以微不足道,因而当年离湣王夷苏氏全族时,他被放到了最后面抓,这才让他得以逃出。”
  “可你告诉世人,他是离湣王与王后的子孙。”
  “不这么说,他要怎么名正言顺的登上王位?”
  “江山拱手易姓,你还真是潇洒的,我还以为你会将离王族接回来呢。”丢下江山跑路和将江山交给异姓是两回事,前者最多是当事人不负责任的问题,换个负责的君王便是,后者却是等同绝己宗嗣的事,搁任何一个国家,储君这么干都得被整个宗室处以极刑。然而不知该说遗憾还是幸运,更或者该说聪明的是,阿珩这么做之前已经将离王族给屠了一半,剩下一半也流放海上了,整个离国宗室就她一个,她自个自然不会将自个处以极刑。
  离国历代先君妥妥的死不瞑目的节奏。
  “晚了。”
  “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将他们流放海上是打算放过他们了吧?”
  云洛一怔。“你做了什么?”
  “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被鲛人给喂鱼了,离国蓄养鲛奴的王公贵族,离王族是大头,鲛人本就恨透了离王族,我再跟鲛人打个招呼,他们一个都活不了。自然,就算这个时候还有活口我也不会将王位给他们,离王族,死干净了我才放心。”阿珩道。
  “江山易姓,百年之后你要如何面对离国历代列祖列宗?”
  阿珩摸出了一枚蜃珠。“这是我从离穆王的棺材里翻出来的。”
  云洛无语的竖起大拇指:“。。。。。。你行。”
  掘他的祖坟,掘辰王的祖坟还不够,这回连她自己的祖坟都给掘了。
  离穆王,没记错的话,那是离湣王的祖父离厉王的曾祖,虽然与阿珩差了很多代,但两人是妥妥的直系关系。
  离国的历代先君此时应该在狠拍棺材板大骂不孝子孙了。
  也不知离湣王九泉之下有知自己将江山王位交给了阿珩这么个混不吝会是什么心情?大抵会气得再死一次吧。
  阿珩这已经不是孝不孝的问题,俨然是绝自己全族的问题了。
  不过,掘的又不是他祖坟,夫人高兴就成,就算掘的是自己的祖坟。。。。。。。夫人好像已经掘过了啊。

  ☆、第二章有喜

  暮夏时节,回到洛邑,阿珩忽然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还是这座王城。
  在这座王城,只要自己不惹事,就算惹了事,只要不留下证据,不会有任何人会杀自己。哪怕自己是长生药的药引,不论自己奴子还是王族嫡嗣。
  这种感觉叫安心。
  阿珩很安心,所以当天晚上抱着云洛美美的睡了一觉。
  云洛也是在翌日醒来看到阿珩睡得美美的模样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云洛自己素来早起,天不亮便会起来练两个时辰的间,练完了剑,天也亮了,洗漱一番,再换好衣服也便该朝食了。然而不论他起得多么早,醒来时阿珩要么就是在发呆,要么就是已经不在枕边。
  云洛曾经想过陪阿珩一起不睡,但很快就发现这太伤身了,他还要比阿珩活得更久呢,这么折腾下去,莫说阿珩,便是苍凛到时还活蹦乱跳的,他却已经化为黄土了。且,晚上不睡觉,白天严重影响办公的效率,耽误工作,因此坚持了几日便放弃了。
  然而,此时此刻,阿珩还在枕边,也没在发呆,而是在睡觉,睡得美美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云洛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竟能欣赏到如此美景。
  美得让他都忘了自己还要晨练,就这么看着阿珩的睡颜,直到日上三竿,阿珩懒洋洋的睁开眼。
  一睁眼就看到云洛在盯着自己,阿珩亮若妖鬼的眸子眨了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睁眼,闭眼,醒了会盹。
  阿珩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今儿怎么没去晨练?”
  “为夫发现,夫人的睡颜甚美。”云洛笑吟吟的亲了阿珩的唇一下。
  阿珩回以白眼,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呢?
  云洛提醒:“夫人就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你没去晨练。”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云洛摸出之前拿来的小铜镜给阿珩照了照。“你自己看。”
  阿珩随意扫了眼便推开了铜镜。“不知道女人刚起的时候是不能照镜与见人的吗?”
  云洛无语的道:“你没发现你眼底的青黑淡了很多?”
  虽然失眠症多年,睡不睡觉都不影响阿珩的精神与神智,却并未完全没影响,阿珩眼底有着一片长年累月都不消退的青黑之色,不擦重粉根本没法见人。自然,阿珩自己从来都没这个自觉,更不管她自个的模样是否会吓着小孩子,还是云洛不想这家伙有事没事吓着小孩子,只要在家就监督这家伙保养脸部的肌肤,淡化了眼底的青黑之色,这才没继续吓到小孩子。
  苍白阴郁那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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