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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神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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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阿珩身上层出不穷的毒,公子芾识趣的没先打开看看里头是什么内容。
商王的演说很鼓动人心,齐军花了两个月都没能攻破商阳,两个月的时间,唯一的成绩只怕就是双方战死的人太多,商阳的护城河已经给填平了。
商水发源商於大山,绕商阳城而过,嗯,没错,千里商水就是商阳的护城河,现如今,这座护城河被填平了。阿珩相信,未来很多年,商水平原的人应该没几个人会再从水里捕捞鱼虾食用了。味道好不好吃倒是其次,关键是吃鱼的时候突然吃出一根手指,那滋味。。。。。。定然酸爽无比。
第三个月,即孟秋时节,商阳终于等来了援军,不是从西边沧水战场上撤回来的大军,西边战场上的军队仍旧回不来,被睢军给牢牢拽着,短时间内拖不了身。
援军自东而来,是唐军。
中国列国,千乘之国为大国,唐国虽为大国,却不是大国里最出众的那一茬,只能说中上,就这个中上一半是因为它是重要的粮食出口国家以及左边挨着青国,右边挨着离国,不论是哪一个都极富侵略性,到如今都没亡国,着实不易。
尽管不是顶级的强国,但对于商国而言,唐国有个优势,即,与商国隔了千里,中间还有好几个国家,就算灭了商国,唐国也得不到好处。
☆、第十三章期待
唐国大军的到来缓解了商国的压力,虽然没立刻将齐国击退,但不发生意外的话,结局已然注定。不过齐国就算退了,也不算亏本,占了商国三座城,相当于商国一半的疆土。而唐国只是来客场作战的,最多保商国不灭国,至于将失地也帮忙收复这种事,不论是哪个时代都不会有傻缺这么干。若是自己的疆土,那为之搏杀,自是应该,但都不是我的,就算收回来也还不是我的,唐王自然不会让他的将士帮这种忙。
阿珩不关心这些,她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动身,可以说,商阳的城门一开,她立马就走人了。
唐国这么久才过来不全是因为路程远,水路再慢也比陆路快,来得慢也不过是趁着齐军主力被牵制在商阳,唐国路上自然吞了不少齐国的地盘。两相比较,商国再好,到底不是已经经营了很长时间,眼看就要有收益的新疆土亦或是传统疆土,因此齐军挥师回援,若是后勤被切断,那乐子就太大了。
齐军一走,商阳城的城门便开了,收敛尸体的、焚烧尸体的、哭爹喊爷的。。。。。。出城时阿珩觉得简直是魔音入脑。
三七忍不住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阿母,到处都是着丧服的人。”
阿珩道:“很正常,之前打得那般热血沸腾,城中成年男子几乎死绝,家家户户都有人死,哪能不披麻戴孝?”
三七不解:“值得吗?”
“这个问题就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自己觉得值,那就值。”
“可人都已经死了,怎知值不值?”
阿珩道:“若是死的时候都不明白自己值不值,那只能说,活着也是浪费,死了也是一件好事。”
三七无言以对,他真没看出来哪里是好事了。
“我们不等公子芾吗?”
“不用,商王留给他做客,也不知要多久,我们先走。”免得回头这里又变成战场,想走都走不了。
“不会有事吧?”三七有点担心,商王为何留公子芾兄妹俩做客,他猜得到一二,阿珩为何走得这般急,他也猜得到一二,问题还是出在那封信上,商王以为是公子芾出的主意,想得到下文。实际上,出谋划策的是阿珩,她也没给商国想什么下文,她要的只是可以尽快离开战场是非之地,商国未来的存亡,与她无关。
阿珩对列国谋伐,青史留名一点兴趣都没有。
过了商於之地是姜水,姜水有国,以水名为国名,最强盛时版图囊括了整个姜水以及青水下游,而今,姜水下游与青水下游都是青国的疆土。不论是多么辉煌的国度,终有没落,以及灭亡的一日,尧阳国如此,姜国如此,青国。。。。。。运气稍好,桓王时任用奸佞,朝堂之上君子与小人失衡,以至于乱政,王都鄢城被越国攻破,桓王迁都至青阳,继续作,声色犬马,死于马上风。灵王继位,能力倒是有,但眼睛一直盯着王位,满脑子都是如何坐稳王位,无人能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为此不惜杀了嫡长的太子,灭了太子及其背后过于强大的母族。简言之,灵王就是个早年勉强算明君,晚年则昏聩到了极品境界的王,也因此死后被拟定了个灵的谥号。尽管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表现,灵王与桓王之间还有两位青王,第一个是桓王的嫡长子,也是太子,当王才两年便被桓王庶子给逼宫退位,退位后第二年便暴毙了。新君继位后大肆打压政敌,手段过于暴虐,且废王的死因,着实令人疑心,引得青国王族人人自危,于是新君折腾没几年宗室便联合重臣杀了新君,推荐了桓王嫡出兄弟后裔的灵王成为新君。
初继位时,许是有外患在,灵王表现还是不错的,但后来越国的精力被蛮族牵走,头上的大山没了,灵王便开始放纵起来,到最后,眼睛里就只剩下王位了,生怕自己步了前任的后尘,让臣子给干掉了,因此大肆打压重臣,甚至诛杀重臣。单从灵这个谥号便可看出灵王生前是将青国的公卿氏族给得罪有多惨,以及他晚年的表现究竟有多差,谥号必须符合事实,若灵王不是真的胡来了,那么公卿氏族再恨,也不能随便给他安这么一个谥号。
青国摊上这种情况,按理应该玩完了,然而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是,明明灵王晚年只是想对付太子,加上好色,便顺手扒灰,将儿媳变成了自己媳妇,谁曾想,扒来的不是灰,是明珠。尽管这颗明珠最后让灵王死后头顶绿油油,但所有人都得说一句:与杞国联姻是灵王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尽管儿媳便媳妇这事着实荒唐,但萱夫人的入青对于青国都是幸事。
若无萱夫人,青国早完了,当今青王莫说肆无忌惮的对外扩张,便是守成都难,不是什么人都能如赤帝一般接受一个超级烂摊子,最后留给继任者一片富盛山河。至于当今青王没那本事,他是开拓型的君主,开疆拓土绰绰有余,守成。。。。。。铁定败个底朝天。然而青王命好,灵王留了个烂摊子,但萱夫人将这个烂摊子整治活了,否则青国也早该退出大国的序列了。
也因为萱夫人的功绩,她死后破格得到了属于她自己的谥号。
王后晋升为太后以及死后的尊号谥号是随夫君的,夫君的谥号是什么,那么王后在夫君死后就是将夫君的谥号冠在前头,称之为某后,自己死后也仍是某后。然而灵王的谥是灵,不勤成名曰灵,死而志成曰灵,死见神能曰灵,乱而不损曰灵,好祭鬼神曰灵,极知鬼神曰灵,不遵上命曰灵,德之精明曰灵。灵这个谥的含义不少,可惜没一个是好的,让萱夫人用这么个谥,着实有问题,也因此萱夫人有独属于她的谥:和。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比较习惯称呼她为萱夫人,她生前就是这么让人称呼她的,灵后这个称呼,没人会喜欢。萱夫人未必是因为这个尊号的含义太难听,但她不喜欢这个尊号却是真的,一直让人尊称她为萱夫人。
君王的正妻为君夫人,称萱夫人为夫人也没什么问题,尽管她那时已经从王后升职为太后了,但也是后,也不算违礼。
阿珩对于萱夫人的功绩只是略有耳闻,但总结的话,她对于美誉的感觉就一句话:萱夫人是个治国能手。
身为女子却有治国之能,也不知是悲剧是还幸运,萱夫人若非因为嫁入青国后灵王的乱入导致她为了生存不得不获取权势:一来,若太子继位,看着本该是自己妻子的母妃,而这母妃又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会做出什么来还真不好说;二来,萱夫人从头到尾就不相信灵王的感情,她对灵王有没有感情都是个问题,毕竟,灵王大了她不止一截,灵王的孙子里都不乏年纪比她大的,眼得多瞎才能对灵王衷情?诚然,灵王年轻时是个美男子,然衰老是每个人必然的命运,岁月是把杀猪刀,昔年年少俊美的少年郎,终会变成鸡皮鹤发的老叟。
人是看脸的动物,失去了美貌,一见钟情根本不可能发生,而以灵王的心性,只要是个心里清楚的女子都不可能对他日久生情。灵王宠爱一个人那是真的宠到天上去了,而不再宠爱时,那也是真的弃之如敝屐,看一眼都觉得嫌恶。灵王所谓的爱,不过是将人当成宠物来养,养宠物嘛,不就是一个宠字吗?喜欢时自然百依百顺,不再喜欢时,下锅煮了都是正常。阿珩深以为,只要萱夫人脑子没问题,都不可能因为灵王的宠爱而对灵王动心。
以心才能换心,宠则只能换来虚情假意。
萱夫人得到了权势,得到了施展才能的空间,代价却是陪一个老朽的男人演了五年的恩爱夫妻,中间还夭折了一个婴儿,没心累而亡也是不容易。
然而,尽管萱夫人功绩青史留名,阿珩印象最深刻的却从来都不是她的功绩,而是八年前她砍了青国大将与睢国太子的头颅堆了个京观,并且将大疫的真正原因公诸于世后萱夫人的反应。青王与睢王都想杀了她,前者死了大将,后者死了儿子,但战争发起者的萱夫人的表现却出乎了阿珩的预料。
萱夫人在确定阿珩所言非虚后取消了青国对阿珩的追杀及对其头颅的悬赏,并且打开国库无偿为染疾者提供所需药材,更颁下罪己诏。
犯错不好,是人都会犯错,然而比犯错更令人厌恶的是知错不改,萱夫人的态度阿珩很喜欢。哪怕从未见过那个南方国度的执政太后,但阿珩也在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单上添上了萱夫人的名字,除了她的父母,萱夫人是第三个上了名单的人,前两个是公子旦和化名白虎与她相识的云湛。
我不喜欢这方土地上的气候,但我不讨厌这个国家,我对这个国家有期待,因为它是你救活的。
阿珩望着绵延青水的源头方向说:“青阳,我来了。”
☆、第十四章只是看看
青水发源于南荒越州的苍山山脉,蜿蜒近两千里,灌溉了青水两岸肥沃的平原。青阳城便坐落于最肥沃的青水上游,因位于青水之阳而名青阳。自然,青水将近两千里,位于青水之阳的城邑不少,但只有这一座名唤青阳,因为它是青国的王都,是青国千里江山的核心。
自青水下游逆流而上,阿珩发现,青国治理得还真不错,青水的中上游没看过不清楚,但下游流域阡陌纵横,尽是上等良田,一半是这里的土壤本就肥沃,另一半却是经年的耕种积肥,没有多年的精心耕耘,不会有如此盛景,这很难得。列国征战,百姓便是想安心耕种都难,战事一起,莫说耕种,能否活下来都是问题,尤以列国边境交界的区域为甚,十室九空,田地荒芜。然而青国,哪怕是与姜国接壤的那一部分疆土也仍是一派阡陌纵横的气象。
看到如此景象,阿珩应该感慨青国如今的强盛,然现实却是她就一感觉:青国的家底很厚。
诚然,青水下游没多少荒地,但阿珩捡起铃医的老本行时也通过一些细节发现了一个问题:青国的氏族势力在死灰复燃。
每个国家都有氏族的存在,越是历史悠久的国族,氏族便越多,底蕴也越深厚,同理,国家也越僵硬。氏族容易养出出色的子弟,但它们也垄断着大量的资源,尤其是大氏族,当一个国家氏族林立得令人无语时,那这个国家的发展也就到此为止了。中州列国,想要顺应时代变法的君王很多,但除了辰国,全都铩羽了,原因?辰国当年四面皆敌,不论是贵族还是庶人,活下去是最重要的,在此前提下,别的都能舍弃,因此阻力较小。而别的国家,君王想要变法,第一个要损害的便是氏族的利益,而君王本身属于公族,公族是氏族的首领,不是每个君王都有勇气损自身利益以换取未来更大的利益,最重要的还是,君王是公族的首领,却不是公族本身。当他不能给公族带来利益,甚至会公族利益时,王位便将不稳。而变法这种事,能给君王带来利益,也能给底层阶层带来利益,唯独不能为上层的贵族们带来利益,甚至,贵族就是被损害利益的群体。变法成功后,贵族将失去很多权势,不能将君王如何,但变法开始甚至尚未开始时,贵族能推翻君王。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睢成王,他也想效仿成功变法,结果。。。。。。被臣子们给联手干掉了。
家国,家族在前,国在后,同理,朝堂之上的臣子先是自己家族的领头羊,然后才是人臣。
青国的氏族问题是列国最严重的,且是无可救药的那种,原因?青国的氏族,十之七八是某一代君王的后裔,拿出族谱来翻一翻,说不得论辈分还是君王的长辈。青国的国姓是芈,朝堂之上,臣子超过七成姓芈,剩下的三成也是扎根许久,与芈姓氏族关系密切,世代联姻的老氏族。而三公九卿之类的重要高位上的人百分百姓芈,很多官位都是父传子,子传孙。君王想要变法,第一个要对付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宗族,而宗族是他王位稳定的最有利支持者,变法等于自绝坟墓。因此哪怕清楚变法的好处,也没几个君王会那么做。
青国的这种情况到萱夫人时才稍好一些,灵王与太子的争斗令得公族与外戚氏族都元气大伤。萱夫人不是青人,不论是公族亦或是外戚氏族都不会支持她,因此执政后一稳定权柄便想也不想的打压这两派势力,大力提拔外来士子与寒族士子,打破了青国的僵局。然而每个变法者都有种忧虑——人死政消,死不瞑目也就这滋味了。
萱夫人是否死不瞑目不得而知,但阿珩知道,她所做的变革正在被消弭,青国的氏族是无法被消灭的,当一个国家最大的问题就是公族时,除非这个国家毁灭,否则这病没得治。
被开垦出来的荒地与国家的资源开始重新向氏族的手里聚拢,它们在消除萱夫人所做的种种政策,那些政策对国家有利,却大大损害了公族的势力。寡人即国,公族亦然,整个国家的所有阶层都服务于公族,而公族的核心是君王,青王要坚持萱夫人的政策的话,便需要与所有人为敌,叔伯兄弟以及子女。朝堂之上,后宫之中,每个人都是敌人。并且还要让出自己的大量利益,公族利益受损,君王也不可能例外。尤其是现任青王,他是靠着青国公族才坐稳王位的,否则。。。。。。萱夫人早八百年就把他给杀了。
灵王不止青王一个儿子,青王又是最小的一个,比他更有资格的公子不少,且灵王就算没有合适的儿子也有很多孙子。哪怕公子泽不能继位,论理也是轮不到当今青王的,只是因为萱夫人当时需要一个合适的傀儡,又正好看到了年纪小又性格“懦弱”的他,他这才得以坐上王位。但坐上与坐稳是两码事,萱夫人一度想要废了青王,甚至杀了他,只是因为公族的极力反对才不得不作罢。公族可以说是青王最大的依仗,他不可能自毁城墙。
阿珩没有第一时间进青阳城,而是去祭拜萱夫人。
依着人族的传统,祭拜,若是非常隆重的祭祀的话,除了三牲,还得有人牲,因为人是最有灵性的,祭品越有灵性便越高级,萱夫人的身份享用得起人牲为祭的待遇。不过莫说如今不是重要祭祀的日子,就算是,阿珩也不可能买几个奴隶来搞一场人牲祭祀,阿珩带的祭品是路边随便摘的一束野花。
三七瞅着阿珩手里正在编织的花环,阿珩的手虽然有一点问题,但不从影响灵活度,十指翻飞,野花很快就被编织成了三牲的模样。“阿母,这样会不会太怠慢了?”
阿珩反问:“哪里怠慢了?”
“祭祀陵墓,就算没有人牲,也当有三牲。”
阿珩理直气壮的道:“远古时代,炎帝祭神尚且用的是刍狗,我可比炎帝走心多了,她随便拔野草编成狗来祭祀,我好歹挑了开得正好的花。”
三七愣了下。“炎帝祭神用的是刍狗吗?”
“不然你以为祭神时用刍狗的习俗是从哪冒出来的?”阿珩反问。蛮荒时代,人牲是很常见的事,稍微有个天灾人祸或是什么事就会杀人,祭神祭天祭地祭山祭水,用的极品都是当时的人认为的最好的祭品——人。这种事直到炎帝时代才有所改变,没人知道为什么,反正突然有一天炎帝就废了用人来祭神的规矩,理由是:拿活人祭祀只适合祭祀魔,用来祭祀喜爱生机的神,跟在医者面前杀人,还逼着医者从头看到尾没什么两样。
“我一直以为是人祭。”
“炎帝不喜人祭。”阿珩道,这或许是炎帝曾经做为一名医者唯一的残留的一点天性了,医者救死扶伤,迫于局势放弃了七情六欲拼命的杀人也就罢了,但平常的时候,能不看到死人就尽量避免。
三七奇道:“那人牲的传统怎么延续了这么多年?”
阿珩默,她哪知道为什么?绞尽脑汁想了想,道:“因为世人有病,所以人牲的传统根深蒂固。”
“什么病啊?这么厉害?”
“贪婪之疾。”
“有这种病?”
“有。生前喜爱的美人,不希望自己死后她被别的男人占有;生前喜爱的奴仆,便想着让他在自己死还能继续服侍自己;生前享尽荣华,死后仍希望继续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奴仆如云。因此,庶人会在生前尽量置办些珍贵的东西死后做为陪葬,贵族比庶人更有权利,因而死后会令大批的姬妾奴仆殉葬。对待做为凡人的自己尚且如此,何况高高在上的神,自然要献上更多更好的祭品以祈求神的庇佑。因而古往今来,祭神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说不定选妻子都没有选祭神的祭品走心。”
三七:“。。。。。。阿母不喜欢人祭?”
“除非是祭神,否则人祭这种事都是用的奴隶,你阿母我是奴子,人祭的候选人。”
“阿母你原来想活着啊。”
阿珩道:“这与想活着不是一回事,就算死,也不能死得这么憋屈。人祭啊,好听点是高级祭品,难听就是人牲,牲是什么?是牲畜?就算有一日要死了,我也希望自己是以人的身份与方式去死。”
萱夫人的陵墓位于青阳城以西四十里的平原上,这一片都是王公贵族的墓葬区,但阿珩只一眼便可以笃定一件事,千百年后,这里所有陵墓被盗掘光了,也不会有人拜访萱夫人的陵寝。
原因?
一,平原起陵,自然会有封土堆,根据封土堆的规模是可以判断陵墓的规模的。所有封土堆里,萱夫人的最小,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二,萱夫人尚节俭,青国的国史上有关于她自己动手裁制、甚至缝补衣服的事迹,据说萱夫人的服饰,穿久了出现了磨损也不会扔掉做新的,而是缝补几下,穿在外面的袍服会补得看不出痕迹来了再继续穿,穿在里头的,也会缝补几针继续穿。因此她临终时命令不需要任何陪葬品,青王不知是否也不想给这位差点杀了自己的继母什么面子,便从善如流了,真的什么陪葬品都没放。就连萱夫人遗诏里唯一要求的,与喜爱的面首同葬的事也当没看到。
这么一座陵墓,不管是哪位盗墓贼都没兴趣。
三七表示疑惑:“王侯去后,不是有金缕玉衣吗?玉虽不买卖,庶人不得拥有,但金却是很值钱的东西。”玉器是贵族才能享用的东西,庶人佩戴玉器在大部分国家都是死罪。
“问题是,萱夫人没有金缕玉衣,她是真的什么陪葬品都没带的下葬的,包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她活着时自己挑的一件家常的衣服。”阿珩道,萱夫人的家常衣服,除非是正式场合穿的礼服,否则都素净得紧。穿那样的衣服下葬,阿珩很是怀疑,萱夫人究竟是将陵墓当成了冰冷的墓穴还是家了?
阿珩将花房在陵墓前。“萱夫人想来也不认识我,唔,我不也认识你,但我听说过你,所以今日来看看你,如今已看完,再见。”
阿珩说完再见转身便走,三七瞠目结舌的看着阿珩,说来看看还真就只是来看看啊。
走了两步见三七没追上来,阿珩不由回头。“你莫不是打算在这过夜?”
三七赶紧追上去。“阿母你真的只是来看看啊。”
“不然?凭吊一番?人死如灯灭,都这么多年了,萱夫人的尸骨想来也烂的只剩白骨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就算没兴趣,也该认真,否则岂非对亡者不敬?”
“生者死亡后归于幽冥,我便是掘了她的陵墓,她如今也看不到。”
“那你来做什么?”
“想看看便来了呗。”
“就这样?”
“想看看一个人便来了,难道还需要别的理由?”
三七:“。。。。。。她都死了,你说人死如灯灭的。”
“可这不妨碍我来瞻仰她一眼啊。”
三七:“。。。。。。”
看了一眼便走了的母子并未看到,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封土堆前的一方土地悄然裂开,露出了一条通道。
☆、第十五章留有余地
青阳的城墙极高,足有十丈高,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共开了十个城门洞,足可见这座城的繁华与人口。尽管辰国洛邑也有九个城门洞,但洛邑的繁华是往昔,被大疫祸害后,洛邑一直都透着萧条的味道。早年人口鼎盛,一下子锐减过半,一时半会想恢复也难。
阿珩悠哉悠哉的排队进城,三七忍不住皱眉。“我们这样,真的没危险?”阿珩的仇家不敢说遍及天下,但分布半个中州却是真的,再加上长生药的吸引力,这么大摇大摆的,三七总觉得不太好。青国有阿珩不少仇家,八年前,阿珩将所有可能是引起大疫的嫌疑犯都给弄死了,那种事没法调查,她干脆就不调查了,有嫌疑的,全弄死。青国死的不仅仅一个大将,更有上百名中高层将领,一言以蔽之:阿珩差不多将当年的那支青军给废了,若非一起废了的还有睢军,青国指不定已经灭亡了。
阿珩不以为意:“没事,这世上想杀我的人多了,但真正敢动手的不会有几人的。”
“为何?”
“简单啊,百年前,别人拿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炼长生药,结果,你师祖下毒将那一整个国家,约莫一百多万人口给屠干净了;几十年前,齐简王想利用我阿父研制长生药,结果阿父吞服了剧毒,齐简王用了他带有剧毒的血,却没有阿父的体质,自然死得不能再死;还有齐武王,阿父设计让他亲手杀了他自己一手带大的嫡长子;还有离王,稷阳之乱,前前后后死的人,怎么也有三五十万。你说,有这样前车之鉴,还有几个人敢对我动手?赔上自己的性命并不算最严重,严重的是出手不能成功,自己会死,家族会被灭族,更可能屠国。以这种方式青史留名,我想,应该没几个人愿意吧。”阿珩刻意望着周围道。
三七无语道:“可遗臭万年的是您啊。”
阿珩浅笑道:“我无所谓啊,我本来就臭名远扬,远扬之余再扬个万儿八千年也没区别,就是可怜了动手的人,我遗臭多少年,他们也得赔我一起臭多久。”
云府十名护卫的首领名唤云沐,对于危险极敏锐,这也是云洛挑他的原因,在阿珩话音落下那一刻,云沐非常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危险大多都消失了,没消失的也蛰伏了起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动手了。
阿珩忽问三七:“对了,儿子,你可知日光倾城?”
三七茫然:“什么?”
“苍凛没教你?那算了,我也不教你,省得出问题。”
云沐很想给阿珩写个服字,所有危险都没了。
阿珩一点危险都没遇到的平安进了城,没第一时间去见公子泽,而是打算先找了一家客栈住着,反正公子泽的病不要命,不着急治,等公子芾兄妹俩回来了她再上门也不迟。青阳可是比条邑还要庞大的城邑,是中州第一大城,不好好逛逛岂不可惜?
住客栈,自然要住最大最好的客栈,人多,还大多不是一般人,真有个事,都是现成的人质。至于人质无辜与否,除非有人能摸着良心说世代被猎杀的羲和氏后人在拥有杀人的能力之前的所有遭遇都是活该,否则阿珩不会去考虑人质无辜与否。
客栈里,阿珩见着了一个熟人——无忧。
阿珩大奇:“你不是回赤帝陵长眠了?”无忧一直没回洛邑,只是稍了封信,遇到点小麻烦,受了点伤,回帝陵长眠了。
无忧叹道:“我也不想来,可惜子孙不肖。”
阿珩了然,这世上能使唤得动这尊大神的也就云洛一人,或许还会有一个三七,但目前为止就一个云洛,连云晞都使唤不动无忧,甚至云晞压根就不知道无忧与云府的关系。无忧也看不上云晞,觉得云晞心思太重,非池中物,太容易让人想起古洛国的王族,让人。。。。。。心情不好。
确切说,无忧看任何王族子弟都会心情不好,天之骄子,出身优渥,不免有着理所当然的骄傲以及高高在上,睥睨众生,认为自己血统高贵,卑贱的世人理所当然要臣服于自己那种高高在上。即所谓王族气度,那样深藏骨髓的理所当然的嚣张跋扈,是没有累世的占据王权,享有大权的家族养不出来的,而无忧因着古洛国时期的事,对这样的气度最为厌恶,古洛国的王族子弟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气度,而她最恶古洛国王族,旁人与他们有那怕一丁点的相似都能让她想吃人。
云晞虽是无忧的子孙,但他身上有着顶级王侯之族的子弟的特质,那是即便血缘也无法让无忧改观的东西。
阿珩说:“我能自保。”
无忧不以为然:“蚁多尚且咬死象,何况你还不是象。”伟大的英雄没死在同一级别的对手手里,反而死在了鼠辈手里,太多了,如她自己,如玄帝,如她的父母,还有赤帝的至交巫女汐珞。。。。。。历史上死于鼠辈之手的英雄太多了。尤其是其中的巫女汐珞,纵观人族上下万年,绝不会有哪个英雄死得比她更冤更惨,那冤那惨,纵然赤帝为其复仇,对一个人族大方国下了屠国令,屠灭方国所有能喘气的东西也无法抹去。如果说,洛王五世是悲剧英雄,那巫女汐珞便是六月飞雪都要叹息的倒霉蛋。
尽管,阿珩是无论如何都与英雄这个词不沾边,但阿珩拉仇恨的能力不比无忧所熟悉的那些人差就是了。能将仇恨值拉得冲破天机,本身也是本事,而有这能力,多半也有不弱的自保能力,不然这条路走一半就被干掉了。然而能力再强,鼠辈这一类生物,谁碰上谁倒霉。远古时代纵横天下的那些人,哪一个是弱者?阿珩的力量与他们一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但那些人最终的结果如何?她自己死于月照之战,玄帝暴毙,死得莫名其妙,赤帝自焚,巫女汐珞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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