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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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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节穿得衣裳领口都低,是遮不住的。
  彦卿伸出手指碰了碰,梁忆瑾自己是瞧不见的,问他:“怎么了?”
  始作俑者一脸坦然,手指往一旁移了移,挑起一缕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摩挲,语气沉沉:“我还没见过你散着头发的样子。”
  梁忆瑾狐疑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散落在腰间的发丝,又看看彦卿,“现在不就是吗?”
  彦卿哼笑:“我是说,白天。”
  “白天?”梁忆瑾不解:“王爷是想看我未出阁时的妆发吗?”
  “对咯。”彦卿抚掌,“那不如今日就梳一个给我看?”
  梳什么发髻梁忆瑾其实是不在乎的可但彦卿这要求提得古怪,哪有人希望自己的夫人装扮成未出阁的小姑娘啊。
  她目光警觉:“殿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彦卿抬手刮了下鼻尖,欲笑未笑:“头发披散下来能遮一遮。”
  梁忆瑾瞪了瞪眼睛,等着他说下文,结果这人光顾着笑,不说话了。
  “遮什么呀? ”梁忆瑾催他:“殿下怎么吞吞吐吐的!”
  彦卿突然把手绕到梁忆瑾脑后,收了胳膊摁着她靠过来,贴着她的耳朵,滚烫的气息和面红耳赤的话一起钻了进来。
  “遮一遮,我在你身上撒欢的证据。”
  *
  梁忆瑾小半天都没给彦卿好脸色看,两人同乘一架马车,不管彦卿怎么盯着她看,她就是阴沉着脸,视而不见。
  她今日梳了个俏生生的发髻,天水碧的衣衫,褪去了妇人的美艳,真像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雪腮鼓鼓,浓密的眼睫乌压压地垂着,生闷气的样子,娇俏可爱。
  彦卿忍不住逗她:“都说了,以后只在冬天——”
  “嘘——”梁忆瑾抬手捂住他的嘴,还用力地摁了两下,好像能把不想听的话给摁进去似的。
  她皱着眉头,语气不善:“殿下小声点,芊儿给我梳头发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王爷这么大声是还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吗?”
  “声音不大啊,”彦卿被她捂着嘴,声音有些含糊,眼角上挑挤出几条淡淡的笑纹来,“真的不大。”
  他握住梁忆瑾的手腕,晃了晃,梁忆瑾用力抽了一把,“啪”的一声,他手背上结结实实留下了五个指印,触目惊心。
  彦卿看都没看一眼,还在笑。
  梁忆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低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躲一躲。”
  彦卿仍是盯着她,勾勾唇角,缓声道:“不疼。”
  梁忆瑾心里憋着火,也没想哄他:“这能有多疼?”
  这一句句的,怼得人真是心肝疼。
  彦卿无奈地笑笑,低声哄着 :“乖,别气了,这路上不还有几日呢,等到了渝西肯定就褪了。”
  他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没底。梁忆瑾的皮角柔嫩的,什么都比别人好的慢些。
  梁忆瑾又拿起都揣了一路的小铜镜仔细照了照,悲愤极了:“这样深的颜色,等到了渝西也只能是淡些,褪不掉的!”
  彦卿不做声了,他在想,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就这么忍不住,非得“痛下杀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版米有了……看看缩减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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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故人
  梁忆瑾要归乡省亲的消息传回渝西; 王后捏着那一张薄薄的信笺来来回回地看,眼角蓬着闪亮亮泪花,信笺的边缘都被手汗给浸湿了。
  那短短一行字,怎么看怎么欢喜。
  同样也是新潮彭拜的渝西王上,以五十步笑百步,淡淡睨一眼王后,沉声道:“瞧瞧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有那么多眼泪。”
  “我这不是高兴嘛,”王后含着泪噗呲地笑了,小心翼翼地手里的信笺折起来; 暗暗掰着手指数日子,这一算又开始着急了; “哎呀; 那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在路上了,快则三日; 最慢不过五日也就到了,时间也不宽裕得赶紧预备起来了。”
  王上轻嗤:“有什么可准备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也不忘提醒一句:“这两天刚好有新鲜的苞米; 她爱吃那个粟米羹。”
  王后弯起笑眼; 也不戳破; 只是抿唇轻笑,重重应着:“忘不了。”
  王后叫了内侍的女官来,事无巨细地交代着,“月华宫每间屋子都要用艾草和白术熏过; 阿瑾皮肤嫩,这秋来的蚊子又毒,别扰得她睡不好了。”
  “还有她养的那只猫,给她抱回去,”说到这里,王后有些不放心地问:“那猫我没给养瘦了吧?”
  伺候王后的宫女叫梅若,一听这话直乐:“娘娘您放心,奴婢现在抱它可都费劲,哪能瘦了呢。”
  低头不知道摆弄什么的梁嘉赐也嘟囔了一声:“儿臣也抱不动它了,那猫又胖又霸道,它挠了儿臣,父王还向着它呢。”
  王上闻言扫他一眼,冷冷道:“男子汉大丈夫还学会告黑状了。”
  梁嘉赐瘪瘪嘴便不吱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算是明白了,跟他姐姐的那只宝贝宠物猫作斗争,无论如何落败的都是他自己。
  梁忆瑾出嫁之后这一年多,她养的猫在宫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每日好吃好喝地供养着,懒懒地趴在檐下晒晒太阳,心情好的时候喵喵两声,心情不好了挠人一爪子,跟它主子一模一样。
  梁忆瑾刚刚离宫的那段日子,王后无事总是长久地盯着那只猫看,看着看着眼角就湿了。
  那个时候她真觉得这是她的女儿留的唯一念想了,宝贝得不行,恨不得叫太医每日也来给它请平安脉,生怕这唯一的念想出了什么意外。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把大大小小能想到的事都交待完了,王后由梅若搀扶着往佛堂去了。
  提心吊胆了这些日子,总算能稍稍放下心来了。
  *
  林安国刚过完四十五岁寿辰,林尧回京贺寿之后,原本打算即刻返回北营的,可一听梁忆瑾要回来,就怎么也走不动了。
  之前定好的动身的日子,林尧随意找个由头给推了,一个人在马厩中给马梳毛。
  这匹马是从前梁忆瑾用的,被它家主人驯得又烈又野,谁敢骑在它背上,它就敢让栽个大跟头,唯独见了林尧能听话些。可即便这样,驯服它林尧也是花了大的力气的,好几回都差点被他尥蹶子扔下来。
  现在总算是听话了。
  林尧疼爱地捋了捋它的鬃毛,凑在它耳边低声道:“你家翁主要回来了,有人给你撑腰了,你是不是又要不听话了?”
  马通人性,闻言秃噜了一声,甩甩脑袋。
  林尧拍拍它,笑着说:“别着急,过两天带你见她。”
  马都想她了,何况人呢。
  他想见梁忆瑾,不带任何的杂念,就是想她了。
  送她往大楚的和亲的时候,乱哄哄的,他一连几宿都合不上眼,脑子里就是一片被炸过的废墟,也不知在想什么,想说的话来不及说也不能说,就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林尧每每想起那天的场景,血液中就像是裹了砂砾,碾得他身体的每一处都隐隐作痛。
  碍于身份,他只能跟着送亲的队伍把把梁忆瑾送到渝西和大楚的边界,梁忆瑾叫停了马车,从车里出来。
  林尧还记得那是日落十分,渝西的土地在夕阳的映照下分外美丽,一寸寸黄土如金沙般闪耀,梁忆瑾眉目温柔,嘴角含笑。
  “你看多美啊,”梁忆瑾指着远处巍峨的群山,丹丹浅笑:“渝西真是天府之国,是上天的馈赠,无论付出什么我们都要好好护着它。”
  林尧撇头看向梁忆瑾,感觉全身的血都往头顶涌,一路上,他无数次地想趁机带着梁忆瑾一走了之,什么前程,什么家国,都不要了,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自私地过一生。
  这样的念头翻江倒海,几乎将自己淹没,但最后唯余的那一丝理智还是让他将人送到了这里。
  “忆瑾,”他艰涩开口,“对不起,我……”
  “林尧,”梁忆瑾打断了他的话,她笑着摇头,“不怪你,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你为了我,抛下了北营的将士跑回来,我不吃饭你也不吃饭陪着我,但是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们都没办法不管不顾只为了自己去活。”
  她转头看向林尧,眼眸中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你信我,即便是我们现在真的抛下一切远走高飞,也不会好过。”
  “忆瑾,”林尧反复叫着梁忆瑾的名字,无能为力地虚弱感侵蚀着他,他握住剑柄,又深觉这十几年的起早贪黑下得苦工就像是重重扇在脸上的巴掌。
  遥远的天际线将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收尽,深蓝的天空如丝绸一般铺展,有淡淡的云丝。
  这样的好的天气,连离别都显得没那么伤感了。
  “将军,”再开口,梁忆瑾已经改了称呼,“千里送行终有一别,就到这吧。你离开北营太久了,该回去了。”
  林尧的目光落在北边隐约可见的绵延峰峦之上,是啊,群鸟归巢之时,他也该回去了。
  “翁主,保重。”
  他缓缓握剑抱拳,上一次叫她翁主应该还是她去北营之前。
  那个时候,林尧以为这千尊万贵的翁主不过是来过过新鲜,凑两天热闹便回去了,谁知梁忆瑾是动了真格的,之后的两年的时间,她竟几乎都窝在北营里。
  现在回想起来,那两年是林少将军最快乐的时光了,他亲眼见证了梁忆瑾从眼含稚气,眉眼灵动的漂亮小姑娘蜕变成眼前的绝色之姿,举手投足便是无限风情。
  可那些人不过是爱慕她的容颜,他们是否真的懂得这让人神魂颠倒的皮囊之下那颗沉甸甸的心。
  林尧站在原地,目送梁忆瑾上马车,淡薄的夜色之中,她回眸浅笑,像流星划过夜空,又像是极夜到来前最后一点弥足珍贵的光亮。
  此生以此刻为界,往后皆为漫漫长夜。
  *
  知道梁忆瑾归心似箭,这一路,但逢驿站只是用饭换马,不分昼夜地赶路,只在要出大楚国境之前找了个官家驿站歇了歇,为的是叫梁忆瑾梳洗装扮。
  泡了个热水澡,去了浑身的乏气,浑身上下都畅快不已。
  剩下的路程,最多两日也就到了,脖子的红痕没有完褪去,不过颜色淡了许多,不仔细看……应该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梁忆瑾对着镜子叹了口气,不过说什么也不愿意把头发披散下来了。
  芊儿正在梳头的手一顿,悄声问:“翁主,不要再遮一遮了?”
  “不了,”梁忆瑾把头发撩起来,微微有些恼意:“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被蚊子咬了。”
  讨人厌的蚊子。
  梳好了头发,梁忆瑾换上了她带了的压箱底的渝西曲裾,带它来的时候压根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穿上身儿,更别提穿着它回渝西了。
  驿站铜镜工艺不好,又小,映出的人影是模模糊糊的,可只是扫过一眼那模糊的人影,梁忆瑾霎时就红了眼眶。
  她站在镜前沉默良久。
  彦卿候着不见她出来,推门进来,先是一愣,继而慢慢道:“怪不得你初来时总是绊倒,原来你们的衣裳是没有那样繁重的裙摆的。”
  梁忆瑾转过头来,眼圈处染着一层粉红,声音空空的:“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有最兴盛的名族才配使用。”
  不是嘲讽。
  如果非要说这句话有什么情绪,那便是一点点羡慕。
  “怎么又难受了? ”
  彦卿关上房门,也没靠近,不近不远地看着她。
  梁忆瑾哼笑一声,“矫情了我。”
  彦卿背靠着门,半天都没说话。
  就这两天他才注意到梁忆瑾有个习惯,当她稍微表现出一点点脆弱的时候,每当她想流眼泪的时候,她总会用自嘲的方式来给自己打个圆场,就好像她的脆弱和感伤是错的,是不被允许的。
  梁忆瑾快步走过来,头上的步摇轻轻摇晃,她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常,“走吧,妾身是不是耽误太久了。”
  彦卿伸手拉住了梁忆瑾,他低着头,没看她。
  梁忆瑾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轻轻扯了一下。
  “可以的,”彦卿抬头,“可以哭的。”
  你是可以哭的,可以矫情的,可以脆弱的,可以躺平偷懒什么都不管的。
  梁忆瑾哟咬着牙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但是眼眶处的粉红却火速晕染加深,一阵酸楚冲上鼻尖,她吸了吸鼻子,软声道:“殿下又把妾身给弄哭了。”
  彦卿侧过脸去看她,低低地叹息中满是心疼:“突然希望你是我女儿。”
  这样我就能,疼着你,护着你,不叫你受一点点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  满足你做女儿奴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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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闺房
  渝西的京都名平城; 望着城墙上渐渐清晰的平城二字,许多回忆,悲的喜的,甜的苦的,混杂着呼啸而来。
  梁忆瑾手抚摸胸口,目光从平城两个字缓慢下移,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隔着些距离,看不大真切,但就是那股子离人十丈远都能感受到的冷厉,也没旁人了。
  梁忆瑾一愣; 收回了视线。
  或许是因为常年在军中,林尧的个性很冷; 即使是对着梁忆瑾也通常是面无表情的; 更别提对旁人了。
  只这一眼,林尧也看清了来人; 勾了勾唇角从马上下来,看不太出有什么情绪、反是芊儿,高兴得手舞足蹈; 不断地朝林尧挥手; 恨不得即刻就从马车上跳下去。
  司振看着有些不爽; 低声问:“那人是谁?”
  “林将军啊。”
  芊儿激动的颤巍巍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彦卿略略扬眉,转头看梁忆瑾,“就这么巧?”
  他虽然惦记着想见林尧,却还没想到第一天第一面就能见到。
  “殿下会挑日子; ”梁忆瑾挑起帷幔,漫不经心道:“林老将军的寿辰就在前几日,林尧是回京来祝寿的。”
  彦卿顺着挑开的帷幔朝外头看去,林尧身穿一身黑色劲装,挺拔修长,身高跟彦卿不相上下,却因为带着股萧杀的狠劲,更显得英武逼人。
  跟他想象中的林将军不大一样。
  马车停稳,芊儿率先跳下去,脆生生叫了一声林将军。
  梁忆瑾回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彦卿一眼,搭在帷幔上的指尖往左微微一偏,指向司振的背影,左右晃了晃。
  彦卿只当没看见。
  林尧将佩剑丢给随从,只身向前迎了两步,拱手行礼:“林尧在此恭迎靖王和王妃。”
  梁忆瑾没下车,只是探出半个身子,浅声道:“将军辛苦了。”
  彦卿也抬手回礼:“林将军,久仰。”
  “王爷客气。”
  林尧抬头,声音暗哑,目光像裹着一层霜,他眉眼处的轮廓很深,鼻梁又高,漆黑的眼匿在阴影中,整个人又冷又硬。
  同是常年治军的彦卿与他的气质却完全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彦卿比他白一些,看起来更像个明眸皓朗的少年。
  四目相对,波澜不惊之下是只有男人才能看懂的隐忍。
  林尧先收回视线,他微微低头,转向梁忆瑾:“王上和王后已在宫门口等候翁主多时了。”
  “好,我们走。”
  帷幔要放下来的刹那,梁忆瑾看清了林尧今日用的那匹马,那尖尖的红耳朵,是她的麦芽。
  林尧的心意一生不说一个字。
  梁忆瑾松手,帷幔落下,车内的光线暗了暗。
  彦卿身体往后斜斜靠着,抱着手臂,眼梢微吊,声音压得很低:“也看不出林将军有多喜欢你啊。”
  看不出?
  怎么可能看不出!!
  越是克制,就越是明显。
  梁忆瑾托着下巴,噗呲噗呲地笑个不停,浓密的眼睫随着笑声不断抖动,在眼下遮蔽出一小块阴影来。
  彦卿突然神情严肃地朝她勾了勾手,梁忆瑾以为他有话要说,笑着挪了过去。
  彦卿的大手从她身侧穿过,落在她颈后,用力一收,梁忆瑾就贴了过来,柔软的嘴唇正好落在彦卿的脸颊上。
  彦卿满意地一笑,低下眼眸,拖着腔调道:“怎么就投怀送抱了?”
  “是啊,怎么就投怀送抱了?”梁忆瑾轻嗤一声,扯着他的手腕把搭在自己后脖颈的胳膊扔下去,佯装警告:“殿下现在可是在我们渝西的地盘上,不能再欺负妾身了。”
  彦卿捏捏她的脸蛋,眉毛拧起:“呦呵,有靠山了?”
  梁忆瑾绷着脸定定地看着他,本想假装生气同他闹一闹,结果还是没绷住,伏在他肩头笑得花枝乱颤。
  她嬉笑着抬起头,话音都带着颤儿:“殿下究竟为什么这么在意林将军呢?”
  若是搁在她初去大楚的那时,梁忆瑾也能理解,毕竟大家不相熟对过往存些芥蒂也是有的。但这一年的朝夕相对,她和他一起也算是经历些风雨,梁忆瑾的心意彦卿也应该明了,而且看他故意做出那个斤斤计较的样子又不像是真的起了醋意,梁忆瑾一时还真是品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个心态。
  姑娘笑起来,唇红齿白,眼波微漾,俱是风情。
  彦卿抬手捏起她尖尖的下巴,默了默,声音低下去:“我哪里是在意林将军,我是在意我缺失的那些时光。”
  拥有你的现在,你的将来,都还不够,还贪心地想拥有你的过去,想陪你长大,想跟你青梅竹马了。
  来到我身边的你已经太好了,所以想要知道从前的你是什么样,想陪着你,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
  想替你遮蔽掉曾经的风风雨雨。
  想教你骑马,教你舞剑。
  想要的实在太多了。
  *
  等得焦灼不安的王后远远地先看到林尧,激动得直念叨:“回来了,回来了。”
  梁嘉赐踮着脚,扯着短短的脖子,小眼睛咕噜咕噜的,“我怎么没看见姐姐呀。”
  王上难得地没训斥他,抬手指了指,也是难掩激动:“在林将军后头呢。”
  说话间,车驾驶近,梁忆瑾从马车里钻出来,也不及停稳,就蹿了下去。
  王上皱皱眉头,念叨着:“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
  “稳重不了了,”梁忆瑾笑着跪拜:“女儿给父王,母后请安。”
  王后已是泪光盈盈,急急地把梁忆瑾拉起来,上下打量着,连连道:“还好,还好,气色好,人也没瘦,看来王爷没亏待你。”
  “王爷待女儿很好。”
  梁忆瑾转身,彦卿正好从马车上下来,脸上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
  谁都没注意,梁嘉赐已经小步跑到彦卿身边,仰头看着他,小小的眼睛里都是审视的光。
  彦卿低头与他对视片刻,弯腰把孩子抱了起来,笑问:“你有话对我说?”
  梁嘉赐点头,很乖,四岁的孩子说话时还带着奶气:“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彦卿顺着他的话问:“在哪里见过?”
  梁嘉赐歪着脑袋,“好像是蒙山,又好像是别的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地方。”
  但这么一说,小孩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可我年纪太小,都还没出过皇宫,实在也是没去过那些地方的。”
  彦卿抬手胡噜了一把他圆乎乎的脑袋,抱着他往上掂了掂,低声道:“或许是在梦里见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这话不告诉别人,只咱们俩知道?”
  “我答应你。”梁嘉赐伸出手指来与他拉钩,嘴上却是一副小大人的做派:“还不知尊驾怎么称呼。”
  彦卿笑得不行,“我比你大,你就叫我七哥吧。”
  一大一小聊得熟络,王上和王后都看得傻眼了,王后伏在梁忆瑾耳边小声道:“这俩人倒是有缘分。”
  梁忆瑾若有所思地笑笑,心道:这俩人还真是有缘分。
  等两人走过来,都轮不上梁忆瑾开口,梁嘉赐搂着彦卿的脖子喧宾夺主地介绍:“这是我七哥。”
  王后纠正他:“是姐夫。”
  “就是七哥!”梁嘉赐提高声音,不容置疑。
  他不知道,上一世他叫他七哥叫了几十年。
  彦卿笑笑,把话多的小孩放下来,也没端架子,端端正正地朝着王上和王后揖礼,“彦卿见过王上、王后。”
  王上颔首淡笑:“靖王一路旅途劳顿,辛苦了。”
  “我还好,忆瑾归心似箭,高兴地没怎么睡。”
  梁忆瑾心头猛地一跳,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听彦卿在父母面前这样亲切叫自己,确实有些不大习惯。
  可彦卿那边就像是故意似的,一口一个忆瑾,平时都是连名带姓的叫,非得这会儿显恩爱。
  梁忆瑾只觉得面颊刺烫。
  梁嘉赐跟在后头,个头又小,也插不上话,急得不行,拽着彦卿的衣襟央求他:“七哥抱我。”
  王上瞪了瞪眼睛,凛然道:“自己走。”
  梁嘉赐乖乖地缩回去。
  彦卿不动声色地朝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梁忆瑾先回月华宫沐浴更衣,她离开的这一年,月华宫的一应布置没有任何的变化,连榻上床褥枕头的颜色都没换。
  “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是你闺阁的样子。”
  彦卿在床榻上坐下来,手掌轻抚,笑得吊儿郎当,“那今儿晚上跟你睡在这儿,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碰你了。”
  就知道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啧。”梁忆瑾咋舌。
  彦卿也学着她生气的样子,啧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的床榻,“过来。”
  梁忆瑾突然想起来,俯下身问他:“我弟弟跟殿下说什么了?”
  彦卿凝眸望着她,徐徐道:“他说他见过我?在蒙山。”
  “殿下救我们就是蒙山,”梁忆瑾的声音提高又落下去,“也不知上一世后俩你们俩怎么样了。”
  彦卿猛地拽住她的小臂一拉,梁忆瑾不防备,趔趄着跌进彦卿怀里,好在宫人都在内室外伺候着,也没人看见。
  彦卿收紧胳膊把人抱紧,低低叹息:“上一世不管如何,都给我忘了。这一世有我陪着你呢。”
  虽然这个姿势不大舒服,自己的腿还磕在床榻边沿,梁忆瑾没挣扎,任由他抱着,温顺地点了点头。
  彦卿沉下眼皮,鼻息间贪婪地汲取着她的香气,总觉得在这里抱着她,与平时是不同的。
  这副软软的身体对他的诱惑真是太大了,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跟她亲近些再亲近些。今天却少了那禽兽心思,只是想这样抱着她,闻着她发丝上的香气,听她的呼吸,恨不得一瞬间就苍老了。
  落针可闻的寝殿中,忽地传来一阵细细软软的猫叫。
  梁忆瑾从彦卿怀里挣脱出来,低头去寻,小声叫着:“小七,小七……”
  彦小七愣了,“你叫谁呢?”
  一团雪白从角落里冲出来,蹿到了梁忆瑾怀里,梁忆瑾挠了挠它的肚子,它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嘟噜了几声。
  梁忆瑾抬抬胳膊,下巴点着怀中那一团雪软,拼命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开怀:“它叫小七,它是七月生的,所以就叫小七了。 ”
  怀中的小七,眼睛眯成一条线,爱答不理地瞅着另外一个小七。
  “真是凑巧,”梁忆瑾软声解释,笑得又甜又赖,“怎么就怎么这么巧呢。”
  “养多久了?”彦卿抬手轻抚那只小小的脑袋。
  “五年了,”梁忆瑾笑,“这家伙还真会见人下菜,平时遇到生人哪里会这么乖,也只有碰到王爷才听话。”
  这话彦卿很是受用,抬眼,意味深长道:“这不就随它主子嘛。”
  梁忆瑾登时又红了脸。
  一回娘家就像是又回到了做姑娘的时候,彦卿随随便便说个什么都能羞得她面红耳赤的。
  彦卿也发现了,便不再逗弄她,拎着它怀里的猫抱过来,道:“你快去更衣,这几日睡好也没好,今日的午饭肯定合你的心意。”
  光是这么一听,梁忆瑾口中的酸水都要冒出来,她一面拆头发,一面对彦卿道:“粟米羹,我们渝西的粟米羹殿下一定要尝尝。”
  “好,尝尝。”
  彦卿懒懒地拖着强调,往后一靠倒在了床榻上,猫儿窝在他的身边,湿润的舌尖舔了舔他的手背。
  彦卿闭着眼睛,心里说不出柔软和悸动。
  像是温热的风吹过麦田,满眼的金黄灿烂,空气里都是芬芳。
  梁忆瑾简单地梳洗之后,回来发现彦卿斜躺在榻上睡着了,鞋也没脱,半条腿扔在外头。
  她轻轻唤了一声,见彦卿没反应,想着叫他睡一会儿,伸手去帮他脱鞋。
  彦卿忽地笑了,嗓音有些哑。
  “王爷没睡着?”梁忆瑾直起腰来,俯身靠过去:“累的话就歇一歇,不用去陪着我父王和母后说话了。”
  彦卿握着梁忆瑾的手扣在胸前,懒懒道:“你这里太舒服了,没想到竟然眯着了。”
  “妾身叫人传一道午饭过来,王爷歇一会儿,就在这里用午饭。”
  梁忆瑾哼咛一笑:“反正我父王母后想见的也是我,王爷去不去都好。”
  彦卿掀起眼皮,目光幽怨:“小没良心的,我这不是想多跟你待些时候,过几日我走了,好些天都见不上。”
  说完彦卿就有些后悔了,心想不该给她说这些的,该叫她心无旁骛畅畅快快的玩些时日。
  “最多一个月,妾身肯定就回去了,”梁忆瑾把彦卿拉起来,满满地搂抱住,头靠在他的肩头,声音轻轻:“妾身也怕自己想王爷,虽是夸下了一个月的海口,结果离了王爷三五日就等不及跑回去了。”
  彦卿一怔,心都快被这番话给揉碎了,嘴上却仍是轻描淡写道:“行,会哄人了,这手艺好,揣着别丢。”
  梁忆瑾笑着,抬手帮他正了正发髻,“说的是真心话。”
  彦卿从床上下来,俩人往外走,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跟梁忆瑾说:“找时间,我想见见林尧,就我们俩。”
  “好啊,”梁忆瑾什么都不问就应了:“那得尽快,估摸着这几日他就该回北营去了。”
  彦卿诧异:“你都不问问我找他做什么?”
  “妾身猜殿下是为了山戎的事?”梁忆瑾眯起笑眼:“难道殿下是要跟将军打一架?”
  “有什么可打的,”彦卿勾唇,“你是我的人,我又不嫉妒谁……哦对了,”他想起在马车上梁忆瑾给的暗示了,“芊儿爱慕林将军?”
  芊儿被梁嘉赐闹着留下来陪他玩了,没跟过来,正好说些关于她的悄悄话。
  “是啊,”梁忆瑾思量着,“我还想着这一回就把她留下吧,她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的了。”
  彦卿语气淡下来:“指婚给林将军?”
  梁忆瑾抬眸:“听殿下这语气是不太同意?”
  彦卿道:“林将军心里若是没人,你把芊儿只给她也算是对她好,但他现在心里明明装不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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